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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想说什麽?”
“就看小将军,舍不舍得一壶茶了。”
“小二,给这位先生来壶你们这儿最好的茶!”颜宁北最讨厌故弄玄虚之人,这人要一杯,他偏要给一壶,看看对方会怎麽接!
术士看着颜宁北付了钱,端着茶壶坐到颜宁北那桌去,道:“小将军盛情难却,在下就送小将军一卦。”
一直以来,颜宁北都不信所谓的蔔卦,能够预测未来,可未来不是人创造的吗?
“不知小将军可有什麽想要知道的事情?”
颜宁北挑眉:“先生的卦,可比得上对面那位?”
术士摇摇头:“萧公子天赋过人,在下自然是比不上的。”
颜宁北笑了,起身道:“多谢先生好意,在下不如直接去找对面那位吧!”
说罢,颜宁北已经走向对面。
萧廿仍旧和之前一样,蒙眼的布条从脑后垂落,此刻被风吹得一直在飞舞。刚刚隔得远颜宁北还不是很确定,可现在凑近了,他确定!萧廿真的睡着了!
颜宁北自己一宿没睡,心里不舒服,也睡不着。他俯身扶起挂幡旗的竹竿,但却发现这个摊子周围没有能够立竹竿的地方。
就在此刻,萧廿眉毛动了一下,应该是醒了。
“这位公子,想看点儿什麽?”萧廿刚刚醒来,声音略微沙哑。
“你的幡旗倒了。”颜宁北道。
“幡旗?”萧廿侧耳一瞬,随后準确地抓住了竹竿,将其卡入椅子和桌子之间,这便立起来了,“廿竟不曾察觉,多谢公子相助。”
“举手之劳。”颜宁北上下打量着萧廿,对方表情始终谦逊,没有任何异常,“你可知我是谁?”
萧廿莞尔:“颜宁将军。”
做贼心虚!颜宁北冒出的第一个想法便是这个,他在萧廿对面的椅子上坐下,道:“我要蔔卦!”
萧廿淡淡地伸出手,就差说出要钱两个字了。
颜宁北摸摸包里,有铜板,但他却拿出三粒碎银子放在萧廿手中。
萧廿微微皱眉,收拢手指,手腕一转,将碎银子又放回了颜宁北手中。
“将军有所不知,在下蔔卦,从来只收三枚铜板。”
他将碎银子放下来的时候,手指展开,指尖不经意地在颜宁北手心上划了一下。这个微不足道的举动,令从来不喜与人亲近的颜宁北浑身抖了一下,竟是忘记了自己是来找茬的,就直接听他的,将碎银子收好,放了三枚铜板在萧廿手里。
“将军想看什麽?”
“先生擅长什麽?”
“什麽都在看,不知道。”
这话就像是在说:什麽都会。
颜宁北道:“那就请萧公子帮在下看看姻缘吧!”
萧廿掂了掂重量,手腕再次翻转,将铜板往桌上随意放。
三枚铜板各走各的路,萧廿拿出一根木棍子,在每个铜板上轻点一下。
“如何?”
“将军过去应该是生活在南方,家境富饶但不喜与人亲近。虽有一起长大的姑娘,但并不相熟。您曾去过花柳之地,但心中排斥,终日不喜。故而,将军的姻缘不在南方,而在北方。”
“北方?”前半段萧廿说得没错,颜宁北坐直一些,“公子的意思是,在墨县?”
萧廿摇摇头:“非也,起始在南,发展在北,转折在南,结束在……”
忽然间,萧廿手中的木棍毫无征兆地从中间断裂开。即便他一向处变不惊,此刻也松了手,木棍落在桌上,打在其中一枚铜板上。萧廿手指轻触那枚铜板,又点了几下其他两枚。
“萧公子,这是怎麽回事?”
萧廿有一瞬间的失神,但是他很快反应回来:“意外而已,将军不必担心。”
颜宁北对于算命没有什麽兴趣,也不怎麽相信,自然也就不好奇萧廿未说完的话,便道:“萧公子可看出,在下的这位良人有何特征?”
“此人出身富贵,但与将军相遇之时正身陷囹圄。要说特征,此人心思缜密心机深沉,绝非善类。不过也有好的方面,其对待感情,极为认真。”
颜宁北就当听书一样听着,更为起劲儿:“还有什麽吗特征吗?”
萧廿皱着眉摸着铜板,道:“此人身上应当有一块较为特殊的印记,廿看着,觉得应当是胎记。”
出身富贵的小姐……颜宁北想了想,墨县可没有的!墨县要说最尊贵的小姐,也就刘家那位了,不过那位早已成婚,与他无关,倒是与眼前这位关系密切。
萧廿说完,便理了一下眼前的碎发,而后又整理了一下眼前的布条。
颜宁北有一下没一下地听着,等萧廿说完,才道:“受教了,多谢萧公子。”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