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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一个暗器高手面前丈余左右,本来就是用生命作赌注。生的机会不超过一成的豪
赌。
闪避是武林朋友的本能反应。有时,行动不需经过思考,有如眼皮的眨动,以避免伤
害。
他动了,但身形却仍在原地。
也许,千面玉郎即使所看到的动,是视觉上出了偏差,或者只看到刀光在晃动,而发射
暗器。
刀光横天,人影真的动了。
千面玉郎已来不及掏取暗器,机警地向下一仆,剑不但不挥出自保,反而将剑技巧地斜
向抛出。
这才是千面玉郎的保命绝技,人仆地蓦尔化为一缕轻烟,迅疾地流泻出两丈外,然后飞
跃而起。
一声狂震,剑碎裂成十余段散飞。
千面玉郎心胆俱寒,毫不迟疑地斜飞掠走。
一声长啸,周凌云以快一倍的骇人奇速衔尾狂追。
“小心他以神御刀……”千面玉郎厉叫,人已进抵晒麦场边缘的一株大榆树下。
三个潜伏在树两侧地面的人影暴起,三种暗器先发射,两剑一刀风雷骤发,随在暗器之
后,猛扑射来的如烟刀光,行致命一击,掩护被刀光衔尾追逐的千面玉郎。
刀光掠地而至,看不清人影。
刀光也如虎似幻,三种暗器的高度皆在三尺以上,但人影却从三尺以下流泻而入,刀光
却在三尺以上。
暗器射不中刀光,刀光模入,蓦地如怒涛涌发,满天闪烁慑人心魄的弧光。
“啊……”惨号声,打破夜空的沉寂。
千面玉郎脚下不曾放慢,反而加快掠出,并没配合同伴反击,径直向前逃逸。
远出三丈外,百忙中扭头一看,只感心底生寒,三位同伴正连续摔倒。熠熠刀光刚从同
伴的胁下掠过,破空疾射而来。
“毙了他……”千面玉郎惊怒交加,全力大叫。
原来的计划是八面埋伏,将人引出逐一除歼。
假使屋内的八个人,分八方突围,正好受到八方埋伏的人先用暗器袭击,再一拥而上,
保证一个也跑不了。
千面玉郎如愿地引出周凌云,改变计划乱了章法——
人影暴起,四五十名高手同时现身向屋前奔来。
“刀刀斩绝,决不留情……”夜空中,传出周凌云震心撼魄的怒吼声。
八方围攻,血雨纷飞。
俞柔柔七男女,及时从右邻的另一座牲口栏暗影中杀出,反从外围锲入、分割,席
卷……
血肉横飞,好一场惨烈的大屠杀——
远出十余里,打开了一座农庄的粮仓,点燃了菜油灯,堆了木柴生火取暖。
八个人,除了申三娘之外,多少都受了点轻伤,立即相互裹伤包扎。
面对大批穿了锁子甲的高手,想全身而退,那是不可能的事。
连周凌云的左后肩与右胯,也挨了一刀一剑,护体神功也因对方也是内家高手,而减少
了保护功能,伤虽不重,也够他受了。
两个俘虏被倒捆了双手,吊上了屋横梁。这种吊法相当残忍,肩关节反扭,吊久些即使
及时抢救,双臂不成残,但也得痛上一月半月。
狂风剑客右大腿被剑割裂了一条血缝,深有三分,长度近尺,裹罢伤口,怒火冲天,
剥了一名俘虏的棉裤穿上。
他那条裤子报销了,裂了缝,沾了血,若继续穿必定会被冻僵,右腿可能报废。
“我来问口供。”狂风剑客揪住没穿裤子的俘虏发结,另一手捏住了俘虏的右耳轮:
“老兄,得不到实供,在下要逐一卸掉你身上的零碎,直至你老兄成为一堆烂肉。我再问另
一位仁兄。”
“让我来割他。”发结被砍断。短发披散像个鬼的季小龙,挥动着刀怪叫:“我要把他
全身两百多根骨头,一根根拆散开用来喂狗。”
“不,我的手比你的更可怕,”狂风剑客断然拒绝:“刀太快太利。不会痫的,用手撕
那才够味。”
“不要虐待我。”俘虏哀叫:“杀人不过头点地,冲武林一脉,给我个痛快。”
“我要口供,不然,哼!要不要先撕下一只耳朵?你说!”狂风剑客咬牙问。
“不,不要。”
“你肯招?”
“我只是奉命行事,你……你要我招……招什么?我……我知无不言。”
“你们的眼线,皆布在城北城西郊,而你们却在城门关闭之后,越城找到咱们歇息的所
在,毫无困难地一发即至,消息是从何而来的。”
“这……”
“你最好老实些,免得身上少了些什么零碎,日后见不得人,老兄,明白吗?”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