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事儿啊。”
段裴景没有回复他的话,径直走上前:“是胡放的家属吗?”
男人跟妇人听到这句肃然威严的语气,下意识回头,眼前迎面走来个的alpha。
他生的很高,五官气质都尤为上佳,称得上是非常英俊的长相。
尤其是那双眼睛,此刻微微眯着,毫不留情地把他们上下扫视一遍,像是要透过他们的皮肉看清楚里面长得什么样一般。
两人下意识忘记了哭泣,心中咯噔一下。
段裴景的心情的确算不上好,但也不至于拿无辜的老百姓开涮。
他尽量压下了因为猜测而不断打着鼓的心理历程,半蹲下来,平视那个被吓到的妇人,用平和的语气耐心重复:
“请问是胡放的家属们吗?”
男人先一步反应过来,抢答道:“是,我们是他的父母,请问你是……”
段裴景把执照亮出来给他们看了一眼,只一眼,男人的脸色就变了,声音也颤抖了些许:
“我们胡放虽然不是什么好孩子,但也不至于,让异调组的人来处理吧?”
“不好意思,吓到你了,但我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想请问你们一些事。”
蜷缩在男人坏里的妇人此刻忽然抬起头,激动地说:“我跟你们没什么好聊的!”
段裴景面色不变:“为什么?为什么跟我没什么好聊的?因为我是异调组的人?”
“……我没这个意思!”妇人又蜷缩回去,色厉内茬地说,“反正你们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是,你们异能者有能耐,人还没被抓呢,我儿子就死了,谁知道是不是你们害死的!”
第46章 001
莫名其妙就被扣了一口黑锅的两人对视一眼,蓝池一点就着:“哎你怎么说话呢,什么叫是我们害死的,我们才……”
“蓝池。”段裴景微微加重了些声音,制止了他接下来的话,然后又转头看向那个眼神躲闪的妇人,“你为什么会觉得,胡放会被我们抓?”
“……”妇人脸色微微一变,一回想,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支支吾吾几下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索性就闭上嘴不回答了。
“领导。”那男人满脸沧桑,冲段裴景说,“不是我们想瞒你,谁知道这件事说出去,害死胡放的人会不会来对我们下手呢。”
“我们只是普通人,我们也没想到胡放会分化成异能者。现在人死了,你们想问什么,我知道。”
妇人急道:“老许!”
被叫老许的男人没有回复她,只是冲她摇摇头,疲惫的脸色清晰可见。
妇人愣了愣,再次掩着面发出了呜呜的哭咽声。
……段裴景沉默许久,唤了一声:“蓝池。”
蓝池心领神会,立马跑去前台一顿交涉,前台的小哥随即点点头。
几个人搀扶着两个长辈,一行人上了电梯进到了一间封闭的单间里。
男人小心翼翼地把妇人搀扶上了床铺,掖了掖被子,做完这些后,空气中又沉默了下来。
还是段裴景先一步开口,打破了这诡异的寂静。
“二位,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吧。”段裴景平静地说,“说实话就算没有今天这回事,我也会上门拜访二位的。”
妇人条件反射地说:“你想做什么?”
“我想跟你们讲个故事。”段裴景突兀地转移话题,在两人发愣的眼神中,说,“是从我一个朋友那听说的。”
“……”妇人哆哆嗦嗦没有说话,只一顾地抽泣。
', ' ')('段裴景问:“大家知道兔子这种生物吧?”
那男人意识到什么:“等等……讲故事就讲故事,突然说什么兔子?”
“只是一个比喻。”段裴景笑笑,“没有意见的话,我就继续了。”
夫妻两人似乎意识到什么,就跟被扼住了脖子的鸡一般,不吭声了。
“……”
段裴景双腿交叠,缓缓说:“这种生物本质上就很脆弱,说不定哪天出门迈了左脚,林子里就突然窜出来一条毒蛇,就没命了。”
妇人激动起来:“你怎么说话的,你给我闭……”
“但死其实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抹了脖子,两眼一黑,就什么都不用操心了。”段裴景骤然加重声音,利刃般的眼神快要刺入妇人的眼底,继续说,
“但那些毒蛇咬断了他的肢体,又拼接起来;再次咬断,又重新拼接,如此循环,不断往复。企图摧毁他的灵魂跟意志,让其沦为只会杀戮的工具。”
“……不要说了……”
段裴景没有停,继续说着:“他的血液里流淌着恨意,他的意志跟灵魂却在痛苦中不断消亡,这样暗无天日的日子,一直持续到今天仍在继续。”
两人的神情明显仓惶起来,在病房的白炽灯下,恰巧与段裴景毫无情绪又似乎隐隐包含杀伐的凌厉的眼神对视上。
蓝池怕被害者家属气出什么好歹,连忙说:“老大……”
“……”段裴景一字一顿地说:“你们的儿子,就是这只兔子。”
那一刻,两人浑身的血液都凝结凉了个彻底。
“刺啦——”
男人猛地站起,连带着座椅拉出刺耳的拖拽声,妇人被吓得一缩,又是重新小声啜泣起来。
蓝池怕太过,二次准备切入安抚:“老大,不如……”
“二位,你们就这么确定,瞒下这件事,他们就会如你们所愿就此罢手吗?”
男人“砰”一下坐回了座椅,颓丧无比。
段裴景稳稳坐着,光线跟阴影勾勒出他硬挺的五官,让人有种感觉他十分不近人情,公事公办到残忍的地步,蓝池很清楚。
段裴景生气了。
他不是在对胡放的死生气,而是气眼前的家属仍旧不知所谓,不知轻重缓急,一昧地朝着深不见底的深渊弥足深陷而不自知。
所以他在等。
等两人能不能想清楚孰轻孰重,到底谁才是真的能够做到保护他们的正确的一方。
如果想不清楚,就算劝阻一百次,一万次,只要这种无底洞再次出现,他们还是会再一次毫不犹豫地跳进去。
……
其实蓝池只猜对了一半,应该说不止对他们的失望如此。
而是从见到胡放的那一眼开始,那座阴暗潮湿的地下室里,那一箱箱纤细白皙却残缺染满了鲜血的残肢;
曾经属于江馁的残肢,如同泛黄染血的书,旧页就已经被重新翻出。
他曾天真地以为,把江馁留在异调组,这样至少能够单方面短暂制止笼中鸟的进行,但实际上不是的。
越和、邹平安、胡放,每一个人都在清晰地向他传递一个消息:
他们在灭口。
处理掉所有跟江馁有关的人,这样知情的人就会变得越来也少,他们能够得知的消息也将微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