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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就是什么。”
贺今行回到现在的同伴身边,晏尘水低声问:“没事吧?”
“没。”他轻轻摇头,示意对方和陆双楼也去抽腰带。
陆双楼临走前看一眼他的右手,没说什么。
他右手自然垂落在身侧,手指蜷在阴影里,食指指腹两点不甚明显的小伤口。
箱子里有条小蛇,咬了他一口。
贺今行看着其他人围着箱子抽腰带,互相说笑打闹,气氛很快又活络起来。
心知那条蛇肯定是被顾莲子拿走了。
他知道顾莲子养蛇,曾经还被吓过,因此心里并不意外。这小子多半是想用蛇吓他,让他当众惊叫出丑,能被吓得跌坐在地最好,而后再趁检查箱子时拿走小蛇,再反嘲他杯弓蛇影大惊小怪胆小如鼠。
只是他心里有准备,也不怕蛇毒,自然无法再吓到他。
指尖的痛楚微乎不计,他却不由思索:前尘不算,自己才来京城不久且又整日闭门读书,到底干了什么惹人记恨的事?
陆双楼等所有人取完,才上前去随手摸了条黑绸带,摸的时候探过箱子内壁,却并未发现什么。
一抬头就见陆衍真站在一步外,居高临下地打量他。
“你许久没回家了,你娘挺想你的,要不要回家看看?”
陆双楼没理他,视线相接的第一眼就错开,转身走人。
就听身后有人说,“衍真,你竟然还能对他好声好气地,也太大度了吧?”
然后是陆衍真的笑声,“庶子么。何况不知廉耻的是他娘,我娘尚能宽容他娘,我大度一点又有何妨。”
他握紧了拳头,咬着牙让自己冷静。
十几个人皆系好了腰带,仆人们把马匹牵上来,马尾巴与小腿皆被或红或黑的布带束扎。众人骑着马扛着球杖分立两边,才发现红色方比黑色方要多两个人。
但马球规则并不限制比赛双方人数,常有少人对多人,是以两方都未提出增减人手的话。
裁判示意过两方,将一个不及拳头大的小球抛到草地上。
众人皆屏息执杖,盯着小球轱辘向前,滚向红色方。
“运气真好!”秦幼合大笑,催马上前,一杖击飞小球。
球杖击球的脆响如同一个信号,立时引燃全场,少年们不约而同喝马追着小球而去。
乌泱泱一片奔涌的人马里,晏尘水和贺今行挨在一起,嘟囔道:“我怎么觉得那裁判故意的呢?”
“不管有意无意,开局又有多大影响?”贺今行笑看他腰间缠成一团的红绸带,“秦幼合和你一边,你可别故意气他。”
“不至于,”晏尘水加快速度,“我还是想赢的。”
“谁不想呢?”贺今行落在后面,稳稳控着缰绳,仔细看最前方的战况。
却见陆双楼同秦幼合并冲在最前,占了手长的优势,俯身一杖将球挑飞向红色方的球门。
他立即改向,横穿球场去追球。
慢了半息的秦幼合气得要命,打马追赶的同时大喊:“莲子!拦住他!”
贺今行听声回头,见顾莲子举着球杖从另一方向追过来,奔驰间一条黑环白身的小蛇自他胸口衣下露出头来,只一瞬又立即缩了回去,仿佛受到惊吓一般。
他微微一笑,回身看准球路,用力抡起球杖。
下一刻,却感到马身一沉,有人落在他背后,抓上他的肩膀。
“想进球?”
是顾莲子。
', ' ')('他立刻缩肩前倾身体,打算先去击球,一根球杖却斜劈下来拦在了他前面。
球杖不可相碰,也不可接触人身,否则就是违规。
贺今行费尽力气才堪堪收住球杖去势,差一寸就打到顾莲子的球杖。
这小子也不管球,球杖直插在那儿,明摆着在等他主动犯规。
马还在追着球跑。
他飞快地将球杖换到拽缰绳的左手,去抓顾莲子按在他左肩上的手臂。
顾莲子眼疾手快,在被他抓到之前松手,整个人向右侧倒去。他猝不及防,不能眼睁睁看着人摔倒,只能伸手去接。
谁知这人刚松开的手又贴上他的肩膀,迅速下滑勾住他的腰,体重全放到了手上,差点当场把他拖下马。
顾莲子借力向前来了个大回旋,途中伸展球杖,一杖把球铲回中场。
而后落回自己的马背上,偃月球杖甩到肩上斜斜扛着,歪头露出一个肆意的笑。
“做梦比较快。”
从他飞身踏马到铲球归位不过几个呼吸,攻守就已异形。
贺今行好容易才止住连连打转的马儿,稳住身形。见小少年神气得意,只笑着摇了摇头,便立即策马回补。
大部队已涌向右半场。
红色方到底人多,能以二防一。陆衍真接住顾莲子的传球,再传给秦幼合,两杖定局拿下第一筹。
铜锣敲响,场边侍从竖起一面红色的小旗。
一节毕,稍作休息,便开始第二节。
远山苍黛,天地茫茫,北风呼啸如咽。
然而这片苍凉的景象非但没能压抑玩乐的众人,反倒助长了他们要争个谁主沉浮的气性。
衰黄的草地上,少年们纵马飞奔,挥舞着球杖呼喊叫嚷。红黑两色的腰带飘飘,随着主人们的激烈碰撞而飞舞,暂时停歇而沉寂。
冬日里难得有这么明媚的天气,仿佛地上的团团朝气升到了天上,加热了阳光。
这一节颇为僵持,快到节末,仍未有一方进球。
红色方不知第几次截下黑色方的球,贺今行喘着气,跟着队伍一起回防。
秦幼合前两节出够了风头,这会儿就专门盯着他。
“虽说‘会骑马就能打马球’,但你挺厉害的嘛。”
贺今行平复好呼吸,短短几次接触,就看出这秦小公子完全是个被娇纵着、还没长大的孩子。
“谢谢你的夸奖。”
“啊,倒也不必,我只是喜欢说实话罢……”秦幼合摇头晃脑到一半,就见对方趁机超过了自己,立即大喊:“喂!”
“下次再见!”贺今行头也不回,死命斥马去追最前头赶球的顾莲子。
却见左右各有一骑追上来,左边的晏尘水叫道:“我就知道这姓秦的靠不住!”
他不由失笑,右侧的余光里不是相熟的人,却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陆衍真勾起唇角,“听说你和我那庶弟玩儿得很好?”
这人的语气总令贺今行感到不舒服,有些自以为是的黏腻,又隐含着高高在上的优越感,实在不像他这个年纪的少年人。
他再次加速,不愿被追上,一面平声回道:“是又如何?”
“所谓‘久居鲍鱼之肆而不闻其臭’,你可有自觉?”
那种感觉更加严重了,贺今行淡淡道:“我虽不识芝兰之姿,但想必也不是阁下这番尊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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