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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马这麽厉害?”
“老王借的啊!”
萧廿:“……”
颜宁北:“对了,老王是军马处的负责人。军马!对,镇北军的军马!”
还没意识到问题吗?萧廿有些想扶额,但他此刻行动不便。
“啪!”颜宁北忽然一拍桌,一下就窜了起来。
终于意识到了吗?萧廿擡眼皮看过去。
“军马!军马!我还没给人还回去!”
“……”萧廿终于忍不住了,“不用去还。”
“每匹军马都有记录在案,是不能随意在外的!”颜宁北说道,他又忽然一拍自己脑袋,“完了完了,我把军马放在集市了!”
“……”萧廿一时语塞,不等他开口,颜宁北已经出了门去。
他想:这真的是镇北侯世子吗?会不会是元修情报有误?或者说这根本就是个替身?
不过转念一想,这位毕竟从小生活在京都……生活在京都不应该更睿智一些吗?
忽然,门又被打开。萧廿心想难道这小子长心了?
萧廿没有侧头,就听那人只是进了屋子,动静十分微小。萧廿趴在床上,看起来就像是睡着了。他没有说话,对方也没有开口。
但在外摸爬滚打这麽多年了,他忽然有一种强烈的危机感,来者不善!
那人无声地靠近,萧廿心提到了嗓子眼。元修不在是真的,颜宁北也不在!他此刻动弹不得,只能趴在床上,跑也跑不了。
难道——
下一刻,被子被掀开一角,皮肤上的伤暴露在空气之中,他浑身冷得一哆嗦。但好在呼吸还算平稳,看不出破绽。
那边窸窸窣窣响了几下,就感到一个冰冰凉凉的东西到了背上。
此人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只是用那东西给他在后背上涂抹着什麽,複而又将被子给他盖上。床边塌下去一角,萧廿用尽全力保持着呼吸平稳。许久没有动静,但萧廿不敢动。终于,一根冰凉的手指轻轻地在他的眼睛上摩挲几下,很快离开。
床角塌下去的地方恢複原状,接着便是那人开门出去的声音。
萧廿终于在此刻放开了呼吸,不自觉地已经流了一头的冷汗。刚刚那一刻,他甚至因为自己将要命丧于此。
但,那人给他涂在背上的是什麽?总不可能这麽跑一趟,就是为了给他上个药吧?
萧廿动动手指,忽然感到手边多了一个木牌。他拿起木牌一摸索,上面写着一个“宣”字。他自嘲地笑了笑,平日里他倒是一副看透生死的模样,真到了危急关头,原来,还是不想死的。
门外传来喧嚣声,萧廿连忙将木牌扔在地上,趴回原处继续装睡。
颜宁北心急火燎地要去集市上找那匹军马,他一心想着军马丢失可是大事!
“啊切——”一个喷嚏打过,他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军马凭什麽借给他私用?
就下一刻,眼前出现一个黑影——陈义!
“你在这儿做什麽!”看得出来,陈义此刻一肚子火气。
难不成还是因为刚刚的事情?颜宁北匆匆和他打了招呼,準备继续去找军马。
还未走出几步,就被陈义拎着后领扯回来:“臭小子,跑哪儿去!”
“我马……马我去找马!”毕竟是私用军马,任他是镇北侯世子又如何?天子犯法都得与庶民同罪!军马私用,于他而言,至少一顿板子!
“军马是吧?”陈义冷哼一声,“军马私用,小世子,可以啊!”
既然被发现了,颜宁北也不作遮掩,干脆破罐子破摔:“对,是我私用军马了,您要罚就罚吧!”
“罚?末将一边关小将可不敢得罪世子殿下!”陈义冷哼一声,揪着他继续往里走,走到了萧廿住的那个院子。
颜宁北看了一眼房门,幸好还关着。但陈义这架势,似是要把他带进屋里说事。
他立刻挣脱陈义的手,三两下就转到门口,说道:“陈伯伯,有什麽话就在这儿说吧!”
这模样,陈义一眼就看出了他的想法,直接道:“怎麽,金屋藏娇了见不得人了?”
“陈伯伯,这次事情,多谢您成全!”颜宁北说道。
陈义面色缓和些许,道:“成全?我成全什麽了?你们证据确凿,张少丰的确就能直接减轻刑罚。我只是一个边关守将,可不敢违背大兴律法。”
“王头儿他将马借给我,如果没有您的首肯,是不可能的。”颜宁北虽然才到军马处几天,但他对王老根其人还算有所了解。别的不说,私借军马是千金不换的。
“好好好,我说不过你!你说是什麽就是什麽吧!”陈义本以为颜宁北是想不到这些的,觉得奇怪,不过这样也好,总比从前那个没头没脑的愣头青好得多。他使劲一挥手,劲风从颜宁北耳边扫过。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