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学习能力太强了。
冬茵:【我昨天回去把参数表翻译好了,你今天对着看一下,有什么需要再找我帮忙。】
谢茗君手落在键盘上,敲了两下,打在对话框里吃饭了吗还没发送过去,冬茵的信息先过来:【我看你今天来的比昨天要早呀,你吃了早饭了吗,我这里有小面包。】
她往外看,冬茵在办公抽屉里扒拉,应该是找面包吧,果然,冬茵拿着面包放在桌上,一副我准备好了的样子。
谢茗君回:【吃过了】
冬茵拿面包的动作顿了顿,她放回桌上,打字:【那就好了,不要饿着肚子啊。】
谢茗君回:【送进来】
冬茵又拿着面包笑了起来,她低着头继续在抽屉捣鼓,上了几天班,她桌子不像先前那么空,摆了很多书。
不知道她今天又带了什么东西。
等了几分钟,她提了个小蓝色的盒子敲门。
进来。谢茗君低下头,目光放在电脑屏幕上,冬茵推门声音轻如羽毛落地,不仔细听根本听不出来。
冬茵把门掩上,她把面包轻轻的放在桌子上,觉着谢茗君在忙,想着不打扰谢茗君,放完就转身走了。
导致谢茗君根本没意识到人离开了,等她抬头桌子上就剩下个小礼盒,她把礼盒打开,里头是个小蛋糕跟一瓶红罐子旺仔,她摸了下瓶子是温的。
谢茗君再看外面,冬茵在认真工作,旁边的同事跟她说了两句话,冬茵似乎没听到,那个同事还斜睨了冬茵一眼,冬茵依旧不理人,同事自觉尴尬立马缩了回去。
冬茵专注起来周围的一切都像是空气,先前她来金融系蹭课也是这样,旁边人怎么议论她,盯着她看,她都感觉不到,安安静静搞自己的事。
被她搞得躁动不安、烦恼难受的只有别人。
谢茗君工作累了,想放松的时候,脑袋就会往外面转。
冬茵一直在工作,真是想不明白,她怎么那么喜欢工作,跟第一天一样活泼,不爽吗?终于,冬茵站了起来,谢茗君迅速收回视线,目光放在门口。
冬茵抱着刚刚理好的翻译文件,敲敲门,脚刚迈进去,对上的就是谢茗君的眼睛,冬茵心里琢磨,难道是我文件送晚了吗?
她小心翼翼地放桌子上,等谢茗君的下一步指示,谢茗君不说话,她只能推推文件,提醒谢茗君说:还有文件要做的吗?
谢茗君说没有,冬茵就自己先出去了,关门的时候叮嘱她,文件记得看呀。
谢茗君把文件打开,内页贴了一个便利签,冬茵的笔记:【下班一起吃饭吗?】
她把标签拿下来,唇瓣动了动,然后贴在桌子上。
之后,她又收到了冬茵发的微信,很多此一举,塞了标签还要再找到她重复一遍。
冬茵说:【待会我去餐厅拿盒饭找个空地儿吃?还是我们一块去餐厅呀?】
谢茗君说:【点外卖在办公室吃】
冬茵:【可是点外卖好费钱,公司餐厅还挺好吃的。】
谢茗君:【到底要不要一块吃饭?】
冬茵:【听你的。】
谢茗君想,冬茵就有那种习惯,自己花钱紧巴巴的,给别人花钱就很大方,有十块,只要自己0.01块能活下去,就会给别人花9.99。
冬茵要纠正一下,不是别人,只对谢茗君。
中午同事去餐厅,只有一两个再等外卖,冬茵在自己位置坐了一会,等谢茗君发信息过来,她就去一楼拿外卖,她再上楼,电梯打开就看到了谢茗君,谢茗君走进电梯按了上去的楼层。
可能太饿了,公司好像处处飘散着饭菜的香味,冬茵拿的这个餐盒很大,提在手里有点重。
她瞥了一眼谢茗君按的楼层,十二楼,十二楼有人吗,她们是要去顶楼吃饭吗?
冬茵幻想了些很浪漫的场景,但是她们出来就去了个房间,视野开阔,布置比底下的办公室精致多了,靠落地窗的地方放了个餐桌。
咦?冬茵很好奇这儿是干嘛的。
谢茗君说:我爸最早给我准备的办公室,我觉得太大了,不合适,就没搬过来。
是挺大的。
谢茗君又补了一句,现在就当午休室了。
午休室!
这也太大了!
冬茵往里瞅,书架上摆放了几本书,里头还有个房间,门关着,她猜测是休息室放床的,中午可以在这里睡觉。
她把吃的放桌子上,拆开外面的包装,谢茗君点的日料,刺身和寿司,还有专门装进保温碗的寿喜锅。
冬茵想,这样吃,应该去外面餐厅,省钱一点呀。
两人坐对面,冬茵坐着不太方便,她把兜里的速记本全掏出来放在旁边,她感觉谢茗君表情不是很好,赶紧把书推到一边。
谢茗君慢条斯理地把菜上的保鲜膜拆掉,她拿湿纸巾擦手,把上班当上学,蠢不蠢啊?
不是,我不是当成上课!冬茵赶紧跟她解释,我是为了她看看谢茗君,认真地,想跟她传达自己的心意,她为了谢茗君。
你还真是死性不改。谢茗君说:怎么,你还想上我?她交叠起长腿,看冬茵神情很无奈。
啊,不是。冬茵摇头,虽然她想过,但是在公司没想过呀,她说:我是想着多学点东西,我懂得多了,你就不用那么辛苦,我想帮你。
谢茗君挑了下眉,那表情好像在说:你看我信不信你。
冬茵只好实话实说,看你那么累,我就想着多学一点,强大起来,我就可以好好保护你。
其实她想说,我不想让你害怕,我可以好好保护你,顾及谢茗君的自尊心,她换了个说法。
谢茗君吃东西的动作停了下来,筷子下的三文鱼反反复复的蘸酱,她要送到嘴边的时候,又停了下来,看看对面的冬茵。
冬茵吃得挺开心,开始说吃不惯刺身,后面的几块刺身基本都被冬茵解决了。
谢茗君能感觉到冬茵对她很好。
冬茵也很好。
但是越这么想,越让她觉得心烦。
说不出来的烦躁。
冬茵以前对邹宇熙不也是这样吗?
喜欢邹宇熙,邹宇熙让她去帮忙,她立马屁颠颠地跑过去,邹宇熙说什么她听什么。
那时候她冷漠旁观着,时不时会心想,邹宇熙那个蠢货,一无是处也就这点本事了,能把人骗的死心塌地。
也就冬茵这样的人会上当。
后面她又发现,冬茵是对邹宇熙特殊化,旁人不管多好她都注意不到,就一心一意对一个人,好像把邹宇熙奉若神明。
那种态度看的让人生气。
那时候她特别想把冬茵拉过来,特想故意给她几次难堪,让她好好认清邹宇熙的人品,让她好好看看自己奉若神明的人是什么鬼东西。
冬茵大概到现在都不知道吧,邹宇熙搞毕业聚会那天,她猜到会出事,故意没喝酒,哪怕冬茵都醉得东倒西歪,她还是在一众醉人里做了最清醒的那个。
冬茵以前没感觉到,现在感觉到了,谢茗君越吃越生气,还老是瞪她,她也不太会品这些东西好吃还是不好吃,问:待会要不要再去吃别的?
谢茗君说:你没吃饱?
不是的。
冬茵仰头看看谢茗君,只对上了谢茗君鄙夷的眸子,感觉到有点嘲弄的意思,她又缩起了脖子,她被看得难受,像是回到了她们最初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