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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秦的络缌胡一跺脚:“怎么还是让他走了!”
不让人家走行么?姓彭的小胡子道:“贤侄女,你没告诉他家搬那儿去了吧?”
姑娘的话声带点冷意:“没有,侄女怎么敢!”
“那就不怕了!”姓彭的小胡子道:“今后他找不到咱们了。”
罗姑娘道:“彭叔,他不会出卖咱们的,事实证明,他也没出卖咱们。”
姓彭的小胡子道:“可是他能让他们撤销对他的缉拿,这让人不得不对他起疑。”
“我知道,我问过他,可是他也是不肯说。”
“这就是喽!”姓彭的小胡子道:“这能怪咱们对他起疑么?要是他清清白白的,堂堂正正,这又有什么不能说?”
想想,还真难怪人家起疑!这,任何人都会起疑,何况是“汉留”?罗姑娘道:“可是他又明白表示,他不愿跟咱们为敌,这又是为什么呢?
如果真如咱们所想的,他又怎么会不跟咱们为敌呢?”
姓秦的络腮胡道:“他不愿跟咱们为敌,只怕他说是一套,做又是一套。”
罗姑娘道:“秦叔,事实证明,他并没有说是一套,做又是一套。”
“什么事实证明?”
“恕侄女儿直言,刚才那出手一搏,就是事实证明,两位叔叔显然都不是他的对手,他可以伤两位叔叔,但是他没有,不但没有,反而躲了。”
姑娘说的是不是实情实话,秦、彭两个人心里都明白,可是他们两个却都不愿意明白承认。
姓彭的小胡子道:“不管怎么说,‘天地会’的规法如此,咱们既然是‘天地会’的人,就只有按照规法行事。”
姑娘道:“可是……”
姓彭的小胡子目光一凝,直欲看穿姑娘的腑肺:“贤侄女,为什么这么护卫着他?”
“侄女儿护卫的不是某一个人,侄女儿护卫的是理。”
“要照贤侄女这么说,那是咱们‘天地会’的规法不讲理了?”
姑娘忙低下了头:“两位叔叔,侄女儿没这个意思,侄女儿不敢那就好,咱们走吧。”
一行三人走了,走向后院方向,进入后院不见了。
这是一座大宅第,占地大,门头跟围墙老高,从围墙上头望进去,里头树海森森,飞檐狼牙。
这才是一家“北京城”的大户人家呢。
这家大户,座落在“北京城”的内城里。
“北京城”内城,住的都是王公大臣,这是那位王公大臣的府邸呢?有个人,年轻人,穿着普通的年轻人,出现在这座大府邸前,向着这座大府邸走了过去。
大府邸前一名蓝翎的武官带着四名跨刀亲兵站门,自是一眼就看见了这个年轻人。
蓝翎武官立即喝止:“站住!”
年轻人站住了,他穿的虽然普通,可是他有着一副颀长的身材,英挺的相貌和不凡的气度,使得蓝翎武官一时不敢对他不客气:“你是那个府邸的,有什么事?”
年轻人从袖子里取出一张拜贴,道:“‘山西’‘五台’故人,特来拜访你们大人,烦请通报。”
蓝翎武官听得一怔,“山西”“五台”故人,这座宅第主人的故人,有这么年轻的么?可是,这个年轻人的相貌跟气度,却使蓝翎武官纵有怀疑,不敢显露,也不敢怠慢,忙上前把拜贴接了过去道:“你请稍候!”
他拿着那张拜帖,转身行向大门,进入了那座大府邸。
他从大府邸的门缝里往外看,年轻人从容、泰然,背着手站那儿等着,他虽然还有点怀疑,可是怀疑减少了,因之也就更不敢怠慢了,忙又往里行去。
没一会儿工夫,蓝翎武官带了个白白胖胖的中年人出来。
中年人身后还跟两个中年人,一看就知道是跟班、仆从一流。
来到近前,蓝翎武官抬手向年轻人:“就是这位?”
中年人上下一打量年轻人,脸上有了笑意,微一哈腰,抬手肃客:“请!”
他让年轻人进去。
年轻人微一欠身,不慌不忙的迈了步。
白胖中年人陪着往大门走,两个中年人跟在后头。
从侧门进了大府邸,毕竟是大府邸,另有一派不同的慑人的气势。
紧挨着侧门里,有间屋,那是门房,每个大府邸都有这种门房,白胖中年人就把年轻人让进了门房,里头的摆设像个小客房,落了座,献上茶,白胖中年人陪笑道:“我叫查布奇,是这儿的总管,请问您……”
年轻人道:“原来是查总管,拜帖上写得很清楚,我姓严。”
“啊!是。”许是这位总管查布奇不知道该怎么称呼眼前这位年轻人,所以,没有称呼。他道:“请问阁下跟我家大人,是怎么个‘山西五台’故交法……”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