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节(1 / 2)

('杨婶看见他们才回来,纳闷道:“你们两个去哪了?吃饭了没?”

“吃了,”姜萱笑笑,“婶子,我们去拍结婚照啦。”

“结婚照?”

这回不止杨婶诧异,正在劈柴的杨叔也抬了头,“准备领证了?”

郑西洲应声:“对,今天才把结婚申请交上去,改天去民政局。”

“别改天了,明天去呗。”杨叔催促。

“那不行,”郑西洲也想尽快领证,可惜目前还不能领。

“明天我在矿区有事,最快也要后天。”

说话的功夫,田寡妇竖起耳朵,频频往这边张望,看到姜萱白里透明的脸色,撇撇嘴,暗暗呸了一声。

“要喜糖。”二蛋眼睛发亮,跑过来伸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拧眉,往后退了两步,下意识捅了捅男人的腰。

郑西洲木着脸,挡在她前面,从口袋里拿出几颗散装碎糖,“给,一个喜糖。”

二蛋踮脚:“我还要。”

郑西洲同样嫌弃他脏兮兮的爪子,掏了掏耳朵,威胁道:“今天心情好,别逼我拿板砖抽你。”

二蛋犹豫了下,不甘心地退回去。

姜萱松口气,摆明了不想和二蛋接触。

郑西洲没好气地拍拍她脑袋,走进门,拿出抽屉里的一袋牛奶糖,“杨叔,杨婶,给你们发喜糖。”

“连喜糖都提前买好了?”

“是,上午在矿区给工友发了不少。”

“结婚好,早点生个大胖小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争取三年抱两啊……”

姜萱听得冷汗直流。

郑西洲勾起嘴角,笑眯眯表示附和,在大杂院挨个发喜糖,轮到田寡妇一家,一人一颗散装碎糖,再多就没了。

散装碎糖不贵,两分钱能买一大把。

牛奶糖不一样,这个算是营养品,给杨婶发是郑西洲乐意,给田寡妇那边,那就是肉包子打狗——白扔东西了。

田寡妇用手蹭蹭围裙,接过喜糖,腆着脸道:“结婚好,早点生个闺女。”

郑西洲笑笑:“我就喜欢闺女,谢了啊。”

田寡妇脸色僵硬,干笑着附和。

大蛋瑟缩地走上前,“喜、喜糖。”

郑西洲神色淡淡,漫不经心地抬手,也给了他一个碎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最后是站在边上的招娣,七岁的小女娃眼神憧憬,脸颊瘦的凹陷,“郑叔叔……”

郑西洲顿了下,原本捻了一颗大白兔奶糖,最后又换成了廉价的散装碎糖,“给,喜糖。”

招娣拿到糖的时候,明显有些失望。

郑西洲看也不看她,故意和他装可怜,真当别人看不出来呢?

姜萱全程旁观,自然看见了男人的冷脸,起初愣了下,心软地想给招娣塞一颗奶糖,却被郑西洲“啪”的拍掉手。

男人动作毫不留情。

姜萱:……

郑西洲笑意盈盈,装作没事人一般,继续给孙干事一家发糖,发的还是散装碎糖。

姜萱气哼哼地跟着他回房,“你干吗?我就想拿一颗奶糖,你至于拍我的手吗?”

“你犯傻我当然要拦着你了。”他撩起眼皮,“别把招娣那丫头当成好的,她比你还会装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听我的就对了,去刷牙洗脸,今晚早点睡。”郑西洲催促。

姜萱不情愿:“还要给你留门啊?”

“废话,都要结婚了。”

“不要脸……”

深夜一片漆黑。

姜萱被男人摁的结结实实,脖颈肌肤红了一大片,哼唧道:“你、你别咬……”

耳边喘息声低沉,“姜萱,你乖乖听话,安安分分过日子。”

“你说什么?”

“有我在,”他声音很低,“我能给你所有的东西,你别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没怕。”姜萱咬着唇。

“不怕啊,”郑西洲戏谑,慢悠悠地摸进她腰侧。

姜萱急忙抓紧他的手,“还没领证呢。”

“你不是不怕吗?”

“闭嘴!”姜萱恼羞。

“想不想看看我的……手电筒在哪?我找找。”

“你别找!”

“小声点,”郑西洲捏住她下颌,“听我的,明白吗?”

黑暗中,一阵悉悉索索。

姜萱被迫摸了摸男人硬邦邦的腹肌,起初红着脸放不开,后来想到两人马上结婚,忍不住好奇,又大着胆子摸上他的腹肌,有些羡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郑西洲吻上她脸颊,“别怕,今晚不碰你。”

姜萱还没放下心,耳边又响起一句,“这次借你的手用一用。”

“……”

很快,男人嘶了一声,“大小姐,你轻点。”

“你别动啊。”

“松手,我教你!……”

一夜天亮。

早上醒来时,姜萱脸色红润,长发散乱,几乎睡得死沉,直到七点半才迟迟起床。

郑西洲起得早,去国营饭店买了两个烧饼,又带了一份小米粥。

“别做饭了,就吃这个。”他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哦。”

姜萱还没彻底睡醒,脑子有些懵,吃饭的时候也不敢和他对视,仿佛落荒而逃一般,拎着背包去上班。

郑西洲站在门口,扬手道:“姜萱同志,中午我有事,不回来吃饭了啊。”

“啊?你要去哪?”姜萱不满。

“有事要忙,你别问,以后再和你说。”

“好吧。”

神神秘秘的,什么都不肯说,姜萱气得踹了他一脚,郁闷地去了邮电局。

那一边,郑西洲照常去矿区上班。

“小郑啊,你的结婚申请下来了,章子也盖好了。”

妇女把表格递给他,调侃道:“什么时候办酒席呀?大姐给你帮忙张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还没定呢,”郑西洲推脱,“等订好了日期再说。”

“那行,你忙着啊。”

“好。”郑西洲点点头,目送妇女走远,垂眸看着手里的结婚申请,脸色有些沉闷。

中午下班时,他和领导请了假,一个人去了那天的偏僻小院蹲守。

“哎,老刘!”郑西洲招手。

中年男人看见他,脸色阴沉,顿时转了弯,黑着脸往回走。

郑西洲追上去,“刘叔,刘局长,老刘,你别走啊,我找你真有事!”

“不认识,你谁啊?”刘局呛声。

“老刘,咱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了,你帮个忙呗?”

郑西洲言辞恳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刘局左看右看,见他一意孤行,气道:“行,你小子翅膀长硬了,跟我进来!”

郑西洲跟着他走进小院,房门关紧,两人压低声音说话。

“老刘,我的结婚报告,今天也该批下来了吧?”

“你想得美呢!”刘局骂道。

郑西洲皱眉:“以前你催着我结婚,现在我想结了,你反倒卡着不让过了。”

“那是我卡你吗?这是原则上的问题,你找政委说去。”

“老刘,你们查也查了,不是没查出什么结果吗?”

“那你查出什么了?”刘局忽然问。

郑西洲喉结微动,“我没发现异常,她挺傻的,什么都不知道,只会哭……”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我看你是沉醉温柔乡,一颗红心都被糖衣炮弹腐蚀了!”

“…………老刘,你真有文化。”

“少跟我打岔。”刘局恨铁不成钢,“你第一次找我给那个姜萱办身份,我办了,我让徐长安停手,全权交给你调查。”

“你当初怎么和我说的,你说你能把这件事查得清清楚楚!都这么久了,你给我查到哪里去了,怕是被人家迷得什么都不知道了。”

郑西洲冷静道:“那个傻妞儿清清白白,你查不出别的,又不打算抓她,还不能让人家结婚嫁人了?”

“嫁给别人可以,你不行!”刘局一字一句地说。

……

从小院出来,郑西洲脸色阴沉,陡然看见脚边发霉的果核,一脚踢飞了。

他靠着墙,忍着烦躁认真思索。

最后看向手腕上的瑞士表,玫金色的表盘低调简雅,背面刻有姜萱的名字。

分针一格一格地顺时针旋转,他想起两人最初相遇的那一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眼睛通红,明媚绮丽的一张脸,气质出众,和街上的行人格格不入。

他花了六十多块钱,还搭进去两张粮票,换来了一个进口的机械表。

那天晚上郑西洲回去,抽出随身携带的铁丝,小心翼翼拆开表盘,露出了里面复杂的机械结构。

他看见内圈底部的下方,还有两行雕刻的清晰小字——

赠爱女,姜萱。

2049年11月8日。

第47章大炼钢铁

郑西洲短短二十三年,从富家少爷到一无所有,奢靡生活与贫贱心酸,他全都亲身体会过。

经历的事情多了,反而不能轻易相信一个瑞士梅花表给出的信息。

那未免太过荒唐。

2049年和1958年,隔了将近一百年的漫长光阴。任谁也不会相信其中的可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郑西洲不耐烦地来回转悠,谁让他看中了一个来历不明的媳妇儿?

身份那一层过不了关,结婚报告更没有可能批下来。

他到底能不能结婚了?

想来想去,郑西洲决定去找政委求情,当初教导他的老政委远在西南,拍电报不方便说,只能当面说,那来回一趟起码也要六七天的时间。

事到如今,不去也得去,他急着结婚呢!想到这里,郑西洲当即动身,先去了邮电局找姜萱。

“你怎么来啦?”

姜萱扔下报纸,不是不惊喜。

郑西洲伏在窗口前,低声说:“我临时有事,要去西南找个人,来回要一个星期。”

“……你又要去干什么?”姜萱拧眉,“你不是急着领证结婚吗?都这个时候了,还要跑那么远?”

很不巧,他就是为了结婚报告这件事出远门的。

郑西洲不能明说,扣住姜萱的手,随便找了一个借口,“给你取聘礼,我在西南埋了一样东西,是我妈当年留给我的,我去拿回来,正好送给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才不相信他说的鬼话,但问了也没用,不肯说就是不肯说,继续较真地追问也没意思。

郑西洲有事瞒着她,她也有很多事情没有坦白呢。

姜萱站起身,离开工位,拉着他走到邮局门口,“那你今天就要走吗?矿区肯给你假期吗?”

“请假没问题,待会我回家收拾点东西,直接去火车站,能尽快走就走,到时候也能早点回来。”

“你还会回来吗?”姜萱有点不安。

“为什么不回来?”郑西洲气笑了,屈指弹她脑门,“别胡思乱想,我是急着办正经事,回来就能带你去民政局领证。”

“你一个人在家住,半夜不用怕,隔壁有杨叔杨婶,安全着呢。”

姜萱低落地“哦”了一声。

郑西洲又拿出积攒的钱票,“给,这段时间的零花钱,应该有三十块,别顾着买肉包子,自己回家做饭,低调点,懂不懂?”

“懂!”

姜萱眼睛眨眨,瞅着他手里厚厚一沓的钱票,眸光潋滟,大着胆子夺了过来,笑得眉眼弯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些钱都给我啦?”

“……不是,给我留五块钱。”他还得买火车票呢。

于是姜萱真的只给他塞了一张面值五元的人民币,想了想,又给了两张粮票,“路上也要买饭吃,五斤的粮票够不够?”

“出远门要用全国粮票,这些地方粮票用不了。”郑西洲叹口气,尽心尽力给她科普。

“那怎么办?”姜萱茫然。

“拿着粮本去街道兑换,这个你别管,我自己去换。”

郑西洲赶时间,“我走了,如果碰到急事,先去找黄三看看,实在不行去找钟叔,你还记得他在哪住着吗?”

“我记得。”姜萱点点头,恋恋不舍地拉住他衣摆,“你不要和我抱一抱吗?”

要了命了。

郑西洲拉着她去小巷角落,趁着安静无人,捏住她下颌吻了上去。

深而长的吻,勾得两人呼吸急促。郑西洲松开她,吻了吻她的眼角,“走了,这几天安分点,少给我招惹烂桃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知道啦。”

姜萱看着他走远,心里难掩失落。

谈了恋爱没多久,天天和郑西洲黏一块,她都习惯身边有这么一个人了。

下午回到家,果然没有看到某人熟悉的那张脸,姜萱心情闷闷,随便煮了点杂粥应付。

吃完饭,趁着天没黑,去附近的供销社溜达了一圈,一时冲动,没忍住买了两个毛线团子,还有毛衣针。

刚付完钱,姜萱就后悔了。

买什么毛线团子毛衣针,难不成她真要贤惠地给郑西洲那个狗男人织毛衣吗!

回到大杂院,姜萱托着下巴,拿起两根毛衣针,无聊地敲了半天桌子,最后眼一闭心一横,厚着脸皮去找杨婶了。

“婶子,我想织毛衣,怎么织啊?”姜萱求知欲旺盛。

“那简单,你坐到这里,我给你教。”

杨婶拿出常用的针线篓,给她示范,“你先看看我怎么织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用这根针勾住线吗?”

“对,再绕个圈勾一针。”

“……怎么勾?”姜萱又忘了。

院里亮着一盏灯泡,灯光晕黄,姜萱低着头,笨拙地织着毛衣袖。

第二天,她拿着毛衣篓去邮电局,立马受到了徐玲玲的一番嘲笑。

“姜萱同志,你不是死也不肯跟我学着织毛衣吗?”

“决定结婚的人就是不一样……”

“成熟了!”

姜萱羞愤:“你快别说了,徐玲玲同志,我和你的友谊小船要翻了!”

徐玲玲捧腹大笑。

时间恍然而过,很快,街道开始派发八月份的粮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已经有了一次经验,拿着粮本和副食本,熟门熟路领到了一沓票券。

“不对啊,同志,这个月怎么少了十斤的粮票?”姜萱纳闷。

工作人员闻言,翻了翻花名册,“户主是郑西洲对吧?”

“对。”

“前两天他来街道办公室,兑了八斤的全国粮票,正好划掉了这个月的十斤粮票份额。”

姜萱恍然大悟。

差点忘了郑西洲离开前兑全国粮票的事情。

不过,姜萱又一次长见识了,原来全国粮票和地方粮票真的不一样,而且不是一比一兑换呐。

郑西洲离开的第六天,姜萱收到一份加急电报,“有事,推迟归。”

拍电报的人正是郑西洲。

姜萱郁闷:“到底忙什么事?跑那么远,还不能准时回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个婚到底能不能结了?

再不快点回来,姜萱都要丧失结婚的劲头了。

八月十七日,历史上的某个会议开始上演。

政策才出来,当天下午,收音机开始循环播放新闻,“以钢为纲,全面跃进……号召全民大炼钢铁,努力实现钢铁产量翻一番……”

邮电局门外的大喇叭也在号召动员。

听到耳边激情昂扬的新闻播报,姜萱的心一点一点下坠,脑子轰隆隆作响,犹如望见了疯狂来临的那一刻。

她怎么能忘了这件事?

尽顾着惦记三年\'\'\'\'\'\'\'\'饥荒,差点忘了这个大炼钢铁全民\'\'\'\'\'\'\'\'运动!

姜萱心脏猛跳,急得站起身,“玲玲,你和主任说一声,我有急事,我赶着回家。”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哎——”

姜萱头也不回,抓着背包,风一样的冲出了邮电局。

一口气跑到百货大楼。“同志,那个菜刀怎么卖?”

“六块八,两张工业券。”

工业券,幸好她手里有四张,是上个月和这个月街道派发下来的,都是郑西洲的份额。

姜萱毫不犹豫,买了两把菜刀装进包里,为了保险起见,又悄悄挪进了空间。

她还要买别的铁制品,烧水壶,尤其是铁锅,不锈钢盆也要多买几个。

可是没有工业券了。

街上人来人往,阳光炽热,喇叭声此起彼伏,乌云积压,空气沉闷,有种暴风雨来临的预兆。

1958年的盛夏八月。

姜萱心急如焚,一步也不敢停,飞奔着去了矿区保卫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黄三,你过来!”

“嫂子,”黄三诧异,“你怎么来这里了?”

姜萱示意他往墙角走,低声问:“我问你,你手里有工业券没?”

“有。”

“有几张?我花钱跟你买。”

“那怎么行?我直接给你。”黄三急忙把兜里的票券拿出来,皱皱巴巴的一团,有面值五两的粮票,也有工业券。

“这些都是昨晚打牌赢回来的,工业券应该有八张。”

“嫂子,你急用的话尽管拿去,我拿着也没用。你别给我钱,让洲哥知道了,我得被他削一顿。”

姜萱攥紧拿到的工业券,问:“你有没有听到收音机上播放的新闻?”

“什么新闻?”黄三茫然。

“就是号召大炼钢铁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个啊,”黄三没当一回事,“那和我有什么关系?”

“江东市有铁矿吗?”

“有啊,矿区后面那座山都是!那边隔壁的山还有煤矿呢。”

姜萱没放弃游说,暗示道:“你有没有想过,那个炼钢铁,可能要把咱们的铁锅菜刀不锈钢盆都收去了……”

“不会吧?”黄三说,“咱们矿山那里多的是矿石,咋可能还要——”

“万一呢?”

姜萱知道历史的走向,更是清楚这一段轰轰烈烈的疯狂时期。

遍地拔地而起的“土高炉”,凌晨时分亮起的火光,短短几天建成的“卫星炼铁厂”……

黄三咂舌:“嫂子,你想干什么?”

姜萱低声:“我借你的工业券,是想拿去买两个铁锅,以防万一。如果你信我,你想办法弄几张工业券,给你家里也买两个锅,随便藏到哪里,总之不能藏到家里去。”

“行,行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个铁锅少说也要十几块,他没那么多钱啊,黄三囊中羞涩。

姜萱看出来了,“你没钱买锅啊?”

“嫂子,我辛辛苦苦省吃俭用……只攒了十块钱。”

“你不是在保卫科当临时工吗?一个月十八块的生活费让你吞了?”姜萱难以置信。

黄三挠头:“那不是、下馆子随便吃两顿,买点米面什么的,就没了……”

姜萱吐口气,恨铁不成钢,“我给你借十块钱,回头记得还我。”

“哎,行,谢谢嫂子!”

“那这些工业券我拿走了?”姜萱生怕他买锅没有工业券。

黄三拍胸口,“没事,我和朋友随便借借,粮票借不到,工业券能凑好几张呢。”

姜萱闻言,彻底放心了。

离开前也不忘叮嘱他:“你动作快点,最好待会就去买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黄三点点头,“知道了,嫂子,你忙你的。”

走出矿区时,路过办公楼,姜萱想了想,还是没去二楼财务室找苏圆圆。

提醒买锅这种事,一个黄三都得忽悠半天,再来一个苏圆圆,姜萱实在找不到别的理由忽悠了。

还不如她私下多买一个锅。

万一真的用上了,到时候再说。

阳光越发刺眼,街上高高悬挂着大喇叭,播报声激情昂扬。

姜萱走进劳保五金店,店里也有卖铁锅和刀具的,和百货大楼相比,估计价格能便宜点。

“师傅,那个烧水壶多少钱?”

“八块六,一张工业券。”

价格还能接受,姜萱又问:“那个锅怎么卖?”

姜萱说完,屈指敲了敲锅面,声音叮咚清脆,是一口好锅没错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十五块。”

“……十、十五块?”姜萱惊呆。

老师傅抽了一口旱烟袋,见她这个反应,指着铁锅道:“你挑的是尺寸大的,那个当然贵了,你看看下面那排锅,尺寸小一点,正好方便在铁皮炉子上用。价格也便宜,十块出头。”

姜萱低头看了眼,一口一口铁锅尺寸不一,甚至还有口径更小的,大概有两个手掌那般大。

考虑到实际用处,家里只有她和郑西洲两个人,每次煮的饭菜也不算多,不如买两个小锅得了。

万一家里的烧水壶和锅都被收走了,大家都要用笨重的瓦罐烧水做饭,烧半天才能把水烧开,费时间不说,还费柴火。

那种环境,姜萱哪敢光明正大拿出烧水壶?

只怕分分钟就要被人拿着炼铁去了。

正好柴房有一个废弃的铁皮炉子,提前搬到房里,关上门偷偷烧水,未必不可行。

姜萱想得很周全,几乎把口袋里的钱花得一干二净,八张工业券刚好够用,买了一个烧水壶,两口铁制小锅,还有两个不锈钢盆。

把东西统统藏进空间,姜萱擦把汗,松口气,终于能放心地回到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临近天黑,外面一阵嘈杂,锣鼓敲响,喇叭声一遍一遍呐喊。

“同志们,为了支援建设,大家都把自己家的锅碗瓢盆拿出来啊,咱们街道准备响应号召,今晚就建\'\'\'\'\'\'\'\'炼铁炉\'\'\'\'\'\'\'\'了……”

“什么呀,要收烧水壶,俺能不交吗?”

“牛翠花同志,这就是你的觉悟不高了,大家都争先抢后贡献呢!”

小媳妇连忙补救:“同志,别听俺婆婆瞎说,你们尽管收,俺们全力支援炼铁工作!”

外面吵吵闹闹,没多久,轮到了姜萱这边。

两个人高马大的办事人员走进门,后面还跟着敲锣打鼓的宣传人员,乌泱泱的一群。

姜萱太庆幸下午那会的大采购了,主动把家里的烧水壶铁锅勺子交出去,“同志,一切都是为了炼钢,我们家的铁制品都在这了……”

呜。

姜萱心里肉痛。

烧水壶就算了,乌黑嘛漆的,给了就给了,就当扔破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是家里的那两口铁锅,锃亮如新,估计郑西洲当初买的时候也是花了十几块,都是钱呐。

杨婶比姜萱更抠,偷偷往床底下藏了一口小锅,“同志,尽管收!”

轮到田寡妇,田寡妇起初不愿意,后来见人太多,一个个气势汹汹,只能捏着鼻子,认命地交了出去。

孙干事那家更没意见了。

这还不算完,两个年纪小的初中生挽起袖子走进屋,东看西看,杨婶藏到床底下的那口小锅,不出意料地被翻出来了。

杨叔反应极快,“哎呀,怎么还忘了这里有一个锅?好几年没用了。”

“是是是,都怪我,我也忘了。”杨婶干笑着附和。

田寡妇那里更是搜出了一个乌漆嘛黑的大锅。

至于姜萱,提前把橱柜里的大部分粮食收进了空间,不锈钢勺子也被她藏了,没有一样搜出来的。

最后办公人员离开时,有个初中生猛拍脑门,“叔,咱们是不是忘了铁皮炉子?那个也有铁啊。”

姜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个时候再想把柴房的铁皮炉子收进空间,都已经迟了。

她的炉子!

第48章麻花辫没

姜萱很郁闷。

昨晚还是没拦住,柴房的铁皮炉子被收走了,害得她想躲房里偷偷烧水也不行。

大清早起来,没有烧水壶和锅,连菜刀都没了,整个大杂院,只留下杨婶那边的一把缺了口的破菜刀,说是让左邻右舍一起公用……

姜萱抹把脸,走进柴房翻破烂,找到了一个煎药的破瓦罐。

摁到灶台上,生火烧水,等了足足半小时,才把水烧开了。

“小姜啊,你要不要用菜刀?”杨婶问。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不用,”姜萱说,“我只烧点水,待会洗两根黄瓜,早饭先吃这个。”

就这个条件,恐怕熬杂米粥都要两个小时才行呢。

听到姜萱这么说,杨婶也没再吭声,忙着择菜淘洗。

田寡妇骂骂咧咧一早上,同样翻出了黑漆漆的土瓦罐,艰难地烧水做饭。

七点四十分,姜萱准时锁门,拿着半根胡萝卜出门上班。

刚走到大街上,姜萱吓了一跳。

只见平时空旷的街道上,一夜之间就多出了两个高约三米的土高炉,顶上还有一个长长的排烟囱,炉膛在最下方,旁边还有鼓风箱。

相隔五米远的空地上,光膀子的男人们忙得热火朝天,擦着汗,还在堆砌新的土高炉呢。

姜萱:……

那些人似乎遇到了难题,“这炉子内衬要掺麻丝,麻丝没了,得让人去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收什么麻丝?头发行不?”女学生自告奋勇。

办事人员一听,猛拍大腿,“还真行,同志们,你们的麻花辫派上用场了!”

“剪刀呢?谁有剪刀?”

“来了来了,剪刀在这……”

只听“咔嚓”一声,两根黑亮的麻花辫当场剪了下来。

旁边的青年使劲拍手,“好!大家给柳翠翠同志鼓掌,为了支援炼钢工作,主动献出了自己的麻花辫!”

“我也来!”另一个女学生出列。

“我我我……”

在场的女生年纪都不大,估计都是初高中的学生,一个个踊跃举手,争先恐后剪掉自己的麻花辫。

不知道是哪个“人才”递出来的推子,男生们不甘落后,争相剃了光头,碎头发统统扫进了簸箕,拿去给土高炉搪内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望着那一溜锃亮的光头,姜萱叹为观止。

群众热情越发高涨,甚至有女生站出来表示愿意剃光头,一群人争相鼓掌,口头表扬。

眼瞅着这把火要烧到路过的行人身上,姜萱摸摸自己的麻花辫,连忙转过身,脚底抹油悄悄跑了。

她还是别掺合了,离远点,免得最后连头发都保不住。

来到邮电局,气氛也是相当高昂。

八点整,薛主任拿着新发下来的学习文件,站在大厅中央,开始发表动员讲话。

“……大家看一看文件啊,中心思想就是号召全民大炼钢铁,街道那边响应号召,连夜建起了‘炼铁炉’,咱们邮电局不能干看着,也得去帮忙啊!”

“我们能帮什么忙?”妇女问。

“矿区后面有矿山,男人都去挖矿,女人帮忙搬运……”

徐玲玲举手:“主任,我们还得工作呢!拍电报也不能扔下不管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拍电报这种事,留一个人就行了,寄信件和派发包裹也是,都只留一个人。大家轮流来啊,都把东西收拾收拾,去矿区帮忙!”

拍电报的窗口有三个,叶萍不想去,留下来坚守岗位。

姜萱和徐玲玲双双丧着脸,被迫跟着大部队前往矿区。

不去不知道,一去吓一跳。

矿山前面乌泱泱的一群人,男人们热火朝天挖矿石,两个小伙敲锣鼓,妇女大姐们扭秧歌打气,空前绝后的团结。

连学校里的小学生都冒出来了,一个个拿着派发的小锤子,围着一块巨大的矿石用力敲,敲碎了扫进簸箕,再倒进桶里,运往炼铁厂。

姜萱逮住了一小只问:“你们敲这块矿石干什么?”

“老师说,敲碎了再扔进炼铁炉,能烧出更多的铁水。”

“……你们老师说的不对。”姜萱无语。

小毛头声音稚嫩:“大家都是这么干的,我们要给叔叔们帮忙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望着那双天真懵动的小眼睛,心有触动,“为什么要帮忙呢?你才七八岁,应该去上学,长大了用知识回报社会。”

“我长大要去当兵!保家卫国!”

小小年纪志向远大,姜萱自愧不如,看着他又低头拿起小锤子,用力敲着矿石,那认真倔强的小模样,姜萱心里更是羞愧了。

默默跟着徐玲玲走进队伍,和其他妇女站成一排,帮忙传运矿石。

耳边锣鼓声不息,加油打气的呐喊声此起彼伏。人人兴致高昂,无形中拧成了一股绳。

身处这样的环境,姜萱仿佛也受到了感染,不知不觉跟着大部队一起唱歌,脸上扬起笑容。

然而干了不到半小时,太阳升起,姜萱快累瘫了。

热血不能当饭吃,她得冷静点,去阴凉地歇歇再说。

“哎,你去哪?”徐玲玲喊住她。

姜萱扶额,假装快要晕倒的虚弱模样,“我的头好晕,我想去倒点水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等等!”

恰逢后面传过来一大块矿石,徐玲玲苦逼地接过来,又递给前面不认识的妇女,腆着脸道:

“大姐,这是我工友,她头晕,我扶着她去那边坐坐,给她倒点水喝。”

“行吧,待会记得过来啊。”

“哎知道啦。”徐玲玲拉着姜萱就跑。

姜萱:……

一山更比一山高啊,这个妞儿也想偷懒,故意拿她当借口呢。

两人低着头快步行走,专门避开了邮电局的那帮妇女大姐,最后一屁股坐在大树后面,累得双双叹气。

“我的妈呀,我从来没这么累过,让我歇歇。”徐玲玲捶腰捶腿。

姜萱木着脸:“徐玲玲同志,你不是要帮忙给我倒水喝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少来,当我看不出你装头晕啊?”

“……那你倒是别跟过来啊。”

“姜萱同志,我们革命友谊比天高比海深,你拍拍良心再说话,你一个人跑去偷懒,也不说拉我一把,好意思吗?”

“那待会回去干活,该换你装头晕了。”姜萱露出真面目。

“……”徐玲玲陡然沉默,“行吧,下回我晕。”

约定了下次偷懒的契机,两人成功握手言和,坐在树荫下,齐刷刷靠着树桩乘凉发呆。

徐玲玲丧着脸,“昨晚我家的菜刀剪刀铁锅都被收走了……”

“这算什么?”姜萱苦着脸,“我的铁皮炉子都没了。”

“你们街道还收炉子啊?”语气惊讶。

“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你比我惨啊……”

面对眼前无情的嘲笑和碾压,姜萱看着她,幽幽道:“我还有菜刀,提前藏到了箱子底下,没被搜出来。”

话音刚落,徐玲玲呸了她一声。

两人又是一阵沉默,累得不想说话。

没多久,徐玲玲歪着脑袋,“你不是要结婚吗?什么时候办酒席啊?”

“还没定,郑西洲出远门了,回来才和我领证呢。”

“你们还没领证呢?”徐玲玲惊讶。

“是啊。”姜萱点点头,拿出背包里的军绿色水壶,拧开水壶盖,仰头咕噜噜喝着水。

“为什么你不嫁给我哥呢?我哥的条件比那个郑西洲好多了,一个是公安,一个是混混二流子……”

姜萱呛得连连咳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玲玲拧着眉:“姜萱同志,主席他老人家说过,面对问题不能逃避,你最好老老实实回答我的问题。”

“主席他老人家说过这句话吗?”姜萱困惑。

“别打岔!你必须回答这个问题。”徐玲玲坐直身子,眼神认真,颇有几分固执的意味。

看见她这副模样,姜萱慢慢收起了说笑的心态,眼睫低垂,像是在犹豫着该怎么回答。

“我不喜欢别人的怀疑,”姜萱轻声说,“徐长安……也就是你哥,他总是追着我问东问西。”

“郑西洲不一样,他带着我回家,给我办户口,买新衣裳,带我下馆子吃红烧肉,还愿意上交工资。我跟着他,什么都不用怕,那个感觉就是,天塌了都有他顶着呢。”

姜萱说完,止不住脸红,觉得气氛有点尴尬,借口说要去上厕所,抓着背包,忙不迭逃之夭夭。

徐玲玲拦都没拦住,没好气地坐回原地,“至于跑吗?我又没和你生气。”

说到底,还是有缘无份。

但凡没有郑西洲,但凡没有郑西洲……算了,皇帝不急太监急,她还是别操心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拍拍屁股站起身,准备回去继续干活,转头就撞见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挺阔利落的公安制服,一张脸年轻英俊,脸色平静,让人看不出任何情绪。

徐玲玲吓得够呛,“哥!你啥时候来这里的?”

“刚刚。”徐长安淡淡地说,“听说邮电局也来了人,我找你找了半天,给你送手套。”

说完递过来一双劳保手套,“拿着,你们要搬矿石,一天下来手心都能磨破了。”

徐玲玲高兴地接过来,又问:“你怎么也在这里?”

“机关干部都来支援了,我能不来吗?”

“……”

徐长安催促:“行了别顾着偷懒,快去帮忙。”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徐玲玲不情不愿回去搬矿石,徐长安看着她走远,又扭头看向姜萱离开的方向,眼中晦暗不明。

姜萱正躲在办公室舒服地吹电风扇呢。

黄三殷勤倒水,“嫂子,你怎么不早点过来找我?多亏了昨天你提醒我买锅,我姐今早还夸我有先见之明呢。”

昨晚一群人敲锣打鼓来收菜刀铁锅,害得一大家子都没睡好。

姜萱简直神了!黄三对她毕恭毕敬,又把兜里的十块钱拿出来,“给,刚好十块钱,我姐报销了买锅的钱,用不着我欠债了。”

姜萱才花光了钱,口袋里干干净净,乍然收到借出去的十块钱,乐得找不着北。

“那我收了啊。”

“收呗,”黄三又说,“嫂子,待会我给你安排个轻松的,用不着大热天站在外面搬矿石。”

“别提了,我什么都不想干。”姜萱坐下了就不想起来。

“那简单,外面不是忙着修‘炼铁炉’吗?急着要鼓风箱,我跟你们领导说一声,让你跟着我一起帮忙去。”

“你们去找鼓风箱,我跟着有什么用?”大热天到处跑,还不如站在原地搬矿石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去就行了,你回家睡觉都行!”

“……”姜萱默默给郑西洲的这个小跟班点了一个赞。

接下来的时间,姜萱终于不用辛苦搬矿石了,顶着徐玲玲幽怨的视线,离开了妇女队伍。

黄三和其他人去外面的厂子找鼓风箱。

姜萱落在后头,没打算跟上去,从矿区出来,街上的空旷地都被划了线,说是要留着地方建造“炼铁炉”,有的甚至已经开始生火炼铁了。

高约三米多的黄泥炉,上方冒着浓浓烟雾,边上搭了一个简易高台,方便人站在上面,往炉口里倾倒煤球和铁矿石。

“大牛,火再烧旺点,这个矿石咋还没化呢?”

“是不是温度不够高?”

“不知道啊,继续烧着看看。”

旁边的妇女干脆道:“要不俺去拿被褥,把这个炉子围起来,好歹能让温度高点。”

男人猛拍大腿,“对对对,这个肯定有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远远地看着,仿佛在看小孩子玩过家家……什么都不懂,还要学着炼铁,就这种条件,能练出铁才怪了。

姜萱看不下去,那么多的煤球扔进去,还有不少收来的废铁,未免太浪费了。

如果能提醒两句,至少能让他们少走一点弯路。

姜萱走上前,没有直接提醒,反而说:“同志,我看你们进度挺快的啊,这么快就开始了。”

“没有,才刚把火升起来。”语气谦虚。

姜萱笑笑:“那也挺快的了,我刚从矿区出来,听说那里面专业炼铁的,都是用焦炭当燃料的,说是用那个才能熬出铁水……”

“真的假的?”

“我骗你干什么?同志,你找人去矿区打听打听,那边有铁矿厂,人家那是专业的!”

铁矿石的化学方程式都没学明白,焦炭和二氧化碳反应生成一氧化碳,那个一氧化碳才是重中之重!

单单拿着柴禾煤球当燃料,有个屁用。

姜萱说完,见那个男人将信将疑,也没再吭声,扭头就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人微言轻,说再多也没用,全国上下都在炼钢,造成的浪费多了去了,以后都是经验教训。

回到家,大杂院居然没人!

姜萱不信邪,敲了敲杨婶家的门,没人应声,又去看田寡妇那边,还是没人。

奇怪,人都跑哪里去了。

姜萱站在门口,叉腰望着空荡荡的大杂院。

忽然,姜萱灵机一动,关紧院子大门,门闩插上,连忙给灶膛生火,趁着四周没人,回到房间拿出空间里的铁锅,抓紧时间熬了一大锅小米粥。

端着锅回房,等到温度晾的差不多,姜萱直接塞进了空间,大松一口气。

起码这两天的汤粥有着落了。

一觉睡到下午两点多,姜萱听到外面的动静,打着哈欠出来。

杨婶诧异:“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不用上班吗?”

“我去帮忙搬矿石了,刚刚回来睡了一会。”姜萱解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罢,姜萱看见了杨婶短短的齐肩头发,呆滞道:“婶子,你的头发……”

“剪了,”杨婶叹气,“我这还算好的,那些女学生一个个都是光头,听说还是主动报名剃光头的。”

姜萱:……!!!

姜萱惊恐地摸摸自己又黑又亮的麻花辫,“她们还要头发干什么呀?”

“说是要做鼓风箱,那个什么活塞,要绑鸡毛,我也不懂这些,直接把头发剪掉,给她们得了。”

“必须剪吗?”姜萱欲哭无泪。

“也没有,都是靠自愿,你要是不想剪,记得别往那些女学生跟前凑就对了。”

杨婶是倒霉,碰巧半路撞上了,又急着回家做饭,利落地剪了齐耳短发。

下午田寡妇回来,大蛋二蛋都剃成了光头,招娣也没能逃过去。

姜萱更惊恐了,晚上临睡时,拿出之前拍的结婚照,上周才从照相馆取回来,不是现代常见的彩色照,是黑白照片。

虽然照片颜色单调,但是拍的挺好看,很有上世纪六七十年代老照片的韵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人依偎着,姜萱笑得有点傻,郑西洲微微皱着眉,似乎有点嫌弃,但眉宇间也能看出心情极好。

姜萱摸摸照片上男人的脸,低声说:“你再不回来,我的麻花辫都要保不住了!”

第二天出门,姜萱给自己裹了头巾,低着头狂奔,远远看见成群结队的女学生,吓得转头就跑,一路惊险来到邮电局。

刚进门,就看见老大姐拿着剪刀,站在前面招呼,“小叶啊,玲玲,你们得做一个表率,齐肩短发也挺好看的,是吧?”

姜萱:……

第49章人民公社

幸好姜萱反应快,当即收回脚,躲到门背后悄悄偷听。

徐玲玲看见她当场跑了,低着头使劲咳咳。

叶萍也睁大了眼。

老大姐还在动员,“街道那边干得热火朝天,半夜都在忙着修‘炼铁炉’,他们遇到困难了,咱们也得主动帮忙啊,剪两根麻花辫的事情,也不难办吧?”

话音落下,依旧没有一个人站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开玩笑,哪个女孩子不喜欢麻花辫,即便年纪大的中年妇女不爱靓,也不愿意站出来,按照平时,剪掉的长头发还能卖钱呢,少说也有两分钱,多的甚至能卖五分钱呢。

徐玲玲缩到了桌底,假装在捡东西。叶萍低头看学习文件。

姜萱更不敢进去露面了。

老大姐左看右看,拿着剪刀走上前,“小叶啊,你先来,你的头发短,剪一截没事的。大姐有经验,保证给你剪一个漂漂亮亮的齐耳短发!”

……叶萍笑得勉强,婉拒道:“余大姐,你知道我的家庭条件,我的头发还要留着卖钱,两分钱也能买一把菜叶子呢。”

叶萍是家里的长女,底下还有三个亲弟弟,一大家子要吃要喝,生活拮据,恨不得把一分钱掰成两半花,天天都要省吃俭用。

此话一出,老大姐不好再抓着她开刀,只能朝着隔壁的徐玲玲下手。

“玲玲啊……”

话还没说完,徐玲玲从桌底露出脑袋,像是没听到她的话,手里拿着一根进口钢笔,语气庆幸。

“我还以为这支钢笔弄丢了呢,原来是掉到地上了,这还是我哥前两年送的,中午我去公安局找他吃饭!”

搬出了徐长安这个哥哥,任谁也不敢欺负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大姐拿她没办法,眼睛到处张望,资历深的妇女纷纷低头,一大帮男同志看热闹。

“大柱,你来,男娃子不怕光头……”

被点到名字的年轻小伙有些迟疑,站起身,摸了一把硬刺刺的头发,“余大姐,我这点头发有用吗?”

“当然有用!你过来,大姐给你剃头。”

“那个谁,小王,你也来,你们男娃都别矫情……”

老大姐拿着推子,磨刀霍霍。

邮电局的年轻小伙都没逃过魔爪,统统剃了光头,哀怨地回到工位上。

轮到办公室的薛主任出来,老大姐愣了下,“主任,你要不要剃头发?”

薛主任摸了摸自己脑袋,临到中年,头顶秃了一大片,“剃吧,我给大家做个表率!”

“好欸,还是主任觉悟高,大家鼓掌!鼓掌!”

“啪啪啪……”掌声热烈如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妇女站起身,“主任都肯剃光头了,我也来,我剪个齐耳短发,利落点!”

“大家给赵翠枝同志鼓掌!”

“我也来……”妇女纷纷举手。

眼看气氛越来越高涨,徒留中间的徐玲玲和叶萍面面相觑。

事关思想觉悟,徐玲玲尴尬举手,“大姐,我也剪吧,但是我想只剪一小截……”

“行啊,不管剪多少,都是贡献!”

叶萍只能跟着附和,又被众人推着坐到座位上,还没反应过来,只听“咔嚓”两声,两根麻花辫瞬间没了……

徐玲玲还好,老大姐不敢下手太重,只剪了一截。

“姜萱呢?她那两根麻花辫子又黑又亮,看着都让人羡慕……”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她还没来吧?”

“没看见人。”

恰逢这时,门外有派发信件的邮递员回来,嗓门还挺大,“姜萱同志,早上好啊!”

姜萱:……

姜萱尴尬进门,老大姐看见她,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小姜啊,来来来,正好赶巧了——”

“大姐,”姜萱急忙打断她,“我赶着去矿区帮忙,昨天和其他同志都约好了,大清早在保卫科门口集合,这会已经迟了!”

“矿区保卫科的?”薛主任当即问。

“对。”姜萱点头。

薛主任连忙道:“那你赶紧去,保卫科那边最辛苦了,听说昨晚忙到大半夜呢。”

偷懒睡了一下午,窝在家里吃吃喝喝的姜萱丝毫不脸红,肩背挺直,义正言辞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切都是为了炼钢,不辛苦!主任,我赶时间,先走了啊。”

“行行行,快去。”

得了他这一句,姜萱转身就跑,整个说话的过程不到两分钟。

老大姐懵逼呐喊:“哎,把头发剪了再走啊。”

“……”姜萱装作没听见,几乎跑得更快了。

气喘吁吁进了矿区,中间还要躲着成群结队的女学生,姜萱心力交瘁,一屁股坐到柳树后头,拧开军绿色水壶,仰头咕噜噜喝水。

喝完水,又歇了一会,姜萱去保卫科找黄三。

“今天要忙什么?”姜萱问。

黄三瞅着她的麻花辫,挠头道:“要做木工活。昨天累死累活只收到了十几个鼓风箱,大家都说试着自己做做,那个鼓风箱的活塞要绑鸡毛,鸡毛不够,有人说能用头发代替……”

姜萱的麻花辫太显眼,出去了迟早被逮住,咔嚓剪掉。

“能不剪吗?”姜萱快哭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黄三也头疼,“嫂子,要不我把你安排到矿山后面,和那些小学生一起敲矿石,你再把头发挡挡,包个头巾,中午趁着休息,赶紧回家,别出来晃悠了。”

“那我还不如现在回家呢。”姜萱说。

“……也行。”

说是这么说,姜萱没回家,拆开麻花辫扎成丸子头,裹着头巾,一路鬼鬼崇崇离开矿区,看着城里乱糟糟的,走两步就能碰到一个“土高炉”,火光缭绕,烟雾刺鼻。

姜萱心里烦躁,直接往出城的方向走了。

清晨微风凉爽,太阳还没升起,遥远的天边朝霞弥漫。

走到郊区没多久,空气里总算没有那股刺鼻的硫磺烟味了,姜萱深呼吸一口气,看着前面曲曲折折的山路,决定继续往前走。

路只有一条,走到头肯定能找见农村生产队。

她想去找找二妮儿。

当初从医院出来,苏圆圆还能偶尔联系几次,可惜二妮儿再也没有露过面。

想到最初二妮儿的主动帮助,再加上“重生”的那一层身份,姜萱心想,总要去看看她,别的不说,好歹要打听打听人生的提前剧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走走停停大半天,直到太阳高高升起,还是没有碰到一个村民。

路边草木旺盛,山路崎岖弯折,看不到一处人烟,仿佛永远没有尽头。

姜萱都快要丧气了,正犹豫着要不要打道回府,后面传来清脆的马铃声,原来是辆驴车,上面坐着两个裹着头巾的妇女,赶车的是个老大爷。

“闺女,你往哪里走?”老大爷招呼。

姜萱打量他们的模样,老大爷抽着旱烟袋,面相挺慈和,衣衫破旧,裤腿上打满了东一块西一块的补丁。

车上的两个妇女也看着她,目光好奇,手里搂着竹筐,看样子像是大清早去收购站换东西的?

姜萱不敢放松警惕,谨慎道:“我想去王家村生产大队。”

“赶巧了,”妇女道,“俺们就是王家村的,没见过你呀,你找谁?”

“二妮儿。”

“二妮儿?村里有好几个二妮儿呢。”

另一个妇女插嘴:“那还用说?找的肯定是姜二妮呗,只有她去过城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到熟悉的名字,姜萱眼睛一亮,估摸着她们不是坏人,试探道:“大爷,我能搭趟顺风车吗?我就是找姜二妮的。”

反正空间里有枪,姜萱不怕危险,万一又倒霉地碰到人贩子,自保绝对没问题。

老大爷甩了甩鞭子,爽快道:“赶紧上车,这儿离村子还远着呢。”

“谢谢大爷!”

姜萱麻溜地爬上车,驴车开始走动,迎面一下子吹来了凉风。

吹着风,姜萱依旧热得出汗,打开背包,拿出水壶喝水。

旁边的妇女小心搭话,“闺女,你是城里人吧?和二妮儿是什么关系?”

“我们在医院见过,我和她关系挺好的。”姜萱笑了笑。

“原来是医院碰见的?怪不得……”

妇女没再吭声了,二妮儿当初摔伤了脚,本来就是农村常见的小伤,抹点红花油就行,结果非要闹着去城里医院,最后还真去了。

没想到居然认识了一个城里人,看起来条件相当好,衣服上没有一处补丁,长得也漂亮,气质出众,村里的那些丫头片子都不能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喝完水,拧着水壶盖。

另一个妇女瞅着她手里的军绿色水壶,忍不住道:“同志,你这个水壶是哪里来的?俺没看见供销社有卖。”

姜萱愣了下,“军人服务社应该有卖吧?”

“那里面怎么卖?价钱肯定贵多了。”

“是、是吧?”姜萱摸不准她的意思。

妇女笑笑,想拉她的手,却被姜萱躲过,只能尴尬地摸摸车辕。

“俺想买你的水壶,以后下地干活方便带水,出远门也能方便点,给你两分钱,你把这个水壶给俺,行不行?”

“……”姜萱头一回碰到这种事儿,愣了半天都没说话。

“俺给你钱,你收着。”妇女说着,就把皱巴巴的两分钱塞过来。

姜萱回过神,连忙拒绝道:“婶子,我不能卖这个水壶,这是我对象送的,是他当兵带回来的东西,我怎么能卖了?”

好歹是郑西洲送的东西,姜萱还挺珍惜的,之前担心街道来收铁制品,会把这个军绿色水壶收走,专门塞进了空间藏着,这会哪能轻易卖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更何况,就算水壶不值钱,也不至于贱卖到两分钱这个地步……店里节假日搞促销也要卖两块钱呢。

妇女不甘心,“你又不缺这个水壶,干吗不卖俺?俺能出两分钱呢。”

前面的老大爷插嘴:“行啦,人家闺女不肯卖,你说那些干什么?”

“俺就是看中了——”

姜萱打断她,笑意盈盈道:“婶子,军人服务社肯定有卖一模一样的,估计要三块钱呢,你给我三块钱,我把水壶卖你。”

此话一出,妇女哽了半晌,涨红了脸,“这么贵?”

“是啊,就是这么贵,两分钱买不了!”

姜萱怼的毫不留情,甚至做好了被赶下驴车的准备,结果赶车的老大爷愣是没吭声,另一个妇女明显幸灾乐祸,压根没帮腔。

姜萱估计厚脸皮的这位人缘不咋地,扭头看向山路,脸上面无表情,心里却笑得乐开了花。

怼人果然爽,怼不要脸的极品更爽。

驴车速度不慢,饶是如此,摇摇晃晃两个多小时,姜萱才渐渐看见了人烟的痕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山上绿意盎然,一排排黄泥房参差错落,偶有两间青砖瓦房,还有破败的茅草屋。

能看得出来,虽然房间破破烂烂,可是这里的环境很好,坐落山间,草木茂盛,随处可见绿意。

可惜空气里有一股熟悉刺鼻的硫磺烟味,显然这里也建起了“土高炉”,也在跟着一起炼钢呢。

姜萱看见前方有块巨大的石头,上面喷着红色油漆——王家村人民公社。

“到了,就是这儿。”

第50章那是义肢

老大爷勒住驴车绳,两个妇女下车,姜萱慢了一步,不慌不忙地下了车。

“闺女,”老大爷招呼,“你跟上来,二妮儿就在那边住着呢。”

姜萱嗯嗯点头,连忙跟上去,一路东张西望,看见村里的大爷大妈,下意识笑了下。

“三叔公,这是谁呀?不是咱们村里的吧?”胆子大的年轻小伙搭讪。

“找二妮儿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哪个二妮儿?”

老大爷应声:“姜二妮。”

年轻小伙问完,这才大着胆子瞅向姜萱,漂漂亮亮的一张脸,皮肤很白,一双眸子顾盼生辉,他露出惊艳目光,黑皮发红,随手摘了路边的野花。

“给,同志,送给你。”

不远处的妇女啐了他一口,“二牛,你送啥花?欺负人家脸生呢。”

另一个小伙冒出脑袋,同样摘了一捧小小野花,激动道:“同志,你别收他的花,收我的,我带你找姜二妮。”

姜萱:……

实话实说,姜萱不敢收,这个花收了,只怕能招来一个热烈求爱的年轻小伙。

老大爷拿着旱烟袋,一个接一个抽脑袋,笑骂道:“臭小子,离远点,人家是城里人,是你们能娶的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姜萱干笑,看着两个小伙不甘心退散,最先主动的那个二牛走得最慢,一步一回头,目光殷勤又热烈。

“二牛,大队长喊你呢!”

“干嘛?”语气不耐烦。

小孩提醒他:“炼铁炉啊,二牛哥,你忘啦?要去盯着炉子啊。”

对方闻言,猛拍脑袋,连忙转身往“炼铁炉”的方向跑。

姜萱松口气,跟着老大爷继续往山上走,走到半山腰,看见一个临山而立的窑洞小院,低矮的石头墙,门是篱笆扎成的小栅栏,上面还缠着藤蔓叶片,开满了蓝色的小花。

“二妮儿,有人找。”老大爷站在门口喊。

“来了,谁啊?”姜二妮急忙穿鞋下坑,揭开门帘,陡然看见姜萱,目光意外又惊喜,“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姜萱笑笑,“是老大爷带我来的。”

姜二妮打开栅栏,千恩万谢送走三叔公,连忙拉着姜萱进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进来坐,我给你泡茶,你先坐。”

姜萱走进屋,窑洞宽敞明亮,坑连着灶台,是北方常见的黄土坑,冬天睡着又暖又舒服。

墙上贴满了废旧报纸,中间挂着老式座钟,桌上放着破了口的茶壶碗,还有一个针线篓。

姜萱坐到坑沿,没几秒,外头猛地冲进了一个小伙,长得人高马大,浓眉大眼,面相憨厚。

乍然碰面,姜萱吓了一跳。

姜二妮端着茶壶进来,没好气地拍打男人背脊,“一边去,别吓到人了。”

大柱对着姜萱,不好意思地挠头笑笑。

“他是柱子哥,前两个月我们刚结了婚,”姜二妮介绍。

姜萱愣了,“你前两个月不是还在医院养脚伤吗?”

大柱忍不住插嘴:“俺们回来就结婚了,连酒席都办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

掌声送给社会人,这年头结婚办酒席,都是这么讲究效率的吗?

把碍眼的大柱赶出去,姜二妮这才坐下来,满脸高兴道:“你怎么突然来找我了?城里不好吗?我都好久没进城啦。”

“不好,城里到处都在炼钢……”姜萱苦着脸。

“这个啊,”姜二妮恍然大悟,“我们村里也修了‘炼铁炉’,但是条件有限,只修了两个,在另一边的山脚,幸好离得远,我这里闻不到那股刺鼻的硫磺味儿。”

“城里还有满大街收头发的。”姜萱叹气。

“……那个,我们也有。”

姜萱惊恐,她专门躲到了乡下农村,就是想着这里应该清净一点,不至于还要被逮住剪麻花辫吧?

姜二妮连忙道:“你别怕,我们村里的头发已经够了,你看我的麻花辫,还留着呢。”

看见她长长的麻花辫,姜萱松口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正说着,刚好到了中午时间,山下一阵敲锣打鼓,隐隐有呐喊声传来。

姜二妮拍拍脑门,去厨房拿碗和盆,“应该是食堂的饭做好了,喊我们去打饭呢。”

“食堂?你们也在吃大锅饭?”姜萱皱眉。

“是啊,厨房里的粮食都被大队收走了,我想自己开火做饭也不行。”

二妮儿勉强笑笑,拿着碗筷出门,把外边的大柱喊回来,让他去食堂打饭。

“记得多打点菜,挑着白面馒头拿。”

“行。”大柱爽快应声,风一样地冲下山。

等到饭菜回来,姜萱看着眼前满满一盆冒尖的白菜炖粉条,白生生的精面馒头,居然还有三个烤红薯呢。

大柱舀了一碗菜,用筷子戳了个白面馒头,自觉退出房间,蹲在院落的菜地前吃饭。

姜二妮招呼:“快吃,不用省着,食堂里还有很多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们、是不是太浪费了?”城里人吃饭都不敢放开肚子随便吃呢。

“……”姜二妮沉默了一下,“我找大队长说过,大锅饭不能这么搞,不能胡吃海塞,不然粮食迟早不够。”

姜萱抬头,定定地看着她。

二妮儿继续说:“没用,没有人听我的,大多数人都想吃大米白面。”

“随便吧,以后吃不饱饿肚子,我们这边还好,靠山吃山,山上有很多吃的,饿不死。”

姜萱理解她的无奈。

就像城里号召大炼钢铁,姜萱明知道这一切都是徒劳,有心劝阻,可惜她人微言轻,螳臂当车,挡不住历史的滚滚洪流。

吃完饭,姜二妮提议去后山竹林,“那里有很多苦菜,还有马齿苋,挖着给你带回去,正好拌凉菜吃。”

“行啊!”姜萱拿着小锄头,兴高采烈地上山挖野菜。

满山都是竹林,走到山顶,居然还有一条小溪,顺着山势穿梭其间,一直流到山脚,最终汇入河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忙活没多久,二妮儿忽然呕了一声,连忙从口袋里拿出酸梅果,含着酸梅果,装作没事人一般,继续寻摸野菜。

姜萱呆滞:“你怎么想吐?别告诉我你怀了?”

“是啊,我怀孕啦。”二妮儿不好意思地笑笑。

“……”姜萱瞳孔地震,不是才刚结婚两个月,这么快就怀孕了?

“你应该比我小吧,你几岁了就怀孕?”姜萱怀疑人生。

姜二妮笑着说:“我也是十九岁,十二月份出生的。”

姜萱是十一月八号出生,两人年纪只差了一个月,二妮儿现在怀孕,是不是太早了?

“那有什么?村里还有十八岁结婚生娃的呢。”姜二妮不以为然。

算算时间,等到年底,姜萱也该怀孕了,还是一个娇娇软软的小闺女呢。

二妮儿至今还记得,上一世站在姜萱脚边扎着羊角辫的小闺女,圆圆的包子脸,大眼睛小鼻梁,乳牙刚刚长出来,很怕生,胆子也小,怯怯地躲在姜萱身后,抱着腿不撒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看到姜萱反应这么大,似乎很排斥,姜二妮犹豫半晌,还是没和她说这个。

姜萱没再继续挖野菜,挑了块石头坐下来,企图让孕妇也跟着歇一歇。

趁着视线开阔山野无人,姜萱试图打听更多的未来轨迹。

“二妮儿,你和我多说说吧,我以后过得好吗?是不是和郑西洲结婚了?在哪住着?有没有工作?”

姜萱噼里啪啦问了一连串,抓心挠肺止不住好奇。

“你和郑西洲结婚啦,住在小洋楼——”

“小洋楼!”姜萱震惊,“哪个小洋楼?”

“雁南路的小洋楼啊,就在路口,有点小,外墙都被烟雾熏黑了,看起来很破,但好歹是二层花园小洋房呢。”

姜萱乐坏了,“我回去找找,看看能不能早点搬进去!”

“还有,你在矿区工作,是厂委的办事人员,那时候我每次进城来找你,都能看见你骑着自行车出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二妮儿断断续续说了很多,甚至说到了接下来的饥荒。

江东市的情况还算好,城里的商品粮供应缩减了一半,但是时不时会额外供应玉米棒子或者糠米菜,但凡勒紧裤腰带节省粮食,饿不死人。

反倒是乡下的生产队有些严重,冬季来临的时候,饿死了几个老人,公社书记急得不行,干脆领着壮小伙冒险进了深山老林。

都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公社就在山沟沟里,群山峻岭猛兽横行,只要肯冒险,绝对能搞到吃的。

一行人拿着土枪进山,碰到了狼群,赔进去两条人命,后来又打了七八只野猪,还找到了不少冻在地里的草根藤蔓,辛辛苦苦挖了半天,拿回去煮汤水喝。

“那会是1960年吧,”姜二妮回忆,“我不想再饿肚子了,和柱子哥商量着去山上挖陷阱,结果幸运地抓到两只山鸡,舍不得吃,我们想拿去城里卖钱,然后碰到你了。”

姜萱笑笑,“那我肯定忍不住嘴馋,想吃肉啦。”

“对。”

那才是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时间。

之后很多次,姜萱想吃肉,二妮儿想卖钱换粮食,两人一拍即合,交易越来越频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追问:“就这些啦?看来我过的挺顺的,没碰到不好的事!”

“郑西洲也没事吧?”她顺口问了一句。

说到郑西洲,姜二妮愣了下,忽然想起了一件尘封在久远记忆中的事情。

时光仿佛在一刹那飞速回溯。

她想起了郑西洲的那双眼睛,阴森,冷冽,盯着她的眼神犹如盯着死物。那天她真的吓坏了,后来再也不敢回想。

那天下午,姜二妮一个人前往小洋楼,夫妻两人刚好下班,牵着乖乖巧巧的小闺女回家。

姜萱拿钥匙开门,郑西洲站在后面不远处逗弄闺女。

恰逢眼前飞过一只蝴蝶,小女孩眼睛发亮,声音稚嫩,“爸爸,蝴、蝴碟。”

郑西洲笑着弯腰,捏捏她肥嘟嘟的脸颊,宠溺地哄了两句。

不知怎么的,小女孩趁着他松手,笑呵呵地跑去追蝴蝶,两只小短腿跑得还挺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眼瞅着她一溜烟跑远,郑西洲急忙去追,然后,他跌倒了——

二妮儿还没走过去,和他的目光遥遥相对,她看见男人一下沉了脸,黑眸深不见底,寒意森森。

那天阳光正盛,光线很亮,她看到反射的刺眼光芒。

视线下移,看向了郑西洲的脚腕,裤腿微微褶皱,露出了一小截泛着冰冷光泽的金属——那、那是义肢。

姜萱笑意渐渐停滞,“你说什么?”

“我忘了,我真的忘了,我根本不敢记起这件事。因为他平时走路很正常,裤腿挡得严严实实,完全看不出来。”

“我也从来没有听你说,更不敢问。”

“你不知道这件事吗?你都要结婚了,不知道他有残缺吗?”

“没有!”姜萱激动站起,“我和他天天晚上睡一起,他的腿好不好,我能不知道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想到郑西洲远去西南迟迟不归,姜萱心头发慌,扔掉小锄头,头也不回地跑下山。

“不行,我要回去,我去找他!”

“哎,等等我啊,我让柱子哥赶车送你!”

姜萱恍若做梦一般,呆滞地爬上驴车。

二妮儿怀孕不久,不能跟着一路颠簸,只能拉住她的手,低声劝道:“姜萱姐姐,你别慌,说不定不是现在呢,你别忘了我和你第一次见面的时间。”

那是1960年,现在是1958年,还有两年的时间呢。

姜萱回过神,抓紧她衣袖,“哪个腿?”

“左、左腿。”

“二妮儿,如果郑西洲没事,我回来送你一个大礼!”

坐在驴车前面的大柱听得迷迷糊糊,甩着鞭子,憨厚道:“那还走不走了?”

姜萱抹掉眼泪,急得催促:“走!我赶时间,能不能快点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哭得不能自己,脑子里轰隆隆的响,几乎没法想象郑西洲失去左腿的模样。

他那么骄傲,强势又霸道,教她俄语都要动不动拍脑袋,在床上也要欺负她,摁的结结实实不许动。

怎么能、怎么能接受这个事实?

驴车一路飞奔,大柱听着她越来越大的哭声,鞭子甩得更快了,“姜萱同志,你别哭了,俺已经很努力赶车了。”

“我急着回家……”姜萱呜咽。

“快了快了,马上就到城里了。”

好不容易到达城区,大柱本想把她直接送到家门口,奈何路边堆了不少“土高炉”,人群乌泱泱的,驴车走得比人还慢。

姜萱等不了,急得半路下车,拿出五角钱塞给他,“柱子哥,你收着,我赶时间,下回我再去村里找你们。”

说完转身就跑。

大柱懵逼地攥紧手里的五角钱,还没反应过来,看着她急匆匆跑远,挠头道:“俺不能收这个钱啊。”

姜萱顾不上别的,拿出平生最快的速度,一路狂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中间碰到拦路的女学生,姜萱眼睛通红,气得骂道:“别挡路,我有急事!”

“同志,为了支援炼钢工作,咱们女同志也该出一份力!你不剪,我不剪,钢铁何时能炼成……”

女学生摇着快板,追着她努力做思想工作,俨然看中了姜萱一头又黑又亮的头发。

姜萱心急如焚,偏偏被她烦得要命,停下脚,指着前面的护城河,一字一句发狠道:“你再拦着我回家,我去跳护城河!”

女学生一哽,这才看清了她哭得通红的眼睛,张了张嘴,小心翼翼地说:

“同志,你没事吧?”

“我要回家!”姜萱怒吼。

这一声歇斯底里的喊声,成功逼退了女学生,让姜萱畅通无阻回到大杂院。

回到家,姜萱翻箱倒柜,把郑西洲前段时间拍的那份电报拿出来,认真查看电报右下角的发件人地址。

——襄州市临川县县委大院112号。

地址清清楚楚,在县委大院,找过去打听打听,应该能找到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急忙收拾行李,洗漱用具带上,拿了两件换洗衣裳,又把家里所有能吃的零食……糕点果脯白面包,统统塞进空间,最后是零碎的钱票,出门落锁。

去火车站买票,还要和黄三提前说一声。至于去邮电局请假,算了,临时工的工作不重要,丢了就丢了,姜萱不在乎。

姜萱背着背包,脸色着急,在巷子里跑的飞快。

拐角不小心撞到人,姜萱头也不抬,低头道歉,“同志,对不起,我赶时间。”

说完又是急匆匆的跑,然而下一秒,高高扎起的丸子头被人揪住,男人嗓音沙哑,“往哪儿跑呢?这麻花辫怎么变了——”

听到这句,姜萱误以为还是那帮满大街剪头发的女学生,故技重施道:“我不剪麻花辫,你再拦着我,我去跳护城河!”

“……”

“长本事了,还要去跳护城河呢。”郑西洲气得拍她脑袋。

姜萱:???

姜萱觉得这个声音似乎很熟悉,慢半拍的抬起头,看见男人拎着一个大麻袋,剑眉星眸的一张脸,皮肤晒得有些黑,唇色苍白,仿佛大病初愈。

姜萱惊喜,摸摸他胳膊,又焦急地拽起他裤腿,两条大长腿完好无损,没事,腿还没缺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干什么?大街上动手动脚……”郑西洲揪住她耳朵。

“没事,没事,”姜萱破涕为笑,心中的大石轰然落地,“你怎么才回来?我都被吓死了。”

“在西南忙了一点事,耽搁了几天。”

郑西洲不打算多说,看着她明显哭过的通红眼睛,愣了下,“怎么了?是不是谁欺负你了?”

姜萱摇摇头,低头看着他的腿,没忍住,又抬脚狠狠踢了两下。

郑西洲:……

郑西洲眼角微抽,小腿肚被她踢的生疼生疼,没好气地拍她后脑勺,半点也不肯惯着人。

“好端端的踢我干什么?我又哪里招惹你了?”

“谁让你回来这么晚的?”短短一天又惊又吓,姜萱这会心脏还在慌得咚咚跳呢。

姜萱气愤:“这个婚不结了!”

第51章受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郑西洲掏掏耳朵:“你刚刚说什么?再说一遍?”

“我说,这个婚不结了!”姜萱悲愤。

郑西洲气笑了,揪住她耳朵,“走,回家拿户口本,咱们现在去民政局。”

“疼疼疼,”姜萱捂着耳朵哀嚎,“你松手。”

“走不走?”他问。

“……走。”

姜萱被迫跟在男人后头,脚步慢吞吞的,脸色哀怨。

两人回到家,郑西洲把带回来的包裹扔进房里,从箱子里翻出户口本和上交矿区的结婚申请,又拉开抽屉拿喜糖,结果扑了一个空。

“糖呢?”男人纳闷。

“那个,在里屋,我给你拿。”姜萱抢先一步走进里屋,打开抽屉,连忙把藏进空间的两包喜糖拿出来,然后交给郑西洲。

“都在这了,我没偷吃!”姜萱举手发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郑西洲又是气又是想笑,抓了一把牛奶糖,又收拾了两个包裹,“走了,去领证!”

姜萱:……

姜萱扭捏:“我刚才和你说了,不想结婚了!”

临到要结婚,却出门这么久,把她一个人扔在江东市,回来了连一句解释都没有,姜萱才不想继续惯着他呢。

郑西洲权当她没说话,拍拍她脑袋,声线低沉危险,“你走不走?”

“……”

碰到一个不想哄人只会威胁恐吓的狗男人,姜萱无奈屈服,哀怨地跟在他后头,前往民政局。

这会已经到了下午,太阳还没落山,天边飘着红色的晚霞。

街上热火朝天,人群聚集忙碌,穿过一条街就能看见一个土高炉。炉内冒着火光,烟雾缭绕,发出刺鼻的硫磺味道。

姜萱裹着头巾,躲到郑西洲身后,从头到尾都不敢抬起脑袋,一路走得胆战心惊。

没多久,果然倒霉地碰到了拦路的学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是郑西洲个头高,又阴着脸,浑身上下风尘仆仆,摆明了一副不好惹的混混模样,想上前拉着姜萱剪头发的女学生犹豫了一下。

趁着这一下犹豫的功夫,姜萱急忙拽着郑西洲跑远。

“跑什么?”郑西洲还没弄明白。

“不早点跑了,那些女学生都得围着我做思想工作,我的麻花辫迟早要被咔嚓一声剪了……”

姜萱很苦逼,又和他低声解释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

郑西洲闻言,转过身,望见了满大街冒着火光的“土高炉”,站在高台上小心翼翼往炉口倾倒废铁和燃料的男人们,初中生敲锣击鼓,女学生摇着快板加油打气……乱糟糟的。

“我才离开了半个多月,城里怎么搞得乌烟瘴气?”他不禁皱眉。

姜萱惊讶:“你不知道大炼钢铁的事儿吗?西南那边也该搞起来了吧。”

“有是有,但没这么严重,那边有好几个领导坐镇呢。”

说好了去领证,郑西洲不想操心无关紧要的事儿,拉着姜萱前往民政局。

民政局几乎没人,办公室坐着两个妇女,磕着瓜子聊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见郑西洲和姜萱一同进来,前面的妇女站起身,看向两人紧紧相牵的手,了然道:“两位同志,恭喜恭喜。”

话还没说完,四五颗牛奶糖递过来,妇女笑得嘴都歪了。

户口本交上去,又填了两张调查家庭资历的资料表,姜萱拿着笔愣了半天,说到家庭资历,她在这个年代没有一个亲戚,能填什么?

迫不得已,只能空了一大片。

郑西洲瞥了一眼,“拿来,我给你填。”

到最后,姜萱的家庭成分写了军属,父母资历统统填了郑西洲的家庭背景。

在信息框的备用栏中,郑西洲额外写了一句话:特殊情况,特此填写。

姜萱纳闷:“写这句干什么?”

郑西洲神色自然,拍拍两人填的表格,内容几乎一模一样,解释道:“特殊情况,只能这么填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姜萱半懂不懂,站在办事窗口前,看着他把两张表格交上去。

负责盖章的是另一个妇女,只见她从抽屉里拿出民政局公章,正准备低头戳章,猛地看见表格上的内容,愣了下,抬头看了眼郑西洲,若无其事地继续盖章。

最后两人在证书上签字,摁手印,再戳上公章,一张大红奖状就到手了。

姜萱总觉得领证的过程平平无奇,毫无惊喜,仿佛领了一个假的结婚证。

从民政局出来,姜萱低头打量大红色硬纸壳奖状,四周画着麦穗,中间写着油印的钢版字,字体很漂亮。

“兹有郑西洲同志,和姜萱同志,双方申请于1958年8月27日成为夫妻,共同建设深厚的无产阶级革命爱情……”

不愧是1958年的结婚证,充满时代感的鲜明特征。

姜萱看完以后,内心毫无波动,只想把这个结婚证拿去垫桌脚,没啥好看的。

郑西洲把结婚证夺过来,拍拍她脑门,催促道:“说了几遍了,我赶时间,低头仔细看路。”

“你急什么?”姜萱没好气地说。

郑西洲没说话,收好证件,拉着她来到大众澡堂的店门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

姜萱已经被他不要脸的骚操作惊呆了,耳朵又被他揪住,呆滞地走进澡堂。

门口的老大爷摇着扇子,“一个人三分钱,交了钱再进去。”

郑西洲付完钱,又看了眼左右两边的男女澡堂,不甘心地拍拍姜萱后脑勺,“去,速度快点,别磨蹭。”

姜萱不想去,洗干净了出来就得遭殃,“我没带毛巾,也没带换洗衣裳……”

话音刚落,一个包裹塞了过来,郑西洲脸不红心不跳的说:“我提前收拾好了,香皂块洗发水和雪花膏都在包里面,你尽管去。”

“……你真的、不要脸。”

郑西洲笑了下,催促她快点进去。

姜萱想跑也跑不了,赶鸭子上架,一步挪一步,慢吞吞地进了女生澡堂。

走进去,又拐了两个弯,热气扑面而来,到处都是白茫茫的水汽。姜萱没来过这里,眼睛四处打量,只见大厅中央有一个宽大浴池,水面雾气蒸腾,依稀能看见两个大妈在里面舒服地泡着澡。

姜萱默默转头,走到旁边靠墙处,前面一排的淋浴头,幸好,最里面有两个小隔间,起码能挡住视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存了心拖延时间,全程慢悠悠的,冲完澡,才开始洗头发,洗了足足两遍,最后穿上干净的换洗衣裳,犹犹豫豫出了澡堂。

郑西洲等得花儿都快谢了,见她出来,走上前压低声音,“大小姐,你真能磨蹭时间。”

姜萱低着头,脸颊被热气熏得发红,拿毛巾裹住湿淋淋的头发,半遮挡着自己的脸,不敢抬头看他。

郑西洲摸摸她红润的耳朵,心上有些软,叹口气,夺过了她手里的毛巾,帮忙擦着头发,动作很轻柔,直到水分沥的差不多,这才停下手,又拿出包裹里的丝绸围巾,把姜萱脑袋裹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了一双眼睛。

“……”姜萱无语,“好歹露张脸啊。”

郑西洲低头看着她漂亮的眸子,刚洗完澡,眼睫还沾着水汽,脸颊更是白里透红,走出去远比平时更招眼。

他舔了舔唇,哑声说:“不想让别人看见你。”

姜萱被他的嗓音撩得心脏怦怦跳,晕晕乎乎跟着他从大众澡堂出来。

被外面的冷风一吹,姜萱满脑子粉色的恋爱泡泡瞬间幻灭,脑子恢复清醒,郁闷道:“我们领个大红奖状就完了吗?是不是太简单了?”

“不然呢?”郑西洲撩起眼皮,好笑地捏住了她脸颊,低声问,“你想干什么?想看我给你放烟花?”

姜萱悄悄瞅了他一眼,没吭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郑西洲又拍她脑袋,“你还真敢想……”

“为什么不敢想?”搁到现代,别人结婚还有求婚送花的浪漫仪式,换成她,什么都没有,肯这样低调地和郑西洲领证就不错了。

姜萱越想越生气,理直气壮地指责,“郑西洲同志,你这就是态度不端正,乡下的小伙追求女孩子,都知道摘一束野花送人呢,你也不说向人家学习学习!”

郑西洲眉宇皱起,抓住了她话里的重点,“你怎么知道乡下的小伙追求女孩子还会摘野花送人?”

“……”姜萱张了张嘴,迟疑了一秒,“我、我听别人说的。”

看她说话磕磕巴巴的模样,郑西洲还能有什么不明白的?他语气不善,“你去了乡下了,还有小伙摘野花送给你?”

“没有!”姜萱矢口否认。

郑西洲深呼吸,一把拽过她的手,直接去了百货大楼,男人黑着脸问售货员:“同志,请问有卖烟花吗?”

“不年不节的,谁卖烟花那玩意儿?”

“……”

满大街的店铺都进去问了一遍,总算买到了一大捧烟花棒。郑西洲神色淡然,“这回满意了?晚上带你出去放烟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乐得嗯嗯点头,仰脸看着他,眸光很亮。

然而回到家,刚关上门,姜萱就翻车了。

郑西洲打开挂了锁的箱子,拿出手铐,咔嚓一下把姜萱锁到床头,半点也没有犹豫。

姜萱懵了懵,“你干嘛?”

男人眸光深不见底,拽下她衣领,埋头狠狠咬住了她肩膀。姜萱疼得闷哼,偏偏又被他堵住了唇,铺天盖地的吻落了下来,让人毫无抗击之力。

衣扣被一颗一颗地解开,姜萱喘着气,眼光迷离,身躯发软,想抬手挡住他眼睛,却听到了手铐叮当作响的声音。

“不行,不行……”她怕得摇头拒绝。

“为什么不行?”男人声音沙哑,“我才刚离开半个月,好端端的,你跑到乡下干什么?还收人家送的野花呢?”

“没有,没有收花。”

郑西洲捏住她下颌,“以后也不能收,明白吗?”

姜萱瑟缩地点点头,看见他俯身低眸,动作明显温柔许多,“别怕,我看过图册,应该不会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再度睁开眼,已经是半夜时分。

手铐不知道在何时被解开的,姜萱摸摸手腕,身上止不住发酸,扭头看向枕边的男人。

郑西洲闭着眼,睡得很沉,似乎察觉到她在挣扎,脸色不耐烦,一把搂过她的腰,把人摁的结结实实,继续睡觉。

姜萱拧眉,总觉得有点奇怪,不是说好晚上带她出去放烟花吗?

结果这会睡得比她还要沉……

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姜萱戳戳他胳膊,结果换来了一个下意识的熊抱,整个人几乎被他压到身下,差点被压的喘不过气来。

好不容易缓过劲,姜萱深呼吸一口气,看到他身上的背心,鬼使神差撩起衣摆摸了摸,摸到他腰间缠了一圈纱布,隐约有血迹渗出。

这、这是什么呀?

第52章再次露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头一回觉得自己有点笨。

两人生米煮熟饭,全程那么久,她愣是没发现郑西洲身上的伤。

怪只怪郑西洲存了心想隐瞒,一直没脱掉背心,姜萱的手被铐在床头,脸皮又薄,眼睛根本不敢乱瞟。

猛地摸到一手粘稠的血液,姜萱急得摇他胳膊,“郑西洲,你醒醒。”

“别吵,”男人眉宇紧皱,似乎嫌弃她太吵,直接捂住了她嘴巴,从根源上断绝了噪音来源。

这还不算完,他又埋头轻咬了一口她的柔软,咕哝道:“乖乖睡觉。”

姜萱又羞又恼,咬咬牙,对准他脑门,使足了吃奶的劲儿,狠狠抽了一巴掌。

“啪”的一声脆响,成功让男人睁开了眼。

郑西洲乍然清醒,看见姜萱亮晶晶的眼眸,没好气地骂道:“干什么?半夜不好好睡觉……”

姜萱也生气,本来高高兴兴领证结婚,结果他非要这么急,故意隐瞒身上的伤势,

“你的伤口怎么回事?”姜萱开门见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什么伤口?”他还没反应过来。

姜萱深呼吸,气得用手指狠狠戳了一下他的腰。

郑西洲当即疼得弯腰,闷哼了两声,“最毒妇人心,你怎么舍得戳下去的?”

“你活该!”

姜萱原本心急如焚,见他还有闲工夫开玩笑,想必伤口应该不打紧,顿时松口气,但流了这么多的血,必须重新看看医生,“你起来,我们去医院。”

“去什么医院?”郑西洲后知后觉,摸了下腰间缠的纱布,流了不少血,怪不得总觉得哪里疼……

他慢慢地呼口气,唇色越发苍白,起身穿鞋下床,“没事,我有医生开的药粉,待会换一换纱布就行。”

“哎,你等等我。”姜萱套了件睡裙,急忙跟着他下床,站起身的时候腿脚隐约发软,差点没站稳。

郑西洲及时扶住她的腰,“少折腾,乖乖呆着,我去客厅拿样东西。”

姜萱红着脸,只能回到床上,抱着膝盖看向门口,只听啪嗒一声,灯泡亮起,晕黄灯光照亮了男人的侧脸,一张脸棱角分明,帅气冷硬。

郑西洲动作很快,利落地把扔到角落的麻袋拖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麻袋里装着些什么?”姜萱好奇。

“很多,有西南的特产,奶片和牛肉干,又带回了一点以前我扔到老宅的东西……”

郑西洲一边说,一边翻出里面的药盒,打开药盒,堆放着干净的医用纱布,消毒碘酒和棉花签,还有一盒中药药粉。

姜萱拿过来认真打量,无非是消炎止血的外用药粉,看样子还挺对症。

见他开始拆除纱布,姜萱急忙阻拦:“你别动,我帮你拆。”

“我自己弄,你太慢了。”郑西洲三两下拆掉纱布,露出里面一片血肉模糊。

姜萱看得心慌,“你到底怎么弄的?这不像是普通的伤口吧?”

“我看过医生,不碍事,”他随便应付过去,抿紧唇,当作没事人一般,用酒精随便消了消毒,撒上药粉,面不改色地缠上纱布。

“疼不疼?”姜萱轻声问。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郑西洲没吭声,倾身用力咬了一口她肩膀。

姜萱痛呼:“你干吗?”

郑西洲:“你疼不疼?”

姜萱:……

眼瞅着男人又缠了两圈纱布,姜萱伸手帮忙打结,不放心道:“我们还是去医院看看,我怕伤口发炎。”

“没事,”郑西洲笑笑,“以前我在西南当兵,这样的伤势见得多了,一个星期就能好的差不多。”

姜萱张了张嘴,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灼亮目光盯着他的眼睛,问:“你不是退伍了吗?这个伤口是怎么来的?”

“……不小心被人捅了一刀。”

姜萱眼眸闪烁,低垂着眼睫,“怎么捅的?平白无故的,别人伤你干什么?”

郑西洲神色自然,把提前编好的理由拿出来,“我在西南火车站碰到了一伙劫匪,你知道我是退伍兵,觉悟肯定扛扛的,我顺手帮着公安同志抓捕那些劫匪,结果就被捅了一刀……”

“是吗?”姜萱将信将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直觉告诉她,郑西洲一定做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这绝对不是普通的刀伤。

恰恰相反,她觉得那很有可能是枪伤。

想到白天和二妮儿的对话,姜萱思绪纷纷扰扰,一会儿觉得郑西洲的身份可能没那么简单,兴许经常碰到危险,所以导致了未来会遭遇截肢。

一会儿又觉得这样的猜想不成立,假如郑西洲并没有退伍,又何必去矿区做一个小小的搬运工?

不管怎么样,姜萱必须要和他认真谈一谈,努力保住自己老公的大长腿。

姜萱说:“你去西南那么远,也不告诉我是为了什么事,结果回来就带了伤。万一下次你再受伤,我要怎么办?”

“不会,这次是意外。”郑西洲仰躺到床上。

“万一呢?”姜萱固执,“如果你总是这么冲动,动不动就把自己置于危险的境地,你有没有想过,下次有可能会断胳膊断腿?你要是断了腿,咔嚓一刀截了,我看你怎么办?”

郑西洲眼角微抽,捏了捏她脸颊,“你就不能盼着你男人好一点?”

“喂!”

“别喊了,我去关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灯光熄灭,房间陷入一片黑暗。

见他没把自己的话当作一回事,姜萱无奈,一肚子的气不知道往哪里撒,只能钻进被窝生闷气。

郑西洲回到床上,俯身轻咬她后颈。

“滚蛋,离我远点。”姜萱扭头拍了他一巴掌。

郑西洲也拍她脑门,“胆子大了,给我甩脸色呢?”

“我就甩了,你不乐意到柴房睡去。”

话音刚落,只见黑影轻压,两人瞬间滚成了一团。

“唔唔唔……”

“嘘,小声点,旁边都有邻居,你不怕他们听见尽管喊。”

“不要脸。”姜萱低骂。

“傻妞儿,你是第一次知道我不要脸吗?”温香软玉在怀,任谁也不能无动于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咬着唇,啪的一声打掉他手背,“你不要命了?”

郑西洲笑了笑,抓着她的手覆上腰间的纱布,“担心我的伤啊?”

“废话。”姜萱到底心软了。

“我有一个办法。”他后仰着躺到床上,扶着手中细韧柔软的腰肢,低垂着眸,在她耳边哑声诱惑,“听话,慢慢沉下你的腰。”

“……”

紧箍在腰间的手强势有力,姜萱被他存了心的诱哄昏了头,稀里糊涂按照他说的做,最后连怎么睡过去的都不记得了。

只能记得男人依稀在她耳边低声说:“别怕,以后我不会再做那些危险的事情了。”

“你说真的?”姜萱无意识地嘟囔。

“真的,睡吧。”郑西洲摸摸她柔软的长发,声音出乎意料地温柔。

一夜天亮。

第二天,姜萱起迟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杂院外叮叮当当的响,烧水做饭吆喝起床的声音此起彼伏。

姜萱困得睁不开眼,软软推了一把旁边的男人,催促道:“你去烧水。”

“不去。”郑西洲被外面的动静吵得心烦,不耐烦的拉高被毯,又把她拽进怀里,团吧团吧继续睡觉。

姜萱:……

姜萱腰肢发软,同样不想起床,咕哝道:“你不用去矿区上班吗?”

“不去。”郑西洲闭着眼,拍拍她脑袋,“睡觉,老子结婚还不能放婚假了?”

听到这句,姜萱也不说话了,懒洋洋地钻进被窝,又开始了睡回笼觉。

一觉睡到中午十二点。

醒来时,旁边已经没了男人熟悉的身影。

姜萱慢吞吞地下床,刚走出里屋,看见郑西洲穿着背心短裤,蹲在橱柜前,皱着眉,到处翻找东西。

“你在找什么?”姜萱凑到他跟前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锅呢?还有烧水壶?”

“……你不知道吗?”姜萱揉揉眼睛,“家里所有的铁制品,菜刀剪刀锅炉铲,还有柴房的那个铁皮炉子,都被街道收走了,说是要拿去炼钢。”

郑西洲木着脸:“什么时候收的?”

“前段时间吧,反正左邻右舍的锅炉铲都被收走啦。”

姜萱语气轻松,反正她在空间里藏了新买的烧水壶和两口小锅,就等着郑西洲回来,想办法拿出来偷偷用呢。

正思索着,姜萱干脆道:“你等等,我给你一个惊喜。”

姜萱假装在床底翻找东西,趁机拿出空间里的一口小锅,眼睛发亮的交给郑西洲,“惊不惊喜?我提前买的?”

“你从哪里翻出来的?”郑西洲纳闷。

“我藏到床底下了,在最里面,不仔细找都找不见。”

“……”郑西洲眼神瞬间复杂,他是不是忘了说,刚刚他收拾行李,把床底的东西全部整理了一遍。

第53章龙凤褂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追问:“你不惊喜吗?”

惊喜没有,惊吓倒是有。

郑西洲心绪复杂,各种各样的猜测涌上心头,他看着姜萱灼亮的眼眸,怜爱地摸摸她的傻脑袋,“我忽然有点担心以后闺女会像了你。”

姜萱:???

莫名其妙说到这个做什么?

姜萱仔细想了想,微妙地察觉到了他的嘲讽,当即骂道:“像我怎么了?我哪里不好吗?我从小到大都是学霸呢。”

“……”郑西洲摸摸鼻子,及时转移话题,“有了锅也不能拿出去,我去外面找找哪里有铁皮炉子,带回来安装到房间里。”

“能行吗?”姜萱问。

“能,你在家里呆着,我出去一趟。”

姜萱看着他出门,重新换好衣裳,打着哈欠出了房间。

中午十二点,大杂院的人都在,姜萱站在水龙头前刷完牙,又用冷水洗了把脸,这才有闲心和杨婶说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婶子,你们白天都去干什么了?每次回来大杂院都没人。”

杨婶正择着菜,抬头看见姜萱,眉眼如春眸光流转,气色远比往常更好一些,不由愣了下。

不怪她发愣,上了年纪的老妇女眼光毒,基本都能看出这些,这两个小年轻肯定没把守住。

姜萱招手:“婶子,你发什么呆呢?”

杨婶回过神,慢半拍道:“之前忘了和你说,我们这些没有工作闲在家里的,都要去街道那边帮忙搬运废铁,我和其他妇女站成一排,都在帮忙传运铁矿石呢。”

“哦。”姜萱恍然大悟。

杨婶又瞥了她一眼,犹豫地问:“小姜啊,你们领证了没?”

“……领了。”

“真的?”杨婶顿时了然,笑眯眯道,“什么时候领的?小郑应该是昨天才回来吧,昨天就去民政局了?”

姜萱羞涩:“对,昨天去了民政局。”

杨婶高兴坏了,大杂院许久没有办喜事,这几天因为炼钢铁,闹得乌烟瘴气的,总算来了一个喜事高兴高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孩子,领了结婚证,怎么也不说一声呢?”

“准备什么时候办酒席?”

“还没定呢,我和他商量商量再说。”姜萱笑笑。

杨婶有经验,提前和姜萱说了一声,“最近的好日子不多,估计最快也得下个月,结婚要贴双喜,大红纸要多买一些,窗户橱柜箱子都要贴……”

姜萱竖起耳朵仔细听,附和地嗯嗯点头。

她对这里的结婚流程都不明白,也没有长辈帮忙操心,只能挽起袖子亲自忙活了。

正说着,杨婶猛拍大腿,“差点忘了,新人拿着结婚证去百货大楼,能凭证买两个搪瓷盆,还有毛巾,糖块,瓜子糕点……糖块这些都是额外供应,不用占了副食本上的份额。”

姜萱眼睛发亮,“那今天去百货大楼还行吗?”

“三天内都行,最好早点去,免得柜台没货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行,待会郑西洲回来,我和他一块去。”

姜萱高高兴兴去灶台前生火,准备装模作样地烧烧水,煮两个鸡蛋。

很快,田寡妇和孙干事一家也知道了两人扯证的喜事。

田寡妇瞅着姜萱的模样,没吭声,臭着一张脸继续择菜。

中间不知怎么回事,抓着招娣发脾气,巴掌甩得啪啪响,“俺让你糊火柴盒,这都多久了,你才糊了几个?再不好好糊火柴盒,以后活该嫁不出去。”

招娣胳膊被她掐的青红发紫,低着声音,哭声细得吓人。

大蛋二蛋围到两边扮鬼脸嘲笑。

姜萱坐在门外,闲得往那边瞥了一眼,恰好和招娣殷切的求助目光对上,愣了下,平静无波地收回视线。

她确实看不惯,但也不打算插手。

上次发喜糖,郑西洲专门说过,招娣比她还会装呢,常言道,不怕小孩子坏,就怕憋着坏故意当白莲。

虽然姜萱没看出招娣哪里不好,但郑西洲眼光不差,他说的肯定没错,听着就对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过了晌午,太阳高高挂在天上。

大杂院的人纷纷出门,都要赶着去街道帮忙。

杨婶临走前,随口问:“小姜啊,你不用上班,也不用搬矿石啦?”

“没有,”姜萱哪敢说自己故意偷懒呢,事关思想觉悟,容不得大意。

她急忙解释,“我也要到矿区帮忙,待会和郑西洲一块去,他也要去矿区报道。”

“那行,你们忙着,我们先走了。”

“哎。”

看着一众人出去,姜萱趁机关紧院门,回到房里拿出烧水壶,烧了两壶水,总算能舒舒服服擦个澡。

没多久,有人砰砰敲门。

姜萱乐得去开门,看见郑西洲两手空空,没好气道:“你不是去搞铁皮炉子吗?哪儿呢?”

“其他人不在?”郑西洲东张西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在,都去街道搬矿石了。”

“等着,我去搬炉子。”

姜萱满头雾水,不到两分钟,郑西洲拎着一个光秃秃的土炉子回来。

……看炉子的崭新模样,像是外表的那层铁皮被粗暴地拆了,姜萱叹口气,“你从哪里找来的?”

“废品收购站。”

姜萱哦了一声,催促他快点把炉子装好,“你别磨蹭了,我们待会去百货大楼看看,听说拿着结婚证能买好多东西呢。”

“行。”

索性大杂院没有外人,姜萱拿出铁锅,光明正大在院里烧水做饭。

看见灶台上的两口铁锅,郑西洲愣了下,“怎么有两个锅?”

“这算什么?”姜萱说,“我还买了烧水壶呢,都在房间里藏着。”

“……”郑西洲已经不想问具体藏在哪里了,揣着明白当糊涂,一个在外头熬粥蒸馒头,另一个出去搬回两根烟囱管道,叮叮当当安装炉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饭菜端上桌,姜萱发丝凌乱,吐槽道:“以后你也得下厨,不能光我一个人干了。”

“闭嘴,吃饭。”郑西洲本着能拖就拖的心态,不肯松口应声。

姜萱冷哼:“你别想着躲啊,迟早让你知道辛苦。”

“……”

“哎,你身上还有钱吗?”姜萱眼波流转。

郑西洲头也不抬,“你又想干什么?”

“我们结婚了啊,你的工资给了我,存折呢?”

“……没有。”

“不是,”姜萱怀疑人生,“你上次跟我说,如果我们结了婚,存折交给我呢。”

“你看看,”郑西洲放下碗,翻出压箱底的一个存折,“只有八毛钱,你确定要拿着?”

姜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丧着脸,“你怎么这么穷?”

那是别的财产不能露,郑西洲拍拍她脑袋,安慰道:“放心,缺不了你吃喝,想买什么跟我说,努力赚钱给你买。”

也只能这样了,姜萱满脸不高兴,吃完饭,跟着郑西洲去了百货大楼。

来到柜台前,看着眼前红彤彤的喜庆东西,姜萱心情又好了,“你看,那个带喜字的脸盆,买两个呗。”

“买。”

“有没有结婚证?”售货员问。

“有有有,”姜萱把大红奖状递过去。

“两个搪瓷盆一块二。”

姜萱囊中羞涩,只剩下十块钱,舍不得出,拍拍郑西洲胳膊,示意道:“付钱啊。”

“你不是有钱吗?你先付。”郑西洲忙着挑红纸。

“没钱了……”姜萱喊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男人撩起眼皮,默默瞅着她。

上次离开江东市,他给了姜萱少说三十块钱,再加上之前给的一个月工资,这么快就花没了?

姜萱很无辜地和他对视,张了张嘴,言简意赅,“锅。”

郑西洲认命掏钱。

姜萱趁机瞥了眼他的口袋,好家伙,起码有五十多块,还有一沓花花绿绿的粮票工业券呢。

难得旁边有愿意掏钱的傻大头,姜萱兴高采烈,买完脸盆和大红纸,又去买糖块瓜子,糖纸还是一个一个写着红双喜的……

“那个褂裙好看吗?”姜萱停下脚。

郑西洲抬眼,绣着彩线的中式龙凤褂,融合了中山装的上身设计,领口的盘丝扣还算精致,但他看不上眼,“别买这个,回家我给你看更好的。”

“还有更好的?”

“有,我从西南带了很多,一样一样地给你看。”

郑西洲摸摸她头发,该给的他都会给,用不着委屈姜萱。“去看床单,挑个喜欢的图样,回头我找人做新的鸳鸯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不满足,“听说有蚕丝被来着。”

“想得美呢,只有棉花被,以后再买别的。”

“好吧,”姜萱撅着嘴,不情不愿地挑喜欢的床单去了。

两人满载而归。

回到家,姜萱扔下糖块瓜子,急得拖出麻袋,“你说的那个褂裙在哪呢?我看看。”

“在这呢,先说好,只能家里穿,办酒席的那天只能穿列宁装。”

“知道了,你快点。”姜萱催促。

郑西洲翻出包裹,打的活结哗然散开,露出了夺目绚丽的红。

姜萱呆滞,把衣服平平整整铺到床上,只见床上铺着一件端庄典雅的龙凤褂,对襟立领马面裙,金银线刺绣,每一针每一线,都能看得出是纯手工缝制,龙凤吉祥,中有牡丹潋滟,技艺堪称巧夺天工。

即便到了现代,一针一线手工缝制的中式传统褂裙都很少见呢。

姜萱喜爱地摸了又摸,“你从哪里买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是买,这是我妈亲手绣的婚服,专门给儿媳妇留的。”

“妈、妈妈做的?”姜萱说话磕磕巴巴。

“还知道改口呢?”他故意说。

姜萱红着脸,“那不是已经结婚了吗?还有没有别的?”

“……你怎么知道还有别的?”

郑西洲打开木盒,一套传统的祖母绿宝石头面,另一套样式没那么厚重,但也是姜萱未曾拥有过的,杈子簪子红宝石,放到现代,少说也要几千万。

姜萱接的瑟瑟发抖,“真的给我吗?”

“不给你给谁?”郑西洲笑了笑,捏捏她脸颊,语气宠溺,“你自己收着,记得收好了,以后还要留着给闺女当嫁妆呢。”

姜萱重重点头,笑得牙不见眼。

待会她一定藏到空间里去,这都是可遇不可得的传家宝,以后相当值钱了。

她现在收回之前的评价了,郑西洲不穷,他真的很有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54章我偏不让

交接完嫁衣和首饰,姜萱暂时把这两样珍贵东西藏到了床底,下回找机会塞进空间转移。

刚出来,郑西洲又给了一套中规中矩的列宁装,“拿去试试,办酒席的那天咱们两个都穿列宁装,看看哪里不合适,我早点让师傅改改。”

姜萱哦了一声,她倒是想穿那件大红色龙凤褂裙,好看又亮眼,在结婚的酒席上穿这件,这辈子都值了!

然而这样的美事只能脑子里想想,姜萱又不傻,低调才是最稳妥的,拿着军绿色列宁装,连忙进屋去试了。

“好像有点大。”姜萱抱怨地拽拽衣袖。

郑西洲抬头看了眼,目光明显顿了一下,忍不住伸手摸摸她头发,帮忙把袖子挽了两圈。

“大小还行,”他说,“挺合身的,本来就是在办酒席的那天穿,正好和我配一套。”

“非要穿列宁装吗?”姜萱眼光挑剔。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郑西洲揪了揪她耳朵,“别挑了,现在结婚都是穿这个,到时候编两根麻花辫,出去照样漂漂亮亮的。”

“……嗯,我没听清,你最后一句说了啥?”姜萱美滋滋。

“闭嘴,去换衣服。”

“我真没听清!”姜萱抱住他胳膊,试图让狗男人再夸两句。

郑西洲眼睫低垂,看着她眼巴巴的模样,不由笑了下,“真的想听?”

“想。”

“亲我一下。”

姜萱犹豫片刻,踮脚亲了他一口,堪称蜻蜓点水。

郑西洲哪能容得她轻易离开,捏住她下颌,唇齿亲密相缠,男人勾吻的动作格外凶。

追了这么久,总算把娇生惯养的富家大小姐追到心甘情愿。

他心满意足,捏住她后颈,像是捏着一只家养猫,声线低沉磁性,“我见过很多女孩子,文工团的那些花一个比一个漂亮,但是让我动了心想娶回家的,你是第一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心脏砰砰直跳,晕晕乎乎道:“那我对你可能不太公平……”

郑西洲没听懂,“什么不公平?”

“我第一次看见你,没想那么多,只觉得你脸皮厚,一个混混二流子,还想着吃天鹅肉呢。”

话音刚落,姜萱后脑勺顿时挨了一巴掌。

郑西洲阴着脸,“去,写1000字自我检讨,不好好写完我打你手心。”

姜萱:???

郑西洲眯眼:“你去不去?”

“……我去。”

碍于强权威压,姜萱苦逼地坐到桌前,拿出纸笔,开始了漫漫的自我检讨。

直到下午三点,姜萱终于写完了这份丧心病狂的自我检讨,一把甩到狗男人脸上,躺到床上闭眼睡觉。

郑西洲放下手里的杂事,展开检讨,入眼便是一行深刻的自我反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亲爱的郑西洲同志,为了我们深厚的革命爱情顺利发展,我建议你不要作死,温柔点,别耍狗脾气,不然你的媳妇儿分分钟就能跑了……”

后面洋洋洒洒1000字的指点江山,压根没有一丁点的自我反省。

郑西洲木着脸,扭头看向床铺,某个胆小的傻妞儿歪着头,脸颊红润,长长的眼睫毛轻微颤抖,看样子已经选择闭眼装死了。

郑西洲气笑了,走上前,拍拍她脑门,“下次敢不敢再说天鹅肉了?”

姜萱装着没听见。

“再不吭声,重新写2000字检讨。”

“不敢了。”姜萱卑微。

郑西洲低声笑,塞给她一个满满牛奶味的奶片,“起来吃牛肉干,别睡了。”

听到他这句,就知道是没打算继续追究了。

姜萱悄悄睁开眼,察言观色,乐得爬起来扒拉牛肉干。

“下个月初八,我准备在那天办酒席。”郑西洲圈出日历上距离最近的好日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都行。”姜萱附和点头。

“那我直接定了?”郑西洲确认。

“定吧!”

姜萱无所谓,她不懂这些,全部交给郑西洲得了。

冲着那件郑妈妈亲手缝制的大红嫁衣,还有两套贵重的宝石头面,足以表明男人的诚意了,姜萱不怕自己受委屈。

郑西洲没想到她这么配合,商量婚事细节,姜萱全程嗯嗯点头,只顾着低头啃牛肉干,没有发表半句意见。

不得不说,省了他不少事儿。

临近傍晚,快到五点下班的时候,郑西洲准备出门,去矿区走一趟。

姜萱连忙跟着一块去了矿区,裹紧头巾,把头发挡得严严实实,亦步亦趋跟在他身边。

郑西洲左看右看,没看见前面有女学生,回头道:“别挡了,没有人来剪你的麻花辫。”

姜萱松口气,“没有就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放松没多久,在街道拐角处,两人不偏不倚,恰好迎面撞见了一群热情昂扬的初中生。

一水的齐耳短发,站在最前面的女生甚至剪了超短发,就差没剃个光头了。

女生摇着快板,“妇女能顶半边天,女同志也能出份力——”

郑西洲打断:“请问有事吗?”

“这位同志,我们急缺长头发,要拿去制作鼓风箱呢。”

姜萱急忙躲到男人身后,一点也不敢冒头。

郑西洲冷着脸,“你们是初高中的学生吧?谁让你们满大街收头发的?有批示文件吗?拿来我看看。”

学生们面面相觑。

为首的女学生咳咳两声,站出来道:“同志,我们都是自觉帮忙,一切都是为了炼钢。”

“你叫什么名字?”郑西洲忽然问。

女生愣了下,“常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哪个学校的?”

“矿区三中。”

郑西洲皮笑肉不笑,“那赶巧了,三中的学生,就在矿区家属院呢。”

女生激动:“同志,既然都是红星矿区的一份子,那更应该主动帮忙,自觉献出一份力量!”

“行,我给你们帮忙。”

郑西洲不想废话,“我要去矿区,你们收走的那些头发在哪?我顺路帮忙带过去。”

“……”

“同志,我们不需要这种帮忙,只想让你后面那位女同志剪点头发。”

郑西洲笑笑,“我偏不让,你能怎么着?”

第55章花园洋房

“同志,你这就是觉悟不高了……”对面拿出杀手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郑西洲愣是气笑了,平生第一次,有人敢给他扣这个帽子。

“我觉悟不高?我刚立了大功,身上还带着伤呢,你随随便便一张嘴就能说觉悟不高,你算什么东西?”

女生怔愣,上上下下打量他。

“别看了,”郑西洲出示证件,“一个觉悟很低的退伍兵,见义勇为受了伤,现在还要被十几个学生围起来批评呢。”

军绿色的证件虚晃一下,唬住了在场的不少学生。

有人连忙解释:“同志,你别误会,我们绝对没有批评你的意思!”

“对对对,没有那个意思。”

“同志,你尽管走。”

前面的女生一脸尴尬,无措地低下头。

要知道,这年头讲究成分清白,工农兵,排在最末位的兵,那才是最受尊重和爱戴的一类人。

郑西洲瞥了女生一眼,淡淡道:“别人不愿意配合你,张嘴就说觉悟不高,不好好上学,给人扣帽子的本事倒挺厉害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同志,我、我真没这个意思。”女生着急。

郑西洲看也不看她:“你是不是这个意思,我听的出来,别把其他人当傻子!”

他继续道:“你应该不是第一次这么说了吧?怎么样?这一招是不是特别管用?别的女同志吓得都要主动剪掉麻花辫,笑呵呵地交给你们做贡献呢。”

话音落下,全场鸦雀无声。

女生吓得摇头:“没有,我没这么做。”

“那你现在堵着路干什么?”

“让开。”

学生们低着头,纷纷变成了哑巴,默契地走到两边让路。

姜萱瞄了两眼,大气都不敢出,僵硬地跟着郑西洲往前走。

临到离开时,男人忽然转身,看着眼前的学生们,一个个朝气蓬勃,胳膊上绑着红色布条,全然没了最初的嚣张和气势,眼神忐忑不安。

郑西洲笑笑:“同学,送你们一句话,少拿着鸡毛当令箭,做事必三思,免得哪天把全家都搭进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出了巷子,姜萱仰脸看着他,目光震惊又佩服。

“郑西洲同志,你胆子太大了!”

“……”

姜萱兴奋:“刚刚你拿出来的那个证件在哪?我看看。”

“没什么好看的。”郑西洲不想给。

姜萱冷哼,决定自力更生,伸手摸进他口袋,趁着男人僵硬的片刻,连忙把证件掏了出来。

——西南驻地军区xx军官证。

姜萱愣了一下,抬头看向郑西洲,怀疑地问:“你不是退伍了吗?”

“这是以前当兵的证件,”他摸摸鼻子,“你看看盖章日期。”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姜萱低头,果然看到右下角的有效日期,截止至1955年12月8号。

郑西洲把证件夺过来,解释道:“当初退伍没把这个证交上去,我想留着当纪念,没想到今天还能拿出来吓一吓那些学生。”

“那万一被人发现了……”姜萱担心惹麻烦。

“怕什么?我又没说谎。”

郑西洲理直气壮。

姜萱仔细回想,发现他确实没和那些学生说谎,从一开始就说自己是退伍兵,又拿出证件虚虚地晃了两眼,恐怕其他人完全没有看清证件内容……

面不改色吓唬学生,脸不红心不跳,全程气势十足,姜萱表示心服口服。

不过,她还是道:“以后别这么做了,万一得罪了那些学生,我怕惹来麻烦。”

郑西洲笑了笑,没应声。

有了这一次挡路,后面一路畅通无阻,两人顺利地来到矿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郑西洲去办公室和领导销假。

趁着他去忙,姜萱顺路去了一趟矿山。

在家偷懒了整整一天,不知道邮电局的领导会不会找她麻烦?

太阳已经落山,矿山人来人往,依旧是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

光膀子的男人们推着小车,在矿洞里进进出出,妇女们在外面站成一排,负责传递搬运矿石。

敲锣鼓的扯嗓子喊口号,扭秧歌的拼命加油打气。

“同志们,最后一个小时了,加油干呐。”

“俺还能继续!”

“队长,晚上俺也不回去了,熬夜给大伙帮忙。”

“太好了,大家给冯芊芊同志鼓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哗啦脆响,掌声震耳欲聋。

被点名夸赞的女同志满面红光,眼睛累得出了红血丝,却激动地鞠躬弯腰,转头继续搬运矿石。

下一秒,毫无预兆的,女同志晕了过去。

妇女慌张大喊:“卫生队的人呢?人呢?快来,这里有人晕倒了。”

“来了来了。”

小护士猛地窜出来,狠掐人中,顺利地让人恢复清醒,又给喂了两口水。

“护士同志,她没事吧?”

“没事,累晕的,回去睡一觉就行啦。”

“俺不睡,俺要继续搬!”

“队长,俺能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听得冷汗直流,下意识忽略了这一群疯子,绕道远远地走,终于在最后两排队伍里找到了徐玲玲。

“玲玲啊……”姜萱羞愧难当。

徐玲玲累得蓬头垢面,懒得搭理她,“一边去,待会再找你算帐。”

姜萱哪敢安心退下去,把人推开,自发自觉顶替了她的位置。

“你歇歇,我帮你传矿石。”

“那行,我去喝口水啊。”说完,徐玲玲宛若回了血的疯兔,一瞬间跑远了。

姜萱:……

姜萱对着前面的妇女尴尬笑笑,接过从后面传来的一大块矿石,再递给前面。

“大姐,你们这边一整天都在搬矿石吗?”

妇女有气无力地嗯了一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吞吞口水,不敢再问了,苦逼地站了半个多小时,犹如冷冰冰的机械手臂,一来一回的传运矿石。

没多久,姜萱锤锤发酸的腰腿,眼睛到处张望,一直没看见徐玲玲的身影……

这丫头该不是趁机偷溜把她坑了???

姜萱越想越觉得徐玲玲能干出这种缺德事儿,气不过,借口说要去上厕所,不等妇女应声,脚底抹油瞬间跑了。

来到上次躲懒的大树背后,果然逮住了熟悉的身影,只见徐玲玲靠着树桩子,闭着眼,仰脸睡的昏天暗地。

姜萱又是气又是想笑,也有点心酸,坐在一边发呆许久,最后推了推旁边的死丫头。

“行啦,别在这打瞌睡了,回家睡吧。”

没有应声。

姜萱不信邪,又推了她一把,“喂,你睡得这么死?”

“别晃了,”徐玲玲哀嚎,“让我再睡一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天都快黑了,你回家睡呗,这儿又没人留着你。”

“那不行,我要干到八点整才能回家。”语气哀怨。

“……”姜萱咳咳,“主任说的?”

“你以为呢?你一个人跑得轻松,我和叶萍交替轮班,今天我干了,明后两天她来搬石头,我再不来了!”

姜萱声音悠悠:“过两天你还是要来啊。”

徐玲玲快哭了,“别说了,我快不行了。”

她不是没想过找人帮忙,想办法偷偷懒,有一个当公安的哥哥,不用白不用!

徐长安打通关系,本来给她安排了一个轻松活儿,拿着小锤子,跟着小学生坐在阴凉处,慢悠悠的敲矿石。

不用大热天晒太阳,更不用站整整一天,别提多轻松了。

结果倒霉地撞见了多管闲事的妇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妇女看见她混在一堆六七岁的萝卜头当中,痛心疾首地教育了半天,短短一句话,又把她戳了回去。

这下徐长安想帮忙也是有心无力,毕竟被人当场逮住了一次,总不能这么快又把亲妹妹调到轻松的地方去?

姜萱无比同情她的遭遇,但是同情也不能磨灭这丫头刚刚坑了自己一把的举动。

姜萱问:“今天主任没问我去哪了吧?”

“问了,那个黄三说你出去收零件呢。”

姜萱大松一口气。

不得不说,关键时刻,哪怕是保卫科的一个小小临时工,也能起了大作用!

姜萱说:“之前郑西洲不在,只有黄三能帮我,我不好意思麻烦他给你帮忙——”

徐玲玲激动:“你终于想起我了!”

姜萱白眼:“徐玲玲同志,还记得你刚刚干了什么缺德事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把她扔到队伍里搬矿石,一离开就是半个多小时,自己反倒去偷懒睡觉了。

徐玲玲挽着胳膊讨好:“行行行,是我不对,下个月邮局发福利,我领的小面包全部给你。”

“说好了?”姜萱矜持。

“拉钩!”

“行吧,”姜萱说,“昨天郑西洲回来啦,他在矿区认识的人多,我问问他能不能给你帮忙……”

“好啊!”

徐玲玲半点也不介意郑西洲的帮忙,只要能让她轻松点,认贼当哥哥都行。

和徐玲玲分开,姜萱连忙去仓库找郑西洲。

结果人不在仓库。

仓库里都是一帮大大小小的工人,有认识姜萱的年轻小伙招手,出声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嫂子,你找洲哥吧?他说临时有事,让你先回家。”

姜萱黑人问号,走也不说一声,事情有那么急吗?

郁闷地出了矿区。

半路听到街上有人兴高采烈敲锣,“喜报,喜报,雁南路传来喜报……”

“出铁水了。”

“同志,在哪儿?哪儿炼出铁水了?”

“雁南路!在雁南路!”

听清楚位置,姜萱愣了下。

雁南路,那不就是二妮儿说的小洋楼地址吗?

那是她未来的住址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眼睛发亮,连忙跟着人群去看热闹。

只见长街以南,一排排风格迥异的西洋建筑物临街而立,白色的花园洋房,高大瑰丽,金碧辉煌。

可惜大部分被改装成了居民楼,染上了黑色的烟囱污迹。

姜萱顾不上打量别的地方,一心一意寻找街口的小洋楼,左看右看,只看见了一栋孤零零的二层花园小洋房。

院落荒草丛生,门口的铁栅栏锈迹斑斑,里面的花园洋房看着也很小,估计占地面积不到五十平米。

最重要的是,楼体的外墙已经染上了不少黑漆漆的烟熏痕迹,硬生生破坏了小洋楼的气派。

甚至比不上普通的居民楼了。

姜萱木着脸,瞅向旁边街道的不远处。

一个高约三四米的“土高炉”,炉口冒着熊熊火光,黑烟弥漫,顺着风的方向,不偏不倚的,吹向了小洋楼。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她的小洋楼!

怪不得二妮儿说那栋花园洋房被熏得黑漆漆的,看起来破破烂烂,压根不起眼……

姜萱痛心疾首,扒着铁栅栏,目光惋惜,恋恋不舍地看着还没有被完全熏黑的小洋楼。

忽然,远处欢呼声此起彼伏,姜萱扭头,看见土高炉那边围了一群人。

穿越人群的缝隙,她远远地看见了火红的铁水,从炉子的下方缓缓流出,犹如象征着希望的火焰,一瞬间引爆了群众的热情。

炼出铁水算什么,且不说铁水的合格度有没有达到国际标准,在这样露天的环境下,没有合适的保温系统,没有配套的工艺技术……

一个晚上过去,这些火红的铁水恐怕都要变成一坨一坨的黑疙瘩了。

那能有什么用?

姜萱高兴不起来,炼铁归炼铁,不能把小洋楼熏黑了呀!

不论这是谁的小洋楼,不出意外的话,姜萱肯定会想办法把它买下来。

那这里就是她未来的住处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回到家,姜萱脑子飞速旋转,算计着提前搬进小洋楼的可能性。

首先,她得想办法打听打听小洋楼的房主是谁,院落荒草丛生,想必很久没有人住了。

说不定房主很愿意出售呢。

再者,就是钱的问题。

买房需要钱,买一栋花园洋房更需要大价钱,不知道攒五百块够不够?

最后,她得想想郑西洲会不会同意呢?

到了晚上,郑西洲回得很迟。

他一回来,姜萱不但没生气,反而殷勤地端茶倒水,嘘寒问暖,甚至帮忙捶背捏脖子。

“饿不饿?”

“怎么在外面跑了一下午?”

“累吗?想吃什么,尽管说,我给你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郑西洲木着脸,喝了一口茶水,“姜萱同志,你想干什么?只说。”

“我跟你说!”姜萱分分钟露出真面目,拉着凳子坐到他跟前,一双眸子亮晶晶的,目光殷切。

“我碰到了一个很合适的房源,不是大杂院,不用和其他邻居一块住。”

“在哪?”郑西洲第一反应打听。

“在雁南路。”姜萱说。

郑西洲正喝着茶,闻言当即呛了一口,抬头道:“你再说一遍,那个很合适的房源在哪?”

“雁南路啊,就在街口!”

姜萱激动:“那个小洋楼占地不大,看起来挺小的,我想打听打听房主是谁,问问他卖不卖!”

听到最后那一句,郑西洲呛得更厉害了,低着头使劲咳嗽。

早知今日,他一定把这个小洋楼提前卖了!

第56章小破洋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兴奋地睡不着。

第二天醒来,大清早,迫不及待要去房管所打听消息。

郑西洲很淡定:“坐下来吃饭,小洋楼就在那儿,跑不了。”

姜萱怎么可能不着急!

再迟一步,那栋小洋楼就要被烟雾熏得乌漆麻黑的。

漂漂亮亮的白色花园小洋房,变成了一个脏兮兮的小破楼,越想越觉得心塞……

早点搬进去,早点想办法让那个土高炉罢工了!

姜萱心急如焚,却被男人摁在饭桌前,只能坐下来乖乖吃饭。

吃完饭,郑西洲给她派了一个任务,“我要去矿区帮忙,你拿着钱和票,去百货大楼再买点喜糖。”

“我不去!”姜萱拒绝。

“这些钱也不要了?”郑西洲甩甩手里厚厚一沓零花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

姜萱瞥了两眼,又瞥了两眼,没忍住,气呼呼地夺了过来。

“我去!”

郑西洲憋着笑,忍不住亲了下她红润的侧脸,语气宠溺,“看到喜欢的东西,想买的话挑一样买,记住了,只能挑一样,别给我太招摇了!”

“知道,我又不傻!”姜萱憋屈地捂着脑门。

太阳初升,街上的喇叭声开始响起。

郑西洲还没出门,扭头一看,姜萱已经扎好了丸子头,拿着草帽和挎包,一溜烟就跑了。

“郑西洲同志,你太慢了!”

“我先走了啊,赶时间!”充满活力的声音远远飘来。

郑西洲气笑了,一想到姜萱赶时间的原因,不用说,那个傻妞儿肯定是惦记着趁早买完糖块,去房管所打听消息呢。

他摇摇头,打开挂了锁的箱子,翻找半天,总算找到了当初留下的两张证明文件,连忙去了房管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姜萱一路躲躲藏藏小心翼翼,避开了挡路的学生,有惊无险地来到百货大楼。

“同志,我买喜糖,要那款糖纸上写着红双喜的!”

“有带结婚证吗?”售货员问。

姜萱纳闷:“凭着结婚证只能买两斤喜糖吧?昨天我已经用光了份额,今天想再买两斤。”

“糖票有吗?没有糖票,红糖票也行。”

“……我、我有白糖票。”姜萱恋恋不舍地把票券递过去。

这年头票券种类繁多,买白糖要白糖票,买红糖要红糖票,买花生油要油票……让人眼花缭乱记不住。

总之都要限购,按人头“计划”发放。没办法,生产水平太落后,只能这么搞。

买了两斤大红喜糖,姜萱想了想,没急着回去,一个柜台一个柜台的逛。

看见喜欢的小玩意,厚着脸皮问价格,问完了犹豫半天,红着脸悄悄撤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常言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这一通逛下来,姜萱摸摸脸,自认已经学到了郑西洲人不要脸天下无敌的精髓。

最后上了三楼,姜萱一眼看中了绣着交颈鸳鸯的红色枕巾,真丝材质,摸起来滑溜溜的。

“同志,这个怎么卖?”姜萱试探。

“这是真丝面料,上海产的,算是高价商品,一对枕巾八块六,送两根彩带。”

“彩带?”

“也是真丝的,你摸摸,当头绳也好看呢。”

姜萱很心动,摸摸口袋里的钱,又想退缩了,“要布票吗?”

“不用,只要钱,八块六。”

姜萱看了半天,咬咬牙,闭着眼睛掏钱买了!

她要结婚呢,一辈子只有一回,还不能随便买点好的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在姜萱乐不思蜀逛着百货大楼的同时,郑西洲来到房管所,准备把手里的小洋楼趁早卖了。

“大姐,我想卖房。”他开门见山。

妇女诧异:“卖房?哪条街的?”

“雁南路,花园洋房317号。”

“雁南路?”

“对。”

妇女越发惊讶,上上下下打量郑西洲。

那片街区的房子几乎都是花园洋房,离矿区和市中心都挺近,地段相当好呢。

妇女打起精神,“同志,麻烦你等等,我找一下以前的房产登记册。”

郑西洲坐到接待室,捏捏眉宇,似乎有点头疼。

雁南路比较特殊,那一片从前是洋人租界,住着不少外国人,郑爷爷图做生意方便,也在那里买了小洋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止一个,最大的那栋花园洋房也是他家的。

最初打土豪分田地,后来又逢江东市解放,新中国建立,雁南路完全变了样。

昔日风光的大地主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花园洋房被改装,修隔墙,加挡板,住进了大大小小的几百户人家。

郑西洲还算幸运,捐了大部分祖产,再加上郑父郑母立了功,一家人顺利换了成分,清白的不能再清白。

在江东市,他只留下一栋小洋楼。想留着当个念想。

退伍回来没想着搬进去,结婚更没想着搬家,归根到底,还是为了低调两个字。

现在倒好,直接让姜萱那个傻妞儿找到家门口了!

正想着,妇女拿着文件走进来,笑眯眯道:“同志,你再说说那个房子的地址,我确认一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花园洋房317号。”

“我看看,”妇女翻开登记册,找了十几分钟,才在最后一页的末端找到了317号小洋楼的登记信息。

“原来是这栋小洋楼!”妇女猛拍大腿。

“如果我没记错,那里挺久没人住了。房主是陆离,我这边一直没联系到他本人……”

郑西洲展开证明条子,直截了当地说:“我就是陆离,这是我以前用惯了的第二个名字,这张证明单,是当年分房的时候,市里的领导亲自开的,你看看上面的公章。”

妇女怔愣,低头看着时隔多年的证明条子,公章应该不可能有假。

看清右下角的领导名字,她半是震惊半是忐忑,“同志,那你现在是——”

“我想把小洋楼卖了。”

“……卖、卖了?”

“我急着出手,六百六十块,能尽快找到买家吗?”郑西洲问。

妇女笑笑:“那简单,同志,你带我进小洋楼看看,看看里面的装修怎么样,我心里也要有个底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天知道有多少人盯着这栋闲置的小洋楼。

尤其是雁南路的其他住户,一大家子老老少少,十几口人挤在不到二十平米的小隔间里,指望着厂里分房,少则两三年,多则七八年。

还不如咬咬牙买别的房子。

但是这年头,很少有人卖房,能碰到一个合适的房源都是走了大运。另外一个因素,那就是钱的问题了。

房子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买得起,工人家庭大多生活拮据,一分钱恨不得掰成两半花,哪个人能爽快地拿出几百块买房。

郑西洲的那栋小洋楼不一样。

那个花园洋房占地面积不大,又是二层,看起来又气派又有面子,恐怕有的是人愿意买呢。

两人抓紧时间去了雁南路,还没走到附近,郑西洲惊呆了。

他的小洋楼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妇女也是一脸惊讶,左看右看,陡然看见了不远处的“土高炉”,男人们忙得热火朝天,浓浓黑烟弥漫。

被风一吹,烟雾直接飘到了小洋楼的方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天天的积累下来,可不得把楼体熏黑了?

妇女气得叉腰,“这帮人,干事腻缺德了。”

郑西洲没吭声,抬头望着原本光鲜亮丽的白色小洋楼,不对,现在已经是一个灰扑扑的二层小破楼了。

他眼眸闪烁,顿时改了心思。

原本担心搬进小洋楼太招摇,会惹来太多没必要的麻烦,现在不一样,这个黑烟熏得太及时了!

郑西洲忙道:“大姐,我刚刚想起了一件事,我媳妇儿上次念叨着生闺女,我决定了,这个房子不卖了,以后留着给闺女当嫁妆……”

妇女愣神,“你说啥?”

“我改主意了。”郑西洲干脆利落,“大姐,我不想卖房了,辛苦你跑这一趟,这包喜糖送你,就当是跑腿费。”

“真不卖了?”妇女惋惜。

“不卖了!”

妇女下意识说:“这房子给闺女留着有什么用,都是便宜了外人,还不如拿去卖钱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郑西洲皮笑肉不笑,冷声道:“我乐意给我闺女留着,不行吗?”

妇女讪笑:“行,当然行……”

送走房管所的老大姐,郑西洲扭头看了眼前面的“土高炉”,火光缭绕,烟雾升腾。

他笑了笑,把他的小洋楼祸害成这个样子,不剐点名声简直太对不起这个免费送上门的机会了。

中午十二点,姜萱被他拉着去了雁南路。

“就是这个小洋楼!我想买。”姜萱额头抵着他后背,有一下没一下的戳着他胳膊,颇有一点撒娇的意味。

郑西洲故意:“没钱怎么买?”

“我们两个攒一攒工资,我还会投稿赚钱呢,上次已经赚了5块钱的稿费——”

“等等,我怎么不知道这件事?你什么时候开始写稿的?”郑西洲捏住她后颈。

“回去再和你说这个,”姜萱拧眉,“总之钱的问题肯定有办法,我们迟早能攒够。我真的想搬家,不想在那个大杂院住了……”

她眨眨眼睛,拽着男人胳膊,漂亮的眸子目不转睛注视着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郑西洲摸摸她的傻脑袋,揪住白润的小耳朵,低声道:“这次听你的。”

“真的?”姜萱雀跃。

“不骗你。”

他抬起手,修长的手指上挂了一串做工精致的钥匙,黄铜鎏金,在明媚光影里,反射着亮眼的光芒。

“忘了和你说,”郑西洲咳咳,“那个小洋楼的房主,就是我,用不着花钱买。”

姜萱:……

不等她破口大骂,郑西洲淡定地捂住她说话的那张嘴,撩起眼皮,看向不远处的土高炉。

“傻妞儿,我和你说实话,本来我不打算搬进去,准备偷偷把小洋楼卖了。我觉得它太招眼,住进去惹麻烦……”

“唔唔唔。”不能卖!

“别嚎了,”他失笑,“我改主意了,看见那个土高炉没?”

姜萱眨眨眼,讨好地抓紧他的手,点头如捣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甚至恼怒地指了指被熏黑的墙面。

郑西洲又想笑了,“外面看起来又脏又破,不代表里面也是这样。”

那是爷爷当年亲自督建的,用料实在,每一砖每一瓦,挑的都是最好的材质。

壁挂炉,玻璃窗,烧水炉,洗手间的淋浴头和水箱……大理石地板,仿羊皮壁纸,多宝阁设计,方方面面,无一不是费了心思。

最重要的是,保存也很完整。

郑西洲低声道:“多亏了那些人在旁边搭建土高炉。”

“姜萱同志,你现在呢,唯一该祈祷的,就是盼着那些人把火烧的更旺,把小洋楼熏得越不起眼,我们越有可能搬进去,明白吗?”

“……呜。”

第57章手表秘密

两天时间眨眼而过。

姜萱天天都要去雁南路看一眼,望穿秋水,只期盼着能够早点搬进小洋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起来,眼睁睁看着那个“炼铁炉”冒黑烟,每一分每一秒都在祸害小洋楼的墙皮,姜萱心痛难忍。

“同志,一切都是为了炼钢,没什么的!”姜萱咬牙切齿。

正忙着拉鼓风箱的老大爷一愣,扭头看见姜萱,连忙道:“你刚说啥?”

“没、没事。”姜萱哭卿卿,不敢再说什么,垂头丧气回到大杂院。

“苍天呐,什么时候才能搬家啊?”

郑西洲想笑:“快了,半个月内搬!”

姜萱分分钟恢复精神,凑到他跟前,小声说:“那你能不能让我进去看看?我都不知道小洋楼里面是什么样呢?”

“下回再带你去,这两天忙。”

“忙什么?我也没见你忙啊!”姜萱闲的没事,无聊地戳戳他胳膊。

“……大小姐,没看见我给你弄这些香柏木吗?”

说完,郑西洲在堂屋大厅扔下乱七八糟的工具,锤子木锉刀锯……还有最常见的木工刨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另一边是香柏木,木质纹理清晰,色泽均匀,姜萱抱起一根香柏木,能闻到淡淡的天然芳香。

“你准备做什么?”姜萱好奇。

“浴桶,给你泡澡。”

“!”

姜萱惊喜:“真的给我做?”

“我什么时候骗你了?”郑西洲拍拍她脑袋,“一边去,别打扰我。”

“……”

姜萱哼哼唧唧,就是不肯走,坐在一边看着他认真忙活。

郑西洲没再赶人,眉宇紧皱,似乎是第一次做木匠活不熟练,翻出找木匠提前画好的图纸,看清楚上面一步一步的流程,收回图纸,开始锯起了木头。

傍晚夕阳西下,霞光熹微洒在他脸上,犹如镀上了一层金光,显得格外好看。

姜萱笑了笑,目光越发专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别说现在,搁到未来二十一世纪,能亲手给媳妇儿做浴桶的男人,几乎是寥寥无几。

找木匠买一个多轻松,非要自己做?姜萱越想越觉得心里甜的冒泡泡。

虽然郑西洲身上还是有一堆臭毛病,但瑕不掩瑜,改造改造多好啊。

以后搬进小洋楼,不用面对大蛋二蛋嘴馋的眼神,不用搭理满院子的邻居,关上门,想吃什么吃什么,用不着憋屈。

她和郑西洲明明有条件吃的更好一点,却碍于对门的杨婶和田寡妇,天天都要低调,别说烙饼,想下油锅炸丸子都弄不了!

等搬进小洋楼,第一件事必须是炸丸子,如果是肉丸子就更好了……

副食品店的猪肉摊子怎么一直不开呢?

姜萱馋肉馋得流口水,没忍住,打开抽屉抓了一把果脯,又给郑西洲喂了一个。

“你说,咱们准备的瓜子糖块也够多了,请帖也没写,到时候结婚酒席怎么弄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还有,请厨子做饭也要提前弄食材吧?”姜萱疑惑。

郑西洲:……

郑西洲面无表情,“你是不是想太多了?”

“我又哪里想太多啦?”姜萱恼怒,“这不是马上就到八号了嘛,我想给你帮帮忙,好歹能帮着写写请帖。”

“没有请帖,也没有流水席。”

“……?”

姜萱纳闷,不是说要办结婚酒席吗?

郑西洲叹气,扔掉木头锯子,拍拍旁边的小凳子,“过来,我跟你说。”

姜萱一脸问号,坐到他跟前。

郑西洲抬脚关上门,目光怜爱,屈指弹她脑门,“你是不是傻?”

姜萱不想吃亏,低头冲着他胳膊狠狠咬了一口,“你才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郑西洲眼角微抽,看了眼胳膊上的清晰牙印,“惯的你胆子越来越大了?”

姜萱冷哼,又狠狠咬了他一口。

两人一来一回闹腾,郑西洲瞅着七八个还没消退的牙印,决定停止这个幼稚的游戏。

自从两人领了证,姜萱在他面前越来越随意,小女生的性情自然流露,撒娇痴缠打闹,半点遮掩的心思也没有。

“不闹了,说正事。”

他抓住姜萱的手指把玩,“我不想太招摇,结婚酒席就是一个简单的征婚仪式,找单位的领导或者其他长辈当证婚人,走个流程。”

原来是这样,姜萱明显有点失落。

郑西洲把人搂到怀里,摸摸她头发,低声安慰:“别人结婚都是这样,我不能标新立异,明白吗?就像你在外面花钱,喜欢再多的东西,也只能暂时买一样……”

“我知道。”姜萱靠着他肩膀,脸色不满。

大环境特殊,只能低调结婚,不能再多了。

更何况,该给的,郑西洲都给了,她没觉得委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郑西洲又给她汇报进度:“三转一响,收音机明天买,自行车票今天才弄到手,至于缝纫机……”

姜萱双手拒绝:“我不要这个,你买了也没用,我不干!”

织毛衣还能试着玩玩,指望她贤惠地缝缝补补做衣裳,梦里找去吧。

“……行,”郑西洲气笑了,“那这个缝纫机不买了,手表——”

正说着,他低头看自己的手腕,玫金色的瑞士梅花表,表盘光亮,分针一格一格地转动。

郑西洲笑笑,目光意味深长,“刚到九月份,上个月的工资也该发了?”

“发了,昨天刚发的……”

姜萱脸红,“我只有十八块钱,估计不够给你买手表的。”

郑西洲想也不想:“没事,我看过了,百货大楼二楼的柜台里,有一款男士手表,上海牌的,刚好十八块。”

姜萱:……

姜萱悲痛:“明天带你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郑西洲又笑了,“给我花钱就这么难过?我塞给你的零花钱还少了?”

“那不一样,”姜萱肉疼,“我赚钱不容易,我就想多揣一会……”

“行,你揣着,明天趁早花了!”

“呜。”

……

第二天,两人去了百货大楼。

姜萱默默瞅着他一眼挑中的那款男士手表,样式很简单,乍一看还以为是进口的大罗马呢。

郑西洲丝毫不嫌弃,“先买这个,等你以后赚到钱了,攒够两百块,再给我换一个进口的梅花表。”

“……呸。”

姜萱用脚趾头也猜到了他要说这句话,就知道没那么容易打发。

郑西洲勾起嘴角,把姜萱当初卖给他的瑞士表拆下来,物归原主,认认真真地给她戴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们家有一个新传下来的习俗,大概是民国那会开始的……”

他随口胡诌,“新郎送给新娘的手表,不能让别人碰。”

姜萱黑人问号,这什么狗屁习俗?

郑西洲面不改色,继续忽悠:“如果未来的某一天手表坏了,或者要上发条,只能让新郎亲自修理,绝对不能让别人碰,否则霉运上身,走路会摔,吃饭会卡嗓子眼,喝凉水都要被呛到……”

姜萱:……这大概就是有病吧。

第58章上海美梦

郑西洲辛辛苦苦忽悠半天,姜萱压根没听进去,左耳进右耳出,懒得搭理他骗人的鬼把戏。

“你说完了没?”姜萱不耐烦。

“……完了。”

“那你觉得,我会相信那个狗屁习俗吗?”姜萱声音幽幽。

郑西洲摸摸鼻子,没吭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翻白眼:“郑西洲同志,你到底想说什么?别给我拐弯抹角的!”

“这个手表,是我送你的结婚礼物,不想让别人碰……”

“早说不就行了?”姜萱踹他。

郑西洲一个踉跄,难以置信地抬头:“你答应了?”

“不就是手表坏了找你修吗?天天让你看一眼,行不行?”

修理手表这样的寻常小事,姜萱乐意顺着他,没什么大不了的。

郑西洲没想到会这么顺利,盯着她明媚绮丽的一张脸,眸光澄澈明净,忍不住默默她脑袋,爱怜地和她说:“你怎么这么听话呢?”

让他越来越喜欢。

姜萱哼唧:“回了家,你也得听我的,今天必须帮忙洗菜淘米,说好了结婚帮我分担家务的。”

……郑西洲顿时想装作没听见了。

看这样子,还是想逃避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非要掰一掰他骨子里的封建腐朽思维,郑西洲什么都好,虽然心里不愿意,起码行动上还算配合,躲在房里偷偷洗碗洗衣裳,就是回回阴着脸,一副老子很不爽的模样。

姜萱看一次乐一次。

凭什么烧水做饭打扫卫生就该是女人干的活?男人也要学着分担呢!

姜萱不想轻易放过他,正好快到中午吃饭的时间,顾不上买收音机和自行车,拽着郑西洲回家拿菜篮子和白瓷碗,当即去了粮店和副食品店。

买了两斤玉米面,一颗圆白菜,还有大白萝卜。

中间看到卖豆腐的那个柜台前面排了一长串队伍,姜萱拍拍男人胳膊,催促道:“你先去排队,我去那边买点豆角。”

“……”郑西洲没动,抬眼看向队伍,里面几乎全是上了年纪的妇女大妈,或者年轻小媳妇,拎着菜篮子,熟稔地说说笑笑。

他一个大男人,去那里排队是不是太突兀了?

没等他拒绝,姜萱又捅了捅他的后腰,仰脸瞅着他,一双眸子水润润的,软着声音撒娇,“去嘛,排队而已,没什么的。”

郑西洲眼睫低垂,凉凉地瞥了她一眼,阴着脸去排队买豆腐了。

姜萱站在后头捂嘴憋笑,去另一边买豆角和西红柿,磨磨蹭蹭半晌,拎着沉甸甸的背篓,慢悠悠地走了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啊,我来了我来了……”语气不是不欢喜。

姜萱亲昵地靠着他,“你这里怎么这么慢?”

“本来就慢。”男人声音冷冰冰。

“耐心点嘛,郑西洲同志,以后多的是这种排队买菜的时候呢。”

“……”

后面的妇女会心一笑,和姜萱搭话,“你们是刚结婚吧?”

“对,”姜萱眉眼弯弯,“我们刚领了证,酒席过几天办。”

“哎呀,我就说,看着就有夫妻相,你男人也贴心,连买菜都要跟着你呢。”

“没有没有……”姜萱佯装害羞。

妇女不停打趣,絮絮叨叨,羡慕地说了老半天。

郑西洲面无表情,淡定地看着姜萱一脸乐开花的傻蛋模样,自觉接过她怀里的背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一会儿,终于排到了柜台跟前。

低头打量着哪块豆腐新鲜,姜萱张了张口,正想说话,扭头瞅了一眼事不关己的狗男人,临时决定闭嘴,暗自捅了下男人胳膊。

郑西洲眼角微抽,敲敲桌面,“同志,两块豆腐。”

“票呢?”

“在这。”姜萱说着,连忙拿出四分钱和两张豆腐票,没有直接给售货员,反而塞给了郑西洲,

“……”男人眼角又是一抽,木着脸,把钱票拍到柜台上,白瓷碗递过去,装了两块豆腐,总算结束了这个充满艰辛的买菜经历。

从副食店出来,姜萱高兴地蹦蹦跳跳,及时表扬道:“郑西洲同志,今天你的表现相当好,以后也要这么好啊!”

“你这是驯狗呢?”郑西洲低声呢喃。

“你说啥?”姜萱没听清。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没事,当我没说!”男人黑着脸,一点也不想说话。

回到家,大杂院已经飘起了饭菜的香气。

姜萱提前在门外的水龙头上接了两盆水,端回房间,圆白菜和豆角,还有半袋小米,统统扔给了郑西洲。

“洗菜择菜会吧?这个要洗两遍。淘米也简单,一遍就行了……”

“这些都让我做了,那你干什么?”郑西洲揪住她耳朵。

姜萱爬到他身上,用额头蹭蹭他脖颈,撒娇道:“我不想碰水啊,我给你炒菜蒸馒头,还能给你织毛衣呢,不信你看——”

一截短短的毛衣袖出现在他眼前,被压得皱成了团,织得实在是有点丑。

姜萱不好意思地收回去,讨好道:“刚学会,只弄了一只袖子,下个月肯定能成功了。”

只怕三个月都不一定织成一件毛衣呢。

郑西洲暗自吐槽,摸摸温暖的羊毛线,又抬起头,看着眼前娇生惯养不想干活的大小姐,愣是气笑了。

“一边去,我去外面洗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噫。”姜萱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

他破天荒地走出门,端着菜盆子,蹲在水龙头前洗菜淘米。

姜萱凑到他耳边,小声说:“你不嫌丢人啦?”

“……闭嘴。”

“采访一下,郑西洲同志,是什么忽然改变了你封建腐朽的大清思想?”

“因为大清已经亡了。”

姜萱怔愣,下一秒,爆笑声瞬间传了出去。

然而得意不到半天,中午吃完饭,关上门,姜萱被某人拉上床,身体力行地修理了一顿。

日子转转悠悠,大街上的土高炉依旧冒着火光,炼出铁水的消息接连传出。

街上敲锣打鼓,街道干部满面红光,兴高采烈地捧着一块凝固的铁疙瘩,去跟上头报喜。

紧接着,拦路剪头发的学生也消失了,一个个又忙着上山砍木头,听说是炼铁的燃料不够用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矿厂的煤炭还要给其他城市供应,不能无限额浪费,柴禾又有限,没办法,只能发动群众继续克服困难。

姜萱松口气,只要那帮学生不来祸害她的麻花辫,随便干什么都行。

眼瞅着快要到八号了,办酒席要用的东西也准备的差不多,大清早,姜萱去了一趟矿区,准备邀请认识的朋友去参加婚礼。

先是徐玲玲那丫头,姜萱毫不费力,在宣传部办公室逮住了她。

“你在这里倒是挺轻松。”姜萱调侃。

徐玲玲看见她,连忙扔下报纸,笑嘻嘻的讨好:“那不是多亏了你帮忙,还是你对象有本事,我躲在办公室坐一天,随便写两篇炼铁的通稿交上去,压根没人管我。”

到现在,偷懒了将近一个星期,她一直没敢和徐长安坦白呢。

姜萱高兴道:“和你说一声,明天是八号,正好是星期天,别忘了来参加酒席啊。”

徐玲玲诧异:“明天吗?这么快?”

“哪里快了?我们准备好久啦。”姜萱贪图省事,和她说,“待会不是午休吗?你和邮电局的其他大姐说一声,就说我要办酒席啦,喊她们来吃喜糖。”

一个一个通知过去,姜萱能累得半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要知道,现在是特殊时期,到处都在忙着大炼钢铁。

在邮电局上班的工作人员,少数几个留守在本职岗位上,健壮的男人进了矿洞挖矿石,妇女们在外面负责搬运,有的甚至去了街上,围着土高炉帮忙,要么拉鼓风箱,要么到处收柴禾……

各自分散在不同地方,姜萱想找齐了挨个通知都不容易。

和徐玲玲说完,姜萱匆匆道别,又去财务室问了一圈,结果没找到苏圆圆。

“大姐,请问苏圆圆同志在哪?”

说来奇怪,姜萱在矿区晃悠的次数也多,不是没有去财务室找苏圆圆,但是次次都没有看见人,不知道去哪了。

这回非要拉着办公室的大姐问清楚。

老大姐头也不抬,“她去上海出差,下个月才能回来呢。”

“出差?”姜萱懵了懵。

“是啊,那丫头抢着举手报名呢。矿区要采购不少机械零件,那东西只能在上海买,她和另外两个矿长一块去了上海出差……”

姜萱羡慕地要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上海啊,她还没有去过这个年代的上海呢。

历史上著名的百乐门歌舞厅,上海国际饭店,大光明电影院,还有上海第一百货大楼!

她曾经在纪录片里看过一段“百乐门舞厅”的黑白影片,穿着旗袍的舞女风情万种,自信地穿梭在人群当中,散发着独特风情与魅力。

现在是1958年,不知道百乐门关了没?

千万别关啊,姜萱拼命祈祷,她想亲眼看看那里的繁华呢。

做完了白日梦,姜萱拍拍脸颊,努力恢复清醒,想了想,还得去邀请二妮儿参加结婚酒席呢。

第59章乡下之行

中午日光正盛。

从矿区出来,姜萱没有直接去乡下找二妮儿,王家村离得远,坐马车至少要两个小时,更何况,这会儿也不一定能搭到顺风车。

还不如先回家,把新买的那辆自行车拉出来骑骑呢。

这年头结婚时兴凑三转一响,所谓三转,无非就是缝纫机,手表,自行车;最后那一“响”,就是收音机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说有家庭条件更好的,还会额外买一个照相机呢。

那就是“三转一响带咔嚓”了,“咔嚓”指的就是照相机。

可惜江东市没有卖照相机的,即便是百货大楼的进口柜台,也是常年无货,空有一个照相机的介绍铭牌。

前两天郑西洲买了自行车,上海“永久牌”自行车,质量相当好。

骑着自行车去乡下走一趟,总比撞运气搭马车靠谱多了。

想到这里,姜萱急匆匆回了家。

走进院落时,看到门口贴上了大红双喜,不由笑了笑,继续往里走,到处都是大大小小的喜庆红,连院子上方的铁丝线也缠上了红布条,挂了一连串的红灯笼。

人来人往,很是热闹。

黄三踩着梯子往屋檐上贴红纸,“洲哥,贴到这里行不行?”

“再往右,往上一点。”

话音刚落,七八个流里流气的小伙扛着桌椅走进大杂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洲哥,只借来了三个圆桌,椅子凑了十三把。”

姜萱见状,试图搭手帮忙搬桌子,结果被郑西洲狠狠拍了下手背,“少弄这些,有的是人干活呢。你乖乖坐着,万一被桌子砸到脚了怎么办?”

黄三附和:“嫂子,你尽管歇着,我们兄弟都能干活呢。”

“就是,嫂子,有我们帮忙哩!”扛着桌椅的小混混们一个个热情招手。

“……”

不是姜萱不想操心,实在是友军太过给力,哪怕明天就要办结婚酒席,她也能全程躺着当一只咸鱼。

半点也不用辛苦张罗。

姜萱只能进房,打开抽屉抓了一把喜糖,挨个给小混混发放,“都拿着,明天也要来啊,到时候还有征婚仪式呢。”

“行。”

“谢谢嫂子。”

一众小伙羞涩应声,看都不敢看姜萱,纷纷低头帮忙搬桌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郑西洲安排桌椅的摆放,该贴的红双喜贴上去,又把借来的碟子提前放到桌上,用来装瓜子和糖块。

姜萱笑了笑,拿着大红贴纸,往房间里贴了两张,陡然看见床上的大红鸳鸯被,眼睛发亮,喜爱地摸了又摸。

身后传来男人嗓音,“怎么样?喜欢吗?”

“太喜欢了!”姜萱高兴。

郑西洲忙了一上午,心情极好,把她搂进怀里,低头问:“去哪里玩了?这么久才回来?”

“我都要结婚了,当然也要请几个认识的朋友来了。”

“请了谁?”他问。

“徐玲玲……”

提到徐长安的妹妹,郑西洲皱紧眉,“你找谁不好?怎么非要和她玩到一块去?”

上次求着他帮忙给那丫头安排轻松活儿,现在又去亲自邀请人……

姜萱心里门儿清,能不知道他讨厌的是谁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翻白眼:“行啦,我没邀请徐公安,收收你的醋味儿。”

郑西洲没吭声,拍拍她脸颊,“下午好好歇着,别乱跑了。”

那不行,她正打算去一趟王家村呢。

姜萱在这里交好的朋友寥寥无几,有一个算一个,二妮儿帮了她不少,她结婚了,好歹也该去说一声。

姜萱仰脸问:“你还记得二妮儿吗?”

郑西洲略一思索,“当初在医院帮你说话的姜二妮?”

“对对对。”姜萱狂点头。

“好端端的,问她干什么?”他眼神闪烁。

“我想在矿区给她张罗一个工作,”姜萱说,“临时工也行,不要很辛苦的那些工种,只要有机会转正,拿一个集体城镇户口,总比农村靠天吃饭好多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郑西洲抬眼:“那丫头和你有关系吗?对她这么好?”

……要不是为了保住他的大长腿,姜萱至于这么上心吗?

眼下郑西洲没出事,不代表以后不会出事,谁知道那个危险的契机会在什么时候出现?

姜二妮明显是重活了一回的。

两人第一次见面,当面就能喊出她的名字,言语间及其熟稔,当初姜萱只是猜测,随便炸了她两句,没想到炸出来一个重生外挂。

她想把二妮儿拉到自己的阵营,想办法打听打听更多关于郑西洲的事情,最好能让他避开未来的灾祸。

姜萱央求:“一个临时工不难吧?你在矿区认识的朋友那么多,能不能帮啊?”

“能是能,但是——”

“别但是了,”姜萱打断他,“需要你费劲张罗吗?”

“……也不用,”郑西洲低声解释,“前两天我和矿长闲聊,他说厂委空了一个岗位,负责管理登记工人的福利采买,虽然是临时工,但估计明年就能转正,我想让你去。”

姜萱愣了下,“可是,可是我在邮电局做的挺好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郑西洲拍她脑袋,“矿区的福利待遇比邮局好多了。”

“我想想,我想想……”

姜萱有点犹豫,伸手摸摸他的腿,一个小小的工作而已,给了二妮儿也没事,就当是提前报答大恩。

“我想好了,”姜萱抬头,认真道,“郑西洲,你把那个岗位留着,给二妮儿,让她去!”

“凭什么?”郑西洲不乐意。

“因为我有一样很想要的东西,只有二妮儿能帮我。”

“我不能帮吗?”他皱着眉,揪住姜萱的耳朵,“你想要什么?我给你弄来。”

“你……你还是洗洗睡吧,我忙着呢!”

姜萱没好气地拍掉他的手,半点也不客气,伸进他口袋掏钱,“给点钱,我去百货大楼买东西,完了去乡下走一趟,邀请人家来参加结婚仪式。”

“等等,我跟你一块去!”郑西洲拦住她。

“你不用忙着布置房间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弄得差不多了,剩下的晚上再布置。”

说完,正在外头帮忙的黄三和其他小混混,分分钟被郑西洲窜走了。

黄三满脸懵逼,离开的时候,手里还拿着一张鸳鸯剪纸呢。

送走这帮人,郑西洲丝毫不羞愧,搬出堂屋里崭新的自行车,当即载着姜萱去了百货大楼。

考虑到二妮儿怀孕不久,姜萱买了一罐营养麦乳精,两斤核桃和糕点,总之都是给孕妇补营养用的,方便又省事。

自行车走的很快,一路顺畅出了市区,慢悠悠地行驶在山间的小路上。

姜萱侧坐在自行车后椅上,迎着阳光,看着路边的花花草草生长旺盛,即便大部分被踩断叶片,也能挺直了枝干向上生长。

倘若换成了人,代价未免太重了。她要改变那个命中注定的结果。

第60章帮买奶粉

下午三点,太阳高高挂在天上,晒得人身上冒汗。

到达王家村时,姜萱松口气,忙不迭跳下自行车舒展腰肢,“终于到了,这里也太远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远是远,风景倒是挺好的。”郑西洲拧开水壶,给她递过去。

姜萱仰头喝水,“那风景再好看也不能当饭吃啊,还是城里好!”

农村靠天吃饭,每天扛着锄头下地赚工分,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到了年底分粮分钱,即便劳动力多的人家,一年下来也攒不了五十块。

总之和城里人没法比。

村口就在前面,姜萱拉着郑西洲,提前和他打招呼,“如果真把矿区的那个工作岗位给了二妮儿,你生气吗?”

郑西洲扶着自行车,瞥了她一眼,“现在知道来问我的意见了?”

姜萱不太好意思,软声说:“你要是不同意,我肯定不给了。”

“只此一次。”他让步道。

“!”

姜萱惊喜,她本来都做好最坏的打算了。

郑西洲摸摸她脸庞,认真道:“明天就要结婚了,今天让你任性一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欢呼:“你怎么这么好……”

“站直了走,收敛点。”他低头咳咳。

“怕什么?我们都领证啦。”姜萱理直气壮黏着他。

“……”

郑西洲无奈,只能任由她扒拉着半边身子,拖着人和自行车往山上走。

一个工作岗位而已,给了就给了,他不缺钱,更不需要姜萱辛苦上班领的那十几块工资,相比之下,有没有合适的工作,反而都不重要了。

这会正是午后最热的时候,村里人很少,脸蛋黑红黑红的小男孩兴冲冲跑过来,“你们找谁?”

“找姜二妮。”姜萱笑着说。

“我给你们带路啊,不要别的,给一颗糖就行!”

姜萱沉默了一下,瞅着后面七八个眼睛发亮的小萝卜头,只怕她一松口,兜里的糖块全部都要散出去了。

搁到现代,姜萱肯定不拿钱当钱,慷慨大方地撒糖玩,然而现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舍不得,真的舍不得。

姜萱果断拒绝:“上次我来过这里,二妮儿家就在半山腰呢,我认得路。”

“啊?”

小男孩有点失落,一步三回头,很快就被街边的大人揪着耳朵拉回家了。

郑西洲低声取笑:“一颗糖都舍不得给?”

站着说话不腰疼!

姜萱白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口袋里的喜糖比我还多呢!”

站在一边闷声不说话,全让她开口当坏人了。姜萱把他看得透透的。

没走两步,远远的,一个隐约熟悉的健壮人影飞速奔来。

姜萱预感不太好,眉头直跳。

年轻小伙堪堪刹住脚,捧着野花,害羞地挠挠头,“同志,你还记得俺吗?上次给你送花的,二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

姜萱尴尬笑笑,瞥了眼旁边黑着脸的郑西洲,默默躲到了他身后,没敢说一句话。

小伙愣了下,“同志……”

“别喊了,”郑西洲掏掏耳朵,“她是我媳妇儿,领了证,明天办酒席,你有什么事吗?”

“没、没事。”小伙垂头丧气离开。

看着人走远,姜萱冒出脑袋,怂怂地解释道:“你信我,我真没收他的花!”

“你还记得他是谁吗?”郑西洲语气微凉,

“当然不记得。”姜萱脱口而出。

他冷笑:“那刚刚躲得倒是挺快的。”

姜萱瞪圆了眼,百口莫辩,最后放弃了挣扎,随便吧,总之回家少不了算账和收拾。

很不幸,姜萱一定是被收拾的那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郑西洲冻着脸,跟着她去了窑洞小院。

来到半山腰,姜萱站在小院门口,正巧看见大柱和二妮儿蹲在菜地里拔草,于是兴奋地招手:“二妮儿,我来看你啦。”

听到声音,姜二妮纳闷抬头,猛地看到姜萱,高兴道:“快进来啊,别站在门口。”

大柱连忙起身开门,“姜萱同志,大老远的,你怎么过来的?”

“我们有自行车啊。”姜萱拉着郑西洲进门。

崭新的自行车停到院里,大柱紧张地搓搓手,摸摸自行车把手,不到片刻,回过神,看到郑西洲站在跟前,不好意思地笑笑,落荒而逃一般去厨房端水泡茶了。

姜二妮揭开门帘,笑道:“别搭理他,他那人脸皮薄,越看越脸红。”

三人落座,姜萱把带来的营养品放到桌上,“上次来的匆忙,没给你带几样礼物,这回我专门去百货大楼买了一罐麦乳精,正好给你补营养。”

“那也太贵重了——”

没等她拒绝,姜萱又说:“你不是怀孕了吗?就算不想想自己,也该想想肚子里的孩子,孩子也需要补营养呢。”

姜二妮摸摸肚皮,有点犹豫,看了眼麦乳精的牌子,少说也要十几块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冲着她眨眨眼,暗示道:“你忘了?上次我走的时候,说好了要给你一份大礼呢,比起你告诉我的那些事,我只送了这点东西,还觉得不够呢。”

“那、那现在没事?”语气惊喜。

“没事!”姜萱重重点头。

郑西洲坐在一边,皱着眉,看着她们两个一来一回打哑谜,听得稀里糊涂。

正说着,大柱端着搪瓷缸走进来,憨厚招呼:“喝茶,喝茶,都是俺们自己种的茶,新鲜着呢。”

姜萱笑了笑,双手捂着搪瓷缸,闻着淡淡茶香,开口道:“我是来通知好消息的,明天我结婚,中午十二点开始,你们两个要来看看吗?”

“明天中午?那我肯定来啊。”姜二妮兴奋。

“驴车。”大柱悄声提醒。

姜二妮愣了下,也对,她刚怀孕,不到三个月,驴车坐着太颠簸,村里的老中医说了,建议她多呆在家里休息,少折腾。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姜萱也想起了这茬,懊恼道:“我忘了你不方便坐驴车!不行,你还是别来了!”

“其实也没事,驴车走慢点,多垫两层被褥,应该不碍事。”二妮儿试探。

大柱小心翼翼:“你忘了,驴车还在奶奶那儿停着呢。”

“……”

姜二妮捂脸:“算了,我不去了!”

姜萱笑笑:“你不来正好,不然我还要担心路上出事呢。”

说完了喜事,也该说另一件事情了。

姜萱捅捅郑西洲的腰,小声恳求:“你能出去一会吗?我想和二妮儿单独说说话。”

“……”

“我不能听吗?”郑西洲木着脸。

姜萱无辜地眨眨眼,“女孩子家的事儿,你好意思听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话音刚落,大柱识趣地站起身,“那、那俺去菜地里继续锄草了。”

眼见着他转身就撤,只留下郑西洲一个不识趣的,三人面面相觑。

郑西洲敲敲桌面,本着脸皮极厚的本性,面不改色开口:“来,都说说,什么女孩子家的事儿,还不能让我听了?”

姜萱:……

看这样子,今天带着狗男人一块下乡,真是有点失策。

姜二妮很淡定:“姜萱姐姐,你是不是想问上次的事儿?就是我的那件胸衣,大小怎么量——”

郑西洲咳咳两声:“我出去看看菜地里怎么锄草。”

说罢落荒而逃。

姜萱都惊了,望着来回摇晃的门板,感叹道:“你怎么知道拿这一招对付他的?”

姜二妮笑笑:“我就是随便说说,万一你对象还是不走,我也没招了。”

幸好郑西洲知道廉耻,不敢继续听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赶走了郑西洲还不够,姜萱担心他会趴在门口偷听,毕竟那人脸皮一向厚,这种事儿绝对能干的出来。

保险起见,姜萱悄悄“嘘”了一声,坐到二妮儿跟前,两人默契地压低声音说话。

“你想去城里上班吗?”姜萱问。

姜二妮没明白,“什么上班?”

“矿区空了一个岗位,主要就是负责登记工人的福利采买,坐办公室的,平时也不忙,很轻松的。虽然是临时工,但是郑西洲说了,明年就能转正,到时候你能拿个集体城镇户口……”

姜萱说完,久久没见她说话。

良久,姜二妮摇了摇头,“我不去。”

姜萱没想到她会拒绝,“为什么不去?去城里上班不好吗?”

“不是不好,”她笑着说,“我第一次见你,就是在旧货市场附近碰到你的,那时你正忙着给工人采买毛巾,说是快到了节假日,矿区催着你买呢。”

“如果不出意外,那个工作岗位,应该就是你未来的工作,为什么突然要给我呢?”

姜萱陡然陷入沉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二妮仿佛看透了她的想法,坦诚道:“姜萱姐姐,你没必要这样,我明白你的意思。”

“我们第一次见面的那一年,是1960年,那时候大家都在饿肚子,我也饿,但是我比别人幸运,碰到了你……”

她们走投无路想买粮,找不到黑市,是姜萱主动介绍了一个靠谱的小混混,这才有了买黑市粮的安全渠道。

再往后,二妮儿淋了雨发烧,甚至严重到发展成肺炎,也是姜萱主动借了两百块,帮忙垫付住院费和药费。

听到这些,姜萱张了张口,不知道说什么。

姜二妮无奈:“所以我不会隐瞒你任何事情,你不需要拿工作岗位来讨好我啊。”

“……你对象,其实挺凶的,不爱搭理我,大概是因为我撞见了他跌倒的狼狈模样。”

“你们把这件事情瞒得很严实,你也没有主动和我说。换成你是我,你敢主动问吗?”

姜萱不死心:“那你没有好奇地找街坊邻居打听吗?”

姜二妮摇头:“别说打听了,街坊邻居根本不知道这件事!”

怪只怪郑西洲掩饰的太好了,走路端端正正,压根看不出断了一条腿的残疾模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只能确定,害得他出事的时间,一定是在未来的两年时间以内!”

姜萱发愁:“那还有两年呢,难道我要一直提心吊胆吗?”

“也不用,”二妮儿说,“你去矿区工作,天天跟着他同进同出,盯得紧一点。实在不行,揪着他耳朵反复叮嘱,平时多注意安全,一定没事的。”

“……”

姜萱不好意思:“那你当真不要矿区的工作岗位了?我要是去了,就不能给你了。”

“我在乡下住惯了,万一去了城里上班,说不定不习惯呢。”姜二妮抱着桌上的麦乳精罐子,“你要真想谢我,这罐麦乳精也够了。”

姜萱想了想,问:“你想要奶粉吗?”

“……能买到吗?我掏钱买!”

二妮儿脸色羞红,补充道:“我的奶水应该不够喂的,以前都是想方设法喂米汤粥油。”

提到孕妇喂奶的事情,姜萱也有点脸红,“要奶粉票,这个票只给刚生了孩子的妇女发,我回头问问,买到了给你送过来!”

第61章结婚仪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离开王家村时,二妮儿送了满满一筐的新鲜蔬菜,“拿着,乡下也就这点好,菜叶子随便摘,你们城里买菜还要按人头供应呢。”

姜萱笑了笑,倒也没客气,“那我带走了啊,下回给你送奶粉!”

“这个不着急,孩子都没生呢,你什么时候有空了,什么时候想来都行。”

和二妮儿告别,姜萱转身坐上自行车,“走,回家。”

郑西洲扭头:“坐好了。”

话音刚落,自行车飞速行驶,向着山下直直冲去。

姜萱吓得抱紧他的腰,惊吓道:“你慢点啊,不怕把我摔了!”

“摔不了。”他轻声笑。

两人很快出了村。

山路石头多,路况颠簸,郑西洲放慢速度,一边慢悠悠骑着车,一边问:

“你和那个二妮儿说了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坏笑:“你没有趴到门口偷听吗?”

“……”

“没听清!”他不爽道。

姜萱冷哼:“就知道你要偷听,我们专门压低了声音说悄悄话呢。”

郑西洲想笑,“你们悄悄搞什么小动作?”

“还能搞什么?就是说矿区的工作岗位那件事情呗。”

这个借口不足以让人信服,好在郑西洲并没有继续追问。

他转移话题,“工作的事情已经说了?”

姜萱点点头,把提前商量的理由拿出来,“二妮儿说了,她不想去。”

“她现在刚怀孕,不方便坐驴车进城,也不能太操劳,反正乡下呆的挺好的,柱子哥一个人就能挣十个工分,养家糊口没问题。”

郑西洲意外:“连未来的城镇户口也不要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是,”姜萱盘算,“等二妮儿生了孩子,以后有机会,我再给她留意别的工作岗位。”

“有必要对她这么上心吗?”

“不是上心,”姜萱靠着他,伏在他肩上,心里很安稳,“我现在有点相信那句老话了。”

“什么话?”

“好人有好报啊。”若非如此,二妮儿不会对她这样坦诚。

原本姜萱还在怀疑对方有所隐瞒,然而经过这一次,她完全相信了二妮儿的说辞。

那丫头知恩图报,也不是贪婪的性子,拒绝了工作岗位,拒绝了城镇户口,没有半点贪图物质的意思。

唯一想要的,大概就是婴儿奶粉了。

买一罐奶粉需要一张奶粉票。

这种票很少见,只有单位才会偶尔发几张,优先给刚生了孩子的妇女发放。

姜萱心想,回去就找邮电局的妇女大姐问问,说不定有人愿意出奶粉票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而这些都是后话,暂且不提。

第二天中午,喜庆的鞭炮声噼里啪啦响起。

大杂院空前热闹,门口贴着大红双喜,屋檐上挂着红灯笼,院子里摆了八张圆桌,桌上备足了瓜子糖块。

黄三拿着两条大前门香烟,挨个给男人发放,“坐坐坐,矿长,您抽烟不?”

“哪个牌子的?”

“那肯定不是便宜货,看见了没?大前门!洲哥花了大价钱买的!”

“大前门啊,那是好东西。”副矿长忙道。

“给给给,您坐着啊,瓜子糖块都在桌上呢,随便吃。”

黄三一桌一桌的热情招呼。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小混混们也来了,穿得整整齐齐,完全没了往日流里流气的模样,腆着脸,笑呵呵地迎接宾客。

有两个机灵的,甚至把混进桌席偷拿糖块的大蛋二蛋揪出来,面不改色地拍拍小脑袋,语气无比温和。

“乖,拿两个喜糖就行了,今天是洲哥结婚的大喜日子,别逼得我们兄弟几个抄板砖啊。”

大蛋二蛋互相对视了一眼,抖着手,交出口袋里大把大把的糖块。

另一个小混混笑意盈盈,把糖块倒回了桌上,“大家吃喜糖,吃喜糖。”

姜萱叹为观止。

郑西洲拍她脑袋,“愣着干什么?把这个大红花戴上!”

“……”姜萱默默接过大红花,戴在胸前,只觉得自己和一只花枝招展的孔雀差不多了。

两人双双穿着军绿色列宁装,站在大杂院门口,迎接着前来的宾客。

“书记,你也来了。”郑西洲招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能不来吗?一屋子矿长都来了,我这个书记怎么着也得露露面啊。”

郑西洲笑笑,“里面坐,待会就开始了。”

“行,你先忙着。”

姜萱不认识这号人物,郑西洲在她耳边低声提醒,“工会的王海洋书记。”

“哦哦。”姜萱慢半拍点头。

下一秒,两个穿着中山装的中年男人进来,又是一波熟稔的打招呼,安排落座。

姜萱统统不认识,只能跟着郑西洲,附和地开口喊人,佯装害羞的模样,低着头笑笑。

终于,总算来了一个姜萱认识的人。

不是别人,正是郑西洲曾经带着她见过的那位钟叔。

在小院里摆着小吃摊卖绿豆凉粉,以前是郑家的大管家,瞒得还挺严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郑西洲肉眼可见地高兴:“钟叔,你怎么才来?”

“别提了,老胳膊老腿的,走得慢,还是来晚了。”

钟叔欣慰地看看姜萱,“小丫头,还记得我不?”

“当然记得,”姜萱眨眨眼,悄声和他对暗号,“绿豆凉粉!”

钟叔大笑,“亏你还记得!好了,我也帮着招呼,你们两个别管我。”

“行。”郑西洲笑着说。

钟叔可不是吃素的,毕竟从前是大管家,招待宾客有经验,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很快领着一大帮人说说笑笑落了座。

“姜萱!”

徐玲玲、叶萍和邮电局的妇女大姐一块出现。

姜萱眼睛发亮,“你们总算来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天知道在结婚酒席上,自己邀请的人寥寥无几是什么感觉!

徐玲玲上完五毛钱的礼,扭头对着姜萱吐槽:“你知道这个紧要关头请假有多难吗?大家都忙着炼钢呢,待会我还要回矿区帮忙!”

“行啦,坐不坐?”姜萱问。

“不坐!我要进去看看婚房!”

邮局的老大姐连忙附和:“就是就是,先看看婚房!”

一众人都等着进去参观呢。

姜萱笑了笑,和郑西洲打声招呼,拉着徐玲玲叶萍进房转悠。

房间里已经有了不少宾客参观。

装着粮食的橱柜上了锁,装有贵重东西的箱子也挂了铁将军,至于别的,都是家里常见的寻常东西,倒也不用担心会被人偷拿。

更何况旁边还有小混混尽职尽责盯着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叶萍摸摸桌上的收音机,目光羡慕,“这是新买的吧?”

姜萱点点头,“新买的,还有自行车呢,在门口。”

“看见了看见了!”徐玲玲没好气道。

“你这丫头,”老大姐调侃,“羡慕的话赶紧谈对象,结婚了也有三转一响呢!”

“我才不着急呢。”

说是这么说,徐玲玲也忍不住摸了摸收音机,走进里屋,入眼便是一床崭新的大红棉花被。

老大姐爱不释手地摸了又摸,“这个棉被做的好,你看,这面料滑溜溜的。”

姜萱不想太招摇,提高了声音解释,“别看棉花被做的好,当初我们凑棉花票,到处找人换票,连半年的红糖票都答应送出去了,凑了足足一个月,才凑够了棉花票呢。”

“那肯定不容易,哪个办喜事的不是东拼西凑换糖票棉花票呢。”

“就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大姐是过来人,参加新人婚礼没有八百次也有两百次了,亲眼看过了郑西洲,又看了婚房布置,能看得出来,处处都是花费了心思的。

“不管怎么说,愿意花心思做一床新棉被的,也算表示诚意了。小姜啊,你没选错人。”

姜萱害羞,捂着脸低笑。

看完婚房,安排一众人落座,姜萱正准备去门外继续迎人,徐玲玲拉住了她。

“干什么?”姜萱问。

徐玲玲左右张望,拉着她到墙角,小声道:“我真没想到,他一个混混二流子,还有条件给你凑三转一响呢!”

姜萱咳咳:“那已经是我的革命对象了,以后要过一辈子的!徐玲玲同志,你说话注意点。”

“这才刚结婚呢,胳膊就往他那里拐了。”

“废话!”姜萱白眼。

徐玲玲啧啧两声,掏出提前准备的牛皮纸袋,“给,一块大红面料,纯棉的,正好以后生了孩子,拿去做衣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乐得眼睛弯弯,“那我收了啊,下回你结婚,我也给你一个惊喜!”

“忙你的去吧!”徐玲玲笑骂。

姜萱把纸袋暂时塞给了黄三保管,急匆匆去了院子门外。

刚出去,迎面来了一个穿着中山装的中年男人,脸色不愉,眉宇间隐隐有种不情不愿的意思。

一看就是大人物。

郑西洲松口气,脸上露出笑容,“刘叔,就差你一个人了。”

姜萱站在旁边,急忙跟着喊了一声,“刘叔。”

中年男人不冷不热,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嗯。”

姜萱:……怎么这个态度。

姜萱不太高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郑西洲低声介绍:“刘叔是公安局的,帮你办户口的那个。”

“!”

那不就是公安局的局长吗?

姜萱瞪大了眼睛,顿时收回了冷脸,讨好道:“刘叔,你进来坐,好歹坐下来喝喝茶……”

刘局依旧爱理不理,双手交握,黑着脸,抬脚进了门。

姜萱:……

姜萱气坏了,捅捅郑西洲的腰,“怎么这个态度啊?不是说你和他关系好,人家看着你长大的吗?”

郑西洲摸摸鼻子,在她耳边道:“傻妞儿,别忘了你的户口是谁办的,他没把你抓进去就不错了。”

姜萱瞪圆了眼,“你——”

“嘘,”他拍拍姜萱的脑袋,“少说话,多笑笑。待会进去看见刘叔态度好点,刚刚怎么拍马屁的,以后就怎么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呸呸呸。”讨厌死了。

姜萱满脸哀怨,进了门,跟着郑西洲站在临时搭建的高台上,陡然看见周围一双双眼睛,紧张地吞吞口水。

掌声哗然响起。

小混混们使劲鼓掌,敲锣的敲锣,吹唢呐的吹唢呐,气氛顺利燃到了极点。

黄三站在边上起哄,“大家鼓掌,鼓掌,热烈欢迎刘局长上台主持婚礼!”

坐在角落的刘局愣了下。

郑西洲笑着招手,“刘叔,上来呗,就差你了。”

“你!”刘局气得发抖,拒绝也不行,不拒绝更不行。

早知道不来了!

电光石火间,黄三跑过去,搓搓手心出的汗,眼一闭心一横,使足了吃奶的劲儿,把刘局抱——没、没抱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刘局满脸嫌弃,拍掉他的爪子,“说吧,想进局子里蹲几天?”

黄三欲哭无泪,连忙甩锅:“局长,这不能怪我啊,洲哥让我这么干的。”

刘局拍拍衣袖,不耐烦道:“滚远点,我自己走。”

短短一瞬间,全场寂静了下来。

郑西洲目光沉静,“刘叔。”

“行了,不就是当证婚人吗?也不早说……”刘局咳咳两声。

姜萱松口气,差点以为他要当场拒绝走人呢。

幸好没有撂挑子不干。

黄三乐得及时吆喝,“大家鼓掌,鼓掌!欢迎刘局长发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我是男人,脸皮更薄,我也不好意思开口问。”

他脸不红心不跳地说。

姜萱几乎没法相信他能说出这种话,目光难以置信,又一次被他的厚脸皮震惊到了。

要论脸皮厚,郑西洲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名。

两人站在门口,谁也不肯进去问医生,目光对视两秒,默契地选择打道回府。

到了晚上,夜深人静时,旖旎的喘息声似有似无。

姜萱咬住了他肩膀,嗓音婉转沙哑,“你、你去不去医院问?”

“不去。”

话音刚落,郑西洲一时没留神,猝不及防被人踹下了床。

“姜萱!”他咬牙切齿。

姜萱也有点意外,没想到真能把他踹下去,悄悄瞅了眼,男人眸光阴森冰冷,吓得立马钻进被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能怨我啊,谁让你不听我的?”

郑西洲冷笑:“我看你是胆子越来越肥了,欠教训呢。”

很快,伴随着啪的一声脆响,姜萱屁股被人狠狠拍了两巴掌。

姜萱耳根红透,半是羞耻半是尴尬,故意抱紧了被子闷声哭诉:“打媳妇儿的男人都是猪!猪!猪!”

“……”

郑西洲气笑了,把人捞到怀里,声线低沉沙哑,“只许你踹我一脚,不许我打你屁股是吧?”

“就不许。”姜萱强词夺理。

黑夜里,一双泛着水润的眼睛,眸光潋滟,亮得让人心悸。

郑西洲深呼吸,摸摸她脸颊,狠声道:“我真是上辈子欠了你的!”

“唔唔唔。”姜萱摇头抗议。

“乖,配合点,不然今晚别想睡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于是姜萱大半夜都没睡成。

第二天迷迷糊糊醒来,身上酸软无力,腰间凌乱的手指印清晰可见,姜萱仰脸看着窗户缝里的光亮,不到两秒钟,任性地翻身继续睡。

至于上班,大家都忙着炼钢铁,没有人关注姜萱是不是迟到早退。

再说了,天塌了还有郑西洲顶着呢。

想到这里,姜萱安心地蹭蹭枕头,任由自己睡了一个回笼觉。

直到中午十二点,郑西洲下班回来,才把人从被窝里抱了出来。

“别睡了,起来吃饭。”

“不想起。”姜萱一心赖床,蹭着他胸膛撒娇。

郑西洲把人搂进怀里,耐心哄着说:“我买了两根甜玉米,还有一碗酸汤面,刚从国营饭店端回来的,你确定不吃?”

姜萱肚子饿得咕咕叫,陡然听到这些,恼怒地拍了他一巴掌,“滚蛋!”

郑西洲笑笑,轻吻她眼角,“起吧,我给你穿衣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心知是自己昨晚做的太过分,全程任劳任怨伺候,最后把餐盒端过来,看着姜萱慢悠悠啃着玉米。

“这是奶粉票,”他解释道,“矿区发福利,那个苗小花领了奶粉票去办公室找你,正好让我碰见了,我直接帮你拿回来。”

姜萱反应慢一拍,夺过奶粉票,忐忑地问:“我没去上班,矿长是不是批评我了?”

“他不在。”

郑西洲淡定道:“那老头也在家里睡懒觉呢,我专门去家属区看了一眼,睡得还挺香的。”

姜萱:……

姜萱头一次发现大炼钢铁也是有好处的。

起码可以光明正大偷懒不上班呢。

啃完一根甜玉米,郑西洲拿出了两块俄式小面包,“你不是喜欢吃这个吗?矿区发福利,我专门挑了两个小面包,给你吃。”

姜萱笑眯眯地把小面包搂过来。

三张大团结拍到桌上,“这个月发的工资,三十三块钱,给你三十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剩下的三块钱呢?”姜萱追问。

郑西洲纳闷:“我给自己留三块钱还不行了?”

姜萱哼哼:“我知道你藏了不少钱呢!拿出来,别逼着我翻你口袋!”

……郑西洲默默掏出了兜里的十七块八毛六。

姜萱拿着钱,回到里屋,心满意足地装进自己的小金库空间。

十立方米的小空间,原本是空荡荡的,现在完全变了样。

空间里堆满了大大小小的面袋子,高粱米豆面饺子面,还有一批细白面挂面。

角落有两个孤零零的小木盒,一个塞了十几张崭新的大团结,另一个塞满了零零碎碎的毛票子和各种票券。

靠着搜刮老公的钱袋子,姜萱攒了不少钱。

她已经不想去探究郑西洲口袋里源源不断的钱票是从哪里来的了,想必都是从黑市里赚来的,也有一个渺小细微的可能——

这个狗男人,很有可能私下偷偷藏了存折不上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在家里偷偷翻了好几次,床底衣柜橱柜,甚至房梁也看了一圈,愣是没找到新的存折。

只有两个上了锁的箱子打不开。

姜萱严重怀疑箱子里藏着找不到的银行存折!

可惜……姜大小姐没胆子偷钥匙。

万一被郑西洲发现了,别的不说,姜萱能被他揪着耳朵狠狠训一顿。

把钱票藏好,姜萱拿着奶粉票,当天下午就去了一趟百货大楼。

一罐婴儿奶粉只要八块钱,价格居然比麦乳精还要便宜呢。

姜萱猜测,兴许奶粉票也有一定的作用。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个年代的各种票券,比如糖票布票棉花票,除了有限购的功能,基本上也算是另一种形式的货币了。

姜萱抱着婴儿奶粉走出百货大楼,一眼就看到了不远处的男人。

郑西洲坐着自行车,没有往日里的闲暇姿态,反而目不转睛望着街边的行人,眸光深不见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着看着,姜萱忽然产生了一个奇怪的想法——电视剧里的警察卧底,似乎都是这副模样,表面玩世不恭,实际上却是认真、专注、警惕。

“发什么呆呢?”耳边响起男人的嗓音。

姜萱回过神,低头看着两人紧紧相牵的手,又想到刚刚脑子里冒出的匪夷所思的猜测,神情有些恍惚。

“郑西洲,你不会骗我吧?”

“我骗你干什么?”

他纳闷回头,看清楚姜萱略微苍白的脸色,“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有。”

郑西洲不放心,摸了摸她的脑门,“没发烧啊。”

姜萱摇摇头,下意识靠上了他的肩膀,只觉飘飘忽忽的心,瞬间又安心落了下来。

第68章二八存折

自从回到家,姜萱时不时走神,一会儿久久盯着郑西洲,一会儿又收回视线,慢吞吞地织起了毛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关于郑西洲的身份,或许没那么简单,他好歹是退伍兵,偶尔冒出一点谨慎的侦查习惯,也不是不能理解。

但总不会和调查特.务的机密部门扯上关系?

不知怎么的,姜萱鬼使神差想到了这里。

仔细回想,两人的初次相遇,应该没有刻意接近的成分。

那时姜萱刚刚露面,来到江东市的第一天,身份问题绝对没有暴露,不可能这么快让其他人注意到。

再者,两人已经结了婚,结婚证是姜萱亲自去民政局领的,上面有货真价实的官方公章,假不了。

结婚仪式也办的光明正大,请了那么多的宾客,证婚人还是公安局的刘局长呢。

姜萱越想越心安。

心里是这么想,却怎么也掐不死怀疑的种子。

姜萱止不住暴躁,瞅着床上睡懒觉的狗男人,眼睛飘飘悠悠,不由自主落到了地上的不远处——挂了锁的箱子。

不止这个箱子,床底还有一个红棕色木箱也挂了锁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把钥匙都在郑西洲的手里,姜萱想碰也碰不了。

换做从前,好奇归好奇,姜萱不会产生偷钥匙的想法,然而现在……

“郑西洲?”姜萱小声喊。

男人眼睫微不可查地抖了一下。

姜萱咬着唇,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戳着他的侧腰。

依旧没有反应。

……看样子,是真的睡熟了?

姜萱紧张地大气都不敢出,抖着手,小心翼翼摸向他裤腰一侧的钥匙串。

还没摸上去,男人猛地睁开眼,一双眸子漆黑如墨,“干什么?”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没、没事。”姜萱干笑,顺势拍了拍他的衣摆,语气讨好。

郑西洲慢条斯理坐起身,不留痕迹地挡住钥匙串,抬眼道:

“姜萱同志,有事直说,又想干什么坏事了?”

“……没有。”姜萱一口否认。

郑西洲轻笑,拨弄她的长发,“胆子这么小,还想悄悄偷我的钥匙?”

姜萱被他拽到床上时,脑子里奔腾着一万只草泥马,现实里怂的宛若一只傻鹌鹑,任由他亲亲摸摸。

“知道公安局抓住了小偷怎么罚吗?”他问。

姜萱茫然摇头。

郑西洲打开抽屉,翻出了一串红色细带,“最基础的操作,拿绳子绑手绑脚。”

姜萱默默瞅着缠上来的红绳,忽然觉得自己嫁了一个道貌岸然的畜生!

夜色渐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知在什么时候,窗外下起了雨,雨声淅淅沥沥,打湿了一片泥泞。

旖旎的喘息声似有似无。

啪嗒一声,灯泡亮起。刺眼的反射光芒映入眼帘,姜萱困得睁不开眼,手腕上的红绳松松散散,埋头蹭着男人的颈窝,无声地撒着娇。

“关、关灯啊。”

“等等,给你看一样东西。”他声音低沉。

姜萱迷糊:“什么东西?”

郑西洲拿出钥匙,幽幽道:“不是想偷看我的箱子吗?我亲自开锁给你看看。”

“!”

姜萱一个机灵恢复清醒,目光炯炯地望着他,“真的给我看?”

“给。”

郑西洲淡定道:“想看我的秘密,就得听我的,明白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哪里没有听话了?”姜萱黏糊。

“以后也要听话,乖乖跟着我过日子,不准生气。”

他怜爱地亲了下姜萱微红的耳朵,目光殷切,“懂不懂?”

老实说,姜萱没弄明白他的意思。

但这并不妨碍姜萱兴致勃勃打开箱子的举动,两把钥匙,郑西洲先给了比较小的那一个钥匙。

“箱子里装的是什么?”姜萱裹着床单蹲在跟前,脸色忐忑不安。

郑西洲:“打开看看不就得了?”

于是姜萱咬咬牙,一口气揭开了箱子。

没有想象中的枪.支和子弹,也没有所谓的机密档案,只有两件绿色军装,折叠地整整齐齐,左边还有一个五角星肩章。

“都是前两年退伍带回来的,留着当个念想。”郑西洲解释。

姜萱不信邪,瞅了他一眼,当即把军装抱到怀里,把箱子翻了个底朝天,愣是没有找到任何其他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纳闷:“你退伍带回来的军装放箱子里,至于上锁吗?又没有人偷。”

“那也没人规定不能上锁吧?”郑西洲很无辜。

“……”

姜萱总觉得他一本正经胡说八道。

既然这个箱子没什么问题,那就看另一个箱子,即便翻不出可疑之处,正好也能趁机找找家里有没有别的存折?

想什么来什么,姜萱刚把军装塞回箱子,顺手摸了摸绿军装的口袋,碰巧摸出了一个绿色本本。

仔细一看——银行个人储蓄凭单。

那不就是存折吗?

姜萱乐得顾不上和郑西洲算账,急忙翻开本本,一连串的零,不多不少,刚好两万八!

“万元户啊?”姜萱惊得抬头。

郑西洲咳咳,当即夺走了她手里的存折,“这个不能怨我,我也忘了衣服兜里揣着一个存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你给我啊!”姜萱恼怒,“当初你亲口说的,结了婚上交存折。”

“……”郑西洲试图解释,“我不是交了吗?之前的那张——”

“你上交一个八毛钱的存折,自己偷偷藏两万八的存折!”

姜萱再次把存折本本夺回来,义正严辞痛斥:“郑西洲同志,你摸摸自己的良心,你怎么能干的出这种事儿?”

“那你拿着?”他试探。

姜萱愣了下,一肚子谴责的话语顿时憋回去,没好气道:“早说不就行了?”

差点气死人。

郑西洲摸摸鼻子,又看了眼姜萱抱着存折傻乐的模样,心虚地没说话。

一整个夜晚,姜萱做梦都是笑着的。

郑西洲也乐了,把她怀里的存折本本抽出来,放到床头柜上,又拉高了被子,把人裹得严严实实。

“傻妞儿,一个存折就能转移注意力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眉头轻皱,像是有点嫌弃耳边的噪音,脑袋一缩,闷头钻进了被窝继续睡。

郑西洲笑得更欢了,怜爱地摸摸她头顶,轻手轻脚下床,打开另一个挂了锁的箱子。

他是不是该庆幸结婚那天的明智之举?

提前把机密档案挪到了一个箱子里,即便姜萱忽生怀疑,也能用两万八的存折转移注意力。

只是,这些东西,绝对不能再继续留着了。

厚厚的两沓档案,大部分都是往日调查旁人异常行为的记录。

郑西洲熟练地翻出一张表格,上面赫然写着姜萱的大名,夹带着两张偷拍的黑白照片,一张是姜萱走在大街上的抓拍。

另外一张,是姜萱蹲在南街黑市的场景。

照片上也戳着大红色印章。

原本该是触目心惊的画面,偏偏红章上面,被人用黑色墨水故意染得一塌糊涂,完全没了严肃调查的意味。

郑西洲笑了下,不到片刻又收敛笑意,久久望着床上睡得死沉的姜萱,最后低垂着眼眸,把手里的档案撕得彻彻底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趁早把埋藏的地.雷扔干净了。

他不可能每次都能把姜萱哄的团团转,这次有存折转移注意力,下次就不一定了。

大半夜,郑西洲抱着档案册出了门,直到凌晨三点整,才回到了大杂院。

清晨,天光放亮。

姜萱早早起床,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事儿,懊恼地直拍脑袋。

开锁,存折……

陡然看见床头的另一把钥匙,姜萱恍然大悟,当即往床底的箱子看去。

趁着郑西洲还没醒,乐颠颠地打开箱子,翻出了乱七八糟的学习文件,还有一堆枯黄发旧的借条凭证……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搞不懂辛辛苦苦给箱子挂锁干什么?

姜萱想不通,把箱子重新推回床底,钥匙扔回原位,踩着拖鞋迷迷瞪瞪出了房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郑西洲翻个身,睡得更舒服了。

第69章搬小洋楼1

姜萱站在门口打哈欠。

这时候不到六点半,大杂院里已经有了人声,生火烧水做饭,男人在一边刷牙,妇女围着灶台忙碌,分工协作明确。

“醒了啊?”杨婶笑盈盈打招呼。

姜萱也笑:“刚醒。”

“要不要菜刀?我这里刚用完。”

田寡妇砰的放下瓦罐,嘴里骂骂咧咧,“凭什么先给她用?俺这里也要用菜刀呢。”

杨婶干笑:“行,先给你,快点用完得了。”

菜刀递过去,田寡妇扭头,冲着姜萱阴阳怪气地剜了一眼,回到自家灶台前,磨磨蹭蹭切起了萝卜。

姜萱毫不客气,当即给了她一个白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是第几回了?

每天都要抢着用菜刀,磨磨蹭蹭的,故意和她过不去,搞不明白有什么意思?

自从号召大炼钢铁,烧水壶锅炉铲统统被街道收走,大杂院几家共用一把菜刀,平时做饭都要轮流借用。

姜萱有菜刀,但也不能光明正大拿出来用。

要么用手撕菜叶子,要么把芋头红薯整个扔进锅里煮,反正都能吃。

郑西洲不嫌弃,姜萱也能顺理成章偷偷懒,暂时先应付着。

等搬进了小洋楼,前后左右没有紧挨的邻居,铁锅菜刀拿出来,随便炸薯条肉丸子馒头片,想吃什么吃什么。

即便肉香味远远地飘出去,任谁也不能精准地找到源头在哪。

毕竟雁南路那条街挤了上百户人家,一到吃饭的时间,满大街飘着葱花炝锅的味道。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姜萱不信这样也能被人发现自己偷偷炸肉丸子吃呢。

做完了白日梦,姜萱仰头喝水,漱口吐掉牙膏沫子,转身去喊赖床的某人了。

“起床啦!”姜萱揪着他耳朵大喊。

“这才几点?”郑西洲不耐烦。

“六点半了!”

“……”

这次轮到郑西洲揪她耳朵了,“搞什么?往常不是七点喊我起床吗?”

姜萱拍掉他的手,痴缠道:“别睡了,趁着大清早凉快,我想去乡下给二妮儿送奶粉。”

“下个月再去送。”

“可是今天也没事啊,”姜萱说,“星期天,你又不上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郑西洲面无表情:“谁说我没事的?我要去雁南路找茬。”

“!”

姜萱惊喜:“什么意思?”

他淡定道:“顺利的话,今天搬家进小洋楼。”

“!!!”

“那还等什么?”姜萱亢奋,“快起床啊,我们进小洋楼看看。”

大半夜忙着销毁证据-困得还想睡的郑西洲:……

两人心照不宣,一个慢腾腾穿衣洗漱,另一个追在后头兴奋地念叨催促。

吃完早饭,八点整准时来到雁南路。

只见长街以南,依旧是一排风格迥异的西洋建筑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花园洋房完全没了往日的风光,经历常年灶台烟火熏燎,墙皮乌漆麻黑,上面印满了孩童脏兮兮的手印。

楼与楼之间的大片空间,原本该是花园草坪的地方,如今挤挤挨挨建了不少茅草屋,看起来不伦不类的。

要知道,当初打土豪分田地,雁南路一下住进了上百户人家,房间都是有数的,一大家子只能占一间房。

有的住户贪图空间,在门外的空地上连夜搭建茅草屋,争着占地盘,有一个学一个,短短几天,整条街挤满了大大小小的土房子。

若非后来街道办事处及时出面制止,只怕闲置的那些洋房都能被抢占了。

姜萱越看越觉得可惜。

倘若这些西洋建筑物保存完整,若干年以后,绝对是出了名的旅游景点。

好歹是一段历史的变迁和象征呢。

视线向前延伸——就是街口的那栋孤零零的小洋楼了。

半个月前姜萱过来溜达,那时候还是干干净净的白色墙皮,现在已经被染上了黑漆漆的烟熏痕迹,怎么看怎么都是又脏又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很不满,目光哀怨地看向隔壁高约三米的土高炉。

大清早就有人爬起来炼钢了。

两个男人站在高台上,一边躲避着火苗燎烤,小心翼翼往炉口倾倒废铁渣,妇女们搬运煤球矿石,拉着鼓风箱,忙得热火朝天。

姜萱捅了捅郑西洲的腰,小声道:“怎么弄啊?要不咱们先进去看看小洋楼?”

“急什么?”男人淡定地望向不远处,“先剐点好处再说。”

姜萱:???

郑西洲提醒:“待会记得看我眼色,脑子机灵点。”

一时半会的,姜萱没弄明白他的意思,只能乖乖跟着他走向土高炉。

很快,初入社会的姜大小姐,再一次亲眼见证了人不要脸天下无敌的真谛奥义。

两人来到土高炉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郑西洲上赶着递烟,打听道:“大爷,请问花园洋房317号在哪?在附近找了半天都没找见。”

“317号?”

老大爷怔愣,不留痕迹地瞥了眼隔壁的小洋楼,上上下下打量郑西洲,“你问这个干什么?”

郑西洲说谎不眨眼,摆出了一副憨厚老实的模样,“前段时间整修婚房,从柜子里翻出了一张房契证明,你看——”

正说着,郑西洲把证明条子拿出来,“这张房契应该是我爸留下来的,上面还写着我的名字呢。我想着,好歹是花园洋房,肯定比我住的那两件破房子好多了……”

话音刚落,旁边竖起耳朵偷听的妇女憋不住,嚷嚷道:“凭啥小洋楼说是你的就是你的?那俺也能写张一模一样的证明条子呢!”

姜萱插嘴:“证明条子上有盖公章的。”

“不就是红戳吗?俺也能盖一个!”妇女不依不饶。

刚才她听得清清楚楚,花园洋房317号,那不就是隔壁荒废闲置的小洋楼吗?

二层独栋小洋楼,虽然占地面积不大,但也是相当不错的房源,好多人盯着这个住处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奈何当年有街道的工作人员驻守,不允许随便抢占,必须按照章程分房,上头甚至派了两个解放军同志维持秩序。

那时候不是没有人凯觎这栋孤零零的小洋楼,可惜门口守着解放军,没人敢随便造次。

再后来,街道办的主任也是再三强调,不允许任何人强占小洋楼,一经发现,全家都要被赶回乡下,城镇户口和铁饭碗工作统统没了。

有了这般严厉的警告,谁敢偷偷闯进小洋楼?

一个两个巴不得绕道走呢。

自己住不了,不代表就能眼睁睁看着别人舒服地住进去!

妇女嚷嚷:“小洋楼凭啥是你的?俺不管,那个证明条子俺不认。”

老大爷本来也是这么想的,直到低头看清证明条子上戳的公章,包括右下角的领导名字,目光顿时变了一变。

郑西洲微笑:“大爷,我还有小洋楼的钥匙,就是不知道具体地址在哪?这附近也没有路牌标示。”

“就、就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妇女打断:“那小洋楼早就塌了,铲平了。”

所有人:……

姜萱欲言又止,余光瞥见郑西洲似笑非笑的脸色,想了想,明智地选择了闭嘴。

另一个妇女也凑热闹,“这小洋楼一定是地主崽子的,你是哪里人?家在哪?在哪条街挑粪桶呢?”

众人哄笑。

只有老大爷脸色红红白白,“都给我闭嘴,这张证明条子是真的,人家是好同志!”

“什么好同志?挑粪桶的地主崽子嘛。”

姜萱快气炸了。

妇女看着姜萱白里透红的脸蛋,阴阳怪气地问:“你们两个什么关系?”

其他男人闻言,眼睛纷纷瞄向姜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郑西洲一下沉了脸,把人拉到身后挡得严严实实,撩起眼皮,看向妇女和方才开口嘲笑的男人。

他把话原原本本地还回去,“你们又是哪里人?家在哪?想在哪条街挑粪桶?”

老大爷帮忙打圆场,“同志,别和这帮人计较,他们都是农村来的,没文化……”

“没文化?”郑西洲冷道,“没文化也不是这么用的。我只是来问个路,你们一个两个这种态度,真把我当成软柿子捏了?”

老大爷讨好:“你不是找小洋楼吗?就在隔壁,你看,那栋荒废的花园洋房就是……”

郑西洲瞥了一眼,目光幽幽地看向土高炉,上方黑烟滚滚,不偏不倚地吹向小洋楼。

老大爷干笑,估计也是知道自己理亏,解释道:“当初以为这栋小洋楼没人住,就在这里搭了一个炼铁炉……”

“然后天天炼铁,熏黑了别人家的房子?”郑西洲轻笑。

老大爷张了张口,半晌没能说出一句话。

妇女叉腰:“炼铁咋了?为钢铁事业奉献,你还有意见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郑西洲咳咳两声。

姜萱秒收信号,及时冒出了脑袋,义正严辞地说:“一切都是为了炼钢,我们没有任何意见!”

这下子,姜萱终于明白狗男人嘴里说的剐点好处是什么意思了。

姜萱痛心疾首:“就算小洋楼被熏得乌漆麻黑的,刮风下雨掉墙皮,烂砖破瓦露出来,破的不能再破,那都是为了炼钢!”

“我相信,组织绝对不会亏待我们的,什么粮票红糖鸡蛋花生油的,给了补偿,我们也不能收!”

声音清脆响亮,态度端正无私,一度震住了在场的所有人。

郑西洲眼角微抽,默默给姜萱极其上道的发言点了一个赞。

别看平时傻乎乎的,那是一山更比一山高,要论心眼和计策,姜萱根本玩不过他。

但是把这个傻妞儿拎到外面去,凭借这个机灵的反应,绝对足够应付外人了。

其实说了一大通,重点还是最后那段,收不收补偿是姜萱和郑西洲的事情,组织上给不给,那才是关键所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给了吧,舍不得。

不给补偿,白白祸害了人家的小洋楼,也说不过去,总得表示一下组织上的态度?

也怪街道考虑不周,当初急着搭建炼铁炉,连夜搬砖弄粘土,只想着旁边的小洋楼没人住,十来年都没有看到房主露面,估计人家在哪个旮旯地儿艰难求生呢。

没想到过得还挺好的。

来头也不小。

房契证明是江东市当年的市领导亲自开的,别人不熟悉这个名字,不代表老大爷不熟悉。

当初的市领导年纪大,如今早就跟着儿子去了西北颐养天年,但是上头剩下的那些官儿,哪个敢轻慢老领导留下的叮嘱?

好歹是为了支援炼铁工作,必须给点补偿,多少也是一个态度。

老大爷沉吟,似乎在考虑着怎么补偿,“这样,街道给你补发十斤的细粮票——”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妇女急得跳脚:“凭啥给粮票?那是地主崽子,咱不能给,趁早让他们回家挑粪桶!”

老大爷呵斥:“闭嘴!”

姜萱微笑:“谁说我们是地主崽子的?大妈,你眼睛瞎了就去看医生,别出来瞎嚷嚷啊。”

第70章搬小洋楼2

姜萱怼得毫不留情。

妇女破口大骂,“不是地主崽子,那小洋楼凭啥是你们的?俺不认!”

“牛翠兰!”老大爷气得发抖,“你算老几?街道办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做主了?”

“那是地主崽子,就该去街上挑粪桶!”

真·地主崽子·郑西洲不乐意听到这些,要论功绩,他不比任何人差,没道理连一个农村出身的无知妇女都能唾弃他……

他拿出随身携带的唬人证件——军绿色的小本本,看起来很熟悉,仔细一看,原来还是退伍前的那个军官证。

“看清楚了,西南驻地军区,郑西洲,前两年刚退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众人傻眼。

妇女也愣了,磕磕巴巴道:“地、地主崽子也能当兵吗?”

郑西洲轻笑了一声,没否认,但也没有正面回答,“你有儿子吗?”

“……有。”

“多大了?”

“十、十七。”妇女下意识回答。

“十七岁,”郑西洲点头,“也不小了,刚好能赶上征兵的年龄。”

姜萱靠上他后肩,隐约猜到了他的想法。

郑西洲云淡风轻:“地主崽子能不能当兵我不知道,但是你儿子——这辈子都别想走这条路了。”

他语气淡定,轻而易举掐死了一个人当兵的可能性。

和工厂上班相比,当兵算是非常好的前途和出路了,吃饭有食堂,穿衣有组织统一发放制服,住处在宿舍,每个月还有几十块的津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倘若自己有本事,立了大功混出头,一个月领五六十块还算少的。

但也不是人人都能当兵。

要看身高、年龄、体格、政审等是否过关,不说去城里,去乡下征兵,一个上百户人家的生产大队往往只能出两个当兵的。

这就能说明其中的难度了。

很不巧,妇女也盼着儿子去当兵光宗耀祖呢。

“凭啥你说不能当兵就不能当了?俺不信!”妇女强撑一口气倔强。

郑西洲笑了笑,“到时候上头来征兵,试试不就知道了?”

“你、你……”

妇女哑口无言,这会才知道自己踢到了一块铁板,得罪了大人物。

众人也沉默了下来,一个个向后退两步,完全没了最开始抱团哄笑的模样。

老大爷咳咳:“同志,别和这帮大老粗计较,他们也没说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不计较,”郑西洲晃了晃证件本,“挑两天粪桶也挺好的,你说是吧?”

男人忙道:“俺下午就去挑粪桶,挑一个月!”

剩下的人纷纷附和,“对对对,俺们也去。”

姜萱目瞪口呆,悄悄抬眼看着郑西洲,又看着对面低头认错的一帮人,忽然觉得世界有点魔幻。

一个退伍的混混二流子,什么时候这么牛逼了?

老大爷又道:“熏黑了你家的小洋楼,街道一定给你们补偿,十斤的细粮票肯定给。”

姜萱喜得合不拢嘴。

妇女缩在人群后头,心虚又心慌,再没有半点眼红跳脚的心思了。

和众人分别,两人扭头就去了小洋楼。

郑西洲掏出钥匙开锁。

姜萱凑到他跟前小声问:“你不是退伍了吗?为什么还能阻止别人当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瞎说的。”郑西洲咳咳。

姜萱:……

姜萱无语望天:“万一到时候人家成功去当兵了,你的面子要不要了?”

“没那么容易,”他语气淡定,“你以为部队什么垃圾都肯收?”

郑西洲推开生锈的厚重铁门,拎着傻媳妇的后颈走进荒草遍布的花园。

“征兵不止要检查体格,还要面试。面试那一层都会问两句,老领导的眼睛毒得很,一眼就能看出大概好歹,如果人品不过关,当场就把人刷下去了。”

有那么一个狗眼看人低的极品妈,郑西洲不信那个儿子没有受影响,只怕是变本加厉的翻版了。

姜萱已经顾不上关注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了,兴致勃勃地在花园里踩来踩去,“快走啊,我们进房子里看看。”

“脚下有毛毛虫。”郑西洲提醒。

“啊啊啊啊啊!”

姜萱尖叫,吓得一秒蹦到了男人的怀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郑西洲把人抱个满怀,嘲笑道:“怎么不跑了?洋楼花园多好啊,踩来踩去的,以后把这些草拔了,再种点小花小草的,最好是香香的牡丹花月季话,那更能养几只毛毛虫了。”

姜萱快哭了,“我不种花。”

“以后也不能种,明白吗?”他提前警告。

姜萱噫呜:“你直接说不就行了?干嘛非要拿虫子吓唬人?”

郑西洲拍她脑袋,“不吓一吓你,一天到晚想美事呢。”

姜萱没否认,心有余悸地埋进他颈窝,委屈巴巴道:“我想想还不行了?”

看样子是真的害怕毛毛虫了。

郑西洲怜爱地摸摸她头顶,“行吧,随便想,别给我实施就行了。”

“我……我没见大杂院那边有毛毛虫。”连老鼠的影子都没看见。

“那是你没亲眼看见。”他面无表情地说。

抽屉角落墙角床底旮旯地儿,多的是小虫子,姜萱懒得大扫除,自然没有看见这些,都让他提前弄干净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早知道拿两只抽屉里的虫子吓一下,说不定就能乖乖按时打扫卫生呢。

姜萱浑然不知他脑袋里翻来覆去的狗逼想法,赖在他怀里,晃晃悠悠进了小洋楼。

推开门,头顶的灰尘落了一脸,姜萱呸呸两声,满脸嫌弃地抬手驱散灰尘。

“别矫情了,”郑西洲没好气道,“待会要大扫除,迟早弄得全身都是灰。”

“……我也要一块打扫卫生吗?”姜萱难以置信。

郑西洲木着脸,“要不别搬家了,大杂院也挺好的。”

“我扫!”

姜萱在门后顺利找到一个烂扫帚,拎着扫帚开始满屋子转悠。

整个小洋楼占地不大,最多四五十平米,大理石地板,仿羊皮壁纸,红棕色的壁挂炉,厚重敦实的八仙桌,目测还是黄花梨木料的。

窗户玻璃都是完好无损的,看起来保存地相当完整。

姜萱看见有一块玻璃裂了两道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郑西洲屈指敲敲,玻璃还挺结实,“碎不了,没事,就这么着吧。”

“你不考虑换一块新的吗?”姜萱疑惑发问。

“不漏风不漏雨的,换什么换?”语气理所当然。

“……”姜萱表示佛了。

郑西洲揪住她耳朵,“大小姐,我再提醒一次,注意收敛一下你的资产阶级奢靡作风,有钱也不能随便造,懂不懂?”

“懂啦!”姜萱又不傻。

一层是传统的大通间,左边是榻榻米,摆放着精致的小茶桌,上面还有两个积了灰的茶壶茶碗。

右边是壁挂炉,上面雕刻着精致花纹,再往旁边看,是笨重的一体式烧水炉。

郑西洲介绍:“港口买的烧水炉,应该还能用,上面接通了水管,二楼能洗热水澡。”

姜萱闻言,眼睛噌噌发亮,连忙踩上木质楼梯,蹬蹬蹬跑上了二楼。

二楼也很小,一张巨大的双人床,贴墙设计的衣柜书架,天花板上的琉璃吊灯精巧别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喜欢这个灯!

谁知郑西洲看了一眼,当即踩上凳子,利落地把吊灯拆了下来。

“这玩意儿花里胡哨的,看着挺好看,没什么用,回头安一个灯泡就行了。”

“行……吧。”姜萱心痛附和。

推开阳台门,清晨熹微洒在脸上,映出了一双熠熠生辉的眸子。

姜萱仰头,“这里没有晾衣架啊?”

“没事,下午买两根铁丝,用钉子钉上去也能用了。”

“行……吧。”

回到房间里,姜萱指着多宝阁,兴奋道:“这里能放两个瓷瓶,插点花——”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想想就行了,放两个鸡毛掸子还差不多。”郑西洲打破她幻想。

“……”

“还有洗手间啊,能冲水!”

“以后要天天洗澡!”

“七彩琉璃灯!”姜萱欢呼。

下一秒,郑西洲就把它拆了。

姜萱笑容停滞,拎着扫帚,默默去扫地了。

郑西洲回头:“姜萱同志,有话说话!”

“给我留一个吊灯!”声音超大超不满。

“……床头不是有一个台灯吗?那个灯光也挺好看的,温暖明亮——”

“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踩了他一脚,知道拗不过他,倒也不执着这一个吊灯,任劳任怨地去扫地,扫得满屋子尘土飞杨。

郑西洲正拆着窗帘,呛得打了好几个喷嚏。

楼上楼下扫完地,姜萱在洗手间翻出了两块硬邦邦的旧毛巾,拧开水龙头,兹拉一声溅出了满池的铁锈脏水。

“没事吧?”外面传来男人的嗓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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