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春楼灯火通明,人声喧嚣,到处充斥着欢声笑语。
满楼红袖,各有千秋,来来往往的达官显贵环绕在这温柔乡中。
宴玖到元春楼时,陆远舟已经提前到了好一会。
不过今天气氛有些奇怪,好多姑娘都面带羞涩的盯着楼上。
就连那些客人都忍不住往上瞧。
宴玖:“……”什么东西那么稀奇?
他抱着吃瓜心理,好奇的抬头顺着姑娘们的视线往上看,只见二楼厢房窗口出现一副画儿一样的景。
宴玖心理“哦豁”一声,怪道原来如此。
装横豪华精致的二楼中,其中一道窗口中,陆远舟身着玄色胡式圆领袍,不同往日素色清风明月的高岭之花形象,变得盛气凌人,那强烈的反差比平日还要吸引人目光。
玄色这种颜色百搭,但也不是人人都能驾驭的,就是穿的好了,那颜色会显人沉闷老气,在他身上不显违和,反而邪魅狂狷。
陆远舟面若冠玉,眉目舒朗,一头长发半扎,翼边两根小辫垂落,额头饱满,既有几分少年野性与高贵冷艳的霸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艳朗独绝,世无其二。
宗之潇洒美少年,举觞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
大白话就是喝酒也能喝得狂拽酷霸天,翻个白眼都是好看的。
简而言之,不穿素衣的陆远舟突然变攻了,王霸之气爆表。
只见陆远舟近乎慵懒的一手支着额头,另一只手为自己倾酒,仪态之优雅万千。
不怪那些女子看得脸红心跳,宴玖都忍不住看得愣神。
这他娘的真?盛世美颜,一点都不带夸张。
宴玖脸色一阵古怪,这就是花市受的美颜标配吗?
欣赏归欣赏,却不敢苟同这样的容貌,毕竟陆远舟没有被他“拯救”命运之前,那容貌就是原罪,惨得一批。
他走上二楼,到包厢门口前,貌美的侍女朝他行膝礼,门前有珠帘遮挡,抬手挑开珠帘,走进去。
陆远舟听到声音转过头来,面露笑容,有种阳光大男孩的感觉,那冷酷的野性气势荡然无存,像是错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宴玖:“……”他心情格外复杂,毕竟之前确实受到来自陆远舟美貌的杀伤力,一下转变不是很能接受。
硬要比喻就是从北方的狼退化成了二哈。
陆远舟正跪在席上,身姿挺拔,见宴玖来了,正要起身相迎,被宴玖抬手阻拦。
他脱下木屐跪坐上席,“几日不见,安然怎和我变得如此客气。”
陆远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为他泡了一杯茶,“几日不见宴兄,难得你今日邀约,然喜不自胜。”
宴玖相当给面子的喝了那杯茶,“最近俗事多,还请然弟多担待。”
“哪里,兄不必客气,然理解的。”他提前点了菜,宴玖一到,店家连忙送上热气腾腾的饭菜。
“正是午时,宴兄应当还没用过饭菜?瞧瞧可合胃口。”
“然弟有心了,自然是我喜欢吃的。”
两个人一起吃吃喝喝那么久,宴玖喜欢吃什么,陆远舟早就一清二楚,点的菜也都是偏向宴玖的口味。
元春楼虽是官营妓院,毕竟是高档场所,饭菜自是一绝,甚至成为当地美食景点之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还是东京城最盛名的娱乐场所。
世间唯有好看的小姐姐跟美食不可辜负,自然成为东京城追捧的热点之一。
毕竟自从九州一统后,战乱没了,季承鄞也不是那爱瞎鸡儿折腾的昏君,顶多是个暴君,他的刀剑并不对着平民百姓。
而是那些握着权利却不做实事,或者跟他对着干,只想坚守旧制,忠心前朝的官员们。
朝堂上的腥风血雨跟平民百姓隔得太远太远。
对于底层百姓来说,谁当皇帝不重要,谁能让他们吃饱喝足,日子富足,不让他们流离失所,无处为家,那就是他们心目中的好皇帝。
日子好过了,人就开始追求更高层次的东西。
美食就是其中之一。
会来元春楼消费的客人,不外乎有一部分是冲着吃。
譬如,宴玖和陆远舟。
宴玖已经成亲了,出入这等场合不太好,可是他好吃,为了家庭和谐,经常打包元春楼的饭菜回侯府,连带着沈琼华也喜欢这里的口味,对他进元春楼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远舟纯属被宴玖给带偏了,他从前洁身自好,甚少进出这样的地方,家里给他安排了通房,并不需要到这样的地方“尝鲜”要不是被宴玖诓骗这里有好吃的,口味还都一等一的好,他也不会养成习惯,三不五时的来这里吃饭。
两个人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一边吃饭一边聊天,吃饱喝足宴玖才想起来
有什么不对劲。
明明是他请陆远舟的,做东的也是他,偏偏临时有事耽搁来晚了,反而变成陆远舟做东请他,这就尴尬了。
算了,下次补回来。
酒足饭饱后,二人一起下楼,不想有那喝醉了酒的莽人,横冲直撞的凑上来。
二人被遂不及防的冲撞开,宴玖抬手扶住陆远舟,帮他稳住身形,不悦的抬眼去看那喝得醉醺醺的酒鬼。
他开口喊道,“来人,把这个……”
“宴兄!”陆远舟不赞同的拦住他的手,“没事,不过被撞了一下,走吧。”他知晓宴玖现在的处境并不太好,很有可能会被人盯着拿捏把柄,实在没必要为了这点小事招惹事端。
宴玖只好就此作罢,他们不知道的是二人离开后,那醉鬼继续站起来摇摇晃晃的离开,消失在人群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二人分别后,各自分别,宴玖手上还有事情没办完,继续回大理寺处理事情,刚进门口就看见有两个身穿青衣的小兵抬着担架充满而过。
应当又是哪里犯了命案,抬着尸体去验尸。
宴玖刚要移开目光,突然担架上的尸体掉下一只手臂,在半空摇晃。
那只手青紫斑驳,甚至肿胀不已,看起来是个男人的手。
“慢着!”他喊住那两位青衣小兵。
“少卿。”两个青衣小兵停下,颇为不解,“少卿可是有什么吩咐?”
宴玖走上前,掀开白布,打量了一番问道,“这具尸体,死因为何?”
“回少卿,这人是在巷子死了才被人发现报官,特意送来验尸,死因向不明确。”
宴玖身为大理寺少卿审案官,对伤痕等等这些东西十分了解,有时候审问犯人也会用到非常手段,更是清楚什么样的手段能让人至死。
眼前的这具尸体的确是个男人,但他脸上和身上不见明显的伤,却有血迹沾衣,手臂肌肤上的淤青很怪异,有捆绑痕迹,那淤青有一些不像是殴打或者挣扎反抗留下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一时想不起来,却觉得违和。
严格上来说这个人的案子并不归他管,他管的都是一些特殊人员,刚才纯属是职业病犯了,多问这一句,他默默盖上白布,“送去吧。”
两个青衣小兵连忙离开。
宴玖转身离开,刚走几步就顿住。
他终于想起那淤青是什么形成的了。眉头下意识皱起,可惜事情已经发生,他也无力改变什么,很快就投入到繁琐的公务中去。
等他回到侯府,天色已黑,宴玖拎着从外边打包来的小零嘴,准备把手上的吃食给沈琼华送去。
她自怀孕后,口味就有点奇奇怪怪的,今天想吃甜,明天想吃酸,大后天想吃重口味食物。
宴玖知道后就一直时不时给她带点吃的回来,沈琼华日日欢喜。
不巧的是,他遇见了正准备离开侯府的中保,身后还跟着一个太医。
宴玖脸色一变,连忙上前,中保看见他就行礼,“见过侯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宴玖回礼,“督主怎么来了,可是陛下有什么吩咐,劳烦您跑这一趟。”
中保看出他脸色不大好,解释道,“尊夫人今日身体有些不适,特意从宫里请了太医,陛下听说后,很是担心,所以派咱家跟太医同行过来看看,不过好在没有大碍,咱家同太医也该回去了。”
宴玖听到沈琼华身体不适时心中一紧,后面松了口气,“多谢陛下关心,也劳烦督公和太医跑这一趟。”
“侯爷客气了。”
彼此客气了几次,才终于告别。
宴玖立刻直奔兰苑,沿路的女使连忙向他行礼。
沈琼华房中的嬷嬷刚巧办完事往兰苑那边去,见他如此着急,猜想他应该是门口碰巧遇见了宫里的人,听了一嘴,赶忙给他说,“侯爷莫急,夫人无碍。”
“怎么会身体不舒服,为什么不派人来告诉我!”
“夫人怕打扰到您,这才不许下人给您传话,有个不长眼的下人撞到了夫人,为了以防万一才去请的太医。”
“那下人呢?如此不知分寸的东西,留着做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宴玖一向不苛待下人,逢年过节该放的假给的礼钱一样不少,为的就是图省心,避免有人吃里扒外。
但他到底是被这个时代潜默化了尊卑等级,对犯错的下人容忍度并不高,尤其是沈琼华怀了身孕,这幸亏是没什么事,真要出了事,那个下人死不足惜。
嬷嬷忙道,“此人已被打了一顿,赶出了侯府,侯爷莫气。”
一进屋就看见沈琼华在喝药,头上还带了防风抹额。
沈琼华看见他很惊喜,“侯爷。”
宴玖上前道,“可有哪里不适?”
沈琼华与站在宴玖身后的嬷嬷对视了下,嬷嬷摇了摇头,沈琼华立刻笑道,“妾身无碍,好多了,多亏太医给施了针。”
见她气色还好,宴玖这才真正放下心来,沈琼华看见他手里的东西,一脸期待,“侯爷手里的东西,可是给妾身带的点心?”
将手里的糕点给她,宴玖发现屋子里的桌面上多了不少东西。
沈琼华注意到他的目光,顺势看过去说“那都是宫里送来的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嬷嬷在一旁补充,“是,都是些补身子的药材,夫人刚才还喝了一碗参汤,也是宫里送来的。”
前不久君王的警告和威胁还在耳边,他私心不希望沈琼华吃宫里送来的东西。只是大庭广众的,宴玖不好说什么,
看着沈琼华的肚子,他忍不住隔着布料摸了摸。
“还有四个月才出生呢。”沈琼华微笑,她自从怀孕后就更加温柔了,那是即将成为母亲的少女彻底长大。
宴玖心中一暖,身为父亲的喜悦让他很高兴,也很忐忑,毕竟他从未有过经验,怕自己做不好父亲这个角色。
他终于有家了,妻子和孩子,是他在漂泊的时空里唯一的归宿和牵绊。
等他完成任务,救出宴宛,他们一家人远离这些是是非非,好好的过日子。
从前那些种种,不值得回首铭记,一并忘了,忘他年少轻狂放浪,忘他曾经刻骨铭心执迷不放的感情。
他大约不会再爱上谁,但是该给沈琼华的一切,他都会尽力给足。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最近上朝气氛有些不对劲,众人惶惶不安。
本该是寻常的一天,谁也没想到当朝礼部尚书遂不及防的被御史给参了一本。
不知道御史台哪里来的消息和能耐查到那么隐晦的事情。
这位礼部尚书在位十年,贪了足足数百万的白银!
白银啊,那些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别看整个新王朝气象一新,表面繁华,实际上穷得很,经济也比较萧条,早些年打仗,其他诸国都是水流一样砸钱,砸士兵砸装备,好一点的勉强维持国家运转,差一点的,仗打输了不说,国库掏空,直接国破。
这还只是一方小国。
九州一统后,就是个大国,需要花钱运转的地方更多,有钱的世族豪强也都紧紧握着财产不放,谁也不肯轻易将手中的钱送出来。
早些年季承鄞曾经使手段让一部分豪强乖乖交出家产,那笔钱堪称天价,全部投入之后,也是杯水车薪。
几百万两放在盛世并不值一提,放在一个生机勃发,正在发展,且处处都要钱的王朝来说那就是非常惹眼的存在。
季承鄞当场暴怒下令彻查,发现那笔账乱的不行。
区区一个礼部尚书如何无声无息的贪那么多至今才被人发现?这其中牵扯到各方势力太广,没有那些势力的互相包庇,共同犯案,很难在皇帝的眼皮底下吃下那么多巨款,一旦要追究,整个朝堂,没几个能清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季承鄞查也不是,不查也不是。
他要是追究到底,满朝文武就死了大半,若是不往下查,那些贪官污吏以及根基盘错的世族或者豪强就更加肆无忌惮,不把他放在眼里。
更重要的是他要是真的追究到底,也不一定能将那些世族豪强给彻底打压下去,说不定还会被反扑。
一个世家望族几百年的根基就能掌握一方势力,若是被逼急了,联合起来对付季承鄞,能不能活命另外说,他这个皇位不一定还能保住。
况且自古贪官除之不尽,钱权本就是一体,无法分割,有钱的会找权势做靠山,有权的会找有钱的捞油水,这已经形成了恒古不变的定律与规则,哪怕是皇帝手握生杀大权也无法斩断这条利益链。
最后这件事情暂时押后再议。
下朝后,皇帝陛下却秘密宣诏几位大臣议事,宴玖是其中之一。
御书房。
君王位于首座,其余两旁坐着几位深得君王信任的重臣。
晏玖出现在这里,让其他人心思各异。
陛下一直冷落着这位晏候,他们还以为晏玖要倒下,晏家恢复起来的荣光会逐渐暗淡下去,没想到宴玖还能好端端的坐在这里,已经表明陛下很信任他,这一刻心情格外复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晏候被陛下冷落了那么久还能得到重用,现在说不准,以后也不是没有机会重获之前的恩宠,他若起来了,又有谁能出其左右?制衡他呢?
毕竟当初的宴玖得到的实在太多了,也拦了许多人的路。
晏玖面不改色的静静坐着,对某些隐晦打量的目光毫不在意。
季承鄞品茗着手中的茶,见无人开口,他放下茶杯道,“诸位对今日朝上之事,有什么看法吗。”
在场人精都知晓,皇帝陛下要的不是看法,而是解决问题的法子。
可是这件事情牵扯太广,坐在这里的人,谁也不知晓其中是否有案件的受益者,他们也不敢豁出去将这件事情揽在自己身上。
有一位上了年纪的大臣说,“臣以为,因此事事关重大,陛下应徐徐图之,切勿操之过急,把那些人逼急了,万一狗急跳墙做出祸害朝纲之事,得不偿失。”
季承鄞如何不知这番道理,只是有人说话总比没人说话来的好,他要的就是这些人商量着给出一个章程。
“陈老说的在理,不知可还有更好的法子。”季承鄞问道。
那大臣惭愧的摇了摇头。
其他人面面相觑,有人沉思,有人无耐,还有人欲言又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突然,坐在宴玖左手边的年轻大臣站起来。
他站起来很高,相当惹眼,目测有一米九?
宴玖看过去,只见这人不只长得高,还很年轻,相貌也是一等一的好看,他略一思索,才想起来这人是谁。
正是那重伤许久,终于回归朝堂的龙骑将军羡君淮。
这位誉响京城的龙骑将军,他年少时曾是宴玖手下的小将。
羡君淮出身贵族,就是到了边关也有家中亲友的人脉关照,轮不到宴玖使唤他,顶多在他手下过个场,很快就被调去其他将军手下历练。
后来手握军权的宴玖为了避免君臣不合,彼此猜忌的局面,主动释兵权,彻底远离战场,周旋于朝堂,更不曾见过这位小兵。
羡君淮很快就闯出名气来,驻守边疆,后来旧病复发,回京城修养了很长一段时间。
最近回归朝堂,他人也很低调,宴玖这段时间为了避免麻烦,甚少出去交际应酬,朝堂上文官和武官本来就不允许交际,一不小心就背上勾结的罪名,更加不会有交集,也就没机会见到这位龙骑将军。
今日才是他真正见到这位龙骑将军的面。
看着那傲人的身高,宴玖默默比较了一下,有些心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身高一米八的他在这人面前瞬间变成矮子。
他瞬间打定主意以后要离远点,免得被衬托成小矮人。
男人的胜负欲就是那么奇怪。
耳边传来羡君淮的声音,有些低沉,还很性感,瞬间吸引宴玖的注意力。
“陈老的话不为道理,陛下不如挑几个杀鸡儆猴,作为敲打,一来可威慑那群小人,一方面也会忌惮陛下的手段,有所收敛。”
季承鄞的目光落在宴玖身上,见他暗暗打量羡君淮,本来就差劲的心情更加不好。
他直接点名,“羡将军的话,朕以为可行,不知宴候觉得如何,不妨说说你的想法。”
众人的目光“刷”一下看过去,连同羡君淮也看他,眼神冷漠,似有几分厌恶。
被突然点名的宴玖不得不站起身回应,“臣觉得甚好,如果大肆追究,伤敌一千自损八百,重重彻查,又轻轻放下会让那群人更加猖狂,不如照羡将军说的,挑几个重要的杀鸡儆猴,缴获的银子都充入国库,至于其他的,以后再一一清算也可。”
其他人立刻道,“臣附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臣也附议。”
“那就这么办吧。”季承鄞很快就敲定,和他所想的最终结果一样。
宴玖暗暗松了一口气,好在没有差错,和他想的结果一样,接下来就靠陆远舟的表现,自己再暗中推荐他上任,礼部尚书的职位跑不了,顺带斩了淮阳陈氏安插在朝中的一颗棋子,给宴宛出一口气。
只要淮阳陈氏救不了这位礼部尚书,不怕他为了活命,说出什么有用的消息,甚至可以直击淮阳陈氏命脉!
皇帝本就看世族不顺眼,他才不会去追究事件的真相如何,巴不得这件事情闹大,他才好顺理成章的接过宴玖送过去的把柄,挥刀斩下,是威慑,也是威胁。
他必须在世族和豪强的眼中立下绝对的威严,这个新的王朝和皇帝已经不是他们说了算。
想到这里宴玖决定回去给444加小鱼干!
没有444的开挂,他也不一定进行得那么顺利。
想到从前被坑得那么惨,这次终于体会到有个系统爸爸开挂的便捷,体验感可谓是非常满意。
“诸位辛苦,就先回去吧,宴候留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宴玖要溜的脚步一顿,坐了回去,眼巴巴的看着那些人离开,很有一种被当朝CEO留下来加班的既视感。
等人都走光了,宴玖才开口,“不只陛下留臣,是有什么事情吩咐?”
陛下沉思了一会,忍不住道,“你方才看他做甚。”
宴玖一脸懵逼,看谁?
见他不明白自己的意思,季承鄞提醒他,“羡君淮。”
“……”留下他就为了说这个?宴玖刚想解释自己只是看他高,突然顿住,奇怪自己为什么要解释?
他跟季承之间早就说得很清楚,他有什么资格,又有什么立场问他这种问题?
这问题问得莫名其妙。
他打着官腔道,“龙骑将军一表人才,龙章凤姿,这样的年纪能有如此成就,臣为陛下高兴。”
季承鄞脸色悄缓,赞同道,“他是不差,若非你早年释兵权,现在还不一定能一较高下,你当初用的那些手段,吾到现在都记忆犹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羡君淮用兵神速,他的兵法自有自己一番见地,宴玖的兵法打的是出奇制胜,兵法杂乱,似集百家于一体,又都不精通,还有些邪门歪道,当时很是为人不齿。
宴玖低眉顺目,心中有些难堪。
他当年没有444开挂,一切全靠自己,本来就没什么经验,最多看了一些三国的兵法,班门弄斧,都是纸上谈兵,不切合实际,当初还闹了不少笑话,差点死在战场上。
后来宴玖打出经验来了,就融会贯通,他的目的只要赢,一点也不讲武德,就算打了胜仗,旁人只会暗嘲他手段上不得台面。
季承鄞这是暗喻他不如羡君淮?
就算你看不起,这江山有一半是我给你打下来的,你凭什么瞧不起?
宴玖有些不满,换作从前他能跟季承鄞争辩,只是如今没有这个必要,顺着他的话道,“如此将才,自是陛下之福,社稷福扯,臣自愧不如。”
季承鄞哑言,有些无奈,“你想到哪里去了,吾并没有说你不如他,也没有瞧不起你的意思,你兵法如何,吾是知道的,但那又有什么关系,乱世生存,能赢就行,谁在乎兵法如何。”
宴玖见他不像说谎,心头好受一些,不是冷嘲热讽就好,季承鄞舍了他们的感情就罢,连他的付出都不承认,那也太寒心。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如果陛下没什么吩咐,请容臣告退。”
“阿玖!”季承鄞叫住他,“别那么急着走,我们谈一谈。”
“陛下想谈什么,若是公事,臣自当为您分忧。”
“不谈公事。”季承鄞说,“难道我们之间除了公事就不能说别的了?”
宴玖几乎要反问,不然呢?我们还能说什么?
看着宴玖恭顺沉默的样子,季承鄞也不知该说什么话题,他们从前有说不完的话,就是吵架拌嘴很快就和好,从未冷战过如此之久。
上次哄宴玖没哄好,反倒被他说分开的那些话再次气到,口不择言说了混账话,季承鄞不是不后悔的,可是他身为皇帝高高在上太久了,肯底下身段哄人已经极为难得,宴玖没有接受,他如何还能继续哄第二次?于是忍不住威逼利诱,想把人逼回来,反而将人推得更远。
自他病一场,梦见那荒谬的求之不得后终于产生了危机,再顾不得自尊心。
左右不过是一个台阶,谁给不是给,何必非要逼他先低头?
宴玖没想到等了半天,等来季承鄞的一句话,“吾有万般不对,你竟也舍得与吾冷落那么久,连个笑脸都不给。”
这句话太暧昧,容不得宴玖不细想这其中的意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宴玖低眉顺目,打着官腔,“陛下说笑了,臣不敢放肆。”
季承鄞一把抓住他的手,“阿玖,不要这样与吾说话。我们不冷战了,吾知错,不该那样伤你,吾会补偿你,你想要什么,吾都给你,好不好。”
“臣不懂陛下在说什么,若没有重要的事,臣就先告辞了。”宴玖想要挣脱,却被抓得更紧,“陛下,请放手。”
季承鄞不肯放开他,“阿玖,你要吾怎么做你才肯原谅?”
“没有什么原不原谅的,您没错,臣之前已经说得很清楚,陛下!”
宴玖油盐不进,季承鄞耐心告捷。
他冷下脸来,自有一股帝王威严和令人不适的压迫感。
季承鄞面无表情,语气平淡,气势却迫人,隐隐含着威胁,“阿玖,吾不想听你说那些胡话,你也不要再说那些让吾不开心的话。”他盯着宴玖,一字一句,霸道至极地宣布,“我们不会分开,你也不能离开我。”
宴玖心中一颤,他直觉这个时候不该惹怒对方,体内却有一股无名火燃烧着他的理智。
不想理会就不闻不问,想起来了就把他招来逗弄?!
季承鄞把他当成了什么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宴玖理智上清醒,他不该再继续说下去,却控制不住自己,“这个世界上不是什么都能如你所愿的陛下,也没有谁离开谁就不行了,我可以,您当然也可以,甚至还能做得比臣更好。”
季承鄞猛地沉下脸,“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非要说这些话惹朕生气?”他气到连自称都变了。
“臣说的不对吗,陛下后宫如云,随便拉一个都是美人,陛下年轻气盛,后宫雨露都该均沾,何必把心思放在旁人身上。”
“闭嘴!”季承鄞怒喝他。
宴玖适时沉默,眼前的男人已经倾临暴怒边缘,他不该火上浇油。
季承鄞咬牙,“后宫雨露均沾?当初我碰他们一下,你都要闹一场,你现在却要我去宠幸她们?!”
他感到愤怒和不可置信。
宴玖低头不语。
季承鄞心头终于好受一些,他确信宴玖不想自己去碰那些女人,却又非要这人亲口说出来,“说话啊,你不是挺能说的?你确定要让我去碰她们?你舍得?”
他等着宴玖的妥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陛下想宠爱谁,臣不敢置言。”
“你不敢?这世界上还有你宴玖不敢的事吗?”
“臣只是个凡夫俗子,自然也有不敢之事。”
“……那就不要说那些混账话。”季承鄞缓和语气,刚靠近宴玖,宴玖就后退了两步。
那是一个臣子对君王应该有的距离。
季承鄞冷眼看着他。宴玖低头垂眸不语。
殿内静寂无比,唯有呼吸可闻,有什么,瞬间崩裂。
突然,一声巨响。
守在门外的中保听见声音,吓了一跳,正要推门而入,动作一顿,他神色犹豫不决,最后无声的抬手,示意周遭的宫人退后,他自己也远离了殿门口。
殿内,宴玖被抵在柱子上,君王将他双手禁锢在头顶,下身卡进他双腿之间,限制他的行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放开!”
季承鄞恨不得撕了他,“跑?你以为你能跑到哪里去!不让碰,你身上有哪里是我不能碰的!”
宴玖表情充满屈辱和不堪,要不是顾虑着季承鄞的身份,不敢动手伤他,否则他绝不会落下风。
“臣之前已经说的很清楚,陛下为什么就不能放过臣!”
“放过你?”季承鄞怒极反笑,“你是想说你有妻有子,想让我不要再与你纠缠不清?”
“……”宴玖虽没说话,但他又何尝不是默认。
季承鄞深吸一口气,压抑着怒火,目光冰冷,他看着宴玖说,“我让你有妻有子,是想给你正常男人应该有的一切,无论是妻儿在侧,传宗接代、又或者身份荣耀、旁人有的没有的,我都能给你,为的是你以后回想起来不会后悔因为我而失去一个寻常男人都拥有的一切……”他突然语气转变,戾气很重,“但这一切的前提不是让你跟旁人恩爱成双,与我生分了去!”
“我从来没有要求你给我这些!”宴玖愤怒道,“你凭什么擅作主张为我安排一切,你又凭什么让我承担起一个丈夫和父亲的责任!你由始至终有问过我,尊重过我吗,当年你算计我的时候,可有想过今日!”
亲手把他推给别人,让他跟沈琼华结为夫妻,不就是季承鄞一手撮合的吗!他有什么资格质问!
季承鄞松开了他的手,脸色有瞬间的扭曲,似是从没想过宴玖会这样跟他说话,他突然想到了什么,死死盯着宴玖的表情,哑声道,“你、你爱上她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宴玖为了彻底让季承鄞不要再自以为是,跟他玩藕断丝连的戏码,他没有否认,甚至为了增加可信度,他还补充道,“她这些年不离不弃,任我如何冷待,都不曾怨言,我对她本就心怀愧疚,对她好原只是补偿,可是我受伤归来,是她照顾,与你吵架,被你冷待,也是她陪着我度过,我病重昏迷时,更是她不眠不休的照顾……此间种种,人非草木,谁能无情!喜欢上一个温柔体贴的女子,有什么不对!”
季承鄞不信,“你撒谎,你喜欢的明明是男人!”
宴玖面不改色,“陛下不也是男女都可,我为何不能?”
季承鄞脸色一变,仿佛深受打击。
是了,宴玖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从不不多看旁的男人或者女人一眼,他的目光永远是落在自己身上,让他几乎忘了,宴玖也会喜欢上其他男女。
但他仍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
“不可以。”他抓住宴玖的肩膀,霸道的命令,“我不准你爱慕别人,你是在说气话。”
“我说的不是气话,信不信在于你,多说无益。就算是皇帝,也管不了旁人爱慕谁,喜欢谁。”
季承鄞不明白,“我就那么不可原谅?你连一个补偿的机会都不愿意给我。”
宴玖听了觉得好笑,他也真的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十年,也该腻了吧?陛下难道不是这样想的吗,你之前冷待我,不就是想让我知难而退,自己滚得远远的,别不知好歹的纠缠不休……我做到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季承鄞脸色一阵变换,有些难堪,做的时候不觉得有什么,现在被一针见血的翻旧账,他脸上挂不住。
偏偏这些都是不可否认的。
他曾觉得宴玖碍眼,碍事,好像曾经视若珍宝的感情消退,只剩了下厌烦。
他甚至觉得宴玖见证过他年少孱弱无能的模样,想过更过分的事情。
譬如宴玖不再纠缠他后,他有考虑过随便找一个罪名安上,将他流放……或者让他消失在世人眼中。
但也只是心里想一想,过了就过了,他从未付出过行动,现在想起来却心惊胆寒。
为自己当时的冷血和凉薄感到不可思议,更恼怒自己内心阴暗的想法都被宴玖看穿。
现在更多的是惊恐和慌乱,他甚至无可辩驳,第一次说不出话来,紧张到额头冒出细汗。
这是他很多年来没有过的感觉,他第一次慌乱害怕还是少年时双亲身亡,孤身被流放到野蛮之地,无依无靠的时候,又或者是第一次上战场面临死亡以及坐上九五之尊位置上,高处不胜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唯独这一次不是因为战场生死相交,也不是因为朝堂的阴谋诡计……仅仅只是一个宴玖。
他太害怕了,害怕失去宴玖。
“不,不是这样的,阿玖,你听我解释。”
宴玖摇头,“我不想听解释,我已经不需要了,陛下,我做到了你希望的,也请你高抬贵手,让我离开。”
“不……”季承鄞听他那么说更加紧张无措,“我承认我错了,我不该那么想,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那时候会做出这样的事……但是阿玖,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不会再让你失望,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他近乎哀求,顾不得自己帝王之尊。
宴玖心里并非无动于衷,但他更多的是一种报复的快感。
他不说十分了解季承鄞,毕竟世界上没有人真的可以看穿人心,至少有几分了解,若不是真的想要挽留,他绝不会放下自尊和面子这样低三下四。
无论季承鄞现在的所作所为是真是假,至少逼真,他内心升起一股快意。
他没那么大度,可以真的放下过往一切,不去想季承鄞曾经带给他的耻辱和难堪。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阿玖,再给我一次机会……”
季承鄞一旦放下身段,俘获人心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短暂的快意来得快去得也快,更多的是一股悲凉和自嘲。
大多数人无法坚持一段感情,不是基于肤浅的一见钟情,新鲜感没了就到此为止,即便日久生情,细水长流、没历尽苦难,经不起风吹雨打,难免也落得一个悲剧,情有可原。
为什么他和季承鄞经过了那么多,还是会走到这一步?
乱世、纷争、杀伐、别离。
见证他从一个痛失双亲,人前逞能人后痛泣,心怀怨恨与悲恶的稚子孩童逐渐成长,变得狡诈、深沉、痞戾、冷酷、铁马冰河,半生征战,一方枭雄,君临九州。
从废太子到君临天下,往昔的艰辛与苦难造就他们之间非同寻常的情感。
身份上的多重转变,从尊卑主仆到亦师亦友、兄弟情人……并非三言两语可以道尽过往。
季承鄞之于他,是倾囊相授的学生,出生入死的兄弟,知心相交的朋友,誓死追随的君王,最后是牵肠挂肚的情人。
而这些身份季承鄞都能做得很好,当学生,他聪明伶俐,举一反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当兄弟,他可以胆肝相照,十分护短,当朋友,他也能把握分寸和距离感,让人如沐春风,当皇帝,他高高在上,威严赫赫,阴谋诡计,玩弄人心,都做得滴水不漏……唯独做情人不太合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皇帝的人大约都有点性格缺陷,他多疑,独占欲和掌控欲十分强烈,若不是因为这性格,宴玖也不会做出释兵权这样的事。
毕竟在乱世,手握权利才能活得好一点,但凡有人握着权利都不会想要放手。
可是宴玖做了完全不同的决定。
古今往来多少手握重权的将军最后英雄末路,未得善终,功高盖主永远是大忌。
宴玖当时为了不走上这条炮灰之路,又心慕季承鄞,最后决定放弃一切权利,只为了让季承鄞安心,避免二人为了权势离心反目。
可笑的是他放弃所有权势,本本分分的做了个大理寺少卿,避免君臣相杀的死局,以为可以一生相爱,可现实还是抽了他一耳光。
历尽沧桑磨难的感情也如此经不起时间考验,还有什么是可以相信的?
终是命运无常,防不胜防。
季承鄞的哀求就像是刀口蜜糖,舔一舔都能满口血腥。
他哪里都好,就是不适合当情人
宴玖近乎无奈,“陛下,你还年轻,担不起承诺,我也……不需要了。”也不敢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已经过了那个年少轻狂的年纪,敢拿一切赌人心。
季承鄞害他输得彻底,伤他痛切心扉,予他万劫不复。
他赌输了一回,哪里敢再试一次。
“我就真的不可原谅吗,阿玖!”季承鄞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总是对他心软的宴玖为什么这次变得如此绝决。
他要怎么做才能挽回。
“陛下,放开吧,臣该回去了。”
季承鄞怎么可能放开他!
之前就是太不当回事,才让宴玖对他心灰意冷,这次若没有办法软化他的态度,以后就真的完了!
他跟宴玖这么多年,宴玖的脾气他能不知道吗!
宴玖重情,也恋旧,可但凡是他不喜欢或者不想要的东西,他都能毫不留情的丢弃,不会轻易找回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错了,真的,阿玖,我知道错了,你给我一个补偿你的机会吧,不会再让你失望。”
宴玖见他不放手,有些苦涩,“陛下,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应该明白不是什么错误都可以重新来过的。”
“来得及的,阿玖,我犯了错,你想怎么罚我都可以,别不要我。”
他紧紧抱着宴玖,自持的老成稳重和君王威仪在这一刻全都舍弃,露出二十几岁大男孩的委屈和慌乱。
“我也会犯错的,阿玖,你不能不给我机会弥补。”
宴玖心中感叹一声,人会犯错,真是是个让人无法苛责的理由。
就像他当年无知无畏的天真,将一切做豪赌,赌一场酣畅淋漓,至死不渝,最后输得狼狈。
谁能一生无错呢?
宴玖突然释怀了一些埋怨,明知道是自己一腔孤勇,季承鄞由始至终不知道他为了他们之间的感情付出什么代价,却又不能像圣人一样看开,忍不住去埋怨。
宴玖平淡道,“陛下,没有什么感情是过不去的,你还年轻,世间那么多男女供你挑选,不是非臣不可,你只是还没习惯,等时间长了,你也就习惯了。”
“不!”季承鄞咬牙,“不会有这样的一天。”世间男女红颜万千,任他索取没错,可他们都不是宴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平心而论谁不喜欢年轻漂亮的皮囊?身在高位,又有几人能拒绝那些诱惑?可是这些男女对于坐拥天下的帝王来说,只是玩物,真正能让他放在心上思量的人,由始至终只有一个宴玖。
旁人再好,也比不上宴玖在他心中的份量和地位。
老了又如何,就是老了也只能呆在他身边!
“就算不会,那又如何,陛下别忘了你我之间还隔着一个宴宛,我永远不会和自己的亲妹妹共同拥有一个男人。”
季承鄞说,“这算什么问题?我已将她打入冷宫,等过段时间风头过了,送出宫去,谁又记得她!”
宴玖心中“咯噔”一下,捏紧了拳头。
尽管他气愤宴宛的不自爱和不自尊,可是季承鄞对宴宛如此轻贱的态度让他心里不舒服。
宴宛是他妹妹,也是季承鄞的女人,他说打入冷宫就打入冷宫,最后说送出走就送走。
残忍和薄情在他身上尽显淋漓尽致,宴玖不寒而栗,他在想现在季承鄞好像舍不得他的样子,等他知道自己算计了他,以后指不定会怎么对付他。
“我真的会对你很好的,同样的错误不会再犯第二次。”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季承鄞对宴宛的冷漠态度再一次刷新宴玖对他性格凉薄的认知。
他知道季承鄞对宴宛没有多少感情,晏宛是因为他才会认识季承鄞,春心萌动,才起了爱慕之心,季承鄞不是,至少那些年来季承鄞从未表现出对晏宛心动到迹象,他要是真的喜欢晏宛,何必跟晏玖有那么多年的牵扯不清。
他二人男女之情说不上,勉强算是一起长大的,虽不经常接触,好歹也有几分“情谊”在,可是季承鄞对晏宛的所作所为……恐怕连陌生人都不如,那为什么季承鄞不喜欢宴宛,还要给她后宫专宠?
宴玖终于隐约发现什么不对劲,那些被他忽视的细枝末节在这一刻突然变得清晰起来。
晏宛做的事情放在任何一个位高权重的男人身上都是一个耻辱,毕竟被一个女人玩弄于股掌之间,没人可以容忍,身居高位的季承鄞更是不能,他绝不可能因为愧对晏玖去补偿另一个让他深受屈辱的女人。
晏玖当时还没有跟晏宛闹得太僵,他们兄妹感情十分要好,虽接受不了妹妹跟季承鄞有了关系,气愤过后,也还宠着她,很长一段时间,他都对这件事抱有怀疑态度,怀疑季承鄞强迫晏宛,最后甩黑锅给一个女孩子。
毕竟男女之间于性事上来说,只有女方吃亏的份儿。尤其在男女大防极为森严的古代,女子失节是可以被流言蜚语逼死的。
晏玖怎么相信他一手养大的妹妹会做这种事呢?他费尽心思把女孩儿养得知书达礼,那么乖巧可爱的妹妹就算爱慕季承鄞也不可能做出不自爱的事。
后来晏宛做了更过分的事情,彻底颠覆晏玖对她的认知,才明白自己对这个妹妹一点也不了解。
她在自己面前表现的都是乖巧的模样,暗地里又是另一个模样,晏玖对她的信念崩塌,逐渐相信是晏宛算计季承鄞,兄妹俩的关系也因为后来发生的事情渐行渐远。
晏玖无法克制的去想从前季承鄞跟他们兄妹在一起的种种细节,发现更多的违和感,和那令人深思极恐的目的。
如果一切都是他想的那个样子,那季承鄞未免太可怕,太会伪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果没猜错,季承鄞之前对宴宛的万千宠爱,都是平衡后宫的手段。
毕竟独宠一人对前朝来说并不是好事,各方势力送进宫里的女人代表的不只是个人,还是她们身后的世家大族。
季承鄞无论宠爱谁,都会带来麻烦,却又不能将她们冷落,长期独宠一人会助长她们身后家族的强盛,帝王心术讲究的是制衡之道,不是一家独大。
本就讨厌世族的季承鄞怎能容忍因为自己的“宠爱”而导致朝堂再出现一个强盛世族?
主动撞上去的宴宛对季承鄞来说就是最好的挡箭牌。
因为宴宛身后的人是他宴玖,无论如何,那时候的宴玖都不会想背叛季承鄞,所以即便宴宛是他抹之不去的屈辱,也不得不制造宠爱她的假象。
在皇宫里,君王的宠爱带来的不仅仅是尊荣,权势、地位,相随而来的还有嫉妒、算计、阴谋。
他给了宴宛后宫女人都想要的专宠,同时也把她推向刀尖浪口,承受那阴谋诡计,明枪暗箭。
难怪宴宛非要做皇后,要生下那个孩子,还让宴玖成为她的“倚靠”帮她夺取皇后之位。因为被皇帝当成靶子的她根本没有退路,想活下去只能去争去抢。
那时候的宴玖在做什么?
他一味地沉侵在被背叛的情爱里伤悲春秋,对宴宛的处境全然不知,甚至暗中埋怨过宴宛为什么要破坏他们三人之间的平衡。
现在想起来,很多事情宴玖不寒而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宴宛犯错是事实,季承鄞有很多法子去惩罚她敲打她,为什么偏偏选择把她利用彻底再打入冷宫由着她自生自灭。
这是一个君王的残酷和阴暗的报复心。
更重要的是他算计这一切的时候,还跟自己在一起……
他们兄妹就像傻子一样被季承鄞玩弄股掌之间,成了季承鄞手中的棋子!
宴玖越想越心惊,不可置信,跟他共枕多年的季承鄞究竟是怎样的人……?
一切并非无迹可寻。
当年季承鄞都能面不改色地算计他和沈琼华结亲就可见他心计。
明面上看起来是为了保住宴玖的官途,不得不给他赐婚,换一个角度想,他娶了沈琼华,沈家就和他绑定在一起,而他又效忠于季承鄞,在当时,他和沈家结亲,手中势力更上一层,可以成为季承鄞争夺皇位的一大助力……就算他登上了皇位,沈家也是彻底的保皇派,晏玖如果有不轨之心,沈家也可以用来牵制他。
就算沈家压制不住晏玖,被纳入后宫的晏宛也成为牵制晏玖的第二重保障……一环扣一环,步步是心机。
宴玖脸上肌肉微微抽搐颤抖,仿佛此刻抱着他的人是某种令人惊恐的怪物。
他不敢细想下去,一直以为他们之间是真的相爱过,只是经不起时间考验,若是推翻从前的那些记忆,看透那些隐藏在“深情”下的所有算计,那他就是从头到尾的一场荒谬笑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将眼中的情绪收好,控制好表情,尽量不让季承鄞发现,接着他的话说,“阿宛虽是你的妃子,但她也是我的妹妹,她不适合呆在宫里,求陛下看在往日一起长大的情分上,放过她吧。”
“如果不是对她手下留情,你以为她还会活着吗,阿玖……”季承鄞语气冰冷,他不知想到了什么,表情阴郁。
他和晏玖产生的隔阂与争吵,很大一部分都是因为那个女人而起,再想到她算计自己跟她发生关系的事,季承鄞表情更难看。
“我以为你会想让她死。”季承鄞在晏玖的额角落下一吻,“没想到你还在乎她。”还好他没有真的把人弄死。
晏玖没躲过那亲昵的吻,捏了捏拳头,眼神看向某处,“她是我妹妹,无论何时我都不想让她死。”
“过段时间就放她出去,没有她在,阿玖就不会再因为她与我生分了罢?”
晏玖想说他们之间已经不是一个晏宛的问题,但是他最后什么也没说。
季承鄞误以为他默认,便想亲亲他,晏玖避开,季承鄞的亲吻瞬间落空,在季承鄞再次说话之前,晏玖先开口,“你什么时候……放她出宫。”
季承鄞眸光微闪,他抬手触摸晏宛的脸庞,指节在他脸部轮廓划过,“再等上些时日……等风头过了,自然会派人送她离开。”他没有给具体的时间。
季承鄞的手掌控着他的头,晏玖这一次避无可避,柔软的唇落在他唇瓣上,极致温柔,带着几分珍视轻轻地试探。
晏玖至今不明白季承鄞为什么转变如此之快,不久之前还对他冷若冰霜,病了一场跟变了个人似的……这样轻浮的态度,说的话能有几分真,他真的会送晏宛出宫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下唇一痛,晏玖回过神来,到抽了一口气。
季承鄞眼神隐晦不明,笑意未达眼底,“阿玖不专心,在想什么。”
晏玖淡淡道,“没什么,只是在想宛儿在冷宫怕是吃够了苦头。”
季承鄞不大高兴,但他刚把人哄好,这个时候并不适合说重话,他再次吻下去,这一次不再温柔的试探,舌尖探入其中,勾缠着舌头搅弄。
晏玖想后退,掌住他后脑的那只手就会将他往前压,呼吸交融,气息交缠。
“够……了。”晏玖在亲吻中含糊出声,抬手推拒。
季承鄞克制着放开他,分开时,伸出舌尖勾着晏玖嘴角流下的口津,色气又勾人。
“我先回去了。”晏玖急忙跑出去。
季承鄞没有阻拦,毕竟他想哄好这人,强迫并不是明智的选择,迟早有机会从他身上索取更多……
中保带着喜意进来,看见季承鄞脸色不错,笑吟吟道,“恭喜陛下。”
季承鄞难得问他,“喜从何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中保带着笑容说,“自然是恭喜陛下和晏侯爷重归于好。”
季承鄞唇角微微上扬,很快落下,“去查一下晏宛……从五年前开始查起,朕都要知道,她有没有做过什么奇怪的事情。”
中保不明所以,不过他从不多问,立刻去办。
季承鄞面无表情地转身坐在御坐上,闭目沉思。
他自从做了那场梦后,日日不得安宁,每晚都会梦见很多奇奇怪怪的场景,醒来后又记不清自己梦见了什么。
从哪一天开始他突然间头脑变得更加清晰,仿佛一直蒙蔽他心神的某个东西一夜之间没有了,很多被他遗忘的记忆被逐渐想起,那些过去仿佛还在昨日,又好似隔了很远很远。
就像开了一道阀门的水流,跨过记忆长河,回到曾经,那些被遗忘的过去重现于脑海。
晏玖曾经为了他,被挨打、被羞辱,他看在眼里,将他所受的屈辱一笔一笔记下来,再奉还回去。
边城被攻破,那年天灾,北方颗粒无收,南方水患无情,到处流民四起,贼寇杀人如麻,死的人多了,瘟疫也开始横行,到处尸横遍野,晏玖衣衫褴褛,背着感染瘟疫的他躲进深山避难,还带着晏宛那个小拖油瓶,千辛万苦活下来。
为了养活两个小孩,晏玖被逼无奈去当下九流的打手,日日带着伤回来,饿着肚子把他们两个小孩给养活。
再后来他们条件好点,年少时顽劣,他被晏玖到处逮着温习功课,免不了斗智斗勇,互相恶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短暂的少年时光终止在他十岁那年,战乱再起,他们被慌乱的人群挤散,他和晏宛被人贩子当奴隶卖掉,是晏玖一路颠沛流离找到他们,跟人搏命打赌活刮了自己一刀把他们赢走。
……
太多他多让人刻骨铭心的往事,他在此之前竟逐渐遗忘,记得的只有晏玖对他不好的那一面,日复一日,心生厌烦,他的情感被生生扭曲。
季承鄞想起那些事的时候还很茫然,那些事情什么时候发生的,为什么不记得了?当他叫人去查验的时候,每一件事情都能够对地上,他不禁怀疑自己的记忆力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差了。
他起了疑心,立刻叫太医来查看,竟查不出什么,这太奇怪了。
他所有事情都记得清清楚楚,唯独有关晏玖的记忆很多地方模糊不清,不去想就想不起来,一旦出现了一个点,所有的一切都想起来。
而他对晏玖态度转变的转折点是在五年前,这不得不让他怀疑自己的记忆是否被寡改。
在当时有能力接近他,并且不被防备的人少之又少,晏宛就有很大的可疑。
毕竟他和晏玖产生的第一个隔阂就是起源她。
季承鄞睁开眼睛,目光冰冷,最好不要让他查到什么,否则……他不会放过晏宛。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宴玖离开后,抬起袖子面无表情的抹了抹唇。
刚才的试探,让他彻底明白季承鄞的真面目。
如果季承鄞对他们兄妹有所愧疚,愿意寻个好理由将宴宛放出宫,再干干脆脆的跟他划清界线,他或许会顾念旧情终止计划。
结果让他很失望。
季承鄞毫无愧疚之心,甚至并不觉得自己所作所为有什么问题,既然如此,那他又何必手下留情。
孤身一人到还好,随时都能抽身离去,可他已经有了血脉相连的孩子,就是不为了自己,他也得为了孩子和沈琼华做打算。
这个人吃人的世道,他想活着,活得风光无限,所谓退隐不过是他没有退路的选择,如果有得选,谁会愿意半生奋斗的功名利禄都失去,落个两袖清风?
若是季承鄞肯退让一步,何至于此?
终归他宴玖绝不会沦为季承鄞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之流,不能好聚好散,那他不惜和季承鄞斗上一斗!
赢了,是他得偿所愿,输了,他要带着孩子和沈琼华远走高飞。
宴玖鬼使神差的回头望了一眼远处的高楼殿群,只见夕阳无限,光辉倾洒在其中,金碧辉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曾经就像这宫廷里的另一个主人,来去自如,畅通无阻,如今已经物是人非。
世间最遗憾的就是人无再少年,最初的一腔孤勇,山盟海誓,刻骨情深皆化作云烟。
从前种种还历历在目,宴玖不明白,怎么就走到这一步?
原本做不成情人还能做一对普通君臣,不一定非要闹得不欢而散,哪怕他极力避免,现在还是只能互相算计。
季承鄞唯吾独尊,性格狠辣,现在暂时还没有对他出手,但是他从前做的每一件事情,步步都是心机,细思极恐。
……即便没有私情,在身份不平等,权与利的交织中,他跟季承鄞有所争执也不过是早晚的事,现在不过是提前了而已。
自古君臣一体,也是彼此之间的利刃。
曾经他们强强联合,一则是为了私情,二则是利益往来,在当时战乱的朝局中,他们二人合起来,才能所向披靡,征伐乱世。
只是现在不是从前了。
于情人已经离心,于君臣已有隔阂。
宴玖收回目光,转身离去,他必不能再看从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出宫时,陆远舟正等在宫门口,他站在那里,如青竹之姿,美无度,画一样的好看。
见宴玖出来,陆远舟连忙上前,“宴兄……”他话锋一转,“诶?你上火了?“
宴玖想到自己方才被季承鄞压着啃了好一会,现在嘴唇应该红肿,着实有些尴尬,真正的理由不能明说,他只好点了点头,
陆远舟七窍玲珑心,又不是不通人事的稚子,方才还好好的,去见了陛下一会儿出来嘴唇就红肿……联想到朝堂曾经流传君王和宴候之间绯色传闻
他眼眸闪了闪。
当时流言蜚语,连他这个不怎么听八卦的人都有所耳闻,后来陛下纳妃选秀,宴玖娶亲,才把那些闲言碎语压下去。
陛下和宴候之间,他不知真相如何,也不打算妄加猜测,更不想去了解。
故此聪明的没有细问,只顺着话题道,“我这里有上好的怯火药,到时候送一些给你,喝了对身体有好处。”
宴玖笑着应承,“那就劳烦然弟了。”
陆远舟摇头,“这也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事,何需言谢。”
他们二人正说着话,只见不远处有一男子骑着高头大马而来,白衣轻甲,面若冠玉,那份武人具有的洒脱和傲然,以及令人瞩目的身高,正是羡君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见他目光在宴陆两人身上一扫而过,眼睫轻垂,微微额首,看似含蓄有礼,实则傲慢。
陆远舟和宴玖眼睁睁看着高头大马和那双大长腿从他们面前离开。
陆远舟转过身来,不确定道,“宴兄?”你是不是得罪过这位龙骑将军……
宴玖:“……然弟?”你是不是跟这个龙骑将军有过节?
两个人对视,一脸茫然。
宴玖摇头,“我不曾跟他有往来。”
陆远舟也说,“我也不曾。”
那就奇怪了,羡君怀那股莫名其妙的敌视从何而来?
算了,总归是不痛不痒的事儿,并不重要。
宴玖转开话题,“走吧,请你吃饭,恭贺你高升之喜。”
陆远舟忙道,“哪里要你请,该是我才对,宴兄不要抢。”他已经不是当年的愣头青,清高到不愿意拉帮结派,以为官官勾结是同流合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官员之间的结交其实也只是另样的资源交换罢了。
历尽打压和历练的他,一直郁郁不得志,多年抱负都只能为他人做嫁衣,现在已经摸透了官场规则,当然知晓自己高升有宴玖在其中的功劳。
他不是迂腐死板的人,当然也不会不知好歹。
更何况宴玖并不如传闻那般不堪,他很愿意结交,也甘愿站在他的阵营,达成一条直接的利益关系。
都是成年人了,很多事情心知肚明就好。
宴玖想的是上次喝花酒明明是他请的,突然变成陆远舟请,一直记得就想回请过去。
二人一番推拒,最后是宴玖架不住,只好让陆远舟掏了钱。
他暗中叫人买了些补品悄悄送到陆远舟府上,那都是很适合老人家吃的,对身体有益,陆远舟的母亲很是需要。
对于羡君淮对他们态度轻慢一事,谁也没放在心上,因此不知道羡君淮曾几次回头看他们离去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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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宫。
宴宛看完手中的信,抬手放在烛火边,看着信纸烧成灰。
她面若清冷,没有表情,只是眼眸中有几分犹豫不决。
文英观她脸色,小心道,“是侯爷送来的?”
宴宛点头,“他要派人将我送出宫。”
“奴也是花了大笔钱打听到的,陛下过些时日就会放您离宫,侯爷……”他迟疑道,“侯爷何必多此一举?万一被发现了……”
“……”宴宛冷笑一声,她摩挲着手腕上的一串珠子。
仔细看,珠子上刻着梵文,正是她曾经求来的镇魂珠,不知道何事回到她手上。
“陛下利用我权衡世家,现在又想过河拆桥,物尽其用……挽回兄长的心意,真是……”可笑。
当真以为她宴宛逆来顺受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宴宛转过身坐在生霉发潮的塌上,“这冷宫如此寂寥,也该添个人来做个伴,你说是不是。”
文英跪地叩拜,“请娘子吩咐,奴定全力以赴。”
宴宛递出一封信给他,“拿这个去,告诉陈瑶,我要见她,若是她不来,你想办法将这封信递到皇帝面前。”
宴宛盯着窗外凋零的落叶,无声的抬手,将落在额前的发丝抚在耳后,眼里波澜不惊,轻飘飘道,“总要让他们付出点代价才行啊……”
文英向她保证,“娘子放心,这件事情,一定给您办妥当了。”
宴宛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你一向不会让我失望,放心吧,以后亏待不了你。”
文英垂眸,说了一句“多谢娘子”,之后行礼退下。
宴宛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面无表情,她不知在想什么,有些入神。
半响后回过神来,走到荒凉的院落中,那荒草丛生,长得极为茂盛,角落里更有老鼠蹿来蹿去的钻洞,体型肥壮之大,令人毛骨悚然。
宴宛脸色不太好看,老鼠让她想起不太好的往事。
她少时被流放,后来因为战乱逃跑,流落在外。那年闹灾,到处都是尸体,死的人多了,阴沟里的老鼠横行,随处可见,甚至不怕人,没有食物可吃的老鼠还会攻击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甚至亲眼看着一群老鼠吃掉尸体的画面,尽管养尊处优多年,至今看见老鼠都有些不大舒服。
那时的她孤身一人走在荒凉的道路上,衣衫褴褛,周围方圆几里,遍地都是尸体,有的甚至高度腐烂不成人形。
更因为高温的缘故,尸体腐烂特别快,空气里都是浓郁的尸臭,让人作呕。
她走在地狱里,在死亡的边缘徘徊,嘴唇干裂爆皮,喉咙里像火一样灼烧,肚子因为饥饿阵阵抽痛。
她好想一睡不醒,这样就没有痛苦,没有饥饿,没有生不如死的绝望,但她又强烈的想要活着,迟迟不肯倒下。
在乱世饥荒中,人已经不能称之为人,而是没有理智和道德的野兽,少部分还没有死的人都开始打周围人的主意。
一开始没有人瞧得上她这个干巴巴没多少肉的小孩,所以她只能远离人群走在最后面,前面的人一个接一个的消失,宴宛虽然还小,但她知道那些人不是被饿死的,而是被吃掉了。
她日日惊恐着,怕自己成为别人口中的食物,她想逃,却又不知道去往何处。
战乱、天灾、饥荒、死亡……无处不在,如影随形……人间炼狱不过如此,她能去哪里?
最后走在前面的只剩下那么几个。
当人少到一定的数后,宴宛就成为了目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腥臭的气味、鲜明的疼痛,血肉横飞,以及那凶狠的表情……是她唯一记得的全部。
从天而降的宴玖宛若神明,将她从恶鬼的口中救下,甚至与那群丧失理智的恶鬼厮杀。
最后活下来的是宴玖,满身是血的走到她面前,将她带走。
她跟在那个人身边,一步一步,看他战袍加身,横刀立马,杀出一片天地,予她安好无忧的锦绣琼楼,请最好的先生教她琴棋书画……
可笑,乱世学这些东西有用吗?她抗拒学那无用的东西,最后那人亲自教她握起刀剑。
他说。
“打个赌吧,阿宛,此战归来,如果我活着,你就乖乖呆在锦绣闺阁里学这些琴棋书画,如果我死了,记得用我教你的一切去杀出你的活路。”
后来那人大胜归来,宴宛再也没有碰过刀剑。
她以为自己可以一直活在宴玖的庇护之下,最后却入了这充满阴谋诡计的深宫,终日与人斗法。
宴宛从往事中回神,望着天边残月,默默道,就算我没有握起刀剑,也能杀出属于我的道,哥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陆远舟上位的事情不大顺利,毕竟那个位置就是个香饽饽,有很多人盯着,那可是个握有实权的肥差。
宴玖心中不大痛快,毕竟之前他可没少打点,这个位置明明已经是他的定下的,偏偏有那么一群人收了好处,又左右为难,这个不想得罪,那个不敢得罪的,想要甩锅让他们这群人暗中斗法。
拿了好处还想置身事外,这世界上哪有那么好的事儿?
大约是他安静太久了,那些人忘了他的手段,宴玖久违的生出一股戾气,这个位置他势在必得,如果不是陆远舟上位,谁要是敢抢,他就拉谁下马。
宴玖一出手就是狠辣作风,旁人有些忌讳他的手段,很快就不敢再继续跟他争。
能当官儿的都是人精,突然被捅出罪证的前任尚书是怎么到台的,宴玖又突然要推荐自己人上位,很难不让人多想。
大家都心知肚明,可是谁也没敢在朝堂上把这件事情提出来讲,因为没有证据,这件事情怎么看都跟宴玖没关系,却又处处有他的影子,能拿到那么隐秘的罪证,可见他势力非常。
他们这些官员都看的清楚,何况是陛下?可是皇帝并没有说什么,甚至毫不留情的处置定罪,干脆利落,分明是默许,甚至是纵容宴玖手中的那股势力存在。
谁人背后没有一个大家族,几十口人,那个能保证自己干干净净?就算有那无愧于心的,他们又敢保证家族里没有藏污纳后吗?
被抓住把柄那可是足以被灭九族的罪。
宴玖从罪奴之身逆袭上游,洗清污名,一刀一枪立下汗马功劳,年少为将,威名赫赫,已经是个传奇,偏他还拥戴君王有从龙之功,更是开国功臣,连陛下都要礼让三分,欲赐他王爵之身,在当年可是十分轰动耀眼的人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天下谁人不识君?
当年他要不是拒绝封王,如今可不只是一个侯爷那么简单,这些年来他行事圆滑又不缺铁血手段,所以哪怕他至今貌似被君王冷落,还是没人敢真的去挑衅他权威和底线。
毕竟宴玖对他们而言就是一头打盹的猛兽,谁敢挑衅只有被咬死的份儿,陛下才是那个困住猛兽,套上枷锁的执鞭人,没有他的允许,财狼再想咬死他也要等到皇帝彻底舍弃他之后才能扑上去分食,将他一击毙命。
不只如此,宴玖还是皇帝手中的一把刀,宴玖做的每一件事情,十之八九有皇帝默许的意思,谁又敢跟皇帝作对呢。
所以他们再想抢那个香饽饽的尚书之位也只能到此为止,不敢硬碰硬。
小小的妨碍并不值一提,最后的结果自然是如宴玖所愿。
陆远舟当了几年的吉祥物,一直沉默内敛,旁人对他的记忆就是长的好看,没想到他一鸣惊人,年纪轻轻就坐上尚书之位,很快又成为当下炎手可热的话题人物。
其热度比他当年做探花郎有过之而无不及。
大约是他太年轻了,又升的快,相貌也是招眼,他一上位不是很能压得住人,甚至有不堪的谣言流传,说他以貌取人,靠身体上位。
宴玖知晓后,没有阻止这种流言。
444摇晃着尾巴,小嘴大张,打了个哈欠,“你不管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宴玖挠了挠444的下巴,把它挠得很舒服,眯起眼睛发出呼噜声。
他坏心眼的停下,444不满的睁开眼睛,爪子搭在他手腕上,“停下干嘛,继续。”
宴玖继续给他挠,从上到下,从头到尾给伺候了一遍道,“我能帮他一次两次,不代表要一直护着他。”
444呼噜呼噜,“虽然你改了他的命,可是任务还是没有结束……呼。”
“所以要抓到那家伙以绝后患才算完成任务?”宴玖皱眉。
“唔……”444舒服到软成一摊饼,由着宴玖揉搓,“背后的人很有可能让他身败名裂,所以任务才不算完成。”
“……那就更不该帮他,连这点流言蜚语都招架不住,以后怎么办?总该让他练练,压不住人,在那个位置上也做不长久。”他不可能一直保驾护航。
要想改命,只有他这个助力还不行,除非陆远舟自己立起来,否则迟早也会被人拿捏,他现在还没坐稳位置,压不住人,会有些困难,等他彻底坐稳,心性和手段都不比之前,他就不信,陆远舟的命还会烂成那样。
444觉得也有道理,它只看结果,也不管过程,继续舒舒服服的被伺候,眼皮半睁着有点打架,“皇帝那边,你就不担心吗?”
宴玖挑眉,“担心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可是让我给你开挂,才扳倒的前任尚书,没点势力也做不到,大概所有人都在怀疑你手上有一股不为人知的势力,皇帝也不例外吧,你就不担心他会因此疑心?”
“那又如何?他没有证据,也拿我无可奈何,况且他现在应当无暇顾及我,很快就会顺藤摸瓜,查到淮阳陈氏一族干的那些破事,你说他会怎么做?”
世族豪强始终都是当皇帝心中的一根刺,握着绝对军权的季承鄞要想对付世家并不难。
难的是如何不动声色的铲除,毕竟这些世族豪强并不是一人,他们一旦牵连,就是好几千口人,以此推类,如果全部杀尽,那就是一场不折不扣的万人屠杀,季承鄞一统九州,他在百姓的眼里就是个恶鬼罗刹,毁灭诸国的暴君,没什么好名声,这千秋功过也要后世百代才能看到他的丰功伟绩。
活在当下的人想不到那么长远。
所以为了解决世族问题,真的去屠杀,那暴君之名更加不堪,百姓忍无可忍,会引发一连串的蝴蝶效应。
世族豪强被逼急了,联合起来都能组成一个分裂势力,再跟民间势力结合,那季承鄞辛苦打下的江山岂不是又要分裂?
镇压不是问题,难免有无辜百姓受牵连,这也不是他想要的结果,所以一直迟迟没有动作,世族和皇权保持着微妙的平衡。
一旦打破,难免有所牺牲。
现在已经不是当初乱世开国之际,能随便杀,这个国家一步步走上正轨,除了最开始的几年需要铁血镇压,雷厉风行,根基打好后,反而不需要杀戮来达成目的,它需要一个英明的君主用温和一点的方式慢慢推进,以此消化多年来战乱带来的动荡和经济建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宴玖这一次可是送上了一份厚礼,明面上是为了扳倒前任尚书,实则是为了搞垮淮阳陈氏。
等皇帝查到这其中有淮阳陈氏一手造成的贪污,再加上他们鱼肉乡里,在山高皇帝远的地方称王称霸,祸害百姓,甚至养私兵——哪怕只是为了保护家宅田地,但他没有上报,没有获得皇帝的允许,那就是妥妥的大逆不道。
季承鄞绝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杀鸡儆猴,敲打世族。
宴玖根本不怕季承鄞调查,他本来就没这个所谓的“神秘势力”季承鄞想拿他开刀,也抓不到证据,其次还能让他忌讳,不敢轻举妄动,可谓是一石二鸟……不,是三鸟,他还要趁机把宴宛救出宫。
他勾了勾唇,“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444赞赏的看了他一眼,感叹道,“你可真是我的好大儿。”果真是最最省心的宿主了,鲜少让他擦屁股。
宴玖不甘示弱,“现在你才是我的好大儿。”
444高贵冷艳的咬他一口,留下几个小牙印。
宴玖:“……”面无表情地盘它!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深夜,皇宫。
帝王的寝宫空旷寂静,几盏照明的烛火在精巧的灯纱罩里噼啪跳动,忽明忽暗。
身穿裙装的侍女小心翼翼地取下灯罩,剪短灯芯,烛火瞬间明亮起来,重新套上灯罩,再轻手轻脚地退出去,不敢有丝毫大动作。
隔着一层屏风,里面沉睡着天底下最尊贵的君王。
窗口的微风吹动床幔,恍如清波,阵阵涟漪波澜起伏。
深入轻纱背后,年轻的君王并无好梦。
他又梦见了不同时期的“宴玖”
被他囚于深宫,锁链加身的宴玖,一身的疲倦与厌烦,眼中死气沉沉,下方乌青浓重,好似很久没有好好休息过了。
声音嘶哑无力,他说:“季承鄞,你放过我。”
而他只是触摸着那个人消瘦的脸庞,亲昵的蹭着他的鼻尖,语气轻柔,“不可以,你要好好吃药,快些好起来。”
宴玖愤怒的一口咬住他的肩膀,眼睛一下亮起来,充满恨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画面一转,他站在空旷的广场,眼睁睁看着宫里乱成一团,前朝后宫,妃嫔朝臣,宫女内监,都在四处逃窜,甚至哄抢银钱珠宝,踩踏倒在地上的人。
每一个人都表情惊恐慌乱,震惊不安。
地面在颤抖,犹如千军万马奔腾,事实确实如此,他木然地转过身,看着宫门被破,骑兵闯进来大开杀戒,一时之间这曾经辉煌的地方变成人间炼狱。
厮杀、惨叫、震呼声,哀嚎声、混杂在一起。
他看着宴玖骑在马上,一身铁甲染血,手持长枪,冷冷地朝他而来。
他听见自己淡漠的开口,“你做这乱臣贼子,天下终将不宁。”
宴玖高高在上,长枪直击他的胸膛,冷冷道,“现在已经不是你的天下了,轮不到你操心,季承鄞,你敢负我,江山和你的命,都是我要索取的代价。”
胸口一阵剧痛,季承鄞闭上了眼睛,他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但他没有死,他活了下来。
被宴玖圈养在隐蔽的密牢中,纠缠不断,又彼此仇视。
最后宴玖疯魔,暴戾无度,恶名加身,天下诸侯反之,一步一步走上灭亡。
为了保他,季承鄞主动承担恶名,被凌迟处死,可惜的是宴玖也没能活下来,还是死在他之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精致华美的殿群燃起大火,那模样神似的泥陶摔成碎片,宴玖痴狂地游走于火海中,似在欢庆……
一次一次,未得善终。
……
季承鄞猛地睁开眼睛,大口喘息,身上一身冷汗,顿感头痛欲裂,连带着胸口心口阵阵刺痛。
他捂着头,脸色苍白,嘴唇颤抖,汗水一颗一颗滴落在被褥上。
“来……人。”他声音微弱,门外守夜的宫人根本听不到。
季承鄞忍着剧痛抬手去摇铃,刚抬到一半,还没握住摇绳,手一阵抽搐,整个人向后倾倒在床榻中。
季承鄞疼痛更甚,几次想要拉铃的手都落下去。
他是帝王之尊,怎么愿意让别人看到他如此狼狈的模样。
头痛欲裂的同时,无数破碎的记忆涌现。
“宴候刚愎自用,目无王法,实乃该死,求陛下发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宴贼噬杀成性,联合外敌逼宫,臣恳请陛下清君侧……!”
“宴玖这厮居心不良,经常与重臣来往过甚,日后恐对陛下产生威胁,还请陛下早做决断……”
这些人说的话他一个字都不信!
宴玖不会背叛他,不会!
他那么相信宴玖,甚至为了保他不惜与朝臣作对,转眼却被打脸。
宴玖私通外敌的书信、接受贿赂的证据,一件件摆在他面前,让他面对百官的质问,哑口无言。
他想去质问宴玖,为什么要背叛他,他想要什么,难道自己给不了他吗!为什么……要去通敌,要收贿赂……
可他在去质问的路上看到的却是宴玖与旁人在床榻上交换的场面,在他的寝宫,他的床榻上,赤裸地与他后宫的妃嫔滚在一处。
愤怒和嫉妒燃烧了他的理智,一切变得如此扭曲。
他猛地呕出一口黑血,喷洒在地上,那一摊黑血中竟带着某种软体,黑乎乎的一小团,还在蠕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吐出那口黑血之后,疼痛逐渐缓解,季承鄞才得以解脱。回过神后,他盯着地上那蠕动的软体,眼神阴冷无比。
铃声一响,殿外的宫人进殿伺候,看到地上的血和君王苍白的面容,嫣红的唇,愣了一下,而后反应过来,惊恐的去传唤太医。
君王的寝宫附近很快亮起一片,守卫皇宫的禁军很快就包围了附近一切可以出入的门,宫女内监们都被统一暂时关押在一处。
殿内,一群人围绕着碗里蠕动的物体观察。
这玩意儿整体通黑,莫约半个指节长且无任何肢节,头尾都没有眼睛,前端到是有一道细缝,躯体会起起伏伏……
古古怪怪的,是虫又好像不是,找不到类似的虫子能对上。
年轻一辈的看不出什么来,年纪大点的又眼神不大好,唯有一个中年男人被众人寄予厚望。
季承鄞喝了一碗雪莲水,减去嘴里的苦味,一边问道,“此为何物?”
围观人群齐刷刷地盯着中年男人,希望他说点什么,给君王回个话。这年轻和不年轻的,都是太医院数一数二的医术精湛之辈,各有所长,此刻他们却对那黑乎乎的玩意答不上半句话,简直耻辱。
被君王问话,以及同僚们热切的目光盯着,中年男人顿感压力巨大,汗津津的开口,“陛下最近可时常感到精神不济,容易困乏,易燥易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近身伺候的中保在一边点头,“都对上了。”
为君者阴晴不定很正常,但他跟了那么多年,侍奉君王很有心得,察言观色更是本能,轻易不会犯错。
可是最近一段时间陛下时常因为一点小事发脾气,甚至对他几次冷脸。
他还以为是因为和宴候赌气才那样,仔细想来好像也不全是因为宴候。
中年男人沉思片刻,“陛下此症到是与臣从前见过的一个病历十分相似,只是略有不同,臣不敢轻易妄言。”
话音刚落,身旁就有人道,“哦?秦太医不妨仔细说来,看看我等是否也熟知一二?”
秦太医点点头,组织了一下语言,缓缓开口,“臣还未入宫时,做过一段时间的游医,遇到过一个人,初见时此人才华出众,又善于交际,对医术十分感兴趣,臣便与他有所往来,本以为是个才学之士,不想却有隐疾,那人病状与陛下有些相似。”
秦太医说到这里,有些紧张,“容易情绪失控,又无法自制,患有头疾和心疾。”
“臣见那小友如此痛苦,病症又复杂,便一时好奇,决定留下来为他治病,可是多少药材下去,再加上施针也不见效果。”
秦太医说到这里,有些不敢再说下去,只是皇帝没叫停,他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下去,“那小友病发时,连人也认不得,就是亲友靠近,也是一脸厌恶,最后妻离子散,父母双亡,他也郁郁而终,他的尸体还是臣为他收敛的,入葬时,他胸膛处似有活物要破体而出,臣当时觉得奇怪,便划破了他的皮肤,跳出来的,就是此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君王的脸色瞬间冷下来。
所有人齐刷刷地低头,不敢直视君王。
冰冷的声音响起,“继续。”
“臣当时经验向浅,没有多想,只是陛下的症状过于相似,臣这才起疑,若那小友不是因病疾而情绪狂躁,六亲不认……那便是因为这等非常之物,能毁人心智。”
整个内殿的气氛瞬间变得冷若冰霜。
太医们齐齐跪地,不敢抬头,心中惊骇、恐惧无比。
毁人心智,心肠如此歹毒,是谁要谋害皇帝!
这件事情无论罪魁祸首是谁,终将会连累到他们!
因为他们每个月都会轮流给陛下请一次平安脉,竟是谁也没有看出来陛下身体有恙!
跪在地上的太医们冷汗连连,惊惧颤抖,甚至已经有人面露绝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季承鄞坐在那里,久久无言。
如果他这些日子以来日夜不得安宁,梦见的那些过往——都是旁人的暗示和算计……
那真是好胆量。
季承鄞无意间释放出来的君王威仪吓得所有人瑟瑟发抖。
看着跪在地上的一群人,季承鄞平静地开口,“都退下吧,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不用朕提醒?”
以为陛下会大发雷霆,没想到逃过一劫的太医们诚惶诚恐,“臣等明白。”
他们走后,中保疑惑道,“陛下为何不彻查到底?”
季承鄞抬手扶额,遮挡了他的表情,“急什么,背后算计朕的人是谁,朕根本不在乎,姑且让他得意一时又如何,朕要慢慢地……”玩死他。
看猎物洋洋得意时,再一击必杀,那才有趣。
中保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宴玖那边,怎么样了?”
君王突然问话,中保一时反应不过来,怎么怎么样?不是您不让上报了吗?
君王之爱真的变幻无常,喜爱时,千好万好,不喜欢了,连跟宴玖有关的一切都厌恶无比。
帝王寝宫里经常服侍宴玖的那几个小内监都被打发进那宫里最下等低贱的地方干着脏活累活。
谁也没敢在君王目前提到跟宴玖有关的一切,连名字都是忌讳。
原本中保还想努力撮合一下这对君臣重归于好,最后挨了一顿板子,再不敢擅作主张,影卫也没有再监视侯府。
他自然是一无所知的。
君王冷漠地看了他一眼,中保连忙低头,苦哈哈道,“奴这就去。”
真是祖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沈琼华身子越来越笨重,她还有三个月就到生产期,为了给孩子祈福,她想去一趟皇极观。
宴玖不大同意,毕竟她看起来太辛苦了。
“夫君。”沈琼华拉了拉宴玖的衣袖,眼巴巴的看着他,“妾身只是去求个心安,拜一拜就回来了。”
宴玖无奈,“……马车颠簸,你会很累。”
“没关系的,妾身受的住。”她又不是娇滴滴的小娘子。
她母亲是武将世家的女子,所以她不像京城里其他千金小姐那样养在深闺,又因为小时候身体比较差,学了点武功,奈何实在没有天赋,不上不下的,只会些皮毛,但她总归没有那么娇弱。
宴玖抿唇,不大想让她去。
沈琼华对宴玖的态度还是很小心翼翼,见他不说话就不敢再提,只好有些失望的说,“不去就不去吧……”
沈琼华喜欢美,她从前都是张扬的风格,娇艳明媚,却不俗气,反而端丽冠绝,占尽风流。
她在东京城的名声虽不大好听,不如某某千金,反而是横行霸道的小霸王,但她也曾经是个流量杠把子。
穿戴都能卷起京城的一股模仿潮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后来嫁给宴玖为妻,才逐渐退出众人的视线。
不得丈夫欢喜,她也没了打扮的心思,穿着颜色都有些素,唯有出门交际,为了撑场面才会穿得艳丽一些。
或许是最近一段时间跟宴玖感情很好,她又开始打扮自己,穿着都很华丽,时常笑容满面。
因为怀孕而微微圆润的脸蛋增添了几分可爱。
她突然低下头去,有点可怜兮兮的感觉,宴玖忍不住道,“想去就去吧,我叫人多加小心就是,你也不要太逞强了,早点回来。”如果不是他请不了假,他是想陪着一起去的。
沈琼华惊喜的抬头,笑意盈盈,“真的?”
宴玖咳嗽一声,避开她的目光,“带上阿左阿青。”
“好,没问题。”沈琼华生怕他反悔,答应的很快。“我去叫嬷嬷准备明天出门用的东西。”她转身就走。
她似乎闷坏了,好不容易出一趟门,高兴得笑意止不住。
宴玖被她灵活的动作吓一跳,连忙追到后头护着她,“你当心一些……”
皇极观是京城香火最旺的一个地方,从前只能是皇族参拜,后来战乱四起,前朝的皇族早已落魄,这皇极观就成了难民的临时避难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后来新朝建立,皇极观早已经成了百姓心目中的一个寄托,就被当今陛下开放了,一直到现在,日日香火不断。
当然,也没人知道之所以开放皇极观是因为当初到处打仗,新朝建立后,太穷了,只能雁过拔毛,赚点香油钱,毕竟蚊子再少也是肉啊。
发展到后来香火旺盛时,每个月都能有一笔不少的收入,被收入国库。
这还是宴玖提出来的……
沈琼华祈福完毕后,刚要上马车回去,却见人群堵着前路。
她问道,“出什么事了,怎么都不走?”
跟随的仆从和嬷嬷生怕沈琼华被人冲撞,“娘子,要不咱们绕道吧。”
沈琼华隔着人群远远瞧见地上好像躺着个人,“派个人去看看前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立刻有小丫头去打听,不一会就回来了,“夫人,是陈家的二小姐在前面,不小心撞了个人。”
沈琼华愣了下,“人怎么样了?可还好?”
丫头犹犹豫豫的,“说出来怕冲撞了夫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
“不是很好,那小姑娘浑身是血,谁也不敢动,三小姐坐在马车里不出面,只派了一个仆人去请大夫,那小姑娘的哥哥拦着不让走,闹了好一会,这才被人围观堵着。”
沈琼华眉头一皱,她太了解京都世家女子的那点事儿了,每个人都觉得自己身份尊贵,不可轻易抛头露面,更是步步经营自己的好名声,不愿意沾染尘埃。
那陈家三小姐她少时听说过,不过因为圈子不同,她也没有打过交道,只知道她乃淮阳陈氏的嫡女。
这样的世家女子更是注重自己的体面名声,她虽叫人去请大夫,却坐在马车里不露面,只想着自己的尊贵,也不想想她高高在上坐在马车里,连看都不肯看一眼被她马车撞伤的人,又何尝不受人说道?
到底是年纪小,考虑的事情也不甚周道。
沈琼华身为贵女,接受的自然也是“千金之子不立危墙”的教育,如果她没有经历过战乱的苦楚,她也会冷漠的事不关已,可是吃过苦头的她明白那种孤立无援的绝望。
她摸摸肚子,温柔的笑了笑,就当是给肚子里的孩子积福。
“阿青,你去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量帮一把。”
阿青立刻道,“是,夫人。”
沈琼华坐进马车,刚掉个头,打算绕远路回去,却突然听见母亲的声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华儿—!”
她连忙叫停,走出马车,远远的看见她的母亲被家仆护着在人群里穿梭,朝她这边来。
沈琼华喜出望外,“母亲!”
母女两见面有说不完的话,沈琼华决定回娘家一趟,晚些再回去。于是立刻有小厮回侯府报信。
侯府。
“夫人半路遇见了老夫人,晚上才回来。”
宴玖刚下朝回来,听了这话点点头,“你过一会准备马车,我晚上过去接她。”
小厮愣了下,连忙道,“是。”
嫁出去的女儿就是泼出去的水,哪有妻子临时回娘家不与丈夫商量的?更奇怪的是他们侯爷竟然一点也不生气!
宴玖不知道旁人的心思,只是回个娘家,其他人怎么想,他不知道,至少他觉得这很正常。
换下一身朝服去书房,继续批阅公文,444在旁边睡得跟死猪一样,鼾声如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也不知道这小小的身体怎么发出那么大的声音。
宴玖已经习以为常,有时候还会撸一把它起伏的小肚皮。
直到天色渐晚,他扭动僵硬的脖颈,活络筋骨,准备出门去接沈琼华。
世家权贵住的地方大都隔的不远,不差钱的都是靠近皇城中心,再远一点就是隔了几条街而已。
宴玖很快就到了沈府,等了没多久,沈琼华就出来了。
不知道是不是天黑的错觉,沈琼华的笑容有点勉强。
他只当自己看错了,第二天发现不是错觉。
平时两个人吃饭,也会说些家常话,沈琼华今天意外的沉默。
宴玖不明所以,问道,“你可是身子不适?”
沈琼华摇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饭菜不合胃口?”
沈琼华还是摇头。
宴玖不擅长哄女人,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难得有些无措。
根据前世那铺天盖地花样百出的哄人小妙招,他选择了万年不变的——送礼大法。
结果失败。
他在官衙里吃不香睡不好,虽然沈琼华还是会派人照顾他的生活琐事,可是用心和敷衍还是有很大区别。
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如果是心情不好,一天两天可以理解,但是连续好几天都这样,那就有问题了。
而这一切都是她从沈家回来后就开始沉默寡言,连笑容都很勉强。
宴玖打算今天找个机会跟沈琼华聊一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到时间就卡点下衙,回侯府,直奔沈琼华的住所。
他们是分房睡的,并不在一块。
一进小院就发现不大对劲,宴玖脸色微冷,加快了脚步,立刻有人拦住他,“侯爷,请止步。”
“滚开!”
“陛下在里面……还请侯爷莫要擅闯。”
“笑话,本候看自己妻子,就是君王也管不着,让开!”
宴玖推开拦路的侍卫,推开房门,入眼的却是让他惊骇的一幕。
沈琼华倒在地上,身下一片血,中保的手指搭在沈琼华的脖颈上,季承鄞站在一旁,神情意外的惊讶,“你怎么……”
话未说完,他就被宴玖粗暴的一把推开,连带着中保被他踢在一边。
“……”季承鄞被蛮力推开,不可置信的看着宴玖直奔沈琼华而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琼华?华儿——!”宴玖不敢动作太大,小心翼翼的将她抱在怀里,“华儿你怎么样?”
沈琼华脸色苍白,意识不清,宴玖只能咬牙将她抱起,看也不看季承鄞一眼,只朝外喊,“来人,叫大夫!”
中保快吓哭了,跪在地上,战战兢兢,“陛、陛下。”
季承鄞背对着中保,他看不见君王森冷的目光和扭曲的面孔。
那是极力克制的结果。
他不会看错,宴玖对沈琼华……!
他不敢去想那个结果,他接受不了,也不允许。
到底是低估了那个女人的手段,她蛊惑了宴玖!
季承鄞不知道自己眼里已经充满了铺天盖地的毁灭欲。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沈琼华脸色苍白,下身血流不止。
宴玖看得惊心触目。
天灾荒年,遍地腐尸,战场上杀过的人更是不计其数,从来没有那一刻那么慌乱害怕过。
他一直觉得自己对沈琼华只有亏欠和责任,现在才惊觉并不只是那么简单。
好像有比亏欠和责任更重要的东西。
“你会没事的,琼华,你会没事的。”宴玖抱着沈琼华奔向他的院落,大夫和稳婆早就候着。
还有稳婆将他往外赶,“侯爷不能进来,女人生产血污……”
“本候不在乎这个,让开!”宴玖将她顶开,“今天你们谁能救夫人,本候有重赏!”
大夫看了一眼沈琼华,连忙施针道,“夫人得醒过来,不若她会很危险……”
宴玖立刻起身让开位置,太医扎了几针下去,不多时沈琼华悠悠转醒,发出痛苦的呻/吟。
稳婆立刻拿出软帕,“夫人,咬着这个,省些力气,孩子逆位了,恐怕不好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琼华咬着软帕,青筋凸起,大滴的汗水溢满她的脸,手指扭曲而紧紧抓住身下被褥。
宴玖想上前,又发现自己在这里反而碍事,他只好咬牙去门外等候。
进进出出都是女侍,抬着一盆盆热水进去,又抬出不少被血染红的污水出来。
宴玖站在门外,紧张到语无伦次,总是问进出的女侍里面是什么情况。
换作从前他会觉得这样的举动很傻,可当事人成了他自己,却是冷静不下来。
沈琼华不是自然生产,时间提前了三个月,谁知道会发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