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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还是在那只小手牵过来的时候,迅速抬起来放到了另一边。

周玉梦表情一怔,眼睛微微睁大。

陈霓伍别开眼不敢再看,“……我一直把你当妹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骗人!”周玉梦转过头,愤恨地瞪了他一眼,连音量都不能控制,“陈霓伍!我真是受够你了!”

陈霓伍感觉心脏有点儿疼。

这颗抽痛的心藏了很多很多事儿,唯一没藏的就是喜欢周玉梦这件事儿。

十八岁的男孩子,喜欢一个人,就想把所有好东西都给她,怎么藏?

可他即便能放肆喜欢也不能碰。

周玉梦想牵的是她认识的那个陈霓伍,不是走私枪火,忽悠姑娘卖淫的陈霓伍,更不是在一个中年男人胯下受辱的陈霓伍。

陈霓伍低着头,不能言语。

“以后不许再招惹我!”周玉梦用力推了他一把,扭头就走。

陈霓伍下意识抬了屁股,想追过去送送,但看见她抬手抹了脸,又慢慢坐了回去。

要是周玉梦在他后座上一直哭一直哭,他不确定自己还能不能忍住,或许他真的会瞒着这一切,卑劣地占有周玉梦。

毕竟他原本就是个不择手段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吵死了,神经病吧,在电影院吵架……”前面那个男人扬声儿说。

陈霓伍头都没抬,一抬腿就踹了过去。

“嘭”的一声闷响,椅子带着男人“呲拉”划过地面,往前移动了一大截,男人下意识抬手撑了下前面的人,前面的人转过了头。

接着,男人站了起来,转身瞪向罪魁祸首。

陈霓伍也站了起来,冷冰冰看着他,浑然一副嚣张跋扈的混混模样。

前面的女人看了他一眼,拉了拉男人的胳膊,摆好椅子,小声哄了几句,愣是把男人按回了座位上。

看。

他就是这么烂的一个人。

只要这个男的,敢再说一句话,他就会拎起椅子砸过去,因为这种恶劣行径在他的混混生涯中只是家常便饭。

陈霓伍骑车回家了。

车轮碾过街边的落叶,陈霓伍闻到了秋天的味道,风凛冽地刮着脸,刮得眼睛都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人不论在黑暗里待了多久,都会本能的向往光。

或许再也不会有人穿着白裙子,用那种温温柔柔的语调管着他,叫他别再干坏事儿了。

月底要收账,莫龙忙着查下沙的货,这劳心劳力的活儿就落到了准备给篮球场画线的陈霆身上。

这位曾经叱咤风云的老大哥重出江湖之后一直没什么作为,加上莫龙恶意针对,显得十分好欺负,很多小年轻故意怠慢,收个账收到了晚上十一点才回家。

陈霆入狱十五年,早已看淡了趋炎附势人间冷暖,这种怠慢并不能影响他的心情,只是整个边港跑来跑去,什么事儿都亲自盯着,总有些疲累,眼下只想好好睡一觉。

巷子里暗淡无光,狗竟然没在门口等。

这狗野惯了,喜欢出去跑,他每天出门都会把狗放出去,回来的时候,狗会在门口趴着等。

是死外面了还是被陈霓伍放进去了?

推开院门,团在篮球框下面的黑狗立刻站了起来,摇了摇尾巴,像在欢迎他回家,摇了十来下,安安静静趴下了。

大堂的门开着,光从门里铺出来,照得院子黑影重重。

真回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连着两天回家,又出什么事儿了吗?

陈霆想到这儿,匆匆锁门进屋。

一进屋就闻到一股冲鼻的酒味儿,夹杂着呕吐物的气味,实在太浓郁了,连他都不禁皱眉。

家里的灯炮大约该换了,工作了二十余年,奄奄一息地散发着微弱的光亮,照得餐桌上一切都那么苍白。

吃剩的鸭货,乱丢的骨头,一瓶巴掌大的白酒和十几瓶啤酒,地上一大摊混浊物,椅子歪着,人没见着。

给人一种人走茶凉的感觉。

陈霆默默过去收拾残局。

他对陈霓伍处于一种想了解又不敢深入了解的状态,他希望陈霓伍这些年过得好,但他看到的陈霓伍,似乎过得并不好。

罪魁祸首当然是他这个父亲。

在监狱里的时候,他唯一期盼的,就是曹炳至少对孩子能尽一些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父亲坐牢,母亲去世,身边没有一个亲人,已经够可怜的了,如果连干爹都不疼,日子该怎么过,他无法想象。

陈霆收拾好地面,关了灯,放轻脚步上楼。

楼道里灯全点着,都是随时能退休的老年灯炮。

他一路走,一路关,灯一暗,黑暗就从身后扑了上来,仿佛要把他拽下去。

陈霓伍小时候,是不是也这么一路走,一路关?

会不会怕?

会不会不敢回头看一眼身后的黑暗?

每次一出现这一类念头,总觉得,不论陈霓伍做什么,他都可以无限包容,并且无限支持。

上到三楼,他的房间竟然亮着灯。

偏头看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条裹在校裤里的腿伸出床沿,垂在地上,脚踝下面是一双黑色帆布鞋。

陈霆愣了愣,喝醉了走错房间?

还是心里不痛快想妈妈了?

“小伍?”陈霆抬脚走了过去。

房间里也恶臭无比,陈霓伍躺在床上睡着了,地上全是浸泡在酒精里的呕吐物。

以这个平躺垂腿的姿势推断,这小子应该只想随便躺一躺,结果醉懵了。

他脖子还是红的,眼睛闭着,呼吸均匀,就是睡得不太好,眉头一直拧着。

陈霆看了一会儿,又下楼去拿扫帚和拖把,动作轻得几乎听不见,仿佛床上躺的不是醉鬼,而是一只警觉的兔子。

陈霆清理了房间,开了窗户,关掉灯。

然后坐在椅子上,撑着额头,静静欣赏他的儿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捷说他儿子帅,他看着也帅。

这个头,这体格,这胆魄,放到他那个时代,只要运气不太差,怎么都能闯出名堂。

偏偏生不逢时。

边港到底太平了,太平就意味着已经形成了秩序,拳头不再是获取资源最重要的工具,肌肉当然也贬值了。

思念了十五年才得以相聚,陈霆分外珍惜和儿子相处的每一秒,哪怕喝醉了躺在床上无法互动,他也不介意。

甚至更好。

他没有特别多的理由,将醒着的陈霓伍一直绑在身边,就这么听着陈霓伍呼吸,也挺满足的。

他喜欢看陈霓伍的一切。

也许在他不在的日子里,陈霓伍也有过这样酩酊大醉的时刻,他没见过,总算能参与了,挺稀罕。

就像刚生出来的小孩儿,呜呜哇哇拉了爸爸一身屎,爸爸也只会乐得发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陈霓伍是被尿意憋醒的,鼻腔发出两声哼,迷迷瞪瞪睁开眼,被白炽灯刺激得眯成缝。

“我去给你煮点儿醒酒汤。”

旁边椅子传来一声嘎吱响。

陈霓伍缓了好一会儿,才驱动昏沉的脑袋,转了过去,只捕捉到一双西装裤里交替移动的大腿。

会煮面条的人,醒酒汤应该也是在行的,陈霆端着碗上楼的时候,陈霓伍才刚撒完尿没多久。

在楼道里靠着墙,脸上挂着水,走不动路。

陈霆过去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往身前一带,端着碗的手绕过去,用胳膊肘夹着他的腰,手腕固定他的胸膛。

陈霓伍整个人陷进了他怀里,四面八方都是属于男人的硬邦邦的肌肉,稍微愣了愣,面上显出一丝不自然,但没有挣扎。

“要回自己房间吗?还是去我那儿?”陈霆看不见他的表情,担心他滑下去,使了些力气。

力道加重的这一瞬间,陈霓伍猛地吸了口气,陈霆也感受到了手腕触碰到的异样硬粒,尴尬地移了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陈霓伍的身体,他是看过的,包括后面。

在全是男人的监狱里待了十几年,不可能看不出这意味着什么,他这个儿子,没准儿有什么特殊癖好。

那天曹炳刚好训过话,八成心里不痛快,跑去找男朋友发泄了。

就是……年轻人也太不知轻重了,要是他没坐过牢,没亏欠陈霓伍什么,那小子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可惜现在的他没资格过问和批评。

两个大男人搂在一块儿僵了好几秒,陈霆才撑着他往房间走。

没走两步,胳膊就被烫了一下。

陈霆愣了愣,偏头看着儿子低垂的脑袋,“……弄疼你了?”

陈霓伍摇摇头,扶了下门,跌跌撞撞的,继续进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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