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星稀,凉风带来几分潮意。
有一人披着黑色斗篷悄悄来到冷宫。
宴宛正在拨动火烛。
本就有些破败的房门被人粗暴的推开,夜晚的冷风袭来,差点吹灭烛火,宴宛抬手一拢,总算保住那点可怜的光。
油灯摇摇欲坠,忽明忽暗,很快又重新燃起来。
宴宛丝毫不意外,甚至不悦道,“来者是客,怎的一点礼数也没有。”
来人张口怒骂,“你这贱人,竟敢威胁我!”
宴宛放下手中拨动火烛的小棍,看向来人,斗篷下的那张脸,不就是陈瑶么。
她嘴角含笑,似风轻云淡,“我还以为你至少会沉得住气,原来也不过如此。”
“少说废话!”陈瑶上前一把抓住宴宛的手臂,““是谁给你的胆子,敢威胁我!”
宴宛嘴角地笑意一收,突然反手一巴掌打得陈瑶偏过头去,眼神不可置信。
回过神来,她气愤的想要还手,刚抬起手就被宴宛一把抓住,抬脚踹她膝窝,陈瑶“噗通”一下,跪在她脚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门外听到动静的护卫闯进来,想要护主,却轻而易举被宴宛击败,哀嚎着倒在地上打滚。
宴宛气定神闲,居高临下,“你以为你带来的这两个废物能做奈我何?”
陈瑶吃惊,“你、你竟会武功?!”
宴宛面无表情又甩了她一耳光,得了一个对称,冷淡道,“我哥哥武将出身,我会的,可不只是拈针绣花,呤诗弄月。”
陈瑶看着倒在地上的两个护卫,那是她身边得力高手,宴宛竟然毫不费劲就击败了,她也明白自己今夜怕是不能善了。
她咽了咽唾沫,维持着最后的尊严,“你会武……”
旁人只晓得她貌美身弱,却无人知她会武!她藏着干什么……突然想起前段时间宴宛肚子里的孩子被她弄没了,那个时候宴宛都不曾抵抗半分,她明明会武,而且还不低……
宫里多少女人想要得到一个孩子,宴宛怎么就偏偏由着她作践没了!
这不寻常,也想不通。
“竟然如此,你何不藏到底,偏偏这次又暴露自己会武,还有上次,你分明可以反抗,为何你不反抗……”
难道今夜是来跟她算账的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说上次啊……说起来还要谢谢你,帮我把那个孩子弄没了。”
陈瑶一愣,不明白她这话的意思。
谢我什么……?”陈瑶问道,她缓缓对上宴宛的视线,那双含情脉脉的眼,毫无波澜,真正带着冰冷,内心逐渐升起恐惧,寒意爬上她的肌肤。
当今陛下不好女色,百般求来一次恩泽雨露,宫里多少女人费尽心思勾引,想要怀上孩子,都没能得偿所愿,对于君王来说,她们只是后宫里开得盛艳的花,闲来无事就欣赏一番,却不允许结果。
成功的只有宴宛一人。
哪怕临时落魄打入冷宫,只要那个孩子生下来,母凭子贵,重得恩宠不过是时间问题!更何况她哥哥宴候深得圣心,隐忍一时风平浪静,时机到了,别说重获恩宠,就是皇后之位也垂手可得!
她明明握着那么好的筹码,为什么不要!她疯了吗?!
陈瑶很快明白过来,一切没有那么简单。
她把宴宛的孩子作没了,一个正常人的表现不该如此,失去孩子后会深受打击,从而憎恶仇人,可这个人刚刚却说谢谢她?
那双眼应该是憎恨厌恶,痛苦……可是宴宛的眼神太平静!仿佛她从未有过一个孩子!
可当时她哭得那么绝望和痛苦……难道也是假的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自然是谢你帮了我大忙,让我没了孩子。”
“……”陈瑶一时没反应过来。
宴宛觉得她的表情很有意思,“怎么,听不懂?告诉你也无妨,从一开始,我就不想要那个孩子,但是又不能表现得太冷漠,便掉了几滴泪,让你信以为真,再心生嫉妒,借你之手,除掉我腹中血肉。”
那日雨夜,她一直暗中强调自己怀有龙子,并一再刺激,挑衅陈瑶,才达成目的。
陈瑶盯着她的目光像是在看一个怪物。
连亲生骨肉都能牺牲的女人,与怪物有什么分别!
“好眼神。”宴宛欣赏着陈瑶眼里的警戒和恐惧,有些愉悦,“你在想,我为什么要借你之手,除掉孩子,是吗。”
陈瑶咬牙,“你为什么要那么做,你到底想干什么。”
宴宛眼神怜悯地看着她,“宫里的女人总是在争那虚无缥缈的东西,尊荣、地位、宠爱……孩子,好像没了这些东西就活不下去。”
宴宛的眼神让陈瑶深受屈辱,却又无可奈何,“不然呢?你不也在争吗,你什么都有了,却放弃了翻身的筹码。”
“筹码?你是说那个孩子?”宴宛表情闪过一丝嫌恶,“皇帝的孩子……”她冷笑一声,“谁稀罕,你们看重的东西,对我来说却是恶心透了,只要跟那个人在一起,都是那么令人作呕,我还挺佩服你们的,上赶着往前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陈瑶震惊宴宛的话,虽然没有明说,她却知道“那个人”指的是谁。
“你们看到的都是那个人高高在上的样子,而我见到的,是他令人作呕的一面,什么皇帝,不过是靠着别人坐上王座的白眼狼……”
“你疯了……你疯了!”陈瑶万万想不到宴宛会这样编排皇帝,她语气轻蔑得仿佛在嘲讽什么小人物而不是一国之君。
“很惊讶吗,可这是事实,我想要全天下都知道,当今皇帝是个什么嘴脸,就凭他,也配称九五之尊,不过是个小人!你虽蠢了些,倒也还算聪明,我本来不想把你牵扯进来的,谁叫你出生淮阳陈氏呢。”说完,抬手一落,陈瑶晕死过去。
一道声音突兀地响起。
“宛娘子好身手。”
宴宛转过身去,只见身后是那天生笑脸一身黑衣劲装的男子。
“皓澜,我要你准备的人呢?”
皓澜走上前,拎起陈瑶杠在肩上,“不会让你失望的。”
“什么时候带我离开。”宴宛看着皓澜拔剑将地上两个护卫灭口。
“娘子不必心急,快了。”皓澜抬手打个响指,很快又进来两个黑衣人,身手利落的把护卫的尸体拖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家主子对娘子很是看重,您到了外边,必以上宾之礼招待,为了万无一失,还请耐心等候。”
“尽快吧。”宴宛目送他们离开,屋子里不留痕迹,仿佛没有人来过。
宴宛躺在散发潮味的被褥上,看着头顶房梁上的蜘蛛还在耐心的织网,一只蚊虫撞上网中逃脱不得,蜘蛛很快靠近,将它吞噬。
宴宛看了很久,直到那只蜘蛛将猎物吃干抹净才闭上眼睛。
陆远舟拎着礼物站在墙下,抬头看着墙上的猫,有些茫然。
那是一只橘白双色的金丝虎猫,还是白手套,小小的一只,却贪心不足,咬着一只大鸡腿,走得跌跌撞撞,仿佛下一刻就会摔下来。
此刻一人一猫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
444一只爪子抬起,要落不落。
今天它得了个鸡腿,高兴得很,兴奋的跳上墙头,刚要找个地儿痛快啃,没想到和陆远舟对上。
他看我干什么?444咬着鸡腿,居高临下的凝视陆远舟。
陆远舟则奇怪无比,猫不是吃鱼么,还是第一次见到吃鸡腿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身皮毛干干净净,脖子上还戴着精致的小铃铛,一路走来没有听到铃铛声,一看就是个装饰品,这只小猫大摇大摆的咬着鸡腿爬上墙头也无人驱赶,足以证明这只小猫,是永宁侯府养的。
“陆尚书,您这边请。”管家连忙把他领到正厅。
今日侯府还挺热闹,跟平日里为了避嫌的清冷不一样,往来的都是跟宴玖关系比较亲近的官宦人家。
因为今日是侯府小公子的满月宴,大好的喜事,怎么能紧闭府门,宴玖就想好好热闹热闹。
宴玖和沈琼华各自招待客人,请的人不多,宴玖这样尴尬的身份,愿意往来的少之又少,愿意来的也都是冒着风险。
他们肯来已经是给足了面子,无论如何也不能失了礼数,怠慢客人,所以他们夫妻亲自招待,而不是派管家打发。
男女席都是分开的,沈琼华自然呆在女席那边。
“陆尚书到——”
宴玖高兴道,“等了你半天,还以为然弟不来了。”
陆远舟把礼物交给下人,笑吟吟道,“这样大喜的日子,我怎会不来。”
他长成这样就是个大杀器,一笑就令周围的人都有些呆愣,被彻底惊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宴玖咳嗽一声,心道陆远舟的杀伤力还是那么大。
他揽着陆远舟离开,特意压低声音,“快快入座,再等一会,人齐了就上菜,我叫人准备了你喜欢吃的。”
陆远舟眼神一亮,笑容更甚,“宴兄有心。”
“我先去招呼其他人,你先坐一会。”
陆远舟点点头,立刻有人来跟他攀谈,毕竟他新任尚书位,也算是当下热门新贵之一。
报唱的小史突然磕巴,“王、王公子到——”
宴玖有些纳闷,王?那个王公子?
当那人出现在正厅,宴玖脸色一变,人群逐渐安静下来,一个个都站起身,想要行礼,那王公子赶在之前开口,“特来道喜,诸位不必多礼。”
众人有些不知所措,陛下这是什么意思?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宴玖一天的好心情在看到那位“王公子”后变得很糟糕。
好端端的,皇帝来干什么?总不会是来给他撑脸面的,就算是他也不需要。
可人来都来了,他总不能把人往外赶,
宴玖自然不可能让皇帝跟大臣们坐在一块,只能亲自把人请到里间去。
皇帝走了,众人也还是很拘谨,不似方才那般自在,一边暗暗嘀咕。
谁说宴候不得圣宠了?
陛下这不是亲自来道贺么……虽然没有大张旗鼓,低调得很,比起搞面子工程,赏赐东西,这种仿佛朋友一般亲自来道贺更真心实意……这对君臣的关系根本不像传言那样崩坏。
毕竟宴玖当年也是炙手可热的人物,真正称得上一句天下谁人不识君的盛名。
尽管每年都有那么几个凤毛麟角能人辈出,天下闻名,可真要论个高低,宴玖这个过气的“传奇”还能排进前三。
他名扬天下靠的不是文采诗词,也不是相貌,而是实打实的能力。
文武满朝都知道他跟皇帝之间的关系也不是寻常君臣能比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陛下当年还是个稚童时,被流放边疆苦寒之地,那么小的孩子一个人在那地方,日子可想而知,若没有宴候当年倾力相助,如何能活下来?虽然那时候的宴候还只是个罪臣之子。
这样一个人能保全自己还能兼顾一个孩子,且不论他为人手段如何,光是这份魄力就已经很让人钦佩。
何况他们这位君王可是文武双全,陛下也亲口承认过是宴候教导有方……
他于当今陛下来说,是救命恩人,更是授道恩师……即便后来征战天下,也是宴玖一路陪同,君臣关系好到同吃同睡,旁人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对。
明君良臣,本就该如此。
然而在他一生最风光无限的时候,竟做出让人震惊的决定,杯酒释兵权,转入朝堂安定天下,还拒不封王。
他当年做的每一件事情都让人震惊又难以理解。
于武,他横扫千军,所向披靡。
那个武将不想名扬天下?宴玖一个杯酒释兵权,安了皇帝的心,却灭了自己的光辉。
于文,可定国安邦,力挽狂澜。
又有那个文臣不想在历史上留下名姓,宴玖却拒绝封王,做了个永宁侯……谁也猜不透他的想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年不知多少女子思君不嫁,为君疯狂,最后却和沈家千金成婚,不知道碎了多少神女梦。
爱他的都恨铁不成钢,恨他的都恨不得吞他骨血,不得超生。
这样的一个人,数尽历史风流人物,也没几个能与之相比,可惜昙花一现,很快就低调起来,又因为手段冷酷,逐渐恶名加身。
他太能装了,装到最后,旁人都轻易被假象迷惑,大多数人面对他时,会忘了他曾经的荣光。
只有当他真正发威,才让人醍醐灌顶,这个人曾经活在传说里。
今天陛下亲自来道贺的消息很快就会传出去。
宴候依然深得帝心……那些没来参加满月宴的人估计都会悔得肠子都青了。
想到这里,有人心思活络起来,暗暗高兴,心想还好自己亲自来了,没有落井下石,否则宴候这大腿还不一定能抱上。
他们今日来了就是给了宴候面子,在他心里多少也有了几分好感和印象,还怕以后没有好处么。
另一边,宴玖已经吩咐人再单独开一席。
厨房那边得了陛下亲临的命令,一个个拿出看家本领和绝无仅有的谨慎小心,生怕那一步做错了,让陛下吃着不欢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琼华忙里忙外,还要操心男席那边有没有出差错,一心二用,沈家大姐姐看不下去,跟着忙乎,还吩咐自己家的奴仆也都来帮忙,好在忙乱了片刻也就井然有序,没出什么乱子。
另一边。
“让朕瞧瞧那孩子。”季承鄞脸色不大好看。
他亲自来一趟,被宴玖如此敷衍,连孩子都舍不得给他看一眼。
你看个屁,又不是你的孩子。
宴玖心中不大乐意,可是君王要求并不过分,他也只好去把孩子抱过来。
孩子比刚出生时好看多了,白白嫩嫩的,因为是早产,有点瘦瘦小小的,不像其他小孩那样健康结实。
一开始孩子就很脆弱,宴玖和沈琼华日日心惊胆战,生怕孩子养不活,后来见他能吃能喝能睡才放下心来。
大夫也提前说了,这孩子以后身体会比寻常人差些,好好养着,让他习武强身健体,就没什么问题。
季承鄞低头去看,小孩子五官很精致,不大像宴玖,更多的是遗传了沈琼华,眉眼都像她,看得出以后必然长得不差,他很爱笑,见谁都是一脸笑容。
季承鄞原本还算不错的心情瞬间就淡了,这孩子长相没有多少像宴玖,不过他既来了,还是要送点像样的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拿出自己身上的一块玉佩,放在襁褓中。
那玉佩看起来价值连城,雕刻着祥瑞的神兽,可见是花了心思的。
宴玖眉头微皱,换作以前他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干嘛要把好东西往外推。
但是现在,他并不想承这份情。
“陛下送的礼,过于贵重了,不太合适。”
季承鄞淡淡道,“侯府嫡出的公子,当配良玉,哪里不合适,吾是给他的,又不是给你,推什么。”
奶娘很快就抱孩子下去,宴玖只好说,“那臣就多谢陛下赏赐。”
季承鄞问,“可起了名?“
宴玖点头,“起名为安。”宴安,因为出生就不顺,以后身子骨也不好,安字取平安顺逐之意。
季承鄞有些意外,“……平庸了些。”不少孩子出生,都被寄以厚望,长辈取名都喜欢取有远大志向的名字,希望孩子能和他们期盼的那样,功成名就,带领家族走上另一个巅峰。
宴玖就一个“安”字,真是再平庸简单不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宴玖笑笑,“平凡没什么不好。”
这是他的第一个孩子,来之不易,什么出人头地,前途似锦,这些宴玖都不在意,更何况他已经打下如此家业,只要不作死,一生荣华享之不尽,何必盼他去经历人生苦楚,只要平安顺遂就已经是他和沈琼华的期盼。
季承鄞看着宴玖的笑容,有些恍惚。
他好像,很久没有看见宴玖对他那么笑过,很多时候都是客气和疏离或者嘲讽、冷笑。
这样发自内心的笑,还是很久以前。
他看起来很开心,却不是因为他而笑的,
季承鄞的目光太有侵略性,宴玖很快就收敛了笑意。
季承鄞见他又开始防备自己,目光一沉,“怎么不笑了。”
宴玖眼眸低垂,亲自给季承鄞沏茶,“臣新得的碧螺春,虽然比不上宫里,到也不错,陛下尝尝。”
季承鄞用手中的折扇抬起他的下颚,连自称都变了,“朕要你抬头,看着朕说话。”
宴玖拂开他抵住自己下巴的扇子,看着君王说,“陛下亲自来道贺,是平儿的福气,臣感激不尽,自是欢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欢喜?既是欢喜,怎不见你笑呢?”
就你屁事多。
宴玖忍着翻白眼的冲动,缓缓的勾起一个笑容。
季承鄞毫不客气的点评,“虚假。”
宴玖嘴角立刻落下,心道季承鄞蹬鼻子上脸,大好的日子作什么作。
“陛下,臣来时忘了吩咐下人,得去外边看看,做些安排,可否容臣离开片刻?”
“去吧。”季承鄞直到他今天忙。
宴玖连忙离开,没走两步就遇见匆忙而来的沈琼华。
她今日盛装打扮,明眸皓齿,贵气逼人,头上的步摇轻轻晃动。
大约是忙乱或者急了些,脸上有几许薄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怎的那么急,可是忙不过来?我正要去派人帮你。”
沈琼华瞧瞧看了一眼他身后,低声道,“妾身听说陛下来了,你,你这边可还行?”
她怕宴玖不懂后宅之事,家里不是外边的酒楼,可以将就些。
宴玖自然而然的给她擦汗,“急什么,不碍事……前面可还好?”
“还好,没出什么事,大姐姐帮忙了。”沈琼华被他这么冷淡的一句气得轻轻抬手打他,“你怎可如此怠慢陛下,不成,妾身得亲自张罗,你快回屋去招待陛下,妾身去去就回。”说完,又急匆匆地走了。
宴玖无奈的回去。
一进门就对上季承鄞冰冷目光。
宴玖脚步一顿,手中的丝帕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想了想,还是收进怀里。
季承鄞目光落在他手上,冷笑一声,“怎么,舍不得丢,还想留着不成。”
宴玖不理会他的阴阳怪气,“丢不丢是臣的私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季承鄞腮帮子紧紧咬合。
一个男人收藏给女子擦汗的丝巾,意味着什么,宴玖不可能不知道。
他是故意的。
“你非要这样同朕说话?!”
宴玖无语,他说什么了?
“陛下还是喝杯茶冷静冷静罢……砰!”
转眼间他被季承鄞抵在门房上,宴玖大惊失色,忙要推开他,“你干什么,你疯了……!”
季承鄞眼神森冷,“你很怕?”他勾起凉薄的笑容,“怕什么呢?从前怎不见你如此惊慌……你怕那个女人看见?”
宴玖怕他发疯,低声吼道,“放开!”再过不久,沈琼华还会再来。
他不敢去想那个画面,气得风度全无,“你给我放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季承鄞看出他的惊慌失措,报复一般低头吻他,宴玖刚要狠心咬下去,季承鄞连忙退出,躲过一劫。
“别动!乖乖配合,朕会放开你,你若是不配合,那朕就不保证还会做什么。”
宴玖咬牙切齿,“你威胁我。”
“这算威胁吗?你很在意她,是不是。”
“无可奉告。”
季承鄞笑笑,拇指在他的唇上按压揉过,诱哄道,“张嘴,朕已经看到她过来了,,你想让他看见吗?”
宴玖只能隐忍着,屈辱的配合。
“你敢咬的话,朕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季承鄞话音刚落,就迫不及待的侵占宴玖的唇,勾缠他的舌头共舞。
习武之人的耳力都很强,外边的人说话,都能听清楚,更重要的是门没关上,其实并不安全,随时都会被来往的丫头和小厮撞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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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近乎透明的屏风起不了遮挡作用。
光照不到的阴影处,宴玖被迫抵在门上,承受季承鄞突如其来的疯狂和噬咬,但凡他想避开,都会被粗暴的对待。
季承鄞就像要吃了他一样,蛮横抢夺,凌乱的呼吸,炎热又激烈的吻,还有担心被沈琼华看到的惶恐和刺激感让宴玖神经紧绷,他想激烈推拒,又怕闹出动静来,最后难堪收场,又恨又怒,存着几分理智,不得不收敛力气,希望眼前的人懂得什么叫适可而止。
可就是他的这份“隐忍”加剧了季承鄞的肆意妄为。
他情色的揉捏宴玖后颈,一边加深那个吻,抬腿卡进宴玖双腿之间,意外发现某个让他惊喜的变化。
宴玖恼羞成怒,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心里百般抗拒,身体却忠于本能反应。
季承鄞对他的身体太熟悉,再加上宴玖清心寡欲久了,就经不起撩拨,一个炽热又粗暴的吻轻易挑起那不合时宜的欲望。
此时廊道上传来脚步声,宴玖猛地要把人推开,却被压迫得更紧,他情急之下咬了季承鄞一口。
季承鄞发出一声闷哼,不巧被门外的人听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个小侍女疑惑,“嗯?我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
宴玖浑身僵硬,生怕被人听出什么,一动不敢动,季承鄞知道怎么刺激他,更知道他现在不敢乱动,就变本加厉,趁机占便宜,那硬挺的器官被他掌握在手中。
宴玖浑身一颤,推拒季承鄞的手微微颤抖,他难堪的抬起头任由季承鄞亲吻他的脖颈,希望外边的人快快离开。
另一道男音传来,“我怎么没听到?”
“难道是我听错了?”小侍女呢喃着想要进来瞧瞧,立刻被小厮拉走,“姑奶奶,别管这个了,咱们差事还没办完呢,快走。”
宴玖已经无心去关注门外远去的两人,他紧闭着眼,睫毛轻颤,咬着唇不肯溢出声音。
季承鄞一直观察着宴玖的表情,取悦着他,看到宴玖的表情,眼神逐渐深沉,更具有某种欲望的攻击性。
这副隐忍的模样只会让人更想欺负他。
季承鄞是那么想的,当然他也是那么做的。
宴玖浑身僵硬,几次想要推开他都以失败告终。
只要一反抗,季承鄞便让他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门外依稀有人路过,不敢反抗的宴玖在理智和崩溃,痛苦和快感的边缘徘徊,最后留着泪水用气音痛骂他一句“王八蛋……”
季承鄞全然不在乎宴玖骂了他什么,只是一点点吻去他的泪水,“哭什么?若是叫你的夫人看见了,还以为朕把你怎么着了……”
宴玖隐忍着喘息,季承鄞听着那声音便欲火焚身。
有多少次他和这个人耳鬓厮磨,极尽缠绵,没有任何人插足。
区区一个女人,能算什么?
“舒服吗?”他在宴玖耳边吐息,炎热的气息喷在耳蜗里,让他更加情动。
他知道宴玖独特的性癖好,了解他的一切,所有的情欲都只能为他所有。
宴玖想避开,可是他们靠得那么近,又能躲哪里去?耳朵是他的敏感点,季承鄞心知肚明,还要在他耳边如此,分明是故意的。
季承鄞就是要打破宴玖的防线,他继续在宴玖耳边说话,“女人能给你这种愉悦吗,阿玖。”
宴玖咬牙,“与你何干……!”话音刚落,强烈地,不容人拒绝地快感袭来,让他脚底一软,若不是被季承鄞扣住腰肢,勉强维持站立,他会狼狈的瘫软在地。
宴玖无力被季承鄞控制在怀里,脸上有几分情欲过后的气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季承鄞在宴玖鬓角落下一吻,那股尽在掌握之间霸道和势在必得让人触目惊心,只是无人看见。
他体贴的在宴玖没缓过来之前,给他整理好有些凌乱的衣衫。
尽管他很想现在把人吃干抹净,可惜时间和地点都不大对,欺负过了头,宴玖会恨他的,虽是点到为止,但他收获了满意的结果。
他将手中占满宴玖东西的那块汗巾叠好,放进宴玖怀里,顺手给他整理衣领。
“你还欠朕十九封书信和泥陶,不要以为朕忘了,你就可以一拖再拖,尽快把它默出来,知道么。”
宴玖冷冰冰道,“那要看臣什么时候有空了。”
两个人对峙半响,气氛又变得危险起来。
沈琼华的声音适时响起。
宴玖连忙把人推开,季承鄞也不会在这个时候给他难堪,就顺着他的力道,退后几步,拉开距离。
沈琼华一进屋就察觉到这对君臣有些不对劲。
她没多想,一直以来都知道陛下对宴玖很是防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琼华落落大方的行了一礼,“臣妇拜见陛下。”
“夫人客气了,起身吧。”
“陛下亲临,是侯府之幸,臣妇特意命人做了些膳食,虽比不上宫里御厨的手艺,也还算不错,希望陛下喜欢。”
她一副当家主母的姿态为宴玖尽心尽力的招待贵客,无形之中彰显了她才是宴玖名正言顺的结发之妻地位,季承鄞之前对宴玖所作所为,有些令人不齿。
季承鄞看着他们妇夫妻俩,内心讥讽一笑,也不知是在嘲讽谁。
他和宴玖才是一对,现在却是他成了窥视人夫的卑劣者。
“夫人客气了,一切从简就是。”
沈琼华见他那么好说话,心中松了一口气,“那臣妇就先告辞了。”
宴玖在沈琼华走后,忐忑不安的心终于松一口气,想到自己方才被季承鄞拿捏的样子,他心中难看至极,尊严再一次被作践到底。
现在还不是时候,宴玖强行压下怒火,吩咐小厮把所有人打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为了防止季承鄞再发疯,他就不信打开所有门,季承鄞能大庭广众之下再做什么!
好在季承鄞没再作妖,只坐了一会就走人,宴玖紧绷的神经渐渐缓和,他吐出一口气,这才发现自己身上出了汗。
回房间换身衣服,怀里掉出那块沾满精液的丝巾,不由自主又想起自己被季承鄞压在门上,任他玩弄的情景。
他愤怒地踩了好几脚,最后丢进盆里烧掉,仿佛这样就可以抹去今天所受的屈辱。
宴玖面无表情盯着窗外的荷塘,内心恶狠狠地想,你给我等着——!
收拾好心情,他又转回宴厅去招待客人,发现旁人对他的态度更加亲和了。
他知道都是因为季承鄞亲自来过的缘故,心中苦闷,自是无法言说。
等人都走得差不多了,他才能跟陆远舟说上话。
陆远舟同情他,“宴兄今日劳累,怕是要休息一天,才能去上朝了。”
宴玖确实笑得脸都快僵了,官场人情往来,实在是不轻松,今日来的人虽然给了他面子,可都是要从他这里讨好处的,说话都是九曲十八弯,暗含深意,打着机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宴玖失笑,“然弟就莫要取笑我了。”
陆远舟见他那么累,也就不好意思多呆,很快就走了。
他走之后,宴玖才疲倦的揉揉自己的脸。
“夫君。”沈琼华过来,“去休息吧,剩下的交给下人就好。”
“夫人今日劳累,也该早点休息才是。”
沈琼华笑着道,“有什么劳累不劳累,都是应该的,对了夫君,平儿身上那块玉,可是陛下赐的?”
宴玖点点头。
沈琼华欲言又止。
宴玖看出她的想法,安慰道,“只是一块玉,不妨事,别怕。”
沈琼华点点头,同他一起往兰园走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屋檐上,一只橘色的小猫,钻进屋檐的孔洞里身体只露出头和尾巴,沐浴着月光,对月惆怅。
今天吃太嗨了,把肚子吃胀,刚刚蹿上屋顶,刚钻一个檐孔,结果给卡住了,估计要等明天肚子饿扁了才能出来。
它几次都出不来,哀怨地叫了一声,“喵呜~”
……
陆远舟背靠着织金软枕,身体倾斜,一手撑额,闭目养神。
懒散的动作,他做出来不显失礼,反而如画一般赏心悦目,那丝丝酒香,让他面颊染上几许绯红,半阖的眼,有几分醉美人的迷离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