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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到自己每一次急速跳动的间隔跟规律。
……幸好。
段裴景喘着气,瞳孔震颤。
幸好。
江馁没有在这里。
“叮铃——”手机铃声蓦地响起。
段裴景因为手心全是汗,第一次没有接起来,手滑掉在了地上,等他拿起来的时候,电话已经挂断。
他正打算回拨时,熟悉的备注再次打来:
是齐莎。
“喂?老大!”齐莎的声音在那边既急促又慌张,声音忽大忽小,显然是在边跑边说,“你听我说,我查了所有的记录,没有发现任何的关于胡颖儿的记录,你现在在哪里?我来找你!”
顿时晴天霹雳,段裴景感觉有人拿锤子狠狠砸向了他的脑袋,耳鸣声嗡嗡作响……
他甚至听不清齐莎的剩下的话了,半晌才跟失了魂魄似的,喃喃道:
“……你说什么?”
“胡放根本没有什么妹妹,他是独生子!我查了所有的记录,学校、交通、村里的档案,人口的户籍,都没有记录他们有什么二胎。也就是说,胡颖儿这个人,根本就不存在,那老两口,在骗我们!”
第68章 是他的妹妹
房间里,江馁独自一个人坐在长椅的另一头,撑着半边脑袋,食指跟大拇指的指腹相互摩擦着,似乎在回味着什么。
眼底的光影交错,情绪不明。
越和很难保证江馁不会一个鲤鱼打挺,没忍住脾气,暴起跳窗而逃,飞奔去取段裴景狗命。
越和捂住了脸。
“越和。”
越和无精打采地抬头。
迎面一张神采奕奕地凑近他,眼睛里闪着前所未有的认真,吓得他差点摔下来。
越和其实不是很敢跟他对视,但江馁眼神实在是直接了,存在感高到仿佛有无数辆大货车开着远光灯朝他扫射,想忽视都难。
他磕磕巴巴地说:“怎,怎么了……”
两个omega对坐着,一左一右,前者肃穆认真,后者胆战心惊。
“……”
一个世纪过去了,江馁顶着那张人见人怕的标志性的脸,眼尾微眯,仿佛在进行一场极其隆重的仪式,认真道:
“你有没有跟Alpha上过床。”
越和差点把自己呛死。
“你……你说什么?”
上床?
跟谁上床?
是他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因为情绪太激烈,强烈的思想斗争让他没忍住咳咳咳了几声,呛得脸色通红。
“咳咳咳咳……!!”
江馁若有所思:“也是,你这个身体,没办法上床。”
越和喷了。
“这难道值得讨论的吗?”越和艰难道,“还是说我们之间的话题就剩下这个了?”
“这很正常。”江馁皱眉,似乎对他的反应十分地不解,“Alpha跟omega,不交配,不上床,那谈恋爱干什么。”
越和:“……你让我有点害怕。”
“别怕。”江馁善解人意,“问问而已。”
越和:“……”
这是能随便问的问题吗。
“冒昧问一句。”越和平复了一下心情,“你谈过恋爱?”
怎么可能,在实验室的人,除了研究员,能面对的,也就面前的几堵大白墙了。
', ' ')('不过就算江馁现在跟他说他喜欢的就是那堵大白墙他也不会觉得奇怪了。
不过幸亏他还没诡异到这种地步,江馁诚实地说:“没有。”
越和:“那你问我这个干什么?”
江馁眼神飘忽,遮掩般地说:“……没什么。”
“……”越和镜片反光一闪,多年来察言观色给他的直觉在一瞬间条件反射般的反映到了大脑,前因后果一切都有了具象化的解释。
不对劲。
很不对劲。
“你上哪儿学的?”
江馁松了口气,说:“电视里。”
什么电视会说这个,限制系列A级小黄片吧。
越和诚恳劝告:“少看点。”
“……哦。”江馁不知道他内心火热的脑补,自顾自地说,“你跟段裴景有点像。”
回想起段裴景动辄发火训斥下属的模样,越和抽抽嘴角,不能理解:“哪里像?”
“都很啰嗦。”
越和:“……”
他闭嘴了。
两分钟后,两人之间的气氛终于随着时间缓和了些许。
茶香缕缕飘起,越和跟个老大爷似的,走完了整套喝茶流程,最后慢慢悠悠,斯斯文文地端起了茶杯——
江馁突然说:“你要是跟Alpha上了床,记得告诉我什么感觉。”
“噗——!!”
瞬间,茶喷了越和自己一身。
“咳咳咳……咳咳咳咳!”越和狂咳着四处找纸,最后在江馁手中接过那张方方正正的纸,痛苦万分地擦了擦嘴,说,“我们能不能跳过这个话题……”
江馁万分遗憾:“那好吧。”
还没等越和放下心来,然后他又补充:“其实要是beta,或者是omega,也行,应该都差不多。”
越和扶住额头:“我算是知道你跟段裴景聊了点什么少儿不宜的话题了——对不起,我人不舒服,去趟洗手间。”
江馁目送着他落荒而逃般地起身,明显还想说点什么,最后还是化作了一声:“……哦。”
越和趁机溜之大吉。
越和前脚刚走,趁着江馁还在思考神圣的性伦理学时,后脚就有两位不请自来的客人到访。
正是胡放父母两人。
江馁抬起眼皮,灰蓝色的眼眸带着冰冰凉凉的懒意,询问般地发出“嗯?”的一声。
是段裴景叮嘱过的人。
于是他颔首:“坐。”
两人低着头,你推我,我推你地走上前,各自落座后,支支吾吾地不说话。
“说。”江馁刚说完,反省了一下自己是不是太冷漠了,补充道,“说吧,有什么事。”
谁知话音刚落,两人就互相搀扶着跪了下来,江馁没有动,只是偏了偏头,表示疑问。
“江,江先生。”女人垂泪,“我有罪,我对不起段组长……”
段裴景?
江馁眼珠一转,盯着另外的男人,微微眯起。
男人被这双眼睛盯得头皮发麻,连忙解释说:“你别看我啊!我们也是受人指使的,要不这样做的话,我们也会没命的! ”
江馁完全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放弃套话,决定直接问:“什么意思?”
男人一怔:“你不知道?”
江馁实话实说:“不知道。”
男人跟女人有些慌张地相互对视一眼,仿佛做了极大的心理建设一般,徐徐将现状说了出来。
……江馁越听眉头皱得越紧。
两人连口水都没喝,说了十来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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