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可以同屋而住,同案而书,甚至同塌而眠,可是我们如何,同家?
但我仍想要沈桑在我的冠礼上,看看我终于成人的样子,而不是看到那无关紧要的外人。
沈桑,你如何懂我?
沈桑愣了一下,随即猛地转身出去了。
我打开那副画,果然就是格桑梅朵,八瓣的,白中带着丝丝浅浅的粉色,花心处斑驳着几点朱红。
真好看。
第42章 天书神迹
我和沈桑奇怪地别扭起来,他不会以为我忘记了寇相,转而投向王钦若,他所在意的,大概只会是我那个独独缺了他的冠礼。
我同样在意。
于是他崭新的画案一直放在我这里,连着我刚为他洗净的砚台也在这里。
我画完了画,便呆呆地望着那琴月样的花纹,苦苦想着,他不做画了吗?不会的,那他在用什么?
哦,我曾在街上淘来了许多砚台都赠与他了,肯定够用,可他,大概还不愿用我的。那他还是不要作画吧,免得用了旁人的。
我生气。
这样没有他的日子,过着过着居然也到了下一年。
去岁深秋还开得肆无忌惮的格桑梅朵,如今也变成了枯黄的枝子,见不到花朵,更别提那难觅的八瓣花。
今年的格桑梅朵怎么还没有发新芽?我怔怔地望着眼前破败的院子,二月自然春寒,可这花怎也不争争气,居然就这样被风声压了下去。
“封大人,官家下令召集百官前往承天门。”
一小黄门过来传话,“请封大人快些去,勿误了时辰。”
我应下,走之前又吩咐道,“西院还有一位沈大人,也劳你去传圣谕了。”
承天门外各色官服围了一层又一层,我自然挤不进最里面,只听得周围人皆议论。
官家昨夜梦见神人,说上天会在承天门降天书。便召集文武百官共同前来,瞻仰天书。
人们议论纷纷,官家也不禁止,任由这些官员们任意说着风言风语。我没有加入,但沈桑应该会喜欢这样的氛围,他总觉得一些秘事奇闻很有意思。
我四下望去,竟果真和沈桑四目相对。
三个多月来,我和他只有公事上的往来,太庙斋郎和承务郎之间的交集原来是这样少,若没有私下的情分,我们就只见了那么两面。
第一次是年尾,我和他一同接受内侍对画院事务的核查。
第 4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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