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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狼?”
苏宝乐赶忙叫“冤枉”,“草民明白户部的规矩,可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大人,只要能放宽些期限,草民愿意游说其他人也参与捐官。”
谢灵意冷笑:“名额放出去,用得着你去游说?你也配冒领朝廷的恩典?”
苏宝乐热汗变冷汗,直下三尺,“草民绝无此意!刚刚没有说完,草民去游说,自然是愿意保价的。”
谢灵意这才稍稍满意了些。
贺今行借着问:“不知苏老板需要多长的期限?”
“三个……”苏宝乐看他神情不对,立刻改口:“不,两个月!两个月,一定讫清。”
今日已是六月廿二,距离中秋都没两个月。
贺今行摇头,竖指道:“最多一个月。”
这时间也太紧了,苏宝乐想到那边的要求,心中突突地跳,绞着手半晌说不出话。
贺今行耐心地等他考虑,屋中的空气越来越浑浊,他便起身去推开半扇窗。
一缕风也无,只有光线干巴巴地变明亮了些。
秦幼合探身出窗外,往屋檐上看了看,说:“天阴阴的,大概要下雨,你带把伞走吧。”
身后一点回应也没有,他又折回去,戳了戳躺在摇椅上的少年,“该走了莲子,再不走,天黑都到不了城门。”
顾莲子将手臂搁到额上,用袖子蒙住头脸。
“你小心又被禁足。”秦幼合抓住他的胳膊,硬拉他起来。
顾莲子甩手掀开他,恼道:“你烦不烦!多呆一会儿都不行?”
秦幼合一个趔趄,站稳了呛回去:“惹你的又不是我,你凶我干什么?”
顾莲子坐正了,沉默片刻,低头道歉:“对不起。”
“没事,我知道你不高兴,所以不会介意。”秦幼合见状,伸出手,作势要摸一摸他的头。
他们从前经常这样玩儿,摸到对方的头便自称为哥哥。顾莲子这回也下意识往前倾身躲过,顺势站起来。
回身的瞬间,两人对上目光,双双顿住。
再打闹,好像不合时宜。
“那我走了。”顾莲子只能说。
秦幼合点点头,跟他去牵了马,送他出门。
一匹快马正好急刹在路口,马背上的骑手穿着一身武服,顾莲子一眼就认出是自家人。
对方瞧见他也是神情一振,下了马几步近前,“小公子!可算找到你了。夫人病重,大小姐还在京中等您一块儿走,你赶紧跟卑职一起回去吧。”
顾莲子:“你说谁?”
兵丁焦急地重复了一遍,“夫人啊!家里来的急信……”
顾莲子听到确认,脑子里“轰”的一声,瞬间盖过了周遭所有的声与影。
待回过神,他已骑上马,预备扬起马鞭。他忽然想到什么,疾声问:“顾横之人呢?”
兵丁刚牵马调过头,回说:“二公子今晨已经先行赶回去了。”
“走了?”他动作一滞,声音拔高,“他怎么就走了?”
就不能等等他?
“昨日杨副将去至诚寺没寻到你,二公子担心夫人,又有大小姐留后,所以先行一步。今日大家又四处找你,咱们赶紧回城吧,也叫大家早些知道你没事儿。”兵丁飞快说完,催马即奔。
', ' ')('话里话外,多少有些埋怨的意思——顾氏一族人才辈出,除了长居京里这位,不成器,还惹麻烦。
顾莲子对此极其敏感,哪儿听不出?然而相比兵丁的轻视,顾横之丢下他先回蒙阴,占据了他全部注意。
他心中当即涌起惊涛骇浪,气血直冲天顶,差点呕出来,得亏死死咬住后槽牙,才硬压下去。然后一拽缰绳,挥鞭向兵丁相反的方向。
秦幼合扶他上的马,本就担忧他的状态,见状赶忙喊道:“莲子,你走错了!”
顾莲子仿佛没听到他的话,喊话间就已冲出十数丈。
“你去哪儿啊?莲子!”秦幼合转头想去找报信的那人,结果人家跑得更快,只剩个影子。
他来回看了两次,一跺脚,干脆拔腿跑着去追。
但双腿哪能跑过四蹄?
顾莲子没有回过头,一连飞驰几里,耳边唯有呼哧的风声。
他频频挥动马鞭,驰进一片树林,只恨不能生出双翅,腾云驾雾,立刻回到蒙阴。
突然间,前方浓密的树冠中飞出一截树干,直掷向他。
顾莲子当即勒马,然而高扬的马前蹄正正撞上树干,马儿惊痛发狂,将他甩下马。
他摔进一旁草地,翻滚躲避塌下来的马身,觑见一名黑衣人从那棵树上跃下,朝他飞扑而来。
他当即随手拽了把草挺起身,同时拔出短剑,直刺向对方。
那黑衣人左肩一抖,卸下一方长匣,掌宽的匣身顺势拨开他的剑刃,压向一边。右手同时成爪,抓向他面门。
顾莲子冷笑,左手一抬,袖中银环倏地漏头,如闪电般射向那张蒙面的脸。
“嚯!”黑衣人差点被咬上一口,幸而眼尖身法快,后跳得及时。
顾莲子趁机发难,剑刃贴着匣底滑出,撩向黑衣人大开的胸前。对方却像没骨头似的,身子一垮,从他剑下溜开。
他反手欲劈,身后却突传一股凉意。
侧目间,一柄长刀便架到了脖颈上。
不止一个黑衣人。
顾莲子看清身后有人的同时,发现左右两侧也有人,都在埋伏他。
他动弹不得,唯有握剑的手紧了又紧,“你们想干什么?”
“这得问你啊,顾小少爷,怎么私自跑这么远。”最先与他交手的那个黑衣人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草屑,仰头问:“头儿,人逮到了,现在就送回去还是怎的?”
顾莲子听到这话,立刻知晓他们的身份,再顺着对方的视线望上去,只见枝干间,倚坐着一个同样挎刀的黑衣青年。
这个没有蒙面,露出的那张脸,他竟也认得,忍不住切齿道:“陆、双、楼。”
“听你这口气,挺生气啊?”被点名道姓的青年也看向他,晃着靴子笑道:“我都没生气找你快一日夜,你气什么?”
顾莲子冷笑:“我看你们对我也挺不满,既然这么不满,那就杀了我啊?还留着我干什么?”
先前那个漆吾卫又“嚯”一声,“脾气还挺大。”
顾莲子横眉道:“怎么不动手,不敢吗?”
话落,陆双楼一撑树干,从树上跳下来。
黎肆看他笑不达眼底,怕他真动手,赶紧回头劝解:“年轻人,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法子多得很。别争口舌,悠着点儿啊。”
“谁怕谁是孙子!”顾莲子喝道,紧紧盯着走过来的陆双楼。
他咬住舌尖,打算拼命,眼看后者距他只剩两步、一步,然后——越过了他。
四野安静下来,辚辚车马声钻进他耳中,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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