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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是需要的。”被他叫作王爷的人继续道,“可是刘本善的事情,并非本王一人所为,大部分也是他自己咎由自取。阿廿如此武断,可是寒了本王的心啊!”
“……”颜宁北被这人的语气激起一声鸡皮疙瘩,胃里更是一阵翻涌。
“宣宁王爷!”萧廿周身更冷了一些,“在最开始您找到廿的时候廿就说过,您要做什麽我可以帮您,只要您遵守您的承诺,但刘本善一家人,是廿的底线。”
“宣宁王!”颜宁北比旁人更清楚这人的来历,北氏宣宁王,北氏国主的兄长。二人争来争去,朝局多由宣宁王把持。可谓是,宣宁王在,北氏在。现在宣宁王竟然到了墨县,这可是一个大挫北氏的好机会!
他当即就要去发信号,却被元修一把拉住。
“元先生这是何意?”颜宁北不愿放弃这次机会。
元修示意他别出声,接着指了指几个方向。颜宁北目力算上乘,仔细看两眼,他便看出了那几个地方埋伏着不少暗卫,其中不乏弓箭手。
这下他明白了,刚刚来的时候元修为什麽带着他净走的逼仄小道,而萧廿为什麽要在院子里到处晃悠这麽久才到这儿来。
这些暗卫全部都对着萧廿,看来,今天只要他说错一句话,就会被射成筛子。
看来这个宣宁王也不信任萧廿嘛!
颜宁北想着,但内心还是不愿意放弃这个活捉宣宁王的机会,还是想着要去外面叫人。
元修死死按着他,道:“不能拿公子的性命冒险!”
他斗不过元修,道:“先生可知宣宁王是何等身份?这次若是能够活捉宣宁王,对我大兴百利而无一害!”
少年人的沖劲,让颜宁北不计后果地只想着要去拿下宣宁王,毕竟,要是能够拿下宣宁王,那麽他就有机会返回京都了!
“将军可曾想过,此人是不是真的宣宁王?”
“什麽意思?”
“宣宁王找我家公子合作,因为看中了我家公子的才能。可是这麽久了,公子从未见过宣宁王。这次是第一次听到宣宁王的声音,还是公子以刘本善的事情相要挟这才有了这次见面。”
颜宁北当即火气就冒了一些:“你家公子如何与我何干!现在宣宁王就在这儿,机会千载难逢,你让我如何放得下!”
镇北军每一个都和北氏有着深仇大恨,这几年北氏与大兴关系有所缓和,甚至还开了通商互相往来。
但是,镇北军不能忘记与北氏的仇恨!
当初,镇北军还不完全归镇北候颜宁凯管,其实是隶属于大兴皇帝最小的一个弟弟,定王。
当年定王带着颜宁凯将北氏牵制住,北方三国无人敢进犯大兴。
曦晟元年,北方发生了函首关鏖战,北方三国联军一同攻打大兴,定王携镇北军殊死抵抗。北方三国久攻不下,损失惨重,主动提出议和。
北方三国派三位国主亲自前往,大兴派定王,四人在函首关外搭建的临时露台商讨此事。
定王一身正气,自不会搞歪心思。函首关外地方开阔,也藏不下兵马。约定说的一人前往,四人之中就只有定王是真的一人去的。
谈到一半,函首关忽然刮起了大风,将露台吹倒。北氏三国国主借机将定王劫走,想将其作人质以要挟大兴。
但这件事,首先定王本人就不同意。在北氏困了三个月,第一个月,颜宁凯携镇北军逼得坎瓦投降,每年朝大兴缴纳税供。大月这才意识到,镇北军的强大,不在于定王。识时务者为俊杰,他们立刻跟着坎瓦一起投降缴纳税供。
然而定王并不在这两个国家,北氏自以为握着定王的性命就可以逼得大兴退让。
曦晟帝却道:“定王不需要别人为他畏首畏尾!”
于是,镇北大军北上,北氏军节节败退。北氏国主狗急跳墙,说若是镇北军再不退,就将定王下油锅。
定王传出密信,叫颜宁凯不必理会,一举攻下北氏。
颜宁凯含泪照做,北氏国主慌了神,便真的将定王下了油锅。
镇北军继续北上,攻城略地,北氏国主方寸大乱,连忙举朝投降。曦晟帝应下,着其为定王修建陵墓雕像,年年祭拜。
即便如此,北氏的野心并未消退。多年来,一直在以别的方式入侵大兴。其中,以遍布各地的细作为第一大害。
但整个大兴,这些年对于北氏的仇恨逐渐减弱。好在,总有一批人,镇北军还记得那个被下油锅的小王爷,还记得与北氏的深仇大恨。
颜宁北是曦晟八年生人,他从小,便听父亲讲了许多定王的事迹,十九年的时间里,心中早已对此人充满敬意。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