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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灵魂原来是个小孩子。
不过小孩子也没什么,这个地方的空气让人不由自主地觉得快乐,白奕欢轻易就接受了这个事实。
他脚步轻快地向前走去。微风,花香,阳光,一切都让他心情舒畅。他甚至向前跑了一段,他很久没有感觉到这么快乐过了。
然后他听见有人在背后叫他。
“小奕?”那个女人说,“你怎么在这?”
他马上刹住了脚步,转身回头看。那里站着一男一女两个人,穿着他最熟悉的衣服,微笑着对他招手。
“妈咪!爹地!”
他不知道这是不是因为他的身体变小了,他的称呼也变成了以前小时候他常叫的那种。齐书韵一下子就接住了扑过来的他,把他紧紧抱在怀里,白建新则摸了摸他的头发。
我好想你们啊,白奕欢把脸埋在妈妈的衣服里想,我真的好想你们啊…
谁爱我都需要回报,但是你们爱我从不要求我做任何事。
白奕欢想着想着就掉下了眼泪,齐书韵拿袖子给他擦,亲他的额头,白建新抱着他们,三个人静静地站了一会。
“啊,宝宝瘦了,”齐书韵抱着他看了又看,怎么都看不够的样子,“是不是又挑食了?”
“还有黑眼圈,是不是又偷偷在被子里玩手机,”白建新揉着他的头发说,“早睡早起知道吗?”
白奕欢听爸妈说那些老生常谈,反而十分怀念。他一会抱抱这个,一会抱抱那个,简直黏在他们两个人的身上。
“妈咪爹地,”白奕欢牵着他们的手,仰头看记忆里永远是那么高,那么年轻的父母,“你们住在哪里?我想去玩!”
“就在前面,很近的,”齐书韵给他整理了一下衣领子,“但是小奕还不能去哦。”
“为什么不能去!”白奕欢急了,开始摇晃齐书韵的手,“我想去!我累了!我想睡觉了!”
“小奕,”白建新轻声地说,“累了可以休息一会,但是路还是要继续走下去的。”
白奕欢为他父母的不善解人意而快要哭了出来,“但是我真的很累啊!”白奕欢哭着喊道,“我真的很累,还很痛啊!为什么我不能去房间里休息!我、我真的好痛啊!妈咪!好痛的啊!!”
齐书韵把他抱进怀里,他感觉到自己的眼泪一滴一滴地渗进她的上衣。
“很快就过去了,”齐书韵怜惜地亲吻着他的额头,“妈咪会等你哦,你真的很累了要好好的睡一觉的话,妈咪一直会等你,但是现在还不是停下的时候…”
“我不管!!”白奕欢吼道,“我不要再走了!!没有人、没有人等着我了,我不要再往下走了…我想和你们在一起…”
“有人等着你的,”白建新轻轻拍着他的背,“…那个臭小子…唉,小奕,其他的爹地算错了几步,但是我没看错…他永远会等着你的。”
真的吗?
还有人等着他吗?
白奕欢还想再说什么,结果齐书韵没有任何征兆的突然把他往外一推,他就跌倒了。他的背后并没有土地,只有黑暗,黑暗,漫无边际的黑暗。
他不断下坠,他的身体变得越来越重,越来越重,耳边也开始有了一些吵杂声。
他皱了皱眉,他想睡觉,那些人听上去很高兴的在说什么,他都没听清。
有人似乎在叫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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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了一些濒死体验的纪录片,那些有过濒死体验的人很多描述他们见到的地方大概就是这样子:蓝天,白云,草地,远处一棵树,然后见到已经死去的亲人。
第71章 番外8
美人
人人皆知白家如今的家主养了一个美人。
他们在街头巷尾提溜着耳朵听着看着,士农工商,商是最下贱的行当,谁都能掺和一脚。天子脚下,谁都大大小小算个官,唯独白家就一商人,仁也不算太仁,义也没有很义,反倒是行事高调,只要出来必穿戴奢侈,衣服的料子都是普通人见都没见过的。
这犯了升斗小民的忌讳,怎么猜他都是奸商,搜刮民脂民膏,来搭个空中楼阁。既然是商人,把他编排进说书里贬斥也犯不了忌讳,大家便对他越发津津乐道了起来。
他们交头接耳,说着白家家主养了个美人,那美的,沉鱼落雁毫不为过,闭月羞花也只能讲出半分风采。有人说自己哪月哪日见得一白家的车带人去城外踏青,香车宝马,帷幔坠玉,奢华得不像是人间,反倒是像仙车。
那日风起帘动,有人不经意间窥得了仙人真容。美,真的是美,美得人间的文人应当写赋来夸,应当写诗来颂的地步。美人十指纤纤,肤若凝脂,额间点着京中女子流行的描金花钿,一身红衣衬得整个人若一团火,直直地灼烧入人心间。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