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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道如何他不清楚,但二爷说好那就一定好,他们家的茶点一贯好吃,这次新的样式,也一定能卖出个好价钱。
颜宁北难受得厉害,他感觉自己下一秒就要晕在这儿了,可不能给二爷家添麻烦!
他两口吃完茶点,就着茶水吞咽下去,立刻起身:“老板娘茶点不错,将来定能卖个好价钱!”
“小将军,不再坐会儿?”二爷站起来。
颜宁北已经走出茶铺,背对着他们摆摆手,便兀自离去。
路过主街道的时候,那里已经热闹起来了。今日萧廿的算命摊位倒是没有昨日热闹,就他一人坐在那里。
颜宁北扫了一眼,便继续往前走。
他在墨县主街附近租了一个院子,不过大多数时候他都住在军营,这次被革职赶出来,就只有回去住了。
头晕得厉害,颜宁北只能保证自己能够撑到回家趴在床上,接着,便发起了高热。
军营中对于杖责一向有奇药,张天带着药来,先是将颜宁北与皮肉黏在一起的衣物撕开,好在颜宁北昏厥着对此毫不知情。他替颜宁北上好药包好伤口,又喂些许白粥,这才离去。
接下来的一天里,张天和队里的弟兄自发地轮流来照顾颜宁北。颜宁北身体底子也好,第二天天亮,便能够下地走路了。
他是被吵醒的,敲锣打鼓和吹唢吶的声音。颜宁北一向不喜欢在睡眠中被打扰,愤愤地翻身下床边走边披外衣準备去看看是谁这麽大的胆子。走到院中,被伤口拉扯的疼痛完全唤醒后,他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可以下地走路了。
碰巧,这个时候有队里的兄弟进来给他送饭,是一个叫王二狗的,和颜宁北一样大。他没有名字,家里人都叫他二狗子。登记入伍的时候,总不可能写成王二狗子,于是他自己就写的王二狗。
“老老老……老大!您怎麽下床了!”王二狗连忙去扶着他,稳住食盒将颜宁北扶进屋子在桌边坐下,将餐食拿出来摆在桌上放好。
“你们都给我用最好的药了,我不快点儿好起来怎麽对得起弟兄们?”颜宁北虽说可以下地走路了,但伤口疼得厉害,他不好发出声音,就掐着眉心,将眉心揪得通红。
“老大,这个药就是这样,好得快,但很疼,您忍忍,来,吃口东西。”王二狗将筷子递到颜宁北手中。
颜宁北拿起筷子,独在异乡却能够遇到这样一帮兄弟,他心口居然有些发酸:“回头,替我谢过弟兄们!”
“您这是哪里话!您平日里对兄弟们的好大家都看在眼里,您有麻烦了,我们这些人微言轻的,虽然帮不了您什麽大忙,但在自己能够帮的时候可不能閑着!”
颜宁北重重地点了下头,埋头喝了一口白粥。
刚刚吵醒他的喧嚣还在继续,此刻已经靠近了,他院子门没关,就见到白色的丧葬队伍从门口经过。他这才想起来,他住的这条巷子里,前几天忽然死了位老人,便是请萧廿帮忙看地的那户人家。
他仔细寻找,果然在队伍中看到了萧廿的身影。墨县的白事生意,大半都是萧廿在做。
这里叫民源巷,住着的人比井水巷的人富裕些,就请得起萧廿这种半仙。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想到了刘家灭门惨案,有心询问。但二狗只是队里最普通的小卒,无法回答他的问题。
“哦对了,老大,天儿哥说,让我告诉您郭齐天回来了。”王二狗看着食物,忽然想起来自己差点忘记了最重要的事情,“今儿一大早回来的,一个人浑身是血,被一匹瘦马驮着,运到城门口的时候已经昏死过去了。守城的兄弟将人送到马大夫那儿去,后来总督又找人接到军营里派人照顾着,现在不知道醒没醒。”
张天果然还是懂他的!颜宁北想着,道:“我知道了。”
郭齐天现在可以算是刘家唯一幸存的人了,以这种方式回来,倒是从某种程度上排除了嫌疑。
颜宁北又想到萧廿,问道:“二狗,你知不知道萧廿和刘家的关系?”
“知道啊!刘大善人一直在接济萧半仙,要不是两个人长得压根儿不像,咱都怀疑萧半仙是刘大善人失散多年的私生子了!”王二狗说起这个便津津有味起来,“这次刘家灭门,萧半仙昨天下午还特意到刘府门口磕了头,起来的时候额头上都出血了!”
颜宁北点点头,磕出血了?看来这个萧廿对于刘府的遭遇很痛心——至少落入外人眼中的或者说他想传达的是这个意思。
王二狗摸着下巴,继续道:“不过,说来也……刘府暂时被封了,尸体都移到了城里的义庄,要不然,萧半仙肯定是要帮刘府做事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