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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萧廿坐姿端正,气度不凡。颜宁北忽然想起不久前在墨县厂街上初见萧廿时候的模样,他也是如此,这麽久了,从未变过。
歌舞声再起,萧廿被人围着敬酒,这些人都是来配合郭齐天将这场浮夸的戏演完的。
萧廿不喜饮酒,更不擅饮酒,更何况北氏的酒水本就烈。才接了几杯,他一贯白净的脸已经爬上不少红晕,本人更是觉得有些头重脚轻。
颜宁北远远地看着想要做些什麽,元修却一把按住他,摇摇头。
萧廿脸上的红晕散开,遍布整个脑袋,甚至露在外面的所有肌肤都透出淡粉色。
见状,颜宁北再也不顾元修的阻拦,直接沖上去,一把拿过萧廿手中的酒杯道:“王爷恕罪,我家公子不胜酒力。”
说罢,也不顾旁人是何看法,搀扶着萧廿就走了。
醉芙楼给每位客人都安排了休息的房间,颜宁北跟着一位侍女走到一扇门前,便让她下去了。
一进门门一关,醉的不省人事的萧廿瞬间从颜宁北身上起来,对着盂坛狂吐不止。他将蒙眼布条一摘,双目满是清明,丝毫不见方才的醉态。
“我没事,你去外面看着郭齐天他们。”还未缓过气,萧廿便给颜宁北下发了第一条任务。
“他们很明显是在给你灌酒,你怎麽就闷着头喝了?”颜宁北又气又觉得好笑。
萧廿到床边坐下,閑适地靠着床头,拿出瓷瓶倒了一颗药吃下,道:“你可知,今晚的局是做什麽用的?”
虽说颜宁北看得出这肯定不是为了给萧廿专门办的接风宴,但具体的他也没多想。现在萧廿一提及,他立刻开始思考。
“过来一点儿。”萧廿眼中略显迷离,像是蒙着一层雾气,他就这样沖颜宁北招招手。
心上人如此,颜宁北自然下意识就听了,他走到萧廿边上坐下,看向他,刚刚思考的一切,也都抛之脑后。
萧廿忽然坐起朝颜宁北凑近,颜宁北心跳骤然加速,血液上涌。但萧廿却只是擡手取下了他肩上的一个花瓣,举到他面前,道:“沾花惹草啊颜宁将军?”
颜宁北一把抓住那只拿着花瓣的手,手上传来对方比平日略高的温度。他看向萧廿的脸,却对上一双无比清明的眸子,眸子的主人道:“我的小将军,你想好了吗?”
“想……想什麽?”颜宁北忽然从某种游离状态之中回过神来,手松了一些。
萧廿无奈地叹了口气,就这拿花瓣的手将花瓣拍到颜宁北脑门上。
“你说,为什麽,那些人灌我酒的时候郭齐天不阻止?”萧廿见颜宁北此刻已经无暇思考,便继续道,“我的酒量他是知晓的,刚刚那种程度,我指定会直接醉倒。”
萧廿的酒量?颜宁北忽然从混乱的思绪之中回过一丝神来,他竟脱口而出:“郭齐天为何知晓你的酒量?”
闻言,萧廿莫名其妙地看着颜宁北,眼睛眨了几下,道:“我在和你说正事,瞎喝什麽醋!”
既然知晓萧廿的酒量,那麽刚才的程度就是沖着让萧廿醉倒去的。至于目的嘛,就是为了将萧廿支开他们好继续做某种事情。颜宁北很快想清楚了这一点,还是道:“所以他为什麽知道你的酒量?”
“我和他都曾在刘本善那里住过。”萧廿观他模样,知晓他已经想通其中缘由,继续道,“你可知,如何才能证明猜测成立?”
“元修还在那里。”颜宁北说道,“如果他们要支开你,那麽必定不会让元修继续留着。”
或许是为了印证他的话,就听元修的声音从门外响起:“公子,王爷让老奴来给您送一点儿醒酒汤。”
“进。”萧廿道。
元修端着醒酒汤进来,道:“公子,老奴查验过了,汤药没有问题。”
话还未说完,萧廿已经站起来将汤药喝下,目光扫过香炉,道:“外面情况如何?”
“如公子所料,觥筹交错,纸醉金迷。”
“他们给你安排休息的地方没有?”萧廿将空碗放下。
“安排了。”
萧廿一摆手:“你去歇着,让我们的人暗中盯着下面的动静。今晚,有些人肯定是坐不住的。”
“是。”元修说完,便离开了房间。
颜宁北听得云里雾里的,元修走后,他便迷惑地看向萧廿,希望从他那里得到一个答案。
萧廿没有去管他的目光,只是道:“今夜北氏国都之中,几乎所有权贵都来了。”
“辛不冉和北氏国主没来,还有一些称病不出的。”颜宁北立刻道,他摸着下巴,思索着,“总不可能,他今晚要发动兵/变吧?”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