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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启睿顿时皱着脸问:“怎么又提这事?”又拽着她的手臂命令道:“注意点,有客人在,呵,叫人笑话!”
宋太太是仗着有客人才敢旧事重提,不依不饶道:“你不答应我就不放。”
越珒和朱丹各自给彼此夹菜,低着头暗笑,也不好意思去看他们恩爱,只是宋太太拿越珒当作救兵,时不时点他,他也不得不站出来说上两句:“其实现在女性出来做事也不是什么稀奇事,更何况宋太太是要自己当老板,做大事,你更不必担心有人给她气受,宋厅长独享美食这么久,也该让我们跟着享享口福吧。”
“哎呀,我不是要拘着她,只是我想不明白,哪有人有清福不肯享,上赶着去找罪受,他娘的这天底下还有比做太太更清闲的差事吗?”
“哎呀,我不是要拘着她,只是我想不明白,哪有人有清福不肯享,上赶着去找罪受,他娘的这天底下还有比做太太更清闲的差事吗?”
“我就是劳碌命了,我在家闲不住!”宋太太索性撒泼起来。
宋启睿搓了搓脑门,咬着牙恨恨说:“现在的社会,简直教坏妇女!”
“你什么意思?”宋太太两只手臂稍稍用力收紧,勒得宋启睿涨紫了脸,连忙求饶。
朱丹不禁看向他,也对他这话有些不满。
越珒笑着握住她的手解释道:“宋厅长发牢骚呢,不必当真。”
朱丹小声嘀咕道:“好像女人愚笨了几百年,突然学聪明了,你们便害怕极了,不让做这,不让做那,你们在害怕什么?”
越珒摇头道:“我不害怕,我就喜欢聪明的女人。”
朱丹默认道:“也是,你是新思想新男性,你和别人不一样。”
婉因从碗里抬起头来,遽然饱了,她又快速把头埋了下去,碗里的糖醋排骨瞬间失了滋味。她因为读过书,对爱情反倒是有一种书本式的不切实际的幻想。
她用筷头戳着排骨,戳成了肉糜。
那边宋太太软硬兼施,加之大名鼎鼎的顾先生相助,宋启瑞咂嘴摸头败下阵来,举起双手道:“他娘的,你爱咋地就咋地,我不管了,只是我丑话说在前头,赔了本受了气可别在我跟前哭!”
宋太太又让张妈去酒柜里取了一瓶白酒,专门启开敬越珒,越珒方才饮了两杯红酒,眼下又被灌下二两白酒,头已开始犯晕,抓着朱丹的手背冰敷着发烫的脸颊。
酒过三巡,宋启瑞已经倒在椅子上打起了鼾,宋太太面不红,眼不花,亲自给越珒斟酒。
越珒连忙用手盖着酒杯婉拒道:“抱歉抱歉,实在是喝不下了。”
朱丹第一次见他醉成这样,担忧道:“不能喝就别喝了吧,我听说几种酒混着喝很容易醉的。”
越珒莫名笑道:“宋太太真是好酒量,我们都被她骗了!”
宋启瑞突然如梦初醒似的站了起来,撑着桌沿醉醺醺道:“她——她可是千杯不醉,他娘的上当了吧,哈哈哈哈。”
宋太太颇为得意,舀了一勺汤圆细细呷着,见他们起身要走,立即道:“婉因,替我送送顾先生和陈小姐。”
越珒起身理了理西装道:“不必麻烦。”
婉因震惊地看着他,吃不准他到底醉没醉。送到门口,方依依不舍道:“朱丹,有空再来玩啊,我等你。”
她说的那样诚恳,朱丹确信她是要等自己的。
一钻进车,越珒哗地松懈下来,只有在认知里安全的地方,他才允许酒精对自己的控制。
他枕着她的肩膀,闻着她的发香,这一瞬仿佛就是天荒地老。
朱丹抚着他滚烫的脸颊,堪比捂手的汤婆子,干脆手心手背来回冰着,也算一举两得。
越珒燥热地解了领带,忽然握住她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脖子上,一点点往下熨着。
朱丹被他操控着,一只手身不由己,面色绯红道:“要不我拿帕子给你扇扇风吧。”
他却好像没有听见似的,只是粗粗地喘气。随着一个急转弯,整个人都滑到了她的身上。她趴在他的耳边低声质疑道:“你到底醉没醉?”
他也不说话,只是晃了晃脑袋。
司机见状好心提醒道:“陈小姐,你别怪我多嘴,我们家大少爷要是不慎喝高了,人是和平常有些不一样的,你担待点。”
朱丹惶惑道:“他该不是会耍酒疯吧?”
她见识过养父耍酒疯,那模样甚是骇人。但越珒看着也不像,目前为止一句话也没有,她想或许酒劲还未完全上来。
司机讪笑道:“那不至于,只不过行为语言会稍微有些古怪。”
又转了一个弯,越珒忽然抱着她的胳膊不肯撒手,低沉道:“今晚留下来陪我好不好?”
朱丹刚要婉拒,听见他说:“小刘一起,我们仨打扑克,谁输了谁学狗叫。”
司机帮着将越珒送到了公寓楼上,越珒拉着他的手道:“小刘别走。”
司机夹在门缝里苦笑道:“陈小姐你还是赶紧给他熬一锅醒酒汤灌一灌,还有千万别和大少爷玩牌。”
“为何?”
“也不知道为什么大少爷醉了的时候玩牌特别厉害,我和二少爷五少爷都陪他玩过,你猜怎么着,我们仨学了一晚上的狗叫,陈小姐你啊要是不想学狗叫,可千万别答应他。”
“你的意思是,你们都没听过他学狗叫?”
“陈小姐你真是说笑了,大少爷是醉了,又不是傻了,想听他学狗叫,我们也得能赢他啊。”
第八十四章
顾越珒睡到晌午才醒,咽口水的时候感觉嗓子被什么划拉了一下。至于昨晚发生的事情半点印象也没有,干咳了几声,压着嗓子问司机小刘:“昨晚,嗯......嗯?”
他的嗓子哑了,像是吞了一节鞭炮被炸损了声带,嘴唇翕动的时候仿佛有缕缕硝烟喷出。
司机挠头揣测道:“大少爷你是想问昨晚你都干了什么?”
越珒颔首,站在窗前吸烟,冷风直往屋子里钻,但这一点风使人快速清醒。
“大少爷你不记得了,真一点也不记得了?”
越珒揉着太阳穴蹙起眉头,努力回忆着,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司机比划着帮他回忆道:“昨晚你喝多了,然后我送你和陈小姐回了公寓,再后来你拉着我陪你俩玩扑克——”
客厅沙发上散落的扑克就是最好的证据。
司机说得极慢,间或停顿观察他的表情,见他仍是蹙着眉苦思冥想的状态,继续道:“老规矩,玩扑克输一把要学三声狗叫。”
越珒瞳孔颤了颤。
“从前你是孤独求败,谁知道陈小姐那是真人不露相,她手气忒好了,一个飞机带翅膀直接给你打回了原形。”
“从前你是孤独求败,谁知道陈小姐那是真人不露相,她手气忒好了,一个飞机带翅膀直接给你打回了原形。”
越珒茫然地看着他,悚然问:“什么——原形?”
司机噗嗤笑道:“昨晚你就在这客厅,学了一晚上狗叫,当然,我也叫了,我学的那是趴儿狗,大少爷你学的可比我新鲜多了。”
越珒眉头紧紧地拧在一起,眼里射出冷箭来,司机打颤道:“我是汪汪,你是沃服~沃服~ 陈小姐当时还纳闷,狗也不这样叫啊,你说你那是洋狗,是猎犬。”
越珒头疼欲裂,扶额顾盼。
“她呢?”
“谁?啊,大少爷你是问陈小姐吧,人家回去歇着去了。”
下楼的时候警卫阿三和开电梯的正在议论:
“咱们公寓里谁家新养了狗?”
“三楼的邝小姐家里有条白狗。”
“那狗我知道,嗓子尖尖的,昨晚那狗叫了一夜,嗓子很粗,跟狼似的。”
阿三说着又学着昨晚的狗沃服了几声。
开电梯的笑道:“咱们中国狗可不这么叫。”又听阿三学了学老家的狗叫,小拇指掏着耳屎揶揄道:“印度连狗都是咖喱味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