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加的是我们。
我们都要身体健康万事如意心想事成。
两个字把她们栓在一起了。
到山下,谢茗君买了两瓶矿泉水,她们一边喝一边往回走,景园内不通车,她慢慢走出去。
晚上到家,冬茵就收到了一条信息,她的假期要提前一天结束。
谢茗君安静的听着她打电话,冬茵严肃的回话,等了一会儿,她挂了电话,跟谢茗君说:明天咱们得回去了,我得走了。
后面两个字把谢茗君刺了下,她问:多久?
一个月。
具体去干嘛谢茗君没问,只是说了一声好。
俩人坐飞机回去,还有一天时间玩,冬茵带着她去看房子,她觉得现在福利挺好的,国家分配房子,老家要重建。
房子挺大的,就是地方略偏。
谢茗君站在房子里,笑着说:喜欢。
她有点理解为什么她送东西给冬茵,冬茵总是说喜欢和好喜欢,因为脑子里只有这一个想法。
冬茵站在门口打量她,看她的表情变化,最后走到她面前,冲着她笑,谢茗君也跟着她笑,笑累了双手摁在她肩膀上,说:冬茵,你好强啊。
也就一般般吧。冬茵低调地说。
谢茗君环顾一周,抱着双臂说:嗯,既然住你的房子
是我们的房子。冬茵纠正她。
谢茗君笑,既然是我们的房子,那装修的钱我来出,我先去弄设计,你工作回来再一起挑。
冬茵点头。
两个人在房子里看来看去,尽管还没装修,她们脑子里却有了轮廓,晓得哪里该怎么布置。
她们也在附近转了一圈,熟悉附近的环境,俩人的新房,真是看哪里哪里喜欢,觉得这边绿化好,觉得这边空气清新鸣笛也少,心旷神怡。
好喜欢好喜欢。
她们在附近找了店吃饭,冬茵捏着牛肉饼,闻着香味儿就说:嗯嗯,真香啊。
跟我做的比呢?
你做的更香。
看完房子,冬茵打算回去上班的时候,顺便跟上头打报告,把她跟谢茗君在一起的事说一下。
先前导师说过这个不要紧,冬茵琢磨着还是得说一说,她是个老实人。
晚些时候,俩人在家里做菜,谢茗君主厨,打算整个烤猪蹄吃,放沙发上的手机响了,谢茗君喊冬茵去接,冬茵擦干手跑出去,她没有接,又快速跑回来,她把手机给谢茗君。
谢茗君瞥了眼,是她爸。
她滑向接听,问:什么事儿?
谢先生说:下个月重阳节,你要不要回来吃饭。
谢茗君看向冬茵,冬茵没说话,她没有表态。冬茵是个刻苦的人,但不是个圣人,谢先生当初做的事儿,确确实实伤害到了她,现在她去心无芥蒂的吃饭,她真有点做不到。
说难听点,要不是因为谢先生是谢茗君爸爸,以她睚眦必报的性子,她一定会把谢先生咬一块肉下来。
因为是谢茗君的爸爸,她做了退让,但是这份退让到这里就止步了,她不会再向前了。
她为什么这么努力?就是证明自己不渺小,证明自己的实力,现在握手言和,她很难做到。
离开的这几年,冬茵也想过一个问题,重逢后,她跟谢茗君该是怎么样的,她是不是要假装不认识谢茗君。
如果谢茗君不喜欢她了,不爱她,她会选择抽身离开,哪怕爱着,她也不会把爱说出来。
是因为谢茗君爱她,所以她们之间省去了很多步骤,重归于好了,她们好好过日子。
以前工作的时候,她听同事抱怨过,说三年不回去孩子都会说话都会叫爸爸了,但是不知道他是谁。还有的说,三年了,走的那么突然,回去的时候女朋友的孩子都会打酱油了。
好不容易申请到跟家里一次联系的机会,打过去却没有人接听。
她庆幸谢茗君爱她。
庆幸谢茗君因为她的离开也在迅速成长。
谢茗君只是扫了一眼她脸上的情绪,说:行了,我俩现在挺好的,也不用你操心。
听着那边谢先生笑着说那行下次吧,谢茗君没挂电话,只是说:之后我要搬家,你送点东西来吧。
哎?好。谢先生忙应了声好。
晚间,俩人吃着烤猪蹄,沾了辣酱,谢茗君自个做的,冬茵啃得一脸幸福,几乎要落泪。
谢茗君吃的时候开心,收拾好东西,准备给这一天收尾,她心里就不舒坦了,当着冬茵的面她没表现出来。
冬茵这一要走,谢茗君开始发慌,心脏闷闷的难受,总觉得像是一场镜花水月一场空。
夜里一个姿势躺久了,肩膀酸痛,谢茗君从床上起来,坐在床边,又去客厅站了会儿摸了个打火机出来玩,她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
谢茗君坐了很久,期间把电视打开找到一天二十四小时播放新闻的台,声音调到最小,慢慢的看慢慢的听。
直到天麻麻亮,她又假装躺回去,等着冬茵睡醒,再跟冬茵一块起来。
冬茵打着呵欠,你再睡一会儿吧,我自己打车就可以过去,哦,我也考驾照了,可以自己开车。
我叫司机来送了。谢茗君说。
她打了个呵欠,这下是真的困了。
冬茵穿衣服,顺手去把她衣服拿给她,冬茵说:你把我送到公司门口就行了,我跟队走。
嗯,好。谢茗君换上衣服,洗漱后简单的画了个淡妆,冬茵两手空空的走,不用带任何东西,她去接了一杯东西喝,拿了两片吐司吃。
她看着桌子上的打火机,问:我可以拿起来看看吗?
最初认识谢茗君时,谢茗君总是拿这个东西,从不离手。现在打火机没有起初那么新了,银色身体上布满了条条的痕迹。
谢茗君说:那是我妈遗物。
嗯?冬茵倒没想到这点。
谢茗君化妆,给嘴唇上色,说:我妈白血病走的,那时候医药费昂贵,又遇到我爸生意下滑期,家里实在没钱了,我爸把能卖的都卖了,就留下了这个打火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