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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来,已经到了晚上十一点。
他从六七点吃完晚饭喝了酒,醉得酣睡了四五个小时!
“以后不喝这个酒了。”路昭一边洗漱,一边嘟囔,“后劲太大了,今晚我本来还想在外面散散步、看看月亮呢。”
方曜:“现在还可以在阳台上看看月亮。”
路昭:“……”
他快速冲了个澡,擦干头发,走到阳台上一看,月亮果然还高高挂在夜空中。
方曜从后抱住他:“现在还头疼么?”
“有点儿。”路昭顿了顿,又说,“对了,方先生,等我的房子能住了,你会搬过去跟我一起住吗?”
方曜一愣:“怎么突然问这个,你希望我搬过去?”
路昭:“……这两天和你住在一起,觉得两个人的家很热闹。”
但是假期眨眼就过去了一天,再过两天,他又得回到宁海去。
而方先生带着助理们,不方便总在他的宿舍留宿。
如果现在要他再回到一个人的生活,他会受不了。
人总是在尝到甜头以后,才发觉以前有多苦。
路昭在方曜怀里转过身,搂住他的脖子:“是不是等你的身体完全恢复,助理们就不用跟着你了?你就可以离开疗养院,到我那里一起住了?”
方曜笑着吻他的额头:“先前我想赖在你那儿,你还不愿意呢。”
路昭不给他调侃自己的机会,捧着他的脸逼问:“快说。”
方曜被他捧着脸,低头望着他:“在外面住上几天还可以,如果搬到外面,就要打申请,上级应该不会同意。”
路昭有点儿泄气:“为什么呀?”
“上级派小唐他们过来,并不是为了监视我疗养,是要保护我的安全。”方曜说,“所以,无论我的身体是否康复,这几年都要住在疗养院,确保安全。”
路昭联想到小唐他们平时一板一眼的作风,问:“所以,他们其实是警卫员?”
方曜点点头。
路昭反应过来,这种特殊保护,与他的工作有关。组织上既然派了警卫员,就不会轻易撤走,更不可能批准一个重点保护的对象脱离保护住到闹市区去。
他叹了一口气,将脑袋埋在方曜胸口:“这样几天见一次面,我都不知足。要是你结束疗养,回去工作,一年只能见上几次,我该怎么办?”
方曜揉揉他的脑袋:“放心,我不会再像前些年那样,一走就是好多年。以后我大部分时间都在首都,等你调回来,我们又在一起了。”
两个人拥着看了好一会儿月亮,才回屋里去,路昭拿了蚊香来点,方曜则走过去,将窗帘拉上,然后关掉了屋里的灯。
路昭:“别关灯,我蚊香还没点好呢。”
“你手里不是有火么?”方曜在黑暗中走过来,弯腰将他手里刚刚点燃的蚊香搁在了蚊香盘里,然后把打火机丢到桌上。
路昭:“干嘛乱丢呀,打火机会摔坏……”
下一刻,他被一把拉起来,整个人倏然一轻,被抱到了床上。
借着透过窗帘的昏暗月光,他看到身上的方先生一把扯脱了睡衣。
“方先生……”路昭的心脏砰砰直跳。
“怎么了?”方曜压下来,鼻息近在咫尺。
那双熟悉的大手也摸了进来。曾经这双手教过他学习和做题,教过他按下钢琴的琴键,现在却在他身上肆意妄为。
路昭闭上了眼睛。
黑暗中,感观似乎变得尤其敏锐,他能感觉到方先生喷在自己脸上的炽热呼吸,能听到耳边咚咚咚擂鼓一般的心跳声。
他以为是自己的心跳,可好像又有方先生心跳,紧紧贴着,交叠在一起,在黑暗的房间里,无限地放大。
路昭忍不住叫:“方先生……”
方曜微微喘息着,低声问:“怎么了,不舒服?”
路昭抱着他的脖子,小声说:“……可以给我穿上衣服么?”
这样抱在一起,他的心跳声都被方先生听见了。
黑暗中,方曜似乎笑了一声。
“不行。”他说。
路昭小声说:“这样好丢人……”
方曜低声道:“不丢人。”
路昭还想说话的,可渐渐也说不出来了。
他的手臂和双腿白皙修长,像藤蔓一样缠在方曜身上,颤抖摇晃着,如同藤蔓的枝叶扑扑簌簌。
强烈而陌生的感觉,让他的眼角止不住流出泪来,全身泛起了潮红。
他变得好奇怪、好奇怪。
他哭着求方先生,说这样太奇怪了,太丢人了,可方先生却不肯停下。
他像要死去一样挣扎,脱力后仰,露出脆弱的喉咙,一条优美而雪白的弧线,被身上的男人狠狠叼住。
那一瞬间像要窒息,他睁着眼睛,看到摇晃的天花板。
痛苦、欢愉、起起落落,全部融化在黑暗中、融化在炽热里。
天光大亮时,半睡半醒的路昭被抱起来,去浴室冲澡。
他两条腿软得站不住,只能被方曜扶着冲洗。
温热的水流滑过身体,身后的男人再次覆上来。
路昭挣扎不动,只能在氤氲的水汽里接受他的吻。
第183章
三天假期一眨眼就过去了。
除了中秋节那天出了门,后两天路昭就是在这栋小楼里度过的。
准确地说,是在小楼主卧的大床上度过。
到了第三天晚上,他强调了好几次要早些回市里,明天要上班,方曜才终于放开他,扶着他下床,送他回市里。
原本方曜还打算送他回到宿舍后,自己再留宿一晚,结果路昭前脚进了宿舍门,后脚就把门甩上了。
方曜差点被门拍在脸上,连忙上前敲敲门:“阿昭,我还没进屋呢。”
路昭在屋里说:“你不用进屋了,直接回去。”
方曜:“我今晚想在这里住。”
路昭忍无可忍:“不行!”
他晚上在这里住,警卫员们就得睡次卧,万一晚上他要那个……岂不是都被警卫员们听光了!
方曜在门外说:“你前两天还说想和我住在一起。”
路昭:“我后悔了。”
方曜:“……”
路昭:“你走吧,快走。”
方曜有点儿委屈,又商量着问:“那我明天过来?”
路昭无情道:“每周末我去疗养院,你不用过来找我了。”
天天那么折腾,他还得上班,又不像方先生只需要疗养,他的身体会吃不消的!
方曜在屋外磨磨蹭蹭半天,最后心不甘情不愿地走了。
路昭总算松了一口气。
两个人约定好,只有周末路昭才到穹桥去,工作日方曜一周只能来宁海一次,并且不能留宿。
这样的好处,就是见面次数适中,不会太黏糊,也闹不了什么矛盾,路昭还能维持充分的精力好好工作。
但是这样也有坏处,就是一到周末,方曜就恨不得两天都在床上度过。
他申请来的小气球飞快用光,又去肖医生那里拿了两箱。
肖医生在申请单上签了字,到器材室给他搬出两箱安全套,忍不住说:“你还是得节制一点儿,这东西不是百分之百避孕的。”
方曜:“我已经很克制了。”
肖医生:“……”
他只能提醒一句:“虽然是小概率事件,但一旦发生,会造成很不好的后果。”
方曜顿了顿:“比如说?”
“如果路市长意外怀孕,我们会建议他在孕早期终止妊娠,这样对身体的损害小。”肖医生说,“但是,对雌虫来说,终止妊娠的心理打击非常大,有些会患上抑郁症。尤其路市长现在还在做心理疏导,我建议尽可能避免这种情况。”
方曜皱起了眉。
於……膝……睁……礼——
肖医生:“而且,每一次终止妊娠,都会损伤雌虫的孕囊。就算他体质好,也得养几年才会恢复,那你们要孩子的计划又得往后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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