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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他给你不停夹菜这事?”大月国主忍俊不禁,但他无论是从长相还是言行举止,都比大多数大月人更为精明一些,“在中原,这是礼仪。”
“什麽狗屁礼仪!”赤阳王骂道,“皇兄,要不咱们这次就和北氏联合,兴国现在北边只有镇北军,咱们三国联军,他们定是无法抵抗!”
镇北军!在北方三国眼中,这镇北军可是赤手空拳都可以搅起一番腥风血雨的人!国主没有回答皇弟的话,而是对侍从道:“吩咐下去,朕下午要去一趟敖汉真府上。”
“是!”侍从道。
赤阳王等人走后,才继续道:“皇兄,那五皇子那边?”
“先不急,他此次来大月没有递交国书,我们就可以当他没来过。”
赤阳王挠挠脑袋,道:“可是皇兄,那五皇子心机深沉得很,难道他不知道我是您派去的?”
大月国主皱眉:“你和他说了?”
“没有!绝对没有!”这可是走之前皇兄特意叮嘱过的,他怎麽可能忘记!
“且等着吧,一切到了今日下午,自见分晓。”
“敖汉真,给老娘滚出来受死!”上午的那位女侠,在再败敖汉真第六名弟子后,出去吃了几两肉,喝了几两酒,再次回到了这里。
檀站在彭古身边,道:“师兄,师父呢?”
话一说完,他就打了个寒战——这位女侠的目光落到了他身上。
作为敖汉真最小的弟子,又是皇族,鲜少有人见过他的真实模样。但此刻,这位女侠看着他的模样,让他想到了刚刚六师兄是怎麽败下来的……
“你,过来!”女侠朝他招收。
本应该拒绝的,但檀的脚不受控制一样地迈出去,走到了她身边。
“想和我比试比试吗?”
檀的脑袋摇得和拨浪鼓一样。
“那去把你师父找来,和我比一比,我就不和你打。”女侠笑得潇洒,让檀想到了自己养的那头雄鹰,“或者,你让我败给你,我就走。”
檀拔腿就跑,去找师父了。
彭古当即垂眸,但左手捂着被女侠打脱臼了还未接上的右肩。
“女女……女侠我手脱臼了!”彭古见女侠走来,连忙擡手,忘记了右臂还脱着,疼得眼泪花直冒。但师父说了,男儿流血不流泪,他咬牙强忍着。
咔嚓一声,肩膀已被女侠接上。
彭古还是没忍住,嗷了一声出来。
女侠本还想说些什麽,却见彭古眼中已经噙满了泪水,心想:大月的男儿都这麽脆弱的吗?
她找了个地方坐下,道:“我就是来找敖汉真的,你师父,让他出来受死,要不然,信不信我拆了他家!”
“信信信!”彭古边说边眨眼把眼泪憋回去,“夫人,那您要不要找个地方歇着?这日光——”
“这麽冷的天,不让人晒太阳?”
彭古这下真的想哭了,师父啊师父,您说说您,招惹谁不好,招惹这麽一位!您招惹了就招惹了吧,还不把人带回来做师娘,这可咋办啊!
“这位夫人倒是个妙人。”颜宁北道。
他和萧廿坐在某个不知名的地方,暗中观察着这一切。萧廿一手撑着桌子,闭目养神,颜宁北则饶有兴致地看着那位女侠和彭古。
“不过此人看起来倒是与敖汉真有仇一般。”说罢,颜宁北看向萧廿,后者只是哼哼一声。
“阿廿,殿下,公子,我知错了,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萧廿莫名其妙地转头看向他,道:“我生气?气什麽了?这麽大的罪名,世子可不能乱安!”
“阿廿——”颜宁北拉过萧廿一只手捧在手里,“我不就是把两壶酒都喝完了吗?谁知这大月的酒那麽好喝,我一时没忍住,就……”
萧廿蹙眉抽手,不料刚刚抽开又被抓住,他不耐烦道:“哦,我也知晓我身上伤还没好,可是你就不能把酒先拿回去,等我伤好了一起喝?”
“那我待会儿回去就去买两壶酒,明日再买两壶,每日都买两壶。等你伤好了,一起喝好不好?”
“此人与敖汉真有旧。”萧廿将话题引开,就说明不生气了,其实他也没气什麽,就是有些嘴馋,不过他也觉得奇怪,自己有一天竟也会想小时候一样做这种他早就厌弃了的无理取闹之事。
颜宁北看着他点点头,面上一笑,如冬日暖阳,眼巴巴地盯着萧廿等萧廿继续说下去。
萧廿被这暖阳照得有些怕光,他踌躇片刻,才道:“有些事情,还是得告诉你了。”
“是何事竟让你这麽久不愿意说?”颜宁北低头对着萧廿的手哈了一口气,随即又用双手搓揉,企图让这只手热乎一些。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