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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廿坐回了椅子上。
这副模样,是平日里不同的。在外人眼中,五皇子萧廿运筹帷幄,足智多谋,只有此刻,萧廿会露出和幼年时候一样的模样。
萧瑞承想着,忽然发现,现在的萧廿的行为举止,除去谈论的话题,几乎是和幼年时候一模一样的!
他没多想,沖门口道:“黄懿,去把元修找来。”
放饵
“小五,琰君,起来了,马上要来人了!”
萧廿迷迷糊糊地听到萧瑞承在叫他起床,只能不情不愿地坐起来伸一个懒腰,掀开被子穿好鞋,闭眼走到门口跪着。
但他有些困,眼睛一直睁不开,就只能挺直脊背保持清醒。
“臣颜宁北,参见太子殿下,五殿下!”颜宁北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萧廿睡眼蒙胧地望了过去。
颜宁北以为萧廿跪了一夜,一看到他这副模样,头发还有些乱,就心疼不已。
“事情办得如何了?”萧瑞承浅浅擡眸。
“臣幸不辱命,北氏细作年坞咏,现已抓获,押回函首关。”
萧瑞承拍拍他的肩:“做得不错!”
若是换做以前,被太子殿下拍着肩夸奖,颜宁北早高兴得跳起来了。但他现在满心都在还跪着的萧廿身上,便道:“殿下,这次能够将年坞咏顺利抓获,多亏了五殿下提供的线索!”
二爷其实是萧廿的人,这些年在墨县,因为成家立业了,萧廿平日里有危险的事情都不会找到他。
不过,二爷也是个知恩图报的人,虽说萧廿找他办事的次数越来越少了,但他该做的还是在做。
比如,收集情报。
军师年坞咏,一大把年纪了,父母前些年都走了,无妻无子光棍一条。这些年他一直在镇北军中担任军师一职,竟背叛了镇北军,背叛了大兴。这一点,着实令人感到意外。
“殿下,元先生已经将人押往地牢亲自审问了。”
“好!”萧瑞承上下打量颜宁北一眼,“还有事?”
萧廿忽然轻咳一声,萧瑞承这才想起来什麽似的,道:“此次能够抓到年坞咏小五也算有功,就不必再跪了。”
萧廿道谢,便缓缓起身。他动作迟缓,一起来差点站不稳,颜宁北迅速将他扶住。
“都回去吧!”萧瑞承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们两个道。
这话音都还没落,颜宁北已经背起萧廿出了营帐。
回到萧廿那儿,颜宁北将他安放在椅子上,便要去拿药。
萧廿其实也没跪多久,颜宁北要是给他上药就会被发现!他连忙拉住颜宁北,道:“无妨。”
但颜宁北一再坚持,萧廿拗不过他,只能任他去。
在此期间,他就使劲地在自己膝盖上揉。
颜宁北很快回来,见到萧廿皱着眉在揉在捶打膝盖,连忙过来。
他刚从外面回来,一夜未眠,奔波劳累,此刻就蹲在萧廿跟前给他在膝盖处上药。
“这是军中的良方,我们平日里训练的时候难免磕碰,这个对于这类伤势的恢複最为有利了。”
其实身经百战的小将军能够看出刻意捶打出的伤势和跪了许久跪出来的伤势不同,但怎麽说都是跪过的,天寒地冻跪了,大清早也跪了。跪了膝盖就会疼,颜宁北轻轻地给萧廿上着药,萧廿垂眸一言不发。
“怎麽样,好受点没有?”颜宁北问道。
从刚才起萧廿就主要到颜宁北手上绑着绷带了,他道:“你手怎麽回事?”
“哦,这个啊!”刚刚心思全都放在了萧廿身上,颜宁北竟然忘记了将伤口藏起来,“没事,就是昨夜抓人的时候不小心划伤了。”
“我其实没有跪多久,人都走了,皇兄便让我歇息了,今早你来之前他才将我叫起来继续跪着。”
颜宁北嗯了一声,将药收好。
“我幼时顽劣,常惹母后生气。她便罚我跪宗祠,跪殿外,皇兄也多以此方式为我掩饰。”
颜宁北忽然想起,他从前听闻,文德皇后在世时,便与五皇子不甚亲近。五皇子幼年虽说顽劣,但也比同龄人懂事太多,性子也闷得很,况且,文德皇后在时他还不到三岁,怎麽会经常惹文德皇后生气了?
他有意多问,但也知晓以萧廿道性子能说这麽多已然是奇迹,便住了口。
“殿下,卑职……”
茍岳在此刻掀开帘子进来,一来便见着了如此情境:不可一世的颜宁世子,半跪在五殿下膝盖面前!
他当即捂眼要走,萧廿道:“何事?”
茍岳奔着视死如归一般转过身,萧廿裤腿已经放下,颜宁北正立在边上收拾着药瓶,两个人看起来就是正常的互帮互助上个药,全然没有刚才他见着的那副……那副……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