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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里总有一个声音这样对他说,这是一个机会,绝妙的机会,他必须要抓住这个机会。天色阴暗,空气潮湿,如果有什么会发生,那大概也只会发生在今天。
他从车库那边的门进去,先回了自己的仆人房换掉湿透的衣物。进货单被他压在桌子上,他脑子很乱,一边换衣服一边想他还有什么可以和小白先生说的,他到底是不是误会了?小白先生表现得太正常,又有时不太正常,他不确定那是普通的关心,还是某种刻意的勾引。
但是他的勇气也仅限于此了,他不敢再进一步,失去自己的工作或者是其他的什么。这一切对他来说都像是一场梦境,他每分每秒都在怀疑自己见到的事情是不是真的,但是他的记忆又告诉他这种剧情正在真切地发生在他的身上。
他很少面临什么抉择,但是现在他做出了选择。
如果有事情会发生的话,那就让一切顺其自然吧。
张鹏飞把自己收拾得整整齐齐,拿着进货单上了二楼。他先去敲了敲小白先生的房门,里面并没有回应。
大概是在三楼书房,他想,有的时候小白先生会去书房,虽然仆人并没有明令禁止上三楼,但是他们一般都不会去那里。不过找人的话就是恰当的理由了,再说,如果没有人的话,他也不会随便进去。
于是他拿着进货单上了三楼,三楼铺了地毯,厚地毯吸收了他的脚步声,整个空间除了大雨敲打地面的声响之外再没有其他的声音,但是张鹏飞还是捕捉到了其中一丝怪异的喘息。
小白先生病了?
他紧走几步,书房是走廊靠窗最后一间,书房的门正在大开着,他听见里面有人在说话。
他的脚步慢了下来。
里面的人并不知道门外站着一个卑鄙的窃听者,他们还在做之前在做的事情,水声,皮肉黏腻地碰撞声,还有那种熟悉又陌生的,他觉得自己只在梦里听过的那种喘息声。
小白先生又把别人带回家里来了吗?张鹏飞抑制不住地心里出现了这个念头,是谁?是管道工,是修空调的,还是送快递送外卖的?
他竟然从自己的想法中察觉了一丝绝不应该出现的嫉妒,小白先生找了人来做这种事,和他想象中的一样,但是和他想象中的不一样的是,那个别人不是自己。
这种奇妙的情绪没能让他马上移开脚步,因此他听见了更多,小白先生在呻吟,他在哭求“轻一点,啊”,他的嗓音如同自己听过的最柔软最婉转的鸟鸣,他的求饶如同他能想象的最让人心软的温言软语,但是那个人并没有停下来,反而似乎更重了。
他呼吸急促了起来,他能感觉到所有他听进去的音符都变成了热火,从他的裤子里一路向上灼烧。
“就是要惹哥哥生气,对不对,嗯?”
这句话如同一杯冷水,直直地泼向了张鹏飞。,那簇火熄灭了,他在没人看见的黑暗之处张大了嘴巴。
他以为自己幻听了,刚刚的那句语言只是大雨落入泥潭中的杂乱噪音产生了特定的巧合,绝不可能是他想象的那样。
门内两个人的亲密走向了尾声,他听见小白先生拔高声调的呻吟如同呜咽。而后房间里安静了一会,只能听见轻轻的喘息声,而他仍然没有移开脚步。
“你就知道收拾我...”
“嘘...”
两个人并没有他想象中的强迫与被强迫,恰恰相反,小白先生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娇气,两个人说话如同亲密情人,在他的想象中交头接耳。
“难道哥哥说的不对?你从要他过来的时候就是想着气我。”
“自恋狂,什么都和你有关啊...”
白先生笑了一声。
“谁不知道我们小奕喜欢别人盯着你看?”他说,“每天就想当别人面发sao。”
“有病!”
房间里传来一阵噪声,片刻后又安静了。
“你记得人家叫什么吗,”白先生说,“给哥哥打电话信誓旦旦说再不放人就要随便找人睡觉,人家叫什么你都不知道。”
“你再关着我我还要...唔!”
“不关着你了,让你随便去找许扬声?大学没毕业就给哥哥搞个侄子出来?”
小白先生不说话了,白先生还在那里低声哄着人。张鹏飞终于能挪动重若千斤的腿,缓缓向楼下走去。
原来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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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张鹏飞去和许姨说了,他要辞职。
许姨也没说什么,甚至没问他的那些早已编好的理由,只说自己会和白先生说的。当天晚上许姨过来找自己,说白先生叫他去书房一趟。
张鹏飞忐忑不安地去了书房,书房的门大开着,他走进去,里面大得比得上他以前租的房的总面积,白先生正坐在书桌后低头办公,他敲了敲门。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