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玖不是很明白季承鄞到底想做什么。
明明他已经不再做出任何纠缠,甚至能避则避,反倒是这人做出一副情深意切的模样,也不知道他累不累。
好聚好散也不一定要那么亲密吧?难道是他一直没有明说,所以才让季承鄞误会……吗?
明明厌倦旧人,还要维持虚假的深情,不好让人指责一句“忘恩负义”“狼心狗肺”的骂名。
晏玖不动声色的避开他的手,决定说清楚,也好让彼此彻底了断,“陛下,臣前些日子病重,闲来无事,总是胡思乱想,倒是想明白了许多事。”
“哦?”季承鄞再次想要触碰他还是被躲开,一次是意外,两次就是这人刻意避开,手指微卷,他不再勉强,笑吟吟问道,“病了不好好休息,费神想了些什么。”
“臣想了很多,最深的感触就是不可强求,无论是人和事。”
“阿玖这话听着到怪,你想要什么,尽管开口就是,没有吾给不了的东西。”
晏玖摇头,“臣不想要什么,臣只是觉得一直以来为了某件事太执迷了,大病一场,才知晓自己错过了许多,也辜负了一个人。”
季承鄞没说话,静静的听他讲完。
“人在病痛时,总是脆弱的,我第一次发现,原来真的有人可以为我做到那个地步,无论是臣从前冷待,还是自以为是的对她好,那都不是她想要的,臣甚至无形中给了那个人很大的难堪和羞辱,她心中怨我,至少臣是那么以为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最后却是那个人衣不解带的日夜照顾,被他无视、冷遇、也不在乎,被伤害了也坚持照顾她康复,晏玖不是那冷心肝,他也会被捂热,就算生不出情爱,他也不会继续伤害一个对他如此尽心尽力的人。
晏玖扬起一抹笑意,“臣很感激陛下,您为我选了一个好妻子,她很好……臣很满意。”他这句话说得真心实意,也暗示自己以后会好好跟妻子共度一生,皇帝不用委屈自己做情深意切的模样跟他藕断丝连。
季承鄞却淡淡道“他是你的妻子,照顾你是应该的,阿玖不必放在心上,她若照顾不好你,这侯府夫人就该换个人当了。”
晏玖嘴角的笑意凝固,这句话的暗示隐喻太强,他立刻转开话题,不再提沈琼华的半分好,暗暗猜测自己还是考虑不周。
眼前的人是唯吾独尊的帝王,这种人最忌讳被人猜忌心思,也不允许别人擅作主张,脱离掌控。
他或许不应该主动断绝这份关系,要等皇帝彻底觉得无趣了,由他掌握主动权,将二人的关系做个了结。
晏玖想到这里,决定要小心应对,不可再出差错,完成任务之前都不适合得罪这人。
“阿玖。”皇帝看着那些东西说到,“你送的这些东西,好生眼熟啊。”
晏玖不动声色,主动坦白,“都是陛下从前送给臣的东西,淑妃娘子送了好些东西给臣,可惜臣那里实在没什么好东西,只好借花献佛了,陛下莫气。”
季承鄞似笑非笑道,“她送你什么好东西了?”
晏玖挑了些贵重的说,没提补药半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季承鄞听了,反应平平,“那些算什么,吾以为是什么好东西,值得你这般,你若想要,吾再派人送些给你就是。”
晏玖冷冷的想,有本事送真金白银,别送些虚的,占他库存地儿。
他故意叹息道,“别捣乱了。”
季承鄞转头看他,表情疑惑。
晏玖小心翼翼道,“宛儿好不容易要与臣重修于好,陛下还是不要插手了。”
季承鄞无奈道,“好好好,吾不添乱。”他眼神一扫,突然道,“吾送你的玉呢?”
晏玖愣了一下,才想起他说的是什么玉。
是他常年带在身上的半玉。
早就被他摔碎的半玉都碎成了渣渣,一块完好的全尸都没有,就算没碎他也不可能带在身上,那不是打自己脸面吗。
“收起来了,上回你……你叫人……不小心掉了一次,就收起来了。”他说的含糊,季承鄞瞬间明白他的意思。
上次他们大吵一架后,他气急了叫人把晏玖拖出去,大约是晏玖跟他们拉扯之间,把玉掉了,怕再丢一回,才收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季承鄞脸色微变,抿紧了唇,是有些尴尬。
晏玖说谎说得十分淡定,反正说的含糊,要怎么脑补是季承鄞自己的事,他不提还好,晏玖想起他可是留了很大的把柄在季承鄞手上。
晏玖当年挺浪的,他又不是这个时代的人,表达情爱都挺直接,写了好多肉麻兮兮的情书不说,还送了不少东西……那些一旦落在别人手里,晏玖就真的完了。
他不信任季承鄞,这人变心都是一招之夕的事,万一那天真的看他这个蚊子血不顺眼,让他走原剧情身败名裂挫骨扬灰的结局,把那些情书给透出去了怎么办?
晏玖;“……mmp”劳资誓死也要留清白在人间啊!
“你方才说什么。”季承鄞没听明白他说的那几个字母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臣在想用不了多久就是陛下的生辰,一时不知道该送些什么。”
说到这件事,季承鄞眼神一亮,他们还没在一起前,每年的生辰都是晏玖精心准备,每一年都让季承鄞惊喜非常,他带着几分期待,“那你可要好好想。”
晏玖苦恼道,“可是臣送了陛下许多东西,不大记得清都送了什么,万一送重了……不如陛下让臣看一眼?也好避免出错”
季承鄞不怀疑他的说辞,毕竟晏玖的记性真的不大好。
“那等一会你同吾走一趟,你给的东西,吾都叫人好好收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晏玖顺理成章道,“不如陛下将东西都送到臣的家中,或许臣会从中得到灵感,送给陛下更好的生成礼。”
季承鄞没有立刻答应,只是奇怪道“为什么要送到你府上,正好在宫里,你顺路走一趟也无妨。”
晏玖心思转得飞快,仔细回想了下他送的那些东西,除了一个泥陶人是他的模样,那是他当年照着彼此的模样跟人学着烧制的泥陶,他之前毁掉的那一个是跟季承鄞神似的泥陶,季承鄞手上那个却是实打实他的迷你手办。
做那泥陶时,因为季承鄞是皇帝,晏玖不大可能照着他的模样捏,只做了几分神似,出于私心,他把自己的泥陶捏得不说一比一复刻,七八成相似是有的,失败了许多次,才成功一个,送给季承鄞。
最重要的是那些书信跟泥陶,其他的倒是不重要,把书信泥陶拿到手毁掉才是重点。
“那就允许臣看看罢。”
“好,不过你要等一会,吾约了君淮见面,等见完他,吾同你一起。”
“没关系,臣自己也可以。”
季承鄞想了想,觉得也可,召来心腹中保,吩咐一声,很快就离开。
晏玖大喜,没想到那么顺利,不由得露出笑容来,只要他毁掉了泥陶跟书信,自己的清白就保住了,日后季承鄞想让他身败名裂也没那么容易。
我可真是个小天才,他暗中给自己点了个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兄长笑得那么开心,可还记得吾这个妹妹。”一阵清冷的声音传来,晏宛就站在他身后,“吾做不了皇后了,兄长就这般高兴?”
晏玖笑容得体,“淑妃娘子,陛下要立谁为后,不是臣能左右的,何况您已经有了孩子,就是做不了皇后,一个皇贵妃的位置是少不了的。”说实话他不想晏宛坐上皇后之位,与私情无关,晏家比不得百年世家,根据还浅,她坐上皇后之位只会竖敌无数,多少人想将她拉下那个位置,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再聪明的人,有时候糊涂起来,就是误了卿卿性命,做个皇贵妃虽然也有麻烦,至少比皇后这个抢眼的靶子要好些。
“哥哥好手段,只是对陛下温言几句,就哄得陛下那么高兴,看来陛下想立的皇后,另有其人。”
晏玖冷下脸来,“慎言!淑妃娘子还是不要说胡话的好。”
“真的是胡话吗,兄长,难道不是妹妹说对了么,陛下为了您多年不立皇后,难道不是为了……”她话还没说完就被晏玖冰冷的眼神吓住。
晏玖见她吓住,逐渐缓和了语气,“那个位置危险,你又何必?我如今不比从前,帮不了你什么,你若要争,我会弃你,晏宛,我有妻有子,不会陪着你胡闹。”他说到这里就此打住,晏宛那么聪明,怎么会听不懂。
“弃了我?”她不可置信,从前不管她做了多少让晏玖伤心难过的事,晏玖虽然跟他闹翻,实际上还是明里暗里的护着她,就是因为这样,她才能在短短的时间内争得如今的妃位,
现在晏玖却告诉她,会放弃她,因为他身后还有沈琼华跟未出世的孩子。
都说后宫女人不干政,实际上每个妃子身后的娘家势力都是前朝的势力划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那里分的开?晏玖不能拿家里人性命做赌。
如果晏宛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那就是皇子,他无可避免的要被牵扯进权利的漩涡中,晏宛成了皇后就更危险,那意味着他们要同许多世家争斗未来的皇诸之争。
晏玖无意去争这些东西,他只是个炮灰,没有主角的气运,就算野心勃勃,最后也是悲剧收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握着权利仅仅只是为了自保而已。
来到皇帝的寝宫,中保带着笑意把东西都搬出来摆在晏玖面前,他可是真心实意的高兴,作为一个心腹,自然知晓晏玖跟皇帝的关系,以前不是没有吵过架,没有那一次这样严重,好不容易和好,他自然为主子高兴。
“侯爷,东西都在这里了,您看看。”
晏玖找到了泥陶,没找到任何一封书信,他琢磨着可能中保是觉得书信用不上就没拿。
“本官还有好一会,也没吃朝食,中保能叫人做些简单的东西过来填填肚子?”
中保笑呵呵的应了,这个世界上,能够使唤他的人,除了皇帝也就一个晏玖。
晏玖借口打发了周围的宫人,把泥陶人藏在身上,东西那么多,季承鄞不一定记得这个泥人,比它更精致的玩意多的是,藏好泥陶就急忙去翻找书信。
好在不是特别重要,藏得不算严实,很快就找到了。
一共是十九封信,都是他亲手写给季承鄞的。
当年乱世轻别离,难免因为各种各样的事分开一段时间,为了联系也只能车马书信来回,他们分隔两地,送信也好回信也罢,来回都要一个多月才能收到,更乱的时候要三个月左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等待总是让人难耐的,相思刻骨时,写信免不了几句肉麻的情话。
那么多年以来,竟攒了十九封信。
他把信分别藏在身上,以免鼓起一大包让人起疑,又将所有东西归回原样,为了不让人起疑,他装模作样的看了好一会,吃了朝事才不紧不慢的回府。
立刻就叫阿左阿青守在门口不许任何人靠近。
他毫不犹豫的将书信烧毁,泥陶更是摔得稀碎,丢进火焰中。
这一次烧毁没有上一次的依依不舍与痛苦。
他冷静且理智的处理完一切,叫阿青拿去埋了。
解决了一个忧患,清白得以保住,宴玖说不出的轻松。
身败名裂之前终于不用社死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件事情很快被他抛之脑后,没再放在心上,赌得就是季承鄞百忙之中,不一定记得这件事情。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临近过年,官署逐渐繁忙起来,侯府下人们里里外外的打扫干净,因着主家大方,还没到过年就发好些银钱和年货,每个人都充满喜悦的气息,干活也很卖力认真。
因着陛下生辰已到,又跟新年接近,本该是办两场宫宴,最后陛下大手一挥,驳了礼部铺张浪费的想法,干脆联合在一起举办。
晏玖以前天不亮就得起床上朝,现在忙起来能睡一觉都是奢求,为了节约时间休息,连家都不回了,只在官署里过夜,沈琼华心疼的日日叫人送上保暖的换洗衣物和膳食,还有热腾腾驱寒姜汤。
在其他人浑身散发着不可言说气味,邋里邋遢时,晏玖的干净就很鹤立鸡群。
顶着同僚们羡慕嫉恨的目光,晏玖心中暗暗自喜,十分舒爽,别人忙过了时间吃冷饭时,他有热腾腾的饭菜,别人没衣服换洗时,他有穿不完的新衣,别人的鞋子破烂不保暖,他有厚实又好看的鞋及时送到……还有更多的好处不一一举例,晏玖记在心里,熬到放假那一天,他买了好些东西回去,全部都是送给沈琼华的。
沈琼华见他大包小包的回来,都吃了一惊,还以为是谁送的礼,听到是送给自己的,她表面说自己不需要,一边叫人把东西送回房间,可谓是言行不一。
晏玖哈哈一笑,回房洗漱完毕,同沈琼华共用晚饭。
沈琼华这段时间养的很好,不像之前那样憔悴消瘦,还多了些肉,面色红润,眼里都有光。
她的丈夫接纳了她,对她的好比从前更甚,她还有了对方的孩子,这样已经很好了,更多的她已经不再奢求,人要学会满足,太贪心了,只会一无所有。
“孩子怎么样,闹腾么。”晏玖亲自给沈琼华盛了一碗汤,自己也喝了一碗,一旁侍候的嬷嬷看着都不大好意思。
他们侯爷的人品自是没话说,从前待夫人礼遇有加相敬如宾,却冷淡淡的,看着不像是夫妻,如今两人和好了,晏侯爷做的也比寻常人家的丈夫还要好,好到让人都觉得怪异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这以男人为天的时代,他对妻子的妥帖和信任,非比寻常。
沈琼华摇头,笑着道,“他很乖,不像嬷嬷们以前见过的妇人那般闹腾。”她接过晏玖递过来的汤,吃得很香。
晏玖见她胃口不错的样子也松了一口气,第一次当父亲,他也很紧张,如果沈琼华不舒服,他就不大放心让她操持这一大家子的事务。
尽管他侯府已经算得上是京城里数一数二的干净,没有父母高堂压着,也没有小妾一堆,最简单不过的人口,尽管如此,大大小小的事情,各种人情往来并不轻松。
“如果觉得辛苦不用太勉强,叫底下的嬷嬷们帮忙分担些,实在不行,我也可以帮忙。”
这句话惊得众人咋舌,哪有男人管后宅的事情,就算是宠爱夫人也太过了些。
沈琼华连忙摇头,“侯爷尽说胡话,哪有男人做这些事情的,那岂不是做妻子的无能,拖了后腿?您还是莫要添乱了。”
晏玖只是“哦”了一声,不做解释,也不过分干涉。
沈琼华突然问道,“这两日宫里来人送了邀帖,侯爷那天有假么?”
晏玖动作一顿,想了想,点头,“有……”他没准备什么贺礼啊,晏玖偏头问沈琼华,“你可有准备好送给陛下的贺礼?”
沈琼华点头,“准备了,夫君打算送别的吗?要换一换。”她准备的都是不容易出错的东西,比较大众,别具一格的难寻,皇帝陛下什么好东西没有,她短期之内也寻不来太好的东西,更何况太出挑了也不行,容易为侯爷招来祸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晏玖点头,继续吃东西,一边道,“夫人准备的自然妥当,不用换。”他什么都不想送。
当天宫宴,晏玖身为侯爷,自然可以带家眷一起,沈琼华听到消息时,都回不过神来,“妾身也要去?”她从前不被允许同行。
“当然,你不想同我一起吗?”
沈琼华摇头又点头,有些慌乱,“那。那妾身去换身衣服。”
晏玖笑道,“去吧,我等你。”他想给沈琼华应有的体面和尊重,那家官眷没有和自己的丈夫入宫参加过宫廷夜宴,只有沈琼华一直没有跟他共同参加过,都是沈琼华去,晏玖不去,要么是晏玖去,沈琼华不去。
宴玖多少也听见一些流言蜚语,东京城贵妇圈子都暗中猜测他们夫妻感情不好,对沈琼华多是不大待见的,更有那表面奉承暗地里指桑骂槐,说她拢不住丈夫的身心,是个守活寡的妇人。
这些话都能穿传到宴玖耳朵里去,可想而知私底下说得更难堪,沈琼华面临的流言蜚语有多伤恶毒。
从前是他的错,不愿意给她几分体面,如今他想弥补这个错误。
等沈琼华换好衣服,夫妻两个一同坐着马车同行。
到了皇宫,宴玖也亲自将沈琼华扶下马车,一路都很妥帖照顾。
不少人投来异样的目光,沈琼华明白这是宴玖在给她造势,出几口气,她自然领受这份心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所有人的目光都很坦然的看过去。
有那好秋风的来打听几句,都被沈琼华四两拨千斤拨回去,更过分的,她也毫不犹豫的怼回去。其他识趣的不再上赶着讨嫌。
“陛下圣临——”
众人纷纷下跪,“拜见陛下。”
最上方传来陛下的声音,“都请起,落座。”
宴玖带着沈琼华落座,与陛下的目光对上,宴玖对他笑笑,季承鄞面无表情的移开目光。
一场宴会再怎么精致奢华、大气磅礴,参加多了,都会觉得无趣。
每年节目也都是跳跳舞,听听曲儿,等皇帝累了,他走之后,大家就放开自己,吃饱喝足走人。
皇帝一走,宴玖也被单独叫走。
“拿来。”陛下伸手。
宴玖懵逼,“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陛下不悦道,“生辰礼。”
“臣已经送了。”宴玖故作无辜。
陛下的脸色瞬间就变了,“你送的那都是什么!”都是一些观赏性的东西,他缺那些东西吗!
他一脸愧疚,“臣实在是想不出该送什么了,只好挑些不容易出错的东西。”
季承鄞又道,“那你把拿走的泥陶和书信还给吾。”
“陛下,那是臣的东西。”
季承鄞看着他,不悦道,“什么你的,你送给了吾,就是吾的东西,你怎能擅自拿走!”
宴玖都把东西毁得只剩下一点灰渣,怎么可能还给他。
宴玖哄着他,“不过都是不重要的东西,臣想办法再送您更好的。”
“宴玖。”季承鄞直呼他的名字,刚走近他,眼前的人立刻退避几步,那是一种下意识的反应。
季承鄞再如何也察觉到了宴玖对他的冷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垂眸看着这人,似乎在打量他,又好似不认识这个人。
他尝试着伸出手去,宴玖忍耐着没避开。
皇帝分明是在试探,他若是避开了,岂不是明显?
季承鄞虽然翩翩君子,温文尔雅,但他从来都不是个好脾气的人,宴玖跟他相处这些年最清楚不过。
他那副温和的假象下是谋而后动的深沉心机,更是一个帝王的铁血冷酷。
他们在一起多年,两人之间,大多是宴玖包容他,纵容他更多,毕竟他比季承鄞大了七岁。
“阿玖,你这段时间,似乎与吾,生分了许多。”他说。
“都是陛下的错觉,臣一直以来都是如此。”
“是吾的错觉吗?那为何把东西拿走了,连书信都没有留下一封。”他在等,等宴玖给他一个解释。
宴玖没说话。
季承鄞眼神微沉,有几分戾气,“还是说阿玖变了心,看上了那家的儿郎,想同吾断了关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从前宴玖就是如此,他没有刻意隐瞒过自己喜欢男人的真相,虽没有大嘴巴子到处嚷嚷,只是看到好看的男人都会多看几眼,态度也更温和一些,只要是聪明的有心人还是能发现他那点小心思。
季承鄞就是聪明又有心的人,他习惯了揣摩人心,宴玖的那些小动作都能被他看在眼里,猜出真相。
宴玖心中一紧,季承鄞实在太敏锐,在他面前说谎并不是最佳的选择,皇帝最是多疑。
他说得多了,只会错上加错,搞不好要被判一个欺君之罪,说少了,也无法取信于人。
宴玖思虑片刻觉决定剑走偏锋,主动坦白试一试。
但是这也要讲究技巧的,总不能一上来就说“狗皇帝,咋俩断了吧,我不要你了。”
他撩开衣袍,跪在冰冷的地面,红木长廊外风雪瞬间下大。
“罪臣一直深感愧疚……如今越发无可自拔,臣年岁已大,比不得新鲜儿郎,更不敢变异思迁,只是为陛下感到委屈和不甘,陛下大好的年华都被罪臣磋磨数年光阴,时常问责自己,不该引诱陛下……”他说得都快把自己感动哭了。
“臣贪念陛下的好,明知是错也不懂得适可而止,一直到如今,常常镜中窥见自己流逝的岁月……”他咽哽一声,“是臣不配,臣不应该再继续错下去,陛下是为了不伤臣的心才一直隐忍,从今往后,陛下不必有所顾虑,只要您高兴,臣会永远作为旁观者,陪伴您,只要能看到陛下,臣就很幸福了。”
呕,宴玖在心里恶心得不行,传说中的白莲花真的不好当。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他说完那些话,皇帝许久都没开口,正当晏玖准备再做戏时,头顶上方传来季承鄞的声音。
“天冷,起来罢。”
晏玖见他对自己说的那番话没有反应,不禁猜测,他这是明白了还是不明白?
见他不肯起,还想再说些什么,季承鄞表情有些阴沉,声音低了几度,“起来!”
晏玖听出他语气的冰冷,连忙起身。
季承鄞缓和语气平静道,“阿玖,天气寒冷,你身子刚好,还是不要继续吹冷风,回去罢,给你三天时间,把书信一封不少的还回来,还有那个泥陶。”
晏玖愣住。
他不相信季承鄞听不出他的意思,但他却轻描淡写的想掀过去,是想当做什么都没听见,让他乖乖送回书信……那岂不是还要藕断丝连,保持关系?
宴玖心中冷笑,那他刚才就是白演。
“臣实在羞愧难当,求陛下成全。”
季承鄞平静淡漠的看着他,“你若当真是觉得自己容颜迟暮,何必毁掉那些书信,只怕你早有异心,诓骗于吾,之所以盗走书信和泥陶,是怕吾拿着做文章或者胁迫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宴玖沉默,季承鄞果真不好骗。
君王无声的拉扯嘴角,他之前没人任何怀疑,还兴冲冲的期待着晏玖今年要给他的生辰礼,他说要看一眼从前送的东西,吩咐中保毫无保留的拿出来。
中保作为他的心腹,自然事无巨细的汇报,季承鄞听到他说晏玖将人都撤出去才有所起疑。
若是简单的看一看,何必屏退宫人?
他重新检查了那堆东西,晏玖送的东西他早已经如数家珍,多了什么,少了什么,一清二楚,少了那十九封书信和泥陶,他心中遽然一沉,他那么聪明,怎么会猜不到晏玖的目的?
什么送生辰礼,分明是蓄谋已久的借口。
一直等到今天,带着几分期盼,希望一切不是他所想的那般,可是晏玖让他失望了。
甚至编出一套虚伪的说辞,婉转的表明想要断绝关系的暗示。
“吾已经答应你不再立晏宛为后,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阿玖,我们之间非要做得如此绝情?”
“……陛下。”晏玖深吸了一口气,“跟立后无关。”
季承鄞目光直视他,“那与什么有关?你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陛下,我们只是结契,并非真正的夫妻。”当初虽结为契兄弟,却只是口头,没有双方高堂见证,也没有做任何协议,连个契书都没有,纯属是因为当初他们不在乎形式,便如寻常夫妻一样相处,同吃同睡,年岁到了就各自成亲,只要一方有意,随时可以断绝往来,结束这段关系。
换而言之,只要晏玖说结束,这段关系也就到此为止。
“臣说的是真话,臣已经不年轻了,家中妻室也有了孩子,总不能一辈子跟着您这样偷偷摸摸的,若是臣还年轻个十岁八岁,别人就算知晓臣与陛下的事,他们也只会赞一声风流,可臣比您大了那么多,旁人说起来只会嘲讽臣是个勾引陛下,卖屁股不要脸的下三滥。”
京城里并不忌男风,年轻俊俏的公子们在一起,总是养眼的,只要不耽误娶妻生子,别人也只会赞美他们风流肆意,可两个年龄和容貌都相差过大,或者身份不对等,那就会人人喊打。
早些年京城还出过一桩丑闻,年轻俊美的公子和家中的奴仆在一起,不只是受到世人评击或嘲讽,那公子的官职都给丢了,在京城贵族阶层都没了地位。
人类就是如此的双标现实,公子与公子是美谈,公子与仆人,是丑闻。
现在季承鄞就是那“公子”晏玖就是身份低贱的“奴仆”
他已经不是最好的年华,容貌虽然还算可以,但是有些过于平淡了,比起季承鄞的风华正茂,实在有些配不上。
这话虽是他临时想来的推脱之词,却也是现实。
“谁敢?”季承鄞道,“你若因此担心被人说三道四,吾向你保证,这种传言绝不会有!”
“色衰而爱施,现在没有,以后呢?您厌倦了,总不会想看见臣的,您还年轻,您错的起,您是皇帝,别人不敢说什么,您就是同时拥有好几个男人也不会有人指责,臣不一样,臣错不起。”他对帝王深深一拜,真心实意的恳求,“看在臣与陛下多年相伴的份上,求您给臣一个体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季承鄞不慌不忙,见招拆招,“若当真惧怕流言,当年你为何想不到这点,现在才来说这个,是不是太迟了点?”
他走上前两指捏住晏玖的下颚,逼迫他抬起头来,看着他的脸似在打量,嘴角一抹笑意,“你晏侯爷龙章凤姿,气质卓然,怎么就老了?如何就配不上了?谁敢说你不要脸,下三滥,吾割了他的舌头。”
晏玖刚要后退,想将自己的下颚解放出来,却被季承鄞温柔的抚摸着脸,“至于你说的色衰爱施,朕现在还没腻,也不会腻,听话一些,莫要胡思乱想。”
晏玖听到这句话,要不是他足够镇定,都能当场笑出声来。
皇帝是扮“深情人设”上瘾了吗,连这种鬼话都说的出口。
是谁动手伤了他,是谁口口声声叫他滚,又是谁在他倾临死亡,苦苦哀求来见一面,却被一次又一次的拒绝。
如果没有444,他现在就是冰冷的尸体,哪里还能在这里陪他演戏。
“陛下当真还在乎臣吗?”他轻声问道。
季承鄞没有正面回应,反而问他,“为何这般问?朕待你之心意,你难道不清楚?”他的指尖还在晏玖略冰凉的脸颊上拂动。
“臣若知晓,也就不会问了。”晏玖偏过头,躲开他的手。
季承鄞因为他的躲避有些不大高兴,他一把将人拉进怀中,用身上的裘衣将他包裹,在他耳边吐息,“躲什么,吾还碰你不得了?”他伸手握住晏玖冰冷的双手,试图捂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晏玖脸色一变,猛地拉开距离,左右看了看,确定没人看到才松了口气。
他那副避之及恐的举动惹得季承鄞脸色一沉,很不痛快,“怎么,吾会吃了你吗?”
晏玖摇头,“陛下此激,过于孟浪了。”
“孟浪?”季承鄞的眼神徒然一变,冰冷又薄情,他胸膛一阵起伏,似在隐忍什么,站在原地,并未再靠近晏玖半分,“你到底对吾有何不满。”
“臣没有任何不满。”
季承鄞怒道,“没有不满?那你方才什么意思!”
宴玖眉头一皱,他已经足够婉转,季承鄞故作不懂得掀过去,方才还那样与他亲近,若不说清楚,以后会很麻烦。
他不喜欢拖拖拉拉的藕断丝连,要断就彻底断干净,这样黏黏糊糊的,彼此都在演,他都觉得累。
“臣方才说的话,都是肺腑之言,希望陛下能够考虑清楚。”
“晏玖,吾已经足够容忍你,别太过分了。”
晏玖心中突生一股戾气,有那么一瞬间他想暴打季承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是他不能,季承鄞是皇帝,掌握生杀大权的那种,殴打皇帝会被问罪,祸及全家,他有老婆孩子,任务还没完成,他不能动手。
一遍一遍在心里暗示自己不要冲动,他又跪在地上,“臣不敢,请陛下息怒。”经过上次的教训,他已经学乖了,再不敢什么话都毫无顾虑的说出口。
晏玖突然跪下,季承鄞的怒火一下就散了,站在那里,似懊恼,又好似无可奈何,“是吾错了,阿玖不要将吾一时的气话放在心上好不好?那些都做不得真。”
都可以不当真,那些伤害就不存在吗?
他沉溺在少年人青涩炽热的情爱里不可自拔,却忘了年少轻狂,太放肆,他们的承若可以轻易说出口,感情来得快,去得也快,说出的话,做出的事,都不必负责任。
像抓不住的风沙,轻易就散了,徒留另一个人独伤。
把他的心捅成筛子,千疮百孔,还要求他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他只是低下头,心中叹息一声,“臣想知道,您现在是以君臣的身份还是……以承鄞的身份跟臣说话呢?”
季承鄞问道:“有什么区别吗?”
“若是皇帝,那臣说的只是皇帝想听的,如果是承鄞,臣说的也是承鄞想听的。”
“……”季承鄞看他的目光很奇怪,似在审视,又好像透过他在看谁,给了晏玖答案,“吾以承鄞的身份用你说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晏玖做了许久的心理建设,寒风吹在他脸上,让他越发的冷静,“承鄞,我们好聚好散,行吗。”这话他不应该主动说,可是他受不了季承鄞的反复无常。
厌弃他,又吊着他,这算什么?当他没有脾气,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吗?
“我们之间已经足够了……就当是给我们的那十年,一个结局。”
季承鄞恶狠狠地盯着他,他少年天子,积威已久,那么多年来早就学会了控制自己的喜怒不形于色,却独独在宴玖面前无法克制。
“阿玖,我们之间好端端的你又在闹什么?你不同意立宴宛为后,吾也依你,吾再也不提了,上次失手伤你,是吾之错,吾跟你道歉……”
“承鄞!”宴玖打断他,“十年了,够了,你不腻吗?”
季承鄞只是淡漠的一句,“阿玖,不带你这般得寸进尺的,闹脾气也该有个限度。”
宴玖脸色疲倦,他进一步,是不知分寸,退一步是得寸进尺。
究竟要让他如何?非要把他们之间变得面目全非互相憎怨才行?
面对季承鄞的反复无常,阴晴不定,表里不一,他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他忍无可忍道,“何为不知分寸?是谁得寸进尺?我冒着风险去查盐税之事,你知道这件事情一旦出了什么差错我就会死在瀛洲,你担心过吗?为君分忧是为臣本分,我不求你为我做些什么,可你为什么要纳阿宛进宫,你有想过你这样做让我,让阿宛情何以堪!你立她为后又将我置之何地,你做这些决定之前,有没有考虑过我!”
宴玖一字一句,“你要立后纳妃,我管不着,也不能管,过问一句就是不知好歹,逾越犯上,我病重后央求你来看一眼,你又何曾来看过我?你一直都在冷落我,疏远我,你让我怎么想?你不要我了,我也自觉的退出,想求一个好聚好散的结局,可你连这都不愿意给,你究竟想如何!”
“我为什么要纳宴宛进宫,你为什么不去问问你的好妹妹!当真是我的错吗?!”季承鄞反驳他,“所有人都知道你为我出生入死,你的妹妹却做出那等丑事,我若追究,世人便说我对你不义,我不追究就只能将她逼死!她若是真的死了,你回来你敢说你不怨我恨我!?”
“我知晓她对你有多重要,不愿你伤怀,只能纳她入宫,是为保全她的名声,护她一命,可你始终对这件事情耽耽于怀,你不去与她对质,反而怨我对你不忠,我又何其无辜!立她为后是想着以后你以后在朝堂能有一个保障!你以为你去查盐税这件事情,我不为你担惊受怕吗!我日日都在就惧怕你死在我不知道的地方!”
宴玖没有想到季承鄞会是这样的说辞。
但他没有改变主意,也更坚定了要分开的心思。
姑且不谈季承鄞这些话有几分真假,是不是误会,他们之间隔着一个宴宛,一个沈琼华,他和季承鄞永远不可能和好如初。
就算现在不分开,以后也会因为各自原因分开,何必再纠缠不休呢?
“可我病重时,你并没有来,不是吗?别告诉我你忙着你去看龙骑将军,所以才没来。”
季承鄞突然说不出话来,最后憋出一句,“你如何知晓……”
宴玖笑了,“这种事情就算不特意打听,迟早也会传入臣的耳朵,陛下既做的出,何必怕别人说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执意如此?只是吾没有去看你,就要闹成这样。”
只是没有来看他吗?宴玖无声的想笑,却笑不出来,他已经不想再去解释,就让他真的那么以为罢,说到底是不爱了,说得再多,也只会觉得他不知进退。
“承鄞……放了我罢。”
季承鄞打断他,“好!你既这般说了,吾也不是非你不可,只是你莫要后悔才是!”他说完,怒而离去。
宴玖在他身后道,“多谢陛下谅解,臣敢感激不尽。”他明显松了一口气。
季承鄞停下脚步,也只是停下片刻,头也不回的离开。
宫门外,宴玖登上自家马车,刚一进去,热气扑面而来,沈琼华忐忑不安的坐在里面,见他安然无恙的回来,才松了一口气。
她不清楚这对君臣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自上次宴玖带着一脸血回府,那副哀莫大于心死的模样实在让她记忆深刻,皇帝一离开,宴玖立刻就被叫走,她怎能安心。
宴玖坐在她身旁,久久无言。
他想过完成任务后一走了之,现在却不得不改变计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不开口,沈琼华也不问他被皇帝叫走去做什么。
良久,马车里响起宴玖的声音,“如果有一天,我做不了这永宁侯了,你要怎么办?”
沈琼华猛地抬头看他,语气惊疑,“陛下要夺了你的爵位?”
“或许罢……我想听真话。”
沈琼华面色犹疑,宴玖心中叹息一声,刚想说如果这一天到来,他肯定会归还沈琼华自由身,让她变成沈家女,将来还可以再嫁一户良缘。
至于孩子,为了不做沈琼华的拖累,他可以带走。
不料沈琼华却道,“不妨事的,爵位没了就没了,妾的嫁妆加上从前侯爷给的那些东西,够我们夫妻活的好好的,无非就是节约一点,以后也不穿金戴银的了……”她说得认真,没有任何想要离开的想法。
宴玖不知道自己走了什么狗屎运,能得到这么好的妻子相伴。
有的时候他都觉得沈琼华眼神不大好,怎么就看上了他?如果她当年不嫁给自己,还是那娇艳明媚的姑娘,会过得很幸福。
他将额头轻轻靠在沈琼华肩上,千言万语只化作了一句,“是我误你,对你不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琼华摇头,“你没有,你很好……”当年长亭外一眼就俘获了她的身心,为君痴狂,她一生中从未见过那么鲜明的颜色,天地间就剩下那么一个占据她目光的人。
他们的相遇,并不美好,充满了杀伐和血腥,却让她铭记一生。
曾经的小霸王无法无天,仗着家里的势力横走东京城。
意外来得太突然,养在锦绣金箔中的贵族,哪里知晓天下兴亡,那是屹立了数百年繁华的国都,却突然遭到战乱,贵族们举家逃亡,她在中途中与家人失联,四处颠沛流离,她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
一群娇生惯养的女眷一路逃亡,千金之子也要为了从前看不上的食物去争抢,被迫当舞姬取悦于人,在她最痛苦最无助的时候,刀光血影间,她看见的是从前跟她厮混在一处不学无术的宴玖坐在高头大马上,手持长枪,满身血污,对她笑得灿烂。
“哟,小辣椒,怎么哭鼻子了……”
回想起来,至今震撼依旧。
他踏着白骨血肉,登于尸山血海间予她笑颜,身后是黄沙战场,硝烟弥漫。
“无论夫君想做什么,妾身都支持。”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查出什么了?”444摆出一个贵妃躺的姿势,打了个哈欠。
宴玖摇头,“没有。”
调查查京中权贵有可能好男风还有施虐欲的人并不容易。
这种事情很阴私,人人惯会伪装,对外总是千人千面,知人知面不知心,就是有知情人大多都是嘴巴严的家仆,很难抠出点什么来,但是宴玖有自己的消息渠道来源,倒也不算大问题,只是偷查别人到底名不正言不顺,也慢了些。
好在权贵中好男风的不算多,刷掉了一半,有变态癖好的也不多,又刷掉了好些,就剩下几个最有嫌疑的需要慢慢查。
对方有的跟自己地位相当,有的地位比他高,宴玖要不想打草惊蛇或者得罪人就不能让这些人发现自己在调查他们。
所以只能慢慢来,何况现在临近过年,他也繁忙,实在分不了心,那边都不能出差错。
444一点也不意外,踩了踩爪子,“哦,那我先去渡个假,回头再来。”
宴玖眼神哀怨,“我在干活你去度假合适吗?”
444撇了他一眼,“大过年的,别逼我扇你。”
宴玖抬手挥了挥,“走吧走吧,你留下来也是吃我的,喝我的,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444摇着性感的小屁股离开。
宴玖忙完后,在放假的第一天,他那脆皮身子又倒下去,急得沈琼华团团转。
“侯爷这身体怎么就养不好了,自从上次大病后就伤了根本,这才多久就倒下了?”
“不会又跟上次一样病危……?!”
两个丫头窃窃私语,其中悄矮个子说,“若是这次没熬过来,夫人怎么办啊……”
高个子的侍女连忙,“呸呸”两声,一脸严肃,“此话不可胡说,小心主母听到将你打顿板子再赶出府去。”
矮个子的侍女连忙四下观望,急忙求饶道,“好姐姐,是我不懂事,说了胡话,求你别跟夫人说。”
“瞧你吓得,我也是提醒你莫要乱说,这次是我听到,便算了,小心被别人听到,当了耳报神,可有你苦头吃。”
矮个子的侍女连连点头,“不敢了不敢了,多谢姐姐提点。”
“药快凉了,我们得快些,可别耽误了侯爷用药。”两个侍女立刻加快了脚步,穿过庭院,到了主人居住的别苑。
正在外边忍受寒风凛冽打扫积雪的奴仆正一脸艳羡的看着那两位侍女进入主人的别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什么时候她也能进入那里屋里去伺候呢?
高门显贵的大族里,奴仆也分三六九等,能贴身伺候主人的,也差不多是个半个副小姐的待遇,得主人看中的高等婢女甚至还有丫鬟伺候。吃喝穿用都是普通人家用不起的东西。
像他们这种只能干粗活杂活的奴仆是一辈子不能进主屋,更不能靠近主人,想进里屋伺候也只能是妄想。
“来,喝药。”沈琼华试探了下热度,一路从膳房送过来,外边又那么冷,正好入口。
宴玖嫌苦,又不好在沈琼华面前表露,只好长痛不如短痛,闭着眼睛干了!
他憋得脸都有些扭曲。
中药是真的苦,少有人能面不改色的喝下去。
沈琼华将一颗蜜饯递送到宴玖嘴边,“吃点这个压压苦。”
宴玖忍不了嘴里的苦味,还是吃了,他才不死要面子活受罪。
“再好好歇息睡一觉,养养精神,明日最近都不用上朝,夫君也不必那么辛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也不要太操劳了,最近还是避免往我这边跑,小心把病气过给你,你现在可不是一个人。”
宴玖实在不放心沈琼华怀着孕还跑来照顾他,到时候两个人都倒下了,那才是得不偿失。
沈琼华晓得轻重,大过年的,一家子都病倒了,那么多事无人操持,岂不是要乱套。
“妾身晓得,来之前喝了点药,现在不妨事,到是夫君要快点好起来。”
宴玖点头,“你去吧,阿左他们都在门外守着,我这里不要紧,只是要辛苦你一段时间了。”
沈琼华温柔一笑,“妾身与侯爷乃是夫妻,本就该互相扶持,谈何见外?”
宴玖知道,只是他还是有点内疚,他欠沈琼华太多了,互相亏欠早已经还不清,他能做的就是对她再好一点。
维持一个家族的运转十分不易,宴玖看在眼里,也知道她的辛苦。
要知道世家贵女们执掌中馈,打理后宅是最基本的学识和手段,这不亚于一个女人在掌管偌大的家族企业,随便拎一个出来,都是女强人,所以她们才会得到丈夫的敬重,除非犯下无可饶恕之错,且不可轻易休妻。
药里加了安神的,宴玖容易犯困,两夫妻说了会话,他就有点想睡了,沈琼华见他终于睡着,才起身离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走到门外吩咐阿左阿青,“没什么事情就不要让人叨扰侯爷。”
阿左阿青纷纷表示,“夫人放心,属下明白。”
“夫人。”沈琼华的贴身丫鬟之一在她耳边一阵低语,沈琼华瞬间移步厅堂。
淑妃怎么突然来了!一个深受帝宠的宫妃要回娘家探亲,最起码要提前打招呼,再被仪队送回,无论如何也不能如此低调!
她倒要会一会这个“妹妹”才好。
若是带着善意来,她自然好生招待,要是来找茬……她也不是吃素的。
一群丫鬟和嬷嬷紧跟在她身后,眼睁睁看着他们夫人柔柔弱弱的身姿瞬间变得步步生风,颇有几分飒气。
一群人见怪不怪,他们夫人只在侯爷面前才是柔弱的小花儿,对外就是霸王花。
宴玖昏昏沉沉的做梦,整个人都体虚无力,身上汗湿重重。
他做了个噩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梦里他跟皇帝单方面分手,结果被搞死了,然后他就陷入一种诡异的梦中梦循环。
第一次分手被捅死,第二次分手被囚禁发疯,最后跳楼而亡,第三次分手他跟季承鄞相杀,两人同归于尽,双双死于火海,第四次分手他抢占先机反杀了季承鄞,然后乱世再起,他背负祸国的罪名被反贼折磨致死,第五次他掌握大权将季承鄞架空,甚至囚禁了季承鄞,占了天时地利人和,也还是死路一条……他就那么在梦里死来死去,好像他的循环都在重复死亡。
宴玖麻了……这是什么操蛋的噩梦。
每次都在想尽办法的跟皇帝划清关系,可是无论怎么做,结局都是他死。
一场死局,循环无解。
他残留的清明意识让他想起这一切都只是一场梦,他应该醒来,眼皮却如千斤坠,努力了半天都不得劲。
“啪”地一声,脸上挨了一巴掌。
“你什么回事啊,我只是度个假回来你就快要死了!”444一脸懵逼,刚回来就发现他的宿主离归西就差一步之遥。
劳资的九千积分是喂了狗吗?任务还没完成呢!
宴玖说不出话来,他感觉好累,好累,好像经历了无数次……奇奇怪怪的事情……他想不起来了,只是觉得活着太痛苦了,他不愿再睁开眼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想一睡不醒。
不要叫醒我,他迷糊间只有这一个想法,甚至是绝望的哀求,不要叫醒我……
444急得又抽了他几次,都没把人叫醒,呼吸逐渐微弱,这是真的要死了。
跟他再次见到宴玖的时候差不多,可是为什么呢?宴玖上次是因为多年积劳成疾,又伤痛在身,没有好好治疗,跳个湖拖垮了身体,病死并不稀奇。
它付出的那九千积分的代价可不是白付的,那相当于是给宴玖换了身体里的器官和骨骼,全方面往好的方向发展,这次也没受什么刺激就变成这样了,未免太奇怪。
宴玖的呼吸微末如丝,最后悄无声息的断掉。
444愣在那里,毛茸茸的脑袋歪了歪,三角耳朵抖一抖,圆圆的猫眼十分茫然。
宴玖死了。
在他面前,死得毫无预兆,那么突然,简直没有任何理由可以解释得通。
444将爪子抵在宴玖的额头上,想查询他的死亡原因,却冒出一条红色感叹号和四个大字,“无权访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444吃惊,有些不相信自己竟然查询死亡这种限权都没了。
它恶狠狠的想,这可是劳资带过最省心的崽子了,当年没什么管他,都能完成任务,现在竟然死了!
“你又不是NPC,你怎么跟变异了一样。”444吐槽着,试了几次都是无权访问,想到自己亏掉的那九千积分,它心痛得要死,这要是救不回来,简直血亏啊,卧槽。
它就那么坐在宴玖的旁边,守着他坐了许久,时间漫长得过分,他都死了,竟然没有一个人察觉。
这个房间的时间就停止在宴玖死去的这一刻,外面的人进不来,里面的人也陷入永久的黑暗。
无人知晓,无人哀嚎,更无人痛哭,一切都那那么沉默,万籁静寂……444不知道坐了多久,久到它都有些困了,宴玖的脸在444的面前逐渐变成死人的灰白,最后腐烂得血肉模糊,化成白骨,再化作一捧灰,一吹就散了,什么都没留下。
它好像看过无数次这样的场景。
连悲伤或者嘲笑都变得没意思。
它是系统,不会有人的七情六欲,为什么会感到……悲凉?
安静的房间里,一个人躺着,一只猫蹲在床头,爪子抵着男人的眉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444听到了声音,它看到的那一切变成了灰白画面,一切都在倒退,回到原点,最后停在宴玖快要断掉呼吸的最后一息。
444瞪大了眼睛,刚刚那是什么鬼?!宴玖不是已经化成一捧灰了吗?就差给他杨了……
444打了自己一爪子,那都不重要,趁现在还没断气可以拯救一波!
最后咬牙,把自己赞下的积分全花了。
444肥硕的猫体逐渐消失不见。
宴玖惨白的面容逐渐好转,有了起色,当外边的人进来将他唤醒喝药时,宴玖的脸色已经恢复正常,呼吸也很有规律。
“我怎么了?”宴玖一开口就吃惊,自己怎么连说话都那么费劲了,重点是还特别累。
那种累让他没办法形容,就是身理和心理都抗拒活着瞬间。
真是见鬼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是什么回事,他根本没病到连话都说不出的地步。
只是睡了一觉,怎么更严重了?
身体很烫,他跟在火炉里一样,泡在湿答答的汗水里,很不舒服。
阿左和阿青看到宴玖的模样也吓了一跳,刚才还好好的,他们隔一会进来看看,这才多久就这样了,两个人分工合作,一个去打水,一个帮宴玖脱衣服。
水打好,衣服也正好扒完,宴玖被洗干净,送回下人刚换好的干净被褥上。
宴玖一副随时快闭眼的虚弱模样,把阿青吓得去找大夫。
宴玖的嘴唇微动,阿左分辨半天只听见他在说“死……”
这可把阿左吓得够呛,“什么死不死的,侯爷莫要乱说。”
前院得了通报的沈琼华不顾宴宛急匆匆的往这边赶来,差点摔一跤,被周围的奴仆扶着前进,她努力镇定道,“刚才不是还好好的,怎么就……就要叫大夫!”
丫头也急哭得哭腔都出来了,“婢子也不知道,只是阿青连忙去请大夫,说那模样就像侯爷上回那样……”奄奄一息。
“住口!”沈琼华怒喝,“不许说不吉利的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宴宛匆忙追在他们身后,“你们那么慌乱着急做什么?刚刚什么意思,什么叫侯爷病重,他不是好了吗,我哥哥他怎么了!”
她的问题太多,一时半会没人给她一一解答。
宴宛却越过他们,不顾怀着身孕的身子,一个劲的跑在最前面,什么淑妃仪态全都不顾了。
一个淑妃,一个侯爷夫人,两个人全然顾不上其他,一颗心都乱成一团。
后面跟着一大群连忙让她们小心身子的随侍。
“淑妃娘子,您不能跑,不能跑啊……”
“哎呦,我的天爷,那可是凤子龙孙,出了什么差错,婢子可万死难辞其咎!”
“夫人,夫人您也不能跑啊……”
不知是谁说了一句,“淑妃娘子,您不能去,恐会冲撞了您的贵体。”
宴宛冷冰冰的回头看了他一眼,吓得那宫仆浑身一颤,遍体身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他们赶到时,晏玖已经烧得昏迷不醒,大夫一脸凝重。
沈琼华按耐不住问,“大夫,我们侯爷怎么样了?好端端的怎么病得这般重,前不久不是还只是普通伤寒吗?”
“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大夫面色犹豫。
“大夫请说!”
“侯爷恐是遇上了什么魔怔……这病来的汹涌,反复高烧,虽服了药暂时压制,治标不治本,再继续下去,恐怕无力回天。”
沈琼华身子摇晃了下,咽哽道,“那我该如何?”
“如今也没有别的法子,夫人不如试试找更好的大夫医治,或者试试偏法子。”
晏宛猛地转身离开,沈琼华已经没有心思去理会她的目的,只能叫人快快备车,去沈家拉上她的老母亲一路去了寺庙求个报平安的符来。
这王大夫是太医院退下来的首席太医,连他都治不好晏玖,还有谁能救?就算真有世外高人,晏玖也没有时间撑那么久,她只有这一线生机可试。
另一边的晏玖,却梦见许多凌乱不堪的破碎画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看见自己站在长亭外与季承鄞告别,两个人彼此对望,竟默契的相送十里长亭,谁也没有停下。
他听到自己说,“承鄞,你我归途不同,与君终有一别,这是这次,我没有归期了,回去吧,别送了。”
季承鄞的声音响起,“你要去哪里?不留下来吗?”
晏玖翻身上马,看了一眼身后的城墙,轻声道,“这里不属于我……承鄞,再见。”
季承鄞看了他许久,似乎想说什么,最后释然一笑,“那就祝你,一路顺途。”
晏玖迷迷糊糊的想,我回去了吗?原来有跟他好好道别的……
但是画面一转让他不明所以,他似乎在战场上寻找谁,一声一声的呼唤,最后看到让他浑身冰凉的一幕。
季承鄞万箭穿心,死在黄沙中。
晏玖呆愣的一步步往前走,最后拔足狂奔,他终于听清楚自己撕心裂肺喊着季承鄞的名字。
“季承鄞!季承鄞!季承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让他浑身冰凉的画面破碎得如同镜面那般四分五裂,好像是他的错觉,可是胸膛俱裂的跳动,恐惧和惊慌并不是虚假的情绪。
一切都错乱了,有什么脱离了原定的轨道,他开始一次次的轮回,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跟那人再也得不到一个善终。
他想好聚好散,与他就此分别,季承鄞一刀捅进他身体里时,晏玖都没反应过来,剧痛让他无法站立,缓缓下坠。
季承鄞抱住他下坠的身体,吻在他的眼睛,“你又一次想要从我身边逃走,果然……无论我怎么做你都不会留下来,那就变成尸体来陪我,也是好的。”
宴玖吐出腥甜的鲜血,染红了季承鄞的衣服。
再次睁眼,他被季承鄞锁在深宫。再不能踏出半步。
只要他试图逃跑,只会换来变本加厉的囚禁和惩罚。
他被困在床榻中,全无自尊的被迫交合,取悦于他。
“我只想好好的对你,你为什么总是要跑!”季承鄞声音充满痛苦和茫然。
最后他打算设计将自己和季承鄞一起烧死在华美的宫殿中,季承鄞明明有机会逃跑的,最后却抱着他说,“你最怕疼了,烧死那么痛苦,你熬不住的。”话落,抱着他从高楼坠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再睁眼,面临的是季承鄞冰冷的目光与划破长空的箭矢,他被一箭穿心,当场死亡,他茫然的倒下去。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我只是想……想什么呢?还没来得及想清楚这个问题,他就被季承鄞挥剑斩断了头颅,当他的头颅飞扬在半空时,还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血飞溅在他眼睛里。
一次两次三次……被杀死的愤怒,被背叛的屈辱,被羞辱的这折磨,让他铭记于心,恶鬼从地狱归来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夺了季承鄞的权势,将他囚禁,也让他试试做金丝雀的滋味,当战乱再起时,他被当成乱臣贼子折磨致死,季承鄞为了保护他死在他面前。
他在一次次死亡的轮回中感到痛苦和疲倦,他想沉睡不醒,总有人将他强行唤醒,进入下一次循环。
“喵——”一声凄惨的喵叫,将他从痛苦的深幽中看见一抹光。
当他睁开眼睛的那一刻,耳边一阵惊喜的叫喊声,“侯爷醒了,侯爷醒了!”
沈琼华喜极而泣,“你终于醒了,你终于醒了。”
晏玖抬不起手来,好在沈琼华握着他的手,只好伸出指尖去勾掉她的眼泪,他想说什么,半天没发出声音。
沈琼华忙道,“你昏迷了好几天,都没吃什么东西,身体还虚着,不着急说话。”一边回头吩咐人煮一碗米汤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晏玖现在不适合吃东西,喝米汤最好。
大夫来过一趟,面露笑意,“大约是夫人心诚,侯爷已经没事了,好生养着就是。”
沈琼华感激着送走大夫,回过神来,露出笑容,跟着她的嬷嬷笑着道,“侯爷没事了,夫人也该好好休息,否认你倒下了,谁来照顾侯爷呢?”
“嬷嬷说的是,我的照顾好自己,才能照顾好侯爷。”我不能倒下。
沈琼华被嬷嬷扶着回房睡下。
阿青正在给晏玖解释他病重时发生的事情。
“淑妃娘子来瞧过您,听闻您魔怔,连忙回宫里求来皇极观的镇魂珠子给您,咱夫人还给您日日祈福,叩拜长阶为您求来平安福戴上,您这才醒来的。”
晏玖眨眨眼,想说话又开不了口,无奈放弃,等病好再说。
阿左阿青退出去,晏玖无声的嘴唇微动,喊的是“444”他醒来可是听到了一声猫的惨叫。
被窝有一处拱起,一只小毛球从里面钻出来,晏玖跟它对视半天,没反应过来,惊疑不定,“444?”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毛团子蠕动了两下,抖了抖身上的猫,蹲坐在晏玖的胸前,那姿态就是444无疑了。
他想问444怎么变成这样了,他那么大一只猫呢?辛辛苦苦养的肥肉呢,怎么缩成这么个水样?
毛团子似乎也坚持不住蹲坐的姿势,摇摇晃晃的趴下去,很是没有精神。
晏玖想了想,隐约猜到了些,想到自己病重,差点醒不过来,444变成这样,极有可能是为了救他付出了什么代价。
他一时感动不已,没想到444那么重情义,再也不叫他坑货或者死肥猫了,虽然有利用他的嫌疑或者后期想从他身上找补……毕竟羊毛出在羊身上嘛,这也正常,444能救他,晏玖已经很感谢了,这已经是第二次救他。
他能想到的回报就是,以后做牛做马给你抓小鱼干吃。
444要是知道他的想法,非得赏铲屎官两爪子不可。
晏玖费了半天劲,缓慢的抬起手来,把它捏在手心,放在安全点的地方,怕自己不小心翻身把那么小的毛团压死。
他隐约记得自己做了很沉重漫长的梦……他记不起来了,晏玖实在想不起来就放弃,闭目养神。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你是说你也查不出我的身体有什么问题?”宴玖有些惊讶。
444是系统,换句话来说几乎没有它做不到的事情,怎会检查不出他的身体状况?
“嗯。”444蹲坐在石桌上,一脸严肃,爪子却控制不住的揉搓肚皮地下的布老鼠,那是下人新缝给它玩的。
444那么大一只肥猫突然变小只不好解释,宴玖只好说是它是肥猫在外边一夜风流生的崽子,没人怀疑这只小毛团就是曾经肥硕的大橘。
“应该没什么事吧……”宴玖没把这事放在心上,继续练武去了。
444吧唧下三瓣嘴,姿势妖绕的靠在布老鼠上身上,耳朵抖了抖,尾巴有一下没一下的扫过,它甚至还用爪子撑着下颚,一张毛茸茸的脸看不出表情。
眼珠子跟着宴玖动来动去,一边沉痛的想,劳资这波亏大发了。
宴玖刚好练出一身汗,正要去沐浴,阿青顺道跟他提起入宫拜年一事。
不管怎么样,他昏迷不醒时,宴宛为他忙碌一场,去皇极观给他求来一串镇魂珠,出于这份人情,他这个年也该进宫去看看她,有所表示。
他跟宴宛的关系如何,两个人心里清楚,可是外人不知晓他们之间的那些纠葛,旁人看到的都是淑妃辛苦为他求来镇魂珠,自己若不有所表示,很容易被人话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无论如何他都要去一趟,表示心意。
今年他还特意让人准备了一份年礼送给陆侍郎,以提醒陆侍郎记得他这么个人,送点东西过去刷一下存在感,为了以后他完成任务铺路。
毕竟他以后的任务目标都是陆侍郎,打好关系很有必要。
古人过年很繁琐,还要祭祀先祖,宴玖跟着忙了许多天,吃过年夜饭,第二天带着礼物进宫拜年。
他谢过宴宛为他寻的镇魂珠之事,宴宛客气的收下年礼。
宴玖毕竟是外男,不能跟宫妃独处太久,临走前还是忍不住让她照顾好自己,有事情可以找他。
宴宛只是点了点头,什么都没说,只是吩咐文英送他离开。
文英对他态度没了之前的傲慢。
他如今算是明白了,宴家这对兄妹,就算闹得不愉快,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宴玖之前病重,淑妃就费心思求来镇魂珠送人,两兄妹怎么冷战都是自个的事,外人不可轻视,他这个身边的狗腿子怎么敢给宴玖冷遇?
宴玖突然想起还有件东西没给宴宛,专门给肚子里的孩子祈福用的吉祥物,年夜那天沈府派人送来的,沈琼华便一分为二,吩咐宴玖帮忙转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光顾着那大包小包的年礼,到是忽略了这么个小东西。
刚走到门口就听见有宫女窃窃私语。
“我方才看见宴侯爷对咱们娘子那个不冷不淡的样子,实在为咱们娘子不值。”
“谁说不是呢,娘子可是费了好些功夫才得来一串镇魂珠,眼巴巴的送去侯府,今日却被这一堆虚礼给打发了……”
宴玖站在门口,握着那精致的烙子,突然有些送不出去。
宴宛为他求镇魂珠是谁也没想到的事情,毕竟他们之间确实不再是从前那样亲近。
可是从某方面来说有没有这个镇魂珠,宴玖都能够醒来,因为444早就在救他,镇魂珠根本就没什么用,那只是皇极观的道士们为了吹嘘神物不可得故意拿乔罢了。
宴宛为他奔波这一趟,他们夫妻也都承了这份情,这才千挑万选了些东西进宫。
无论那些东西怎么样,虽说是比不上皇宫里的精致物,但那都是他们能给的,也是最好的东西,论真要比个什么,其实也差不到哪里去,却在这宫女口中贬得一文不值。
“娘子说不想看见这些东西,还是快些送到库房那边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诶?不是说要赏给下面的人么……”
宴玖站在门外看着手中的烙子,这上面一针一线都是沈琼华亲自绣的心意,若是送出去结果被嫌弃,未免太糟蹋人。
他最终没有把手中的烙子送出去悄无声息的离开。
他们已经送到了应尽的情分,对方不领情,那也与他们无关。
宴玖扯下手腕上的镇魂珠,无声的冷笑,一个宫妃随口就能要来的东西,再珍贵也不过是一串珠子罢了,也值得他们夫妇二人如此在意。
当真是……自以为是。
他将那串镇魂珠摘下,随手丢进路过的水池里,平静的水面溅起一阵小小水花,最后逐渐平息。
池水里倒映着宴玖冷漠离去的背影。
他不知道他离开后,有人悄悄将手串捞了上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一望无际的大漠黄沙,烈日炎炎的碧海晴空,一只大猛从天空飞过,落在一人的臂膀上。
年长的男人拍了拍手,赞扬道,“不错,你把它训得很听话。”
少年人掩饰不住的得意和欢喜,翘起了尾巴,“吾就说能把它训服,阿玖可服气?”
“服!”男人朝他比了个大拇指,“牛逼坏了你。”
季承鄞臂膀一抬,大猛得到指令,向上一飞,盘旋在空中。
少年目光炽热,满怀期待,“那阿玖答应吾的事情可要应诺?”
年长者神色一僵,竟耍赖皮,转身就走,颇有几分落荒而逃,嚷嚷道,“答应你什么了,我可什么都没说。”
少年不满的飞奔过去,跳跃在他身上,那人连忙伸手将他拖住,一路往营地而去。
少年在他耳边一阵低语,年长的男人紧窘迫得有些气急败坏,“去去去,毛都没长齐,也敢想这些事情!谁教坏了你!”
“吾自己想的,阿玖,吾长大了。”他不满的搂紧男人的脖颈,埋在他背上,不高兴道,“吾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可以做你男人。”
“放屁!”宴玖大怒,撒开手,少年下意识的稳住身体,勾缠着他,最后二人双双摔在地上,宴玖压着他,拍了他屁股一巴掌,咬牙切齿,“你才多大就敢想这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少年不满道,“谁叫你整天直勾勾的盯着军营里的男人看,他们又脏又臭,有什么好看的,你都不看吾。”
“我什么时候盯着男人看了……好吧,我就喜欢看他们怎么了,有男人味儿,要身材有身材,要腹肌有腹肌,你毛都没长齐,看你做甚,我看你是嫌作业太少了!给我找事情!”
少年愤怒且委屈,霸道至极,“吾不管,你不许看他们,你只能看吾,你是吾的人!”
宴玖气笑,“讲道理,我怎么是你的人了,我爱看谁看谁,你管不着。”他说完就要起身,下一刻被少年扑倒在地,霸道至极的吻铺天盖地的落在他脸上,宴玖吓了一跳,左右躲闪,大骂道,“臭小子你犯什么混,放开!”
少年率先抢占先机,长腿压制身下之下的人腰腹,禁止他逃脱,一边疯狂而热切的吻着,宴玖躲闪得急,最后双臂护在脸上。
亲不着他,少年辗转在他的脖颈和锁骨,战袍都被拉扯得凌乱不堪。
宴玖气急,挣扎间不小心打了季承鄞一巴掌,吓得他结巴,“对、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霸道至极的狼崽子只是用舌头顶了顶打疼的腮帮子,眼神露骨炽热的盯着他,及其下流的隔着单薄的裤子顶撞他,那炽热之物硬邦邦的抵住宴玖的大腿内侧,惊得宴玖气愤,羞红了脸,“你……你快起来!”
季承鄞用看肉骨头一样的眼神盯着他,一字一句道,“吾十三岁就想同你在一起,你只当吾童言无忌,而今吾十五了,你还当吾是孩子,阿玖,孩子可不会这样对你,吾想了你四年!”
“你……!”宴玖不知道该说什么,半天只憋出一句,“我看你是疯了,还不起来!男人有什么好喜欢的。”
季承鄞不满道,“男人没什么好喜欢的,那你为什么总是偷看其他人?你喜欢他们那样的,吾还可以长大,定能比他们更好,你不许再看他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被一个小他那么多的小屁孩威胁,宴玖面子上过不去,又不肯受胁迫,偏偏大腿内侧被那么顶着,让他很有一种荒谬感,气恼道,“你先起来!”
“你不答应吾就不起!”十五岁的少年郎生得很好看,他天生肤色莹白,五官凌厉,眉目精致如画,眼角还有颗泪痣,青涩莽撞的气息扑面而来,那是一种青春勃发的风姿,很有活力,很带劲儿,却那么冲动、直白,连个掩饰都不肯,宴玖一时被迷惑。
他在乱世中孤身一人,像没有终点的旅人,疲倦的被一步步推着往前走,唯一的信念就是完成任务脱离乱世,因此他不敢对这里的任何事物有太多的感情和期待,唯恐离别时伤悲难过。
只有少年不同。
他之所以会在这个乱世,就是为了少年,要帮他、助他、扶持他、将他一步步送上王座,他才得以解脱。
乱世生存不易,他在少年人身上倾注了太多,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这个人都成了他的执念,他的救赎、他活下去的目标。
“吾想同你做夫妻,我们结契吧,阿玖,吾会对你很好的,比任何人都好。”少年人一脸认真,掩饰不住的期待。
宴玖被那双眼睛看着,觉得自己疯了,他竟然想答应,想去回应。
难道是自己太寂寞了,忍不住发骚?这小子比他小那么多,还是个小屁孩,他懂什么?一时的胡言乱语罢了,他不趁机教育,板正一下少年歪掉的思想,还想着跟人一起胡闹!
他摇了摇头,努力撇清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未来诸君身边的谋士身份可是个香饽饽,竞争力非常大,他不可以在这个时候掉链子。
自从他跟着季承鄞投军后,季承鄞身边的能人异士越来越多,每一个都是心思缜密的谋士,宴玖跟他们道不同不相为谋,又是罪臣之子,被明里暗里的排挤,还被人挑拨和少年之间的关系。
要不是有444这个系统时不时开个挂,宴玖早就被排挤下位,死了几回。
季承鄞身边的能人异士,有出身、有背景、有胆识、有能耐、会投机取巧的人太多了,宴玖一个背负污名的罪臣之子,若是一直没有特别的手段,很快就被季承鄞遗忘在脑后。
季承鄞对他的态度就像一个想起来就还算亲近的一个小喽啰,想不起来就是个炮灰路人甲,连提起姓名都不配。
他的喜欢能有几分真?莫不是当他是随便取乐的玩意儿?!
高高在上的天潢贵胄大约都有个贵人多忘事的毛病,上赶着巴结的人他们很容易将对方当成不重要的玩意儿,轻而易举的抛弃或者忘却,却不知道在他面前露脸的那些人要花多少心思和手段,才能让他记得自己。
他努力了这四年,费尽心思表忠心、千方百计的让他记得自己,不惜以命相博,换取信任。
当他们可以嬉笑怒骂时,宴玖不免得意忘形,自以为自己在季承鄞心中还算有几分地位,现在被少年当做娈童给打回原形,他感到浑身发冷。
他是有多愚蠢,才会觉得自己跟季承鄞生死与共后,被对方认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季承鄞什么身份,表忠心的人太多太多了,为他出生入死的人也不少,自己拿哪里来的脸觉得自己在季承鄞面前是特别的那一个?被人当做玩意儿消遣都不自知,还沾沾自喜,愚蠢!
宴玖遭受打击,不再上赶着往前凑,颇有一种老子不干了,想躺平的咸鱼心态。
他不再上赶着巴结往前凑,季承鄞就真的把他给遗忘了,直到444逼迫他执行任务,宴玖被系统惩罚,差点被雷劈成焦尸,才骂骂咧咧的想法子在季承鄞面前露脸,讨他欢心。
可是十五岁的少年郎已经不是曾经的小孩子了,可以轻易的被哄骗,无论宴玖做了什么,季承鄞对他都是不冷不淡的态度。
宴玖被吊得不上不下,想到自己自作多情的难堪,跑去借酒消愁,顺便想放纵一下,不知怎的,爬上了季承鄞的床,被干得死去活来。
只记得那一晚过后,季承鄞当真说到做到,对他一日比一日好。
宴玖好不容易修补好的心墙,被那些柔情蜜意给彻底攻破。
少年人的情话一波一波不要钱一样对他说,宴玖听了都面红耳赤,觉得幼稚又好笑,一边又暗搓搓的告诉自己不要被迷惑。
初尝情欲的少年人一朝尝到了滋味便热情得可怕,几乎夜夜笙歌,宴玖都招架不住。
偏偏季承鄞惯会装可怜,还会撒娇卖萌,他一示软,宴玖就心软,被季承鄞抓住机会得寸进尺的往床上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平静的时光总是短暂,战乱纷争再起,宴玖为了季承鄞受了伤,从那以后季承鄞就将他当成易碎品一样宠着护着,不许再上前线。
“你不准死,宴玖,吾不会让你死。”
宴玖没忘自己的使命,他绝不可能藏在季承鄞身后,他需要更多更多的功绩来保障他在季承鄞身边的地位。
无可动摇,无人替代。
季承鄞拿他无可奈何,只要宴玖一受伤就哭得稀里哗啦,金豆豆掉个不停,宴玖都被他哭得心都碎了,心房由此打开,彻底接纳了这个为他伤痛哭泣的少年君王。
“别哭了~”他心疼的舔掉那一颗一颗的泪水,“我这不是没事么,你哭得我快死了一样。”
季承鄞一边掉眼泪一边怒喝他,“不会说话就别说话,给吾闭嘴!”
宴玖扎心,“唉,这么大个人了还哭,你丢不丢人?我都替你害羞。”
季承鄞泪眼朦胧,声音咽哽,“吾说了不让你去,你非要去,你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让吾怎么办?”
宴玖没当一回事,“我不会死,真要死了,也是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季承鄞气恼他轻视自己性命的态度,“你的命是吾的,吾不准你死,你就不许死!”
宴玖叹气,“您可真不讲理,这怎么是你说了算。”
“只要你肯乖乖呆在吾身边,你就不会受伤就不会死!可你总是不听话,是不是非要打一条链子锁着你才肯听话一些?”他歪了歪头,似乎在考虑这个可能性。
宴玖吓得脸色更白,“你别胡思乱想!”在一起之后季承鄞的独占欲和掌控欲越来越强,他是真的干的出这种事情。
季承鄞见他吓着了,才肯收敛几分自己可怕阴暗的想法,看着他的伤,眉头皱起,好似伤在他身上,“疼么?”
“疼。”
“活该,叫你长长记性。”季承鄞说着,一边喂他喝药,“快点好起来。”
再苦的药被小情人送到嘴边都是甜的。
宴玖喝完药,当时睡得迷迷糊糊,只记得眉心有一抹温柔的吻落下,带着少年人的呢喃,“我们会一直在一起,就算死亡也不能分开我们。”
宴玖当时觉得季承鄞还是没长大,什么会有生死不能分离的情爱,只要时间长了,再深情都会烟消云散,新人旧酒,随时替代,那由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着头顶云纹绣帐,宴玖眨眨眼,有些迷糊。
身边是侍女们在小心翼翼的服侍沈琼华穿衣梳妆。
“侯爷醒了。”沈琼华回身看他,“还不快起,今日你可是要陪妾身回娘家探亲的。”
季承鄞拍了拍额头,隐隐作痛,他昨夜喝多了酒,竟然梦到陈年往事。
真是阴魂不散,什么时候才能彻彻底底的将他拔除。
因他脸色不太好,沈琼华穿好衣服过来,“可是头疼?”她朝侍女吩咐,“快去将之前叫你们早前备好解酒茶过来。”
宴玖漱口,喝了解酒茶后,额头的疼痛感缓解不少,郁沉的心情瞬间好转不少。
吃过朝食,便陪着沈琼华去沈家拜年,一天忙碌下来,竟都没有再想起季承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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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侍郎的老母亲身子骨不大好,晏玖只是想刷一下存在感,并不是在拉拢,所以送的年礼不是特别贵重的东西,只是一份延年益寿的补品,讲究的是一份心意。
陆远舟回了一份老家特产,晏玖的爱好之一就是吃,有时候还会搞一下现代的垃圾食品,什么炸鸡啊之类的满足口腹之欲,收到特产当既叫人给做了,没想到味道让人惊喜,可惜有点少,晏玖就馋这一口,特意写信给陆远舟让他多快递一些过来,陆远舟没想到晏玖对特产那么感兴趣,投桃报李,送了更多的特产,两个人书信往来多了,逐渐成为“吃货笔友”
没想到君子端方的陆侍郎竟然是个隐藏吃货,提起吃得那是一个滔滔不绝,变成了个小话唠,晏玖没想到能找到灵魂挚友,简直是个意外之喜。
他在书信里特意提起了许多现代美食的做法,建议他试一试,勾得陆远舟十分好奇,后来书信雪花一样飘来,都是称赞和感谢他提供的美食方子。
两个吃货的友谊就是来得莫名其妙,惺惺相惜。
过完这个年,两个人朝中相见,已经十分熟悉,开始称兄道弟了,没有之前的生疏,下了朝,公干结束,晏玖都要隔三差五的将人约出来喝酒吃东西。
后来晏玖就很心虚。
炸鸡、炸年糕、炸鸡排……他好像不小心把人给……喂胖了,虽然只有一点点。
一个声名远播的美男子可不能被他喂成个大胖子,晏玖赶忙挖掘陆远舟的其他喜好。
总不能光奔着吃货路上一去不复返,把一个美男喂成胖子,想想就罪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西市没有夜禁,两人经常到这边搜寻美食,吃饱喝足去梅竹宛听听曲子,看看舞。
文人么,就是好风雅,晏玖虽然不是特别喜欢,但也不讨厌,他跟着陆远舟来这里,也是为了迁就一下陆远舟的喜好。
玩什么都行,就是别再吃了。
来这些风雅之地,偶尔也会遇上同僚,大家都心照不宣的各玩各的,谁也不打扰。
一连好几次晏玖跟陆远舟都被人撞见在花楼,难免有好事者谣传他们二人的闲话。
晏玖还担心陆远舟会在意别人的闲话,逐渐减少了邀约他的次数,没想到陆远舟反过来邀约他出去吃喝玩乐。
陆远舟七窍玲珑心,很快就明白晏玖不应他邀约的理由,难得强硬一次把他叫去吃饭的樊楼,亲自为他倒酒。
“然不在意旁人,兄莫要为了那些个闲话与弟疏远才是。”他先敬了晏玖一杯。
听他那么说,晏玖道,“到是我的不是,将然弟想得小气了,兄自罚一杯。”
二人相视一笑,不再理会闲言碎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们没注意斜对面一间阁楼里,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他们。
两个人难得喝得痛快,勾肩搭背的走出去。
“唉,然弟,你看着挺瘦,怎的那么重。”
宴玖勾着陆远舟踉跄地朝侯府那边去,因为离得近,两个人图方便,都没叫家里的马车,所以现在只能走回去。
别看陆远舟文邹邹的,像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儒雅书生,谁曾想他竟然是个练家子,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那种,重量不轻,要是宴玖没喝得醉醺醺,扶一个陆远舟并不是问题。
关键是二人都喝得多了,肢体有些不协调,自然是互相拖累,东倒西歪。
最后两个人磕磕跘跘的回到侯府。
沈琼华早早派人等在门口,听到他和同僚喝得醉醺醺的,立刻叫人张罗热水和解酒汤。
宴玖第二天头痛欲裂的醒来,沈琼华慌张的进门道,“侯爷,快起来洗漱换身衣服,宫里派人来传消息,说是淑妃娘子不小心伤了身子,恐怕胎儿保不住了。!”
当宴玖匆忙进宫,只看见晨曦宫上下一片慌乱,他不禁心中一沉,大脑一片空白,甚至都没办法冷静思考,顾不上身份有别,强行闯进去,“阿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群人根本拦不住,也不敢拦,最后还是让他进去。
屋内,宴宛脸色惨白,神色憔悴,青丝凌乱,有几缕发丝因着汗水贴在额头上,清丽绝伦的脸上挂着两行清泪。
“阿宛。”宴玖急步上前,“这是什么回事?”
“你怎么来了……”宴宛看见他,表情很是不自然,似乎不想看见他。
宴玖本来要触碰她的手到底没伸出去,“听说你出事了,所以我……”
“兄长是来看我的笑话吗!”宴宛一脸冷漠,“您如今看到了,请回罢!”
“阿宛!”宴玖有些生气,“我在你心里就是这般不堪?”
“是与不是,兄长都不该来!请回罢!”她偏过头去,不愿意再理会。
宴玖怒而拂袖离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文英连忙将他送到门口,正要离开时,宴玖突然道,“站住!”
“侯爷。”文英转身对他行礼。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为何会变成这样……”
文英苦笑了下,“此事奴不敢擅作主张,还请侯爷不要为难奴。”
宴玖怒喝,“你就是不说,难道本侯就查不到吗?!说!”
文英连忙跪在地上,“侯爷喜怒……”他似乎有些动摇,犹豫着,最后咬牙道,“此事主子不让告诉您,是奴擅作主张派人去侯府通知了侯爷……本想让侯爷为主子讨回公道,不曾想主子竟……与你怄气至此……”说到这里,他小心翼翼看了宴玖一眼,不敢言语。
宴玖明白他的意思,最后道,“你说罢,本候不会让她知晓,若是出了事,本候也担保你无碍。”
文英连忙对他一叩头,“此事与陈贵妃有关。”
“陈贵妃?”宴玖有些茫然,有这个人吗?
他之前对季承鄞纳妃十分不耐,更不想知晓,侯后来大吵一架后,也一直没有关注帝王的后宫。
“是,是淮阳陈氏的嫡女,主子自从怀了身孕,陈贵妃一直对淑妃娘子百般刁难,三不五时的给主子立规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只说了这几句,宴玖就已经猜的八九不离十,无非就是后宫女子争宠淮阳陈氏乃是江东世家望族,身份尊贵,对比这位贵妃,宴宛不过是侯府千金,看着金尊玉贵,实际上比她身份高的人,这皇宫里多了去。
宴家也不是什么世家望族,只有宴玖一个男人撑着门楣,自是比不得这淮阳陈氏的嫡女。
“陛下呢?他可有说什么。”
文英摇头,“贵妃说是淑妃娘子不小心摔倒,她为了护住淑妃娘子,还一起从楼上滚下来,至今都还没清醒,陛下也就没有太过追究,似乎只当是意外。”
宴玖听完,好半天面无表情,许久后才开口,“退下吧,回去好生照顾,有什么事,叫人去侯府告诉我。”
文英起身,“若。”
等他走后,宴玖的表情逐渐阴沉沉的。
季承鄞……!
他怒而转身去朝见天子。
他们之前还没闹翻时,季承鄞因为愧疚,宠宴宛几乎到了有求必应的地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才过了多久就如此冷待,任人欺辱?!
何况宴宛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他就真的一点也不在乎吗!
政德殿。
“陛下,侯爷求见。”
正在批阅奏章的君王笔下一顿,墨水滴落在奏章上,化作一团污墨。
“让他进来。”
中保退出去,不一会,宴玖走了进来。
“臣宴玖,拜见陛下。”
季承鄞头也没抬,继续批阅奏章,只悠悠道,“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臣来此是想问陛下是否知道淑妃胎儿见红之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知道,这只是个意外。”季承鄞放下笔,收拢奏章放在一边,才看向他,“你若为这件事而来,只怕要让你失望了。”
宴玖隐忍道,“陛下真的觉得只是个意外吗?”
“吾说是意外,就只是意外,怎么,宴候是在质疑吾的话吗?”
宴玖本该适可而止,君王分明不想让这件事情闹大,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但他却说,“臣希望陛下彻查此事,还淑妃一个公道。”
“宴候。”君王语气冷漠,“这件事情吾自有主张,用不着你插手,淑妃是吾的女人,她受了委屈,吾自会补偿,你就算是作为兄长,手也未免伸得太长了。”
宴玖站在那里,有一股深深的无力感。
的确,他只是宴宛的哥哥,若她嫁的只是寻常人家,受了委屈,宴玖可以给她撑腰,但她偏偏入了皇帝的后宫,宴玖权利再大,也大不过皇帝去,若皇帝真的宠爱宴宛,不用他开口,这份委屈早就被皇帝抹平。
偏生君王想压下去,宴玖身为臣子,并不能强迫皇帝调查此事。
“阿宛此刻需要的正是陛下的关心……即便是陛下不想追究这件事情,至少也该陪在她身边,可您却在这里对她不闻不问,又是为何。”宴玖有些生气,明明皇帝将人纳入后宫,最后却说冷遇就冷遇,对宴宛如此作贱,未免欺人太甚。
帝王语气森冷,十分生气,“究竟吾是皇帝还是你是皇帝,吾想宠那个女人,还要你宴候教吾不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臣并无此意,只是希望陛下能够关怀一二。”
“吾想怎么做,用不着你来教,未免太自以为是。”
宴玖忍不住道,“她怀了您的孩子,您为什么不能更怜惜她一些。”
“朕凭什么要怜惜她,不过是个……”他及时住口,但语气中的轻视与不耐早就被宴玖听入耳中。
宴玖盯着他,“不过是个什么?”
君王反问他,“你说呢?一个不遵礼制,只会算计男人的女人,还能是什么?”
“那你又高尚到哪里去?”宴玖面无表情的反击,“连一个女人都招架不住,与人有了夫妻之实,最后连一点担当都没有。”宴玖讥讽他,“你不也是自以为是吗。”
“呯!”季承鄞拍桌站起,一脸怒容,“宴玖!”
“我从来没有那一次如此清醒的看明白你,明白你的薄情寡义,翻脸无情,更明白你利益至上的本性……”季承鄞是个合格的皇帝,但他不是个好情人或者丈夫。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君王怒极反笑,暗讽他,“你有什么立场说吾的不是,你跟宴宛,又有那个是干净的,不过都是一丘之貉!”
宴玖怎会听不出君王的暗讽,一个是不知廉耻勾引男人的妹妹,另一个是不择手段向上爬的哥哥,谁又比谁高尚!
宴玖也只是皮笑肉不笑,“陛下若要这样想,臣无话可说,恕臣失礼,先行告退。”他转身就走。
“站住!吾限你三日内归还的信件呢?这都过了多久。”
宴玖觉得可笑,之前都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这个人还向他索要自己烧毁的垃圾,也不知道是想恶心谁。
他毫无感情道,“没有。”
“为何没有。”季承鄞并不打算到此为止。
“那么久远的内容,臣不记得了。”
“你是不愿意记得,还是不想记得?”
“臣之前同陛下说得那些,陛下又可曾记得?”
君王并不接他的话,只是只顾着的从旁边抽出一张纸来道,“你不记得不要紧,吾还记得,你过来,吾口述,你默写出来就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宴玖怎么可能愿意写?主动送上将来让他身败名裂的证据。
他没有动作,季承鄞慢条斯理的用笔沾墨,悠悠道,你不写也可以,以后宴宛在宫里的日子好不好过就另外说了。”
宴玖转过身来,君王的笑容逐渐绽放,只听闻宴玖说了一句“无所谓。”
“什么?”季承鄞嘴角的笑容逐渐消失。
“臣劝过她,不要进皇室,甚至都帮她打点好离开的机会,但她执意要嫁给您,既然如此,从往后便看陛下的喜怒过日子,您若高兴,她便风光无限,您不高兴,她也可以跌落尘埃,陛下想怎么对她,一切都是她该受的,与臣无关。”
“是吗。”季承鄞淡淡道,“来人”
中保从殿门走进来,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劲,更加谨小慎微,“陛下。”
“淑妃品德无端,以下犯上冲撞贵妃,更护龙子不力,不堪为母,从今天开始剥夺她淑妃之位,打入冷宫,未得召令,不许出来。”
中保大为震惊,淑妃是宴侯爷的亲妹妹,真正称得上是被君王爱屋及乌,哪怕她算计了君王,君王也不在乎,依旧给她所有的尊荣,若非不是宴玖拦着,那皇后之位都是宴宛的囊中之物。
如此盛宠,陛下怎突然说打入冷宫?!
那淑妃才差点小产,身子还虚弱着,这寒冬腊月的,真要进了冷宫可还有命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莫不是一时的气话罢?
他迟疑着不敢动,小心翼翼看了一眼宴玖,期盼他说些什么,好让皇帝改变心意。
可是一向疼爱宴宛的宴玖却什么都没说,连表情也不变一个。
见他迟迟不动,君王不悦,“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
“若……”中保不敢耽误片刻,急忙下去去安排。
宴玖暗暗咬牙,决定狠心离开,君王又道,“听说侯府夫人的身孕也有几个月了,好歹也是未来的侯府嫡子,不若吾叫人进宫来,派个御医给她看看。”
“不必了,内子身子好得很,多谢陛下关心。”
“宴候也是吾的心腹之臣,对你唯一的嫡子,吾实在关心得很,听说尊夫人体质阴寒,不易有孕,派个御医给瞧瞧,也是为了以防万一,若是万一有个什么病痛,也好及时治疗,何况此事传出去,也是一桩美谈,宴候不必与吾客气。”
这那是什么看病,分明就是威胁!
宴玖到底狠不下心,“您到底想如何。”
君王自以为大方道,“十九封书信,吾不与你为难,只需要默写出那十封,吾就放过她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宴玖忍无可忍骂道,“臣不曾想过您会如此卑鄙。”
君王面不改色,“只要能达成目的,卑鄙又何妨?这还是宴候教吾的,吾可是执行得一字不差。”
宴玖沉着脸上前,君王递给他早就准备好的笔。
宴玖接过那只笔,迟迟不落,笔尖上的香墨滴落在纸张上,晕成一团。
季承鄞也不着急,耐心的等着。
宴玖最后还是落笔,只是那张纸早就染了一团污墨,被君王换了一张,他突然站在宴玖身后,宴玖躲避不成,被君王压迫着,他越是挣扎,君王扣住他腰肢的手就越用力,宴玖猛地身形一僵,屈辱的忍辱负重,季承鄞握着他的手一笔一划的落势。
季承鄞亲昵的在他耳边吐息,“吾太了解你了,阿玖,论心狠,你不及吾,听话一些,别逼吾真的下狠手收拾你。”话落,狠狠咬了他的耳朵一口,激得宴玖浑身一颤。
最后这封信没写成,宴玖抬起手肋向后一击,欲要拉开距离,却被季承鄞抬手一捏,一拧,将他那只手禁锢在腰后。
宴玖上半身猛地前倾,趴在桌子上,季承鄞压下来,啃噬着他的后颈。
宴玖感到发毛,寒意从脚底蹿上全身。
“放开我!”宴玖扭动着身躯,季承鄞眼色一沉,另一只手抓着宴玖的的头,将他死死的固定在桌子上,粗暴密集的吻落在他的后颈和耳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宴玖挣扎得厉害,那完完全全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抗拒,并非是口不对心的欲拒还迎。
季承鄞看在眼里,怒在心中,将他翻过身来,扫落满桌子的奏章和几个价值不菲的摆设,镇台等等之物,将宴玖的手腕压在他的身侧,那些吻进数落在他的脸上。
宴玖对于季承鄞突如其来的亲近感到恐惧和反感,惊怒交加。
他用力推拒压在身上的季承鄞,可惜他性子疲懒,自从当上宴侯,没人再敢用刀剑指着他,又忙于政事,就怠倦了身手,只偶尔练练保持自己的腹肌,论武力值,他现在跟自制力高强的季承鄞根本不能比。
“陛下,强求于人,有失体统,未免掉价……呜!”他的唇舌被勾缠着,再也说不出话。
粗暴的吻毫无温柔可言,唇齿碰撞间都是一场征伐和将军巡视领土。
不知道是谁的唇舌破裂,血腥味混杂着津液渡进彼此的口腔,似乎增加了几分刺激感,让这吻变得更加激烈缠绵。
季承鄞太熟悉宴玖,轻而易举的把控他所有的弱点。
宴玖逐渐失力,只能任他为所欲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许是宴玖不再挣扎,季承鄞的攻势逐渐缓和,没有凶狠的噬咬他,手下却没有放松,依旧紧紧禁锢着宴玖的双腕
这个吻逐渐变了意味,激情而缠绵缱绻,舌头互相你来我往的勾缠,谁也不让谁,充满强烈的征服欲,分开时,两个人呼吸都凌乱急促,唇缝间拉出数道银丝。
宴玖呼吸凌乱,嘴唇红肿泛着湿润的水光,狭长的眼眸迷离,季承鄞几乎就招架不住这样的宴玖,下身立刻一紧。
白日宣淫本是不该,更遑论他们之间也已今非昔比,可是男人都是欲望上头的生物,经不起这样刺激的撩拨。
宴玖衣衫半褪,官袍松垮,里衣领口微散,露出修长的脖颈和锁骨,季承鄞压在他身上,落他侧颈肌肤一触既离。
这样接近温柔的吻完全不同的是他正用身体压迫宴玖,用力揉捏他的腰肢,无形中透着绝对支配与占有欲。
宴玖主动打开双腿,极其配合,季承鄞卡进他双腿之间,身下之人的温顺让他放松了警戒。
只是一瞬间的松懈,宴玖就抓住机会猛地推开了季承鄞,季承鄞没有防备,被推得后退几步,坐在身后的座椅上。
当他欲要伸手抓回宴玖,宴玖早就翻身到另一边。
他面无表情的拉上衣服,整理衣冠,对季承鄞说,“我不愿意的事情,谁也不可以强迫,就算是您也一样。”那副模样哪有半分沉迷情欲的样子!他根本就是装的。
季承鄞很好的将挫败与怒气收敛,指尖暧昧的抚过自己被咬破的唇角,“你尽管离开,之前的话,也可以不作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宴玖从来没有那一次觉得季承鄞如此令他厌恶。
哪怕季承鄞刻薄寡恩,喜新厌旧,舍弃自己,他也从未觉得季承鄞面目可憎,十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喜新厌旧乃是人之常情,倒也没什么可指摘的,全看自己能不能想开。
宴玖及时回头,不愿重蹈覆辙,所思所想也不过是本本分分的完成任务,手中的权利能保则保,保不住就再想法子离开,他都没想过要报复什么,毕竟情感二字,一个巴掌拍不响,他虽付出最多,却也是自己心甘情愿,季承鄞从来没有强迫他付出一切。
所以他也只想回归简单的君臣关系,不想破坏与季承鄞那十多年的情谊。
现在他觉得自己之前的想法真真是笑话。
莫约是自己从前太过忍让,季承鄞才会觉得他宴玖是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东西。
“臣从前教过您很多东西,没想到有一天您会用在臣身上。”宴玖苦涩一笑,没再说什么,行礼离开。
季承鄞冷眼看他离开。
——
大雪纷飞,寒风凛冽。
房里烧着火笼,444一身的肥肉没了,抵寒能力减弱,冷得发抖,端着小爪爪趴在布老鼠上,因为离火笼太近,等宴玖踏进房门闻到焦味时已经晚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拎起来一看,毛团子直接被烤糊,金灿灿的猫变得焦黑,胡子都烫没了,颜值大打折扣。
444被捏着后脖颈,四肢放松,还懒懒的晃动尾巴,在半空摇晃。
“你糊了都不知道?”宴玖匪夷所思,又不是真猫,还不知道危险。
444说,“知道啊,但是暖和。”
“……你不是系统?有个保暖功能是最基本的吧。”
“可是烤火比较有意思,自己供暖没有灵魂。”444说得很有道理。
宴玖吐槽它,“你取暖要什么灵魂,非要烤糊自己?你是准备让我吃猫肉吗?”再晚来一段时间,差不多就熟了。
444打了个哈欠,“你从宫里回来什么情况。”
宴玖把它放回去,离火笼有一段距离,之后用一件披风给444做了个窝,将进宫的事情挑着讲了些。
“所以说你养了个狼心狗肺的崽子,就说这小子当年贼眉鼠眼的,是个坏崽。”
宴玖无语,“你少马后炮,当年可是你一个劲儿跟我吹嘘他是天命之子,一代枭雄,九州共主……你什么时候说过他是贼眉鼠眼的坏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444脸皮贼厚,“你不要污蔑我,我见过的天命之子多了去,怎么可能吹嘘这一个。”
宴玖面无表情的捏了个小鱼干丢它。
444的无影爪一捞,埋头吃得咔嚓响,含糊道,“那你现在怎么办?他要是对付你,你岂不是麻烦了。”
宴玖拍掉手中的渣屑,背靠着身后的椅子,不见丝毫慌乱着急,慢条斯理的吹着茶盏,“我都教了他那么多东西,再给他上一课也无妨,必定叫他终身受益教。”
444盯着他,抖了抖耳朵,“我发现你很有做反派的潜质。”
宴玖眉头下意识的微皱,对444这句话若有所思。
原剧情里自己被冠上藐视皇权,以下犯上之类的罪名被挫骨扬灰,是个标准的炮灰反派。
他明知结局,也尽力避免,现在却被逼上跟皇帝对着干的道路上……这不是跟原剧情重合了吗?啧。
但他如今也没有别的选择了。
他绝不可能被季承鄞捏在掌心任他玩弄,榨干最后的利用价值,落得一个被抛弃,被挫骨扬灰的结局,倒不如斗上一斗,博个生机。
淮阳陈氏……宴玖品茗着茶水沉思,这可是个庞然大物,古时的望族世家所积累的根基可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若不能一举歼灭,只会死灰复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都说铁打的世家,流水的皇帝,甚至是流水的王朝,前世他所熟知的琅琊王氏与谢世是何等辉煌?他们之所以能有这样的势力,无非是垄断了一切资源。
世家藏书纵多,能够供养族中子弟的一切需求,培养他们,总有聪明人举一反三,领会更多的东西,寻常百姓哪有这个机会接触世家里那些历代传承下来的珍典书籍,在这样传承下,世家一日比一日强盛,苦的依旧是底层的百姓。
那淮阳陈氏虽然还比不上琅琊王氏这这样辉煌的存在,却也算是地方豪强,轻易不可小觑。
淮阳陈氏的族女为了争宠,害死未出生的皇子,都能够被季承鄞给压下去不做追究,从某方面来说,他是在忌惮世家的权势。
若是如同琅琊王氏或者谢氏那样的存在,宴玖可能就束手无策了,但是偏偏不是。
既然不是,他又何惧?
世家望族又如何,只要用对了方法……一样覆没。
乱世之中,军队才是绝对力量,任何地方豪强都是螳臂挡车。
没有皇帝喜欢强势的世族,他也不介意送上一份大礼给季承鄞,顺便敲打敲打他一番。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一向得宠的淑妃被打入冷宫,宴玖不受宠的传言坐实,旁人待他的态度越发的明显。
门庭若市的侯府瞬间变得清冷,就连沈琼华在贵妇圈子都逐渐不受待见,京都贵妇人们的宴会也都不叫她了。
沈琼华有些忧心,宴玖劝她正好闲下来在家里养胎,她略一想,也就放宽了心,夫妻数年,她也算了解宴玖,这个人从来不会做没把握的事情,他既不慌,那就静静等待就是。
没有宴请也罢,去了也是听贵妇们家里长短,那家的夫君宠妾灭妻,又或者是那家的夫人闹了笑话云云,她不去贵妇圈子里打转,还得几分清净。
宴玖也不理会外面的闲言碎语,两夫妻关起门来本本分分的度日。
在旁人都避之不及的态度中,陆远舟是少数不曾对他疏远的人。
他官职不高不低,平日里也低调,没有握着什么实权,并不打眼,宴玖只是被皇帝冷落,又不是犯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旁人避之不及,只有陆远舟依然来往。
宴玖心情复杂,曾劝过他莫要与自己走近,免得惹麻烦上身,不料陆远舟一脸认真道,“旁人是旁人,然管不着他们,自己却是做得主的,然一向认定了某些人和事,不会轻易放弃和疏远。”
他没想到陆远舟是这样的性情,一旦认可了,就深信不疑,与之相比,他却不那么对得起这份信任。
毕竟从头到尾他接近陆远舟都是抱着目的,尽管不是要害他,可一开始也不是真心相交,后来结交也没有几分真心实意,权当是任务对象NPC,如今看到陆远舟的坦诚相待,赤子之心,他是愧疚的。
陆远舟除开外貌上的优势,他的脾性和为人处世都堪称君子,是真正的泽世明珠,也更坚定了宴玖要让陆远舟摆脱那悲惨命运的结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暗中害他的人暂时还不能查到,但是宴玖可以从中做出一些改变。
陆远舟是因为出生寒门,没有背景,他需要熬资历一步步往上爬,又因为过于优秀而遭受排挤,人言轻微。
正是这样的处境,才会让那下作的“权贵”心生龌蹉的心思,想将这样皎皎如月的君子拉下神坛,将他毁之殆尽。
如果陆远舟的官运亨通,什到一定的地位并且拥有实权呢?那幕后之人就算想下手,也得再三思量。
当晚宴玖坐在书房,开始为此事打算,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回过头去,却见沈琼华站在门口,刚要伸手敲门,见宴玖看过来,她索性直接进门。
“夫君。”沈琼华身后的侍女上前,为他送上一杯参汤。
宴玖奇怪道,“那么晚了,怎不在房中休息。”
“见书房的灯亮着,便送来参汤给夫君补补身子。”沈琼华说。
宴玖有些无奈,似乎自从他大病过两回,在沈琼华眼中就身子不大好了,隔三差五的给他喝滋补汤。
嗯……本就好吃的宴玖一开始喝得痛快,毕竟为味道确实不错,本来没什么,主要是喝多了这玩意,总会发生件特别尴尬的事情,导致他逐渐对滋补身体汤敬而远之。
这也太补了点……这种事情他不方便说,又不好拒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毕竟是沈琼华一片心意。
他看了一眼那汤说,“夫人,我最近感觉自己身体好多了,这汤,以后就不必再喝了罢?”
沈琼华道,“上回大夫说了,侯爷身子骨不比从前,还是要继续再喝一段时间,侯爷若是喝腻了,妾身叫人重新做个清淡点的。”
宴玖:“……”说到底还是要喝。
那碗汤最后还是进宴玖的肚子,沈琼华本该满意离去,最后却还站在这里。
宴玖发现她今天有些奇怪,不禁问道,“你什么了?”
“没什么……”她笑了笑,对一旁的侍女道,“姚儿,好好侍候侯爷。”
那侍女羞涩的看了宴玖一眼,对沈琼华行礼,“婢子知晓。”
这话说得奇怪,宴玖不明所以,直到这两主仆一前一后的离开,宴玖没放心上,继续写他的计划书。
没过多久宴玖的身体就变得燥热起来,脸也发红,下身某处也有了反应,宴玖早有准备,并不诧异,他习以为常的拉开衣领,想散散热意,想着过一会就熬过去了。
没想到突然有人进来,他立刻警觉的将桌上的计划书盖住,脸色不好看的抬头望去,“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进来的却是那叫“姚儿”的侍女,她是沈琼华嫁进侯府的陪嫁丫鬟,也是沈琼华身边的老人了,平日里不会那么没规矩,今日却失了分寸,宴玖有些不悦。
“出去,谁让你进来的!”为什么阿左阿青都不拦着!
姚儿有些害怕,跪在地上磕巴道,“候、侯爷、是夫人让婢子来、来侍候你。”说到这里,她还小心翼翼的抬头看宴玖,眉目间透着几许羞涩。
姚儿长的好看,模样娇俏,性子玲珑,身段也很有风姿,她脸上红晕如霞,宴玖这才发现她换了一身衣服,襦裙薄纱,十分显身段,透着几分诱惑。
看见她这副模样,宴玖还有什么猜不着的,他有些意外和吃惊。
沈琼华这是做什么?给他安排妾室?!
如果是其他男人,十之八九会接受妻子的这份好意,顺理成章的享用送上来的美色。
宴玖不认为自己是君子,男人有的劣根性他都有,只是从前他心有所爱,对别人看不上眼,如今是历经惨痛失败的感情后,逐渐清心寡欲,再加上沈琼华有了身孕,他也很久没有发泄过。
看着眼前这个女子,他几乎按耐不住心中阴暗的心思。
凭什么季承鄞后宫如云,我却要清心寡欲?
我为什么不能放纵自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想是这样想,但他下不去手。
这些女子何辜?他为了一已私欲和赌气,碰了他们,以后他们怎么办?
别说收进房里,宴玖迟早要走的,何必给自己徒增麻烦?
他总不能带着一群小妾招摇逃命,这不是麻烦吗?
宴玖扶额,“起来吧,我不需要。”
“可、可是夫人根本没办法照顾侯爷,婢子才被选来侍候侯爷,您若不要我,明日婢子怎么面对夫人。”她居然搬出沈琼华做借口。
宴玖以为她当真是不好对沈琼华交代,只好道,“我会亲自跟夫人说这件事,与你无关,退下吧。”
姚儿不甘示弱扑在宴玖的怀里,“侯爷为何不要婢子,婢子可以侍候您的。”
宴玖本就喝了药,被温香软玉抱住,芬芳的女子香气让他气血上涌。
他一把推开姚儿,怒喝道“说了不用就不用,还不退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他原想给这个姚儿几分脸面,毕竟是沈琼华安排的人,他若动手难免要伤沈琼华的脸面。
不想这个姚儿竟胆大妄为的缠上来,宴玖气血上涌,一半是药酒的缘故,另一半却是被冒犯的愤怒。
他一把将人拉扯开,推倒在地,脸色阴沉,“滚出去!”
“侯爷……”姚儿羞愤欲死,哭得梨花带雨。
她不过是个家生子的奴婢,如今得了机会可以向上爬,怎能不抓住机会,她舍弃了女儿家的矜持,却落得被嫌弃的下场,传出去她还怎么活?
宴玖大喊一声,“阿左阿青!”
两个人连忙进来,看见屋内的情形,不免心惊肉跳,连忙跪地。
他们是被沈琼华找借口支开的,两个人能作为贴身心腹,自然不是蠢笨的,主母如今身子越发沉重,服侍不了侯爷,他们侯爷也不大可能清心寡欲那么久,主母送个通房也是合乎情理的事情,几乎每个贵眷都是这样过来的,并不为奇。
他们也就顺理成章的远离门口,直到听到声音进来,才发现他们似乎想错了。
“还不拖下去!”宴玖已然愤怒至极,语气也变得冰冷。
于是那姚儿就被两个大男人毫不留情的拖出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件事情很快传到正院,在给孩子绣衣裳的沈琼华听到这件事情,不小心扎了自己手指,有些吃惊,“你说什么?侯爷叫人拖出去了?”
嬷嬷连忙道,“是及、是及,错不了,似是那丫头不知分寸,惹恼了侯爷,让侯爷发了好大的火。”
沈琼华不可置信,“怎么会……”转念一想,又觉得没什么不可能。
是人都有私欲,姚儿平日里十分懂事听话,她也正是看中了这一点,才把她送到自己的丈夫身边,尽管她不愿意,没人想大方的分享自己的丈夫,可有那个妻子可以独占自己的夫君?
一如她父母,再情深义重,恩爱非常,她父亲的妾室一个也没少,当妻子的就是问一句都要被指责善嫉,世间男子谁能清心寡欲如此之久?
一开始她没有想过要安排通房妾室,是上次回去拜年,跟母亲说了几句私房话才被敲打,提醒她该给自己的夫君安排几个知根知底的通房。
她才得到宴玖的宠爱,她盼了那么多年,盼来夫君的真心相待,她舍不得,又惶恐不安,唯恐宴玖见她身体浮肿的丑态心生厌烦,所以她精心挑选了身边信得过的人给宴玖。
昔年里的嚣张绝伦,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霸王终于在情爱里吃够了苦头。
她变成了一个患得患失的女人,喜怒哀乐都被宴玖牵着走,他一笑就欢喜不已,他一悲也跟着难过,他一怒就忧心忡忡,好似没了宴玖就活不下去一般。
她憎恨厌恶,让自己变成一个偏执的疯子,日日在求而不得得苦楚里挣扎盼着宴玖予她一点温柔,救她脱离苦海。
好不容易得来今日的真心相待,会因为她一个错误的决定而葬送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为什么宴玖会生气?还是姚儿哪里不好?
她下意识的慌乱片刻,几乎想要冲进书房,刚走了两步停下,很快冷静下来。
“去,把姚儿安排出府,务必看好她,等过段时间我亲自为她安排一门亲事,备一份厚礼,让她风风光光的嫁出去。”
能在主人身边的侍奉的丫头都是经过千挑万选的,身家清白不说,她们也识字算账,是管理家宅的一把好手,除了跟在主人身边,什么粗活累活都不必做。
这种一等丫头毫不夸张的说几乎算得上半个娇小姐,底下都有人侍候着,姚儿如今被宴玖毫不留情的叫人拖出来,她名声已毁,在侯府以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倒不如送到外面的庄子几天,等风头过了,给她寻个不错的门户嫁人,既保全了她的尊严,也能让她清清白白的做个正头娘子,而不是高门显贵里看着风光实则低贱的通房姨娘。
将她带到宴玖面前时,沈琼华是仔细问过她的意愿,并非强迫,她若是成功了,也是自己的造化,若不成功,沈琼华也给她安排了退路,她无愧于心。
只是不知宴玖那边该如何安抚?
她还没想好,宴玖到是先来了。
他洗了个冷水澡,压下一身的燥热,披着外袍,散着一头长发,柔和了他的五官,冷硬的面孔多了几分儒雅随和。
周遭的丫头、嬷嬷都很有眼色的退下,沈琼华连忙起身相迎,“夫君。”
宴玖有些复杂的看着沈琼华,心里那点怒气看到她就消散无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着沈琼华低眉顺目,惶惶不安、小心翼翼的谨慎模样,宴玖也说不出什么重话,只无奈叹息一声,牵着沈琼华柔软手往床那边带。
“你身子越发笨重,何必起身迎我,好好躺着。”
“侯爷……“沈琼华不想他这般贴心,有些茫然,不是来问罪的?
宴玖欲言又止,最后道,“以后不必给我安排那些个妾室通房,别人家管不着,至少我这里,没有这个规矩。”
沈琼华惊讶的抬起眼眸看他,有些忐忑,紧张道,“为、为何……”说完这句话有些懊恼,她咬了咬唇。
宴玖沉默。
他喜欢男人,从来没想过娶妻生子,在这个世界上留下血脉,也不想去伤害一个无辜女子。
但是他阴差阳错的娶了沈琼华,误她一生,又被迫有了孩子,尽管一切都是并非本意,但他做不到当一切都没有发生。
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的爱意可以被辜负,也不应该被辜负,他曾经执念于季承鄞,落得一个遍体鳞伤,沈琼华之于他就是另一个自己。
他给过沈琼华重新选择的机会,和离另寻良缘,或者归回沈家。
沈琼华依然决意要同他继续做夫妻,哪怕明知他不爱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宴玖不禁在想,她究竟看中了自己什么?满京城的好儿郎多了去,怎偏偏看中了他这个混不痞的。
真是傻得可怜又可恨。
他已决定好好待她,就不会三心二意,宴玖不信自己,在权利与美色之间,或许一年两年能够坚守本心,三年四年呢?他会不会变得连自己都忘了本来的面目?
他不想赌人心,也赌不起。
正如自己曾经爱季承鄞爱到放弃一切,现在都可以面不改色的算计他。
最后宴玖也只是淡淡道,“我不喜欢,仅此而已。”
沈琼华怎会看不出这是宴玖的借口,但她不会再犯蠢去问为什么,她也不想去问个明白。
人生难得糊涂,什么都要问个清楚,未免活得太累。
她也不必勉强自己大度给宴玖安排别的女人,将他推到其他人的怀里。
……
皇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黑暗静寂的冷宫里突然来了访客。
宴宛一身狼狈,她被一个穿戴华丽,容貌艳丽的女人粗暴的抓着头发,留着长长指甲的手高高落下,重力的打在脸上,指甲划破皮肤,留下红痕。
“贱人!”
宴宛被宫女粗暴的架起来,穿戴华丽的女人眉眼戾气很重,扭曲了她的美貌。
“你不是很得意吗?仗着身怀龙子就敢威胁我!现在还不是跪在我脚下!”
宴宛讥讽她,“你来就是为了折辱我?”
她的双颊被粗暴的捏住,女人一脸冷意,“看样子你吃的苦头还不够多,还有胆子挑衅我!”她抬脚轻轻抵住宴宛的腹部,逐渐用力,“听说你肚子里的孩子保住了,你猜本宫这一脚下去,它还能不能活。”
宴宛眼中终于流露出一丝恐惧和颤抖,强撑着镇定道,“你敢!你这是毒害皇子,我虽被打入冷宫,可肚子里的孩子是无辜的,你……”
“那又如何!”女人没让她说完,“你如今落在冷宫,无人照顾,就是不小心没了孩子,谁又能说什么!你以为我会让你母凭子贵,从冷宫里出去吗?你做梦!”
“你算个什么东西,捏着本宫的把柄处处压制。”女人的眼中闪过一抹快意和傲慢,“我和你一同落入水中,这其中的缘由你以为陛下当真不知道?他只不过是想息事宁人罢了,只因为我身后是淮阳陈氏!你一个低贱的女人,也配与我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不过是现在得意,我的今日就是你的明日,你且看罢,待你一无所有时,你可还能这般得意!”
陈贵妃觉得宴宛可笑,她淮阳陈氏名门望族,簪缨世家,百年的根基,岂是一朝就能败完的?就是再过数百年,她陈氏依然是淮阳望族!
“那你就继续做梦吧!”臣贵妃说完,狠狠一脚踩下去,宴宛被死死捂着嘴巴,惨叫被堵在喉间,血迹从身下冒出,染红了衣杉。
当她被放开时,只能无力的卷缩着身子,身下血迹斑驳,发丝凌乱,只听闻一声饱含怨恨的诅咒,“陈瑶,你不得好死……”
陈瑶冷哼一声,视她如蝼蚁。
天上乌云遮月,似是风雨欲来。
宴宛如同破败的花,躺在污泥中。
不知何时天上下起小雨,噼里啪啦的打在她身上。
雨水洗干净她脸上的污泥,露出那张清丽绝伦的面孔,苍白的面容没有血色,嘴唇干燥起皮,她已经没了往日的金尊玉贵,腐败在烂潮中,凋落成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晏宛出事的消息很快传到晏玖这里。
听到陈瑶作践晏宛的细节,晏玖笔直的身板靠在椅背上,阿青跪在地上,大气不敢喘一个。
当他以为晏玖会暴怒时,只听见他说“退下吧。”
阿青不明所以,从前晏玖有多宠晏宛他是知晓的,就算后来兄妹二人闹僵,只要晏宛在宫里遇上了什么问题都是暗中帮助,怎么这一次那么冷淡,主子难道是被伤透了心,当真不管那位淑妃了么?
他带着狐疑退下,刚出房门,就听见里屋传来巨响,有什么东西被摔碎,他心惊片刻,吐出一口气,原来不是冷淡啊……是真的气到极点才反应过来。
“欺人太甚!”晏玖怒火中烧,掀了桌子。
一旁的木架上,444趴在布老鼠身上,悠哉晃动的尾巴都吓得炸毛,笔直地立在空中,变成一个感叹号。
它有些无语,“你之前不就预料到了她的结局?搞宫斗的都会很惨,这也是无法避免的。”
“我只是想让她吃些苦头,让她明白没有季承鄞的宠爱,她就是当上了皇后,一切都是云烟!只要她愿意,我会想办法让她出宫。”这也是晏玖唯一的办法了,千言万语就是说破了嘴,没吃过苦头的人永远都是当耳旁风,那么固执,唯有吃了苦头受了罪,才知道该怎么选择。
就像他当年不听系统劝一样,执意留下来。
他从前希望晏宛能够远离一切不幸,费尽心思的教养,教她习文练武,仅仅只是希望那些手段让她在乱世中能够过的好一点,不至于像这个时代空有美貌而无力自保的女人那般随波逐流,只能依附男人而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偏生她一头撞进那高墙中,舍了他铺好的路,丢了自己的傲气,去争皇帝的宠爱,争那锦绣荣华,万人之上。
晏玖从一个罪臣之子到有从龙之功,爬到如今的位置,深受君王万千宠爱已经十分显眼,晏宛本来可以过得很好,却不满足于此,总想要更多,她怀上了君王的的孩子,还想要做皇后。
京城势力错综复杂,再显贵的人家都是谨言慎行,晏玖被皇帝冷落后,敌人静待时机,等着抓他错处,他现在寸步难行都是关起门来尽量避免麻烦,而皇后之位又代表着后宫的权力,那后宫又参杂着朝堂的势力,晏玖的地位曾经如日中天,现在隐隐要被皇帝舍弃,他侯府再出一个皇后,更糟糕的是,她还有了孩子,党派之争只会更加激烈,那些世家安能眼睁睁看着他再次坐大?
现在晏宛被打入冷宫,晏玖暂时没了翻身的机会,侯府到也算因祸得福。
晏玖要做的就是隐忍潜伏,韬光养晦,在这之前,将晏宛从皇宫摘出来,可是计划出了差错。
444摊爪“她没有联系你,死不悔改。”
晏玖脸色阴沉,晏宛刚进冷宫时,就想救她,但是不真正吃些苦,有的错总会再犯,为了让晏宛长记性,晏玖没有第一时间施以援手,她那么聪明,只要她想,求助的信息总会传递在晏玖手上。
他等着晏宛联系他,但他没想到,晏宛宁可吃苦受罪也不愿意跟他服软。
“你要为了她放弃计划吗?”
晏玖看了一眼窗外,“不,再等一等……”
季承鄞之所以把晏宛打入冷宫,是对他的警告和威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444打了哈欠,“随便你什么做,别忘了执行任务。”
晏玖撇它一眼,走上前,伸出魔爪将444捏在掌心把玩,“放心,陆侍郎不会有事。”
这个世界上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与其处于被动,倒不如主动出击。
现任礼部尚书跟淮阳陈氏是一个阵营,等他把礼部尚书拉下位,再暗中让陆远舟升官,将他变成自己人不说,旁人也动他不得,他也有更多的时间去找出那个“权贵”以除后患。
任务的目标是“拯救陆远舟”只要让他摆脱悲剧的命运就是完成任务,至于如何“拯救”的方法系统并没有特别指名,那就表示执行任务中的所有一切都是由晏玖把控,这给了他很大的发挥空间,并非局限的被动。
之前晏玖还有些苦恼这个权贵是谁,费尽心思调查,后来他想通一件事情,发现自己钻了牛角尖。
只要陆远舟官够大,那个不长眼的东西敢打他主意?
礼部尚书,堂堂正三品官员,再加上还有他这个永宁侯保着,等陆远舟在朝中打好根基,谁能、谁又敢动他?拥有身份地位的陆远舟成了一块难啃的肉骨头后,又怎知那幕后之人不会放弃呢?
所以他将陆远舟升官变成了重点,调查权贵成了次要的。
他走这一步,虽是为了陆远舟,也有自己的私心。
他要跟季承鄞斗,自然要扩展势力,这段时间接触以来,他发现陆远舟这个人,看着君子端方,跟嫡仙似的不染尘埃,可他终究出身寒门,要不是那张脸长的太好看,当了个探花郎,现在朝堂上就该有他一席之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那么聪明,辛辛苦苦的考上,绝不只是为了当个“官”。
他当然也有自己的一腔抱负,朝堂这个地方本就是充满算计和打压,人无完人,再聪明的人也有不完美的地方,比如,为人处世问题,或许是因为出身缘故,他本身优秀,又因为年少轻狂,刚入职场,不大会来事,职场里说话办事都有一套规矩,官僚作风就是、拉帮结派,暗藏玄机,有的人说话,九曲十八弯,信息量非常之大,很多人并不能一下get到精髓。
成了精的都能悟出来,刚入职场的菜鸟还没这个本事,一个不小心就被人套路,陆远舟当年心高气傲,还有点清高,不愿迎合,或者还没适应官场规则,要不他当年也干不出拒绝晏玖示好,伸出的橄榄枝机会,换成别人那个不是到处巴结?
唯有他傻乎乎的拒绝了,错失机会,然后就被人打压算计,给压得出不了头。
他寒门出身,起点很低,再加上没有人脉和机会冒尖,陆远舟也只能从风光无限变成平平无奇,帝王想起他,都是脸好看的印象,自然不会重用,也只是留着当个吉祥物,就是偶尔有那么几件实事落在他手上,做出功劳都被上司给冒领了,所以几年来才只是个侍郎。
可是他这些年的侍郎也不是白做的,官场沉浮,顺应规则,他也被渐渐磨平了那些天真,变得成熟老练,这个时候的陆远舟最适合更上一层楼,他已非当年锋芒毕露,初入职场不懂规则的探花郎。
如果一个人郁郁不得志多年,突然有机会改变,他会不会抓住?
他给陆远舟一个向上爬的机会,陆远舟那颗心还能不向着他吗?
晏玖趁机将陆远舟划拉到自己的阵营里来,为他所用,扩展势力,一方面避免陆远舟悲剧的命运,暗中保护,两全其美的事。
444被他捏得喵喵叫,在他掌中挣扎,“住手啊,你这个王八蛋,狗崽子,欺负我现在收拾不了你是不是……喵!”
当它被揉捏得一团毛都凌乱不堪,十分虚弱,像个破布玩偶一样放回猫窝里,它颤抖着抬起一个爪子指着晏玖,声音虚浮,“你给我等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晏玖对它露出洁白的牙齿,“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还记得自己被444开挂,爪子扇脸的那件事,可谓是十分记仇了。
他把444揉搓了一顿,换了一身衣服准备进宫面圣。
宴宛出事,他于情于理都该有所表示去求个情,顺便引鱼儿上钩。
他从前可以随意进出皇宫,现在却要按着规矩来,等人通报,才肯入内。
季承鄞不见他。
宴玖干脆跪在殿门口,做足了姿态,求见君王,中保连忙要将他拉起来,可惜他力气不够,拉不了宴玖,最后只能在他耳边低声道,“侯爷,快快起身罢,您今日是见不了陛下的。”
“没关系,微臣可以等。”宴玖跪得笔直。
中保急得团团转,哀求道,“求侯爷快走吧,莫要与咱家为难了。”
宴玖面不改色,心想走了这戏还怎么唱,“督公何必为难,本侯又没有硬闯,只是阿宛是本候亲手养大的,都说长兄如父,她犯错是本候没有教好,今日跪在这里也是应该,只求陛下网开一面。”
季承鄞不就是想看他跪地哀求么,让他得意一时又能怎样。
中保实在没法子,只好继续回到屋子里禀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宴玖不知道的是季承鄞并非故意不见他,是真的见不了他。
中保小心翼翼的靠近床边,重重轻纱背后,君王正在其中。
中保低声说,“陛下,侯爷不肯走。”
疲倦又冷漠的声音传出来,“那就让他跪着罢!”
中保得了准话,悄声离开,他到门口去传达皇帝的意思,只是用词委婉了些。
宴玖从刚才开始就闻到一股药味,现在又确定了一遍,是中保身上传来的。
他观中保精神尚可,不像是生病或者受伤,过完这个年,他身材已经横向发展,脸也胖了一点。
季承鄞是个不折不扣的死颜控,他身边的人无一不是好看的,怎么就由着中保把自己吃胖了呢?
那么药味是怎么来的……
难道说是季承鄞病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季承鄞眼眸半阖,陷入沉眠。
一梦忽远,旧事难触。
万点星河浩瀚,仿佛没有尽头,偶有流星拽着光划过天际,再无踪迹。
一如红尘万里,芸芸众生,有人出生,亦有人死亡,人间不见旧容颜。
滚烫的泪水不受控制的溢出眼眶,顺着脸庞滴落在地上。
孩童身着单薄的衣,跪在庭院里,朝着远方一拜。
仇恨、痛苦、不甘、甚至屈辱,化作利刃,将孩子的心搅得天翻地覆,痛不欲生。
不久之前还是金尊玉贵的皇太子,然而现在的他一无所有。
失去的不仅仅是皇太子的地位,还有端庄温柔的母亲,严厉慈爱的父亲……他所拥有的,都被人剥夺,再也回不来。
温暖的披风搭在他身上,孩子抹去泪水抬头,只见他身后站着一位少年。
他认得这个人,总是在他跟前露面,讨好他的人,可是保护他的那些人不允许这个人靠近自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因为这是个罪奴,他是罪臣之子,不被允许接近自己。
他曾暗暗冷嘲过,自己尊贵在哪里去?一个被流放的废太子,与这罪臣之子有什么分别!
“你来、干什么。”稚嫩的嗓音响起。
少年对他说,“哭吧,殿下,哭够了,站起来,继续往前走。”
“我才、不会哭。”他强忍着抹去眼中的泪水。
“你不哭的话,以后会哭得更多。”
孩子抽噎着,终于放声痛哭,泪水肆意流出。
少年将他揽入怀中,单薄的身躯传递他几分温暖。
哭到最后根本停不下来,仿佛要生生抽晕过去,少年轻轻拍打他的后背,默默地陪了他一夜。
他自小礼教深严,喜怒哀乐都不被允许轻易流露,旁人都教导他,不能软弱,不能让人掌控他的情绪。
可是他终归还只是个孩子,做不到无欲无求,无喜无悲,无憎无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从那天底下最精致奢华的皇宫落到离战乱不远的流镇,纵然有人护着,可他们终归能力有限,孩童明白自己必须撑起来,否则失去了利用价值,那些人很快会将他这个废太子舍弃。
在处境艰难的时刻,才七岁的他压不住那群对他虎视眈眈的下属,唯有少年为他出谋划策。
“殿下,不要怕,只有他们跪着昂视您的份儿,没人可以越过您。”
他教他生存,教他文与武,教他帝王心术,他扮演着老师与父兄的角色,也会在某些时刻带他闯祸玩耍,招猫逗狗,嬉笑怒骂。
对少年从一开始的不信任、算计防备、最后被他牵着手一步步往前走,交出旁人无可取代的信任。
无论他走到什么地步,又或者遇上什么难题,只要一回头,那个人始终在他身后,温柔的笑着,无声的鼓励。
当他逐渐长大时,那个人依然默默站在他身后。
从不起眼的仆人到谋士,为他谋划这九州山河,最后成为他的将军,与他策马持枪,征战四方。
无论怎样的千难万阻,他们风雨同舟,从未怀疑猜忌过彼此,在乱世烽火中生死与共,彼此相依。
满目疮痍的狼烟烽火、破败不堪的山河,尸骸遍野,一切都是那么扭曲,能有一个人陪着他走过半生,爱上他并不是多么匪夷所思的事情。
他将这人视为师为友为兄为父,更视为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是当时他不懂少年情深,分离来得太突然,唯有相思刻骨不自知。
他在日复一日的煎熬中期盼着那人快快回到他的身边,夜里都是令人惊恐的噩梦。
来往的书信里藏着无尽相思,盼着重逢,念他安好。
他在漫长的等待里快要耐心耗尽,突闻归讯,第一次不顾一切抛下军务,当着满营士兵的目光在雪地里狂奔,再寒冷的风雪吹不散他心中炽热,积累泛滥的思念。
当他见到那人时,天地寂静,只剩下那一道身影。
惊鸿一刹,细雪纷飞,他策马而来,眉眼如画,对他展露笑颜。
“我回来了。”
他们避开所有的耳目痴缠,恨不得再不分离。
但是他们之间隔着太多的无奈,一夜红烛未干,道不尽相思情长,匆匆短暂的相逢,又与君轻别。
他第一次发现自己原来也那么粘糊,依偎不舍的继续相送,不肯轻易道别。
痴心多离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青年亲昵的哄着他,“留得情长在,又岂在朝暮?回去吧,只要熬过去了,以后好日子有都是。”
他默默目送那道身影消失在大雪中,直到再也望不见为止。
他近乎难过的想,你为什么总是能轻易与我别离?连回个头都不愿意……
……
他们之间总是聚少离多,每一次重逢都格外珍惜。
有时候也会阴差阳错的彼此错过相见的机会。
他再也不愿等待,想方设法的挤出时间去见他一面,哪怕时间短暂得只能喝一杯酒,说几句话,换一个拥抱,只要能见他安好,不顾黄沙风雪,横跨半疆来回也值得。
他那么爱他。
可是那人却总是用一种复杂又痛苦的眼神看着他。
他问不出答案,几次都被稀里糊涂的话打发过去。
偶有几次能度过长夜,他们共饮烈酒,谈论着沉重复杂,渺茫的前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半夜会感觉到那人在仔细的打量他,最后叹息一声,似在难过,轻声呢喃着他不明白的话语。
“你为什么要来……”
“你这样只会让我舍不得啊……”
“真的那么爱我?”
“这可怎么办才好……”
他正要睁开眼睛,却听见那人轻笑几声,在他额上落下一道轻吻,“算了,败给你了。”
他睁开眼睛吓了那人一跳,他有些慌乱,却被抓回去痴缠,承受着那炽热的欲望。
半生戎马征战,最后荣登九五至尊,他许那个人万千宠爱,他终于可以肆无忌惮的给他自己想给的一切。
他们终于不再忍受分离。
他要给他全天下最好的所有。
只是一切都没来得及,那个人就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死在他荣登九五至尊的那一天。
他兴冲冲的想要去找人炫耀他的荣耀,想与他分享自己的喜悦。
却看见那个人支离破碎的死在无人的角落,连个全尸都没有,残肢遍地,唯有一颗头颅双目紧闭,滚在他脚下。
他呆涩的看着满室的血与残肢,麻木的蹲下身,捧起那颗头颅,有些奇怪。
是谁的恶作剧?
温热的触感和断裂口滴落的血迹,满室的内脏残骸都在刺目的提醒他,这是他想要好好珍爱一生的人。
“啊……”他发出嘶哑的声音,不知道该怎么办,他自那一夜在这人怀中哭泣过后,在没有这样茫然无措的时刻。
他抱着那颗头茫然的转身,再也没有人站在他身后了。
他得到了天下,万里河山在手,却失了所爱。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季承鄞从梦魔里惊醒,大口喘息,心脏处传来无可言说的痛苦,仿佛要搅碎他的五脏六腑。
季承鄞痛苦得抓住胸膛的里衣,身体颤抖着,额头青筋暴起,冷汗遍布全身,他卷缩着身体,突然呕出一口血来。
侍奉君王的宫女听到了声响,刚掀开床幔,就看见君王吐血,吓得花容失色,连忙大喊着请太医。
季承鄞来不及阻止她,整个寝宫很快乱了起来。
中保连滚带爬的滚进来,紧追其后的是宴玖。
他跪在殿门外没多久就听见那声惊呼,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看到季承鄞死死的盯着他,那目光太骇人,宴玖不免心惊。
他只是来求个情,不至于用这样的目光看他?
季承鄞吐血跟他有什么关系?!
他知不知道这样看着自己,容易让人误会?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干的呢!
“宴、玖!”季承鄞似乎想要抓他,差点摔下床,幸亏被人扶住,才没丢脸的滚下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侯爷。”中保哀求他上前,陛下这个样子怎么看都不大对劲。
宴玖刚上前就被抓住了手臂,他脑子遽然冒出一个想法,季承鄞该不会是想用这样的方法诬陷他吧?
但他很快就抛弃这个想法,这也太不讲究了,全是破绽。
他跪在殿门外好端端的,又是那么多双眼睛盯着,他就是想害季承鄞没那么大本事搞分身术。
“陛下?”他想抽出自己的手臂,却被抓得更紧。
太医很快就来了,宴玖这样被抓着多少有些碍事,他只能用力挣脱手臂,让开位置。
跪了一天,快到宫门落锁的时刻,宴玖没资格留在宫里过夜,只好先离开,等明天看看什么情况再说。
季承鄞被围着,他根本来不及让人拦下宴玖,等他吩咐中保留下宴玖时,人早就跑了。
季承鄞原本只是劳累过度,感染了点小风寒,本该睡一觉就好了,没想到这一睡就做了个噩梦,吐的那口血太医只说是情绪起伏过大,惊怒交加导致。
这就很让人费解,陛下一个人好端端的睡觉,谁能气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当事人闭口不谈,谁也没这个胆子过问。
唯有季承鄞疲倦的让所有人离开。
他本就因为疲劳过度才到下,发了高热,不太有精神,又被这一场梦耗费了心神,更加疲倦不堪。
那个梦……太真实了,他回想起来,手中那触感依然存在。
季承鄞的手不自觉的颤抖,他在恐惧梦里的情景。
因为那场梦,让他有些恍惚,想起几年前他登上九五至尊的位置时,也是如梦里那般想把人好好的宠着。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如今冷淡疏远?跟他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他和宴玖总是为了一些事情产生争执,最后闹得不欢而散。
是宴玖变了,还是他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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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跟在那个人身后,走走停停,相送十里,想用一切办法将他挽留下来。
“当真要走?”季承鄞不甘心的再一次问道,“就不能留下来吗?”
晏玖摇头,“这里不是我的归途,我在这里待得太久了,都快忘了回家的路。”
“你的家?”季承鄞不明白,“你的家不是在京城么?”
晏玖没有回答他,只让他莫要再送,“回去吧,从前与你聚少离多,次次都有归期,这次与君一别,再没有归期了,不必等我。”
季承鄞急切而茫然,他想要挽留这个人,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能将他留下。
他想不顾一切的拦下他,将手中一切能利用的东西变作筹码将他绑住,可是他舍不得。
晏玖那么不喜束缚,他若强行留下……这个人大约会恨他。
季承鄞还想再说什么,看到晏玖释然喜悦的表情突然间说不出口。
他是那么高兴,在他身边那么多年,从未见过晏玖那样的笑容,他仿佛放下了什么重担,能得几许松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季承鄞突然间不想逼他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就是让他离开自己又如何?只要他握着这片山河,晏玖就还在他手中。
人生百年,何其漫长?这人性子疲懒,如果不是世道逼迫,他也不会跟着自己闯这乱世山河。
与其在朝堂上消磨他的心志,或者囚禁于深宫,倒不如放手让他逍遥一世……等他退下这王座,以后还能与他打马同看这山河。
他在短短的瞬间做了无数种可能,每一个能留下晏玖的手段都会让他们之间产生无法弥补的裂痕。
比起晏玖憎怨他的表情,他更想看晏玖对自己笑得模样。
他舍不得。
想通这一点,季承鄞不再阻拦,忍着万般不舍,看他策马远去,逐渐消失在长亭古道尽头。
内心苦涩又心酸,这个人当真是心狠,连回个头也不愿意。
但他没想到,这一分离,是永别,任他后来费劲余生的力量去寻找,再也寻不到晏玖的踪迹,更令人生怖的是,身边所有人都开始逐渐将晏玖的存在遗忘,包括他的妹妹晏宛也不记得自己曾经有过一个兄长。
季承鄞无能为力,眼睁睁看着身边人将关晏玖的记忆,逐渐遗忘。
这是多么匪夷所思的事情,却又那么平静,毫无波澜,这个世界上,能记得晏玖的,只有季承鄞,到最后他都有些惘然,觉得自己才是不正常的那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晏玖是谁?谁是晏玖,为什么查不到这个人?为什么只有自己记得他……他痛苦不堪,却又无法忘怀,最后用尽一切势力去查这个人,想要证明一切都不是他的妄想,这个人曾经真真实实的存在过,存在于世间。
可是他失败了,以君王之势,翻遍整个九州,都没有找到有关晏玖的蛛丝马迹,余生都在用来抗争本能,不愿遗忘。
如果连我都忘记了,那个人岂不是真的不存在了?
午夜梦回时无数次梦到与他分离的那一天,看他渐行渐远的背影,从梦中惊醒,醒来时懊悔为何当初没有留下他。
梦醒后便再睡不着,独自登上高楼,遥望那深幽远方,心中想的是那人又在何处流浪,他知不知道还有人在等着他。
年轻时候还好,人老了总喜欢回想过去,他在记忆长河中,一次比一次更清晰的记得晏玖的音容笑貌,故人容颜依旧,还是当年风华正茂,唯有他垂垂老矣,身体腐朽。
突然间有些不甘心,还很害怕。
他再也没有几年可活,只想在临死之前再见一面,季承鄞变得昏庸迷信,佛也好,道也罢,祈求或者招魂,什么荒诞事他都做了个遍,群臣劝阻,他不昔大开杀戒也要达成所愿,开始迷上求仙问道。
听闻仙人长生不老,法力无边,他成了仙,可授自己不老容颜,腐朽肢体青春鲜活,再见到那人,他也一定还是当年的模样,人间寻不到他,那就天上地下的找,总会找到的。
天上玉京,仙人抚顶,地狱白骨黄泉一切,总有他的痕迹。
季承鄞就连平日的穿戴,也是往年轻时候的模样装扮,全然不顾旁人看他疯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凄凄惶惶,执念入骨,更疯癫不止,谁又知晓一生堪称英明神武的帝王突然疯疯癫癫,仅为一人如思如狂。
折腾来折腾去,一切都是虚妄,人生弥留之际,他握着当年晏玖送给他的泥陶人偶,憾恨闭目。
——
季承鄞疲倦的睁开眼睛,一向鲜活有力的身躯突然变得僵硬麻木,仿佛已过垂暮半生。
他只觉得梦中一切荒谬。
他同晏玖,两次都不得善终,前者生死相隔,后者求而不得。
他为什么会做这些莫名其妙的梦?季承鄞从不信轮回或者奇奇怪怪的预言,作为玩弄权术的帝王,他曾利用过这些手段迷惑天下百姓,获得声望,一切都是人为制造,他怎会信那些东西?
那些梦并没有让他感怀或者伤悲,而是怀疑有人在他身上动了手脚。
明明只是一场微不足道的伤寒,却让他梦见跟晏玖的种种,若不是人为设计,他怎么可能在梦里与那人有那么多牵扯。
还都没有好结果,是在咒他们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季承鄞脸色不大痛快。
他确实对晏玖感到心烦意乱,或许不如当初那般情深意切,却从来没想过让他死。
无论如何,敢算计他的人必将付出代价!
连接梦见不好的结局,连带着现实中都不想看见晏玖,看见他就想起梦里的一切,难免厌烦。
梦里的他竟然为了这个人霍乱江山,变得疯疯癫癫,求仙问道,季承鄞不太能接受自己为了这个人如此失态。
他可以心有所爱,前提是不能威胁到他的江山。
殿门外,晏玖求见,被中保挡在外边。
“侯爷请回吧,陛下身体不适,不想见人。”
晏玖已经不是从前,绝不会死缠烂打,既然不见,他也不稀罕,转身就走,那叫一个利落,都让中保愣了下。
从前侯爷被陛下冷落,都要闹好一会,现在却不吵不闹,说走就走,很难不让他多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从一开始就跟在陛下身边,亲眼看着这对君臣携手共度,相知相爱的,两个人从前恩爱那般,他看在眼里,也是真正将晏玖当成第二个主子伺候,不是皇后,更胜皇后。
那么多年来,他们感情一直很深刻,好到中保这个历经世事,没了天真的人都产生了一种奢望,他们会好一辈子。
可是从几个月前,这对君臣就再也没有和好过,往常就算吵了架,最多不超过一个月就和好。
唯独这一次,迟迟没有和好的迹像。
应该是两人都没有给予对方台阶下……现在又被拒之门外,那沈淑妃还被陛下打入冷宫,侯爷来求情都被君王借口不见。
侯爷又被伤了心,会不会真的……怨着陛下?
他不免心中一沉,有些沉重和失望。见证了一段很好很好的感情,方才发现,原来历尽风雨的感情,也经不过时间的考验。
他感到可惜,又恐惧君王的感情。
凉薄如斯。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或许是因为那场梦,又或许因为别的什么,季承鄞内心并不平静。
他难得有几分愧疚,问起那即将被他遗忘的女人。
“淑妃……怎么样了。”
中保不明白帝王为什么突然提起那位冷宫妃子,不免小心翼翼回复,“淑妃娘子还好。”想起从前跟宴玖的交情,他难免不忍心,多说了几句,“眼下天气寒凉,冷宫里的那位,身子骨弱,怕是熬不住……”
季承鄞闭目,漫不经心道,“好好看着,别让她死了。”他不想让宴宛的死,变成他和宴玖之间的一道伤痕。
中保低头轻声应诺,“陛下好生休息,咱家这就去办。”
冷宫。
宴宛拖着病体虚弱道,“多谢督公为吾求情,吾铭记于心,来日定会报答督公恩情。”
“娘子客气了,咱家也只是奉命行事,只是动了动嘴皮子,真正为您奔波劳累的还是侯爷,在陛下寝宫门外跪了许久……”
很多事情点到为止,并不需要说太多,中保很快就此打住,“那娘子好生休息,若是缺了什么,只管吩咐,能办到的,咱家都会为您安排妥当。”
“督公慢走。”她刚要相送,连忙被中保拦住。
“娘子莫送,折煞咱家了。”好歹也是受宠一时的宠妃,就算落魄到冷宫,那也是皇帝的女人,或许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中保怎么敢让她送自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等他走后,屋子里突然多出一个人。
那是个男人,只见他走上前,扶着宴宛躺在备好新被褥的塌上,这人身形高大,容貌俊美,却穿着太监的袍子。
他笑吟吟道,“看来娘子重新获得恩宠的日子也不远了。”
宴宛冷笑一声,“恩宠?他不过是不敢让我死罢了。”
文英从床底下掏出藏好的食盒,里面有一碗热气腾腾的药膳。
宴宛到底是伤了身子,流了产,体虚是真的,还得精细养着,方才不会落下病根。
文英吹凉了汤药,一口一口的喂宴宛喝下去,语气心疼,“娘子何必妄自菲薄,陛下肯松口让中保如此暗中照顾,可见还是想着您的。”
宴宛喝着汤药,面无喜色,淡淡道,“他念的不是我。”宴宛很有自知之明,她的恩宠从前都是皇帝看在宴玖的面子上给她几分尊荣,现在也不例外。
不让她死,说到底还是因为宴玖!
文英听得出她的潜台词,不免劝说,“兄妹之间哪有隔夜仇,侯爷还是想着您的,何必再跟侯爷生这闷气。”
宴宛脸色有一瞬间扭曲,“住口!若不是因为他,我何必落到这般下场!还失去了孩子!旁的女子,就是陈瑶那贱人,也是父兄给她撑腰,才能在宫里横行霸道,而我的好哥哥却只想明哲保身,他若有几分胆气与我联手,皇后之位我势在必得,我肚子里的孩子就是将来的太子!未来的诸君,谁又敢轻贱我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今一切都毁了,她肚子里的筹码也没了!宴宛焉能不恨!
别人家的哥哥都是为了妹妹敢豁出去,口口声声说会保护他的宴玖却不能成为她宫斗的倚靠!
见她怒及,文英连忙抚摸她的后背,“娘子莫气,别气坏了身子,是奴不会说话,奴不说了……”
“咳咳……”宴宛虚弱的靠在他身上,“迟早有一天,我要让陈瑶付出代价。”
文英只能附和她,“会的……”
喂完药,服侍着宴宛睡下,文英收拾好食盒,将炭盆移到合适的位置,他轻声说,“娘子好好休息,奴再寻机会来看您。”说罢,悄悄离开。
被打入冷宫的妃子是没有宫人伺候的,偏偏这荒凉又破败的地方还有人看守,文英也只是偷偷打点了侍卫才能进来,还不敢让旁人发现。
他走之后,宴宛睁开眼睛,摇摇晃晃的起身到窗边,吐出喝下的药。
不料头顶传来一道声音。
“淑妃娘子好演技,连身边之人都信不过。”
宴宛头也不抬,面不改色的抹净嘴角,反讽道,“你这梁上君子也当的好。”见不得人的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声音有几分调侃意味,“娘子何必如此说话,皓也是玩笑话罢了。”
宴宛冷脸,“有话直说,吾没有心情跟你在这里聊天。”
树下跳下一个人来,那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郎,一身黑衣,长相清秀,腰间挂着一柄弯刀,天生一张笑脸,十分讨喜。
“淑妃娘子,别来无恙。”
宴宛冷眼看他,“怎么,你家主人是手上无人了,派你这样轻浮的小子来。”
少年脸上的笑意微僵,这话分明是在暗喻他还是个毛头小子,颇有几分鄙夷。
若是其他女人,一刀宰了就是,可眼前这个,不能杀。
他嘴角还挂着微笑,眼中几许凉薄,“娘子说笑了,皓虽年纪小,做事还是靠谱的。”
宴宛不想跟他扯皮,“少说废话,你给我的东西,已经给皇帝下了,为何始终不管用。”
少年笑意不减,“怎么会,东西入体既会生效,不会没用。”
“我说没用就没用,你给我的那些,我全都用了,刚开始还有点用,后来就不行了,你给我的东西,当真没有问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少年脸上闪过一抹讶异,“……全都用了还没有效果?!这不可能……!”
宴宛见他不信,愤怒道,“如果有用你觉得我会在这冷宫里吗!”
这倒是实话。
少年沉思片刻道,“给你的东西没有问题,怕是皇帝陛下百毒不侵,所以效果不甚明显?”
宴宛说,“他没有百毒不侵,我曾见过他被人暗算下毒的样子。”
“这就奇怪了……”少年想不出缘由,只好说,“此事尤为古怪,还请淑妃娘子给我时间调查一番,定会给你个交代。”
宴宛不说话,少年就当她答应了,伸身手利落的上树,最后消失在黑夜中。
她抬头看了眼天边弯月,寒风凛冽,带着一股肃杀之意。
风雨欲来。
这京城,要变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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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楼红袖,各有千秋,来来往往的达官显贵环绕在这温柔乡中。
宴玖到元春楼时,陆远舟已经提前到了好一会。
不过今天气氛有些奇怪,好多姑娘都面带羞涩的盯着楼上。
就连那些客人都忍不住往上瞧。
宴玖:“……”什么东西那么稀奇?
他抱着吃瓜心理,好奇的抬头顺着姑娘们的视线往上看,只见二楼厢房窗口出现一副画儿一样的景。
宴玖心理“哦豁”一声,怪道原来如此。
装横豪华精致的二楼中,其中一道窗口中,陆远舟身着玄色胡式圆领袍,不同往日素色清风明月的高岭之花形象,变得盛气凌人,那强烈的反差比平日还要吸引人目光。
玄色这种颜色百搭,但也不是人人都能驾驭的,就是穿的好了,那颜色会显人沉闷老气,在他身上不显违和,反而邪魅狂狷。
陆远舟面若冠玉,眉目舒朗,一头长发半扎,翼边两根小辫垂落,额头饱满,既有几分少年野性与高贵冷艳的霸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艳朗独绝,世无其二。
宗之潇洒美少年,举觞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
大白话就是喝酒也能喝得狂拽酷霸天,翻个白眼都是好看的。
简而言之,不穿素衣的陆远舟突然变攻了,王霸之气爆表。
只见陆远舟近乎慵懒的一手支着额头,另一只手为自己倾酒,仪态之优雅万千。
不怪那些女子看得脸红心跳,宴玖都忍不住看得愣神。
这他娘的真?盛世美颜,一点都不带夸张。
宴玖脸色一阵古怪,这就是花市受的美颜标配吗?
欣赏归欣赏,却不敢苟同这样的容貌,毕竟陆远舟没有被他“拯救”命运之前,那容貌就是原罪,惨得一批。
他走上二楼,到包厢门口前,貌美的侍女朝他行膝礼,门前有珠帘遮挡,抬手挑开珠帘,走进去。
陆远舟听到声音转过头来,面露笑容,有种阳光大男孩的感觉,那冷酷的野性气势荡然无存,像是错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宴玖:“……”他心情格外复杂,毕竟之前确实受到来自陆远舟美貌的杀伤力,一下转变不是很能接受。
硬要比喻就是从北方的狼退化成了二哈。
陆远舟正跪在席上,身姿挺拔,见宴玖来了,正要起身相迎,被宴玖抬手阻拦。
他脱下木屐跪坐上席,“几日不见,安然怎和我变得如此客气。”
陆远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为他泡了一杯茶,“几日不见宴兄,难得你今日邀约,然喜不自胜。”
宴玖相当给面子的喝了那杯茶,“最近俗事多,还请然弟多担待。”
“哪里,兄不必客气,然理解的。”他提前点了菜,宴玖一到,店家连忙送上热气腾腾的饭菜。
“正是午时,宴兄应当还没用过饭菜?瞧瞧可合胃口。”
“然弟有心了,自然是我喜欢吃的。”
两个人一起吃吃喝喝那么久,宴玖喜欢吃什么,陆远舟早就一清二楚,点的菜也都是偏向宴玖的口味。
元春楼虽是官营妓院,毕竟是高档场所,饭菜自是一绝,甚至成为当地美食景点之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还是东京城最盛名的娱乐场所。
世间唯有好看的小姐姐跟美食不可辜负,自然成为东京城追捧的热点之一。
毕竟自从九州一统后,战乱没了,季承鄞也不是那爱瞎鸡儿折腾的昏君,顶多是个暴君,他的刀剑并不对着平民百姓。
而是那些握着权利却不做实事,或者跟他对着干,只想坚守旧制,忠心前朝的官员们。
朝堂上的腥风血雨跟平民百姓隔得太远太远。
对于底层百姓来说,谁当皇帝不重要,谁能让他们吃饱喝足,日子富足,不让他们流离失所,无处为家,那就是他们心目中的好皇帝。
日子好过了,人就开始追求更高层次的东西。
美食就是其中之一。
会来元春楼消费的客人,不外乎有一部分是冲着吃。
譬如,宴玖和陆远舟。
宴玖已经成亲了,出入这等场合不太好,可是他好吃,为了家庭和谐,经常打包元春楼的饭菜回侯府,连带着沈琼华也喜欢这里的口味,对他进元春楼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远舟纯属被宴玖给带偏了,他从前洁身自好,甚少进出这样的地方,家里给他安排了通房,并不需要到这样的地方“尝鲜”要不是被宴玖诓骗这里有好吃的,口味还都一等一的好,他也不会养成习惯,三不五时的来这里吃饭。
两个人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一边吃饭一边聊天,吃饱喝足宴玖才想起来
有什么不对劲。
明明是他请陆远舟的,做东的也是他,偏偏临时有事耽搁来晚了,反而变成陆远舟做东请他,这就尴尬了。
算了,下次补回来。
酒足饭饱后,二人一起下楼,不想有那喝醉了酒的莽人,横冲直撞的凑上来。
二人被遂不及防的冲撞开,宴玖抬手扶住陆远舟,帮他稳住身形,不悦的抬眼去看那喝得醉醺醺的酒鬼。
他开口喊道,“来人,把这个……”
“宴兄!”陆远舟不赞同的拦住他的手,“没事,不过被撞了一下,走吧。”他知晓宴玖现在的处境并不太好,很有可能会被人盯着拿捏把柄,实在没必要为了这点小事招惹事端。
宴玖只好就此作罢,他们不知道的是二人离开后,那醉鬼继续站起来摇摇晃晃的离开,消失在人群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二人分别后,各自分别,宴玖手上还有事情没办完,继续回大理寺处理事情,刚进门口就看见有两个身穿青衣的小兵抬着担架充满而过。
应当又是哪里犯了命案,抬着尸体去验尸。
宴玖刚要移开目光,突然担架上的尸体掉下一只手臂,在半空摇晃。
那只手青紫斑驳,甚至肿胀不已,看起来是个男人的手。
“慢着!”他喊住那两位青衣小兵。
“少卿。”两个青衣小兵停下,颇为不解,“少卿可是有什么吩咐?”
宴玖走上前,掀开白布,打量了一番问道,“这具尸体,死因为何?”
“回少卿,这人是在巷子死了才被人发现报官,特意送来验尸,死因向不明确。”
宴玖身为大理寺少卿审案官,对伤痕等等这些东西十分了解,有时候审问犯人也会用到非常手段,更是清楚什么样的手段能让人至死。
眼前的这具尸体的确是个男人,但他脸上和身上不见明显的伤,却有血迹沾衣,手臂肌肤上的淤青很怪异,有捆绑痕迹,那淤青有一些不像是殴打或者挣扎反抗留下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一时想不起来,却觉得违和。
严格上来说这个人的案子并不归他管,他管的都是一些特殊人员,刚才纯属是职业病犯了,多问这一句,他默默盖上白布,“送去吧。”
两个青衣小兵连忙离开。
宴玖转身离开,刚走几步就顿住。
他终于想起那淤青是什么形成的了。眉头下意识皱起,可惜事情已经发生,他也无力改变什么,很快就投入到繁琐的公务中去。
等他回到侯府,天色已黑,宴玖拎着从外边打包来的小零嘴,准备把手上的吃食给沈琼华送去。
她自怀孕后,口味就有点奇奇怪怪的,今天想吃甜,明天想吃酸,大后天想吃重口味食物。
宴玖知道后就一直时不时给她带点吃的回来,沈琼华日日欢喜。
不巧的是,他遇见了正准备离开侯府的中保,身后还跟着一个太医。
宴玖脸色一变,连忙上前,中保看见他就行礼,“见过侯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宴玖回礼,“督主怎么来了,可是陛下有什么吩咐,劳烦您跑这一趟。”
中保看出他脸色不大好,解释道,“尊夫人今日身体有些不适,特意从宫里请了太医,陛下听说后,很是担心,所以派咱家跟太医同行过来看看,不过好在没有大碍,咱家同太医也该回去了。”
宴玖听到沈琼华身体不适时心中一紧,后面松了口气,“多谢陛下关心,也劳烦督公和太医跑这一趟。”
“侯爷客气了。”
彼此客气了几次,才终于告别。
宴玖立刻直奔兰苑,沿路的女使连忙向他行礼。
沈琼华房中的嬷嬷刚巧办完事往兰苑那边去,见他如此着急,猜想他应该是门口碰巧遇见了宫里的人,听了一嘴,赶忙给他说,“侯爷莫急,夫人无碍。”
“怎么会身体不舒服,为什么不派人来告诉我!”
“夫人怕打扰到您,这才不许下人给您传话,有个不长眼的下人撞到了夫人,为了以防万一才去请的太医。”
“那下人呢?如此不知分寸的东西,留着做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宴玖一向不苛待下人,逢年过节该放的假给的礼钱一样不少,为的就是图省心,避免有人吃里扒外。
但他到底是被这个时代潜默化了尊卑等级,对犯错的下人容忍度并不高,尤其是沈琼华怀了身孕,这幸亏是没什么事,真要出了事,那个下人死不足惜。
嬷嬷忙道,“此人已被打了一顿,赶出了侯府,侯爷莫气。”
一进屋就看见沈琼华在喝药,头上还带了防风抹额。
沈琼华看见他很惊喜,“侯爷。”
宴玖上前道,“可有哪里不适?”
沈琼华与站在宴玖身后的嬷嬷对视了下,嬷嬷摇了摇头,沈琼华立刻笑道,“妾身无碍,好多了,多亏太医给施了针。”
见她气色还好,宴玖这才真正放下心来,沈琼华看见他手里的东西,一脸期待,“侯爷手里的东西,可是给妾身带的点心?”
将手里的糕点给她,宴玖发现屋子里的桌面上多了不少东西。
沈琼华注意到他的目光,顺势看过去说“那都是宫里送来的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嬷嬷在一旁补充,“是,都是些补身子的药材,夫人刚才还喝了一碗参汤,也是宫里送来的。”
前不久君王的警告和威胁还在耳边,他私心不希望沈琼华吃宫里送来的东西。只是大庭广众的,宴玖不好说什么,
看着沈琼华的肚子,他忍不住隔着布料摸了摸。
“还有四个月才出生呢。”沈琼华微笑,她自从怀孕后就更加温柔了,那是即将成为母亲的少女彻底长大。
宴玖心中一暖,身为父亲的喜悦让他很高兴,也很忐忑,毕竟他从未有过经验,怕自己做不好父亲这个角色。
他终于有家了,妻子和孩子,是他在漂泊的时空里唯一的归宿和牵绊。
等他完成任务,救出宴宛,他们一家人远离这些是是非非,好好的过日子。
从前那些种种,不值得回首铭记,一并忘了,忘他年少轻狂放浪,忘他曾经刻骨铭心执迷不放的感情。
他大约不会再爱上谁,但是该给沈琼华的一切,他都会尽力给足。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最近上朝气氛有些不对劲,众人惶惶不安。
本该是寻常的一天,谁也没想到当朝礼部尚书遂不及防的被御史给参了一本。
不知道御史台哪里来的消息和能耐查到那么隐晦的事情。
这位礼部尚书在位十年,贪了足足数百万的白银!
白银啊,那些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别看整个新王朝气象一新,表面繁华,实际上穷得很,经济也比较萧条,早些年打仗,其他诸国都是水流一样砸钱,砸士兵砸装备,好一点的勉强维持国家运转,差一点的,仗打输了不说,国库掏空,直接国破。
这还只是一方小国。
九州一统后,就是个大国,需要花钱运转的地方更多,有钱的世族豪强也都紧紧握着财产不放,谁也不肯轻易将手中的钱送出来。
早些年季承鄞曾经使手段让一部分豪强乖乖交出家产,那笔钱堪称天价,全部投入之后,也是杯水车薪。
几百万两放在盛世并不值一提,放在一个生机勃发,正在发展,且处处都要钱的王朝来说那就是非常惹眼的存在。
季承鄞当场暴怒下令彻查,发现那笔账乱的不行。
区区一个礼部尚书如何无声无息的贪那么多至今才被人发现?这其中牵扯到各方势力太广,没有那些势力的互相包庇,共同犯案,很难在皇帝的眼皮底下吃下那么多巨款,一旦要追究,整个朝堂,没几个能清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季承鄞查也不是,不查也不是。
他要是追究到底,满朝文武就死了大半,若是不往下查,那些贪官污吏以及根基盘错的世族或者豪强就更加肆无忌惮,不把他放在眼里。
更重要的是他要是真的追究到底,也不一定能将那些世族豪强给彻底打压下去,说不定还会被反扑。
一个世家望族几百年的根基就能掌握一方势力,若是被逼急了,联合起来对付季承鄞,能不能活命另外说,他这个皇位不一定还能保住。
况且自古贪官除之不尽,钱权本就是一体,无法分割,有钱的会找权势做靠山,有权的会找有钱的捞油水,这已经形成了恒古不变的定律与规则,哪怕是皇帝手握生杀大权也无法斩断这条利益链。
最后这件事情暂时押后再议。
下朝后,皇帝陛下却秘密宣诏几位大臣议事,宴玖是其中之一。
御书房。
君王位于首座,其余两旁坐着几位深得君王信任的重臣。
晏玖出现在这里,让其他人心思各异。
陛下一直冷落着这位晏候,他们还以为晏玖要倒下,晏家恢复起来的荣光会逐渐暗淡下去,没想到宴玖还能好端端的坐在这里,已经表明陛下很信任他,这一刻心情格外复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晏候被陛下冷落了那么久还能得到重用,现在说不准,以后也不是没有机会重获之前的恩宠,他若起来了,又有谁能出其左右?制衡他呢?
毕竟当初的宴玖得到的实在太多了,也拦了许多人的路。
晏玖面不改色的静静坐着,对某些隐晦打量的目光毫不在意。
季承鄞品茗着手中的茶,见无人开口,他放下茶杯道,“诸位对今日朝上之事,有什么看法吗。”
在场人精都知晓,皇帝陛下要的不是看法,而是解决问题的法子。
可是这件事情牵扯太广,坐在这里的人,谁也不知晓其中是否有案件的受益者,他们也不敢豁出去将这件事情揽在自己身上。
有一位上了年纪的大臣说,“臣以为,因此事事关重大,陛下应徐徐图之,切勿操之过急,把那些人逼急了,万一狗急跳墙做出祸害朝纲之事,得不偿失。”
季承鄞如何不知这番道理,只是有人说话总比没人说话来的好,他要的就是这些人商量着给出一个章程。
“陈老说的在理,不知可还有更好的法子。”季承鄞问道。
那大臣惭愧的摇了摇头。
其他人面面相觑,有人沉思,有人无耐,还有人欲言又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突然,坐在宴玖左手边的年轻大臣站起来。
他站起来很高,相当惹眼,目测有一米九?
宴玖看过去,只见这人不只长得高,还很年轻,相貌也是一等一的好看,他略一思索,才想起来这人是谁。
正是那重伤许久,终于回归朝堂的龙骑将军羡君淮。
这位誉响京城的龙骑将军,他年少时曾是宴玖手下的小将。
羡君淮出身贵族,就是到了边关也有家中亲友的人脉关照,轮不到宴玖使唤他,顶多在他手下过个场,很快就被调去其他将军手下历练。
后来手握军权的宴玖为了避免君臣不合,彼此猜忌的局面,主动释兵权,彻底远离战场,周旋于朝堂,更不曾见过这位小兵。
羡君淮很快就闯出名气来,驻守边疆,后来旧病复发,回京城修养了很长一段时间。
最近回归朝堂,他人也很低调,宴玖这段时间为了避免麻烦,甚少出去交际应酬,朝堂上文官和武官本来就不允许交际,一不小心就背上勾结的罪名,更加不会有交集,也就没机会见到这位龙骑将军。
今日才是他真正见到这位龙骑将军的面。
看着那傲人的身高,宴玖默默比较了一下,有些心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身高一米八的他在这人面前瞬间变成矮子。
他瞬间打定主意以后要离远点,免得被衬托成小矮人。
男人的胜负欲就是那么奇怪。
耳边传来羡君淮的声音,有些低沉,还很性感,瞬间吸引宴玖的注意力。
“陈老的话不为道理,陛下不如挑几个杀鸡儆猴,作为敲打,一来可威慑那群小人,一方面也会忌惮陛下的手段,有所收敛。”
季承鄞的目光落在宴玖身上,见他暗暗打量羡君淮,本来就差劲的心情更加不好。
他直接点名,“羡将军的话,朕以为可行,不知宴候觉得如何,不妨说说你的想法。”
众人的目光“刷”一下看过去,连同羡君淮也看他,眼神冷漠,似有几分厌恶。
被突然点名的宴玖不得不站起身回应,“臣觉得甚好,如果大肆追究,伤敌一千自损八百,重重彻查,又轻轻放下会让那群人更加猖狂,不如照羡将军说的,挑几个重要的杀鸡儆猴,缴获的银子都充入国库,至于其他的,以后再一一清算也可。”
其他人立刻道,“臣附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臣也附议。”
“那就这么办吧。”季承鄞很快就敲定,和他所想的最终结果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