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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一忍,马上就不疼了。”

陈霆单膝跪在床沿,俯下上身,一只手握着药水,另一只手用力压着他不停弹动的右腿。

这条刺满纹身的腿力气挺大,几乎按不住。

陈霓伍痛得面目狰狞,满脸都是冷汗,腿部肌肉一抽一抽的,过了好半天,才偏过头。

不知道眼睛是不是要瞎了,还是看不清东西,只能看见一个逆着光的昏黑身影。

“怎么搞得这么严重,”陈霆手上的力气松了一些,轻声叹息,“不是曹炳打的吧?回来的路上遇见麻烦了?”

陈霓伍眯着眼睛,两眼无神,嗓子干哑,“陈霆,妈妈去世之间,叫我带一句话给你……”

陈霆没说话,静静等后面的话。

他的面容带着噪点,一片混沌,混沌到陈霓伍无法分辨这是不是梦中梦,毕竟先前的梦也那么真实。

头好像沉在了水底,周围压强很大,压得脑袋特别疼,呼吸也格外费力。

“她让你……杀了曹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陈霓伍眼皮一垂,又晕了过去。

接下来的梦太混乱,太短暂,一个个碎片,连不成完整的梦境,没有格外强烈的刺激,只是持续给人一种不安的感觉。

他睡睡醒醒,醒来睁不开眼,动动手指,浑身骨裂一般疼,捱个几秒又睡过去,睡又睡不长。

有时候喉咙干了,哼哼几下,会有温热的水喂进嘴里。

他能感觉到有个人一直在他身边,甚至偶尔会摸他的脸。

他有些抵触地偏开头,那只手便一阵不碰他,但下一次醒的时候,没准儿又在摸。

好烦。

后来他就懒得偏头了,偏头还会疼。

陈霓伍非常讨厌被男人碰,但没有特别讨厌这只手。

潜意识里,男人的手总是黏腻的,潮湿的,恶心的,会带给他无尽的痛苦,会令他灵魂震颤。

但这只手很干燥,很温暖,带着淡淡的烟草味,像在阳光下闻一支没有点燃的香烟,平静,祥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陈霆拿着退烧药进屋的时候,陈霓伍已经坐了起来,光着膀子,胸前绑着绷带,手上拿着手机,显然下过床了。

脸上那一副沉静冷淡的表情,配上一身繁杂的纹身,赫然一位初露锋芒的年轻老大。

任谁都不会把这个年轻人和一个做噩梦胡乱哭喊的孩子联系到一起。

陈霆看着他,好像只要一眨眼,一个孩子就突然长大了。

“你给我绑的?”陈霓伍问。

“不是,喊的医生,”陈霆走过去,递上药片和水杯,“你烧的太厉害了,不打针不行。”

陈霓伍接过药吃了,“谢谢。”

“不用跟我说谢谢……”陈霆拿过他递回来的杯子,搁在床头柜上,“感觉怎么样?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陈霓伍不太习惯这种来自父亲的语气和关怀,低头看手机,“不用管我,不舒服我会自己去诊所。”

“我不是想管,就是……”陈霆欲言又止,视线垂落,定他胸前的绷带上,“你这个,这个……”

“不用你管,”陈霓伍猛地抬眼,眼神极其疏离,带着下意识的威胁,“听明白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陈霆看着这双眼睛,良久,缓慢地应了一声:“……好。”

似乎察觉到自己态度过于恶劣,陈霓伍有些不自然地别开眼,手指在手机上摩挲了几下,放软语气:“呃,我……狗吃了吗?”

“吃了,出去玩儿了,”陈霆配合地接话,语气同样温和,仿佛前面的不敬从未出现过,“这狗还挺聪明的,早上吃完出去,中午到饭点又回来吃,我喂了点儿肉给他。”

“是,”陈霓伍扯了个笑,拇指在手机上一直搓,点点头,“我也感觉挺聪明的,还会帮我叫门。”

陈霆长长“哦”了一声,在自己大腿上拍了一把,摸到牛仔裤的裤兜,“钥匙还没打,我现在去打,正好给你带份粥回来。”

“谢谢……”陈霓伍又道了声谢。

陈霆没再说什么,抬脚出了房间。

这人可能没有关门的习惯,楼梯里仓促的脚步声传来,陈霓伍呼了口气,低头往胸口看了一眼。

昨天在卧室洗澡的时候,他看过这里,已经变得很奇怪不能看了,乳头肿得发黑,有些烂掉的样子,一碰就是一阵剧痛,八成这辈子都得穿着衣服跟女人做爱。

没有人打个架会打到乳头上,他的裤子也已经换掉了,陈霆或许能看出来,或许不能,他不想解释,也不知道如何解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对曹炳的恨,甚至无法告诉任何一个人。

没有理由,曹炳对他那么好,那么周到,一个干儿子,钱也给了,偏爱也给了,好到打他一顿所有人都只会认为是父亲气急了教育儿子。

他要是跟曹炳翻脸,只会被全世界谴责。

陈霓伍讽刺地笑了一下,点亮手机。

手机里的消息一如既往的多,昨天都没来得及善后,那几家鸡店的保护费,黄标已经收过来了,用的医药费的名义,但后续的事情他还得亲自去谈。

陈霓伍先给胡波拨了电话。

胡波接得很快,那边挺安静的,大概在医院,“喂,伍哥,你可算回消息了,你人呢?”

“在家,怎么了?”陈霓伍问。

“也没怎么,”胡波压低音量抱怨,“阿绚不是没成年吗,医院给他爸打了电话,他爸过来揍了我们一顿,揍完就走了,妈的。”

“……阿绚现在怎么样?”陈霓伍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睡睡醒醒的吧,”胡波说,“刚刚嫂子还来了,给他带了点儿苹果,这会儿在吃呢。”

“别乱喊。”陈霓伍说。

“嗐,喊不喊不都一样么,”胡波不以为意,“你什么时过来?再不来嫂子得走了。”

陈霓伍撑着胳膊动了动,倒抽一口冷气,仿佛吃了屎一般恶心。

去了能干什么?

看一眼又怎么样?

看了就是你的了?

你不看看自己什么东西!

陈霓伍闭上眼,深呼吸几下,语气尽量平和,“……我去不了,昨晚被我干爹揍了,还下不来床。”

“你干爹揍你了?”胡波一下子扬了声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嗯,”陈霓伍说,“没事儿,小雪呢,小雪怎么样,你见到没?”

“没见到,我一直在医院呢,”胡波说,“她不应该在上班么?”

“你让梦梦帮忙照顾一下,去找找小雪,再叫几个人去三花街坐着。”陈霓伍交代。

“坐哪儿?”胡波问。

“王覃那几家店,”陈霓伍眯了眯眼睛,“费这么大劲儿,就说过去蹲王覃的,直接坐店里就成,别影响人家做生意。”

“明白了。”胡波说。

陈霓伍挂完电话,又给周镇拨了过去,问了问常山那边的态度。

“能怎么样,人都死了,王覃那几个小弟都不知道躲哪儿去了,我让他们别管,为了一个王覃,得罪曹炳也不划算。”周镇那儿又是一阵麻将声。

“那几家店呢?”陈霓伍问,“有人想要吗?”

“有啊,”周镇说,“还在分呢,不过你往那儿一坐,应该不会有人要了……怎么想的,整个女人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王覃在酒吧强暴女人也不是一次两次了,”陈霓伍说,“我叫我朋友装得清纯点儿,钓了小半年。”

“呵,你是真不择手段。”周镇不阴不阳地说。

“你管我什么手段,”陈霓伍坐累了,躺了下去,看着天花板,“镇哥,你那两家店也给我了吧,三花街我肯定是要吃的,你娱乐城这么忙,占两家店也没什么用。”

“我就知道你惦记,”周镇哼了一声,“准备拿什么换?”

“我也不要你店里的钱,白给你管店,你还管我要好处?”陈霓伍说。

“没有就甭提了……你他妈看着点儿出,你要敢点炮,老子把你头点了!”周镇说一半骂了一句。

“我给你一条边港码头的线,你水上过来的货,我给你送到常山。”陈霓伍说。

“嚯!”周镇笑了起来,“你还有这能耐呢?边港曹炳一手遮天了,货从码头过不跟他说一声,要给他抓到了……”

“说实话,那条线我自己也就用了两回,暂时是安全的,”陈霓伍说,“不过要是哪天被发现了,那就是我的货,我去死,钱都在三花街,你随时去拿。”

“成!”周镇很痛快地应了,“小子,你知道我最喜欢你哪一点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别喜欢我,怪恶心的。”陈霓伍说。

“就喜欢你不要命的劲头!”周镇还是把话说完了,“我妹怎么还没回家?”

“在医院,看我兄弟去了,都是同学。”陈霓伍说。

“我妹以前可不跟男的交朋友,”周镇说,“就上了高中之后,你尽带着她跟……他妈的叫你别点炮!你没有脑子吗!我……”

陈霓伍把电话挂了。

楼道里传来脚步声,陈霆出现在了门口,拎着一碗粥进来。

今天大概没什么行程,他穿得很随意,黑色背心,洗到发白的牛仔裤,胳膊大咧咧漏在外面。

和别人家的爸爸没什么区别,顶多是壮一些……也不敢和亲儿子大声说话。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陈霓伍看着他的胳膊,还记得这条胳膊力气有多大,按着自己的时候完全动不了。

论身材,他也挺壮的,一个强壮的身体是底层混混闯荡社会的资本,没事儿他就会去跑跑,但完全比不上陈霆这尺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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