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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颜宁北:“……”
他从鼻子里出了一口大气,就在床边打好地铺,气鼓鼓地躺下。心里盘算着等逃出去了如何报複这个瞎子!
首先肯定是要让他在粪池里滚一圈,那麽爱干净,让你爱个够!
其次嘛……辛辣油腻样样不缺,必须吃,必须吃!
还有睡地板,又冷又硬的,必须睡!
……
半夜一阵冷风吹过,睡在地板上的颜宁北被活生生冷醒,他愤愤地睁眼,裹紧被子翻了个身,就看到了在榻上睡得安稳的萧廿。
萧廿贴着墙睡,占的位置不多。
都住一个房间,凭什麽他能睡床自己则要睡在地上!床上那麽大一块空位分点出来怎麽了!
颜宁北抱着被子站起来,直接就上了床。
这里果然比地上暖和,枕头枕着也舒服不少。本就困倦,此刻一躺下,颜宁北就要闭眼睡着了。
而他边上的萧廿忽然清醒,瞬间骑到他身上,双手死死扼住他的咽喉。
颜宁北毫无防备,几近窒息。
不过好在萧廿有伤在身,受到限制,颜宁北被他一掐脑子瞬间清醒。两三下卸了他的力气,将人压制住,二人位置倒转。
“你做什麽!”颜宁北压低声音,但怒气丝毫不掩盖。
萧廿脸上透过一丝迷茫,随即皱眉:“颜宁北?你做什麽!”
这反应,颜宁北怀疑刚才萧廿那样全然是出于本能。在睡梦中本能地防备周围的一切……行伍之人多会有这个习惯,但,萧廿不过是一个普通人……他真的是一个普通人麽?
萧廿见颜宁北半天没有动作,双手又被压着动弹不得,他只能屈膝往上顶了一下。
“斯——”颜宁北手上力道加大,腰弯了下来,“你做什麽!”
萧廿侧头躲开,道:“你先下去!”
颜宁北从一阵疼痛之中缓过来,他才意识到自己当下的行为,这令他联想到了某些梦中的场景,当即耳根一红,翻身坐到边上。
萧廿的脸上也烧得很,他是真的有些发烧,毕竟身上的伤也不算轻。
“我那个……地上睡着太冷。”
“……”
“萧……”
萧廿已经躺下,缩成一团,裹在被子里,背对着他。
颜宁北看着这一幕,他刚刚的行为的确有些……难道萧廿是以为!
“萧廿,我刚刚绝对没有……”
“闭嘴!”萧廿脑子昏昏沉沉的,周身阵阵恶寒,也没有閑暇听他说什麽,只是往里缩了一些,示意颜宁北可以躺在这儿。
颜宁北觉得萧廿可能误会了什麽,他继续道:“我刚刚躺下你就立刻扑上来要掐死我,我……”
他伸手轻触了一下萧廿:“萧廿,我没有那什麽,我只是……”
萧廿没有动静,倒是颜宁北觉得指尖烫得很,这气息,不太对劲!
“萧廿?”他探过去查看,萧廿眉头紧锁,显然没有听到他的话。
颜宁北将手背放到萧廿额头,烫,滚烫!
“萧廿!”
生母
“阿廿他情况如何?”郭齐天半夜被叫醒,连夜去绑了个医师过来。
“王爷,萧先生伤口感染,导致高热不退。”
“怎麽会这样!”郭齐天狠狠地揉了一把眉心,他头发散乱披着,只披了一件外袍。
颜宁北坐在床边,只穿着里衣,垂眸看着萧廿。
医师皱着眉把脉片刻,咦了一声,道:“奇怪了按理说以萧先生的身体情况不当如此严重。”
颜宁北:“怎麽说?”
医师搓撚着厚重的胡须片刻,超郭齐天跪下:“王爷恕罪,在下才疏学浅,查不出缘由。”
郭齐天在桌边坐下,脸上神色看不真切,只是让人觉得有些阴森可怖:“他活着,别的不重要。”
医师面露难色:“王爷,可是——”
一把刀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医师惊出一身冷汗,哆嗦不止。
“在下只能尽力施针保住萧先生的性命!”
刀拿开,医师哆嗦着手去拿针灸,但他太害怕了,以至于找不準穴位。
颜宁北一把捏住他的手,说道:“若是失败,你就没命了。”
医师手中的针一滑落,说实话,他只不过是这附近乡镇上的小医师,糊口的,哪儿见过这麽刁钻的疾病啊!他擦了一把额上冷汗,捡起地上的针,直接在自己身上扎了几下,手不抖了,只是脸色煞白。
颜宁北看着他这样,只觉他应当是医术高明的,就连这样一个人都没有十足的把握救回萧廿,那萧廿这次……
不等他多想,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一人进来,正是元修。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