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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萧廿便已派人快马到附近州中求援,最近的便是墨县隶属的震州。他们要是星夜兼程,这个时候也该到了。
“殿下,震州司马求见!”
萧廿道:“让他进来。”
“下官震州司马松白霖,参见五皇子殿下!”
“松司马来得正好!孤正与陈将军商议战局。”
松柏霖不动声色地瞄过陈义的双臂,他听闻,陈义的双臂是为这个新找回来的五皇子萧琰君所断,本以为二人关系会比较僵,但此刻一见,倒是和他传闻的不一样。
震州与北方三国多处接壤,震州守军不可能带走太多,所以松柏霖只带了一千将士前来,若是要对上外面的数万黎军,只是杯水车薪。
不过,他能来,已经是萧廿很意外的了。毕竟,萧廿一直以为,自己这个在外多年的皇子恐怕无人信服。
三人聚在一起,讨论了当下战事,最后,萧廿还是决意让松司马退守墨县,以备不时之需。
松柏霖离开,萧廿面色恢複沉寂,陈义不满道:“这个震州刺史派一个老奸巨猾的司马前来算怎麽回事!”
萧廿擡手,道:“陈将军勿急。”
“殿下,如今大敌当前,还要绕着心思和这个什麽什麽司马斡旋,您叫末将如何不急!”陈义双臂若是还在,桌子此刻恐怕已经碎了。
“先用膳吧!”萧廿坐回桌前,拿起馒头继续吃。
和松柏霖斡旋那麽久,饭食已经冷了,不过这并不影响萧廿的食欲。
早膳过后,萧廿照常练剑,一切照旧。颜宁北负责这一轮的值守,今日就是黄懿陪练。
等过了两轮后,萧廿身上已经出了一层薄汗,休息的时候,颜宁北回来了。
“殿下,都已清理妥当。”
黄懿自觉退下,将陪练的位置让给颜宁北。
萧廿却将剑收回腰间,看了眼军刀——软剑多有限制,要是到了与千军万马厮杀搏斗的地步,还是得用硬的家伙才行。
“这次黎军吃了亏,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接下来的是一场硬仗!”
“殿下,您说得极是。”颜宁北道,萧廿知晓,他这恭维背后不会有什麽好东西,“只是,眼下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何事?”知道归知道,但颜宁北也不会在大事上含糊什麽。萧廿顷刻间已经将所有的军机要务,布防谋略,还有粮草兵器数目一并过了一遍。
“殿下昨夜只休息了半个时辰,为了您的身体考虑,还请您回去休息。”
这也是黄懿方才一直想说但没机会和胆子说的,此刻颜宁北提出,他连忙附和:“是啊殿下,您的身体最重要。”
“孤……”萧廿本想说他歇息了一个时辰,但看颜宁北蠢蠢欲动的模样,生怕他下一刻就将自己扛起来,虽了军中风气,便只是淡淡地道,“孤知晓了。”
宝和脸上露着淡淡的笑意,黄懿满脸欣慰,萧廿提着军刀,转身往营帐走去。
颜宁北欲要跟上,萧廿擡手用刀把抵住他:“你去继续守着,孤休息半个时辰后来换你。”
说罢,萧廿便利落转身往前走去。
“你跟着我做甚?”萧廿走了几步回头。
颜宁北:“议事的营帐,也在这个方向。”
再胜一次
这一觉,萧廿竟是睡到了黄昏时分。他朦朦胧胧地睁眼,发现外面透进来的光是橙黄色,猛然坐起。
黎军来过没有?黎军来的时候他是不是没醒?粮草还在不在……
诸如此类的,一堆堆地从他脑袋中冒出来。
宝和听见动静,连忙进来。
“殿下。”
萧廿大有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等宝和进来后,他的目光才聚焦。
他沉了口气,道:“为何不叫孤?”
“殿下恕罪!”宝和跪下,道,“殿下,您忘了吗?您今日上午还未到帐子,就忽然晕倒了。还是世子将您扶回来的!军医说,您是这段时日积劳过度,须得好生歇息。奴才便自作主张,给您加了一些安神的香,一切都是奴才的错,请殿下责罚!”
“大敌当前,你……”萧廿指着宝和气得七窍生烟,但身体也很重要,宝和这麽做也是为了他好,所以难听的话才没有骂出口,“替孤更衣!”
“殿下不必忧心,此间颜宁世子一直在守着,黎军也没有异动。”宝和字字烫嘴地说道。
萧廿讥讽一般地道:“他倒是精神!”
“世子现在在亲自巡视。”宝和从善如流地答道。
此言一出,帐内诡异地安静了片刻。萧廿的甲胄穿了大半,宝和忽然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言,殿下何等敏锐,怎会察觉不出?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