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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下,车夫立刻回到车上,手握马鞭,飞驰而出。
郭齐天本是与萧廿悠哉悠哉地走在山道上,破空声响起之时,他啧啧道:“我本以为镇北侯世子的心性会比同龄人稳重一些。”
萧廿知晓颜宁北只是不想让背负大兴累累血债的果圣出逃罢了!不过与郭齐天这种人,他不愿多说,只是冷声道:“王爷是想将权力都交给北氏小国主麽?”
“阿廿说得是,那不知阿廿接下来有何打算?”郭齐天像个少年一样挠挠脑袋。
萧廿罕见庆幸自己瞎了,否则看见这模样準得恶心吐了。
“阿廿,你怎麽了?”
萧廿轻咳一声,道:“你去与车夫彙合,你二人策马离开。”
“那你呢?”
“我去把颜宁北绑了,有他的腰牌,出关可畅通无阻。”萧廿手放到腰间,忽然觉得手边有一股热气过来,连忙避开,但还是被捉住了。
“你手伤了。”郭齐天欲要替萧廿包扎,被后者直接将手抽走。
“劳王爷关心,再过片刻,伤口就愈合了。”萧廿的手是刚才在火堆前烧着了些,后来与郭齐天交手,在周围蹭了几下,伤口只是看起来吓人,但并不严重——其实对于他来说,只要没达到那年坠崖的程度,都不算重伤,哪怕被杖刑到半身不遂。
他微微侧耳,忽然将郭齐天推开,同时横刀劈下,斩断了萧廿几根碎发。
“还不走!”
萧廿厉呵,同时软剑从腰间抽出,弹到横刀之上。
颜宁北本就不是沖着他来的,只与萧廿过了一下,便立刻去追郭齐天。
萧廿踩着林木而上,跳到颜宁北面前,以剑指地,道:“将军应该听在下的。”
“我只记得你说过你是大兴子民!你还说过,大兴之土地,不当有冤魂!”颜宁北以刀指着萧廿,“而如今,你竟与北氏贼人勾结!”
“将军用竟,许是对廿期望太高了。”萧廿缓缓将剑擡起,“我从来,就不是一个忠君爱国之人!在这世上走一遭,不过是想留下一些痕迹罢了。”
“有那麽多条路,你非得选一个遗臭万年的嘛!”颜宁北气愤道,声音在山激出回应阵阵,甚至有不少鸟从树丛中飞出。
“你应该听我的。”萧廿叹了口气,擡剑迎接颜宁北的招数。
颜宁北只是想把萧廿带回去交给萧瑞承处置,便收敛招式。他从前未与萧廿交过手,只能凭借刚才萧廿与郭齐天交手的情景判断萧廿武功在他之下。对于他而言,拿下萧廿并不会太难。
又一次,颜宁北剑直指萧廿胸膛,这一招萧廿完全可以避开,他却没有一丝要躲开的意思。
颜宁北不愿伤他性命,连忙调转手腕,欲以刀把击过去。刀把虽不似刀刃伤人厉害,却加上了颜宁北十足的力道,打在萧廿胸口的位置又临近心髒,这一下,不是常人能够承受的。
“你!”颜宁北眼中透出不解,手背上滴落萧廿从口中吐出的血液,这人之前被万有财劫持的时候,也是如此。当时他以为萧廿是在寻死,但此刻,他却有些不相信了。
萧廿右手将软剑一丢,在颜宁北的目光之中将右手放进左手衣袖,下一刻,在颜宁北眼前一挥。
迷药!
但颜宁北离得太近,吸入不少,意识已经开始模糊。
他后退几步,手中横刀逐渐握不住,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天旋地转,眼前最后一幕是萧廿蹲在地上往他自己嘴里喂着什麽东西,心里最后一个念头是:萧廿,你给我等着!
萧廿等了片刻,缓过那口气后便将软剑拾起收回腰间。又走到颜宁北边上,摸索着将横刀插回刀鞘,将颜宁北背起,以横刀为盲杖,缓步下山而去。
……
“颜宁北!”
又是那个声音,颜宁北知道自己又做梦了,又梦到了那个场景。
他四下观望,发现自己还是坐在上次那个场地之中,四周还是各式各样的兵器。又是一样的场景麽?
颜宁北想着,已经站了起来——他发现自己可以控制这副身体了,他看着那些兵器,与上次毁了的不一样,款式也新了不少。按理说他应该是高兴的,但不知怎的,心中郁结之气再次集结,他有了一种被羞辱的感觉,气愤至极。
这一下,他发现自己又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了。
“殿下!”外围侍从的声音传来,颜宁北发现自己迅速地就沖了过去。
场面很是混乱,颜宁北只看到了那人身上穿着蟒服,规格还未看清,他就已经一把狠狠地揪起此人的衣领。
“颜宁北,你做什麽!”那人声音听起来有些微恼,听得出来是个男子。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