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远舟上位的事情不大顺利,毕竟那个位置就是个香饽饽,有很多人盯着,那可是个握有实权的肥差。
宴玖心中不大痛快,毕竟之前他可没少打点,这个位置明明已经是他的定下的,偏偏有那么一群人收了好处,又左右为难,这个不想得罪,那个不敢得罪的,想要甩锅让他们这群人暗中斗法。
拿了好处还想置身事外,这世界上哪有那么好的事儿?
大约是他安静太久了,那些人忘了他的手段,宴玖久违的生出一股戾气,这个位置他势在必得,如果不是陆远舟上位,谁要是敢抢,他就拉谁下马。
宴玖一出手就是狠辣作风,旁人有些忌讳他的手段,很快就不敢再继续跟他争。
能当官儿的都是人精,突然被捅出罪证的前任尚书是怎么到台的,宴玖又突然要推荐自己人上位,很难不让人多想。
大家都心知肚明,可是谁也没敢在朝堂上把这件事情提出来讲,因为没有证据,这件事情怎么看都跟宴玖没关系,却又处处有他的影子,能拿到那么隐秘的罪证,可见他势力非常。
他们这些官员都看的清楚,何况是陛下?可是皇帝并没有说什么,甚至毫不留情的处置定罪,干脆利落,分明是默许,甚至是纵容宴玖手中的那股势力存在。
谁人背后没有一个大家族,几十口人,那个能保证自己干干净净?就算有那无愧于心的,他们又敢保证家族里没有藏污纳后吗?
被抓住把柄那可是足以被灭九族的罪。
宴玖从罪奴之身逆袭上游,洗清污名,一刀一枪立下汗马功劳,年少为将,威名赫赫,已经是个传奇,偏他还拥戴君王有从龙之功,更是开国功臣,连陛下都要礼让三分,欲赐他王爵之身,在当年可是十分轰动耀眼的人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天下谁人不识君?
当年他要不是拒绝封王,如今可不只是一个侯爷那么简单,这些年来他行事圆滑又不缺铁血手段,所以哪怕他至今貌似被君王冷落,还是没人敢真的去挑衅他权威和底线。
毕竟宴玖对他们而言就是一头打盹的猛兽,谁敢挑衅只有被咬死的份儿,陛下才是那个困住猛兽,套上枷锁的执鞭人,没有他的允许,财狼再想咬死他也要等到皇帝彻底舍弃他之后才能扑上去分食,将他一击毙命。
不只如此,宴玖还是皇帝手中的一把刀,宴玖做的每一件事情,十之八九有皇帝默许的意思,谁又敢跟皇帝作对呢。
所以他们再想抢那个香饽饽的尚书之位也只能到此为止,不敢硬碰硬。
小小的妨碍并不值一提,最后的结果自然是如宴玖所愿。
陆远舟当了几年的吉祥物,一直沉默内敛,旁人对他的记忆就是长的好看,没想到他一鸣惊人,年纪轻轻就坐上尚书之位,很快又成为当下炎手可热的话题人物。
其热度比他当年做探花郎有过之而无不及。
大约是他太年轻了,又升的快,相貌也是招眼,他一上位不是很能压得住人,甚至有不堪的谣言流传,说他以貌取人,靠身体上位。
宴玖知晓后,没有阻止这种流言。
444摇晃着尾巴,小嘴大张,打了个哈欠,“你不管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宴玖挠了挠444的下巴,把它挠得很舒服,眯起眼睛发出呼噜声。
他坏心眼的停下,444不满的睁开眼睛,爪子搭在他手腕上,“停下干嘛,继续。”
宴玖继续给他挠,从上到下,从头到尾给伺候了一遍道,“我能帮他一次两次,不代表要一直护着他。”
444呼噜呼噜,“虽然你改了他的命,可是任务还是没有结束……呼。”
“所以要抓到那家伙以绝后患才算完成任务?”宴玖皱眉。
“唔……”444舒服到软成一摊饼,由着宴玖揉搓,“背后的人很有可能让他身败名裂,所以任务才不算完成。”
“……那就更不该帮他,连这点流言蜚语都招架不住,以后怎么办?总该让他练练,压不住人,在那个位置上也做不长久。”他不可能一直保驾护航。
要想改命,只有他这个助力还不行,除非陆远舟自己立起来,否则迟早也会被人拿捏,他现在还没坐稳位置,压不住人,会有些困难,等他彻底坐稳,心性和手段都不比之前,他就不信,陆远舟的命还会烂成那样。
444觉得也有道理,它只看结果,也不管过程,继续舒舒服服的被伺候,眼皮半睁着有点打架,“皇帝那边,你就不担心吗?”
宴玖挑眉,“担心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可是让我给你开挂,才扳倒的前任尚书,没点势力也做不到,大概所有人都在怀疑你手上有一股不为人知的势力,皇帝也不例外吧,你就不担心他会因此疑心?”
“那又如何?他没有证据,也拿我无可奈何,况且他现在应当无暇顾及我,很快就会顺藤摸瓜,查到淮阳陈氏一族干的那些破事,你说他会怎么做?”
世族豪强始终都是当皇帝心中的一根刺,握着绝对军权的季承鄞要想对付世家并不难。
难的是如何不动声色的铲除,毕竟这些世族豪强并不是一人,他们一旦牵连,就是好几千口人,以此推类,如果全部杀尽,那就是一场不折不扣的万人屠杀,季承鄞一统九州,他在百姓的眼里就是个恶鬼罗刹,毁灭诸国的暴君,没什么好名声,这千秋功过也要后世百代才能看到他的丰功伟绩。
活在当下的人想不到那么长远。
所以为了解决世族问题,真的去屠杀,那暴君之名更加不堪,百姓忍无可忍,会引发一连串的蝴蝶效应。
世族豪强被逼急了,联合起来都能组成一个分裂势力,再跟民间势力结合,那季承鄞辛苦打下的江山岂不是又要分裂?
镇压不是问题,难免有无辜百姓受牵连,这也不是他想要的结果,所以一直迟迟没有动作,世族和皇权保持着微妙的平衡。
一旦打破,难免有所牺牲。
现在已经不是当初乱世开国之际,能随便杀,这个国家一步步走上正轨,除了最开始的几年需要铁血镇压,雷厉风行,根基打好后,反而不需要杀戮来达成目的,它需要一个英明的君主用温和一点的方式慢慢推进,以此消化多年来战乱带来的动荡和经济建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宴玖这一次可是送上了一份厚礼,明面上是为了扳倒前任尚书,实则是为了搞垮淮阳陈氏。
等皇帝查到这其中有淮阳陈氏一手造成的贪污,再加上他们鱼肉乡里,在山高皇帝远的地方称王称霸,祸害百姓,甚至养私兵——哪怕只是为了保护家宅田地,但他没有上报,没有获得皇帝的允许,那就是妥妥的大逆不道。
季承鄞绝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杀鸡儆猴,敲打世族。
宴玖根本不怕季承鄞调查,他本来就没这个所谓的“神秘势力”季承鄞想拿他开刀,也抓不到证据,其次还能让他忌讳,不敢轻举妄动,可谓是一石二鸟……不,是三鸟,他还要趁机把宴宛救出宫。
他勾了勾唇,“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444赞赏的看了他一眼,感叹道,“你可真是我的好大儿。”果真是最最省心的宿主了,鲜少让他擦屁股。
宴玖不甘示弱,“现在你才是我的好大儿。”
444高贵冷艳的咬他一口,留下几个小牙印。
宴玖:“……”面无表情地盘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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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的寝宫空旷寂静,几盏照明的烛火在精巧的灯纱罩里噼啪跳动,忽明忽暗。
身穿裙装的侍女小心翼翼地取下灯罩,剪短灯芯,烛火瞬间明亮起来,重新套上灯罩,再轻手轻脚地退出去,不敢有丝毫大动作。
隔着一层屏风,里面沉睡着天底下最尊贵的君王。
窗口的微风吹动床幔,恍如清波,阵阵涟漪波澜起伏。
深入轻纱背后,年轻的君王并无好梦。
他又梦见了不同时期的“宴玖”
被他囚于深宫,锁链加身的宴玖,一身的疲倦与厌烦,眼中死气沉沉,下方乌青浓重,好似很久没有好好休息过了。
声音嘶哑无力,他说:“季承鄞,你放过我。”
而他只是触摸着那个人消瘦的脸庞,亲昵的蹭着他的鼻尖,语气轻柔,“不可以,你要好好吃药,快些好起来。”
宴玖愤怒的一口咬住他的肩膀,眼睛一下亮起来,充满恨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画面一转,他站在空旷的广场,眼睁睁看着宫里乱成一团,前朝后宫,妃嫔朝臣,宫女内监,都在四处逃窜,甚至哄抢银钱珠宝,踩踏倒在地上的人。
每一个人都表情惊恐慌乱,震惊不安。
地面在颤抖,犹如千军万马奔腾,事实确实如此,他木然地转过身,看着宫门被破,骑兵闯进来大开杀戒,一时之间这曾经辉煌的地方变成人间炼狱。
厮杀、惨叫、震呼声,哀嚎声、混杂在一起。
他看着宴玖骑在马上,一身铁甲染血,手持长枪,冷冷地朝他而来。
他听见自己淡漠的开口,“你做这乱臣贼子,天下终将不宁。”
宴玖高高在上,长枪直击他的胸膛,冷冷道,“现在已经不是你的天下了,轮不到你操心,季承鄞,你敢负我,江山和你的命,都是我要索取的代价。”
胸口一阵剧痛,季承鄞闭上了眼睛,他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但他没有死,他活了下来。
被宴玖圈养在隐蔽的密牢中,纠缠不断,又彼此仇视。
最后宴玖疯魔,暴戾无度,恶名加身,天下诸侯反之,一步一步走上灭亡。
为了保他,季承鄞主动承担恶名,被凌迟处死,可惜的是宴玖也没能活下来,还是死在他之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精致华美的殿群燃起大火,那模样神似的泥陶摔成碎片,宴玖痴狂地游走于火海中,似在欢庆……
一次一次,未得善终。
……
季承鄞猛地睁开眼睛,大口喘息,身上一身冷汗,顿感头痛欲裂,连带着胸口心口阵阵刺痛。
他捂着头,脸色苍白,嘴唇颤抖,汗水一颗一颗滴落在被褥上。
“来……人。”他声音微弱,门外守夜的宫人根本听不到。
季承鄞忍着剧痛抬手去摇铃,刚抬到一半,还没握住摇绳,手一阵抽搐,整个人向后倾倒在床榻中。
季承鄞疼痛更甚,几次想要拉铃的手都落下去。
他是帝王之尊,怎么愿意让别人看到他如此狼狈的模样。
头痛欲裂的同时,无数破碎的记忆涌现。
“宴候刚愎自用,目无王法,实乃该死,求陛下发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宴贼噬杀成性,联合外敌逼宫,臣恳请陛下清君侧……!”
“宴玖这厮居心不良,经常与重臣来往过甚,日后恐对陛下产生威胁,还请陛下早做决断……”
这些人说的话他一个字都不信!
宴玖不会背叛他,不会!
他那么相信宴玖,甚至为了保他不惜与朝臣作对,转眼却被打脸。
宴玖私通外敌的书信、接受贿赂的证据,一件件摆在他面前,让他面对百官的质问,哑口无言。
他想去质问宴玖,为什么要背叛他,他想要什么,难道自己给不了他吗!为什么……要去通敌,要收贿赂……
可他在去质问的路上看到的却是宴玖与旁人在床榻上交换的场面,在他的寝宫,他的床榻上,赤裸地与他后宫的妃嫔滚在一处。
愤怒和嫉妒燃烧了他的理智,一切变得如此扭曲。
他猛地呕出一口黑血,喷洒在地上,那一摊黑血中竟带着某种软体,黑乎乎的一小团,还在蠕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吐出那口黑血之后,疼痛逐渐缓解,季承鄞才得以解脱。回过神后,他盯着地上那蠕动的软体,眼神阴冷无比。
铃声一响,殿外的宫人进殿伺候,看到地上的血和君王苍白的面容,嫣红的唇,愣了一下,而后反应过来,惊恐的去传唤太医。
君王的寝宫附近很快亮起一片,守卫皇宫的禁军很快就包围了附近一切可以出入的门,宫女内监们都被统一暂时关押在一处。
殿内,一群人围绕着碗里蠕动的物体观察。
这玩意儿整体通黑,莫约半个指节长且无任何肢节,头尾都没有眼睛,前端到是有一道细缝,躯体会起起伏伏……
古古怪怪的,是虫又好像不是,找不到类似的虫子能对上。
年轻一辈的看不出什么来,年纪大点的又眼神不大好,唯有一个中年男人被众人寄予厚望。
季承鄞喝了一碗雪莲水,减去嘴里的苦味,一边问道,“此为何物?”
围观人群齐刷刷地盯着中年男人,希望他说点什么,给君王回个话。这年轻和不年轻的,都是太医院数一数二的医术精湛之辈,各有所长,此刻他们却对那黑乎乎的玩意答不上半句话,简直耻辱。
被君王问话,以及同僚们热切的目光盯着,中年男人顿感压力巨大,汗津津的开口,“陛下最近可时常感到精神不济,容易困乏,易燥易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近身伺候的中保在一边点头,“都对上了。”
为君者阴晴不定很正常,但他跟了那么多年,侍奉君王很有心得,察言观色更是本能,轻易不会犯错。
可是最近一段时间陛下时常因为一点小事发脾气,甚至对他几次冷脸。
他还以为是因为和宴候赌气才那样,仔细想来好像也不全是因为宴候。
中年男人沉思片刻,“陛下此症到是与臣从前见过的一个病历十分相似,只是略有不同,臣不敢轻易妄言。”
话音刚落,身旁就有人道,“哦?秦太医不妨仔细说来,看看我等是否也熟知一二?”
秦太医点点头,组织了一下语言,缓缓开口,“臣还未入宫时,做过一段时间的游医,遇到过一个人,初见时此人才华出众,又善于交际,对医术十分感兴趣,臣便与他有所往来,本以为是个才学之士,不想却有隐疾,那人病状与陛下有些相似。”
秦太医说到这里,有些紧张,“容易情绪失控,又无法自制,患有头疾和心疾。”
“臣见那小友如此痛苦,病症又复杂,便一时好奇,决定留下来为他治病,可是多少药材下去,再加上施针也不见效果。”
秦太医说到这里,有些不敢再说下去,只是皇帝没叫停,他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下去,“那小友病发时,连人也认不得,就是亲友靠近,也是一脸厌恶,最后妻离子散,父母双亡,他也郁郁而终,他的尸体还是臣为他收敛的,入葬时,他胸膛处似有活物要破体而出,臣当时觉得奇怪,便划破了他的皮肤,跳出来的,就是此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君王的脸色瞬间冷下来。
所有人齐刷刷地低头,不敢直视君王。
冰冷的声音响起,“继续。”
“臣当时经验向浅,没有多想,只是陛下的症状过于相似,臣这才起疑,若那小友不是因病疾而情绪狂躁,六亲不认……那便是因为这等非常之物,能毁人心智。”
整个内殿的气氛瞬间变得冷若冰霜。
太医们齐齐跪地,不敢抬头,心中惊骇、恐惧无比。
毁人心智,心肠如此歹毒,是谁要谋害皇帝!
这件事情无论罪魁祸首是谁,终将会连累到他们!
因为他们每个月都会轮流给陛下请一次平安脉,竟是谁也没有看出来陛下身体有恙!
跪在地上的太医们冷汗连连,惊惧颤抖,甚至已经有人面露绝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季承鄞坐在那里,久久无言。
如果他这些日子以来日夜不得安宁,梦见的那些过往——都是旁人的暗示和算计……
那真是好胆量。
季承鄞无意间释放出来的君王威仪吓得所有人瑟瑟发抖。
看着跪在地上的一群人,季承鄞平静地开口,“都退下吧,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不用朕提醒?”
以为陛下会大发雷霆,没想到逃过一劫的太医们诚惶诚恐,“臣等明白。”
他们走后,中保疑惑道,“陛下为何不彻查到底?”
季承鄞抬手扶额,遮挡了他的表情,“急什么,背后算计朕的人是谁,朕根本不在乎,姑且让他得意一时又如何,朕要慢慢地……”玩死他。
看猎物洋洋得意时,再一击必杀,那才有趣。
中保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宴玖那边,怎么样了?”
君王突然问话,中保一时反应不过来,怎么怎么样?不是您不让上报了吗?
君王之爱真的变幻无常,喜爱时,千好万好,不喜欢了,连跟宴玖有关的一切都厌恶无比。
帝王寝宫里经常服侍宴玖的那几个小内监都被打发进那宫里最下等低贱的地方干着脏活累活。
谁也没敢在君王目前提到跟宴玖有关的一切,连名字都是忌讳。
原本中保还想努力撮合一下这对君臣重归于好,最后挨了一顿板子,再不敢擅作主张,影卫也没有再监视侯府。
他自然是一无所知的。
君王冷漠地看了他一眼,中保连忙低头,苦哈哈道,“奴这就去。”
真是祖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沈琼华身子越来越笨重,她还有三个月就到生产期,为了给孩子祈福,她想去一趟皇极观。
宴玖不大同意,毕竟她看起来太辛苦了。
“夫君。”沈琼华拉了拉宴玖的衣袖,眼巴巴的看着他,“妾身只是去求个心安,拜一拜就回来了。”
宴玖无奈,“……马车颠簸,你会很累。”
“没关系的,妾身受的住。”她又不是娇滴滴的小娘子。
她母亲是武将世家的女子,所以她不像京城里其他千金小姐那样养在深闺,又因为小时候身体比较差,学了点武功,奈何实在没有天赋,不上不下的,只会些皮毛,但她总归没有那么娇弱。
宴玖抿唇,不大想让她去。
沈琼华对宴玖的态度还是很小心翼翼,见他不说话就不敢再提,只好有些失望的说,“不去就不去吧……”
沈琼华喜欢美,她从前都是张扬的风格,娇艳明媚,却不俗气,反而端丽冠绝,占尽风流。
她在东京城的名声虽不大好听,不如某某千金,反而是横行霸道的小霸王,但她也曾经是个流量杠把子。
穿戴都能卷起京城的一股模仿潮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后来嫁给宴玖为妻,才逐渐退出众人的视线。
不得丈夫欢喜,她也没了打扮的心思,穿着颜色都有些素,唯有出门交际,为了撑场面才会穿得艳丽一些。
或许是最近一段时间跟宴玖感情很好,她又开始打扮自己,穿着都很华丽,时常笑容满面。
因为怀孕而微微圆润的脸蛋增添了几分可爱。
她突然低下头去,有点可怜兮兮的感觉,宴玖忍不住道,“想去就去吧,我叫人多加小心就是,你也不要太逞强了,早点回来。”如果不是他请不了假,他是想陪着一起去的。
沈琼华惊喜的抬头,笑意盈盈,“真的?”
宴玖咳嗽一声,避开她的目光,“带上阿左阿青。”
“好,没问题。”沈琼华生怕他反悔,答应的很快。“我去叫嬷嬷准备明天出门用的东西。”她转身就走。
她似乎闷坏了,好不容易出一趟门,高兴得笑意止不住。
宴玖被她灵活的动作吓一跳,连忙追到后头护着她,“你当心一些……”
皇极观是京城香火最旺的一个地方,从前只能是皇族参拜,后来战乱四起,前朝的皇族早已落魄,这皇极观就成了难民的临时避难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后来新朝建立,皇极观早已经成了百姓心目中的一个寄托,就被当今陛下开放了,一直到现在,日日香火不断。
当然,也没人知道之所以开放皇极观是因为当初到处打仗,新朝建立后,太穷了,只能雁过拔毛,赚点香油钱,毕竟蚊子再少也是肉啊。
发展到后来香火旺盛时,每个月都能有一笔不少的收入,被收入国库。
这还是宴玖提出来的……
沈琼华祈福完毕后,刚要上马车回去,却见人群堵着前路。
她问道,“出什么事了,怎么都不走?”
跟随的仆从和嬷嬷生怕沈琼华被人冲撞,“娘子,要不咱们绕道吧。”
沈琼华隔着人群远远瞧见地上好像躺着个人,“派个人去看看前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立刻有小丫头去打听,不一会就回来了,“夫人,是陈家的二小姐在前面,不小心撞了个人。”
沈琼华愣了下,“人怎么样了?可还好?”
丫头犹犹豫豫的,“说出来怕冲撞了夫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
“不是很好,那小姑娘浑身是血,谁也不敢动,三小姐坐在马车里不出面,只派了一个仆人去请大夫,那小姑娘的哥哥拦着不让走,闹了好一会,这才被人围观堵着。”
沈琼华眉头一皱,她太了解京都世家女子的那点事儿了,每个人都觉得自己身份尊贵,不可轻易抛头露面,更是步步经营自己的好名声,不愿意沾染尘埃。
那陈家三小姐她少时听说过,不过因为圈子不同,她也没有打过交道,只知道她乃淮阳陈氏的嫡女。
这样的世家女子更是注重自己的体面名声,她虽叫人去请大夫,却坐在马车里不露面,只想着自己的尊贵,也不想想她高高在上坐在马车里,连看都不肯看一眼被她马车撞伤的人,又何尝不受人说道?
到底是年纪小,考虑的事情也不甚周道。
沈琼华身为贵女,接受的自然也是“千金之子不立危墙”的教育,如果她没有经历过战乱的苦楚,她也会冷漠的事不关已,可是吃过苦头的她明白那种孤立无援的绝望。
她摸摸肚子,温柔的笑了笑,就当是给肚子里的孩子积福。
“阿青,你去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量帮一把。”
阿青立刻道,“是,夫人。”
沈琼华坐进马车,刚掉个头,打算绕远路回去,却突然听见母亲的声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华儿—!”
她连忙叫停,走出马车,远远的看见她的母亲被家仆护着在人群里穿梭,朝她这边来。
沈琼华喜出望外,“母亲!”
母女两见面有说不完的话,沈琼华决定回娘家一趟,晚些再回去。于是立刻有小厮回侯府报信。
侯府。
“夫人半路遇见了老夫人,晚上才回来。”
宴玖刚下朝回来,听了这话点点头,“你过一会准备马车,我晚上过去接她。”
小厮愣了下,连忙道,“是。”
嫁出去的女儿就是泼出去的水,哪有妻子临时回娘家不与丈夫商量的?更奇怪的是他们侯爷竟然一点也不生气!
宴玖不知道旁人的心思,只是回个娘家,其他人怎么想,他不知道,至少他觉得这很正常。
换下一身朝服去书房,继续批阅公文,444在旁边睡得跟死猪一样,鼾声如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也不知道这小小的身体怎么发出那么大的声音。
宴玖已经习以为常,有时候还会撸一把它起伏的小肚皮。
直到天色渐晚,他扭动僵硬的脖颈,活络筋骨,准备出门去接沈琼华。
世家权贵住的地方大都隔的不远,不差钱的都是靠近皇城中心,再远一点就是隔了几条街而已。
宴玖很快就到了沈府,等了没多久,沈琼华就出来了。
不知道是不是天黑的错觉,沈琼华的笑容有点勉强。
他只当自己看错了,第二天发现不是错觉。
平时两个人吃饭,也会说些家常话,沈琼华今天意外的沉默。
宴玖不明所以,问道,“你可是身子不适?”
沈琼华摇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饭菜不合胃口?”
沈琼华还是摇头。
宴玖不擅长哄女人,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难得有些无措。
根据前世那铺天盖地花样百出的哄人小妙招,他选择了万年不变的——送礼大法。
结果失败。
他在官衙里吃不香睡不好,虽然沈琼华还是会派人照顾他的生活琐事,可是用心和敷衍还是有很大区别。
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如果是心情不好,一天两天可以理解,但是连续好几天都这样,那就有问题了。
而这一切都是她从沈家回来后就开始沉默寡言,连笑容都很勉强。
宴玖打算今天找个机会跟沈琼华聊一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到时间就卡点下衙,回侯府,直奔沈琼华的住所。
他们是分房睡的,并不在一块。
一进小院就发现不大对劲,宴玖脸色微冷,加快了脚步,立刻有人拦住他,“侯爷,请止步。”
“滚开!”
“陛下在里面……还请侯爷莫要擅闯。”
“笑话,本候看自己妻子,就是君王也管不着,让开!”
宴玖推开拦路的侍卫,推开房门,入眼的却是让他惊骇的一幕。
沈琼华倒在地上,身下一片血,中保的手指搭在沈琼华的脖颈上,季承鄞站在一旁,神情意外的惊讶,“你怎么……”
话未说完,他就被宴玖粗暴的一把推开,连带着中保被他踢在一边。
“……”季承鄞被蛮力推开,不可置信的看着宴玖直奔沈琼华而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琼华?华儿——!”宴玖不敢动作太大,小心翼翼的将她抱在怀里,“华儿你怎么样?”
沈琼华脸色苍白,意识不清,宴玖只能咬牙将她抱起,看也不看季承鄞一眼,只朝外喊,“来人,叫大夫!”
中保快吓哭了,跪在地上,战战兢兢,“陛、陛下。”
季承鄞背对着中保,他看不见君王森冷的目光和扭曲的面孔。
那是极力克制的结果。
他不会看错,宴玖对沈琼华……!
他不敢去想那个结果,他接受不了,也不允许。
到底是低估了那个女人的手段,她蛊惑了宴玖!
季承鄞不知道自己眼里已经充满了铺天盖地的毁灭欲。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沈琼华脸色苍白,下身血流不止。
宴玖看得惊心触目。
天灾荒年,遍地腐尸,战场上杀过的人更是不计其数,从来没有那一刻那么慌乱害怕过。
他一直觉得自己对沈琼华只有亏欠和责任,现在才惊觉并不只是那么简单。
好像有比亏欠和责任更重要的东西。
“你会没事的,琼华,你会没事的。”宴玖抱着沈琼华奔向他的院落,大夫和稳婆早就候着。
还有稳婆将他往外赶,“侯爷不能进来,女人生产血污……”
“本候不在乎这个,让开!”宴玖将她顶开,“今天你们谁能救夫人,本候有重赏!”
大夫看了一眼沈琼华,连忙施针道,“夫人得醒过来,不若她会很危险……”
宴玖立刻起身让开位置,太医扎了几针下去,不多时沈琼华悠悠转醒,发出痛苦的呻/吟。
稳婆立刻拿出软帕,“夫人,咬着这个,省些力气,孩子逆位了,恐怕不好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琼华咬着软帕,青筋凸起,大滴的汗水溢满她的脸,手指扭曲而紧紧抓住身下被褥。
宴玖想上前,又发现自己在这里反而碍事,他只好咬牙去门外等候。
进进出出都是女侍,抬着一盆盆热水进去,又抬出不少被血染红的污水出来。
宴玖站在门外,紧张到语无伦次,总是问进出的女侍里面是什么情况。
换作从前他会觉得这样的举动很傻,可当事人成了他自己,却是冷静不下来。
沈琼华不是自然生产,时间提前了三个月,谁知道会发生什么?
生孩子本来危险性就很大,时间也很漫长,沈琼华意外早产,发生什么事都是无法预料的。
他并非不想盼着好,只是脑子根本控制不住想那些糟糕的结果,又奢望着奇迹和命运眷顾于沈琼华。
不知道过了多久,听得一声惊呼,“夫人!”
宴玖大脑一阵轰鸣,猛地闯了进去。
屋子里浓郁的血腥味扑鼻而来,沈琼华一身血污,躺在那床榻中,双眸紧闭,脸颊上贴着几缕发丝,明艳娇媚的面容苍白憔悴,肚子还凸着,孩子没出来,她却仿佛没了生息,脆弱得像失去了养分的花儿,瞬间凋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宴玖有些茫然,“琼……华?”
……
皇宫。
中保步伐匆忙进入书房,对着君王汇报,“陛下,宴候爷来了。”
季承鄞批阅奏章动作一顿,放下笔,“让他进来。”
宴玖来势汹涌,丝毫不顾及这里是皇宫,直闯而入。
季承鄞抬手一挥,示意周围的人退下。
中保离开时连忙留了个心眼,眼神暗示门口的将领警觉一些,宴候来者不善。
季承鄞微微一笑,好似寻常聊天一般,“宫里的太医来报,沈氏母子平安,生了个儿子,是件喜事,赏赐也已经命人送去,阿玖何须脸色如此难看。”
宴玖表情冷漠,“臣来此,是想给臣的妻儿,讨一个说法。敢问陛下,当日为何入臣府中,又是说了什么,或者……做了什么,才让臣的妻子受惊小产,差点一尸两命。”
他如此直言不讳,半点婉转也没有,这已经是逾越和大不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季承鄞气势遽然一变,方才的亲切随和不复存在,他看着宴玖,语气冰冷,“你在质疑朕?”
“不敢。”宴玖嘴上说着“不敢”二字,神情却不是那么回事。
“臣只是想知道您昨日为何出现在臣的府中,臣的夫人又是为何倒在地上血流不止!”
“不过是个女人……也值得你跑来质问吾?吾看你是糊涂了……”季承鄞还没说完,就被宴玖打断。
季承鄞话语中的不屑让他忍无可忍,“她是我的妻子!您也知道她只是个女人,竟然如此,您有什么不满有什么冲着我来就是,何必去为难她!”
宴玖话里话外都是对沈琼华的维护,季承鄞脸色很不好看,“你以为朕会做什么?一个女人,值得朕亲自去对付?朕要是想要她的命,有的是手段让她消失,还轮得到你跑来质问朕!?”
宴玖不为所动,“臣只信自己看到的,眼见为实。”
季承鄞怒上心头,“若你连这点判断力都没有,朕看你这个大理寺少卿不要当了!”
宴玖见他气愤不似作伪,眼底闪过几分疑惑。
难道真的是他误会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姑且不说沈琼华是侯府夫人,她还是沈相嫡女,沈家是保皇派,彻彻底底的忠臣,季承鄞没有理由要去寒沈家的心。
就算季承鄞要杀沈琼华,也确实有的是手段,并且不被任何人抓到把柄,没必要被他抓个现成。
那他看到的,又是什么情况?
换作从前,宴玖不会以最大恶意去揣测季承鄞,大约是他经历了些事,知晓季承鄞刻印在骨子里的算计和凉薄后,对他再没了信任。
只要季承鄞有什么动作,他都会先入为主,以最大的恶意去揣摩怀疑。
这是一种下意识的条件反射。
换而言之,他对季承鄞已经高度抱有提防之心。
伴君如伴虎,对多疑的君王有提防之心本就就是臣子应有的警觉。
他今日来不只是为了讨个说法那么简单,更多的是一种威慑。
无论季承鄞有没有伤害过沈琼华,他今日的态度摆出来,往后季承鄞都得有所顾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才是他的目的。
他不再抓着这件事情不放,恭顺道,“臣心系妻儿安危,甚不理智,冒犯了陛下,请陛下恕罪。”
他这话说的漂亮,先是来势汹涌的质问,表明态度,又借机说自己心系妻儿,关心则乱,乃是人之常情,主动认错。
季承鄞罚也不是要罚也不是。
因为这事本就是他理亏,没有提前打招呼出现在臣子家中不说,还“惊扰”贵眷,导致早产,他要是追究宴玖大逆不道,以下犯上,那就是他无理,不追究就只能吃下这闷亏,还得顺着宴玖给的台阶下。
要不是他出宫只有身边心腹知晓,沈琼华没那么大本事在宫里安插眼线,他都要怀疑沈琼华是早有预谋。
一切都太过巧合。
因为之前做的那些迷乱的梦让他心神不宁,去侯府只是临时起意,意外碰见沈琼华,为了不暴露身份,他只好随便躲进一间房,哪里知晓沈琼华恰恰就是朝着这间房而来。
看着沈琼华坐在椅子上刺绣,她似乎心神不宁,连着扎了自己好几回,身边的丫鬟被她支开去厨房拿点心,她似有些不耐的放下绣帕,刚站起来就缓缓倒下去。
季承鄞犹豫了下还是走出来,毕竟沈琼华是丞相嫡女,腹中还怀着宴玖的骨肉,于情于理他都不可能见死不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派人去宫里请太医,同时也吩咐中保看看沈琼华的情况。
就是那么巧。
中保刚把手放上去试沈琼华的脉象,宴玖就踢门而入。
季承鄞一时被抓包,尴尬之时又被宴玖一把推开,气得直接回宫。
但也多亏他提前派人回宫里请太医,沈琼华难产时,太医赶到才及时保住母子性命。
那些巧合说出来未免有狡辩的嫌疑,再加上君王的自尊心做崇,一旦解释岂不是变相承认他是为了宴玖才去的侯府?
季承鄞依然对宴玖为了沈琼华闯入宫中质问,甚至冲撞他一事耽耽于怀,“本以为你是个聪明人,没想到也会为了一个女人犯糊涂,不惜跑到宫里质问朕……”季承鄞说到这里,眼神盯着眼睛,表情和语气有些变化,带着几分试探,“阿玖,不会当真对她起了什么心思罢……”
宴玖不卑不亢,“她是臣的妻子,妻子受了委屈,为人丈夫的若是不能护着,岂不是无能?”
这句话彻底让季承鄞脸色冰冷,他不信宴玖听不出他话里的意思,但他还是说了他不想听的答案。
他闭上眼睛,将情绪隐藏,再睁开眼,又变成了喜怒不形于色的君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妻?”他冷冰冰道,“阿玖莫不是忘了你当年说过的话……她只是你的一个挡箭牌,等时机到了,会与她和离。”
沈琼华才冒死为他生下孩子,转眼就和离?!人干事?
季承鄞的凉薄无情再一次刷新底线,他淡淡一笑,“陛下,人是会变的,当年的话也算不得什么。”
他当年确实说过会和离,但那仅限于他和季承鄞还情深意切时,和沈琼华还是相敬如宾的表面夫妻,而今他和季承鄞已经没什么关系了,与沈琼华有了夫妻之实,又有了孩子。
当初恩爱之人都面目全非,那从前说过的话,自然也就不作数。
季承鄞一把捏住宴玖的下颚,逼迫他抬起头来,他表情冰冷,语气也不善,“宴候一向聪明,怎的今日如此蠢笨,总说些让吾不开心的话。”
宴玖不喜欢季承鄞这种近乎暧昧,居高临下又充满压迫感的动作,
“臣只是说了真话而已,陛下何必如此。”他想要挣脱,另一个不放,两个人推搡起来,转眼就被季承鄞抓着按倒在柱子上,双手被缚,又伸腿卡进宴玖双腿之间,向上一顶,宴玖闷哼一声,面上恼怒难堪。
季承鄞与他靠得及近,甚至是呼吸交融的地步,他话里有一股折辱的意味,“你对女子硬的起来?你满足得了她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对女子硬的起来吗?
宴玖有片刻难堪。
季承鄞凭什么,又有什么资格如此羞辱他?
宴玖压下情绪,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和理智,“臣没有把闺房之事拿出来说的爱好,况且这是臣的私事,陛下未免管得太宽。”
君王呼吸一沉,冷着个脸,禁锢宴玖手腕的力道逐渐加重,让宴玖有些不适,骨头都有些发疼,他不喜欢自己被顶在柱子上的姿势,有一种他为鱼肉,能被任意宰割的感觉,同时也很羞耻。
他毕竟比眼前的男人大好几岁,作为年长者被年纪小的一方这样对待,自尊上也不太过得去。
季承鄞没放开他,“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宴玖冷漠,“臣很清楚自己在说什么,到是陛下这般作态,有失体统。”
季承鄞用力的捏着他的手腕,“你把她视作你的妻子,又将朕置之何地?!”
宴玖利用巧劲将自己的手腕解脱出来,又瞬间扭转二人之间他被单方面压制的局面,反手就将季承鄞给禁锢在身后的柱子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臣只有一个妻子,哪有什么心思再管旁人如何。”
“是她蛊惑了你,是吗。”季承鄞咬牙切齿,胸膛涌起一股无法压抑的嫉妒和怒火。
宴玖笑笑,“她很好,无论是谁都会为她倾心,臣当然也不例外。”
“住口!”季承鄞忍无可忍,“就算是说气话也未免太过了,阿玖。”
宴玖一脸惊奇、怪异、最后好笑,他缓慢地凑近季承鄞,那个动作像是要亲吻他,很像以前他们争吵的时候,宴玖哄他的小动作。
可是那个吻没有发生,季承鄞等来的是无情的嘲讽,“陛下知不知道您刚刚的表情像什么?”宴玖慢条斯理,“像一个恼羞成怒的……妒夫。”
季承鄞气及,他无法忍受宴玖用这样冰冷又嘲讽的语气跟他说话。
季承鄞阴沉着脸,“放开!”
宴玖有些迟疑,到底是顾虑他的身份,缓缓放开了手。
当他放开季承鄞的那一刻,一道劲风从耳旁刮过,宴玖惊险躲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放手的那一刻就已经有所防备,才能躲得及时。
“你敢对朕动手不成?!”季承鄞说罢,便要抓他。
宴玖连忙躲开,臣子不能对君王说“不”也不能拒绝,但他做不到对季承鄞蒙昧听从。
这种“大逆不道”的“违逆”很多时候来源自他曾经见过季承鄞最无力孱弱,隐忍挫败的模样,并和他一起经历过,见证他的过去,再加上多年来他都是处于年长者引导者的地位,很难产生“君命不可违的绝对服从。”再加上季承鄞许他的特权,更加让他对季承鄞生不出多少敬畏之心。
两个人动起手来,宴玖招式大多以防御为主,除非他脑子进水了,才敢真的在皇宫伤到皇帝。
他们的打斗声很快就惊动门外警戒的禁军。
中保在门外拦着,没敢让人闯进去救驾。
宴候和陛下之间的关系,知道的人少之又少,他是最清楚的当事人之一,只要陛下没下令……他们没必要冲进去,当然他也清楚,只要宴候没疯,也不大可能伤害皇帝。
“督公,这是何意?”门外的将领不明白,为何还不进去救驾。
中保淡淡道,“等着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殿内,宴玖很快落了下风。
他本就是以防御为主,没什么攻击性,再加上久居高位,人又犯懒,许久不曾练过,身手退步了许多。
与他截然相反的是季承鄞习武本就很有天赋,而他时常勤勉,身手在他之上。
被逼到角落的宴玖间接性懊悔,自己之前只顾着咸鱼躺,没好好练武。
被逼到角落的宴玖无处可躲,恼羞成怒,“陛下!”
季承鄞则是低头去噬咬他的唇舌,唇齿激烈磕碰在一起,带来几分痛意,这个吻并不温柔,专横霸道,充满惩戒之意。
宴玖挣扎着躲闪不过,也就懒得躲了,就那么睁着眼睛,由着季承鄞夺取他的呼吸。
明明他们靠得那么近,又那么亲密,却只有一方投入,另一方清醒的置身事外。
季承鄞得不到宴玖的回应,仿佛被浇了一盆冷水。
他从未把沈琼华看作威胁,甚至不曾放在眼里,对于人心的把控他一向算得很准,所以哪怕当初给宴玖赐婚,他都很自信宴玖不会移情别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是皇帝,注定会拥有三宫六院,佳丽无数,他不能苛求同为男子的宴玖为他“独守其身”,更甚者宴家只有宴玖一人,他不能让宴玖断了他的香火血脉。
而当时他初登基,确实需要打破新臣和旧臣之间的隔阂,也更需要强大的世家支持。
沈家是保皇派,而宴玖却心系他一人,这样一个强强联合,又对他忠诚,能够让他放心的文武联盟,也只有宴玖和沈家合适。
在得知宴玖不打算娶妻生子时,他是震撼的,自古以来,男子相爱并不是稀罕奇闻,只是没有那个男人可以做到这一步,他心生欢喜时,又舍不得放弃,最后只能强行赐婚。
他一直自信,只要宴玖心里有他,就是有了旁的女人又如何?他不需要宴玖做出那么大的牺牲,自断香火血脉。
既能得偿所愿,又可以“得到”宴玖,还不用担心他被别人抢了去,同时也让他拥有寻常男人拥有的一切……有什么不好呢?
直到现在,他有些后悔。
悔的不是当年的算计和赐婚,平心而论重来一次他还是会那么做,他悔的是没有防备沈琼华,低估了那个女人的手段。
季承鄞不满宴玖的置身事外,执意要得到回应,他不再蛮横抢夺,温和了攻势,也收敛了那股子戾气,变得温柔而多情。
他对宴玖太熟悉了,只是轻微的撩拨就让宴玖招架不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全身上下的敏感点,季承鄞都一清二楚。
他揉捏着宴玖的耳垂,舌尖勾缠在一起,宴玖的身子从紧绷、防备、僵硬,逐渐软和。
宴玖的呼吸逐渐凌乱,他恼怒自己的身体,又窘迫自己身体的反应。
当季承鄞的手逐渐落在他腰间抚摸时,宴玖猛地抓住他的手,借力一推,再侧身一转,拉开距离。
他粗暴的抬起袖子抹去唇边的水迹,脸色不善,“陛下此举,未免有些卑劣。”
季承鄞对他的身体反应很满意,心情略好转,“只要管用,朕从不在乎手段。”下一秒,他命令道,“过来。”
宴玖才不想听话,只见他站在那里,皮笑肉不笑,“陛下这是想与臣重温旧梦?可惜了,臣不太想,您若是忍不住了,臣愿意为您通传美人。”
季承鄞刚刚好转的心情瞬间直线而下。
他的耐心已经到此为止,盯着宴玖的目光变得危险又冷酷,像是即将要撕裂他的猎物。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他的目光太危险,宴玖不免心中一沉,暗怒季承鄞非要如此逼他。
“陛下!”宴玖压抑着怒火,一字一句,“折辱臣子,非明君所为,还请陛下三思!”
季承鄞眼神隐晦又充满暗示的在宴玖身上扫视,唇角扬起一抹弧度,声音温柔,“朕只是想和你亲近一二,阿玖怎么能说是折辱?”
宴玖假装听不懂他的暗示,见招拆招,“臣自知不配,担不起陛下错爱。”
季承鄞根本不急,他有得是耐心,“卿何必妄自菲薄,朕又怎会错爱呢?”
宴玖忽地转身就走,季承鄞见他软硬不吃,立刻说,“你敢走出去试试!”
宴玖眉目间掩藏不住戾气,转过身来,眼神憎恶地盯着季承鄞,“你究竟要恶心我到什么时候!”
季承鄞被宴玖憎恶地目光刺痛,更多的是愤怒和难堪。
“我不明白,这十年来,自认从未半分对不起你,你为什么非要如此对我?”
“朕怎么对你了?朕不过是你想让你回到我身边,如果你没有对她有什么心思,朕根本不会如此!”
季承鄞几乎有些难以启齿气急败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从前只要他放低身段哄一哄,宴玖再大的气都能消,可是现在无论他怎么做都没有用,原本他不需要那么着急的,只需要静静等待,徐徐图之,总能把宴玖哄回手心,可是上次他被宴玖推开时,眼睁睁看着宴玖一心只有沈琼华,甚至不愿多看他一眼时,他就慌了。
没有第一时间为自己解释那过于巧合的意外,除了生气,就是想知道宴玖误会他之后,会做什么。
他希望宴玖不要来,如果他来了,那就证实了他的猜测。
宴玖大概不会知晓自己当时的表情有多么慌乱。
当宴玖擅闯进来时,他也已经看到答案。
也彻底明白是自己之前太自负。
“我对她动心,有什么错!”宴玖忍无可忍,“回到你身边?陛下莫不是忘了您之前是怎么对我的,对我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想起来的时候就问两句,想不起来就由着我自生自灭,回到你身边继续当你的狗吗?我告诉过你,我不是你的男宠,你没资格那么对我,我宴玖离了你,一样可以活,你想作贱我,没那么容易。”
季承鄞哑口无言,甚至理亏,“朕没有想作践你,朕只是,想补偿你。”
“补偿?”宴玖不屑道,“我不需要,也不想要,如果陛下当真对臣心有愧疚,那就请你不要再来打扰我。”宴玖深吸一口气,“我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是跟你划清界限,没有任何瓜葛!”
季承鄞被他如此刺激,一口一个不需要不想要,划清界限,毫无瓜葛气得怒火上头,多少有些口不遮拦,“你的尊贵荣耀都是朕给的,你想毫无瓜葛,你做梦!”
“这些都是我应得的!”宴玖不甘示弱,“我没有依靠你的宠爱得到这一切,我用自己的血汗和功劳得来的尊贵荣耀,你没资格夺走,你也拿不走,想用销爵来威胁我,打错了主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是开国功臣,他的汗马功劳足以封王,历史上有他浓墨的一笔,这是季承鄞无法抹去的功绩。
“朕是天下共主,你又算个什么东西,赐给你的才是你的,不给你的,你又能如何!”
宴玖气血翻涌,脑门青筋凸起,他始终顾虑着不重蹈覆辙,像上次那样口无遮拦伤了情分,毕竟现在撕破脸皮,谁都讨不着好,可是季承鄞比他想象中的要狠,一刀一刀的捅他。
季承鄞既然已经不在乎了,那他还有什么顾虑的,这摇摇欲坠地表面平和不要也罢。
他仿佛放弃了什么,如释负重地吐出一口气,“我的就是我的,谁都不能夺走,陛下若想剥夺殆尽,那就试试看好了。”
季承鄞怒不可歇,“你在威胁朕?!”
宴玖毫不避讳,“是陛下先威胁臣的。”
敢跟季承鄞叫板,宴玖多少是有些失了理智和不顾后果地疯狂因子在。
这么些年他早就疯了,一个和平世界的小菜鸡,一朝穿越乱世,就在地狱模式的困难下求生,靠的就是亡命之徒地疯劲走到现在。
君王的凉薄无情他已经有所体会,现在不威胁他,让他有所忌惮,很难保证季承鄞后面会做出什么事。
当然,他敢疯,自然也有底气,在着之前他早早就下了一盘棋,如今不过是等待时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既如此,那就看你今日能不能出得这皇宫!”季承鄞显然不想轻易放过他。
宴玖还心念着沈琼华和孩子,不想在这里继续打机锋,他来的目的只是为了让季承鄞明白沈琼华不是他可以伤害的,目的已成,就该及时抽身。
算算时间,也该到了。
门外适时响起中保的声音,“陛下,太后求见。”
季承鄞愣了下,瞬间看向宴玖。
宴玖一副意外的表情,连忙道,“那臣先行告辞。”
季承鄞气笑,他还以为宴玖头铁要跟他对着硬刚。
结果竟然找了太后救场。
“阿玖这是什么意思,担心朕会吃了你,连太后都请来了。”
宴玖今天本来就是擅闯皇宫,无论如何都不大可能顺利离开,他当然要给自己一个退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后曾经欠他一个人情,有她在,季承鄞多少会给些面子,虽然免不了秋后算账,但他只要能离开就行,后面有的是时间应对,这才是他闯皇宫的底气之一。
当然,如果太后不愿意来,他也有办法脱身,只是麻烦了些。
宴玖对君王作楫,正要离去,冷不丁的听见季承鄞说,“阿玖,你尽管逃,看你能躲到几时,至于那个女人,你可要看好了。”
宴玖头也没回,“多谢陛下提醒,臣会的。”说完,大步离开。
他一出殿门,就与太后对上。
眼前的女子身着华服,哪怕再怎么保养,眼角仍有皱纹,可窥岁月无情,美人迟暮。
宴玖朝她行礼,太后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走进内殿。
宴玖起身离开。
太后不是季承鄞的亲母。
季承鄞父母双亡,而眼前的这个女人是季承鄞母亲的嫡亲妹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姐妹二人一同入宫,得宠的却是姐姐,被封为皇后,诞下一子,皇后嫡子被封太子名正言顺。
宫变后,帝后身死,季承鄞这个废太子处境艰难,是眼前的这个女人不顾一切,想尽办法把人送出宫去,保护了姐姐唯一的血脉。
尽管送去的地方是苦寒之地,也是九死一生的地方,宫里步步危机,人人都想让他死,新帝更将季承鄞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因为他的存在,时刻提醒新帝得位不正,几次三番要置他于死地。
边疆苦寒,那是离京城最远的地方,只有在哪里,季承鄞才有一线生机。
这个女人一生最正确的决定,就是保护了季承鄞,后来季承鄞夺回王座,也有她的一部分功劳。
当时季承鄞名声不大好听,还有旧党编造谣言,污蔑季承鄞身世不明,为了能够尽快名正言顺的夺回属于他的王座,季承鄞直接拜在姨母名下,成为她名义上的儿子,才堵了那群大臣的嘴,顺利称帝。
而这位先帝的妃子在季承鄞登基后,也成功晋升为太后。
因着她从前的维护,季承鄞很是敬重这位姨母,所以宴玖才有把握,只要有她在,季承鄞不会当面为难他。
……
“夫人,侯爷回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直紧绷着精神的沈琼华松了一口气。
天知道她醒来听说宴玖擅闯皇宫有多心惊肉跳。
无事便好。
宴玖很快进屋,见了她立刻上前,“可有好些?”
沈琼华点了点头回应道,“好了些”,她半点不提宴玖进宫的事,只是有些难以启齿,“妾身方才看了孩子,真丑。”
宴玖仿佛找到知音,直言不讳,“……是挺丑的。”
刚出生的孩子真的一点也不好看,真不知道那些接生的稳婆怎么能夸人见人爱。
差点让他怀疑自己审美有问题。
一旁的侍女嬷嬷:“……”这对爹娘真的太实诚,哪有嫌弃自己孩子不好看的。
嬷嬷劝慰他们,“侯爷和夫人不必担忧,刚出生的孩子都这样,过段时间就张开了,保准白白嫩嫩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真的吗?”初为人母的沈琼华将信将疑。
直到嬷嬷再三保证,她才放下心来。
宴玖见沈琼华精神还不大好,“你好好休息,我明日再来看你。”
沈琼华再不舍,也只能同意。
生孩子是很累人的一件事情。
她知道生孩子会很痛苦,可知道和亲身体会不是一回事,她仿佛全身骨头都断了一回,偏生又难产,将痛苦延迟了许久,甚至有一瞬间想一死了之,不想受这份苦楚。
可是一想到那是宴玖的孩子,父母还未见最后一面,她毫不怀疑自己有可能会死,想的尽都是尽量保住这个孩子,至少留给宴玖一个念想。
他无父母高堂,亲戚也不大往来,唯一的妹妹又离心,自己若是去了,宴玖岂不是孤身一人?
好在太医来得及时,她和孩子才能平安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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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人披着黑色斗篷悄悄来到冷宫。
宴宛正在拨动火烛。
本就有些破败的房门被人粗暴的推开,夜晚的冷风袭来,差点吹灭烛火,宴宛抬手一拢,总算保住那点可怜的光。
油灯摇摇欲坠,忽明忽暗,很快又重新燃起来。
宴宛丝毫不意外,甚至不悦道,“来者是客,怎的一点礼数也没有。”
来人张口怒骂,“你这贱人,竟敢威胁我!”
宴宛放下手中拨动火烛的小棍,看向来人,斗篷下的那张脸,不就是陈瑶么。
她嘴角含笑,似风轻云淡,“我还以为你至少会沉得住气,原来也不过如此。”
“少说废话!”陈瑶上前一把抓住宴宛的手臂,““是谁给你的胆子,敢威胁我!”
宴宛嘴角地笑意一收,突然反手一巴掌打得陈瑶偏过头去,眼神不可置信。
回过神来,她气愤的想要还手,刚抬起手就被宴宛一把抓住,抬脚踹她膝窝,陈瑶“噗通”一下,跪在她脚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门外听到动静的护卫闯进来,想要护主,却轻而易举被宴宛击败,哀嚎着倒在地上打滚。
宴宛气定神闲,居高临下,“你以为你带来的这两个废物能做奈我何?”
陈瑶吃惊,“你、你竟会武功?!”
宴宛面无表情又甩了她一耳光,得了一个对称,冷淡道,“我哥哥武将出身,我会的,可不只是拈针绣花,呤诗弄月。”
陈瑶看着倒在地上的两个护卫,那是她身边得力高手,宴宛竟然毫不费劲就击败了,她也明白自己今夜怕是不能善了。
她咽了咽唾沫,维持着最后的尊严,“你会武……”
旁人只晓得她貌美身弱,却无人知她会武!她藏着干什么……突然想起前段时间宴宛肚子里的孩子被她弄没了,那个时候宴宛都不曾抵抗半分,她明明会武,而且还不低……
宫里多少女人想要得到一个孩子,宴宛怎么就偏偏由着她作践没了!
这不寻常,也想不通。
“竟然如此,你何不藏到底,偏偏这次又暴露自己会武,还有上次,你分明可以反抗,为何你不反抗……”
难道今夜是来跟她算账的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说上次啊……说起来还要谢谢你,帮我把那个孩子弄没了。”
陈瑶一愣,不明白她这话的意思。
谢我什么……?”陈瑶问道,她缓缓对上宴宛的视线,那双含情脉脉的眼,毫无波澜,真正带着冰冷,内心逐渐升起恐惧,寒意爬上她的肌肤。
当今陛下不好女色,百般求来一次恩泽雨露,宫里多少女人费尽心思勾引,想要怀上孩子,都没能得偿所愿,对于君王来说,她们只是后宫里开得盛艳的花,闲来无事就欣赏一番,却不允许结果。
成功的只有宴宛一人。
哪怕临时落魄打入冷宫,只要那个孩子生下来,母凭子贵,重得恩宠不过是时间问题!更何况她哥哥宴候深得圣心,隐忍一时风平浪静,时机到了,别说重获恩宠,就是皇后之位也垂手可得!
她明明握着那么好的筹码,为什么不要!她疯了吗?!
陈瑶很快明白过来,一切没有那么简单。
她把宴宛的孩子作没了,一个正常人的表现不该如此,失去孩子后会深受打击,从而憎恶仇人,可这个人刚刚却说谢谢她?
那双眼应该是憎恨厌恶,痛苦……可是宴宛的眼神太平静!仿佛她从未有过一个孩子!
可当时她哭得那么绝望和痛苦……难道也是假的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自然是谢你帮了我大忙,让我没了孩子。”
“……”陈瑶一时没反应过来。
宴宛觉得她的表情很有意思,“怎么,听不懂?告诉你也无妨,从一开始,我就不想要那个孩子,但是又不能表现得太冷漠,便掉了几滴泪,让你信以为真,再心生嫉妒,借你之手,除掉我腹中血肉。”
那日雨夜,她一直暗中强调自己怀有龙子,并一再刺激,挑衅陈瑶,才达成目的。
陈瑶盯着她的目光像是在看一个怪物。
连亲生骨肉都能牺牲的女人,与怪物有什么分别!
“好眼神。”宴宛欣赏着陈瑶眼里的警戒和恐惧,有些愉悦,“你在想,我为什么要借你之手,除掉孩子,是吗。”
陈瑶咬牙,“你为什么要那么做,你到底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