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的一楼给客人提供酒菜饭食,杨赫跟唐继尧叫了几个小菜,坐在靠窗边的方桌前面等。天色渐晚,二人准备用了些饭食,就去放河灯。
杨赫习惯使然,拿热茶水烫碗筷杯盏。
唐继尧知他做事细致,垂眸,全神贯注地望他的动作。杨赫的手掌宽厚白皙,没有任何疤痕和茧子,像块上好的白玉。做起动作来行云流水,看着万分赏心悦目。
松州城口味偏甜,唐继尧不是十分吃得惯,只觉得那一盘白玉翡翠,还算清淡爽口。不过他吃饭不讲究好吃与否,只想快速填饱自己。
吃着吃着,杨赫状似无意地跟他说:“再叫一盘豆腐吧,看你喜欢得紧。”
“小二,麻烦再来一份白玉翡翠。”
唐继尧怔怔,眼里划过几丝不解,“你如何知我喜欢白玉翡翠?”他的喜欢透漏得很克制,就算喜欢也没有多夹几次,反而是往杨赫碗里夹了不少。
杨赫笑笑,“我就是知道呀。”
临出门前,杨赫折回厢房去拿东西,唐继尧站在客栈大门外等他。不知是错觉与否,恍惚间,他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看见个眼熟的姑娘,绿衣白裙,挺拔而立。
待那姑娘走近了,他一看,竟是柳筝。
柳筝径直朝他走来,作揖,“唐公子,本不愿打扰你与夫人相聚,只是,实在有要事相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遂风昨晚上喝醉酒,在她们面前添油加醋地说了一番唐继尧和杨赫的事,搞得现在柳筝和云珏都以为他们二人早已经结发为夫妻。
“柳姑娘,你请说。”
“昨日,我听游尹说了年尾的事,”柳筝柳眉轻皱,脸上带着同仇敌忾的冷气,“寒冬腊月,竟被恶人血洗灭门,实在惨绝人寰。”
听到这话,唐继尧被点穴一般,心里的恨意顿时翻涌不止。他垂眸立着,嘴唇蠕动,缓缓吐出一个“是”字。
“我本无意提起此事,不过,”柳筝话锋一转,“此事蹊跷,让我想起之前下山游历,我遇到过一个山洞。那山洞是狐妖一族的巢穴,里面的狐妖,无论老少……”
“皆眼口鼻耳流血,经脉逆行而亡。”
唐继尧一怔,眼眸睁大了些,他嘴唇微张,“七窍流血,经脉逆行?”
“是,现场无一生还,”柳筝说话极冷静,“此招阴损,我先前觉着是他们妖族内斗,现在看来,不一定。这两件事,像得蹊跷。”
唐继尧的嘴唇瞬间白了,情绪起伏过于剧烈,他只觉得腹部一阵绞痛。手抬起来又放下,手指都在发颤。他近乎乞求地轻声道。
“务必告诉我更多细节,柳姑娘。”
柳筝见他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一贯镇定自若的她霎时间有些慌神,“你,你没事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继尧,仙长,进去喝杯茶再细谈吧。”
杨赫突然从唐继尧身后出现,手自然而然地揽住了唐继尧的肩背,把他整个人稳稳地托住。他语气不似平日和煦,平静中带着点安抚的意味,似乎已经从二人的神情中猜到谈话内容。
三人相对而坐。
很快,小二上了壶热茶,两叠点心。杨赫斟茶,茶水氤氲出雾气,勾勒着水汽蒸腾的形状。
“仙长请用。”杨赫先给柳筝递去了一杯,然后又给唐继尧端了一杯过来。
“多谢。”两人一前一后开口。
杨赫在桌下牵起他的手腕,用自己的手掌叠着他的手掌,紧紧握着。唐继尧的手心发凉,凉得可怕。他有些担心,忍不住多望了他几眼。
先前,杨赫拿完东西准备下楼,下楼了就见那两人站在一块。一墨蓝一翠白,除了衣服配饰,二人长得也十分登对,站一起简直天作之合。
心里酸酸麻麻的。杨赫摇了摇头,还是自己跟唐继尧更登对一些。他低头抬袖,仔细打量自己的浅水色衣裳,这可是自己特意搭配的情侣色,肯定更搭。
不过,他站在高处看着,这两人在说什么呢?
松州城的剧情是几年前的剧情了,唐继尧认识了很多的人,但除了游尹和遂风,他似乎也没有交到太多朋友。就算是为数不多的这两个朋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杨赫的眼神里夹杂了几丝淡淡的心疼,他望向唐继尧的侧影,微不可察地蹙起了眉。
——“唐继尧他,他就是千年坚冰,顽固不化,没有人能敲开他心里最深层的东西。因为那里冻着年少的、已经死去的他。”
——“他话极少,时常一个人坐着。人多的地方他坐,人少的地方他也坐。他望着窗棂外高悬的月亮,能坐一整个晚上。他心里在想什么,旁人或许能猜到一两分,但决计不会从他的口中听到。
他是个不会诉苦的人。
他似乎早已决定把所有痛楚绝望,全咽进自己的肚子里去,只字片语都不会提。”
这些,都是《领主》中关于唐继尧的描写。杨赫每次看的时候,都觉得文字的力量深不可测,能透过薄薄的屏幕或是纸页,传到他的手指上。
“那妖穴,在黄子坡。不知你们是否听说过,那地风水好,适合修炼,”柳筝顿了顿,继续说到,“不过位置偏,人烟稀薄,似乎只有荒坟,周遭还有几处人家。”
“我当时跟门派师姐一同下山历练,在黄子坡附近嗅到妖气,就想着去看看,若是有为祸一方的妖怪,我们也能试试手。”
“不想,竟见到那样的场面,”柳筝蹙眉,压下一口茶水,去了喉间的不适感,“我们门派,斩奸邪,除妖魔。但一心修炼,不祸乱人间的妖怪,我们是不会乱杀的。”
“是哪个门派,去清缴了这个妖洞吗?”杨赫轻声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刚开始,我也是这样猜想的,”柳筝望着杨赫,沉声道,“不过,师姐说,这更像是某个阵法,还是被禁了的那种不常见的阵法,十分凶险恶毒。”
一声脆铃在耳边响起,唐继尧心中的迷雾骤然被拨开,他定定地望着柳筝,声音有些滞涩,“是,是何种阵法?”
柳筝微微泄气道:“抱歉,这我就不清楚了。不过,我听闻你时常出入沈家藏经阁。沈家藏经阁里的书汗牛充栋,珍稀的古本和孤本数不胜数,你可有什么发现?”
唐继尧蹙眉,他垂眉静思,手不由自主地捏紧,揪着自己的衣襟,“我先前只有几个粗略猜想,并无具体方向。”
“如此,”柳筝抿唇,她正色道,“无妨,还有五天才离开沈家,除去后日的擒妖比赛,我们还有四日。够了。”
“走吧,去藏经阁。”她说。
杨赫从五米高的围墙一跃而下,风声从耳边呼过,骤然失重的感觉让他眩晕。
即将落地时,他被人紧紧搂进怀里——唐继尧稳稳当当地接住了他,晃都不带晃一下的。
两人顺理成章地牵起手。
唐继尧没再说话,但他的手心不再像此前那般冰冷,是暖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柳筝从他们的边上走出,“沈家不许外人进入,杨老师,委屈你了。”
这姑娘不知从哪里得知的杨赫在泉城做教书先生,竟然一口一个老师的喊。杨赫被她喊得有点受宠若惊,轻声道:“这有什么委屈的。仙长,你莫要叫我老师了,我如何担当得起?”
“那你别叫我仙长了吧,叫我柳筝就行。”
柳筝在原着中着墨不算太多,与唐继尧的来往也点到为止,杨赫对她没有过多印象。但在她为数不多的出场中,皆给杨赫留下了强大可靠的记忆。
书中的冷美人角色,原来竟是如此鲜活灵动。
不过,黄坡子……
柳筝和继尧结伴去藏经阁……
杨赫望着身旁二人的侧影,眉尖微微拧起。
又是原着中没有的剧情。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在原作里,唐继尧和柳筝压根没有一起吃过饭,只在后面的擒妖比赛中有过合作,就算如此,也只不过是点头交。
直到松州城后面的剧情有了别的交集才慢慢熟悉起来。
除了唐继尧,柳筝跟他们这伙人中的其他人也鲜有交流,自然不知道清静门灭门案的细节。
杨赫细细沉思,这是因为自己的到来,触发了什么隐藏线索吗?
正想得入神之时,他突然被唐继尧搡到墙上按着。
唐继尧的手护在他的脑后,一对眸子如无底深渊般,警觉地望向远处。唐继尧跟杨禹差不多高,杨赫骤然被这么按在墙柱上,有些懵。他正欲说话,唐继尧的手掌已经捂到了他的嘴上。
唐继尧没有看他,警惕地看着远处。
沈家的侍卫在不远处巡逻。
事发紧急,他不知两人此时的姿势有多暧昧——他欺身压在杨赫身上,一手捂着人家的嘴,另一手撑着墙面,把人完全拢在墙柱跟自己怀里,像是雄兽标记圈地一般。
尽管两人已然发生过最亲密的事,但杨赫被人这么按着,忍不住有些心神荡漾。他俩差不多高,唐继尧这么紧贴着他,他生怕自己心跳声太大,震到他。
杨赫的喉结微微滚了滚,尽量把视线放到别处。
这沈家是大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柳筝屏气凝神,待侍卫们走远,总算是松下口气。不经意间一扫,她瞥见两人这个姿势,眼睛被火燎了似地赶紧移开目光。
唐继尧定定地望着侍卫们离去,眉毛轻皱,蓦的,他感觉手心一阵濡湿,他转过头来,鼻尖轻扫过杨赫的发丝,痒痒的。只见杨赫缓缓睁开眸,对着他弯了弯。唐继尧的手掌心感受到了一阵柔软的骚动。
杨赫在舔他的手心。
唐继尧慌得松开了手,还没来得及离去,杨赫已经眼疾手快地拉住了他。
“怎么了?”杨赫用气声问。
“……有侍卫,”唐继尧说,他的神情有些奇怪,似是情动又像是隐忍,他的黑眸死死望着杨赫,宛如要把人吃了,“现在安全了。”
“别着急啊,无论遇到什么事,我都会在,”杨赫碰了碰唐继尧的眉心,把他紧锁着的眉舒开,“我看书很快的,再不济,叫游尹仙长他们一块来。”
“你现在有很多朋友,不用再孤身一人了。”
柳筝在旁边望望天望望地,把自己装作是聋子。
她尚无婚配,对男欢女爱之事也不感兴趣。只不过,她听那两人的对话听得有些耳热。这两人,当真是天作之合。
三人有惊无险地穿过长长的甬道,只差几里就快到藏经阁。
“哎呀,这不是柳筝和唐继尧嘛,久仰久仰。”迎面围上来三两弟子,领头那个灰袍弟子望见三人,张口恭维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唐继尧记不得这人是谁,就回了个礼,静静地站着。
“咦,这位是?看着有些面生。”领头人望着杨赫,问道。
唐继尧下意识把人往身后一遮。
柳筝道:“他是医修,没怎么上过场,眼生也正常。”
灰袍眼珠子一转,咯咯笑道:“不知姓甚名谁,哪个门派,师承何人啊?”
他有意要巴结这两人,但……这面生的第三人不像修行之人。私带外人进入沈家,这事不算大也不算小,但要捅上去了,把事情闹大些,说不定能把柳筝和唐继尧赶出沈家。
这两人实力非凡,甚是棘手。
唐继尧二话不说,手抚上了移星剑的剑柄。杨赫眼尖,悄无声息地按住了他的手腕,“别冲动。”
千钧一发之际,一抹亮眼的明黄色从空中跳跃而下,那身影缓缓站起来,众人才看清,是个神情倨傲的女子。
那人眉眼深邃,高鼻朱唇,一对黛眉直直飞进鬓发中去,是个英姿飒爽的年轻女子。尤其是她穿着的松花亮色劲装,黄澄澄,实在让人移不开眼。
她从柳筝身边走过,挡在灰袍弟子与三人中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是我万令宗的外室弟子,你有意见?”
灰袍弟子变了脸色,“你,你是万令宗的二师姐季晨?”
“是。”季晨的后腰别着把长弓,她语气又冷又傲,着实吓了灰袍一跳。
“可,这,这是你的一面之词,”灰袍弟子不想自己太没面子,抖声找补道,“他身上连腰牌都没有!你凭什么说……”
“是这个吗?”
灰袍弟子瞪大了眼睛,只见那个一直默不作声的浅衣男子突然站出来了,他笑吟吟的,手里拿着块腰牌,“抱歉,我怕弄丢了它,习惯贴身放着。”
那腰牌上,有着一个明晃晃的大字“万”。
“多谢,多谢。”
季晨不耐烦听人跟她说这么多重复的话,她蹙眉,“我也不是为了帮你们。”
她撩起眼皮,看了唐继尧和柳筝一眼,“你们两个是体术和法术的魁首,若你们不在,擒妖比赛我就算赢了也没意思。”
“你们两个可不准提前退出。”她指了指两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杨赫在旁边轻声笑着,“总之还是多谢你,季晨仙长。”他把腰牌小心翼翼地递给季晨。
季晨刚刚落地之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她吸引,只有他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被抛进自己的手里。他低头一看,是块令牌。
“没什么好谢的,你是凡人?”季晨望了他一眼。
“是。”
季晨望着远处高耸入云的藏经阁,黛眉一挑,“你们要去藏经阁?”
“嗯,我们去找点书看。”柳筝说。
“书?那种过目不忘的东西有什么好看的。”
季晨的记忆超群,读书又快,据说五岁时就看遍了家中的书,拜入万令宗三年就看完了宗门里的藏书。
杨赫眉心一动,他出声问:“不知仙长可看过阵法有关的书?”
“那是自然。”
“我先前遇到过一桩惨案,有一个农户,全家死于某邪阵,死者皆是七窍流血、静脉逆行。至今也没有找到是什么阵法。”杨赫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七窍流血,静脉逆行,”季晨皱眉重复了一遍,“我听说过此类阵法。不过记载禁术类的书一般都被封禁了,你们不一定找得到。”
她抬着下颔,垂目深思,“《鬼域泣书》,我记得这本应该有相关记载。”
深夜里,三人在藏经阁翻找了数个时辰,眼见着快要到寅时。
杨赫挑着油灯,一本本翻着寻过去。
柳筝用了法术,确定阁内没有《鬼域泣书》。但几人还是决定先找找其他的阵法书,看看有没有相关的记载。
柳筝用术法在眉心点了个小亮点,她走向杨赫,“你这边有发现什么吗?”
“暂时还没有。”
“禁术,禁术。谁家门派会把禁书放在藏经阁里啊?”柳筝叹气道。
“柳姑娘,你先歇息片刻吧。”杨赫善解人意道。
柳筝说:“我倒是不累,倒是唐继尧,你,你去看看他吧,他今日状况不是很好。”
杨赫在一个角落看见了唐继尧。他盘腿坐着,对着放在旁边的油灯,快速地翻动着手里的阵法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杨赫在他身边坐下,望着他干燥起皮的嘴唇和眼底泛着红丝的双眸,轻声道:“要不要歇会?”
“不用。”
“不会很久,你就靠在我的大腿上,我给你按按。”杨赫拍了拍自己的膝盖,劝道。
烛光影影绰绰的,很是柔和,勾勒着杨赫的轮廓,为他镀了一层暖光。
唐继尧突然觉得眼睛酸涩得受不了,真的想靠在杨赫的腿上躺一下。
他顺从地躺下,枕靠着杨赫的大腿。杨赫的大腿柔韧又暖和,舒服得他眯起眼睛。
杨赫的手掌穿过他的发丝,给他松了松束着发的发带,然后缓缓按了起来。他的力度不重不轻,刚刚好。
唐继尧睁着眼眸,正好可以看见杨赫的脸庞。
两个人在逼仄的、狭窄的过道,身边堆满了各种各样的书籍。地上放着两盏灯芯不断跳动的油灯,散发着昏黄的灯光。窗棂高高悬着,有几道月光透进来。
温暖舒适的感觉像湖泊,唐继尧觉得自己像条船,在湖面被水波冲得摇摇晃晃,被湖水轻而易举、温柔地包裹。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等到唐继尧再睁眼时,窗棂外的月光已悄然退去,依稀还能听见几声鸟雀的清脆鸣叫。天没有完全亮起,只是东边方向山与天的接壤处有些发亮。
唐继尧醒来的时候有些诧异,他竟然能在陌生的地方,在身上还有要事的情况下还能睡这么久。
他猛地起身,身上盖着的长衫倏然滑落,衣裳上还温存着皂荚的暖香。他看见身旁还在不断翻书的人。
“杨赫……”唐继尧的声音有些沙哑。
“醒了?”杨赫翻着书的手停下,有些开心地望着他。但脸上的倦态一览无遗——除了眼底微微发青,平日里惹得人醺醺然的眼眸此刻也泛着红血丝,整个人强撑着一口气坐着,没什么精神。旁边的油灯燃到了底,只剩下截残尾还在苟延残喘。
唐继尧的手脚麻了,睡得手软脚软,跪坐起来的时候身子发软。杨赫离他只有三步之遥,但他就是忍受不了,拖着身子爬到杨赫的旁边。
怎么了?杨赫想问他怎么了,像只小狗一样。
但他还来不及吐出任何话语,他的领口被人抓住,一双唇送了过来,将他俘获。
唐继尧学什么东西都很快。
不带着任何情欲的味道,他真挚地吻着他的心上人。舔着他干燥的唇角,把他的嘴唇吻得湿润,然后撬开他的嘴,舌尖探进去四处拜访。
他亲得温柔又仔细,把心上人亲得无地自容,双手轻推着他的肩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唐继尧抓住了杨赫推拒的双手,唇齿分开之时,几根银丝还粘连着,他眸子幽深,望着羞赧至极、细细喘气的杨赫。
“成为我的结发之人,杨赫,做我的妻子。”
杨赫眼眸微微睁大了些,他无意识地舔了舔嘴唇,“什么?”
他没听明白,这不能怪他吧。
杨赫早早就被李不完真人下了身体不好不宜熬夜的结论,但还是熬了个大夜,正口干舌燥头疼脑热着呢,突然被人强吻一通,心跳得夸张,听不清楚也很正常吧。
唐继尧偏脸亲了下他的手腕,利落起身,“没事,下回再说。我去继续找书。”
“你刚刚跟我求婚是吗?”杨赫也很利索,他伸手抓住了快要溜走的唐继尧的下袍。
“求婚?”
“求亲,你跟我求亲?”
唐继尧站着,低下头看坐在地上的杨赫,他嘴角弯了弯,“嗯。”
“你可以慢慢想,想好了再告诉我。这句话任何时候都作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杨赫睡了,也可能是昏迷。
唐继尧把自己的外袍折成小枕头给他垫在底,然后又给他盖上了他自己的外衫。
杨赫睡得不沉,老是做梦,嘴里还有些许含糊不清的呓语。
他昏迷了一小会就醒了,醒后一言不发,似乎受了不小的刺激。
只不过,他的脸色比方才好看些,浮着淡淡的红。
他找到份这个世界的地图,在黄子坡和沈宁城两个地方做下了记号。
“杨赫公子,今日先找到这吧,我送你回客栈休息。”柳筝突然从旁边探出脑袋,脸上毫无倦态,精神头跟她的绿衣裙一般鲜亮。
杨赫心想,修行之人就是身体好,熬个通宵也没什么影响。
“继尧呢?”他环顾四周,不见唐继尧的身影。
“我们明天不是要比赛擒妖,他被遂风他们叫去了,”柳筝说,“明日比赛完,我们再来找你,到时候上杏花楼去吃一顿。”
“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半个时辰前。
唐继尧把膝盖上摊开放着的竹简卷好,塞进原位。
他就地打坐,调整了一会自己的吐息。
沈家藏经阁有八层,三四层放的是有关阵法的书,他们现在在四层。
唐继尧起身欲走,想往下一层去。
下完最后一级台阶的时候,他愣了愣,走下去又走上来,嘴里念念有词,好像在数数。
柳筝抱着一摞书,绕过台阶的时候,看到唐继尧顺着台阶走上走下,走完这两层还不过瘾,要往其他楼层去。
“怎么了?”她问唐继尧。
唐继尧听见柳筝喊自己,抬起头,从下一层望上来,隔着台阶的间隙与她说话,“台阶数量不对。”
“每层东西南北各有一处楼梯通往上一层,每个楼梯有十二级台阶。但西边的只有十一个台阶。”
柳筝皱了皱眉,“为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唐继尧没有回答,他绕到西处的楼梯,一个台阶一个台阶的检查。
奇怪的是,没有任何问题。
柳筝站在他的身旁,想催动灵力,但灵力燃起又灭下去,“藏经阁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抑制着我的灵力。”
唐继尧心下一动,拨云见日一般,有想法在他的脑海中浮现,他立着双腿站起,往东南北三个方向走去。
果不其然,他在东边楼梯的某个台阶处发现了暗格。那暗格极不明显,他用手摸了许久才觉察到。
多出来的那处台阶原来是用暗格垫出来的。
他知道现在法术不管用,直接握拳发力,愣是把暗格生生捶碎了,随即从里面拿出皱皱巴巴的几张书页,那字绕得像鬼画符一般,完全看不清楚。
接下来的两处如法炮制,唐继尧又找到了其他的东西,他把找到的纸页堆放在一起。
柳筝好奇地围了过来,那堆纸页一开始还纹丝不动,后面在两人的注视下,竟然开始往地板间隙里钻,然后被唐继尧及时抓获。
柳筝沉吟片刻,使了复原咒,那几张纸没什么反应。余光中,柳筝瞥见不远处的暗格,心里瞬间了然,她掐了个万能的解咒口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此时,她的灵力已经被限制得几乎没有了颜色,但出乎意料的是,几股稀薄的灵力被纸页源源不断地吸进去。
片刻后,一本陈旧的薄册子落在了唐继尧的手上。
竟然,唐继尧的心里一惊,然后猛然跳动起来,是《鬼域泣书》!
封皮上是隶书写成的四个大字,扁扁的,透着股诡谲的气息。
那书的书脊是用线缝的,线已经被年岁染得枯黄,书页也打着卷,他急急地一翻,线竟然被松松垮垮地扯开来。书脊歪斜着,他粗略地看了几眼,发现页码有些错乱,好像丢失了几页。
唐继尧提着一口气,喉咙发干,动作轻巧了些。
书页上诸多斑斑点点的污渍,不知道都经历过什么。
唐继尧猝然眼前一花,再下一秒睁眼时,自己竟不在藏书阁内,而是一处树荫茂密、空空荡荡的院落里。
脚下是铺着鹅卵石的小径,直通到前面去。前方是个空旷的沙地,空处还放着几排兵器,那些兵器擦得纤尘不染,在日光下发出森然的亮光。
“咻——”手上倏然一松,书竟然凭空被收走了去。唐继尧抬起头,望见不远处站着个高大男子,那男子神色冷峻,横着眉,紧紧握着《鬼域泣书》,嘴里呵斥道:“此乃禁书,谁让你拿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唐继尧面无表情,“你说的好没道理,随便垫在犄角旮旯,谁知道它是禁书?”
“强词夺理!”男子大怒,手中的长戟以一个刁钻的角度劈了过来,唐继尧侧身躲过。
男子没有催动灵力法术,显然是对自己十分自信。
一招未中,他的下一招又出手了。接连着几次快出残影的戳刺,唐继尧闪躲不及,被重重地击到腰侧,跪了下去。
但他很快又站了起来。
“为何不还击?还手!”男子大喝一声。
唐继尧没有使用法术,持着移星剑迎了上去。
二人打得不分胜负,但唐继尧能感觉到男子是收着三分力的,并未出全力。
剑戟相抵之时,铿锵作响,有火星溢出。
一阵柔光卷来,将二人弹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唐继尧被弹到地上,待他睁眼望去,只见一红影男子转过身来面向他们,“唰”的一声,手上的折扇被甩开。
“青松,怎么跟小辈出手?”
“家主,他翻看禁书,我教训他。”
沈家家主,沈宴,拾掇得那叫一个花团锦簇。
他本来就生得秾艳倜傥,穿着打扮更是添了三把火,整个人像只火凤蝶。繁密的头发以银蝶鎏金簪束起,身上穿的是赤红色广袖袍,异常扎眼。袖口领口皆绣了繁复的祥云纹样,手里拿着的镂空牡丹扇大有来头,珊瑚石并着紫玛瑙一齐镶在扇柄上,扇面是用千年碧丝织的。
跟在场的另外穿着板正朴素的两位相比起来更是明显,直看得人眼花缭乱。
沈宴闻言,以扇遮面,哈哈大笑起来。笑完,他用扇子点在手心,摇晃着走过去,对着唐继尧细细地一打量,“你是李不完的徒弟?”
他望着瞠目的唐继尧,莞尔道:“我与你的师父是旧时。”
“嵩山一别,许久未见了。”
“孩子们要看便看罢了,”沈宴跟沈青松说,“书而已,还能是什么洪水猛兽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青松板着脸,毫不让步,他扬了扬手中的书,“我去加固封印。”说完便扬长而去。
留下沈宴和唐继尧两个人站在原地,唐继尧拔腿就要去追,被沈宴拦下了。
“你的功法远在青松之下,何必去追呢?”沈宴说。
“里面有我要找的东西。”
沈宴摇头浅笑,“青松最守规矩,你讨不到好。《鬼域泣书》是他亲自封的。由青松封印的书,每当有人解除,转瞬之间,得书者就会被传送到他身边。”
看着唐继尧皱眉沉思的样子,他笑着安抚道,“如此,等你明日的擒妖比赛赢了,你可以来跟我讨要一样东西。”
“你为何要帮我,”唐继尧皱眉道,“你准我看禁书?”
“哈哈哈,”沈宴又是一阵大笑,“没那么夸张,你看过就知道了,一些志怪故事罢了。”
“不让青松知道,悄悄地给你。”
唐继尧半信半疑,往边上退开几步。倒不是说防备心起来了,实在是这人身上的香薰味道太浓郁,闻得他头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另一边的柳筝,眼睁睁看着一个大活人从自己眼前消失,她先是目瞪口呆,随后猛地环顾四周,连发出几个追踪咒寻找唐继尧的踪影。
说来也奇怪,自从《鬼域泣书》被解除了封印,她的灵力也恢复了。
其中一个追踪咒给了她回应,她闭眼细细感知。
唐继尧在的地方不远,应该就在沈家。柳筝正欲接着念咒,突然想起杨赫好像还在四楼,她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
到底是先去找唐继尧,还是趁着现在时候尚早、沈宅内人少之时把杨赫送回客栈去?
如此沉思着,柳筝慢慢走下四楼,楼梯迎面上来一个冷面男子,他冷冷凝了柳筝一眼,与她侧身而过。
男子面熟得很,柳筝有些打怵。尤其是她的余光里已经扫到那本熟悉的书,登时心如擂鼓,想回头望但又怕打草惊蛇。
“藏经阁今日闭阁,”那男子骤然开口,吓了柳筝一跳,她转过头,看见男子冷得仿佛要结冰一样的眼神,“速速离去。”
柳筝对杨赫撒了个谎,赶紧将他带离了藏经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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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赛的场地在沈家后山,足足三千多亩地,边界处一共设有七个关押妖怪的球笼,球笼外竖着沈家的赤白色三角旗子。巨大的半球状结界罩住了后山,泛出晶莹的光泽。
唐继尧走进莹亮结界的时候,眼神刚好与看台上的沈青松和沈宴对上了。沈青松冷冷地将视线别开,沈宴则是弯着眼睛跟他挥了挥扇子。
沈宴依然是人群中最奢华的那位,穿得金碧辉煌。
结界是沈青松的手笔,如此大范围的结界,对施法者要求极高。
唐继尧想,这沈青松,绝不简单。
游尹走在一行人的最旁边,跟大家讲解比赛的相关事宜:“妖怪的种类分为三种,抓获之后加的分数也不尽相同,从低到高分别是一分、二十分、六十分。”
“一分的妖怪六十只,二十分的妖怪三十只,六十分的妖怪十只。”
“一共四个时辰,到申时结束。”
遂风插了句嘴,“那抓到妖怪怎么办,带在身边?”
“边界的地方有七个笼子,可以去找离自己最近的那个登记,把妖怪交给那里的沈家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柳筝说:“所以累计分数最多的那个人,就是魁首?”
“是。”游尹合掌一笑。
玉玦拿出随身带的罗盘,看着眼前这个一望无垠的密林,“三千亩……大家可千万别迷路了。”
“好,各自保重。”
兔子精刚刚被放出牢笼,在草丛间跑得正欢,突然,一柄利剑从天而降,正正好好插在他前面的石头上,石头被硬生生劈得张开个口子,稀碎的石屑从他脸上划过,割下几根兔毛。
还没等他惊叫出声,他感觉自己的长耳朵已经被人提了起来。
下一瞬,他对上张冷峻的面容,那个年轻儿郎望着他的黑豆眼,皱了皱眉,“一分?”
兔子精从男子眼眸里看出几丝很易察觉的嫌弃,挣扎起来,“什么意思!什么意思?看不起我是吧!”
手里的兔子精突然尖叫挣扎起来,唐继尧淡定地掏出乾坤袋,打算把它放进去。
“别——别…”那兔子精突然幻化出人形——面容姣好的年轻男人,唇红齿白,白衣白裤。他楚楚可怜地摆出个柔弱姿势,泫然若泣道:“公子可怜可怜我,我也不是存心害人的呀,我……”
“我能让你舒服,”他的手柔若无骨,软软地攀上唐继尧的脖颈,企图献上自己的双唇,“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还没摸到人,手已经被紧紧地钳住了。
唐继尧不知这男兔精在做什么,冷脸道:“我有未过门的妻子,你自重些。”
男兔精被他抓的很痛,强忍着疼痛,展开笑颜,“这有什么呀,你……”
话音未落,他已经被唐继尧收进乾坤袋里。黑漆麻乌的袋子里,兔子精的叫骂声震天动地。
不知不觉间,唐继尧已然硕果累累,乾坤袋里面收了一大口袋妖怪,沉甸甸的。
他去了最近的旗帜点,结算了分数,一百一十多分。
唐继尧不是特别满意,直到现在他都没有抓到一只值六十分的妖怪,若是别人捉了去,分数就一下子拉开了。
他背着移星剑往丛林深处走着,他解开背包,里面有杨赫给他准备的午点。
用料扎实的大包子、香香糯糯的梅花糕、还有几颗饴糖和牛乳糖,被油纸包得严丝合缝,外面还放了一小罐桂花蜜。
唐继尧本来不觉得有多累,但看到这些东西的时候,他的心瞬间软得一塌糊涂,连带着人也累起来。
想回家,想见杨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唐继尧找了个树桩子坐下,抓着冷包子就要吃,嘴唇碰到包子皮的瞬间,他想起早上自己临出门时,杨赫跟交代的事情。
“包子是肉馅的,冷的话要用火诀加热一下,不要嫌麻烦,不然会胃疼。别的点心太腻,梅花糕清淡,嫌太淡的话,就加点蜂蜜。还有,头晕的话,先吃点糖垫垫。水我给你放在水囊里……”
杨赫,其实我不会胃疼,也不会头晕。
唐继尧觉得自己能抗下所有的重担,但是杨赫跟他说,要先好好吃饭、好好休息。
他心里的弦绷得紧紧的,仿佛随时都要山崩地裂,是杨赫把他的弦松开,把他的紧握着的拳头揉开,揽进自己怀里、
临走前,杨赫在他嘴边落下一个吻,“尽早回来,郎君。”
“怎么还有闲心在这吃饭?”清凌凌的女声从旁边响起,眼前的光被人影挡住了,唐继尧抬头看。
季晨手里握着长弓,她神情淡淡,“吃这么好啊,胜券在握?”
“没有,杨赫给我准备的,”唐继尧想起季晨昨日帮过他们一回,他起身,“你有什么想吃的,拿一点?”
“不必,我方才吃过了。”
语毕,季晨往另一边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随后的比赛中,唐继尧跟柳筝遇到过一次,二人合伙抓住一只六十分的大妖,打算一起去加分。
“合伙抓到,那各给你们二人算三十分吧。”记分员是个清瘦的男子,他声音细细的。
“多谢。”
加好分数,唐继尧不想浪费时间休息,跟柳筝道别后就准备走。
“嘣咚——”重物落到地面上,发出声响,两人闻声回望,只见个黄澄澄的高挑身影,是季晨。她独自一人抓了个六十分的大妖
季晨拨弄着自己的弓弦,唇边挂着抹浅淡的笑意,她望见柳筝和唐继尧,扬了扬自己的长弓,“二位加油。”
唐继尧其实是不在意输赢胜负的,但他记挂着沈宴的承诺,想要夺魁。
于是,接下来的两个时辰,他仿佛被打了鸡血一般,精神得很,御着剑到处飞来飞去抓妖怪。除了不计其数的小妖,愣是又被他生生抓了三只大妖。
有个花妖很难缠,他身上负了些伤,但也很快就把花妖扭送着去附近的旗帜点。
他在赤白色三角旗旁边看见遂风。遂风望见他身后的花妖,激动得眼睛都亮了。
“哇,这么厉害,这可是大妖,”遂风拐拐他的手臂,“你小子不简单啊,真厉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能是临近申时,这个旗帜点附近聚集了很多人,众人看见唐继尧身后的花妖都在低声惊呼。
“哎呀,看见了吗?”
“看见了看见了,那不是那个,嘶——唐往继?”
“哎呦人家叫唐继尧,体术比赛的魁首。”
唐继尧排着队等登记,遂风在他耳边絮絮叨叨自己今日的经历:“……唉你是不知道啊,我刚才差点就掉进河里了……”
说了一大串,遂风看见唐继尧神色淡淡,好似在神游天外,不满道:“唐往之!你有没有在听?”
“在听。”
“那我问你,我差点怎么了?”
唐继尧叹了口气,“差点掉河里。”
“那你说,我为什么没掉进去?”
“你抓住了旁边的藤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遂风满意了,“这还差不多……”
“啊啊啊啊啊啊啊——”凄厉的尖叫声好像撕裂了天地,叽叽喳喳的众人被那声哀嚎声吓得瞬间住了嘴,场面一下子静得可怕,落针可闻。
唐继尧拨开人群,往前面看去——几个沈家的记录员躺倒在地,血液像河水一般汹涌地冒出。
他冲过去查看伤员的伤势和脉息,还有脉搏,但气息不稳。唐继尧回头,高声询问:“有没有医修?”
两个女修走出来,“我是。”“我是。”
“麻烦二位看下伤者。”唐继尧站起来,视线落到一旁的球笼,笼子门大开着,里面早已空空如也。
地上还有几根捆妖绳,他弯下身子去细看。这捆妖绳被人动过手脚!
唐继尧眉心一跳。
“欸,奇怪,奇怪,我的法术,我的法术怎么失灵了——”人群中传来几声骚动,骚动声越来越大。
唐继尧心中的不安感越来越大,他伸手掐了个最基本的风诀,结果,他的灵力像是脆弱的蚕丝,被一吹就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根本就使不出灵力!
旁边就是结界,唐继尧用手慢慢触摸上去,结果,那结界不仅没破开,还愈发加强了。
唐继尧皱眉,冷着脸沉吟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