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司行的车正好停稳在盛景的公司大楼下,察觉到手机振动,就拿出来看了一眼。
御寒:【没事。】
谢司行摩挲了一下手机的边缘,回复:【?】
御寒没看见这条消息,他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还顺便做了几个侧踢来拉伸拉伸筋骨。
过了一会儿,桌上的手机响了。
御寒拿起来,看到上面显示的【Z呃呃呃】,略感意外地挑了下眉。
谢司行?他怎么会打电话来?
手指比脑子更快作出反应,等御寒回过神来,他已经摁下了接通键。
御寒:有事?
谢司行:有空么?
两道声音同时相撞,而后便是三秒的沉默。
御寒呆了一下:你
他张了口,才发觉自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那头的谢司行似乎笑了一下,声音低沉,通过听筒传入他的耳中时还略带震感。
震得他头皮发麻。
御寒木着脸,这会儿终于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你笑什么?
谢司行止住了笑,轻声道:我在你公司楼下。
御寒愣住了。
在他公司楼下?现在也没到接他下班的时间吧?
御寒瞟了眼挂在墙上的表,才下午三点半,这个点谢司行不是应该在他自己的公司么?
难不成是有什么急事?
御寒停了一会儿,才道:你等会,我现在下来。
嗯,不用急。谢司行语气温和。
御寒:
御寒直接挂了电话,没过几分钟,他的身影就出现在了公司的大门口。
御寒放眼望去,没看到那辆熟悉的迈巴赫,后知后觉才想起是被送去维修了,这些天谢司行都是坐的别的车。
他的视线往街边一扫,很快就锁定停在那里的某辆豪车,大步走过去。
谢司行的手指搭在方向盘上,面色沉静的看着御寒走近。
三步,两步,一步,直到御寒走到车旁,屈起手指,轻轻敲了敲车窗。
车窗慢慢降下来,露出谢司行那张精致出色的脸。
他言简意赅道:上车。
御寒什么也没说,打开车门坐了进去,懒洋洋道:说吧,找我什么事?
这么着急跑过来,应该是有急事吧。
谢司行侧过头,漆黑的眼眸在他不见丝毫急色的脸上扫了一眼。
随后他别开眼:公司发生的事情,怎么不和我说?
御寒挑眉:你知道了?
对上谢司行明知故问的眼神,他顿了顿,才想起自己火上浇油闹得那么大,谢司行想不知道都难。
难怪这么急的跑来呢,是怕他把他的公司搞破产吗?
故意搞这么大阵仗,不怕出什么意外么?
谢司行一眼就看出问题所在,这应该是御寒自己的手笔。
他现在对御寒的行事作风也有了几分了解,几乎马上就看透了其中的关节。
御寒好像什么也不怕,也没有任何后顾之忧,他想这么做,便做了。
这种极致的自信,也让谢司行再度刷新了对御寒的认知。
御寒也确实是这么想的,他满不在乎地一笑:浩浩星河谁为主,万古青史我来书!你且放心好了,以我之力能轻松解决,你不用担心你的总公司会受到影响。
谢司行:
御寒觉得既然他自己能解决,那就没有必要让别人来了。
而且御寒也没觉得要解决这件事有多么困难,他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应对之策。
听到御寒这句话,谢司行久久没有开口,而是转过头,定定地凝视着他,眸中风云不定。
被他用这样的眼神盯着,御寒莫名有点不自在,他咽了下口水:你干嘛?
御寒。
谢司行薄唇一抿,眸中似乎闪过复杂的情绪,握着方向盘的手也微微一紧。
御寒:嗯嗯嗯,有事说事。
谢司行没有开口,安静的气氛在车中弥漫,只有车外时不时传来的鸣笛声提醒他们时间并没有在此刻停止。
御寒缓慢地眨了下眼,他还在等谢司行开口。
但不知为何,他觉得今天的谢司行看他的眼神好像有点奇怪。
好像有点烦躁,还透着点淡淡的无奈。
良久后,谢司行别开眼,终于缓缓启唇:下次,出了事可以尝试提前告知我。
御寒没反应过来:什么?
谢司行道:把我当作一个人脉来使用,我可以帮你。
御寒挑眉,他没听错的话,谢司行是主动提出要帮他?
他点点头:行啊。
这是谢司行自己说的,他可不知道客气两个字怎么写哦。
似乎没想到御寒答应的这么直接,谢司行顿了顿,才继续道:和我商量也行,不要一个人做决定。你偶尔也可以依靠我。
御寒皱着眉想了想,这一点要做到好像有点困难。
他已经习惯单打独斗,即使到哪都有追随他为他身先士卒的小弟,但他也早就习惯自己一个人努力往上爬。
但谢司行这么说,御寒心下微微一动,竟然也没有排斥。
他还从来没有试过,或许会有不一样的感觉呢?
于是御寒颔首:嗯,我尽量,还有呢?
谢司行喉结微微一滚:还有。他稍稍一顿:我不是以总公司的名义在和你说这些话。
御寒略感诧异,转头看他:那你是?
以个人的名义。
谢司行说完这句话,脸上的情绪就已经收了个干净。
御寒点点头,而后想起什么,又问:所以你是在担心我吗?
嗯,担心你。谢司行亦没有任何掩饰的意思。
不是担心盛景,也不是担心总公司会受到影响,只是因为单纯地担心御寒。
甚至自己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就已经到了盛景的楼下。
谢司行大方地承认,随即在御寒微怔的注视下,自嘲一笑,道:谁让咱们是兄弟呢?
御寒一愣,然后哈哈一笑:没错!
这就是一声兄弟大过天!!
没想到谢司行还有这么高的觉悟,以前都是他错怪谢司行了。
看着御寒漾开笑,谢司行也缓缓勾唇。
很好,慢慢来,不着急,至少现在已经能够看到成效了。
谢司行最不缺的就是和人博弈的耐心。
他知道要转变一个人的思想有多困难,但对于御寒,他有足够的精力和耐性来与之周旋。
就像是他曾经以自己的方式一步一步地掌握穿书者所有的秘密一样,他如今也能找到攻破的时机。
谢司行的指尖轻轻一握,眼眸中的光晦暗不明。
御寒没察觉到谢司行的不同,他今天准备提前下班,反正都离开公司了,况且该准备的东西早就已经准备完毕,只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就能翻盘。
至于是什么合适的时机,就得看他的心情了。
御寒提出要去俱乐部看看已经改造好的赛车。
谢司行便充当了司机,正好他们前几天才约好要一起去俱乐部。
他开车到了俱乐部,将车停好,与御寒并肩走入其中。
御寒在车上已经和方纪明说了自己要去俱乐部,因此当他们到的时候,方纪明和乔蓝也早已等候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