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节(1 / 2)

('话还没说完,二蛋连忙拿出口袋里的粮票,颤颤巍巍地递过来,“粮票,粮票给了,不、不打了……”

趁着田寡妇没反应过来,郑西洲眼疾手快地拿到手。

货真价实的一张粮票,面额一市斤,不多不少刚刚好。

郑西洲笑笑,“行了,都散了啊,没事了。”

田寡妇纳闷,低头看着脚边的二蛋,“哪来的粮票?”

“大街上捡的。”二蛋擦掉鼻涕说。

站在后面的大蛋捂着屁股,欲言又止,最后想了想,还是闭紧了嘴巴。

那边姜萱兴高采烈,关上门,殷勤地给郑西洲捶肩按摩。

“不是说不帮我出气吗?你怎么又跑去揍他们了?”

“……闭嘴,得了好处就安分点!吃饭!”

他没好气地拍她脑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要不是担心逼得太紧,惹得姜萱又和他生分,他至于当场打脸吗?

姜萱哼哼:“刚刚是谁说的,什么时候肯嫁了,什么时候才能使唤你呢。”

郑西洲看着她,语气微凉,“要不今晚我和你一块睡觉算了,明天就去领证!”

姜萱吓得立马闭嘴。

吃了两口饭,她到底忍不住好奇,“二蛋手里的粮票是哪里来的?”

郑西洲头也不抬,“还能是哪来的?偷的呗。”

“……不会是偷了他妈的粮票吧?”

“应该是。”

四岁半的小男娃,能有多大的本事偷粮票?

那肯定是偷了自己家的。

也不知道拿着粮票去干什么了?恐怕这会田寡妇还被蒙在鼓里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一会儿,姜萱还没吃完饭,外面猛地传来田寡妇尖利的声音。

“二蛋!你给俺出来!”

“哇!”又是熟悉的哭声。

“粮票呢?俺压在床底下的粮食,是不是全让你拿了?”

二蛋抽抽噎噎不吱声。

田寡妇见状,狠狠揪住了大蛋的耳朵,“你来说!不说话今晚不许吃饭!”

大蛋只能坦白:“二蛋说,一张粮票能换一根冰棍,那个叔叔也给了我两根冰棍呢。”

此话一出,整个大杂院瞬间安静了两分钟。

杨婶摇头暗暗叹气。

田寡妇眼前发黑,气得又掐又骂,掐的二蛋胳膊红紫一片,“俺让你偷,俺让你偷,偷别人家的就算了,你还偷到自家来了,啊……”

二蛋疼得哇哇大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又是一番鸡飞狗跳。

到最后,田寡妇拿着两个野菜团子,蓬头垢面,腆着脸和郑西洲要回那一张粮票。

郑西洲打心眼里不想给,但也不能不给。

一个月的粮票,大半都被二蛋偷去换冰棍了。

这一家子注定要饿肚子吃不饱。

总之都是田寡妇惯出来的恶果,怨不得别人。

经历了这一场闹腾,姜萱捂着脸唉声叹气。

“我们能不能搬家?在外面找一个独门独户的院子住,起码清净,我真受不了这里的环境。”

“一天到晚想美事。”郑西洲不搭理她。

这年头很少有人愿意卖房子,如果有出售的独门独户小院子,他早就买了。

但事实就是没有,很难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刚退伍那会,同样不想回大杂院住,在江东市找了半个多月,愣是没找到一个合适的房源。

姜萱没丧气,暗暗把这件事藏在了心底。

改天她去房管所走一趟,认真找找,实在不行到处打听打听,迟早能找到合适的。

说完这些,姜萱总算想起了最重要的事情。

“今天你不是去乡下打听了吗?怎么样?看出什么了?”

“是不是该听我的,多囤点粮食啊?”

如果她没记错,1958年的7月,农村应该已经开始大办食堂了,也就是大锅饭。

这个公社搞起来的大锅饭,本意是为了让人人都能吃起饭,结果却不尽如意。

乡下的农民,有的人懒得出奇,不干活照样有饭吃。

那勤快干活的人一看,难免觉得不公平,干脆有样学样,反正干多干少都一样,还不如省点力气多吃饭呢。

按照这种情况,再多的粮食也不够霍霍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郑西洲撩起眼皮:“生产队的伙食还不错,小米粥,炒肉丝,炖白菜萝卜……白面馒头随便吃,过得挺滋润的。”

不止滋润,吃不完的剩菜剩饭,全部拉去喂猪了。

郑西洲亲眼看见的,猪吃得比他还好呢!

让人看了都不知道说什么。

姜萱纳闷:“他们哪来的粮食?”

不是还要往上面交公粮吗?

交完了公粮,居然还能剩下那么多粮食?

郑西洲盯着姜萱,慢悠悠道:“办了一个食堂,吃大锅饭,把全村的口粮拉到仓库了。”

家家户户的口粮堆一起,还别说,看起来挺多的,随便吃,不心疼。

姜萱彻底没话说了。

两人同时陷入沉默,一个在担忧未来的三年.饥荒,一个在思索乡下的所见所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良久,郑西洲出声:“为什么你会觉得以后一定会缺粮?”

“我也不确定,但是我怕吃不饱,更不想吃糠咽菜。”

姜萱坚定地说:“就算不一定闹饥荒,我也要囤很多粮食!放到家里随便吃!”

郑西洲眼眸微异,忽然道:“我出去一趟,正好去黑市看看,说不定能买点粮食回来。”

姜萱高兴:“好啊,我和你一块去。”

“不带你,我一个人出门。”

“……”

姜萱看着他走进里屋,打开挂了锁的箱子,拿出了两个布包,然后又重新挂上锁。

姜萱撇撇嘴。

神秘兮兮的,连一个箱子都挂着锁,显然是防着她偷看呢。

那里面肯定藏了不少私房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34章四合院

时间过得飞快。

姜萱去邮局上班的同时,郑西洲时不时往家里搬点粮食。

有时是一小袋玉米粒,或者十来斤的白面,一大筐的山货,包括晒干的蘑菇、木耳、萝卜干和竹笋等等。

虽然囤的不算多,但一点一点堆积,橱柜已经被塞的越来越满了。

姜萱乐得每天都要清点一遍口粮。

“别看了,过来。”郑西洲累得躺到床上。

姜萱没好气地说:“谁让你不肯带我去黑市的?我也能给你帮忙啊。”

刚坐到床边,立马被他拽到了怀里。

郑西洲拍拍她脸颊,“你乖一点,安安分分的,别给我添乱就行了。”

“……我哪天没有安分啊?”姜萱不服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挺乖的。”

他笑了笑,看着眼前的姜萱,一张脸眉眼鲜明,唇红齿白,白皙肌肤细腻如玉,衣领下隐隐露出少女的曲线。

目光渐渐深沉。

姜萱后知后觉,连忙抬手挡住他眼睛,“往哪里看呢?臭流氓。”

“行行行,不看了!”

郑西洲扣紧她的手,一个翻身,把人压在身下,捏住下巴,俯身吻住了那双唇。

直到忍不住摸进衣衫,胳膊猛然被人拍了一巴掌。

姜萱气喘吁吁,长发散乱,声音甜腻勾人,“你别太过分啊。”

郑西洲:……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姜萱慢慢地往后挪,眼光迷离,又透着几分胆怯,生怕他不管不顾。

郑西洲喉咙干涩,放开她道:“去,帮我倒杯白开水。”

天气热,让人心火难消。

好不容易让郑西洲冷静下来,姜萱松口气,温顺地靠上他肩颈,神色依赖。

狗男人有不好的一面,也有好的一面,起码不会强迫她。

“郑西洲同志,能说一说你家的事情吗?”

“在杭州。”他说。

姜萱没反应过来,“什么?”

郑西洲抬手摸摸她长发,往日里的娇气大小姐,这会温温柔柔靠着他,眼波流转,顾盼生辉。

他重复了一遍,低声说:“郑家的祖籍在杭州,做洋货生意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惊讶,连忙坐起身,上上下下打量他,“看不出来啊,你的模样看起来就像是东北那嘎达的。”

“……”郑西洲拍她脑袋,“我也看不出你会说东北话呢?你不是南方来的吗?”

姜萱懊恼地捂住嘴巴。

她确实是南方人,从口音上就能明显看出来了,说话咕哝软语,软绵绵的。

至于东北话,现代上网冲浪的小年轻,哪个不会说两句东北话呐?

幸好郑西洲没深究,继续说:“那时候不太平,到处都在打仗,我爸妈参加了革命,我一个人在杭州住,直到建国前夕,他们才回来和我团聚的。”

姜萱好奇:“那你家在杭州有祖宅吗?”

“有,和北京的那些宫墙差不多,三进三出的四合院。”

姜萱:!!!

下一秒,郑西洲又道:“别做梦了啊,那个祖宅捐了,什么都不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悲痛欲绝。

想想自己住的这个大杂院,再想想那个古色古香的四合院,落差感未免太大了。

“你怎么舍得捐出去的?那是祖宅啊,那么大的一个院子,留着自己住多好啊。”

“换成是你,你捐不捐?”他反问。

姜萱沉默了两秒,利落道:“捐。”

不捐也不行。

握在手里就是一个烫手山芋,迟早要招来灾祸。

郑西洲揪揪她耳朵,笑着道:“还挺有觉悟的,不错。”

姜萱不死心:“那你手里没有别的财产了?好歹家底那么丰厚,留下一个传家宝也行啊。”

“没有,别惦记那些美事了,你男人现在就是一个穷光蛋,只剩这两间破房子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姜萱被迫接受了这个残酷的现实。

郑西洲没再多说,临近天黑时,破天荒的又出了一趟门。

姜萱纳闷地看着他出去,转身回到里屋,默默盯着墙角的那个箱子。

挂了锁的箱子。

也不知道里面藏着什么东西?

姜萱尝试拽了拽锁头,还挺牢固的。

抬头打量房间,一张床,一套桌椅,还有床头柜。

很简单的布局。

能藏东西的地方,应该只有这个挂了锁的箱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忍不住好奇,拿着手电筒,干脆往床底照了一眼。

又是一个挂了锁的小箱子?

把箱子从床底拉出来,左敲敲右看看,再摇一摇,明显能听到金属碰撞的清脆响声。

姜萱陡然发现,郑西洲似乎也隐瞒了她不少事情。

姜萱并不意外。

说起来,她也瞒了郑西洲很多事情,连自己的身份来历都没有坦诚。

迟早有一天,或许是领证结婚的时候,又或许是很多年以后。

姜萱会和他彻彻底底地说清楚。

转天下午。

临近下班,姜萱提前走了十分钟,前往百货大楼买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同志,我要两瓶雪花膏。”姜萱开门见山。

“一块钱。”

姜萱爽快付了钱,两个白瓷瓶装的雪花膏拿到手,眼睛瞥向玻璃柜台,随便打量。

最便宜的蛤蜊油,一大盒五分钱,铁盖上贴着廉价的黄色贴纸。

海鸥牌洗发水。

木梳,红色头绳,坠着珠子的头花,塑料夹子和发卡,还有珍珠胸针,模样看起来很别致。

突然,姜萱眼睛一亮。

只见柜台的最上方,白色的小瓷瓶,纸盒包装,品牌的字样都很熟悉。

百雀羚,雅霜,谢馥春……

护肤香脂,补水霜,鸭蛋香粉,桂花油……样样都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桂花油怎么卖?”姜萱试探地问。

“那是头油,护发的,一瓶三块七。”

这么贵?

姜萱顿时打消了花钱的心思,转念又问:“那个补水霜多少钱?”

“八毛钱。”

“我要这个!给我拿一瓶!”

付钱的时候,姜萱想凑个整,干脆挑了两根扎头发的头绳,两个黑色夹子,刚好凑够了一块钱。

离开柜台前,姜萱摸了摸自己的麻花辫,又扭头看了眼想买的桂花油,咬咬牙,转身走了。

女孩子爱美是天性。

只是她现在很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手里的钱都是郑西洲给的。

整整三十块,说是让她拿去买粮买菜,其实也算是她的零花钱了。

买必要的雪花膏洗发水这些,姜萱能花的理直气壮。

但是更贵的东西,那就舍不得买了。

改天她写稿赚到了钱,再来奢侈地买这些东西。

姜萱前脚离开百货大楼,后脚就有一个熟悉的身影从拐角楼梯出来。

依旧是白色公安制服,肩背挺直,双腿修长。

徐长安来到柜台前,脸色犹豫。

“那个……桂花油。”

“三块七。”售货员讨好地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长安爽快付钱,拿到冰冰凉凉的一小瓶,淡淡的桂花香,很好闻。

原来女孩子都喜欢这个?

怪不得刚刚站在柜台前恋恋不舍地看了半天。

从百货大楼出来,他远远望着姜萱的背影,脚步踌躇,想了想,最后还是跟了上去。

青砖小巷安静幽深。

一个在前面蹦蹦跳跳,心情肉眼可见地好,另一个在后头安静走路。

走着走着,姜萱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慢吞吞地转过身,恰好和徐长安视线相对。

姜萱吓了一跳,当即后退了两步,又觉得这个举动似乎有些心虚,只能尴尬地笑了一笑。

“徐、徐公安,这么巧,你也走这条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该不会是故意跟踪她吧?

要知道,解放路和派出所完全是两个方向,平时在这片街区从来没碰到徐长安。

想必他家肯定不在附近。

姜萱心情忐忑。

徐长安一眼看透了她的心思,冷脸道:“你别多想,我没跟踪你,正好顺路罢了。”

“哦。”

姜萱卑微让路,“那要不,您先走?”

“……”徐长安木着脸往前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擦肩而过时,他忽然停下了脚步。

“我听铃铃说,你在邮电局工作,还挺顺利的?”

姜萱小心翼翼:“是、是吧。”

徐长安:“我记得你是临时工,临时工的岗位不稳定,工资也低,我认识邮局的一个领导,可以帮你问问能不能转正。”

“不用了吧?”

姜萱不信他有这么好心,“徐公安,谢谢你的好意,我现在挺好的,不缺吃不缺穿,这个工作是不是临时工也不重要。”

“反正明年开春统一招工嘛,到时候我会报名考试的。”

徐长安只问:“你有毕业证吗?”

“什么?”

“高中毕业证,或者大学毕业证?”

这个姜萱还真忘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邮电局统一招工时,确实会要求必须是高中毕业生,并且必须是城镇户口。

徐长安又说:“最近初高中的学校都在准备考试,如果你想拿毕业证,最好尽快去找找关系,和那些毕业的学生一块考试,说不定能拿一个毕业证。”

姜萱眼睛发亮:“回去我找郑西洲问问!”

“……你怎么不来问问我?”

第35章撞见

徐长安说完,气氛一度非常尴尬。

他神色自若,又道:“我有认识的两个同学,正好是一中的高中老师,可以安排你和其他学生一块考试。”

“只要你通过了考试,拿个毕业证应该没问题。”

姜萱干笑。

听起来似乎挺简单的?

这个年代的教育体系和后世不一样,“五二二”学制,也就是说,小学五年,初中两年,高中两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学历就是敲门砖。

如果是初中毕业的学生,去参加工厂招工,先是当两年的学徒工,熬够了资历,继而转正,一个月三十三块的工资才能到手。

至于高中毕业的,一部分去考中专和大学,剩下的一部分,基本都去参加了各单位招工考试。

能选择的工作岗位更多,只要考上了就是正式工,随时享受单位的福利待遇。

中专生包分配,大学生就更吃香了。

姜萱心想,既然要拿高中毕业证,要不要干脆考虑在这里读个大学试试?

反正她才十九岁。

年纪尚小,不至于非要急着和郑西洲领证结婚。

再者,十年.动荡离得还太远,1958年和1966年,隔了将近八年时间。

那会儿她早就大学毕业了。

见姜萱一直发呆,徐长安眸色加深,走上前道:“你在想什么?不相信我居然会帮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没有。”

姜萱回过神,瞅着他的脸色,一张脸棱角分明,眸光寒星点点。

总觉得徐长安不怀好意。

上个月还被他堵在医院追问调查呢。

姜萱巴不得离他远点,怎么可能愿意找他帮忙?

姜萱尴尬道:“徐公安,这个毕业证的事,就不用麻烦您帮忙了,我回去问问郑西洲就行。”

找郑西洲帮忙,姜萱绝对不慌,甚至能指使地理直气壮。

然而找徐长安……谁知道对方是不是故意下套抓她呢?

不一样,不一样的。

拒绝了这个大.麻烦,姜萱二话不说,连忙转身走人。

颇有几分脚底抹油溜之大吉的意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长安:“等等。”

此话一出,姜萱溜得越发快了。

徐长安阴着脸,“你再跑一个试试?”

姜萱快哭了,“徐公安,我求你了,你别调查我了行不行?那么多的坏人你不去抓,非要逮着我使劲为难,不至于吧?”

“我真的没干坏事啊!”

话还没说完,手里当即被塞了一个熟悉的小瓷瓶。

隐隐约约的桂花香气,清甜扑鼻,迷人悠长。

姜萱愣了愣。

徐长安面无表情:“以前是我误会了你,这瓶桂花油就当是道歉的礼物。”

“以后在大街上见了面,好歹记得打声招呼。”

“没必要再躲着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什、什么意思?”姜萱懵逼。

徐长安:“简单来说,就是你的身份没有问题,我不会再追着你问东问西,明白吗?”

姜萱谨慎:“真的假的?”

徐长安:“真的。”

一时半会的,姜萱没法相信他说的话,只能勉强笑了笑,低头看着手里的桂花油。

她才从百货大楼出来,正好看中了这个东西,却舍不得花钱买。

没想到这会碰巧收到了一瓶。

世上哪有这般巧合的事情?

只怕刚刚在百货大楼,她就被徐长安盯上了。

姜萱吞吞口水,拒绝道:“徐公安,这个桂花油我不能收,你拿回去,我赶着回家呢。不说了啊,走了走了。”

把小瓷瓶塞回去,顾不上关注徐长安是什么反应,姜萱说完就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还没跑多远,只觉腿心一热,熟悉的温热汹涌而出。

……不、不必这么衰吧?

姜萱捂着肚子愣在原地,扭头僵硬地问:“今天……几号了?”

徐长安也愣了,“十、十八号?”

姜萱脑子飞速旋转。

上次的月经是什么时候来着,好像是九月中旬?

不对不对,那是2047年的九月中旬。

满打满算,来到1958年,差不多是一个多月……再加上现代的那半个月。

也就是说,时隔两个月,她、她居然现在才来了月经?

天气热,姜萱穿的衣裳本来就薄,只要眼睛不瞎,抬头就能看见那块显眼的血迹。

姜萱尴尬到无地自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长安抬头看天,“那什么,你需要我帮忙吗?”

“大概、需要。”

这里距离家门口还远呢。

一路上能碰到不少街坊邻居,再被其他人看见,姜萱当场能表演一个晕厥的戏码。

第一时间拿着军绿色挎包捂住裤子,姜萱脸颊爆红,吞吞吐吐道:“你、你的外套能借我吗?”

“……”

徐长安木着脸,脱掉外套,把白色公安制服扔了过去。

姜萱顾不上脸红,急忙把外套围在了腰间,长长地舒口气,感激涕零道:

“徐公安,太谢谢你了,这回我真赶着回家!您放心,明天我把外套交给玲玲——”

徐长安打断道:“我送你回去吧。”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低头一路狂奔,几乎是跑着回到大杂院的。

“回来啦?”杨婶正在院子里择菜,陡然看见姜萱身后的徐长安,当即愣了一下。

姜萱忙道:“婶子,待会我找你借一样东西啊。”

没有提前准备卫生巾,简直太失策了。

姜萱一阵懊恼,拿出钥匙开门,立马躲到门后解开腰间裹的白色外套。

谢天谢地。

幸好没弄到上面。

姜萱松口气,扒着门缝探出脑袋,正准备把这件外套还回去,想了想,又尴尬道:

“徐公安,您要是介意,我帮你洗一遍,明天上班的时候再交给玲玲。”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不用。”

徐长安当即接过外套,见姜萱一脸着急赶客的模样,眼底露出笑意,自觉道:“我走了,下次再见。”

“再见再见。”

姜萱说完,砰的一声关上门,火急火燎去换衣裳,临时垫了卫生纸应急。

这个年代的卫生纸不是一卷一卷的,而是一刀一刀的。

便宜点的一刀纸,大概是八分钱,厚厚的一沓,方方正正,颜色发黄,纸质粗糙硬挺。

价格贵的,理所当然更加柔软舒适。

幸好郑西洲一向用不惯便宜的,这才让姜萱也能用个方便。

不知道这个年代的卫生巾长什么样?

姜萱很好奇,去了对门的杨婶家,左看右看,厚着脸皮低声问:“婶子,你们怎么……”

与此同时,隔壁的田寡妇停下动作,竖起耳朵仔细偷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杨婶诧异:“用月事带啊,里面装了草木灰,勤快点洗洗就行。”

姜萱:……!

杨婶以为她没有准备这个,干脆道:“你要是不嫌弃,去拿一片布料,婶子现在给你缝,草木灰也是现成的,十分钟就能做好了。”

姜萱惊悚摇头,“不用不用,我有!我有!”

姜萱吓得连忙回屋冷静冷静。

这个年代不可能还是用装了草木灰的月事带?

兴许是杨婶习惯了只用这个。

姜萱懊恼,平时逛百货大楼,只顾着买雪花膏了,要么就是打量货架上挂的新衣裳,几乎没怎么关注其他东西。

害得现在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知道。

姜萱捂住隐隐垂坠的腹部,躺在床上无聊地翻滚,只盼着郑西洲快点回来。

帮她跑腿买卫生巾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多久,外面有人敲门。

姜萱惊喜蹦起,“来了来了。”

打开门,不是千盼万盼的郑西洲,反而是徐长安。

徐长安把手里的纸袋递过去,干咳了两声,脸色不太自然。

“百货大楼已经关门了,这是我刚刚去附近的供销社买的,以前我帮铃铃那丫头买过,就是你们女生用的那个……我想、你应该没有提前准备。”

姜萱又是尴尬又是感谢。

本来想掏钱给他,徐长安却坚决不肯收,话说完就走,半分也不肯多留。

出来的时候,不偏不倚,恰好在巷口碰到了郑西洲。

郑西洲皱眉,语气不太好,“你来这里干什么?”

徐长安同样没给他好脸色,“没事,送个东西。”

“……不是,你给谁送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长安:“还能是谁?”

……

走进大杂院时,郑西洲脸色阴沉。

田寡妇逮着机会拦住他,嘴碎道:“小郑啊,你也该管管你对象了,刚刚我可是亲眼看见了,公安同志亲自送她回来的,这好不容易走了吧,结果又回来了一次,还送了东西呢。这女人水性杨花的——”

听到这里,郑西洲忽然停下脚步,目光冷咧,凉飕飕地盯着她。

仿佛盯着一个不知死活的东西。

田寡妇吓得不敢再说下去,干巴巴地笑了两声,“我不说了,不说了……总之你那对象,真该管管了,回去打一顿,保证乖了。”

郑西洲冷道:“我打不打,关你屁事?”

管得倒挺宽的。

第36章再有第二次

田寡妇怂恿不成,反而讨个没趣,撇撇嘴,阴阳怪气地转身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杨婶揭开门帘,对着田寡妇的背影暗暗摇头,叹口气,又拉着郑西洲低声道:

“小郑啊,你别听她瞎说,之前我也亲眼看见了,那个公安同志压根没进门,送完东西就走了。”

“我知道,”郑西洲声音平静,让人听不出其中的情绪。

杨婶不放心,又说:“小姜应该是来了月事,你是她对象,多照顾着点,记得晚上多烧点热水,冲一碗热乎乎的红糖水……人家年纪轻轻的,长得又漂亮,还没和你领证呢,别急着动手……”

前面的话还能听一听,后面越听越不对劲。

郑西洲微微蹙眉,像是头一回发现她的真实面目,打断道:“杨婶,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不至于和她动手……”

生气归生气,关上门以后,该怎么教妻,那是他的私事。

轮不到别人指手画脚。

郑西洲扶扶额,努力压住自己的暴躁情绪,正准备进门时,发现门是关的。

他神色淡然,抽出随身携带的一根铁丝,不到两秒钟便撬开了门。

不出意料,里屋的门也是关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皱着眉继续撬门。

听到门口传来的动静,姜萱急忙扔掉毛巾,手忙脚乱地穿裤子,“喂,你别进来啊,不许进来!”

郑西洲挑眉:“你怎么知道是我?”

“……除了你,还有谁会光明正大地撬门啊!”

话还没说完,只听吱呀一声,门开了。

姜萱:……

郑西洲淡定地扫了一眼,慢条斯理地关上门,“来月事了?”

姜萱耳根发红,尴尬地把脚边的脏衣裳和搪瓷盆踢进床底。

“别藏了,该看的都看见了。”

姜萱动作僵住,索性也不藏了,自暴自弃道:“我就是来月事啦,刚来的。”

郑西洲没搭理她,坐到床边,随手翻着旁边的牛皮纸袋,翻出了一片精致的月事带,纯棉布料,两根细细的棉纱带子,一看就是花了大价钱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是你买的?”他故意问。

姜萱脸色微红,但也没多想,实诚道:“当然不是我买的,徐公安送过来的。”

郑西洲当即松开手,任由那片碍眼的月事带掉进搪瓷盆,沉浸在水波里。

姜萱懵了一下,“你干吗?”

他把人拉进怀里,牢牢扣住她的腰肢,一字一句的警告:“你全身上下,吃的穿的用的,只能是我给的,不能是其他男人,明白吗?”

“……”姜萱给了他一个白眼,“你吃哪门子的醋?这是徐公安送的,又不是别人、又不是别人送的。”

顶着郑西洲阴森森的眼神,姜萱说话渐渐小声。

郑西洲拍拍她脸颊,声线低沉危险,“想清楚了再说话,别让我生气。”

“……”

姜萱陷入沉思,半晌,怀疑人生道:“你想让我说什么?”

郑西洲适时地提醒:“刚刚回来的时候,我在巷口碰到了徐长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

原来是问这个?

姜萱无语望天,硬邦邦地和他解释,“我下班回家嘛,在半路上碰到了徐公安,他跟我说了两句话——”

郑西洲轻飘飘地问:“说了什么?”

“毕业证的事。”

说到这个,姜萱顿时来了精神,兴奋道:“我想拿高中毕业证,徐公安说,只要我跟着毕业的高中学生一起考试,通过考试的话,拿个证没问题!”

郑西洲:“然后呢?”

“喂,你搞清楚啊,毕业证最重要了。”

郑西洲揪她耳朵,意有所指道:“你不跟我解释清楚,别说拿毕业证,这个门也别想出了。”

姜萱:……

姜萱捂住耳朵,怂巴巴的,把全过程说的清清楚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郑西洲听完,当即拍了她脑门一巴掌,“他送你东西,你就直接收了?当我是摆设呢?”

“那不是月事带吗?我急用啊!”

“你再顶嘴一句试试?”他气得威胁。

“……”姜萱憋屈闭嘴。

郑西洲低头咬她肩颈,“这是第一次,我放过你,再有第二次收其他男人送的东西,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姜萱委屈:“我又不是不知道分寸。”

徐长安不可能对她有意思啊。

当初姜萱在医院养伤时,没看见徐长安献殷勤,反而天天疑神疑鬼,问东问西,摆明了怀疑她的身份。

甚至派了人在医院时时刻刻监视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喜欢她?

郑西洲眼眸闪烁,真不愿意帮徐长安点破这层窗户纸。

姜萱有时很聪明,但这会显然犯了傻,还没有明白徐长安的真正意图呢。

既然人已经落到了自己手里,追也追了这么久,是不是也该有下一步进展了?

郑西洲忽然抬手,捂住她腹部,“肚子疼不疼?难受吗?”

“还好,没什么感觉。”

见他又恢复了从前体贴的模样,姜萱松口气,搂住他的脖颈,笑得明亮艳丽。

“你有没有认识的人?能不能帮我安排着和那些学生一块参加考试啊?”

郑西洲抓紧她的手,两人十指相扣,“想拿高中毕业证不难,前提是,你有把握通过考试吗?”

“……”

姜萱很想说一句,不要侮辱她的智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作为高考成绩排名全省前一百的优等生,一个小小的毕业考试,不可能过不了。

事实证明,姜萱真的有可能过不了。

这个年代的高中毕业考试,居然还要考俄语???

姜萱怀疑地问:“你再说一遍,要考哪些科目?”

郑西洲面不改色:“语文、数学、物理、地理、俄语、历史、化学、常识、政治。”

居然还要考常识?

考什么常识?

天南地北的生活常识吗?

姜萱很头疼。

原来1958年的高中毕业生也是这么不容易吗?

第37章深夜教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管这里的高中考试有多难,姜萱总要试一次,尽快把毕业证拿到手。

郑西洲一口答应。

姜萱好奇:“你在高中学校有认识的熟人吗?”

“有,”郑西洲说,“是个数学老师,应该没问题。”

“那、那万一俄语考不过……怎么办?”姜萱担忧最坏的结果。

她才经历高考不到半年,语文数学物理化学那些科目,多少还有一些印象。

英语更不用说了,熟的不能再熟。

可是1958年考的不是英语,反而是俄语……

姜萱小时候不是没有学过其他外语,但是没什么兴趣,后来也没再继续学了,到如今,最多只会说一些常见的打招呼用语。

不知道临时抱佛脚有没有用……

郑西洲索性道:“要不你考初中毕业证得了?那个不用考俄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不!”

姜萱死也不肯,她好歹是个名牌大学生,来到1958年,不至于连一个高中文凭都拿不到手?

“不会俄语,又想拿高中毕业证,你想怎么考?别告诉我想走后门啊?”郑西洲拍她脑袋。

姜萱拧眉:“你会俄语吗?”

郑西洲想也不想:“会。”

“那你给我教!”姜萱说,“再帮我弄一本教材,最好能弄来两套往年的俄语试题,这几天我试着做一做,应该能考到及格线吧?”

不求一百分,只求六十分。

姜萱一向很会考试,争取把最简单的基础分拿到手,说不定就能凑够六十分呢。

说干就干。

吃完饭,郑西洲才刷了碗,立马就被姜萱赶出了门。

“趁着时间还早,记得去废品收购站走一趟,帮我找俄语课本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郑西洲双手插兜,靠着墙:“要不要买那个月事带?”

“……不用了。”姜萱尴尬摆手,“我把盆里的那个洗干净了晾一晾,明早就能用。”

反正都是布料做的,即便被狗男人故意扔进水里,也没事,晾一晚就能干了。

姜萱仔细看过,所谓“月事带”,其实就是一片薄薄的防水绸,上面能垫替换的卫生纸。

归根到底,卫生纸才是最关键的。

催促郑西洲从大杂院出去,姜萱回到房里,挽起袖子,准备把月事带洗干净晾起来。

结果左找右找,愣是没找到那片眼熟的布料。

搪瓷盆还是那个红底白边的搪瓷盆,水面清澈透明,里面的月事带莫名其妙不翼而飞。

姜萱:……

姜萱沉默了一下。

陡然想起某人离开时,面无表情脚步散漫,开朗大度的模样,似乎完全不在意这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现在想想,估计徐长安送的那片月事带,早就不知道被郑西洲扔到哪里去了……

姜萱无奈捂脸。

这个幼稚的占有欲,和小孩子打架抢地盘有什么区别?

临近天黑,郑西洲拎着包裹姗姗来迟。

“给,这是棉花包,会用吗?”他道。

姜萱呆滞地接过来,一片一片的棉花垫,外表是薄薄的一层透气布料,纯棉布,首尾两端是细密松紧带,方便拆卸里面的棉花团。

郑西洲说:“买的不多,只有十片,用完了把里面的棉花团拆了,换别的——”

姜萱脸颊爆红:“我知道怎么用!你还是别说话了!闭嘴!”

姜萱尴尬地拿着棉花垫,火速跑了一趟茅厕。

茅厕在大杂院的东边墙角,左右两边分别是男女厕所,幸好有男女区分,平时不必担心会有异性闯进来。

说到底,这个年代的旱厕,哪哪都不如现代的冲水马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起初怎么也不习惯,后来没得选,只能捏着鼻子默默忍了。

好在白天去邮局上班,邮电局的厕所在室内,还是拉一拉绳子能冲水的那种,多少算是拯救了姜萱的困境。

姜萱心想,她迟早要搬家。

给自己建一个崭新的、现代化的冲水厕所!

至于现在,生活所迫,暂时忍着吧!

……

夜晚。

窗外月光明亮,房间里灯光晕黄,散发着阵阵暖意。

郑西洲指着桌上的书本,道:“这些是废品收购站翻出来的旧课本,数理化都有,我在那翻着看了半天,上面还有不少练习题呢。”

姜萱心情激动,一本接一本认真翻阅,心里多少有了底。

语文不用说,闭着眼都能考及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数理化和史地政的难度也不大,地理和政治可能需要翻翻书,背一背知识点,这些也难不倒姜萱。

关键是常识,原来“常识”这一科,考的就是各种各样的脑筋急转弯,也就是智力测验……

郑西洲安抚道:“常识这一科不计分,其他地区的学校都不会考这个,只有江东市额外加了这一科,听说是为了方便以后考大学。”

有的大学高校会单独设置一些入学门槛,比如首都的燕京大学,去年有一门智力测验,考试内容和常识差不多,都是脑筋急转弯。

姜萱表示长见识了!

最后是几乎陌生的俄语。

郑西洲坐在桌前,拿出钢笔和纸张,又把俄语课本翻开,认真道:

“过来,给你启蒙启蒙,先从音标开始,这两个字母认识吗?”

“……认识。”姜萱犹豫点头。

郑西洲挑眉,望着她的目光意味深长,“你不是说不会俄语吗?”

“也不是不会,我小时候学过一点,多少有点基础。”姜萱讨好,“你直接给我教后面的吧……这些俄文字母不用教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于是一个吊儿郎当地教,另一个凑在旁边跟着听。

……

“课本上的两首俄文诗歌,默写和翻译肯定要考,至少有十分,你把它记熟了。”

郑西洲扔掉钢笔:“去,抄一遍再说。”

姜萱低头认真抄写。

好不容易抄完诗歌,后脑勺被狗男人拍了一巴掌,“是不是傻?中间的两行诗抄漏了。”

姜萱拿铅笔挠挠头,苦恼地继续重新抄。

不到十分钟,又被他揪住了耳朵。

郑西洲问:“看清楚了,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姜萱小心猜测:“今天天气很好,阳光明媚?”

“错了,又记反了。”

没等他抬手抽脑袋,姜萱连忙改口:“阴天大雨瓢盆……”

郑西洲遗憾地收回手。

姜萱真是怕了他的随手一拍,照这样下去,聪明的脑瓜子都得被他拍笨了。

一直学到深夜九点多。

大杂院的住户几乎全部陷入梦乡,外面静悄悄的。

瞅着姜萱认真学习的劲头,皮肤被灯光映得白皙透亮,长发凌乱,额头黏着几根汗湿的发丝,更是显出几分绮丽。

郑西洲忍不住心猿意马,“别学了,早点睡觉,明天还要上班呢。”

姜萱头也不抬,“等等啊,我把这个诗歌再抄一遍。”

郑西洲忽然靠近她,低声道:“再给你教两个新词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什么?”姜萱洗耳恭听。

他在姜萱耳边轻声说:“%#*#……”

一连串叽里呱啦的鸟语,姜萱听得半懂不懂。

郑西洲又说:“热呆么。”

听清最后这句发音,姜萱愣了一下,抬头呆呆看着他。

法语?

郑西洲居然会说法语?

姜萱很想装作没听懂最后那句话。

十个国家的我爱你,日语英语俄语,还有法语,很不巧,她记的太熟了。

前面的一连串鸟语她没听懂,但是法语版的我爱你,姜萱听清楚了。

这回郑西洲没拍姜萱后脑勺,反而轻柔地摸摸她头发,“能听懂我说的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概、应该听明白了。

姜萱很想知道他葫芦里究竟卖什么药,于是果断摇头:“听不懂!”

郑西洲发音清晰:“loveyou。”

姜萱还是摇头:“没听懂。”

姜萱不敢抬眼看他,生怕自己不小心露馅,低头盯着笔记上的一行行诗歌,心脏扑通扑通胡乱跳,像是躲在墙角偷听别人的心事。

仿佛仗着姜萱听不懂外语,郑西洲扣紧她的手,一笔一划教她写出love’you,脸色淡然自若。

最后他脸不红心不跳的解释道:“这句是英语,意思是骂你笨。”

姜萱:……

郑西洲这才露出真面目,漫不经心地说:“你也可以骂回来,只有这一句,很简单的。”

第38章夜半偷亲

看着白纸上的那行英文,姜萱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郑西洲合住课本:“英语比俄语容易多了,我教你,你先跟着我读一遍。”

耳边响起男人低沉的嗓音。

姜萱眨眨眼,脸颊微红,抬头看着他眉眼深邃五官立体的脸,再一次领悟到了“人不要脸天下无敌”的真谛。

郑西洲理直气壮:“愣着干什么?跟我读两遍。”

姜萱深呼吸,有生以来第一次大着胆子揪住了他的脸皮,“郑西洲同志,我劝你老老实实做人,白日梦还是少做点!”

郑西洲:???

姜萱木着脸,当场给他来了一段莎士比亚戏剧里的经典对白,标准英伦口音,流利自然,一气呵成。

“……”

郑西洲沉默了一下,面无表情道:“你刚刚不是说没听懂我说什么吗?”

姜萱没敢吭声。

瞅着他的脸色,悄悄往远处探出一只脚,准备提前偷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谁知下一秒,腰间被人牢牢扣住,整个人瞬间扑进了他怀里。

郑西洲抵着她的额,目光意味深长,“你怎么会说英语的?”

姜萱坐在他腿上,感受着肢体相贴的体温,脸色不太自然,“以前学过啊。”

郑西洲抬眼:“哪里学的?学校教的?”

“不是,”姜萱企图糊弄过去,“你别问我这个了,会说英语有什么了不起的?你不是也会说英语吗?”

甚至还会说法语。

那一连串没听懂的鸟语,也不知道是哪个国家的语言?

“姜萱,我和你不一样。”

郑西洲叹口气,摸摸手心里的纤瘦腰肢,“上次不是和你说过?郑家的祖籍在杭州,做洋货生意的。”

在民国时期做洋货生意,少不了要和外国人打交道。

姜萱后知后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建国前的环境那么乱,战火纷飞的年代,能和外国人做生意,恐怕不是普通级别的商人。

那起码应该是富甲一方的大户人家!

也不对啊。

姜萱纳闷,那些年的地主老爷和封建买办阶级,还有坐拥洋楼洋房的富户人家,几乎全被划了成分,日子过的凄凄惨惨。

怎么郑西洲不但没被打倒,反而混成了家庭成分清清白白的退伍兵?

似乎猜到了姜萱的疑惑,郑西洲搂着她,低声说:“我爸妈很早就参加了革命,后来为了支援战事,郑家在后方也出了不少力。”

他自小被当成郑家的接班人培养,该学的外语都要学,若非后来战事频发,担心路途不安全,郑西洲早就出国留洋去了。

直到建国前夕,大环境越来越明朗。

早早看清局势的聪明人,无一不是主动上交万贯家产,只求安稳生活。

至于郑西洲,那会他才十三岁,大少爷当家的日子过得相当舒服,出门有小厮跟班,回家有丫鬟伺候,别提多滋润了。

奈何郑父郑母抽空回来,先是捐光家产,独独留下江东市的两处房产,又是把他扔进了军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偏僻穷苦的深山老林,冬天大雪满山滴水成冰,盛夏蚊虫肆虐蛇鼠乱窜。

白天跟着大部队艰苦训练,晚上被迫翻看报纸学习红色精神,身边还有两个苦口婆心教导他重新做人的老政委。

在这样的全封闭环境下,郑西洲脱胎换骨,终于变成了一个优秀的、社会主义接班人。

然后是充实忙碌的军旅生涯,孤身一人来来去去,最后档案转接,急流勇退来到江东市,在矿区做一个小小的搬运工。

听完郑西洲曲曲折折的丰富经历,姜萱叹为观止,傻傻道:“那我是抱到了一个金大腿啊。”

就冲郑西洲身后的那些战绩,还有早些年郑家参与革命的觉悟和无私奉献,谁敢和他作对?

起码背地里,组织一定会护着他!

背靠大树好乘凉,不得不说,姜萱心里确实有了不少底气。

郑西洲笑了笑,摸上她侧脸,“现在知道我有用了?”

姜萱捣蒜式重重点头。

郑西洲收敛笑意,身子向前倾,点了点桌上的纸张,字迹清晰的“loveyou”,是他握紧姜萱的手一笔一划写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仿佛带着一丝威胁,郑西洲轻飘飘道:“你是不是也该对我说一遍?”

姜萱:……

郑西洲说完,静静看着她,娇柔明媚的一张脸,脸颊白里透红,眼眸流转,似乎有些胆怯不决。

对峙良久,郑西洲几乎快要丧失仅有的耐心时,唇上忽然多了一抹柔软的温热,动作笨拙讨好,小心翼翼舔着他。

姜萱鼓起勇气亲了他一口,又抬起头,撒娇地说:“你不要总是这么着急啊,我们慢慢来,不好吗?”

郑西洲难得被她成功顺了毛,但还是黑着脸,不满道:“我很急。”

“……你急什么?”

他冷声说:“急着结婚生闺女。”

听到这个回答,姜萱倒没生气,反而拍拍他胳膊,扬眉笑道:“想要闺女,你要先追到我心甘情愿才行!”

“你怎么这么麻烦?”他恼怒地揪她耳朵。

姜萱哼哼:“那你别追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郑西洲的脸更黑了。

姜萱想了想,直起身,伏在他肩上,小声道:“你不用担心我被别人哄去了。”

“我现在只喜欢你。”

话音未落,郑西洲下意识握紧了她的腰。

姜萱疼得拧眉,“放手,疼啊!”

“刚刚不是骗我?”他脸色由阴转晴,慢半拍地松开手。

“不骗你!”姜萱没好气道。

得了她这一句,郑西洲乐得心想,接下来的事情应该好办多了。

于是当姜萱关灯睡觉以后,半梦半醒间,只觉身边似乎多了一个人,霸道地箍紧她的腰,搂着她一块睡觉,半点也不肯放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姜萱迷迷糊糊睁开眼,借着窗外黯淡的月光,陡然看见男人熟悉的脸,吓得差点惊叫出声。

郑西洲淡定地捂住她的嘴,“别喊了,睡觉。”

两人挨得近,肌肤亲密相贴,男人身上的体温明显发烫,正抵着她的后腰。

姜萱欲哭无泪,声音发抖,“你怎么进来的?你不是在隔壁柴房睡着吗?”

“听说女孩子来月事都会疼,这几天我陪你睡,给你暖暖肚子。”郑西洲说得冠冕堂堂。

“……谢谢,我不疼!不需要你暖肚子!”

姜萱咬牙切齿,使劲拍掉肚皮上的那只手。

郑西洲厚着脸皮,拽住边上的薄毯,把她整个人裹严实了,然后团巴团巴抱进怀里,“没事,来都来了,就当是给你暖被窝了。”

盛夏七月天,酷暑难挡,暖什么被窝?

然而姜萱抗议了也没用,犹如一个弱小无能的蚕蛹宝宝,窝在他胸膛前不敢乱动。

起初担心郑西洲会趁机乱来,后来见他规规矩矩,甚至隔着薄毯轻拍她的背脊,颇有安抚哄人的意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别怕,我不碰你,安心睡觉。”

“那你干嘛非要黏着我睡?”姜萱搞不懂。

郑西洲打哈欠,“迟早都要习惯,提前让你适应适应。”

姜萱:……

面对他这么不要脸的招数,姜萱彻底没辙了,裹紧薄毯,努力忽略身边的狗男人,缩着脑袋闭眼睡觉。

夜色渐深。

郑西洲依旧安安份份,姜萱困得熬不住,靠着他硬邦邦的胸膛,不知不觉陷入梦乡。

耳边的呼吸声均匀而悠长。

郑西洲睁开眼,心情极好地摸摸眼前顺滑的长发。

望着姜萱毫无防备的睡颜,到底没忍住,俯身轻吻她的脸颊,下颌,肩颈,最后落入了那片隐隐约约的起伏之中。

慢慢的,姜萱身形开始僵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郑西洲也愣了,抬头瞥了一眼,见她一直装着不醒,不由笑了笑,变本加厉咬住了那片柔软。

姜萱更想哭了,吓得动也不敢动。

最后还是郑西洲不忍心,装作没事人一般掩住她的衣领,一颗一颗的扣好纽扣,怜爱地拍拍她的傻脑门。

姜萱依旧选择装死。

他又是想笑又是无奈,“行了别装了,乖乖睡觉!这次真的不碰你了!”

第39章目标清晰

一夜天亮。

姜萱睁开眼,身边已经没了熟悉的人影。

从房间出来以后,只见柴房屋门虚掩,郑西洲悠哉地躺在床上,枕着胳膊睡懒觉。

姜萱多少松了一口气,幸好郑西洲还算有分寸,早早回了柴房睡。

万一被邻居发现两人同居的事情,姜萱还没和他领证结婚,只怕能引来铺天盖地的唾骂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清晨微风凉爽。

大杂院里开始忙碌,烧水做饭和吆喝孩子起床的声音,交织成一片生活的画面。远处炊烟升起。

姜萱揉揉惺忪睡眼,一边端着搪瓷缸咬着牙刷,一边走进柴房,没好气地踹狗男人起床。

“别睡了,起来烧水去!”

“……等等,再让我睡一会儿。”郑西洲翻身继续睡。

姜萱嘴里咬着牙刷,说话含糊不清,“你怎么还没睡醒?昨晚没睡好吗?”

昨晚占了那么大便宜,一晚上的美梦都能让他笑醒了。

郑西洲扬手,示意她靠近一点。

姜萱疑惑凑近,男人猛地揪住她耳朵,声音低不可闻。

“大小姐,你不知道你的睡姿有多差?一晚上被你踹醒了至少八次,早上不到五点我就一个人回柴房睡了。”

姜萱被他说得面红耳赤:“又没求着你和我一块睡,你别过来不就行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想得美呢!”郑西洲拍她脑袋,“去,等你洗了脸再来叫我,再睡两分钟。”

姜萱端着刷牙缸,哼哼唧唧出了柴房。

洗了脸,抹上香香的雪花膏,姜萱这才彻底清醒,见郑西洲还是不肯醒,也没再喊他,转身去淘米,拿菜刀切着红薯丁,动作慢悠悠的。

没多久,杨婶那边的野菜团子已经蒸好出锅了。

田寡妇和孙干事两家也开始吃饭。

杨婶坐到饭桌前,扭头看见姜萱还在磨磨蹭蹭的模样,皱眉道:“小姜啊,怎么还不快点做饭?待会就要去上班了啊。”

姜萱不着急,“没事,郑西洲同志还没醒呢!”

“谁说我没醒的?”

郑西洲伸着懒腰出来,从柴房捡了几根柴禾,又拿着火钳夹了一块完整的蜂窝煤。

他示意道:“杨婶,我换一个煤球啊。”

“你们两个,以后还要过日子呢,天天懒得烧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杨婶嘴里数落着,站起身,帮忙从自家灶膛里夹出一块烧得火红的煤球,当即和郑西洲换了。

郑西洲蹲在灶台前生火,姜萱搬着小凳子坐在一边。

早上吃最简单的稀粥,玉米饼也是现成的,只要蒸十分钟就能出锅,最后还有一碟酸脆可口的萝卜泡菜。

两人坐在房间里吃着饭。

外面忽然传来二蛋的哭嚎声和田寡妇的叫骂声。

姜萱头也不抬,“肯定是二蛋忍不住偷吃东西了!”

田寡妇的粮票被二蛋偷了不少,就为了去换冰棍吃,害得一大家子这个月都要饿肚子。

天天勒紧裤腰带,连扎嘴的糠菜团子都要省着吃呢。

二蛋哭得越来越大声。

面对熊孩子惨遭毒打的凄厉哭声,姜萱内心毫无波动,甚至懒得出去看热闹。

郑西洲不一样,第一时间冲出门,端着饭碗坐在门槛前,默默瞅着那边鸡飞狗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田寡妇拎起火钳,狠狠揍着二蛋屁股。

“让你抢着吃,让你抢,俺给大蛋留的菜团子,谁让你吃的!今天没你的饭!”

二蛋躺地上打滚,“我要吃!我就要吃!”

田寡妇气得发抖,全然没了往日宠溺男娃的姿态,拿着火钳往死了去揍。

二蛋也不傻,一边扯着嗓子使劲嚎,一边抹着鼻涕急忙往桌底躲。

这边闹腾不休,而那一边,大蛋躲在灶台后面匆忙嚼着仅剩的半块菜团子,旁边的小丫头饿得面容枯白,只能拿着马勺拼命灌凉水。

杨婶看不下去,“招睇她妈,你先别打了,好歹给孩子弄点吃的,我看招睇饿得都要站不稳了。”

田寡妇冷笑,“你要是肯给俺借两斤粮票,招睇至于饿肚子吗?”

这话说的腻恶心人了。

都是左右邻居,若是哪家的粮食不够吃了,邻居一般都会借两斤粮票给应应急。

毕竟下个月的粮票发放下来,还回去也不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惜田寡妇不干人事,以前和杨婶借了两次粮票,两次都没还,追着要也不肯给,咬死了以后再还。

杨婶吃了哑巴亏,再不肯给她借粮票了。

起初郑西洲住进大杂院的时候,田寡妇也打着借粮票的主意,没想到直接踢到了一块铁板。

郑西洲油盐不进,堪称一毛不拔的铁公鸡,揪着偷饼的大蛋二蛋,揍得两个熊孩子哭天喊娘,见了他犹如老鼠见了猫。

从那以后,田寡妇再不敢和郑西洲套近乎,更不用说提出借粮票这种事情了。

大清早闹了这一出。

二蛋一直哭哭啼啼,姜萱听得烦躁,吃完饭,抱着俄语课本和笔记,拎着军绿色挎包,火急火燎跑去邮局上班。

郑西洲喊住她,“喂,这瓶桂花油是你买的?”

“什么桂花油?”姜萱茫然。

只见崭新的牛皮纸袋里,最底部躺着一瓶极其眼熟的白色小瓷瓶。

姜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差点忘了,这个牛皮纸袋就是徐长安送过来的。

姜萱很头疼,拿起冰冰凉凉的小瓷瓶,“应该是徐公安忘了拿回去,昨天我都没注意里面还有这个呢。”

郑西洲:“是吗?”

姜萱莫名心虚:“肯定是他忘记了,我给他还回去。”

姜萱说完就走,颇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滋味。

“站住!”郑西洲揪住她后领,冷声道,“给我,我帮你还。”

“不用了吧,”姜萱讪笑,“我在邮局有个工友,正好是徐长安的亲妹妹,顺手让她转交就行了。

“……那还挺巧的?”郑西洲皮笑肉不笑。

姜萱一阵头大,急忙道:“我走了啊,都快八点了,上班要迟到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郑西洲没吭声。

姜萱趁机逃之夭夭,还没走两步,转身提醒他:“别忘了帮我安排考试啊,毕业证!高中毕业证!”

“知道。”他脸色阴沉。

姜萱左右看看,又走了回去,踮脚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别生气啦,中午早点回来,还要给我教俄语呢。”

郑西洲冻着脸,“你现在倒是会哄人了?”

姜萱乐得踮脚继续亲他,“那你说,我这一招有没有用?”

“……有吧。”语气勉强。

好不容易把郑西洲哄得心花怒放,姜萱无奈抹把脸,一路飞奔着跑去上班。

邮局人影冷清。

姜萱坐到自己的工位上,把包里的俄语课本拿出来,最后是那瓶熟悉的桂花油。

姜萱低着头,神色难得有些发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长安应该不可能喜欢她。

可是郑西洲打翻醋坛子的反应也很明显,昨晚钻进被窝非要和她一起睡,未必没有想要尽快领证结婚的意思。

男人忽然冒出来的危机感,有时候比女人的直觉还要准呢。

所以,徐长安真的是喜欢她吗?

想到当初在医院的经历,姜萱不禁笑了笑。

即便再来一回,她应该还是会跟着郑西洲走,而不是徐长安。

一个给了她安全感,另一个却只有怀疑和试探。

姜萱去找隔壁窗口的徐玲玲,把手里的桂花油交给她,低声道:“帮我转交给你哥哥,你和他说——我快要结婚啦。”

徐玲玲当场呆滞:“你说啥?”

“我估计逃不掉郑西洲同志的罗网了,徐玲玲同志,今年年底我应该就要嫁人了。”

徐长安没必要在她身上浪费时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碰到了一个不要脸的狗男人,身上一堆封建腐朽的臭毛病,大男子主义,动不动拍她脑袋,揪她耳朵。

又心急,昨晚非要钻进她被窝,目测以后天天晚上都会偷溜进来……姜萱迟早要被他攻陷了。

“同志,俺要发电报!”

姜萱回过神,想到郑西洲那张俊脸,认命地叹口气,幸好长得帅,有房有钱有粮食,嫁了也不亏。

姜萱打起精神,接过窗口外的电报单,手指飞快地摁着电报机,滴答滴答的按键声,一声接一声,越来越清晰。

犹如她在这里的生活,目标越来越清晰。

接下来两天,徐长安没有在姜萱面前出现。

姜萱没再多想,一天到晚拼命学俄语,只求顺利通过高中的毕业考试。

连投稿赚钱的事情都扔到了一边。

“假如生活欺骗了你,不要悲伤,不要心急……”

姜萱正挠头背诵,后脑勺迎来轻飘飘的一巴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郑西洲神色悠闲:“让你背俄语原文,听了半天,你只背中文啊?”

“俄语太绕口了,”姜萱苦逼,“我会默写,不会背咋了?”

非要逼得她冒出了方言骂骂咧咧。

第40章想要闺女

顶着郑西洲勤勤恳恳的监督,姜萱苦逼地背诵大段俄语。

只求顺利拿到高中毕业证。

郑西洲的办事速度也快,找到认识的那个高中老师,拎着两条草鱼和“中华牌”卷烟上门,不到半小时,把姜萱的考试安排办得妥妥的。

“后天星期五,是矿区三中的毕业考试,到时候我请假带你去,你直接进考场就行了。”

姜萱惊讶:“这么快就考试?”

“哪里快了?”郑西洲不以为然,手臂往后伸了伸,动作有些桀骜不驯,“下周就是高考,多的是学生没法参加,那些学生只能拿这个毕业证了。”

高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睁大眼,急忙拍他胳膊,着急道:“那我现在报名参加高考还来得及吗?我也想考大学啊!”

话音落下,郑西洲脸上的笑渐渐凝滞,薄唇微抿,撩起眼皮看着她。

“你再说一遍,你想干什么?”他道。

不知怎么的,姜萱忽然觉得四周凉飕飕的,瞅着他明显不渝的神情,后知后觉道:“我、我刚刚说,我也想考大学。”

郑西洲垂下眸,声音低不可闻,“怎么突然想考大学了?”

“我想读啊,试试呗!说不定能考到燕京大学呢!”

姜萱不禁异想天开。

要知道,燕京大学就是后来的北大,其实现在已经改成叫北京大学了,只是习惯使然,这个年代的人还是喜欢沿用以前的称呼。

姜萱记得清清楚楚,1958年的高考录取率是历年最高的,几乎达到97%,因为报考人数很少,全国考生加起来不到40万。

以姜萱的学习水平,未必不能捡个漏,考上北大的可能性很大。

郑西洲屈起手指,叩击着桌面,透漏出一丝焦躁的情绪,“已经迟了,高考要提前一个月报名,你说的太晚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不死心:“真的报不了名?”

“下周就是高考!”他说,“你自己想想,来得及报名吗?”

“……”说的也对。

姜萱脸上难掩失望,只能放弃这个想法,沮丧地翻阅课本,“算了,明年再考也一样。”

郑西洲闻言,定定地看着她,眼神晦涩不明。

他轻声问:“就这么想参加高考?”

姜萱理所当然地说:“能考上当然要去读了,大学生的名头多响亮!”

郑西洲笑了笑,最后看向她明亮的眼睛,没有一丝阴霾,仿佛从来没有经受过挫折。

现在报名参加高考不是不行,只是,高考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参加,要看家庭成分是不是清白,更要看政治审查。

郑西洲忽然站起身:“你好好看书,我出去一趟。”

“哎,去哪儿?天都黑啦!”姜萱不高兴地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别管,困了去睡觉,不用等我。”

看着他眨眼间走远,姜萱撇撇嘴,神秘兮兮的,什么都不肯说!

就在姜萱挑灯夜读的时候,郑西洲压低帽檐,走进了黑漆漆的偏僻小巷。

小院不起眼,门板破得摇摇欲坠,墙壁上依稀能够看清“柳胡同巷”的模糊字样。

郑西洲抬手敲门,眼睛往着旁边的石狮子,久久都没说话。

良久,门后传来声音,“谁啊?”

“我,郑西洲。”

话音刚落,下一秒,门开了。

今晚月光暗淡,夜色很黑,只能依稀看清中年男人的身影,对方左顾右盼,看得出很是谨慎。

郑西洲靠着墙,“别看了,没有其他人,只有我一个。”

中年男人恼怒,“那你找我干什么?滚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郑西洲没滚,抬脚挡住他的路,“老刘,我想要一张政审表,你给我戳个公章行不行?”

“找派出所去。”

“这个只能找你。”

中年男人陡然陷入沉默,语气恨铁不成钢,“你又想干什么?”

“……我媳妇儿想考大学。”郑西洲低声说。高考报名需要资格审查,姜萱的身份,过不了这一关。

听到他所为何事,中年男人气得当即叉腰转了两圈,压低声音说:“你趁早死了这条心,回去好好盯着人。”

郑西洲皱眉:“那我提交结婚申请,能不能——”

“不能!没得商量!”

说完,砰的一声,门关了。

郑西洲看着眼前摇摇晃晃的破门板,面无表情转身走人。

回到大杂院,已是深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屋内灯光晕黄,姜萱依旧趴在桌前抄写笔记,学习的劲头相当认真。郑西洲靠着门,静静看着她许久,最后屈指敲了敲门。

“别学了,睡觉。”他语气平静。

姜萱迟钝抬头,高兴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郑西洲没应声,迈着长腿走进去,把桌上的课本随便收了收,拍她脑袋:“去洗漱睡觉,待会给我留个门。”

姜萱:……

关灯前,姜萱穿着睡衣,披着长发蹲在门前,仰头盯着那道门闩,犹犹豫豫想了半天,还是没选择反锁门。

区区一道门闩,挡不住郑西洲。

倘若把笨重的八仙桌推过来抵住门,兴许能挡住,但鬼使神差的,姜萱不想这么做。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几天和郑西洲同床共枕,狗男人除了第一晚不要脸的偷亲,剩下的时间安安分分。

姜萱不讨厌他的靠近,甚至觉得身边有人陪着,半夜都不用担心会有贼人闯进来了,安全感爆棚。

然而今晚有点不一样。

姜萱裹着薄毯,习惯性的往床里面滚,却被旁边的男人压得结结实实,铺天盖地的吻落在脸上,肩上,衣领也被粗暴地拉了下来。

“你、你别太过分啊。”姜萱小声抗议,宛若一只胆小的蚕宝宝。

郑西洲咬住她耳垂,声音含糊不清,“考不了也没事,对不对?”

“你说啥?没听清。”姜萱努力躲着他的触碰。

郑西洲轻声说:“姜萱,我能给你很多……不会让你比那些大学生过的差。”

说话声音太低,姜萱还是没听清,烦躁地抬腿踹他:“一边去,我要睡觉。”

“别乱动。”他皱着眉,下意识摁住她的腿,指尖温润滑腻,犹如上好的羊脂玉,郑西洲呼吸渐渐粗重,没忍住冲动,靠近那片白白软软的耳朵,小声说:

“我想借你的腿用一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滚!”姜萱面红耳赤。

然而大小姐的抗议依旧无效,郑西洲拍拍她长腿,哑声道:“配合点,明天带你逛小吃摊,馄饨云吞面龙肉汤小笼包随便挑。”

“我能拒绝吗!”

“不能。”

……

整个过程安静压抑,只有男人沉闷的呼吸声。

姜萱又是羞耻又是紧张,动也不敢动,几乎也出了一身汗。

郑西洲摸摸她脸颊,克制道:“我还想——”

“闭嘴!”姜萱恼得捂住他嘴巴,“你、你再来,我明天就搬出去!”

郑西洲不甘心地躺到一边,奢望地说:“我想要闺女了。”

“梦里什么都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还想要一个胖嘟嘟的小儿子。”

“梦里找去。”

“我提前想了很多名字……”

“你到底想生几个?”姜萱吓得爬起来问。

郑西洲:“四个。”

姜萱蒙头睡觉:“我们分手吧!”

“……”

“只有一个闺女也行。”

“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姜萱骂骂咧咧。

郑西洲笑着捞过她的腰,两人交颈而卧,亲密相拥,睡得很沉很沉。

第二天中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吃完午饭,姜萱继续恶补俄语,却被郑西洲拉着去了百货大楼。

“同志,那瓶桂花油多少钱?”郑西洲问。

“三块七。”

郑西洲拍板:“我要了。”

姜萱甚至还没回过神,三块七的钱已经到了售货员的手里,一瞬间心仿佛在滴血,肉疼道:“你买这个干什么?好贵啊。”

她每天去邮电局上班,一个月才能领到十八块的工资……

郑西洲把桂花油递给她,“这是我送给你的,和徐长安的那瓶一样吧?”

姜萱愣了一下。

郑西洲揪揪她的麻花辫,在她耳边低声道:“再跟你说一遍,想要什么我给你买,不准收其他男人送的东西!”

姜萱默默翻白眼。

又来了又来了,典型的大男子主义,一点也不讲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算了,姜萱吐口气,比起别的令人窒息的狗比思想,这个还能勉强忍忍。

买了一瓶桂花油还不算完,郑西洲领着她上二楼,来到手表柜台前,认真挑选着款式。

“提前给你买块表,方便看时间。”

姜萱默默瞅着他手腕上的瑞士表,玫金色表盘,镶着细钻的进口机械表,那就是当初她卖给郑西洲的。

姜萱忍不住吐槽:“我的瑞士表是女款的,你还不如把这个手表送给我,再给你买一个男款的呢!”

郑西洲抬起头,幽幽道:“那就要你掏钱买,你给我买男士表,至于这个瑞士表——算是凑三转一响,领证的那天我亲手送给你。”

“……我没钱给你买。”

姜萱囊中羞涩,说到底,她手里的钱,其实都是郑西洲给的。

郑西洲提醒她:“这个月月底就该发工资了。”

姜萱:……

所以刚到手的十八块钱,还没揣热乎呢,就要花光了给他买手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咬牙:“行,月底领了工资给你买!”

离开柜台时,郑西洲低头看着地面,又抬头看了看姜萱的背影,脸上笑意渐深。

姜萱被他瞅得莫名其妙,“你盯着我干什么?”

“没事。”

“那你笑什么?”

“没事。”郑西洲还是摇头。

姜萱合理怀疑他有病。

就在这时,郑西洲忽然拍了拍她脑袋,坦白道:“我知道你想和我结婚了。”

“……”姜萱恼羞成怒,“我没有!”

郑西洲指出暴露的地方,“你刚刚答应了给我买手表,也没反驳我说的那句三转一响。”

姜萱冻着脸,呸了他一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41章露出破绽

从百货大楼出来,正是中午最热的时候,天上阳光刺眼,火辣辣地照射着大地。

姜萱带上遮阳的草帽,“走吧,回家。”

“回什么回?”郑西洲说,“带你去逛小吃摊。”

“……别了吧,刚吃完午饭,我吃不下了。”

“吃凉粉,绿豆凉粉。”

姜萱眼睛发亮,忍不住嘴馋,拍他胳膊道:“走呗。”

“现在又吃得下了?”郑西洲插兜。

“哎呀,我想吃嘛,”姜萱软声撒娇,“走走走,在哪买?国营饭店不卖凉粉吧?”

“跟着我就对了。”

郑西洲不说废话,领着她去弯弯曲曲的小巷转悠,转得姜萱都快晕了,最后走进一个小院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推开门,院落里有辆小推车,车上放着两只铁皮桶,盖着破旧的高粱篦子,遮得严严实实。

“钟叔。”

房间里出来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头,头发半白,眼睛锐利有神,猛地看见郑西洲,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缝,“少——”

郑西洲抢先打断:“钟叔!”

“行嘛,不喊了,不喊了。”老头语气退让,转头看见姜萱,眼神更是惊喜。

郑西洲介绍:“我媳妇儿,姜萱。”

姜萱不太好意思,没否认他的话,看样子,这个钟叔还是郑西洲认识的老熟人。

“钟叔,您好。”姜萱打招呼。

“哎,好,好,好啊。”

钟老头肉眼可见地高兴,把吊井里放凉的西瓜拿出来,切了两瓣红壤西瓜。

又拿出自己的看家手艺,两碗新鲜凉粉浇上酱油醋,再加上特制的辣椒油,看着便让人忍不住流口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吃完甜甜的西瓜,端着一碗凉粉不松手。

天知道她多久没吃凉粉了?

盛夏天热,就该吃清凉败火的绿豆凉粉,凉皮,擀面皮,漏鱼,冰激淋,冰豆沙,雪糕!

钟老头笑意盈盈地看着姜萱啃西瓜,颇有几分相看未来少奶奶的架势,长得又漂亮,气质也很好,看起来性情不错,心思单纯,一眼就能看透。

他在郑家干了大半辈子,几乎是看着郑西洲长大的,本来还愁着他家少爷的亲事,现在倒好,不用发愁了。

钟老头打量姜萱,越看越觉得适合郑西洲,一个精明能干,另一个毫无心机,傻点好,正好互补了嘛。

郑西洲暗暗踢了他一脚,示意他别露马脚。

钟老头咳咳两声,步履欢快地回了房间,态度非常自觉。

姜萱觉得有些奇怪,却又说不出哪里奇怪。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她问郑西洲,“钟叔是什么人啊?”

“管账的,”郑西洲随口说,“以前照顾过我,算是我的长辈。”

“哦。”

姜萱瞅着他,很想骂一句艹。

不老老实实说真话,就爱哄骗她乱七八糟的。

姜萱猜测,钟叔应该就是郑家以前的大管家吧?瞧着挺精明的。

下午姜萱去办公室找薛主任。

办公桌上的电风扇呼啦啦地吹着。七月酷暑难挡,坐一会儿就能热得满头大汗。

“请假?好端端的请什么假?”

薛主任放下搪瓷缸,不赞同道:“明天的事情很重要吗?请假一天也得扣工资,划不来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笑笑,也不打算隐瞒,“主任,你知道我是南方来的,以前的高中毕业证被我不小心弄丢了,大老远回去补办也不方便,想在这里重新考一次!”

“毕业证还能重新考?“语气惊奇。

“能啊。”姜萱说。

薛主任稍许思索,多少猜到姜萱找了熟人关系,于是问:“已经找到门路去考试了?”

“对,明天考试,和其他高中生一块考,考试通过了就能拿毕业证。”

姜萱又不是靠作弊去考试,靠的是自己的真本事,没什么不能坦白说的。

问清楚缘由,薛主任爽快地给她放了一天假。

回到工位上,徐玲玲忍不住好奇,凑近打听:“你去办公室干什么?”

姜萱低声:“去请假,明天我有事,不能来上班了。”

“你要忙什么?请假也太亏了,要扣一天的工资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也心疼扣掉的工资,临时工一个月只有十八块,不知道请假一天会扣多少,五角钱也是钱,能买两个烧饼呢。

姜萱解释道:“明天我忙着考试!”

考试?

徐玲玲若有所思,又问:“在哪个学校考啊?”

姜萱说:“矿区三中。”

看来已经找了熟人关系,用不着她哥去操心。

徐玲玲索性道:“那你待会下班早点走,有我在这看着,你赶紧回去看书,别在这里耽误时间了!”

“行。”姜萱高兴。

临到四点整,邮局大厅冷冷清清。

徐玲玲咳了两声,给姜萱疯狂使眼色,姜萱点点头,拎着提前收拾好的背包,低着头悄悄离开工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叶萍坐在隔壁窗口,目光幽幽。

徐玲玲低哼:“看什么看,姜萱家里有事,忙着呢。”

姜萱不好意思地抿唇笑笑,连忙转身走人。

远处几个窗口的办事人员磕着瓜子,撩起眼皮看了两眼,没什么反应。

谁家没点急事?迟到早退的工友多的是,只要有人帮忙看着窗口业务,不影响正常工作就行。

有妇女盯着姜萱的背影,曼妙身躯轻盈靓丽,心下打起了小算盘,端着瓜子盘坐到叶萍跟前,讨好道:

“小叶啊,来,吃瓜子,昨天刚从副食店买的。”

叶萍只觉莫名其妙,木着脸拒绝:“陈大姐,我不吃瓜子。”

陈大姐当即吝啬地收回了瓜子盘,犹豫半晌,开口问:“小叶啊,你和小姜同志熟吗?她家条件怎么样?”

叶萍沉默了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想到陈大姐家那个不争气的儿子,又矮又挫,二十八了还没谈对象,去年陈大姐不要脸,拉着徐玲玲介绍了一回,气得那丫头差点没砍上门去。

这该不会是又盯上姜萱了?

叶萍已经开始同情起姜萱了,“陈大姐,她有对象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哎呀,小姜那对象是干什么的?说不定还没我儿子优秀呢!”

这句话说的嗓门大,连对面的徐玲玲都听见了。

徐玲玲翻白眼:“你儿子那出息,吃喝嫖赌就差一个嫖了,陈大婶,你少打那些鬼主意,姜萱你惹不起!”

别看那个郑西洲是混混二流子,就算是个小小的搬运工,那也不一般。

她专门去矿区打听过了,听说还挺厉害的,认识的狐朋狗友很多,普通老百姓没人想招惹这种混混。

要不是她哥脸皮薄,当初哪能让姜萱落到郑西洲的手里去。

不过,现在说这些都没用,姜萱说过她快要结婚了,估计其他人彻底没机会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玲玲止不住惋惜。

姜萱浑然不知身后发生的事情。

回到家,把中午的剩饭剩菜放到锅里蒸着,然后抓紧时间翻课本。

不仅要看俄语,还要复习历史和政治,尤其是这个年代耳熟能详的各种口号标语,事关思想觉悟,这一点绝对不能出错。

“鼓足干劲,力争上游……”

姜萱默默在心里背诵,搬着小凳子坐在灶台前,时不时添两根柴禾,顺便盯着锅里的饭菜。

大杂院的住户也纷纷开始忙碌做饭。

慢慢的,刺啦一声,葱花炝锅的香气飘了出来。

二蛋蹲在不远处,拿着马勺拼命灌凉水,目不转睛盯着各家的灶台,那模样,比街边饿疯了的流浪狗还要瘆得慌。

杨婶眼皮子都不抬一下,照样忙着捏菜团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被他盯得如芒刺背,好不容易等到饭菜蒸得差不多,连忙把整个锅端回房间,砰的一声关上门,彻底挡住了二蛋的视线。

这个小男娃从根子上就被养坏了。

田寡妇有三个孩子,招娣是女娃,七岁大,长得瘦巴巴的,存在感很低,

只会沉默地在家门口帮忙干活,择菜烧水烧火洗衣服,还要帮忙糊火柴盒,糊一百个火柴盒能换两分钱,算是贴补家用。

大蛋已经被惯坏了,但也没有无可救药,馋嘴归馋嘴,起码胆子小怕挨揍,不会主动偷东西,上次抢姜萱的红薯饼,有很大的原因是被二蛋撺掇的。

至于二蛋……二蛋是最坏的。

偷粮票换冰棍还算小事,田寡妇再不出手管教,只怕后面还能闯出更大的祸。

姜萱懒得去操心别人家的事情,只是隔壁住着这一家子,晚上睡觉都不能安心睡。

幸好有郑西洲在。

想到这里,姜萱心底稍安,又一次发现狗男人还是非常有用的,以后得对他好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提前拿出空间里的一碗水果沙拉,苹果片黄梨草莓火龙果……挑挑拣拣把不该出现的水果吃了,又凑了两碗,这才凑够满满一碗的苹果片。

郑西洲下班回来,破天荒地迎来了姜萱的殷勤讨好。

“要不要吃苹果?我在下班的路上偷偷买的,还挺甜的。”

“……哪儿买的?”

姜萱说谎不眨眼,“就是附近的小巷啊,有个农户偷偷在卖,也不贵,两毛钱买了三个大苹果。”

郑西洲将信将疑,被她催着洗手,随便捡了一个苹果片,看着挺新鲜,尝起来也是水润清甜,出乎意料地甜,比山里摘的那些野果子甜多了。

郑西洲一口气吃了大半,“怎么不多买点?这苹果比店里卖的好吃多了。”

姜萱默默吐槽,那可不比这个年代土生土长的野苹果好多了?

来自现代社会的红富士大苹果,一斤十块钱,也就郑西洲有这个口福,换别人她还舍不得分出去呢。

满满一碗苹果片被两人分光,吃完饭,郑西洲出了门,试图在附近的小巷再找找那个农户,多买几斤苹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最后当然是无疾而终。

房间里,姜萱眼观鼻鼻观心,乖巧地低头看课本。

郑西洲热得满头大汗,在水龙头下冲了半天脑袋,走进门,纳闷道:

“我出门找了一圈,专门问了几个认识的混混,没见他们说今天有农户进城卖水果的?”

“城里那么大,说不定是没碰上呢?”

姜萱没好气道,“行了别馋了,下次再碰到那个农户,我给你多买点。”

郑西洲没犯馋,就是隐隐觉得不对劲。

在家里看了一圈,又去门外看了半天,没看到一丁点苹果核的痕迹……

姜萱一向懒得扔厨余垃圾,都是堆在墙角,让他每天顺手铲出去,扔到街边的臭水沟里。

他拍拍姜萱脑袋,怀疑地问:“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能有什么事瞒着你?”姜萱无辜地眨眨眼。

郑西洲定定地看着这个傻妞儿,实在不忍心戳穿她露出的破绽,只能道:

“算了,俄语学得怎么样?要不要我考考你?”

“要啊!你出题,我看看会不会默写?”

郑西洲翻开课本,想也不想地开始抽查,碰到姜萱不会的地方,抬手就朝着后脑勺拍去。

“这些课后翻译题专门划重点让你记,你还不给我记熟了?”

“那也太长了,应该不会考吧?”姜萱苦逼。

郑西洲撩起眼皮,凉凉道:“听我的还是听你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听你的。”

“现在记,半小时后我抽查。”

话音未落,姜萱脑袋又被他拍了一巴掌,顿时后悔投喂出去的那碗苹果片了。

她明明是个学霸来着,碰到俄语这一门,愣是露出了学渣的偷懒本性。

……

天色渐渐擦黑。

灯光晕黄明亮,郑西洲看了眼时间,刚好八点半,又瞥了眼抽查的翻译题。

平心而论,姜萱答得还不错,俄语考六十分没问题。

郑西洲也读过高中,还是在军区附中读的,教育水平算得上是那片城镇最好的。

就是这样的条件,年年高中毕业考试出题,题目基本都是从课后那些练习题里抽出来的,最多变了一些细节。

其他的学校也差不了多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不是高考,只是一个小小的毕业考试,但凡读过高中的,哪个不知道考试出的题就在课本后面的练习题里。

可是姜萱不知道这一点。

她完全不知道。

郑西洲久久地看着她,越发觉得这是一个傻乎乎的小笨蛋了。

第42章改成60分

翌日清晨。

一大早,姜萱早早起床,洗了一把凉水脸让自己清醒清醒。

把考试用的纸笔提前准备好,紧张地翻阅课本,生怕有哪个知识点没记住。

郑西洲看不下去,“别看了,快八点了,带你去学校。”

姜萱只能放下课本,跟着他出门,焦躁道:“别的科目我都有把握,就是这门俄语,我怕不及格。”

“没事,”他说,“昨晚我让你背下来的那些重点,只要你没忘,进了考场认真写,不会不及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还是怕考砸了。”姜萱担忧。

“绝对没问题。”

郑西洲说的信誓旦旦。

姜萱听了他的话,出乎意料地不再心慌,亦步亦趋地跟着他,像是坠在后头的小兔子。

紧赶慢赶,走了十几分钟,两人终于来到矿区三中。

一个不大的高中学校,校园充满颓废诗意,两层楼高的水泥房,旁边还有两间砖瓦房,前者是教学楼,后者是学校食堂。

校园里种着很多柳树,柳叶飘飘,遥远的天边朝霞弥漫。

教学楼的墙皮斑驳发旧,穿着灰蓝黑的学生在校门口来来往往,光线交织晦暗,像极了旧日年华里发黄的回忆场景。

姜萱望着这一幕画面,想起了自己的高中时光。

“愣着干什么?”郑西洲摸摸她的头,“进去啊,傻妞儿。”

“我、我往哪里走?”姜萱回过神,一脸茫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扬起下巴示意:“看见那个眼熟的小跟班没?”

姜萱闻言,抬头望去,只见不远处,楼下的办公室门外,一个及其眼熟的、黄头发的瘦小伙蹲在草地上,嘴里咬着草根,无聊地东张西望。

……黄毛?

不对,应该是黄三。

想到那个称呼,姜萱诡异地沉默了一下。

黄三也看见了他们,乐得站起身,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

“洲哥,嫂子,你们终于来了。”

“你姐呢?”郑西洲问。

黄三说:“她给那些学生开告别班会呢,说是马上毕业了,想说些实诚话。”

毕竟一旦考完试,有的学生远去县城当工人,有的回了乡下当记分员,连毕业证都是托付别人帮忙拿的,以后再想见面,更不容易了。

姜萱这才知道,原来所谓认识的学校“熟人”,就是黄三他姐,一个勤勤恳恳带弟弟的高中老师,已婚,生了三个孩子,大儿子只比黄三小了两个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难以置信的年龄差……

敢情女儿怀孕的时候,妈妈也时髦地跟着一起怀孕了?

姜萱没敢问出这个疑惑。

殊不知在1958年,乡下的生产队里多的是这种事,媳妇儿和婆婆同时大肚子怀了孕,算不上稀奇事儿。

有黄三的姐姐出面,姜萱被安排到教室的最后一排,跟着其他十六七岁即将毕业的高中生,一块参加毕业考试。

不是姜萱卑微,身边的同学年龄真小……

趁着考试还没开始,姜萱盯着左边的小少年,好奇问:“小同志,你几岁啦?”

对方害羞地笑:“十五岁。”

十九岁才高中毕业的姜萱:“……打扰了。”

小少年长得很好看,身上的校服洗得发白,模样嫩生生的,眉清目秀,笑起来有两个小虎牙,还没长大呢。

想想这个年代的“五二二”学制,再想想未来的“五三三”学制,姜萱忽然觉得自己有点亏,多上了两年学,混成了“大龄”考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叮铃铃……”开考铃声响起。

第一门考语文,试卷发放下来,姜萱粗粗扫了两眼,无非是理解和作文题,简单得很,拿着灌满墨水的钢笔,唰唰开始作答。

作文题目是“我的童年”,题材中规中矩,几乎没有一丝和敏感话题擦边的可能性。

姜萱心想,估计这些老师也被去年的大鸣大放运动吓怕了,那些说错话的知识分子,基本上都被送到偏远农场接受劳动教育了。

农场是什么地方,吃得少干活苦,大冬天下河挖沟渠……姜萱不敢深想。

写作文的时候,姜萱格外费心,用词谨慎至极,直到考试结束的前十分钟,才答完了试卷。

中间有二十分钟的休息时间。

姜萱高高兴兴从教室出来,迫不及待跑到校门口,看见郑西洲躺在藤椅上,和看门的老大爷说说笑笑,悠哉地翘着二郎腿,同时啃着绿豆冰棍。

“……”姜萱恼怒,“郑西洲同志,你哪来的绿豆冰棍?也不说给我买一个?”

狗男人没有半点求生欲,咔嚓咬了一口冰棍,舒爽道:“你不是考试吗?考完了再给你买。”

姜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蹲在他跟前,抱着膝盖,憋屈地说:“刚刚把语文考完啦。”

“别告诉我语文你也能考砸?”

“没考砸。”姜萱冷哼。

郑西洲瞥了她一眼,“谁惹你生气了?说话哼哼唧唧的。”

娇气。

姜萱怨念地看着他手里的绿豆冰棍,没吭声。

郑西洲眼眸低垂,顿时发现了她的意图,故意把冰棍伸到她跟前,逗弄道:

“想吃啊?咬一口呗。”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不远处还有门房的老大爷看热闹呢。

姜萱没敢咬冰棍。

“是你自己不吃的,别怪我不给你分。”郑西洲遗憾地叹口气,咔嚓咔嚓两口,把冰棍啃得干干净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快被这个狗男人气死啦。

二十分钟的休息时间眨眼过去。

带着一肚子的怨念,姜萱迎来了数学考试。

数学题出乎意料地简单,不到半小时,所有的题目顺利答完。

旁边的监考老师,眼睁睁看着姜萱一口气把数学题做完,目光震惊。

还有一个半小时的考试时间,姜萱坐不住,举手问老师:“能提前交卷吗?老师。”

姜萱抿唇笑得温柔。

老师木着脸收了卷子,看着姜萱拎起背包,一溜烟跑远。

在校门口等待的郑西洲也惊了,“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数学题不会做?”

“不是,”姜萱轻描淡写,发出了学霸的蔑视语气。

“太简单了,我一口气做完了那些题,提前交卷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郑西洲:……

郑西洲面无表情,带着她去下馆子,吃肉汤面和萝卜饭,顺便去百货大楼买了两根绿豆冰棍。

姜萱这才满足,拍拍他硬邦邦的胳膊,教导道:“以后买零食,就算是一根冰棍,也要记得给我带一个,明白吗?”

“……明白了。”郑西洲表示受教了。

姜萱咬着冰棍,“那直接回家吗?下午一点才考试。”

“回家,睡午觉。”

一觉睡醒,顶着大太阳去学校继续考试。

理综和史地政合并起来一块考,紧接着是常识,最后才是最艰难的俄语考试。

幸好常识的考试时间不长,只有三十分钟。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下午五点钟,俄语试卷发放。

考了整整一天,姜萱脑子很丧,丧丧地翻开试卷,从头到尾慢悠悠地看过去,懵懵的双眼渐渐睁大。

……???

这些俄文翻译为何如此熟悉?

郑西洲简直神了!

姜萱一瞬间仿佛打了鸡血,精神百倍,挺直肩背拍拍脸颊,趁着脑子里还有深刻印象,忙不迭把需要翻译的俄语默写出来。

这些题目少说也有三十分呢!

做完翻译题,绞尽脑汁答完前面的简单词汇造句,至于剩下的俄文理解……

姜萱:“…………”

姜萱眼睛发晕,看得半懂不懂,笔尖在试卷上停滞许久,发出了学渣的终极困惑。

从考场出来,已经是临近天黑的傍晚时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天色昏暗,晚霞弥漫,黯淡天光倾泻下来,一如姜萱生无可恋的心情。

看见她这副模样,郑西洲乐得差点笑出声。

“怎么了这是?考砸了?”

姜萱抱住他胳膊,止不住懊悔,“我真傻,真的。”

“我单知道考试的时候会考俄语翻译,会原原本本考课本上的练习题;我不知道还要考别的。”

“我一发下来试卷就去答题,拿钢笔灌满墨水,叫我的脑子开始努力运转。我的脑子是很听话的,我的话句句听——”

郑西洲木着脸:“再说两句,我拍你脑袋。”

姜萱闭嘴了。

郑西洲憋着笑,“考砸了?”

“应该吧。”总之没法及格了,姜萱很绝望。

“那些翻译怎么着也有几十分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加起来只有三十五分!”

“……”郑西洲也没办法了,“不及格就不及格吧,明年再考。”

“那明年开春我还想参加邮局的招工考试呢!我要当正式工,不要当临时工了!”

正式工一个月有三十三块的工资,还能提高定量粮食的份额呢。

郑西洲安慰道:“到时候再说,等到矿区统一招工,我能把你塞进厂委或者工会,坐办公室开会,不是照样挺好的嘛?”

姜萱也只能这么安慰自己了。

回到家抑郁了一晚上,第二天满血复活,乐颠颠跑去上班。

郑西洲本来还在发愁该怎么哄人,中午阔绰地带着姜萱去国营饭店,又吃了一顿红烧肉,见她吃肉吃得喷香,眼睛都不抬一下……

姜萱开心到飞起,“你怎么带我吃红烧肉?下午也来下馆子吗?那我就不用辛苦做饭了。”

郑西洲微笑:“想得美呢,下午给我烙饼去。”

白瞎了他的三块钱,点了一份大碗红烧肉,姜萱挑挑拣拣只吃瘦肉,剩下的肥肉全是他的,半点也不客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天过后,考试成绩出来了。

郑西洲去学校取成绩单,靠着办公室的门,问:“她考过了没?”

“当然考过了,数学一百分呢。”满分!

“……那俄语考了多少分?”

“62分。”

郑西洲不信,亲自翻看卷子,看见了一大片的红叉,“就这还能考62分?”

黄三姐姐笑着说:“千真万确,刚好62分,擦着线过的。”

郑西洲坏心眼:“你给她改改,改成六十分得了。”

第43章结婚对话

姜萱拿到成绩单的时候,一度是拒绝接受现实的。

语文90分,数学100分,其他科目的成绩也算优秀,属于发挥正常,只有俄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多不少,刚好60分。

未免太惨了一点。

姜萱觉得自己太倒霉了,二十一世纪的必修外语都是英语,谁知道这个年代学的居然是俄语?

就因为现在和苏联老大哥穿一条裤子关系好吗?

姜萱认真回想历史,按照当前的时间点,估计二者已经开始闹不愉快了,不然哪能有三年困难时期的事儿?

不知道是哪个人总结出来的,饥荒是三分天灾,七分人祸。

更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当初借了苏联的不少东西,赶着还钱还粮,连山上摘的苹果都要拉去抵债,要独立自主,自己当家作主。

只怕不到明年,大家都得闹翻了。苏联后来还解体了呢。

到时候总该改成学英语了吧?

姜萱止不住唉声叹气,停止发散思维,低头看着成绩单。

郑西洲摸摸鼻子,脸不红心不跳,把新鲜出炉的毕业证交给她,神色极其自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给,矿区三中的毕业证,上面还有学校的公章呢,货真价实,假不了。”

姜萱顾不上关注毕业证,有些怀疑自己拿到的成绩单,仰脸问:

“你是不是给我改成绩了?”

“……没有,我没改。”郑西洲很无辜。

“那怎么可能这么巧?不多不少,刚刚好60分,我俄语能考个50分就算不错了。”

姜萱拧眉,瞅着成绩单一脸不爽的模样。

“…………”郑西洲差点笑出声,“我没给你改成绩,就是六十分,刚好在及格线上。”

姜萱将信将疑。

低头打量拿到手的毕业证,薄薄的一张硬纸壳,大红色底面,纸上的字体很漂亮,不是手写的,反而是油印出来的钢版字。

“兹有姜萱同学:顺利通过高中毕业考试,成绩优秀,特此颁发证书。”

后面还有一行字,“让我们满怀深厚的无产阶级感情,衷心祝愿各位青年脚踏实地,心怀远大理想,为祖国的建设发光发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右下角署名:红星矿区第三中学。

校长:杨为民。

姜萱笑笑,摆明了很喜欢这个毕业证,字里行间充满年代感的气息,喜爱地摸了又摸,

甚至专门找了一个信封,把毕业证装进去,态度慎重地塞进床头的抽屉里。

到了晚上。

姜萱把换下来的脏衣裳拢到一起,床单也拆了下来,又跑出去端了两盆水,辛辛苦苦端进房间,肥皂块和洗衣粉堆在旁边,眼睛亮晶晶地看着郑西洲。

郑西洲本来是坐在门槛雕小人的,见她里里外外端水,立马拿报纸挡住脸,装作没看见她的眼神示意。

姜萱:……

姜萱没好气地踢了他一脚,“别给我装模做样。”

“小声点。”郑西洲抬头看了眼对面的杨婶一家。

又想要面子,又嫌弃帮她洗衣服丢人,姜萱翻白眼,严重唾弃他落后的封建腐朽思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狗男人很有改造的空间,进步的潜力相当大。

姜萱想了想,当着大杂院其他住户的面,不能抹他面子,于是很配合地蹲在他跟前,拍拍小麦色肌肤的胳膊,威胁道:

“你去不去洗衣裳?”

“……你就不能自己洗?”郑西洲皱眉。

“我天天下厨给你做饭呢。”

“那我还帮你刷碗了呢。”

郑西洲不想天天惯着她,迟早要惯得爬到他头上去,那可不行。

姜萱冷哼:“你之前还说我要是肯嫁了,家里的家务事你都能包圆了。”

话音刚落,郑西洲心头猛跳,只觉脑子里轰的一声,紧绷的弦瞬间断裂。

他看向姜萱的眼睛,哑声问:“你肯嫁了?”

姜萱没吭声,咬着唇,顿时有些后悔刚刚的冲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虽然说自己早就想好了这个决定,但临到头,反而萌生了怯意。

她才十九岁,真的要领证结婚了吗?

还是和身边这个厚脸皮的狗男人一起领证。

越想越觉得不太靠谱,现代女性的法定结婚年龄不得早于二十岁,可是来到1958年,却是十八岁就能领证了。

姜萱改口:“我刚刚胡说的!你当我没说!”

郑西洲哪能容得她后退,可不得抓紧了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他揪住姜萱耳朵,低声道:“我去写结婚申请,你不许反悔!”

“哎,等等!”姜萱懵逼,一时没反应过来。

郑西洲站起身,赶着去写结婚申请,“别等了,我很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急什么?

姜萱慌张,连忙跟着他进了屋,坠在男人后头,碎碎念叨:“我没有很想赶着结婚啊,你别写那个结婚申请。”

“早嫁晚嫁都一样,你怕什么?”

“谁说我怕了?”姜萱死不承认。

郑西洲瞥了眼她紧张交握的双手,不怕是假的,紧张也是真的,这会又抱住了他的胳膊,一双眸子顾盼生辉,很明显惶恐不安。

好不容易等到姜萱松口肯结婚,他怎么可能轻易放过这个机会?

郑西洲放下纸笔,开始了拐着花样的哄骗,把人抱到怀里,摸摸她的脸颊,声线低沉磁性。

“你老实和我说,你怕什么?”

“和我结婚怎么了?这几天同床共枕,我强迫你了吗?”

“……有吧。”姜萱不满。

郑西洲绝不承认平白无故扣上来的屎盆子,“我哪里强迫你了,你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慢吞吞地说:“腿。”

郑西洲:……

想到那晚的旖旎,郑西洲咳咳两声,“那不是和你商量了吗?我都说了,借用一下。”

实话实说,姜萱有一瞬间又被他的厚脸皮震惊到了。

“你真的、不要脸。”姜萱艰涩地说。

郑西洲笑笑,对着她的唇咬了一口,“要脸能娶到媳妇儿吗?”

姜萱耳根发红,呸了他一声。

他又认真地说:“我想结婚,我都二十三了,前两年退伍的时候,同龄的战友闺女都满月了。”

被他这么一说,姜萱吓得更不敢结婚了。

结婚归结婚,她没想现在就生崽啊。“郑西洲同志,你洗洗睡吧,我不嫁了。”

姜萱说完就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谁知腰间一紧,又被男人拉了回去,稳稳当当坐在他腿上。

郑西洲冷着声音,“跑什么?把话说清楚了!”

姜萱就怕他冷脸,苦兮兮地解释:“我觉得,我还小,才十九岁,结婚是不是太早了?”

“十八岁就能领证,不早。”

“那我也不想急着结婚,我还小呢,闺女……你想要闺女,恐怕还得等好几年。”

郑西洲挑眉:“……只有这个理由?”

姜萱点点头。

郑西洲脸色瞬间由阴转晴,慢悠悠地说:“要么是怕结婚太早,要么是怕生闺女,还有其他理由没?”

“没、没了吧?”姜萱谨慎思考。

“姜萱,从头到尾你都没有拒绝。”他语气肯定。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郑西洲耐心诱哄:“不想生闺女,那等过两年再生,我不着急。你要是肯当我媳妇儿,别说洗衣裳,扫地擦桌子都能使唤我。”

“还有,江东市有很多夜市小吃摊,没有我亲自带路,你连巷子都摸不清。”

“结婚以后,我的工资全都交给你,存折也给你。”

他说的诚恳,姜萱听得耳朵发烧。

郑西洲拿出关键一击,“你不是天天念叨着囤粮吗?结了婚,我带你去黑市,你想买什么买什么!”

听到这句,姜萱眼睛发亮。

说到囤粮,郑西洲的自觉性实在不够,大概是没有经历过,对未来的饥荒没有紧迫的危机感,非要姜萱时不时催两句,才会带回来一小袋米面。

姜萱瞅了他一眼。

郑西洲拍拍她脑袋,利落地问:“嫁不嫁?”

……姜萱没回答,伸出手指,一样一样地提前和他掰扯清楚,小声说:“你要学着做饭,起码得帮我洗菜淘米,帮我洗衣裳洗碗,不能逼我去学着缝补衣裳,要对我很好——”

“哪来那么多要求?”郑西洲不耐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默默看着他的脸,像是看一个毫无求生欲的狗头脑袋,“你想不想和我领证了?”

“…………你慢慢说。”

郑西洲任由她在耳边念叨,点着头,嘴里嗯嗯表示附和,心情极好地拿起桌上的钢笔开始写结婚申请。

明面上写的这一份结婚申请,要交给矿区单位,还要拍两张结婚照贴上去,盖个章,以后矿区发放福利时,比如奶粉票,这才能有机会轮到他头上。

还有一份,郑西洲打算单独写,认认真真地写,交给政委审批。

夜色渐深。

地上还堆着两盆脏衣裳。

郑西洲还没写完申请,就被姜萱连连催促,只能黑着脸,不情不愿地坐到小凳上,认命地搓洗衣裳。

姜萱心情轻松,眉眼弯弯趴到桌上,看了一眼他写的结婚申请,中规中矩的汇报语气,没什么好看的。

她抬起头,看着郑西洲,“你不是也有换下来的背心吗?在哪放着?我给你拿过来,正好一块洗了。”

“在床上呢。”他随口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哦了一声,走进里屋,看见床上胡乱堆着两件衣裤,不由皱了皱眉。

下意识拎起来,准备扔给郑西洲一块洗。

还没走两步,陡然看见了随便塞进口袋里的一团废纸,姜萱嫌弃地揪出来,余光一扫,隐约看见了熟悉的字迹。

嗯?这不是她参加毕业考试的试卷吗?

干嘛藏着不给她看?

姜萱瞅了一眼客厅洗衣裳的某人,默默打开皱巴巴的试卷,语文90分,数学100分,综合86分,常识80分,最后是俄语,大片的红叉,但是卷面正上方的分数很显眼——

62分!

姜萱不信邪,又翻出成绩单,一张写着各科分数的小纸条,其他的分数都能对的上,只有俄语,依旧是60分。

再认真探究,很明显能看出60分中的那个0,是从2涂改过来的。

姜萱:……

第44章革命友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还能有什么不明白的?

看着手里的试卷和小纸条,一个62分,一个涂改过的60分。

就冲郑西洲偷偷摸摸把试卷藏起来的做法,说不是他改分数的,姜萱都不信!

郑西洲是真的狗。

姜萱气到炸裂,试卷扔到他面前,没好气地问:“你改我的分数干什么?明明有62分,你跟我说考了60分!”

郑西洲身形僵硬,没想到这会猝不及防翻了车,试图狡辩。

“我想着,60分,多少能安慰你一下。”

“……呸。”姜萱信了他的邪。

她没感觉到一丝安慰,只有狗男人无情的嘲讽和捉弄!

转头看到桌上写到一半的结婚申请,姜萱气道:“结什么婚,我不结了。”

说是这么说,第二天,郑西洲照样把结婚申请交了上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忘记去百货大楼买了两包散装糖,喜气洋洋给周围的工友发,“吃糖,吃糖,提前给你们发了。”

有人诧异:“洲哥,你真的决定结婚了?”

“为什么不结?”

“你不是说嫂子在邮电局吗?明年开春招工,你让她报考矿区,到时候再结婚也不迟。以后矿区分房,那肯定优先分给双职工的。”

“就是就是。”一群男人跟着附和。

郑西洲笑笑:“我缺那房子吗?家里两间青砖瓦房够用了!”

中午回到大杂院,姜萱见了他,依旧气得忍不住想敲他脑袋。

郑西洲笑了笑,后仰靠着椅背,动作有些散漫,“别气了,至于吗?又没影响你拿到毕业证。”

姜萱冷哼,半点也不想和他说话。

吃完午饭去睡觉,一觉睡醒,热得出了一身汗,窗外吹进来的风都是热浪。

阳光浓烈,日光格外刺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蹲在水龙头前,洗了把凉水脸,烦躁地拼命摇扇子。

太热了,这个鬼天气,没有制冷空调的日子,让人怎么也习惯不了。

就在这时,郑西洲走进院落,舒爽地咬着冰棍,陡然看见姜萱,把手里的另一根绿豆冰棍递过去。

“吃不吃?大老远买回来的,专门给你买的。”

……姜萱瞅了他一眼,默默接过绿豆冰棍,冰冰凉凉,来的正是时候。

两人坐在门槛前一起乘凉。

正值中午,天气最热的时间,大杂院安安静静。

杨婶一家还在屋里睡着。

田寡妇是织布厂的工人,今天中午似乎没回来,连午饭都是七岁的招娣熟练忙活的,大蛋二蛋不知道跑哪里玩去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孙干事那家,不爱冒头,存在感很低,但是心眼一点也不少。

姜萱向来当作那一家不存在。

现在的大杂院安静舒适,不代表以后也是安静舒适,姜萱依旧没放弃搬家的心思。

郑西洲啃完最后一口冰棍,拍拍她脑袋,“别生气了,下午去拍结婚照。”

“行吧。”姜萱哼哼唧唧。

“等提交的结婚申请通过了,带你去民政局领证。”

“民政局在哪?”姜萱好奇。

“在公安局大院,和房管所挨着的。”

房管所啊,姜萱蠢蠢欲动,暂且按下心思,又问:

“你要写结婚申请,那我是不是也写结婚申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用,”郑西洲说,“临时工不算正式工,单位不关心你结不结婚。”

“…………”

姜萱又一次感觉到了无情的嘲讽。

狠狠踩了他一脚,眼看着时间快到下午两点钟,顾不上磨蹭,揣着一肚子气回到邮电局。

还没走进门,派发信件的邮递员看见她,招手道:“姜萱同志,有你的信件。”

“我的信件?”姜萱惊喜。

“对,上海发来的,已经放到你桌上了。”

姜萱迫不及待回到工位上,看到桌子上放着一个封了口的牛皮纸袋,还挺厚,寄件人是上海青年报刊!

那不就是她第一次投稿的那家报刊吗?

姜萱激动万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隔壁的徐玲玲织着毛衣,随口问:“谁寄的信啊?是不是上次你往上海寄的那封信,回信了?”

“……是,”姜萱掩饰,“就是那次帮别人寄的信,还是给报刊寄的,那边的亲戚回信了。”

“那你能拆开看吗?”

“能啊,我那个朋友不识字,我还得帮忙读信呢。”姜萱笑笑。

徐玲玲哦了一声,也没再好奇追问。

姜萱松口气,又看向另一边的叶萍同志,对方困得趴在桌上打瞌睡,没有丝毫抬头的趋势。

牛皮纸袋放进抽屉里,姜萱抓心挠肺,忍不住,悄悄摸摸拆开纸封,抽出了一个小小的信封,还有一份青年报纸,再没别的东西了。

再悄悄拆信封,一张面值五元的人民币安安静静躺在里面,姜萱乐得差点原地蹦起。

打开信件,只有简短的一段通知。

“姜萱同志,感谢您的踊跃来稿,稿件已被青年报刊录用,最新报刊随信附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右下角署名是青年报刊编辑部。

信件底部还有一句口号标语,“响应祖国号召,百花齐放,百家争鸣。”

姜萱欢欣雀跃,低头看着寄来的青年报纸,当初写的稿件被刊登在报纸的一个角落版块,位置很偏,但拿出去也足够吹牛了。

可惜她要低调,不能随便说出去,毕竟五块钱的稿费也不少了。

怪不得说知识分子容易赚钱呢。

当初投稿的时候,姜萱专门强调了刊登要用笔名——林萱草,姜母姓林,这个算是姜萱的另一个名字。

这样就不用担心周围的人知道自己投稿赚钱了。

姜萱按捺住喜悦,算了算上海寄信的来回时间,将近半个多月,速度未免太慢了。

转念又想到这个年代的交通条件,算了,信件走得慢也是情有可原。

她手里还有三份写好的稿子,明天一口气寄出去,保险起见,最好以郑西洲的名义寄,下个月就该有十五块的稿费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正想着,办公室管账的会计出来吆喝,“发工资了啊,大家过来领一下。”

“啊,终于能领工资了!”徐玲玲第一个蹦起来。

“小叶啊,别睡了,快醒醒。”

“徐玲玲。”

“来了来了。”

会计继续喊人:“陈红梅。”

陈大姐笑眯眯地领了三十三块的工资。

……

挨个喊名字,最后才轮到了姜萱。

之前请假一天扣了五角钱的工资,姜萱只能领到十七块五角钱,和其他人相比,临时工的工资少得可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后面又开始发放单位福利。

奶粉票被结了婚的妇女老大姐争抢,工业券,肥皂块,散装糖,还有俄式小面包……也是人人争抢。

徐玲玲跳得最欢,“那个小面包,我要吃这个。”

老大姐戳她脑门,“只能挑一样,拿了工业券就不能要小面包。”

“那我不要工业券了。”

叶萍挑了实用的肥皂块,至于姜萱……挑什么挑,这些福利压根没她的份。

姜萱领到稿费和工资的双倍好心情瞬间没了,丧丧地回到工位上,低头生闷气。

临时工真的没人权!

连福利都不给!气死了!

忽然,一个圆溜溜的俄式小面包滑到了桌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忍不住斜眼。

徐玲玲捏捏嗓子,宣布道:“姜萱同志,为了我们深厚的革命友情,两个小面包,给你分一个。”

“真的分啊?”

“吃呗,下个月我还能领呢。”

姜萱噗嗤而笑,“明天早上给你带一个肉包子。”

“那敢情好。”

说罢,徐玲玲又安慰她,“临时工都是十八块,福利也没得领。明年邮电局统一招工,你争取考进来转正,到时候就和我们一样了。”

姜萱心酸地点点头,认清了眼前的残酷现实。

下午工作不忙。

姜萱拍完一份电报,正无聊地想看报纸,旁边来了一个眼熟的老大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陈大姐拉着凳子坐在跟前,抓着一把瓜子递过来,讨好道:“小姜啊,吃瓜子吗?”

“……谢谢,我不吃。”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姜萱眼神防备。

徐玲玲抬起头,一边织毛衣,一边憋着笑看热闹。叶萍也是暗暗竖起耳朵,偷听着这边的动静。

陈大姐毫不含糊,开口打听:“小姜啊,我看你条件挺好的,在哪住着呢?”

姜萱没回答:“你打听这个干什么?”

“哎呀,”陈大姐拍大腿,“我这不是有个不成器的儿子嘛,还没谈对象,想给你们两介绍介绍。”

话音刚落,徐玲玲噗的笑了出来,“没事没事,你们聊,你们聊,我不插嘴。”

姜萱:……

姜萱又不是第一天来邮电局上班,陈大姐有个矮挫丑的儿子,吃喝嫖赌就差一个嫖,连她都听其他妇女说过几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陈大姐,”姜萱木着脸,“你不知道我有对象的吗?”

“有对象咋啦?这不是还没结婚吗!”

听到这句,不远处的老大姐嘁了一声。

陈大姐不自在地咳咳,描补道:“小姜啊,你别多想,我就是想给你们两,安排见个面,培养培养革命友情。”

“还是别了,”姜萱拒绝三连,“陈大姐,你找别人去。我不去。我都有对象了。”

提到自家不成器的儿子,几乎人人看不上,陈大姐急着抱孙子,又看中了姜萱一米七的个头,咬咬牙,和她说:

“你要是肯和我儿子谈对象,只要结婚生了儿子,我立马退下来,把这个正式工的岗位给你。”

“……”

这还真是下血本了。

徐玲玲看热闹不嫌事大,故意哇哦了一声,叶萍也睁大了眼,好奇地等着姜萱的反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能有什么反应?内心毫无波动,甚至有点反胃。

“陈大姐,我对象是退伍兵,个头一米八,长得帅会哄人,还能听我的话,他在矿区工作呢,今儿早上才提交了结婚申请,待会下班我们就要去拍结婚照!”

姜萱劈里啪啦说了长长一大段。

陈大姐怔了下,干笑道:“这、这么快就要结婚了?”

“是啊,今天就去拍结婚照!”姜萱笑意盈盈,“我对象条件好多了,有房有工作,还能养的起我,我当然要快点嫁了。”

“是吗?”窗口外传来男人的低沉嗓音。

姜萱一秒收回笑容,僵硬地转过头,果然看见了某人剑眉星目的脸。

郑西洲弯腰伏在窗口前,意味深长地说:“我都不知道,原来在背地里,你对我的评价这么高呢?”

“……”姜萱尬笑,“你怎么来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他抬头示意:“你看看时间,四点多,快下班了吧?我们去拍结婚照呗。”

徐玲玲最先回过神,看看姜萱,再看看窗口外的郑西洲,天造地设的一对,心酸道:

“姜萱同志,马上就下班了,你快去拍结婚照,有我在这里帮你看着呢。”

“那我走了?”姜萱犹豫。

“去吧去吧。”徐玲玲心口发痛,煮进锅的嫂子都能飞了,她哥真没用。

离开前,郑西洲回头,淡淡地瞥了眼坐在后头的陈大姐,黑眸深不见底。

陈大姐勉强笑笑,下意识往后缩了缩。

第45章照相风波

从邮局出来,郑西洲神色淡然,“先不去照相馆。”

姜萱纳闷:“那要去哪里?”

郑西洲没说话,领着她去了附近的一个偏僻小巷,听到院子里的喧哗声,皱着眉,抬脚踹开前面的破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见门背后,七八个不学无术的年轻小伙围成一团,抽着烟,打着牌,气势热火朝天。

“红桃九。”

“得嘞,王炸。”

“我赢了啊,钱都交出来!没钱的把粮票拿出来!”

姜萱定睛一看,站在中间嚣张吆喝的那位,不就是黄三吗?

看这架势,不愧是货真价实的小混混。

“玩得挺爽啊?”郑西洲轻飘飘地说。

陡然看见门口的两人,黄三愣了下,屁颠屁颠地凑过来,讨好道:

“洲哥,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郑西洲冷着脸:“你在矿区的临时工不要了?”

“没有,”黄三连忙解释,“今天保卫科下班早,我也是刚过来没多久,才刚刚玩了一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到他这么说,郑西洲脸色稍霁,“和你打听个事儿。”

“什么事?你说!”

“邮局的那个……”郑西洲扭头问姜萱,“那个要给你介绍对象的大婶叫什么名字?”

“……陈、陈红梅。”姜萱懵逼回答。

他又问黄三:“邮电局的陈红梅,认识吗?”

“没听过啊。”黄三挠头。

后边的一个瘦猴闻言,眼睛发亮,眨眼间溜到跟前,踊跃道:

“洲哥,我认识,你说的是陈大姐吧?邮电局上班的那个。”

“她儿子在我们那片街区出了名的,我们打牌都是随便玩玩,他是直接和那些乡下混混赌博去了,有一次输了八十多块呢!”

郑西洲挑眉:“你对他很熟?”

“太熟了!一个街道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你下次再看见他赌博,记得背地里和公安同志说一声。”

“……”瘦猴怂道,“洲哥,我不敢和那帮公安打交道。”

黄三抽他脑袋:“你跟我说不就行了?我胆子大,我去找公安同志打小报告!”

几个人的三言两语,瞬间决定了一个人未来的倒霉生活。

离开小院,姜萱叹为观止。

“你真记仇。”姜萱吐槽。

郑西洲撩起眼皮:“谁让那个大婶挖我墙角的?正好她儿子不是个东西,我帮她教育教育。”

姜萱对此没什么意见,只是有些纳闷。

这个年代的公安同志也会管聚众赌博的事情吗?

“管啊,”郑西洲说,“但是这种事儿不好管,鬼知道那些人躲在哪里赌博,平时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万一有人上门举报,那就不能揣着明白当糊涂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抓到派出所,口头上的教育还算轻的,只怕还要关两天禁闭呢。

姜萱真是服了他的睚眦必报。

说起来,郑西洲随便打听打听,就能把人整到头,看来认识的混混多,未必没有好处。

姜萱说:“那些混混二流子都听你的,这样打听消息很方便啊。岂不是江东市的街街道道,只要你存了心打听,都能问的清清楚楚?”

郑西洲顿了顿,“是吗?我没打听过。”

他又说:“别磨蹭了,走吧,趁着时间还早,照相馆应该没关门。”

郑西洲很自然的转移话题,拉着姜萱往军人服务社走,那边有商店,二楼就有一家照相馆。

姜萱来过这条街。

当初急着满大街找工作,还被照相馆里的老师傅赶出门了呢。

老师傅已经对姜萱没了印象,一看两人紧紧牵着手,就知道是结婚新人来拍照片的。

“来来来,站到相机前面,笑一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还没反应过来,只听前方咔嚓一响,白光闪过,照片拍完了……

郑西洲也懵了,“师傅,你就拍了一张?”

“是啊,到时候洗两张一寸的,拿去贴到结婚申请表上,就行了。”老师傅一开口就是□□湖。

“……我想多拍几张,拍好看点。”

老师傅瞅了他一眼,“你图啥?费钱嘞。”

郑西洲:……

姜萱也惊了,有钱还不愿意赚?

不愧是军人服务社的照相馆,勤俭节约好习惯,觉悟真高。

姜萱推开郑西洲,挽起袖子亲自出场,眼泪汪汪道:“师傅,他是当兵的,我和他结了婚,一年到头都见不了几次面。”

“我……”姜萱哽咽,“我就想多拍几张不一样的照片,以后拿出来多看看,日子也能好过点。”

郑西洲眼皮微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师傅果然吃一套,不好意思地说道:“哎,哭什么?眼泪擦擦,笑一笑,往后面站站,我再给你们多拍几张。”

这回两人有了经验。

姜萱抓紧时间爬到郑西洲背上,满脸笑意,双手比了一个心。

老师傅新奇:“这个好,拍出来挺好看。”

“等等啊,师傅,我还要拍两张!”

“这个也好看。”

“笑一笑,茄子!”

……

折腾了半天,拍了足足八张不一样的照片。

老师傅给他们开票据的时候,拧着眉数落:“你看看,这都拍了几张?起码得花两块钱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事没事,”姜萱说,“结婚高兴嘛,这次多拍两张。下次他回了军营,我拿出来看看照片,心情也能好一些。”

听到这句,老师傅也没再继续念叨了。

郑西洲已经完全不想说话了。

离开照相馆,走在大街上,姜萱拉着他的手,撒娇道:“怎么样?关键时刻,是不是还要靠我出马才行?”

郑西洲笑了笑,定定地看着她,意味深长地说:“满嘴谎言。”

姜萱总觉得他话里有话,恼怒道:“你想说什么?郑西洲同志,直说。”

“没事,今天心情好,带你逛小吃摊。”

“吃什么?”姜萱兴奋。

“螳螂捕蝉。”

“什么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骗你的,吃馄饨。”

第46章他猜到了

逛完小吃摊,姜萱吃得肚皮溜圆,跟着郑西洲一路晃晃悠悠回家。

“今天邮电局发工资了。”姜萱雀跃。

郑西洲抬眼,“怎么不早说?这会百货大楼都关门了,说好给我买手表的。”

姜萱咬牙:“……过几天再买!”

刚领到手的工资,实在舍不得全部丢到狗男人身上,好一点的男士手表少说也有二十多块,说不定还要把额外赚来的五块钱稿费贴进去呢。

终于有了自己辛辛苦苦赚来的钱,姜萱只想揣热乎点,买手表的事情还是往后推推。

回到大杂院时,天色昏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杨婶看见他们才回来,纳闷道:“你们两个去哪了?吃饭了没?”

“吃了,”姜萱笑笑,“婶子,我们去拍结婚照啦。”

“结婚照?”

这回不止杨婶诧异,正在劈柴的杨叔也抬了头,“准备领证了?”

郑西洲应声:“对,今天才把结婚申请交上去,改天去民政局。”

“别改天了,明天去呗。”杨叔催促。

“那不行,”郑西洲也想尽快领证,可惜目前还不能领。

“明天我在矿区有事,最快也要后天。”

说话的功夫,田寡妇竖起耳朵,频频往这边张望,看到姜萱白里透明的脸色,撇撇嘴,暗暗呸了一声。

“要喜糖。”二蛋眼睛发亮,跑过来伸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拧眉,往后退了两步,下意识捅了捅男人的腰。

郑西洲木着脸,挡在她前面,从口袋里拿出几颗散装碎糖,“给,一个喜糖。”

二蛋踮脚:“我还要。”

郑西洲同样嫌弃他脏兮兮的爪子,掏了掏耳朵,威胁道:“今天心情好,别逼我拿板砖抽你。”

二蛋犹豫了下,不甘心地退回去。

姜萱松口气,摆明了不想和二蛋接触。

郑西洲没好气地拍拍她脑袋,走进门,拿出抽屉里的一袋牛奶糖,“杨叔,杨婶,给你们发喜糖。”

“连喜糖都提前买好了?”

“是,上午在矿区给工友发了不少。”

“结婚好,早点生个大胖小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争取三年抱两啊……”

姜萱听得冷汗直流。

郑西洲勾起嘴角,笑眯眯表示附和,在大杂院挨个发喜糖,轮到田寡妇一家,一人一颗散装碎糖,再多就没了。

散装碎糖不贵,两分钱能买一大把。

牛奶糖不一样,这个算是营养品,给杨婶发是郑西洲乐意,给田寡妇那边,那就是肉包子打狗——白扔东西了。

田寡妇用手蹭蹭围裙,接过喜糖,腆着脸道:“结婚好,早点生个闺女。”

郑西洲笑笑:“我就喜欢闺女,谢了啊。”

田寡妇脸色僵硬,干笑着附和。

大蛋瑟缩地走上前,“喜、喜糖。”

郑西洲神色淡淡,漫不经心地抬手,也给了他一个碎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最后是站在边上的招娣,七岁的小女娃眼神憧憬,脸颊瘦的凹陷,“郑叔叔……”

郑西洲顿了下,原本捻了一颗大白兔奶糖,最后又换成了廉价的散装碎糖,“给,喜糖。”

招娣拿到糖的时候,明显有些失望。

郑西洲看也不看她,故意和他装可怜,真当别人看不出来呢?

姜萱全程旁观,自然看见了男人的冷脸,起初愣了下,心软地想给招娣塞一颗奶糖,却被郑西洲“啪”的拍掉手。

男人动作毫不留情。

姜萱:……

郑西洲笑意盈盈,装作没事人一般,继续给孙干事一家发糖,发的还是散装碎糖。

姜萱气哼哼地跟着他回房,“你干吗?我就想拿一颗奶糖,你至于拍我的手吗?”

“你犯傻我当然要拦着你了。”他撩起眼皮,“别把招娣那丫头当成好的,她比你还会装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听我的就对了,去刷牙洗脸,今晚早点睡。”郑西洲催促。

姜萱不情愿:“还要给你留门啊?”

“废话,都要结婚了。”

“不要脸……”

深夜一片漆黑。

姜萱被男人摁的结结实实,脖颈肌肤红了一大片,哼唧道:“你、你别咬……”

耳边喘息声低沉,“姜萱,你乖乖听话,安安分分过日子。”

“你说什么?”

“有我在,”他声音很低,“我能给你所有的东西,你别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没怕。”姜萱咬着唇。

“不怕啊,”郑西洲戏谑,慢悠悠地摸进她腰侧。

姜萱急忙抓紧他的手,“还没领证呢。”

“你不是不怕吗?”

“闭嘴!”姜萱恼羞。

“想不想看看我的……手电筒在哪?我找找。”

“你别找!”

“小声点,”郑西洲捏住她下颌,“听我的,明白吗?”

黑暗中,一阵悉悉索索。

姜萱被迫摸了摸男人硬邦邦的腹肌,起初红着脸放不开,后来想到两人马上结婚,忍不住好奇,又大着胆子摸上他的腹肌,有些羡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郑西洲吻上她脸颊,“别怕,今晚不碰你。”

姜萱还没放下心,耳边又响起一句,“这次借你的手用一用。”

“……”

很快,男人嘶了一声,“大小姐,你轻点。”

“你别动啊。”

“松手,我教你!……”

一夜天亮。

早上醒来时,姜萱脸色红润,长发散乱,几乎睡得死沉,直到七点半才迟迟起床。

郑西洲起得早,去国营饭店买了两个烧饼,又带了一份小米粥。

“别做饭了,就吃这个。”他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哦。”

姜萱还没彻底睡醒,脑子有些懵,吃饭的时候也不敢和他对视,仿佛落荒而逃一般,拎着背包去上班。

郑西洲站在门口,扬手道:“姜萱同志,中午我有事,不回来吃饭了啊。”

“啊?你要去哪?”姜萱不满。

“有事要忙,你别问,以后再和你说。”

“好吧。”

神神秘秘的,什么都不肯说,姜萱气得踹了他一脚,郁闷地去了邮电局。

那一边,郑西洲照常去矿区上班。

“小郑啊,你的结婚申请下来了,章子也盖好了。”

妇女把表格递给他,调侃道:“什么时候办酒席呀?大姐给你帮忙张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还没定呢,”郑西洲推脱,“等订好了日期再说。”

“那行,你忙着啊。”

“好。”郑西洲点点头,目送妇女走远,垂眸看着手里的结婚申请,脸色有些沉闷。

中午下班时,他和领导请了假,一个人去了那天的偏僻小院蹲守。

“哎,老刘!”郑西洲招手。

中年男人看见他,脸色阴沉,顿时转了弯,黑着脸往回走。

郑西洲追上去,“刘叔,刘局长,老刘,你别走啊,我找你真有事!”

“不认识,你谁啊?”刘局呛声。

“老刘,咱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了,你帮个忙呗?”

郑西洲言辞恳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刘局左看右看,见他一意孤行,气道:“行,你小子翅膀长硬了,跟我进来!”

郑西洲跟着他走进小院,房门关紧,两人压低声音说话。

“老刘,我的结婚报告,今天也该批下来了吧?”

“你想得美呢!”刘局骂道。

郑西洲皱眉:“以前你催着我结婚,现在我想结了,你反倒卡着不让过了。”

“那是我卡你吗?这是原则上的问题,你找政委说去。”

“老刘,你们查也查了,不是没查出什么结果吗?”

“那你查出什么了?”刘局忽然问。

郑西洲喉结微动,“我没发现异常,她挺傻的,什么都不知道,只会哭……”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我看你是沉醉温柔乡,一颗红心都被糖衣炮弹腐蚀了!”

“…………老刘,你真有文化。”

“少跟我打岔。”刘局恨铁不成钢,“你第一次找我给那个姜萱办身份,我办了,我让徐长安停手,全权交给你调查。”

“你当初怎么和我说的,你说你能把这件事查得清清楚楚!都这么久了,你给我查到哪里去了,怕是被人家迷得什么都不知道了。”

郑西洲冷静道:“那个傻妞儿清清白白,你查不出别的,又不打算抓她,还不能让人家结婚嫁人了?”

“嫁给别人可以,你不行!”刘局一字一句地说。

……

从小院出来,郑西洲脸色阴沉,陡然看见脚边发霉的果核,一脚踢飞了。

他靠着墙,忍着烦躁认真思索。

最后看向手腕上的瑞士表,玫金色的表盘低调简雅,背面刻有姜萱的名字。

分针一格一格地顺时针旋转,他想起两人最初相遇的那一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眼睛通红,明媚绮丽的一张脸,气质出众,和街上的行人格格不入。

他花了六十多块钱,还搭进去两张粮票,换来了一个进口的机械表。

那天晚上郑西洲回去,抽出随身携带的铁丝,小心翼翼拆开表盘,露出了里面复杂的机械结构。

他看见内圈底部的下方,还有两行雕刻的清晰小字——

赠爱女,姜萱。

2049年11月8日。

第47章大炼钢铁

郑西洲短短二十三年,从富家少爷到一无所有,奢靡生活与贫贱心酸,他全都亲身体会过。

经历的事情多了,反而不能轻易相信一个瑞士梅花表给出的信息。

那未免太过荒唐。

2049年和1958年,隔了将近一百年的漫长光阴。任谁也不会相信其中的可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郑西洲不耐烦地来回转悠,谁让他看中了一个来历不明的媳妇儿?

身份那一层过不了关,结婚报告更没有可能批下来。

他到底能不能结婚了?

想来想去,郑西洲决定去找政委求情,当初教导他的老政委远在西南,拍电报不方便说,只能当面说,那来回一趟起码也要六七天的时间。

事到如今,不去也得去,他急着结婚呢!想到这里,郑西洲当即动身,先去了邮电局找姜萱。

“你怎么来啦?”

姜萱扔下报纸,不是不惊喜。

郑西洲伏在窗口前,低声说:“我临时有事,要去西南找个人,来回要一个星期。”

“……你又要去干什么?”姜萱拧眉,“你不是急着领证结婚吗?都这个时候了,还要跑那么远?”

很不巧,他就是为了结婚报告这件事出远门的。

郑西洲不能明说,扣住姜萱的手,随便找了一个借口,“给你取聘礼,我在西南埋了一样东西,是我妈当年留给我的,我去拿回来,正好送给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才不相信他说的鬼话,但问了也没用,不肯说就是不肯说,继续较真地追问也没意思。

郑西洲有事瞒着她,她也有很多事情没有坦白呢。

姜萱站起身,离开工位,拉着他走到邮局门口,“那你今天就要走吗?矿区肯给你假期吗?”

“请假没问题,待会我回家收拾点东西,直接去火车站,能尽快走就走,到时候也能早点回来。”

“你还会回来吗?”姜萱有点不安。

“为什么不回来?”郑西洲气笑了,屈指弹她脑门,“别胡思乱想,我是急着办正经事,回来就能带你去民政局领证。”

“你一个人在家住,半夜不用怕,隔壁有杨叔杨婶,安全着呢。”

姜萱低落地“哦”了一声。

郑西洲又拿出积攒的钱票,“给,这段时间的零花钱,应该有三十块,别顾着买肉包子,自己回家做饭,低调点,懂不懂?”

“懂!”

姜萱眼睛眨眨,瞅着他手里厚厚一沓的钱票,眸光潋滟,大着胆子夺了过来,笑得眉眼弯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些钱都给我啦?”

“……不是,给我留五块钱。”他还得买火车票呢。

于是姜萱真的只给他塞了一张面值五元的人民币,想了想,又给了两张粮票,“路上也要买饭吃,五斤的粮票够不够?”

“出远门要用全国粮票,这些地方粮票用不了。”郑西洲叹口气,尽心尽力给她科普。

“那怎么办?”姜萱茫然。

“拿着粮本去街道兑换,这个你别管,我自己去换。”

郑西洲赶时间,“我走了,如果碰到急事,先去找黄三看看,实在不行去找钟叔,你还记得他在哪住着吗?”

“我记得。”姜萱点点头,恋恋不舍地拉住他衣摆,“你不要和我抱一抱吗?”

要了命了。

郑西洲拉着她去小巷角落,趁着安静无人,捏住她下颌吻了上去。

深而长的吻,勾得两人呼吸急促。郑西洲松开她,吻了吻她的眼角,“走了,这几天安分点,少给我招惹烂桃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知道啦。”

姜萱看着他走远,心里难掩失落。

谈了恋爱没多久,天天和郑西洲黏一块,她都习惯身边有这么一个人了。

下午回到家,果然没有看到某人熟悉的那张脸,姜萱心情闷闷,随便煮了点杂粥应付。

吃完饭,趁着天没黑,去附近的供销社溜达了一圈,一时冲动,没忍住买了两个毛线团子,还有毛衣针。

刚付完钱,姜萱就后悔了。

买什么毛线团子毛衣针,难不成她真要贤惠地给郑西洲那个狗男人织毛衣吗!

回到大杂院,姜萱托着下巴,拿起两根毛衣针,无聊地敲了半天桌子,最后眼一闭心一横,厚着脸皮去找杨婶了。

“婶子,我想织毛衣,怎么织啊?”姜萱求知欲旺盛。

“那简单,你坐到这里,我给你教。”

杨婶拿出常用的针线篓,给她示范,“你先看看我怎么织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用这根针勾住线吗?”

“对,再绕个圈勾一针。”

“……怎么勾?”姜萱又忘了。

院里亮着一盏灯泡,灯光晕黄,姜萱低着头,笨拙地织着毛衣袖。

第二天,她拿着毛衣篓去邮电局,立马受到了徐玲玲的一番嘲笑。

“姜萱同志,你不是死也不肯跟我学着织毛衣吗?”

“决定结婚的人就是不一样……”

“成熟了!”

姜萱羞愤:“你快别说了,徐玲玲同志,我和你的友谊小船要翻了!”

徐玲玲捧腹大笑。

时间恍然而过,很快,街道开始派发八月份的粮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已经有了一次经验,拿着粮本和副食本,熟门熟路领到了一沓票券。

“不对啊,同志,这个月怎么少了十斤的粮票?”姜萱纳闷。

工作人员闻言,翻了翻花名册,“户主是郑西洲对吧?”

“对。”

“前两天他来街道办公室,兑了八斤的全国粮票,正好划掉了这个月的十斤粮票份额。”

姜萱恍然大悟。

差点忘了郑西洲离开前兑全国粮票的事情。

不过,姜萱又一次长见识了,原来全国粮票和地方粮票真的不一样,而且不是一比一兑换呐。

郑西洲离开的第六天,姜萱收到一份加急电报,“有事,推迟归。”

拍电报的人正是郑西洲。

姜萱郁闷:“到底忙什么事?跑那么远,还不能准时回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个婚到底能不能结了?

再不快点回来,姜萱都要丧失结婚的劲头了。

八月十七日,历史上的某个会议开始上演。

政策才出来,当天下午,收音机开始循环播放新闻,“以钢为纲,全面跃进……号召全民大炼钢铁,努力实现钢铁产量翻一番……”

邮电局门外的大喇叭也在号召动员。

听到耳边激情昂扬的新闻播报,姜萱的心一点一点下坠,脑子轰隆隆作响,犹如望见了疯狂来临的那一刻。

她怎么能忘了这件事?

尽顾着惦记三年\'\'\'\'\'\'\'\'饥荒,差点忘了这个大炼钢铁全民\'\'\'\'\'\'\'\'运动!

姜萱心脏猛跳,急得站起身,“玲玲,你和主任说一声,我有急事,我赶着回家。”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哎——”

姜萱头也不回,抓着背包,风一样的冲出了邮电局。

一口气跑到百货大楼。“同志,那个菜刀怎么卖?”

“六块八,两张工业券。”

工业券,幸好她手里有四张,是上个月和这个月街道派发下来的,都是郑西洲的份额。

姜萱毫不犹豫,买了两把菜刀装进包里,为了保险起见,又悄悄挪进了空间。

她还要买别的铁制品,烧水壶,尤其是铁锅,不锈钢盆也要多买几个。

可是没有工业券了。

街上人来人往,阳光炽热,喇叭声此起彼伏,乌云积压,空气沉闷,有种暴风雨来临的预兆。

1958年的盛夏八月。

姜萱心急如焚,一步也不敢停,飞奔着去了矿区保卫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黄三,你过来!”

“嫂子,”黄三诧异,“你怎么来这里了?”

姜萱示意他往墙角走,低声问:“我问你,你手里有工业券没?”

“有。”

“有几张?我花钱跟你买。”

“那怎么行?我直接给你。”黄三急忙把兜里的票券拿出来,皱皱巴巴的一团,有面值五两的粮票,也有工业券。

“这些都是昨晚打牌赢回来的,工业券应该有八张。”

“嫂子,你急用的话尽管拿去,我拿着也没用。你别给我钱,让洲哥知道了,我得被他削一顿。”

姜萱攥紧拿到的工业券,问:“你有没有听到收音机上播放的新闻?”

“什么新闻?”黄三茫然。

“就是号召大炼钢铁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个啊,”黄三没当一回事,“那和我有什么关系?”

“江东市有铁矿吗?”

“有啊,矿区后面那座山都是!那边隔壁的山还有煤矿呢。”

姜萱没放弃游说,暗示道:“你有没有想过,那个炼钢铁,可能要把咱们的铁锅菜刀不锈钢盆都收去了……”

“不会吧?”黄三说,“咱们矿山那里多的是矿石,咋可能还要——”

“万一呢?”

姜萱知道历史的走向,更是清楚这一段轰轰烈烈的疯狂时期。

遍地拔地而起的“土高炉”,凌晨时分亮起的火光,短短几天建成的“卫星炼铁厂”……

黄三咂舌:“嫂子,你想干什么?”

姜萱低声:“我借你的工业券,是想拿去买两个铁锅,以防万一。如果你信我,你想办法弄几张工业券,给你家里也买两个锅,随便藏到哪里,总之不能藏到家里去。”

“行,行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个铁锅少说也要十几块,他没那么多钱啊,黄三囊中羞涩。

姜萱看出来了,“你没钱买锅啊?”

“嫂子,我辛辛苦苦省吃俭用……只攒了十块钱。”

“你不是在保卫科当临时工吗?一个月十八块的生活费让你吞了?”姜萱难以置信。

黄三挠头:“那不是、下馆子随便吃两顿,买点米面什么的,就没了……”

姜萱吐口气,恨铁不成钢,“我给你借十块钱,回头记得还我。”

“哎,行,谢谢嫂子!”

“那这些工业券我拿走了?”姜萱生怕他买锅没有工业券。

黄三拍胸口,“没事,我和朋友随便借借,粮票借不到,工业券能凑好几张呢。”

姜萱闻言,彻底放心了。

离开前也不忘叮嘱他:“你动作快点,最好待会就去买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黄三点点头,“知道了,嫂子,你忙你的。”

走出矿区时,路过办公楼,姜萱想了想,还是没去二楼财务室找苏圆圆。

提醒买锅这种事,一个黄三都得忽悠半天,再来一个苏圆圆,姜萱实在找不到别的理由忽悠了。

还不如她私下多买一个锅。

万一真的用上了,到时候再说。

阳光越发刺眼,街上高高悬挂着大喇叭,播报声激情昂扬。

姜萱走进劳保五金店,店里也有卖铁锅和刀具的,和百货大楼相比,估计价格能便宜点。

“师傅,那个烧水壶多少钱?”

“八块六,一张工业券。”

价格还能接受,姜萱又问:“那个锅怎么卖?”

姜萱说完,屈指敲了敲锅面,声音叮咚清脆,是一口好锅没错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十五块。”

“……十、十五块?”姜萱惊呆。

老师傅抽了一口旱烟袋,见她这个反应,指着铁锅道:“你挑的是尺寸大的,那个当然贵了,你看看下面那排锅,尺寸小一点,正好方便在铁皮炉子上用。价格也便宜,十块出头。”

姜萱低头看了眼,一口一口铁锅尺寸不一,甚至还有口径更小的,大概有两个手掌那般大。

考虑到实际用处,家里只有她和郑西洲两个人,每次煮的饭菜也不算多,不如买两个小锅得了。

万一家里的烧水壶和锅都被收走了,大家都要用笨重的瓦罐烧水做饭,烧半天才能把水烧开,费时间不说,还费柴火。

那种环境,姜萱哪敢光明正大拿出烧水壶?

只怕分分钟就要被人拿着炼铁去了。

正好柴房有一个废弃的铁皮炉子,提前搬到房里,关上门偷偷烧水,未必不可行。

姜萱想得很周全,几乎把口袋里的钱花得一干二净,八张工业券刚好够用,买了一个烧水壶,两口铁制小锅,还有两个不锈钢盆。

把东西统统藏进空间,姜萱擦把汗,松口气,终于能放心地回到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临近天黑,外面一阵嘈杂,锣鼓敲响,喇叭声一遍一遍呐喊。

“同志们,为了支援建设,大家都把自己家的锅碗瓢盆拿出来啊,咱们街道准备响应号召,今晚就建\'\'\'\'\'\'\'\'炼铁炉\'\'\'\'\'\'\'\'了……”

“什么呀,要收烧水壶,俺能不交吗?”

“牛翠花同志,这就是你的觉悟不高了,大家都争先抢后贡献呢!”

小媳妇连忙补救:“同志,别听俺婆婆瞎说,你们尽管收,俺们全力支援炼铁工作!”

外面吵吵闹闹,没多久,轮到了姜萱这边。

两个人高马大的办事人员走进门,后面还跟着敲锣打鼓的宣传人员,乌泱泱的一群。

姜萱太庆幸下午那会的大采购了,主动把家里的烧水壶铁锅勺子交出去,“同志,一切都是为了炼钢,我们家的铁制品都在这了……”

呜。

姜萱心里肉痛。

烧水壶就算了,乌黑嘛漆的,给了就给了,就当扔破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是家里的那两口铁锅,锃亮如新,估计郑西洲当初买的时候也是花了十几块,都是钱呐。

杨婶比姜萱更抠,偷偷往床底下藏了一口小锅,“同志,尽管收!”

轮到田寡妇,田寡妇起初不愿意,后来见人太多,一个个气势汹汹,只能捏着鼻子,认命地交了出去。

孙干事那家更没意见了。

这还不算完,两个年纪小的初中生挽起袖子走进屋,东看西看,杨婶藏到床底下的那口小锅,不出意料地被翻出来了。

杨叔反应极快,“哎呀,怎么还忘了这里有一个锅?好几年没用了。”

“是是是,都怪我,我也忘了。”杨婶干笑着附和。

田寡妇那里更是搜出了一个乌漆嘛黑的大锅。

至于姜萱,提前把橱柜里的大部分粮食收进了空间,不锈钢勺子也被她藏了,没有一样搜出来的。

最后办公人员离开时,有个初中生猛拍脑门,“叔,咱们是不是忘了铁皮炉子?那个也有铁啊。”

姜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个时候再想把柴房的铁皮炉子收进空间,都已经迟了。

她的炉子!

第48章麻花辫没

姜萱很郁闷。

昨晚还是没拦住,柴房的铁皮炉子被收走了,害得她想躲房里偷偷烧水也不行。

大清早起来,没有烧水壶和锅,连菜刀都没了,整个大杂院,只留下杨婶那边的一把缺了口的破菜刀,说是让左邻右舍一起公用……

姜萱抹把脸,走进柴房翻破烂,找到了一个煎药的破瓦罐。

摁到灶台上,生火烧水,等了足足半小时,才把水烧开了。

“小姜啊,你要不要用菜刀?”杨婶问。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不用,”姜萱说,“我只烧点水,待会洗两根黄瓜,早饭先吃这个。”

就这个条件,恐怕熬杂米粥都要两个小时才行呢。

听到姜萱这么说,杨婶也没再吭声,忙着择菜淘洗。

田寡妇骂骂咧咧一早上,同样翻出了黑漆漆的土瓦罐,艰难地烧水做饭。

七点四十分,姜萱准时锁门,拿着半根胡萝卜出门上班。

刚走到大街上,姜萱吓了一跳。

只见平时空旷的街道上,一夜之间就多出了两个高约三米的土高炉,顶上还有一个长长的排烟囱,炉膛在最下方,旁边还有鼓风箱。

相隔五米远的空地上,光膀子的男人们忙得热火朝天,擦着汗,还在堆砌新的土高炉呢。

姜萱:……

那些人似乎遇到了难题,“这炉子内衬要掺麻丝,麻丝没了,得让人去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收什么麻丝?头发行不?”女学生自告奋勇。

办事人员一听,猛拍大腿,“还真行,同志们,你们的麻花辫派上用场了!”

“剪刀呢?谁有剪刀?”

“来了来了,剪刀在这……”

只听“咔嚓”一声,两根黑亮的麻花辫当场剪了下来。

旁边的青年使劲拍手,“好!大家给柳翠翠同志鼓掌,为了支援炼钢工作,主动献出了自己的麻花辫!”

“我也来!”另一个女学生出列。

“我我我……”

在场的女生年纪都不大,估计都是初高中的学生,一个个踊跃举手,争先恐后剪掉自己的麻花辫。

不知道是哪个“人才”递出来的推子,男生们不甘落后,争相剃了光头,碎头发统统扫进了簸箕,拿去给土高炉搪内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望着那一溜锃亮的光头,姜萱叹为观止。

群众热情越发高涨,甚至有女生站出来表示愿意剃光头,一群人争相鼓掌,口头表扬。

眼瞅着这把火要烧到路过的行人身上,姜萱摸摸自己的麻花辫,连忙转过身,脚底抹油悄悄跑了。

她还是别掺合了,离远点,免得最后连头发都保不住。

来到邮电局,气氛也是相当高昂。

八点整,薛主任拿着新发下来的学习文件,站在大厅中央,开始发表动员讲话。

“……大家看一看文件啊,中心思想就是号召全民大炼钢铁,街道那边响应号召,连夜建起了‘炼铁炉’,咱们邮电局不能干看着,也得去帮忙啊!”

“我们能帮什么忙?”妇女问。

“矿区后面有矿山,男人都去挖矿,女人帮忙搬运……”

徐玲玲举手:“主任,我们还得工作呢!拍电报也不能扔下不管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拍电报这种事,留一个人就行了,寄信件和派发包裹也是,都只留一个人。大家轮流来啊,都把东西收拾收拾,去矿区帮忙!”

拍电报的窗口有三个,叶萍不想去,留下来坚守岗位。

姜萱和徐玲玲双双丧着脸,被迫跟着大部队前往矿区。

不去不知道,一去吓一跳。

矿山前面乌泱泱的一群人,男人们热火朝天挖矿石,两个小伙敲锣鼓,妇女大姐们扭秧歌打气,空前绝后的团结。

连学校里的小学生都冒出来了,一个个拿着派发的小锤子,围着一块巨大的矿石用力敲,敲碎了扫进簸箕,再倒进桶里,运往炼铁厂。

姜萱逮住了一小只问:“你们敲这块矿石干什么?”

“老师说,敲碎了再扔进炼铁炉,能烧出更多的铁水。”

“……你们老师说的不对。”姜萱无语。

小毛头声音稚嫩:“大家都是这么干的,我们要给叔叔们帮忙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望着那双天真懵动的小眼睛,心有触动,“为什么要帮忙呢?你才七八岁,应该去上学,长大了用知识回报社会。”

“我长大要去当兵!保家卫国!”

小小年纪志向远大,姜萱自愧不如,看着他又低头拿起小锤子,用力敲着矿石,那认真倔强的小模样,姜萱心里更是羞愧了。

默默跟着徐玲玲走进队伍,和其他妇女站成一排,帮忙传运矿石。

耳边锣鼓声不息,加油打气的呐喊声此起彼伏。人人兴致高昂,无形中拧成了一股绳。

身处这样的环境,姜萱仿佛也受到了感染,不知不觉跟着大部队一起唱歌,脸上扬起笑容。

然而干了不到半小时,太阳升起,姜萱快累瘫了。

热血不能当饭吃,她得冷静点,去阴凉地歇歇再说。

“哎,你去哪?”徐玲玲喊住她。

姜萱扶额,假装快要晕倒的虚弱模样,“我的头好晕,我想去倒点水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等等!”

恰逢后面传过来一大块矿石,徐玲玲苦逼地接过来,又递给前面不认识的妇女,腆着脸道:

“大姐,这是我工友,她头晕,我扶着她去那边坐坐,给她倒点水喝。”

“行吧,待会记得过来啊。”

“哎知道啦。”徐玲玲拉着姜萱就跑。

姜萱:……

一山更比一山高啊,这个妞儿也想偷懒,故意拿她当借口呢。

两人低着头快步行走,专门避开了邮电局的那帮妇女大姐,最后一屁股坐在大树后面,累得双双叹气。

“我的妈呀,我从来没这么累过,让我歇歇。”徐玲玲捶腰捶腿。

姜萱木着脸:“徐玲玲同志,你不是要帮忙给我倒水喝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少来,当我看不出你装头晕啊?”

“……那你倒是别跟过来啊。”

“姜萱同志,我们革命友谊比天高比海深,你拍拍良心再说话,你一个人跑去偷懒,也不说拉我一把,好意思吗?”

“那待会回去干活,该换你装头晕了。”姜萱露出真面目。

“……”徐玲玲陡然沉默,“行吧,下回我晕。”

约定了下次偷懒的契机,两人成功握手言和,坐在树荫下,齐刷刷靠着树桩乘凉发呆。

徐玲玲丧着脸,“昨晚我家的菜刀剪刀铁锅都被收走了……”

“这算什么?”姜萱苦着脸,“我的铁皮炉子都没了。”

“你们街道还收炉子啊?”语气惊讶。

“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你比我惨啊……”

面对眼前无情的嘲笑和碾压,姜萱看着她,幽幽道:“我还有菜刀,提前藏到了箱子底下,没被搜出来。”

话音刚落,徐玲玲呸了她一声。

两人又是一阵沉默,累得不想说话。

没多久,徐玲玲歪着脑袋,“你不是要结婚吗?什么时候办酒席啊?”

“还没定,郑西洲出远门了,回来才和我领证呢。”

“你们还没领证呢?”徐玲玲惊讶。

“是啊。”姜萱点点头,拿出背包里的军绿色水壶,拧开水壶盖,仰头咕噜噜喝着水。

“为什么你不嫁给我哥呢?我哥的条件比那个郑西洲好多了,一个是公安,一个是混混二流子……”

姜萱呛得连连咳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玲玲拧着眉:“姜萱同志,主席他老人家说过,面对问题不能逃避,你最好老老实实回答我的问题。”

“主席他老人家说过这句话吗?”姜萱困惑。

“别打岔!你必须回答这个问题。”徐玲玲坐直身子,眼神认真,颇有几分固执的意味。

看见她这副模样,姜萱慢慢收起了说笑的心态,眼睫低垂,像是在犹豫着该怎么回答。

“我不喜欢别人的怀疑,”姜萱轻声说,“徐长安……也就是你哥,他总是追着我问东问西。”

“郑西洲不一样,他带着我回家,给我办户口,买新衣裳,带我下馆子吃红烧肉,还愿意上交工资。我跟着他,什么都不用怕,那个感觉就是,天塌了都有他顶着呢。”

姜萱说完,止不住脸红,觉得气氛有点尴尬,借口说要去上厕所,抓着背包,忙不迭逃之夭夭。

徐玲玲拦都没拦住,没好气地坐回原地,“至于跑吗?我又没和你生气。”

说到底,还是有缘无份。

但凡没有郑西洲,但凡没有郑西洲……算了,皇帝不急太监急,她还是别操心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拍拍屁股站起身,准备回去继续干活,转头就撞见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挺阔利落的公安制服,一张脸年轻英俊,脸色平静,让人看不出任何情绪。

徐玲玲吓得够呛,“哥!你啥时候来这里的?”

“刚刚。”徐长安淡淡地说,“听说邮电局也来了人,我找你找了半天,给你送手套。”

说完递过来一双劳保手套,“拿着,你们要搬矿石,一天下来手心都能磨破了。”

徐玲玲高兴地接过来,又问:“你怎么也在这里?”

“机关干部都来支援了,我能不来吗?”

“……”

徐长安催促:“行了别顾着偷懒,快去帮忙。”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徐玲玲不情不愿回去搬矿石,徐长安看着她走远,又扭头看向姜萱离开的方向,眼中晦暗不明。

姜萱正躲在办公室舒服地吹电风扇呢。

黄三殷勤倒水,“嫂子,你怎么不早点过来找我?多亏了昨天你提醒我买锅,我姐今早还夸我有先见之明呢。”

昨晚一群人敲锣打鼓来收菜刀铁锅,害得一大家子都没睡好。

姜萱简直神了!黄三对她毕恭毕敬,又把兜里的十块钱拿出来,“给,刚好十块钱,我姐报销了买锅的钱,用不着我欠债了。”

姜萱才花光了钱,口袋里干干净净,乍然收到借出去的十块钱,乐得找不着北。

“那我收了啊。”

“收呗,”黄三又说,“嫂子,待会我给你安排个轻松的,用不着大热天站在外面搬矿石。”

“别提了,我什么都不想干。”姜萱坐下了就不想起来。

“那简单,外面不是忙着修‘炼铁炉’吗?急着要鼓风箱,我跟你们领导说一声,让你跟着我一起帮忙去。”

“你们去找鼓风箱,我跟着有什么用?”大热天到处跑,还不如站在原地搬矿石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去就行了,你回家睡觉都行!”

“……”姜萱默默给郑西洲的这个小跟班点了一个赞。

接下来的时间,姜萱终于不用辛苦搬矿石了,顶着徐玲玲幽怨的视线,离开了妇女队伍。

黄三和其他人去外面的厂子找鼓风箱。

姜萱落在后头,没打算跟上去,从矿区出来,街上的空旷地都被划了线,说是要留着地方建造“炼铁炉”,有的甚至已经开始生火炼铁了。

高约三米多的黄泥炉,上方冒着浓浓烟雾,边上搭了一个简易高台,方便人站在上面,往炉口里倾倒煤球和铁矿石。

“大牛,火再烧旺点,这个矿石咋还没化呢?”

“是不是温度不够高?”

“不知道啊,继续烧着看看。”

旁边的妇女干脆道:“要不俺去拿被褥,把这个炉子围起来,好歹能让温度高点。”

男人猛拍大腿,“对对对,这个肯定有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远远地看着,仿佛在看小孩子玩过家家……什么都不懂,还要学着炼铁,就这种条件,能练出铁才怪了。

姜萱看不下去,那么多的煤球扔进去,还有不少收来的废铁,未免太浪费了。

如果能提醒两句,至少能让他们少走一点弯路。

姜萱走上前,没有直接提醒,反而说:“同志,我看你们进度挺快的啊,这么快就开始了。”

“没有,才刚把火升起来。”语气谦虚。

姜萱笑笑:“那也挺快的了,我刚从矿区出来,听说那里面专业炼铁的,都是用焦炭当燃料的,说是用那个才能熬出铁水……”

“真的假的?”

“我骗你干什么?同志,你找人去矿区打听打听,那边有铁矿厂,人家那是专业的!”

铁矿石的化学方程式都没学明白,焦炭和二氧化碳反应生成一氧化碳,那个一氧化碳才是重中之重!

单单拿着柴禾煤球当燃料,有个屁用。

姜萱说完,见那个男人将信将疑,也没再吭声,扭头就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人微言轻,说再多也没用,全国上下都在炼钢,造成的浪费多了去了,以后都是经验教训。

回到家,大杂院居然没人!

姜萱不信邪,敲了敲杨婶家的门,没人应声,又去看田寡妇那边,还是没人。

奇怪,人都跑哪里去了。

姜萱站在门口,叉腰望着空荡荡的大杂院。

忽然,姜萱灵机一动,关紧院子大门,门闩插上,连忙给灶膛生火,趁着四周没人,回到房间拿出空间里的铁锅,抓紧时间熬了一大锅小米粥。

端着锅回房,等到温度晾的差不多,姜萱直接塞进了空间,大松一口气。

起码这两天的汤粥有着落了。

一觉睡到下午两点多,姜萱听到外面的动静,打着哈欠出来。

杨婶诧异:“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不用上班吗?”

“我去帮忙搬矿石了,刚刚回来睡了一会。”姜萱解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罢,姜萱看见了杨婶短短的齐肩头发,呆滞道:“婶子,你的头发……”

“剪了,”杨婶叹气,“我这还算好的,那些女学生一个个都是光头,听说还是主动报名剃光头的。”

姜萱:……!!!

姜萱惊恐地摸摸自己又黑又亮的麻花辫,“她们还要头发干什么呀?”

“说是要做鼓风箱,那个什么活塞,要绑鸡毛,我也不懂这些,直接把头发剪掉,给她们得了。”

“必须剪吗?”姜萱欲哭无泪。

“也没有,都是靠自愿,你要是不想剪,记得别往那些女学生跟前凑就对了。”

杨婶是倒霉,碰巧半路撞上了,又急着回家做饭,利落地剪了齐耳短发。

下午田寡妇回来,大蛋二蛋都剃成了光头,招娣也没能逃过去。

姜萱更惊恐了,晚上临睡时,拿出之前拍的结婚照,上周才从照相馆取回来,不是现代常见的彩色照,是黑白照片。

虽然照片颜色单调,但是拍的挺好看,很有上世纪六七十年代老照片的韵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人依偎着,姜萱笑得有点傻,郑西洲微微皱着眉,似乎有点嫌弃,但眉宇间也能看出心情极好。

姜萱摸摸照片上男人的脸,低声说:“你再不回来,我的麻花辫都要保不住了!”

第二天出门,姜萱给自己裹了头巾,低着头狂奔,远远看见成群结队的女学生,吓得转头就跑,一路惊险来到邮电局。

刚进门,就看见老大姐拿着剪刀,站在前面招呼,“小叶啊,玲玲,你们得做一个表率,齐肩短发也挺好看的,是吧?”

姜萱:……

第49章人民公社

幸好姜萱反应快,当即收回脚,躲到门背后悄悄偷听。

徐玲玲看见她当场跑了,低着头使劲咳咳。

叶萍也睁大了眼。

老大姐还在动员,“街道那边干得热火朝天,半夜都在忙着修‘炼铁炉’,他们遇到困难了,咱们也得主动帮忙啊,剪两根麻花辫的事情,也不难办吧?”

话音落下,依旧没有一个人站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开玩笑,哪个女孩子不喜欢麻花辫,即便年纪大的中年妇女不爱靓,也不愿意站出来,按照平时,剪掉的长头发还能卖钱呢,少说也有两分钱,多的甚至能卖五分钱呢。

徐玲玲缩到了桌底,假装在捡东西。叶萍低头看学习文件。

姜萱更不敢进去露面了。

老大姐左看右看,拿着剪刀走上前,“小叶啊,你先来,你的头发短,剪一截没事的。大姐有经验,保证给你剪一个漂漂亮亮的齐耳短发!”

……叶萍笑得勉强,婉拒道:“余大姐,你知道我的家庭条件,我的头发还要留着卖钱,两分钱也能买一把菜叶子呢。”

叶萍是家里的长女,底下还有三个亲弟弟,一大家子要吃要喝,生活拮据,恨不得把一分钱掰成两半花,天天都要省吃俭用。

此话一出,老大姐不好再抓着她开刀,只能朝着隔壁的徐玲玲下手。

“玲玲啊……”

话还没说完,徐玲玲从桌底露出脑袋,像是没听到她的话,手里拿着一根进口钢笔,语气庆幸。

“我还以为这支钢笔弄丢了呢,原来是掉到地上了,这还是我哥前两年送的,中午我去公安局找他吃饭!”

搬出了徐长安这个哥哥,任谁也不敢欺负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大姐拿她没办法,眼睛到处张望,资历深的妇女纷纷低头,一大帮男同志看热闹。

“大柱,你来,男娃子不怕光头……”

被点到名字的年轻小伙有些迟疑,站起身,摸了一把硬刺刺的头发,“余大姐,我这点头发有用吗?”

“当然有用!你过来,大姐给你剃头。”

“那个谁,小王,你也来,你们男娃都别矫情……”

老大姐拿着推子,磨刀霍霍。

邮电局的年轻小伙都没逃过魔爪,统统剃了光头,哀怨地回到工位上。

轮到办公室的薛主任出来,老大姐愣了下,“主任,你要不要剃头发?”

薛主任摸了摸自己脑袋,临到中年,头顶秃了一大片,“剃吧,我给大家做个表率!”

“好欸,还是主任觉悟高,大家鼓掌!鼓掌!”

“啪啪啪……”掌声热烈如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妇女站起身,“主任都肯剃光头了,我也来,我剪个齐耳短发,利落点!”

“大家给赵翠枝同志鼓掌!”

“我也来……”妇女纷纷举手。

眼看气氛越来越高涨,徒留中间的徐玲玲和叶萍面面相觑。

事关思想觉悟,徐玲玲尴尬举手,“大姐,我也剪吧,但是我想只剪一小截……”

“行啊,不管剪多少,都是贡献!”

叶萍只能跟着附和,又被众人推着坐到座位上,还没反应过来,只听“咔嚓”两声,两根麻花辫瞬间没了……

徐玲玲还好,老大姐不敢下手太重,只剪了一截。

“姜萱呢?她那两根麻花辫子又黑又亮,看着都让人羡慕……”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她还没来吧?”

“没看见人。”

恰逢这时,门外有派发信件的邮递员回来,嗓门还挺大,“姜萱同志,早上好啊!”

姜萱:……

姜萱尴尬进门,老大姐看见她,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小姜啊,来来来,正好赶巧了——”

“大姐,”姜萱急忙打断她,“我赶着去矿区帮忙,昨天和其他同志都约好了,大清早在保卫科门口集合,这会已经迟了!”

“矿区保卫科的?”薛主任当即问。

“对。”姜萱点头。

薛主任连忙道:“那你赶紧去,保卫科那边最辛苦了,听说昨晚忙到大半夜呢。”

偷懒睡了一下午,窝在家里吃吃喝喝的姜萱丝毫不脸红,肩背挺直,义正言辞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切都是为了炼钢,不辛苦!主任,我赶时间,先走了啊。”

“行行行,快去。”

得了他这一句,姜萱转身就跑,整个说话的过程不到两分钟。

老大姐懵逼呐喊:“哎,把头发剪了再走啊。”

“……”姜萱装作没听见,几乎跑得更快了。

气喘吁吁进了矿区,中间还要躲着成群结队的女学生,姜萱心力交瘁,一屁股坐到柳树后头,拧开军绿色水壶,仰头咕噜噜喝水。

喝完水,又歇了一会,姜萱去保卫科找黄三。

“今天要忙什么?”姜萱问。

黄三瞅着她的麻花辫,挠头道:“要做木工活。昨天累死累活只收到了十几个鼓风箱,大家都说试着自己做做,那个鼓风箱的活塞要绑鸡毛,鸡毛不够,有人说能用头发代替……”

姜萱的麻花辫太显眼,出去了迟早被逮住,咔嚓剪掉。

“能不剪吗?”姜萱快哭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黄三也头疼,“嫂子,要不我把你安排到矿山后面,和那些小学生一起敲矿石,你再把头发挡挡,包个头巾,中午趁着休息,赶紧回家,别出来晃悠了。”

“那我还不如现在回家呢。”姜萱说。

“……也行。”

说是这么说,姜萱没回家,拆开麻花辫扎成丸子头,裹着头巾,一路鬼鬼崇崇离开矿区,看着城里乱糟糟的,走两步就能碰到一个“土高炉”,火光缭绕,烟雾刺鼻。

姜萱心里烦躁,直接往出城的方向走了。

清晨微风凉爽,太阳还没升起,遥远的天边朝霞弥漫。

走到郊区没多久,空气里总算没有那股刺鼻的硫磺烟味了,姜萱深呼吸一口气,看着前面曲曲折折的山路,决定继续往前走。

路只有一条,走到头肯定能找见农村生产队。

她想去找找二妮儿。

当初从医院出来,苏圆圆还能偶尔联系几次,可惜二妮儿再也没有露过面。

想到最初二妮儿的主动帮助,再加上“重生”的那一层身份,姜萱心想,总要去看看她,别的不说,好歹要打听打听人生的提前剧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走走停停大半天,直到太阳高高升起,还是没有碰到一个村民。

路边草木旺盛,山路崎岖弯折,看不到一处人烟,仿佛永远没有尽头。

姜萱都快要丧气了,正犹豫着要不要打道回府,后面传来清脆的马铃声,原来是辆驴车,上面坐着两个裹着头巾的妇女,赶车的是个老大爷。

“闺女,你往哪里走?”老大爷招呼。

姜萱打量他们的模样,老大爷抽着旱烟袋,面相挺慈和,衣衫破旧,裤腿上打满了东一块西一块的补丁。

车上的两个妇女也看着她,目光好奇,手里搂着竹筐,看样子像是大清早去收购站换东西的?

姜萱不敢放松警惕,谨慎道:“我想去王家村生产大队。”

“赶巧了,”妇女道,“俺们就是王家村的,没见过你呀,你找谁?”

“二妮儿。”

“二妮儿?村里有好几个二妮儿呢。”

另一个妇女插嘴:“那还用说?找的肯定是姜二妮呗,只有她去过城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到熟悉的名字,姜萱眼睛一亮,估摸着她们不是坏人,试探道:“大爷,我能搭趟顺风车吗?我就是找姜二妮的。”

反正空间里有枪,姜萱不怕危险,万一又倒霉地碰到人贩子,自保绝对没问题。

老大爷甩了甩鞭子,爽快道:“赶紧上车,这儿离村子还远着呢。”

“谢谢大爷!”

姜萱麻溜地爬上车,驴车开始走动,迎面一下子吹来了凉风。

吹着风,姜萱依旧热得出汗,打开背包,拿出水壶喝水。

旁边的妇女小心搭话,“闺女,你是城里人吧?和二妮儿是什么关系?”

“我们在医院见过,我和她关系挺好的。”姜萱笑了笑。

“原来是医院碰见的?怪不得……”

妇女没再吭声了,二妮儿当初摔伤了脚,本来就是农村常见的小伤,抹点红花油就行,结果非要闹着去城里医院,最后还真去了。

没想到居然认识了一个城里人,看起来条件相当好,衣服上没有一处补丁,长得也漂亮,气质出众,村里的那些丫头片子都不能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喝完水,拧着水壶盖。

另一个妇女瞅着她手里的军绿色水壶,忍不住道:“同志,你这个水壶是哪里来的?俺没看见供销社有卖。”

姜萱愣了下,“军人服务社应该有卖吧?”

“那里面怎么卖?价钱肯定贵多了。”

“是、是吧?”姜萱摸不准她的意思。

妇女笑笑,想拉她的手,却被姜萱躲过,只能尴尬地摸摸车辕。

“俺想买你的水壶,以后下地干活方便带水,出远门也能方便点,给你两分钱,你把这个水壶给俺,行不行?”

“……”姜萱头一回碰到这种事儿,愣了半天都没说话。

“俺给你钱,你收着。”妇女说着,就把皱巴巴的两分钱塞过来。

姜萱回过神,连忙拒绝道:“婶子,我不能卖这个水壶,这是我对象送的,是他当兵带回来的东西,我怎么能卖了?”

好歹是郑西洲送的东西,姜萱还挺珍惜的,之前担心街道来收铁制品,会把这个军绿色水壶收走,专门塞进了空间藏着,这会哪能轻易卖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更何况,就算水壶不值钱,也不至于贱卖到两分钱这个地步……店里节假日搞促销也要卖两块钱呢。

妇女不甘心,“你又不缺这个水壶,干吗不卖俺?俺能出两分钱呢。”

前面的老大爷插嘴:“行啦,人家闺女不肯卖,你说那些干什么?”

“俺就是看中了——”

姜萱打断她,笑意盈盈道:“婶子,军人服务社肯定有卖一模一样的,估计要三块钱呢,你给我三块钱,我把水壶卖你。”

此话一出,妇女哽了半晌,涨红了脸,“这么贵?”

“是啊,就是这么贵,两分钱买不了!”

姜萱怼的毫不留情,甚至做好了被赶下驴车的准备,结果赶车的老大爷愣是没吭声,另一个妇女明显幸灾乐祸,压根没帮腔。

姜萱估计厚脸皮的这位人缘不咋地,扭头看向山路,脸上面无表情,心里却笑得乐开了花。

怼人果然爽,怼不要脸的极品更爽。

驴车速度不慢,饶是如此,摇摇晃晃两个多小时,姜萱才渐渐看见了人烟的痕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山上绿意盎然,一排排黄泥房参差错落,偶有两间青砖瓦房,还有破败的茅草屋。

能看得出来,虽然房间破破烂烂,可是这里的环境很好,坐落山间,草木茂盛,随处可见绿意。

可惜空气里有一股熟悉刺鼻的硫磺烟味,显然这里也建起了“土高炉”,也在跟着一起炼钢呢。

姜萱看见前方有块巨大的石头,上面喷着红色油漆——王家村人民公社。

“到了,就是这儿。”

第50章那是义肢

老大爷勒住驴车绳,两个妇女下车,姜萱慢了一步,不慌不忙地下了车。

“闺女,”老大爷招呼,“你跟上来,二妮儿就在那边住着呢。”

姜萱嗯嗯点头,连忙跟上去,一路东张西望,看见村里的大爷大妈,下意识笑了下。

“三叔公,这是谁呀?不是咱们村里的吧?”胆子大的年轻小伙搭讪。

“找二妮儿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哪个二妮儿?”

老大爷应声:“姜二妮。”

年轻小伙问完,这才大着胆子瞅向姜萱,漂漂亮亮的一张脸,皮肤很白,一双眸子顾盼生辉,他露出惊艳目光,黑皮发红,随手摘了路边的野花。

“给,同志,送给你。”

不远处的妇女啐了他一口,“二牛,你送啥花?欺负人家脸生呢。”

另一个小伙冒出脑袋,同样摘了一捧小小野花,激动道:“同志,你别收他的花,收我的,我带你找姜二妮。”

姜萱:……

实话实说,姜萱不敢收,这个花收了,只怕能招来一个热烈求爱的年轻小伙。

老大爷拿着旱烟袋,一个接一个抽脑袋,笑骂道:“臭小子,离远点,人家是城里人,是你们能娶的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姜萱干笑,看着两个小伙不甘心退散,最先主动的那个二牛走得最慢,一步一回头,目光殷勤又热烈。

“二牛,大队长喊你呢!”

“干嘛?”语气不耐烦。

小孩提醒他:“炼铁炉啊,二牛哥,你忘啦?要去盯着炉子啊。”

对方闻言,猛拍脑袋,连忙转身往“炼铁炉”的方向跑。

姜萱松口气,跟着老大爷继续往山上走,走到半山腰,看见一个临山而立的窑洞小院,低矮的石头墙,门是篱笆扎成的小栅栏,上面还缠着藤蔓叶片,开满了蓝色的小花。

“二妮儿,有人找。”老大爷站在门口喊。

“来了,谁啊?”姜二妮急忙穿鞋下坑,揭开门帘,陡然看见姜萱,目光意外又惊喜,“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姜萱笑笑,“是老大爷带我来的。”

姜二妮打开栅栏,千恩万谢送走三叔公,连忙拉着姜萱进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进来坐,我给你泡茶,你先坐。”

姜萱走进屋,窑洞宽敞明亮,坑连着灶台,是北方常见的黄土坑,冬天睡着又暖又舒服。

墙上贴满了废旧报纸,中间挂着老式座钟,桌上放着破了口的茶壶碗,还有一个针线篓。

姜萱坐到坑沿,没几秒,外头猛地冲进了一个小伙,长得人高马大,浓眉大眼,面相憨厚。

乍然碰面,姜萱吓了一跳。

姜二妮端着茶壶进来,没好气地拍打男人背脊,“一边去,别吓到人了。”

大柱对着姜萱,不好意思地挠头笑笑。

“他是柱子哥,前两个月我们刚结了婚,”姜二妮介绍。

姜萱愣了,“你前两个月不是还在医院养脚伤吗?”

大柱忍不住插嘴:“俺们回来就结婚了,连酒席都办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

掌声送给社会人,这年头结婚办酒席,都是这么讲究效率的吗?

把碍眼的大柱赶出去,姜二妮这才坐下来,满脸高兴道:“你怎么突然来找我了?城里不好吗?我都好久没进城啦。”

“不好,城里到处都在炼钢……”姜萱苦着脸。

“这个啊,”姜二妮恍然大悟,“我们村里也修了‘炼铁炉’,但是条件有限,只修了两个,在另一边的山脚,幸好离得远,我这里闻不到那股刺鼻的硫磺味儿。”

“城里还有满大街收头发的。”姜萱叹气。

“……那个,我们也有。”

姜萱惊恐,她专门躲到了乡下农村,就是想着这里应该清净一点,不至于还要被逮住剪麻花辫吧?

姜二妮连忙道:“你别怕,我们村里的头发已经够了,你看我的麻花辫,还留着呢。”

看见她长长的麻花辫,姜萱松口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正说着,刚好到了中午时间,山下一阵敲锣打鼓,隐隐有呐喊声传来。

姜二妮拍拍脑门,去厨房拿碗和盆,“应该是食堂的饭做好了,喊我们去打饭呢。”

“食堂?你们也在吃大锅饭?”姜萱皱眉。

“是啊,厨房里的粮食都被大队收走了,我想自己开火做饭也不行。”

二妮儿勉强笑笑,拿着碗筷出门,把外边的大柱喊回来,让他去食堂打饭。

“记得多打点菜,挑着白面馒头拿。”

“行。”大柱爽快应声,风一样地冲下山。

等到饭菜回来,姜萱看着眼前满满一盆冒尖的白菜炖粉条,白生生的精面馒头,居然还有三个烤红薯呢。

大柱舀了一碗菜,用筷子戳了个白面馒头,自觉退出房间,蹲在院落的菜地前吃饭。

姜二妮招呼:“快吃,不用省着,食堂里还有很多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们、是不是太浪费了?”城里人吃饭都不敢放开肚子随便吃呢。

“……”姜二妮沉默了一下,“我找大队长说过,大锅饭不能这么搞,不能胡吃海塞,不然粮食迟早不够。”

姜萱抬头,定定地看着她。

二妮儿继续说:“没用,没有人听我的,大多数人都想吃大米白面。”

“随便吧,以后吃不饱饿肚子,我们这边还好,靠山吃山,山上有很多吃的,饿不死。”

姜萱理解她的无奈。

就像城里号召大炼钢铁,姜萱明知道这一切都是徒劳,有心劝阻,可惜她人微言轻,螳臂当车,挡不住历史的滚滚洪流。

吃完饭,姜二妮提议去后山竹林,“那里有很多苦菜,还有马齿苋,挖着给你带回去,正好拌凉菜吃。”

“行啊!”姜萱拿着小锄头,兴高采烈地上山挖野菜。

满山都是竹林,走到山顶,居然还有一条小溪,顺着山势穿梭其间,一直流到山脚,最终汇入河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忙活没多久,二妮儿忽然呕了一声,连忙从口袋里拿出酸梅果,含着酸梅果,装作没事人一般,继续寻摸野菜。

姜萱呆滞:“你怎么想吐?别告诉我你怀了?”

“是啊,我怀孕啦。”二妮儿不好意思地笑笑。

“……”姜萱瞳孔地震,不是才刚结婚两个月,这么快就怀孕了?

“你应该比我小吧,你几岁了就怀孕?”姜萱怀疑人生。

姜二妮笑着说:“我也是十九岁,十二月份出生的。”

姜萱是十一月八号出生,两人年纪只差了一个月,二妮儿现在怀孕,是不是太早了?

“那有什么?村里还有十八岁结婚生娃的呢。”姜二妮不以为然。

算算时间,等到年底,姜萱也该怀孕了,还是一个娇娇软软的小闺女呢。

二妮儿至今还记得,上一世站在姜萱脚边扎着羊角辫的小闺女,圆圆的包子脸,大眼睛小鼻梁,乳牙刚刚长出来,很怕生,胆子也小,怯怯地躲在姜萱身后,抱着腿不撒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看到姜萱反应这么大,似乎很排斥,姜二妮犹豫半晌,还是没和她说这个。

姜萱没再继续挖野菜,挑了块石头坐下来,企图让孕妇也跟着歇一歇。

趁着视线开阔山野无人,姜萱试图打听更多的未来轨迹。

“二妮儿,你和我多说说吧,我以后过得好吗?是不是和郑西洲结婚了?在哪住着?有没有工作?”

姜萱噼里啪啦问了一连串,抓心挠肺止不住好奇。

“你和郑西洲结婚啦,住在小洋楼——”

“小洋楼!”姜萱震惊,“哪个小洋楼?”

“雁南路的小洋楼啊,就在路口,有点小,外墙都被烟雾熏黑了,看起来很破,但好歹是二层花园小洋房呢。”

姜萱乐坏了,“我回去找找,看看能不能早点搬进去!”

“还有,你在矿区工作,是厂委的办事人员,那时候我每次进城来找你,都能看见你骑着自行车出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二妮儿断断续续说了很多,甚至说到了接下来的饥荒。

江东市的情况还算好,城里的商品粮供应缩减了一半,但是时不时会额外供应玉米棒子或者糠米菜,但凡勒紧裤腰带节省粮食,饿不死人。

反倒是乡下的生产队有些严重,冬季来临的时候,饿死了几个老人,公社书记急得不行,干脆领着壮小伙冒险进了深山老林。

都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公社就在山沟沟里,群山峻岭猛兽横行,只要肯冒险,绝对能搞到吃的。

一行人拿着土枪进山,碰到了狼群,赔进去两条人命,后来又打了七八只野猪,还找到了不少冻在地里的草根藤蔓,辛辛苦苦挖了半天,拿回去煮汤水喝。

“那会是1960年吧,”姜二妮回忆,“我不想再饿肚子了,和柱子哥商量着去山上挖陷阱,结果幸运地抓到两只山鸡,舍不得吃,我们想拿去城里卖钱,然后碰到你了。”

姜萱笑笑,“那我肯定忍不住嘴馋,想吃肉啦。”

“对。”

那才是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时间。

之后很多次,姜萱想吃肉,二妮儿想卖钱换粮食,两人一拍即合,交易越来越频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追问:“就这些啦?看来我过的挺顺的,没碰到不好的事!”

“郑西洲也没事吧?”她顺口问了一句。

说到郑西洲,姜二妮愣了下,忽然想起了一件尘封在久远记忆中的事情。

时光仿佛在一刹那飞速回溯。

她想起了郑西洲的那双眼睛,阴森,冷冽,盯着她的眼神犹如盯着死物。那天她真的吓坏了,后来再也不敢回想。

那天下午,姜二妮一个人前往小洋楼,夫妻两人刚好下班,牵着乖乖巧巧的小闺女回家。

姜萱拿钥匙开门,郑西洲站在后面不远处逗弄闺女。

恰逢眼前飞过一只蝴蝶,小女孩眼睛发亮,声音稚嫩,“爸爸,蝴、蝴碟。”

郑西洲笑着弯腰,捏捏她肥嘟嘟的脸颊,宠溺地哄了两句。

不知怎么的,小女孩趁着他松手,笑呵呵地跑去追蝴蝶,两只小短腿跑得还挺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眼瞅着她一溜烟跑远,郑西洲急忙去追,然后,他跌倒了——

二妮儿还没走过去,和他的目光遥遥相对,她看见男人一下沉了脸,黑眸深不见底,寒意森森。

那天阳光正盛,光线很亮,她看到反射的刺眼光芒。

视线下移,看向了郑西洲的脚腕,裤腿微微褶皱,露出了一小截泛着冰冷光泽的金属——那、那是义肢。

姜萱笑意渐渐停滞,“你说什么?”

“我忘了,我真的忘了,我根本不敢记起这件事。因为他平时走路很正常,裤腿挡得严严实实,完全看不出来。”

“我也从来没有听你说,更不敢问。”

“你不知道这件事吗?你都要结婚了,不知道他有残缺吗?”

“没有!”姜萱激动站起,“我和他天天晚上睡一起,他的腿好不好,我能不知道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想到郑西洲远去西南迟迟不归,姜萱心头发慌,扔掉小锄头,头也不回地跑下山。

“不行,我要回去,我去找他!”

“哎,等等我啊,我让柱子哥赶车送你!”

姜萱恍若做梦一般,呆滞地爬上驴车。

二妮儿怀孕不久,不能跟着一路颠簸,只能拉住她的手,低声劝道:“姜萱姐姐,你别慌,说不定不是现在呢,你别忘了我和你第一次见面的时间。”

那是1960年,现在是1958年,还有两年的时间呢。

姜萱回过神,抓紧她衣袖,“哪个腿?”

“左、左腿。”

“二妮儿,如果郑西洲没事,我回来送你一个大礼!”

坐在驴车前面的大柱听得迷迷糊糊,甩着鞭子,憨厚道:“那还走不走了?”

姜萱抹掉眼泪,急得催促:“走!我赶时间,能不能快点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哭得不能自己,脑子里轰隆隆的响,几乎没法想象郑西洲失去左腿的模样。

他那么骄傲,强势又霸道,教她俄语都要动不动拍脑袋,在床上也要欺负她,摁的结结实实不许动。

怎么能、怎么能接受这个事实?

驴车一路飞奔,大柱听着她越来越大的哭声,鞭子甩得更快了,“姜萱同志,你别哭了,俺已经很努力赶车了。”

“我急着回家……”姜萱呜咽。

“快了快了,马上就到城里了。”

好不容易到达城区,大柱本想把她直接送到家门口,奈何路边堆了不少“土高炉”,人群乌泱泱的,驴车走得比人还慢。

姜萱等不了,急得半路下车,拿出五角钱塞给他,“柱子哥,你收着,我赶时间,下回我再去村里找你们。”

说完转身就跑。

大柱懵逼地攥紧手里的五角钱,还没反应过来,看着她急匆匆跑远,挠头道:“俺不能收这个钱啊。”

姜萱顾不上别的,拿出平生最快的速度,一路狂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中间碰到拦路的女学生,姜萱眼睛通红,气得骂道:“别挡路,我有急事!”

“同志,为了支援炼钢工作,咱们女同志也该出一份力!你不剪,我不剪,钢铁何时能炼成……”

女学生摇着快板,追着她努力做思想工作,俨然看中了姜萱一头又黑又亮的头发。

姜萱心急如焚,偏偏被她烦得要命,停下脚,指着前面的护城河,一字一句发狠道:“你再拦着我回家,我去跳护城河!”

女学生一哽,这才看清了她哭得通红的眼睛,张了张嘴,小心翼翼地说:

“同志,你没事吧?”

“我要回家!”姜萱怒吼。

这一声歇斯底里的喊声,成功逼退了女学生,让姜萱畅通无阻回到大杂院。

回到家,姜萱翻箱倒柜,把郑西洲前段时间拍的那份电报拿出来,认真查看电报右下角的发件人地址。

——襄州市临川县县委大院112号。

地址清清楚楚,在县委大院,找过去打听打听,应该能找到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急忙收拾行李,洗漱用具带上,拿了两件换洗衣裳,又把家里所有能吃的零食……糕点果脯白面包,统统塞进空间,最后是零碎的钱票,出门落锁。

去火车站买票,还要和黄三提前说一声。至于去邮电局请假,算了,临时工的工作不重要,丢了就丢了,姜萱不在乎。

姜萱背着背包,脸色着急,在巷子里跑的飞快。

拐角不小心撞到人,姜萱头也不抬,低头道歉,“同志,对不起,我赶时间。”

说完又是急匆匆的跑,然而下一秒,高高扎起的丸子头被人揪住,男人嗓音沙哑,“往哪儿跑呢?这麻花辫怎么变了——”

听到这句,姜萱误以为还是那帮满大街剪头发的女学生,故技重施道:“我不剪麻花辫,你再拦着我,我去跳护城河!”

“……”

“长本事了,还要去跳护城河呢。”郑西洲气得拍她脑袋。

姜萱:???

姜萱觉得这个声音似乎很熟悉,慢半拍的抬起头,看见男人拎着一个大麻袋,剑眉星眸的一张脸,皮肤晒得有些黑,唇色苍白,仿佛大病初愈。

姜萱惊喜,摸摸他胳膊,又焦急地拽起他裤腿,两条大长腿完好无损,没事,腿还没缺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干什么?大街上动手动脚……”郑西洲揪住她耳朵。

“没事,没事,”姜萱破涕为笑,心中的大石轰然落地,“你怎么才回来?我都被吓死了。”

“在西南忙了一点事,耽搁了几天。”

郑西洲不打算多说,看着她明显哭过的通红眼睛,愣了下,“怎么了?是不是谁欺负你了?”

姜萱摇摇头,低头看着他的腿,没忍住,又抬脚狠狠踢了两下。

郑西洲:……

郑西洲眼角微抽,小腿肚被她踢的生疼生疼,没好气地拍她后脑勺,半点也不肯惯着人。

“好端端的踢我干什么?我又哪里招惹你了?”

“谁让你回来这么晚的?”短短一天又惊又吓,姜萱这会心脏还在慌得咚咚跳呢。

姜萱气愤:“这个婚不结了!”

第51章受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郑西洲掏掏耳朵:“你刚刚说什么?再说一遍?”

“我说,这个婚不结了!”姜萱悲愤。

郑西洲气笑了,揪住她耳朵,“走,回家拿户口本,咱们现在去民政局。”

“疼疼疼,”姜萱捂着耳朵哀嚎,“你松手。”

“走不走?”他问。

“……走。”

姜萱被迫跟在男人后头,脚步慢吞吞的,脸色哀怨。

两人回到家,郑西洲把带回来的包裹扔进房里,从箱子里翻出户口本和上交矿区的结婚申请,又拉开抽屉拿喜糖,结果扑了一个空。

“糖呢?”男人纳闷。

“那个,在里屋,我给你拿。”姜萱抢先一步走进里屋,打开抽屉,连忙把藏进空间的两包喜糖拿出来,然后交给郑西洲。

“都在这了,我没偷吃!”姜萱举手发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郑西洲又是气又是想笑,抓了一把牛奶糖,又收拾了两个包裹,“走了,去领证!”

姜萱:……

姜萱扭捏:“我刚才和你说了,不想结婚了!”

临到要结婚,却出门这么久,把她一个人扔在江东市,回来了连一句解释都没有,姜萱才不想继续惯着他呢。

郑西洲权当她没说话,拍拍她脑袋,声线低沉危险,“你走不走?”

“……”

碰到一个不想哄人只会威胁恐吓的狗男人,姜萱无奈屈服,哀怨地跟在他后头,前往民政局。

这会已经到了下午,太阳还没落山,天边飘着红色的晚霞。

街上热火朝天,人群聚集忙碌,穿过一条街就能看见一个土高炉。炉内冒着火光,烟雾缭绕,发出刺鼻的硫磺味道。

姜萱裹着头巾,躲到郑西洲身后,从头到尾都不敢抬起脑袋,一路走得胆战心惊。

没多久,果然倒霉地碰到了拦路的学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是郑西洲个头高,又阴着脸,浑身上下风尘仆仆,摆明了一副不好惹的混混模样,想上前拉着姜萱剪头发的女学生犹豫了一下。

趁着这一下犹豫的功夫,姜萱急忙拽着郑西洲跑远。

“跑什么?”郑西洲还没弄明白。

“不早点跑了,那些女学生都得围着我做思想工作,我的麻花辫迟早要被咔嚓一声剪了……”

姜萱很苦逼,又和他低声解释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

郑西洲闻言,转过身,望见了满大街冒着火光的“土高炉”,站在高台上小心翼翼往炉口倾倒废铁和燃料的男人们,初中生敲锣击鼓,女学生摇着快板加油打气……乱糟糟的。

“我才离开了半个多月,城里怎么搞得乌烟瘴气?”他不禁皱眉。

姜萱惊讶:“你不知道大炼钢铁的事儿吗?西南那边也该搞起来了吧。”

“有是有,但没这么严重,那边有好几个领导坐镇呢。”

说好了去领证,郑西洲不想操心无关紧要的事儿,拉着姜萱前往民政局。

民政局几乎没人,办公室坐着两个妇女,磕着瓜子聊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见郑西洲和姜萱一同进来,前面的妇女站起身,看向两人紧紧相牵的手,了然道:“两位同志,恭喜恭喜。”

话还没说完,四五颗牛奶糖递过来,妇女笑得嘴都歪了。

户口本交上去,又填了两张调查家庭资历的资料表,姜萱拿着笔愣了半天,说到家庭资历,她在这个年代没有一个亲戚,能填什么?

迫不得已,只能空了一大片。

郑西洲瞥了一眼,“拿来,我给你填。”

到最后,姜萱的家庭成分写了军属,父母资历统统填了郑西洲的家庭背景。

在信息框的备用栏中,郑西洲额外写了一句话:特殊情况,特此填写。

姜萱纳闷:“写这句干什么?”

郑西洲神色自然,拍拍两人填的表格,内容几乎一模一样,解释道:“特殊情况,只能这么填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姜萱半懂不懂,站在办事窗口前,看着他把两张表格交上去。

负责盖章的是另一个妇女,只见她从抽屉里拿出民政局公章,正准备低头戳章,猛地看见表格上的内容,愣了下,抬头看了眼郑西洲,若无其事地继续盖章。

最后两人在证书上签字,摁手印,再戳上公章,一张大红奖状就到手了。

姜萱总觉得领证的过程平平无奇,毫无惊喜,仿佛领了一个假的结婚证。

从民政局出来,姜萱低头打量大红色硬纸壳奖状,四周画着麦穗,中间写着油印的钢版字,字体很漂亮。

“兹有郑西洲同志,和姜萱同志,双方申请于1958年8月27日成为夫妻,共同建设深厚的无产阶级革命爱情……”

不愧是1958年的结婚证,充满时代感的鲜明特征。

姜萱看完以后,内心毫无波动,只想把这个结婚证拿去垫桌脚,没啥好看的。

郑西洲把结婚证夺过来,拍拍她脑门,催促道:“说了几遍了,我赶时间,低头仔细看路。”

“你急什么?”姜萱没好气地说。

郑西洲没说话,收好证件,拉着她来到大众澡堂的店门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

姜萱已经被他不要脸的骚操作惊呆了,耳朵又被他揪住,呆滞地走进澡堂。

门口的老大爷摇着扇子,“一个人三分钱,交了钱再进去。”

郑西洲付完钱,又看了眼左右两边的男女澡堂,不甘心地拍拍姜萱后脑勺,“去,速度快点,别磨蹭。”

姜萱不想去,洗干净了出来就得遭殃,“我没带毛巾,也没带换洗衣裳……”

话音刚落,一个包裹塞了过来,郑西洲脸不红心不跳的说:“我提前收拾好了,香皂块洗发水和雪花膏都在包里面,你尽管去。”

“……你真的、不要脸。”

郑西洲笑了下,催促她快点进去。

姜萱想跑也跑不了,赶鸭子上架,一步挪一步,慢吞吞地进了女生澡堂。

走进去,又拐了两个弯,热气扑面而来,到处都是白茫茫的水汽。姜萱没来过这里,眼睛四处打量,只见大厅中央有一个宽大浴池,水面雾气蒸腾,依稀能看见两个大妈在里面舒服地泡着澡。

姜萱默默转头,走到旁边靠墙处,前面一排的淋浴头,幸好,最里面有两个小隔间,起码能挡住视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存了心拖延时间,全程慢悠悠的,冲完澡,才开始洗头发,洗了足足两遍,最后穿上干净的换洗衣裳,犹犹豫豫出了澡堂。

郑西洲等得花儿都快谢了,见她出来,走上前压低声音,“大小姐,你真能磨蹭时间。”

姜萱低着头,脸颊被热气熏得发红,拿毛巾裹住湿淋淋的头发,半遮挡着自己的脸,不敢抬头看他。

郑西洲摸摸她红润的耳朵,心上有些软,叹口气,夺过了她手里的毛巾,帮忙擦着头发,动作很轻柔,直到水分沥的差不多,这才停下手,又拿出包裹里的丝绸围巾,把姜萱脑袋裹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了一双眼睛。

“……”姜萱无语,“好歹露张脸啊。”

郑西洲低头看着她漂亮的眸子,刚洗完澡,眼睫还沾着水汽,脸颊更是白里透红,走出去远比平时更招眼。

他舔了舔唇,哑声说:“不想让别人看见你。”

姜萱被他的嗓音撩得心脏怦怦跳,晕晕乎乎跟着他从大众澡堂出来。

被外面的冷风一吹,姜萱满脑子粉色的恋爱泡泡瞬间幻灭,脑子恢复清醒,郁闷道:“我们领个大红奖状就完了吗?是不是太简单了?”

“不然呢?”郑西洲撩起眼皮,好笑地捏住了她脸颊,低声问,“你想干什么?想看我给你放烟花?”

姜萱悄悄瞅了他一眼,没吭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郑西洲又拍她脑袋,“你还真敢想……”

“为什么不敢想?”搁到现代,别人结婚还有求婚送花的浪漫仪式,换成她,什么都没有,肯这样低调地和郑西洲领证就不错了。

姜萱越想越生气,理直气壮地指责,“郑西洲同志,你这就是态度不端正,乡下的小伙追求女孩子,都知道摘一束野花送人呢,你也不说向人家学习学习!”

郑西洲眉宇皱起,抓住了她话里的重点,“你怎么知道乡下的小伙追求女孩子还会摘野花送人?”

“……”姜萱张了张嘴,迟疑了一秒,“我、我听别人说的。”

看她说话磕磕巴巴的模样,郑西洲还能有什么不明白的?他语气不善,“你去了乡下了,还有小伙摘野花送给你?”

“没有!”姜萱矢口否认。

郑西洲深呼吸,一把拽过她的手,直接去了百货大楼,男人黑着脸问售货员:“同志,请问有卖烟花吗?”

“不年不节的,谁卖烟花那玩意儿?”

“……”

满大街的店铺都进去问了一遍,总算买到了一大捧烟花棒。郑西洲神色淡然,“这回满意了?晚上带你出去放烟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乐得嗯嗯点头,仰脸看着他,眸光很亮。

然而回到家,刚关上门,姜萱就翻车了。

郑西洲打开挂了锁的箱子,拿出手铐,咔嚓一下把姜萱锁到床头,半点也没有犹豫。

姜萱懵了懵,“你干嘛?”

男人眸光深不见底,拽下她衣领,埋头狠狠咬住了她肩膀。姜萱疼得闷哼,偏偏又被他堵住了唇,铺天盖地的吻落了下来,让人毫无抗击之力。

衣扣被一颗一颗地解开,姜萱喘着气,眼光迷离,身躯发软,想抬手挡住他眼睛,却听到了手铐叮当作响的声音。

“不行,不行……”她怕得摇头拒绝。

“为什么不行?”男人声音沙哑,“我才刚离开半个月,好端端的,你跑到乡下干什么?还收人家送的野花呢?”

“没有,没有收花。”

郑西洲捏住她下颌,“以后也不能收,明白吗?”

姜萱瑟缩地点点头,看见他俯身低眸,动作明显温柔许多,“别怕,我看过图册,应该不会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再度睁开眼,已经是半夜时分。

手铐不知道在何时被解开的,姜萱摸摸手腕,身上止不住发酸,扭头看向枕边的男人。

郑西洲闭着眼,睡得很沉,似乎察觉到她在挣扎,脸色不耐烦,一把搂过她的腰,把人摁的结结实实,继续睡觉。

姜萱拧眉,总觉得有点奇怪,不是说好晚上带她出去放烟花吗?

结果这会睡得比她还要沉……

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姜萱戳戳他胳膊,结果换来了一个下意识的熊抱,整个人几乎被他压到身下,差点被压的喘不过气来。

好不容易缓过劲,姜萱深呼吸一口气,看到他身上的背心,鬼使神差撩起衣摆摸了摸,摸到他腰间缠了一圈纱布,隐约有血迹渗出。

这、这是什么呀?

第52章再次露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头一回觉得自己有点笨。

两人生米煮熟饭,全程那么久,她愣是没发现郑西洲身上的伤。

怪只怪郑西洲存了心想隐瞒,一直没脱掉背心,姜萱的手被铐在床头,脸皮又薄,眼睛根本不敢乱瞟。

猛地摸到一手粘稠的血液,姜萱急得摇他胳膊,“郑西洲,你醒醒。”

“别吵,”男人眉宇紧皱,似乎嫌弃她太吵,直接捂住了她嘴巴,从根源上断绝了噪音来源。

这还不算完,他又埋头轻咬了一口她的柔软,咕哝道:“乖乖睡觉。”

姜萱又羞又恼,咬咬牙,对准他脑门,使足了吃奶的劲儿,狠狠抽了一巴掌。

“啪”的一声脆响,成功让男人睁开了眼。

郑西洲乍然清醒,看见姜萱亮晶晶的眼眸,没好气地骂道:“干什么?半夜不好好睡觉……”

姜萱也生气,本来高高兴兴领证结婚,结果他非要这么急,故意隐瞒身上的伤势,

“你的伤口怎么回事?”姜萱开门见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什么伤口?”他还没反应过来。

姜萱深呼吸,气得用手指狠狠戳了一下他的腰。

郑西洲当即疼得弯腰,闷哼了两声,“最毒妇人心,你怎么舍得戳下去的?”

“你活该!”

姜萱原本心急如焚,见他还有闲工夫开玩笑,想必伤口应该不打紧,顿时松口气,但流了这么多的血,必须重新看看医生,“你起来,我们去医院。”

“去什么医院?”郑西洲后知后觉,摸了下腰间缠的纱布,流了不少血,怪不得总觉得哪里疼……

他慢慢地呼口气,唇色越发苍白,起身穿鞋下床,“没事,我有医生开的药粉,待会换一换纱布就行。”

“哎,你等等我。”姜萱套了件睡裙,急忙跟着他下床,站起身的时候腿脚隐约发软,差点没站稳。

郑西洲及时扶住她的腰,“少折腾,乖乖呆着,我去客厅拿样东西。”

姜萱红着脸,只能回到床上,抱着膝盖看向门口,只听啪嗒一声,灯泡亮起,晕黄灯光照亮了男人的侧脸,一张脸棱角分明,帅气冷硬。

郑西洲动作很快,利落地把扔到角落的麻袋拖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麻袋里装着些什么?”姜萱好奇。

“很多,有西南的特产,奶片和牛肉干,又带回了一点以前我扔到老宅的东西……”

郑西洲一边说,一边翻出里面的药盒,打开药盒,堆放着干净的医用纱布,消毒碘酒和棉花签,还有一盒中药药粉。

姜萱拿过来认真打量,无非是消炎止血的外用药粉,看样子还挺对症。

见他开始拆除纱布,姜萱急忙阻拦:“你别动,我帮你拆。”

“我自己弄,你太慢了。”郑西洲三两下拆掉纱布,露出里面一片血肉模糊。

姜萱看得心慌,“你到底怎么弄的?这不像是普通的伤口吧?”

“我看过医生,不碍事,”他随便应付过去,抿紧唇,当作没事人一般,用酒精随便消了消毒,撒上药粉,面不改色地缠上纱布。

“疼不疼?”姜萱轻声问。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郑西洲没吭声,倾身用力咬了一口她肩膀。

姜萱痛呼:“你干吗?”

郑西洲:“你疼不疼?”

姜萱:……

眼瞅着男人又缠了两圈纱布,姜萱伸手帮忙打结,不放心道:“我们还是去医院看看,我怕伤口发炎。”

“没事,”郑西洲笑笑,“以前我在西南当兵,这样的伤势见得多了,一个星期就能好的差不多。”

姜萱张了张嘴,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灼亮目光盯着他的眼睛,问:“你不是退伍了吗?这个伤口是怎么来的?”

“……不小心被人捅了一刀。”

姜萱眼眸闪烁,低垂着眼睫,“怎么捅的?平白无故的,别人伤你干什么?”

郑西洲神色自然,把提前编好的理由拿出来,“我在西南火车站碰到了一伙劫匪,你知道我是退伍兵,觉悟肯定扛扛的,我顺手帮着公安同志抓捕那些劫匪,结果就被捅了一刀……”

“是吗?”姜萱将信将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直觉告诉她,郑西洲一定做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这绝对不是普通的刀伤。

恰恰相反,她觉得那很有可能是枪伤。

想到白天和二妮儿的对话,姜萱思绪纷纷扰扰,一会儿觉得郑西洲的身份可能没那么简单,兴许经常碰到危险,所以导致了未来会遭遇截肢。

一会儿又觉得这样的猜想不成立,假如郑西洲并没有退伍,又何必去矿区做一个小小的搬运工?

不管怎么样,姜萱必须要和他认真谈一谈,努力保住自己老公的大长腿。

姜萱说:“你去西南那么远,也不告诉我是为了什么事,结果回来就带了伤。万一下次你再受伤,我要怎么办?”

“不会,这次是意外。”郑西洲仰躺到床上。

“万一呢?”姜萱固执,“如果你总是这么冲动,动不动就把自己置于危险的境地,你有没有想过,下次有可能会断胳膊断腿?你要是断了腿,咔嚓一刀截了,我看你怎么办?”

郑西洲眼角微抽,捏了捏她脸颊,“你就不能盼着你男人好一点?”

“喂!”

“别喊了,我去关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灯光熄灭,房间陷入一片黑暗。

见他没把自己的话当作一回事,姜萱无奈,一肚子的气不知道往哪里撒,只能钻进被窝生闷气。

郑西洲回到床上,俯身轻咬她后颈。

“滚蛋,离我远点。”姜萱扭头拍了他一巴掌。

郑西洲也拍她脑门,“胆子大了,给我甩脸色呢?”

“我就甩了,你不乐意到柴房睡去。”

话音刚落,只见黑影轻压,两人瞬间滚成了一团。

“唔唔唔……”

“嘘,小声点,旁边都有邻居,你不怕他们听见尽管喊。”

“不要脸。”姜萱低骂。

“傻妞儿,你是第一次知道我不要脸吗?”温香软玉在怀,任谁也不能无动于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咬着唇,啪的一声打掉他手背,“你不要命了?”

郑西洲笑了笑,抓着她的手覆上腰间的纱布,“担心我的伤啊?”

“废话。”姜萱到底心软了。

“我有一个办法。”他后仰着躺到床上,扶着手中细韧柔软的腰肢,低垂着眸,在她耳边哑声诱惑,“听话,慢慢沉下你的腰。”

“……”

紧箍在腰间的手强势有力,姜萱被他存了心的诱哄昏了头,稀里糊涂按照他说的做,最后连怎么睡过去的都不记得了。

只能记得男人依稀在她耳边低声说:“别怕,以后我不会再做那些危险的事情了。”

“你说真的?”姜萱无意识地嘟囔。

“真的,睡吧。”郑西洲摸摸她柔软的长发,声音出乎意料地温柔。

一夜天亮。

第二天,姜萱起迟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杂院外叮叮当当的响,烧水做饭吆喝起床的声音此起彼伏。

姜萱困得睁不开眼,软软推了一把旁边的男人,催促道:“你去烧水。”

“不去。”郑西洲被外面的动静吵得心烦,不耐烦的拉高被毯,又把她拽进怀里,团吧团吧继续睡觉。

姜萱:……

姜萱腰肢发软,同样不想起床,咕哝道:“你不用去矿区上班吗?”

“不去。”郑西洲闭着眼,拍拍她脑袋,“睡觉,老子结婚还不能放婚假了?”

听到这句,姜萱也不说话了,懒洋洋地钻进被窝,又开始了睡回笼觉。

一觉睡到中午十二点。

醒来时,旁边已经没了男人熟悉的身影。

姜萱慢吞吞地下床,刚走出里屋,看见郑西洲穿着背心短裤,蹲在橱柜前,皱着眉,到处翻找东西。

“你在找什么?”姜萱凑到他跟前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锅呢?还有烧水壶?”

“……你不知道吗?”姜萱揉揉眼睛,“家里所有的铁制品,菜刀剪刀锅炉铲,还有柴房的那个铁皮炉子,都被街道收走了,说是要拿去炼钢。”

郑西洲木着脸:“什么时候收的?”

“前段时间吧,反正左邻右舍的锅炉铲都被收走啦。”

姜萱语气轻松,反正她在空间里藏了新买的烧水壶和两口小锅,就等着郑西洲回来,想办法拿出来偷偷用呢。

正思索着,姜萱干脆道:“你等等,我给你一个惊喜。”

姜萱假装在床底翻找东西,趁机拿出空间里的一口小锅,眼睛发亮的交给郑西洲,“惊不惊喜?我提前买的?”

“你从哪里翻出来的?”郑西洲纳闷。

“我藏到床底下了,在最里面,不仔细找都找不见。”

“……”郑西洲眼神瞬间复杂,他是不是忘了说,刚刚他收拾行李,把床底的东西全部整理了一遍。

第53章龙凤褂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追问:“你不惊喜吗?”

惊喜没有,惊吓倒是有。

郑西洲心绪复杂,各种各样的猜测涌上心头,他看着姜萱灼亮的眼眸,怜爱地摸摸她的傻脑袋,“我忽然有点担心以后闺女会像了你。”

姜萱:???

莫名其妙说到这个做什么?

姜萱仔细想了想,微妙地察觉到了他的嘲讽,当即骂道:“像我怎么了?我哪里不好吗?我从小到大都是学霸呢。”

“……”郑西洲摸摸鼻子,及时转移话题,“有了锅也不能拿出去,我去外面找找哪里有铁皮炉子,带回来安装到房间里。”

“能行吗?”姜萱问。

“能,你在家里呆着,我出去一趟。”

姜萱看着他出门,重新换好衣裳,打着哈欠出了房间。

中午十二点,大杂院的人都在,姜萱站在水龙头前刷完牙,又用冷水洗了把脸,这才有闲心和杨婶说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婶子,你们白天都去干什么了?每次回来大杂院都没人。”

杨婶正择着菜,抬头看见姜萱,眉眼如春眸光流转,气色远比往常更好一些,不由愣了下。

不怪她发愣,上了年纪的老妇女眼光毒,基本都能看出这些,这两个小年轻肯定没把守住。

姜萱招手:“婶子,你发什么呆呢?”

杨婶回过神,慢半拍道:“之前忘了和你说,我们这些没有工作闲在家里的,都要去街道那边帮忙搬运废铁,我和其他妇女站成一排,都在帮忙传运铁矿石呢。”

“哦。”姜萱恍然大悟。

杨婶又瞥了她一眼,犹豫地问:“小姜啊,你们领证了没?”

“……领了。”

“真的?”杨婶顿时了然,笑眯眯道,“什么时候领的?小郑应该是昨天才回来吧,昨天就去民政局了?”

姜萱羞涩:“对,昨天去了民政局。”

杨婶高兴坏了,大杂院许久没有办喜事,这几天因为炼钢铁,闹得乌烟瘴气的,总算来了一个喜事高兴高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孩子,领了结婚证,怎么也不说一声呢?”

“准备什么时候办酒席?”

“还没定呢,我和他商量商量再说。”姜萱笑笑。

杨婶有经验,提前和姜萱说了一声,“最近的好日子不多,估计最快也得下个月,结婚要贴双喜,大红纸要多买一些,窗户橱柜箱子都要贴……”

姜萱竖起耳朵仔细听,附和地嗯嗯点头。

她对这里的结婚流程都不明白,也没有长辈帮忙操心,只能挽起袖子亲自忙活了。

正说着,杨婶猛拍大腿,“差点忘了,新人拿着结婚证去百货大楼,能凭证买两个搪瓷盆,还有毛巾,糖块,瓜子糕点……糖块这些都是额外供应,不用占了副食本上的份额。”

姜萱眼睛发亮,“那今天去百货大楼还行吗?”

“三天内都行,最好早点去,免得柜台没货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行,待会郑西洲回来,我和他一块去。”

姜萱高高兴兴去灶台前生火,准备装模作样地烧烧水,煮两个鸡蛋。

很快,田寡妇和孙干事一家也知道了两人扯证的喜事。

田寡妇瞅着姜萱的模样,没吭声,臭着一张脸继续择菜。

中间不知怎么回事,抓着招娣发脾气,巴掌甩得啪啪响,“俺让你糊火柴盒,这都多久了,你才糊了几个?再不好好糊火柴盒,以后活该嫁不出去。”

招娣胳膊被她掐的青红发紫,低着声音,哭声细得吓人。

大蛋二蛋围到两边扮鬼脸嘲笑。

姜萱坐在门外,闲得往那边瞥了一眼,恰好和招娣殷切的求助目光对上,愣了下,平静无波地收回视线。

她确实看不惯,但也不打算插手。

上次发喜糖,郑西洲专门说过,招娣比她还会装呢,常言道,不怕小孩子坏,就怕憋着坏故意当白莲。

虽然姜萱没看出招娣哪里不好,但郑西洲眼光不差,他说的肯定没错,听着就对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过了晌午,太阳高高挂在天上。

大杂院的人纷纷出门,都要赶着去街道帮忙。

杨婶临走前,随口问:“小姜啊,你不用上班,也不用搬矿石啦?”

“没有,”姜萱哪敢说自己故意偷懒呢,事关思想觉悟,容不得大意。

她急忙解释,“我也要到矿区帮忙,待会和郑西洲一块去,他也要去矿区报道。”

“那行,你们忙着,我们先走了。”

“哎。”

看着一众人出去,姜萱趁机关紧院门,回到房里拿出烧水壶,烧了两壶水,总算能舒舒服服擦个澡。

没多久,有人砰砰敲门。

姜萱乐得去开门,看见郑西洲两手空空,没好气道:“你不是去搞铁皮炉子吗?哪儿呢?”

“其他人不在?”郑西洲东张西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在,都去街道搬矿石了。”

“等着,我去搬炉子。”

姜萱满头雾水,不到两分钟,郑西洲拎着一个光秃秃的土炉子回来。

……看炉子的崭新模样,像是外表的那层铁皮被粗暴地拆了,姜萱叹口气,“你从哪里找来的?”

“废品收购站。”

姜萱哦了一声,催促他快点把炉子装好,“你别磨蹭了,我们待会去百货大楼看看,听说拿着结婚证能买好多东西呢。”

“行。”

索性大杂院没有外人,姜萱拿出铁锅,光明正大在院里烧水做饭。

看见灶台上的两口铁锅,郑西洲愣了下,“怎么有两个锅?”

“这算什么?”姜萱说,“我还买了烧水壶呢,都在房间里藏着。”

“……”郑西洲已经不想问具体藏在哪里了,揣着明白当糊涂,一个在外头熬粥蒸馒头,另一个出去搬回两根烟囱管道,叮叮当当安装炉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饭菜端上桌,姜萱发丝凌乱,吐槽道:“以后你也得下厨,不能光我一个人干了。”

“闭嘴,吃饭。”郑西洲本着能拖就拖的心态,不肯松口应声。

姜萱冷哼:“你别想着躲啊,迟早让你知道辛苦。”

“……”

“哎,你身上还有钱吗?”姜萱眼波流转。

郑西洲头也不抬,“你又想干什么?”

“我们结婚了啊,你的工资给了我,存折呢?”

“……没有。”

“不是,”姜萱怀疑人生,“你上次跟我说,如果我们结了婚,存折交给我呢。”

“你看看,”郑西洲放下碗,翻出压箱底的一个存折,“只有八毛钱,你确定要拿着?”

姜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丧着脸,“你怎么这么穷?”

那是别的财产不能露,郑西洲拍拍她脑袋,安慰道:“放心,缺不了你吃喝,想买什么跟我说,努力赚钱给你买。”

也只能这样了,姜萱满脸不高兴,吃完饭,跟着郑西洲去了百货大楼。

来到柜台前,看着眼前红彤彤的喜庆东西,姜萱心情又好了,“你看,那个带喜字的脸盆,买两个呗。”

“买。”

“有没有结婚证?”售货员问。

“有有有,”姜萱把大红奖状递过去。

“两个搪瓷盆一块二。”

姜萱囊中羞涩,只剩下十块钱,舍不得出,拍拍郑西洲胳膊,示意道:“付钱啊。”

“你不是有钱吗?你先付。”郑西洲忙着挑红纸。

“没钱了……”姜萱喊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男人撩起眼皮,默默瞅着她。

上次离开江东市,他给了姜萱少说三十块钱,再加上之前给的一个月工资,这么快就花没了?

姜萱很无辜地和他对视,张了张嘴,言简意赅,“锅。”

郑西洲认命掏钱。

姜萱趁机瞥了眼他的口袋,好家伙,起码有五十多块,还有一沓花花绿绿的粮票工业券呢。

难得旁边有愿意掏钱的傻大头,姜萱兴高采烈,买完脸盆和大红纸,又去买糖块瓜子,糖纸还是一个一个写着红双喜的……

“那个褂裙好看吗?”姜萱停下脚。

郑西洲抬眼,绣着彩线的中式龙凤褂,融合了中山装的上身设计,领口的盘丝扣还算精致,但他看不上眼,“别买这个,回家我给你看更好的。”

“还有更好的?”

“有,我从西南带了很多,一样一样地给你看。”

郑西洲摸摸她头发,该给的他都会给,用不着委屈姜萱。“去看床单,挑个喜欢的图样,回头我找人做新的鸳鸯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不满足,“听说有蚕丝被来着。”

“想得美呢,只有棉花被,以后再买别的。”

“好吧,”姜萱撅着嘴,不情不愿地挑喜欢的床单去了。

两人满载而归。

回到家,姜萱扔下糖块瓜子,急得拖出麻袋,“你说的那个褂裙在哪呢?我看看。”

“在这呢,先说好,只能家里穿,办酒席的那天只能穿列宁装。”

“知道了,你快点。”姜萱催促。

郑西洲翻出包裹,打的活结哗然散开,露出了夺目绚丽的红。

姜萱呆滞,把衣服平平整整铺到床上,只见床上铺着一件端庄典雅的龙凤褂,对襟立领马面裙,金银线刺绣,每一针每一线,都能看得出是纯手工缝制,龙凤吉祥,中有牡丹潋滟,技艺堪称巧夺天工。

即便到了现代,一针一线手工缝制的中式传统褂裙都很少见呢。

姜萱喜爱地摸了又摸,“你从哪里买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是买,这是我妈亲手绣的婚服,专门给儿媳妇留的。”

“妈、妈妈做的?”姜萱说话磕磕巴巴。

“还知道改口呢?”他故意说。

姜萱红着脸,“那不是已经结婚了吗?还有没有别的?”

“……你怎么知道还有别的?”

郑西洲打开木盒,一套传统的祖母绿宝石头面,另一套样式没那么厚重,但也是姜萱未曾拥有过的,杈子簪子红宝石,放到现代,少说也要几千万。

姜萱接的瑟瑟发抖,“真的给我吗?”

“不给你给谁?”郑西洲笑了笑,捏捏她脸颊,语气宠溺,“你自己收着,记得收好了,以后还要留着给闺女当嫁妆呢。”

姜萱重重点头,笑得牙不见眼。

待会她一定藏到空间里去,这都是可遇不可得的传家宝,以后相当值钱了。

她现在收回之前的评价了,郑西洲不穷,他真的很有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54章我偏不让

交接完嫁衣和首饰,姜萱暂时把这两样珍贵东西藏到了床底,下回找机会塞进空间转移。

刚出来,郑西洲又给了一套中规中矩的列宁装,“拿去试试,办酒席的那天咱们两个都穿列宁装,看看哪里不合适,我早点让师傅改改。”

姜萱哦了一声,她倒是想穿那件大红色龙凤褂裙,好看又亮眼,在结婚的酒席上穿这件,这辈子都值了!

然而这样的美事只能脑子里想想,姜萱又不傻,低调才是最稳妥的,拿着军绿色列宁装,连忙进屋去试了。

“好像有点大。”姜萱抱怨地拽拽衣袖。

郑西洲抬头看了眼,目光明显顿了一下,忍不住伸手摸摸她头发,帮忙把袖子挽了两圈。

“大小还行,”他说,“挺合身的,本来就是在办酒席的那天穿,正好和我配一套。”

“非要穿列宁装吗?”姜萱眼光挑剔。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郑西洲揪了揪她耳朵,“别挑了,现在结婚都是穿这个,到时候编两根麻花辫,出去照样漂漂亮亮的。”

“……嗯,我没听清,你最后一句说了啥?”姜萱美滋滋。

“闭嘴,去换衣服。”

“我真没听清!”姜萱抱住他胳膊,试图让狗男人再夸两句。

郑西洲眼睫低垂,看着她眼巴巴的模样,不由笑了下,“真的想听?”

“想。”

“亲我一下。”

姜萱犹豫片刻,踮脚亲了他一口,堪称蜻蜓点水。

郑西洲哪能容得她轻易离开,捏住她下颌,唇齿亲密相缠,男人勾吻的动作格外凶。

追了这么久,总算把娇生惯养的富家大小姐追到心甘情愿。

他心满意足,捏住她后颈,像是捏着一只家养猫,声线低沉磁性,“我见过很多女孩子,文工团的那些花一个比一个漂亮,但是让我动了心想娶回家的,你是第一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心脏砰砰直跳,晕晕乎乎道:“那我对你可能不太公平……”

郑西洲没听懂,“什么不公平?”

“我第一次看见你,没想那么多,只觉得你脸皮厚,一个混混二流子,还想着吃天鹅肉呢。”

话音刚落,姜萱后脑勺顿时挨了一巴掌。

郑西洲阴着脸,“去,写1000字自我检讨,不好好写完我打你手心。”

姜萱:???

郑西洲眯眼:“你去不去?”

“……我去。”

碍于强权威压,姜萱苦逼地坐到桌前,拿出纸笔,开始了漫漫的自我检讨。

直到下午三点,姜萱终于写完了这份丧心病狂的自我检讨,一把甩到狗男人脸上,躺到床上闭眼睡觉。

郑西洲放下手里的杂事,展开检讨,入眼便是一行深刻的自我反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亲爱的郑西洲同志,为了我们深厚的革命爱情顺利发展,我建议你不要作死,温柔点,别耍狗脾气,不然你的媳妇儿分分钟就能跑了……”

后面洋洋洒洒1000字的指点江山,压根没有一丁点的自我反省。

郑西洲木着脸,扭头看向床铺,某个胆小的傻妞儿歪着头,脸颊红润,长长的眼睫毛轻微颤抖,看样子已经选择闭眼装死了。

郑西洲气笑了,走上前,拍拍她脑门,“下次敢不敢再说天鹅肉了?”

姜萱装着没听见。

“再不吭声,重新写2000字检讨。”

“不敢了。”姜萱卑微。

郑西洲低声笑,塞给她一个满满牛奶味的奶片,“起来吃牛肉干,别睡了。”

听到他这句,就知道是没打算继续追究了。

姜萱悄悄睁开眼,察言观色,乐得爬起来扒拉牛肉干。

“下个月初八,我准备在那天办酒席。”郑西洲圈出日历上距离最近的好日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都行。”姜萱附和点头。

“那我直接定了?”郑西洲确认。

“定吧!”

姜萱无所谓,她不懂这些,全部交给郑西洲得了。

冲着那件郑妈妈亲手缝制的大红嫁衣,还有两套贵重的宝石头面,足以表明男人的诚意了,姜萱不怕自己受委屈。

郑西洲没想到她这么配合,商量婚事细节,姜萱全程嗯嗯点头,只顾着低头啃牛肉干,没有发表半句意见。

不得不说,省了他不少事儿。

临近傍晚,快到五点下班的时候,郑西洲准备出门,去矿区走一趟。

姜萱连忙跟着一块去了矿区,裹紧头巾,把头发挡得严严实实,亦步亦趋跟在他身边。

郑西洲左看右看,没看见前面有女学生,回头道:“别挡了,没有人来剪你的麻花辫。”

姜萱松口气,“没有就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放松没多久,在街道拐角处,两人不偏不倚,恰好迎面撞见了一群热情昂扬的初中生。

一水的齐耳短发,站在最前面的女生甚至剪了超短发,就差没剃个光头了。

女生摇着快板,“妇女能顶半边天,女同志也能出份力——”

郑西洲打断:“请问有事吗?”

“这位同志,我们急缺长头发,要拿去制作鼓风箱呢。”

姜萱急忙躲到男人身后,一点也不敢冒头。

郑西洲冷着脸,“你们是初高中的学生吧?谁让你们满大街收头发的?有批示文件吗?拿来我看看。”

学生们面面相觑。

为首的女学生咳咳两声,站出来道:“同志,我们都是自觉帮忙,一切都是为了炼钢。”

“你叫什么名字?”郑西洲忽然问。

女生愣了下,“常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哪个学校的?”

“矿区三中。”

郑西洲皮笑肉不笑,“那赶巧了,三中的学生,就在矿区家属院呢。”

女生激动:“同志,既然都是红星矿区的一份子,那更应该主动帮忙,自觉献出一份力量!”

“行,我给你们帮忙。”

郑西洲不想废话,“我要去矿区,你们收走的那些头发在哪?我顺路帮忙带过去。”

“……”

“同志,我们不需要这种帮忙,只想让你后面那位女同志剪点头发。”

郑西洲笑笑,“我偏不让,你能怎么着?”

第55章花园洋房

“同志,你这就是觉悟不高了……”对面拿出杀手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郑西洲愣是气笑了,平生第一次,有人敢给他扣这个帽子。

“我觉悟不高?我刚立了大功,身上还带着伤呢,你随随便便一张嘴就能说觉悟不高,你算什么东西?”

女生怔愣,上上下下打量他。

“别看了,”郑西洲出示证件,“一个觉悟很低的退伍兵,见义勇为受了伤,现在还要被十几个学生围起来批评呢。”

军绿色的证件虚晃一下,唬住了在场的不少学生。

有人连忙解释:“同志,你别误会,我们绝对没有批评你的意思!”

“对对对,没有那个意思。”

“同志,你尽管走。”

前面的女生一脸尴尬,无措地低下头。

要知道,这年头讲究成分清白,工农兵,排在最末位的兵,那才是最受尊重和爱戴的一类人。

郑西洲瞥了女生一眼,淡淡道:“别人不愿意配合你,张嘴就说觉悟不高,不好好上学,给人扣帽子的本事倒挺厉害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同志,我、我真没这个意思。”女生着急。

郑西洲看也不看她:“你是不是这个意思,我听的出来,别把其他人当傻子!”

他继续道:“你应该不是第一次这么说了吧?怎么样?这一招是不是特别管用?别的女同志吓得都要主动剪掉麻花辫,笑呵呵地交给你们做贡献呢。”

话音落下,全场鸦雀无声。

女生吓得摇头:“没有,我没这么做。”

“那你现在堵着路干什么?”

“让开。”

学生们低着头,纷纷变成了哑巴,默契地走到两边让路。

姜萱瞄了两眼,大气都不敢出,僵硬地跟着郑西洲往前走。

临到离开时,男人忽然转身,看着眼前的学生们,一个个朝气蓬勃,胳膊上绑着红色布条,全然没了最初的嚣张和气势,眼神忐忑不安。

郑西洲笑笑:“同学,送你们一句话,少拿着鸡毛当令箭,做事必三思,免得哪天把全家都搭进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出了巷子,姜萱仰脸看着他,目光震惊又佩服。

“郑西洲同志,你胆子太大了!”

“……”

姜萱兴奋:“刚刚你拿出来的那个证件在哪?我看看。”

“没什么好看的。”郑西洲不想给。

姜萱冷哼,决定自力更生,伸手摸进他口袋,趁着男人僵硬的片刻,连忙把证件掏了出来。

——西南驻地军区xx军官证。

姜萱愣了一下,抬头看向郑西洲,怀疑地问:“你不是退伍了吗?”

“这是以前当兵的证件,”他摸摸鼻子,“你看看盖章日期。”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姜萱低头,果然看到右下角的有效日期,截止至1955年12月8号。

郑西洲把证件夺过来,解释道:“当初退伍没把这个证交上去,我想留着当纪念,没想到今天还能拿出来吓一吓那些学生。”

“那万一被人发现了……”姜萱担心惹麻烦。

“怕什么?我又没说谎。”

郑西洲理直气壮。

姜萱仔细回想,发现他确实没和那些学生说谎,从一开始就说自己是退伍兵,又拿出证件虚虚地晃了两眼,恐怕其他人完全没有看清证件内容……

面不改色吓唬学生,脸不红心不跳,全程气势十足,姜萱表示心服口服。

不过,她还是道:“以后别这么做了,万一得罪了那些学生,我怕惹来麻烦。”

郑西洲笑了笑,没应声。

有了这一次挡路,后面一路畅通无阻,两人顺利地来到矿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郑西洲去办公室和领导销假。

趁着他去忙,姜萱顺路去了一趟矿山。

在家偷懒了整整一天,不知道邮电局的领导会不会找她麻烦?

太阳已经落山,矿山人来人往,依旧是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

光膀子的男人们推着小车,在矿洞里进进出出,妇女们在外面站成一排,负责传递搬运矿石。

敲锣鼓的扯嗓子喊口号,扭秧歌的拼命加油打气。

“同志们,最后一个小时了,加油干呐。”

“俺还能继续!”

“队长,晚上俺也不回去了,熬夜给大伙帮忙。”

“太好了,大家给冯芊芊同志鼓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哗啦脆响,掌声震耳欲聋。

被点名夸赞的女同志满面红光,眼睛累得出了红血丝,却激动地鞠躬弯腰,转头继续搬运矿石。

下一秒,毫无预兆的,女同志晕了过去。

妇女慌张大喊:“卫生队的人呢?人呢?快来,这里有人晕倒了。”

“来了来了。”

小护士猛地窜出来,狠掐人中,顺利地让人恢复清醒,又给喂了两口水。

“护士同志,她没事吧?”

“没事,累晕的,回去睡一觉就行啦。”

“俺不睡,俺要继续搬!”

“队长,俺能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听得冷汗直流,下意识忽略了这一群疯子,绕道远远地走,终于在最后两排队伍里找到了徐玲玲。

“玲玲啊……”姜萱羞愧难当。

徐玲玲累得蓬头垢面,懒得搭理她,“一边去,待会再找你算帐。”

姜萱哪敢安心退下去,把人推开,自发自觉顶替了她的位置。

“你歇歇,我帮你传矿石。”

“那行,我去喝口水啊。”说完,徐玲玲宛若回了血的疯兔,一瞬间跑远了。

姜萱:……

姜萱对着前面的妇女尴尬笑笑,接过从后面传来的一大块矿石,再递给前面。

“大姐,你们这边一整天都在搬矿石吗?”

妇女有气无力地嗯了一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吞吞口水,不敢再问了,苦逼地站了半个多小时,犹如冷冰冰的机械手臂,一来一回的传运矿石。

没多久,姜萱锤锤发酸的腰腿,眼睛到处张望,一直没看见徐玲玲的身影……

这丫头该不是趁机偷溜把她坑了???

姜萱越想越觉得徐玲玲能干出这种缺德事儿,气不过,借口说要去上厕所,不等妇女应声,脚底抹油瞬间跑了。

来到上次躲懒的大树背后,果然逮住了熟悉的身影,只见徐玲玲靠着树桩子,闭着眼,仰脸睡的昏天暗地。

姜萱又是气又是想笑,也有点心酸,坐在一边发呆许久,最后推了推旁边的死丫头。

“行啦,别在这打瞌睡了,回家睡吧。”

没有应声。

姜萱不信邪,又推了她一把,“喂,你睡得这么死?”

“别晃了,”徐玲玲哀嚎,“让我再睡一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天都快黑了,你回家睡呗,这儿又没人留着你。”

“那不行,我要干到八点整才能回家。”语气哀怨。

“……”姜萱咳咳,“主任说的?”

“你以为呢?你一个人跑得轻松,我和叶萍交替轮班,今天我干了,明后两天她来搬石头,我再不来了!”

姜萱声音悠悠:“过两天你还是要来啊。”

徐玲玲快哭了,“别说了,我快不行了。”

她不是没想过找人帮忙,想办法偷偷懒,有一个当公安的哥哥,不用白不用!

徐长安打通关系,本来给她安排了一个轻松活儿,拿着小锤子,跟着小学生坐在阴凉处,慢悠悠的敲矿石。

不用大热天晒太阳,更不用站整整一天,别提多轻松了。

结果倒霉地撞见了多管闲事的妇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妇女看见她混在一堆六七岁的萝卜头当中,痛心疾首地教育了半天,短短一句话,又把她戳了回去。

这下徐长安想帮忙也是有心无力,毕竟被人当场逮住了一次,总不能这么快又把亲妹妹调到轻松的地方去?

姜萱无比同情她的遭遇,但是同情也不能磨灭这丫头刚刚坑了自己一把的举动。

姜萱问:“今天主任没问我去哪了吧?”

“问了,那个黄三说你出去收零件呢。”

姜萱大松一口气。

不得不说,关键时刻,哪怕是保卫科的一个小小临时工,也能起了大作用!

姜萱说:“之前郑西洲不在,只有黄三能帮我,我不好意思麻烦他给你帮忙——”

徐玲玲激动:“你终于想起我了!”

姜萱白眼:“徐玲玲同志,还记得你刚刚干了什么缺德事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把她扔到队伍里搬矿石,一离开就是半个多小时,自己反倒去偷懒睡觉了。

徐玲玲挽着胳膊讨好:“行行行,是我不对,下个月邮局发福利,我领的小面包全部给你。”

“说好了?”姜萱矜持。

“拉钩!”

“行吧,”姜萱说,“昨天郑西洲回来啦,他在矿区认识的人多,我问问他能不能给你帮忙……”

“好啊!”

徐玲玲半点也不介意郑西洲的帮忙,只要能让她轻松点,认贼当哥哥都行。

和徐玲玲分开,姜萱连忙去仓库找郑西洲。

结果人不在仓库。

仓库里都是一帮大大小小的工人,有认识姜萱的年轻小伙招手,出声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嫂子,你找洲哥吧?他说临时有事,让你先回家。”

姜萱黑人问号,走也不说一声,事情有那么急吗?

郁闷地出了矿区。

半路听到街上有人兴高采烈敲锣,“喜报,喜报,雁南路传来喜报……”

“出铁水了。”

“同志,在哪儿?哪儿炼出铁水了?”

“雁南路!在雁南路!”

听清楚位置,姜萱愣了下。

雁南路,那不就是二妮儿说的小洋楼地址吗?

那是她未来的住址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眼睛发亮,连忙跟着人群去看热闹。

只见长街以南,一排排风格迥异的西洋建筑物临街而立,白色的花园洋房,高大瑰丽,金碧辉煌。

可惜大部分被改装成了居民楼,染上了黑色的烟囱污迹。

姜萱顾不上打量别的地方,一心一意寻找街口的小洋楼,左看右看,只看见了一栋孤零零的二层花园小洋房。

院落荒草丛生,门口的铁栅栏锈迹斑斑,里面的花园洋房看着也很小,估计占地面积不到五十平米。

最重要的是,楼体的外墙已经染上了不少黑漆漆的烟熏痕迹,硬生生破坏了小洋楼的气派。

甚至比不上普通的居民楼了。

姜萱木着脸,瞅向旁边街道的不远处。

一个高约三四米的“土高炉”,炉口冒着熊熊火光,黑烟弥漫,顺着风的方向,不偏不倚的,吹向了小洋楼。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她的小洋楼!

怪不得二妮儿说那栋花园洋房被熏得黑漆漆的,看起来破破烂烂,压根不起眼……

姜萱痛心疾首,扒着铁栅栏,目光惋惜,恋恋不舍地看着还没有被完全熏黑的小洋楼。

忽然,远处欢呼声此起彼伏,姜萱扭头,看见土高炉那边围了一群人。

穿越人群的缝隙,她远远地看见了火红的铁水,从炉子的下方缓缓流出,犹如象征着希望的火焰,一瞬间引爆了群众的热情。

炼出铁水算什么,且不说铁水的合格度有没有达到国际标准,在这样露天的环境下,没有合适的保温系统,没有配套的工艺技术……

一个晚上过去,这些火红的铁水恐怕都要变成一坨一坨的黑疙瘩了。

那能有什么用?

姜萱高兴不起来,炼铁归炼铁,不能把小洋楼熏黑了呀!

不论这是谁的小洋楼,不出意外的话,姜萱肯定会想办法把它买下来。

那这里就是她未来的住处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回到家,姜萱脑子飞速旋转,算计着提前搬进小洋楼的可能性。

首先,她得想办法打听打听小洋楼的房主是谁,院落荒草丛生,想必很久没有人住了。

说不定房主很愿意出售呢。

再者,就是钱的问题。

买房需要钱,买一栋花园洋房更需要大价钱,不知道攒五百块够不够?

最后,她得想想郑西洲会不会同意呢?

到了晚上,郑西洲回得很迟。

他一回来,姜萱不但没生气,反而殷勤地端茶倒水,嘘寒问暖,甚至帮忙捶背捏脖子。

“饿不饿?”

“怎么在外面跑了一下午?”

“累吗?想吃什么,尽管说,我给你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郑西洲木着脸,喝了一口茶水,“姜萱同志,你想干什么?只说。”

“我跟你说!”姜萱分分钟露出真面目,拉着凳子坐到他跟前,一双眸子亮晶晶的,目光殷切。

“我碰到了一个很合适的房源,不是大杂院,不用和其他邻居一块住。”

“在哪?”郑西洲第一反应打听。

“在雁南路。”姜萱说。

郑西洲正喝着茶,闻言当即呛了一口,抬头道:“你再说一遍,那个很合适的房源在哪?”

“雁南路啊,就在街口!”

姜萱激动:“那个小洋楼占地不大,看起来挺小的,我想打听打听房主是谁,问问他卖不卖!”

听到最后那一句,郑西洲呛得更厉害了,低着头使劲咳嗽。

早知今日,他一定把这个小洋楼提前卖了!

第56章小破洋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兴奋地睡不着。

第二天醒来,大清早,迫不及待要去房管所打听消息。

郑西洲很淡定:“坐下来吃饭,小洋楼就在那儿,跑不了。”

姜萱怎么可能不着急!

再迟一步,那栋小洋楼就要被烟雾熏得乌漆麻黑的。

漂漂亮亮的白色花园小洋房,变成了一个脏兮兮的小破楼,越想越觉得心塞……

早点搬进去,早点想办法让那个土高炉罢工了!

姜萱心急如焚,却被男人摁在饭桌前,只能坐下来乖乖吃饭。

吃完饭,郑西洲给她派了一个任务,“我要去矿区帮忙,你拿着钱和票,去百货大楼再买点喜糖。”

“我不去!”姜萱拒绝。

“这些钱也不要了?”郑西洲甩甩手里厚厚一沓零花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

姜萱瞥了两眼,又瞥了两眼,没忍住,气呼呼地夺了过来。

“我去!”

郑西洲憋着笑,忍不住亲了下她红润的侧脸,语气宠溺,“看到喜欢的东西,想买的话挑一样买,记住了,只能挑一样,别给我太招摇了!”

“知道,我又不傻!”姜萱憋屈地捂着脑门。

太阳初升,街上的喇叭声开始响起。

郑西洲还没出门,扭头一看,姜萱已经扎好了丸子头,拿着草帽和挎包,一溜烟就跑了。

“郑西洲同志,你太慢了!”

“我先走了啊,赶时间!”充满活力的声音远远飘来。

郑西洲气笑了,一想到姜萱赶时间的原因,不用说,那个傻妞儿肯定是惦记着趁早买完糖块,去房管所打听消息呢。

他摇摇头,打开挂了锁的箱子,翻找半天,总算找到了当初留下的两张证明文件,连忙去了房管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姜萱一路躲躲藏藏小心翼翼,避开了挡路的学生,有惊无险地来到百货大楼。

“同志,我买喜糖,要那款糖纸上写着红双喜的!”

“有带结婚证吗?”售货员问。

姜萱纳闷:“凭着结婚证只能买两斤喜糖吧?昨天我已经用光了份额,今天想再买两斤。”

“糖票有吗?没有糖票,红糖票也行。”

“……我、我有白糖票。”姜萱恋恋不舍地把票券递过去。

这年头票券种类繁多,买白糖要白糖票,买红糖要红糖票,买花生油要油票……让人眼花缭乱记不住。

总之都要限购,按人头“计划”发放。没办法,生产水平太落后,只能这么搞。

买了两斤大红喜糖,姜萱想了想,没急着回去,一个柜台一个柜台的逛。

看见喜欢的小玩意,厚着脸皮问价格,问完了犹豫半天,红着脸悄悄撤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常言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这一通逛下来,姜萱摸摸脸,自认已经学到了郑西洲人不要脸天下无敌的精髓。

最后上了三楼,姜萱一眼看中了绣着交颈鸳鸯的红色枕巾,真丝材质,摸起来滑溜溜的。

“同志,这个怎么卖?”姜萱试探。

“这是真丝面料,上海产的,算是高价商品,一对枕巾八块六,送两根彩带。”

“彩带?”

“也是真丝的,你摸摸,当头绳也好看呢。”

姜萱很心动,摸摸口袋里的钱,又想退缩了,“要布票吗?”

“不用,只要钱,八块六。”

姜萱看了半天,咬咬牙,闭着眼睛掏钱买了!

她要结婚呢,一辈子只有一回,还不能随便买点好的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在姜萱乐不思蜀逛着百货大楼的同时,郑西洲来到房管所,准备把手里的小洋楼趁早卖了。

“大姐,我想卖房。”他开门见山。

妇女诧异:“卖房?哪条街的?”

“雁南路,花园洋房317号。”

“雁南路?”

“对。”

妇女越发惊讶,上上下下打量郑西洲。

那片街区的房子几乎都是花园洋房,离矿区和市中心都挺近,地段相当好呢。

妇女打起精神,“同志,麻烦你等等,我找一下以前的房产登记册。”

郑西洲坐到接待室,捏捏眉宇,似乎有点头疼。

雁南路比较特殊,那一片从前是洋人租界,住着不少外国人,郑爷爷图做生意方便,也在那里买了小洋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止一个,最大的那栋花园洋房也是他家的。

最初打土豪分田地,后来又逢江东市解放,新中国建立,雁南路完全变了样。

昔日风光的大地主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花园洋房被改装,修隔墙,加挡板,住进了大大小小的几百户人家。

郑西洲还算幸运,捐了大部分祖产,再加上郑父郑母立了功,一家人顺利换了成分,清白的不能再清白。

在江东市,他只留下一栋小洋楼。想留着当个念想。

退伍回来没想着搬进去,结婚更没想着搬家,归根到底,还是为了低调两个字。

现在倒好,直接让姜萱那个傻妞儿找到家门口了!

正想着,妇女拿着文件走进来,笑眯眯道:“同志,你再说说那个房子的地址,我确认一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花园洋房317号。”

“我看看,”妇女翻开登记册,找了十几分钟,才在最后一页的末端找到了317号小洋楼的登记信息。

“原来是这栋小洋楼!”妇女猛拍大腿。

“如果我没记错,那里挺久没人住了。房主是陆离,我这边一直没联系到他本人……”

郑西洲展开证明条子,直截了当地说:“我就是陆离,这是我以前用惯了的第二个名字,这张证明单,是当年分房的时候,市里的领导亲自开的,你看看上面的公章。”

妇女怔愣,低头看着时隔多年的证明条子,公章应该不可能有假。

看清右下角的领导名字,她半是震惊半是忐忑,“同志,那你现在是——”

“我想把小洋楼卖了。”

“……卖、卖了?”

“我急着出手,六百六十块,能尽快找到买家吗?”郑西洲问。

妇女笑笑:“那简单,同志,你带我进小洋楼看看,看看里面的装修怎么样,我心里也要有个底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天知道有多少人盯着这栋闲置的小洋楼。

尤其是雁南路的其他住户,一大家子老老少少,十几口人挤在不到二十平米的小隔间里,指望着厂里分房,少则两三年,多则七八年。

还不如咬咬牙买别的房子。

但是这年头,很少有人卖房,能碰到一个合适的房源都是走了大运。另外一个因素,那就是钱的问题了。

房子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买得起,工人家庭大多生活拮据,一分钱恨不得掰成两半花,哪个人能爽快地拿出几百块买房。

郑西洲的那栋小洋楼不一样。

那个花园洋房占地面积不大,又是二层,看起来又气派又有面子,恐怕有的是人愿意买呢。

两人抓紧时间去了雁南路,还没走到附近,郑西洲惊呆了。

他的小洋楼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妇女也是一脸惊讶,左看右看,陡然看见了不远处的“土高炉”,男人们忙得热火朝天,浓浓黑烟弥漫。

被风一吹,烟雾直接飘到了小洋楼的方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天天的积累下来,可不得把楼体熏黑了?

妇女气得叉腰,“这帮人,干事腻缺德了。”

郑西洲没吭声,抬头望着原本光鲜亮丽的白色小洋楼,不对,现在已经是一个灰扑扑的二层小破楼了。

他眼眸闪烁,顿时改了心思。

原本担心搬进小洋楼太招摇,会惹来太多没必要的麻烦,现在不一样,这个黑烟熏得太及时了!

郑西洲忙道:“大姐,我刚刚想起了一件事,我媳妇儿上次念叨着生闺女,我决定了,这个房子不卖了,以后留着给闺女当嫁妆……”

妇女愣神,“你说啥?”

“我改主意了。”郑西洲干脆利落,“大姐,我不想卖房了,辛苦你跑这一趟,这包喜糖送你,就当是跑腿费。”

“真不卖了?”妇女惋惜。

“不卖了!”

妇女下意识说:“这房子给闺女留着有什么用,都是便宜了外人,还不如拿去卖钱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郑西洲皮笑肉不笑,冷声道:“我乐意给我闺女留着,不行吗?”

妇女讪笑:“行,当然行……”

送走房管所的老大姐,郑西洲扭头看了眼前面的“土高炉”,火光缭绕,烟雾升腾。

他笑了笑,把他的小洋楼祸害成这个样子,不剐点名声简直太对不起这个免费送上门的机会了。

中午十二点,姜萱被他拉着去了雁南路。

“就是这个小洋楼!我想买。”姜萱额头抵着他后背,有一下没一下的戳着他胳膊,颇有一点撒娇的意味。

郑西洲故意:“没钱怎么买?”

“我们两个攒一攒工资,我还会投稿赚钱呢,上次已经赚了5块钱的稿费——”

“等等,我怎么不知道这件事?你什么时候开始写稿的?”郑西洲捏住她后颈。

“回去再和你说这个,”姜萱拧眉,“总之钱的问题肯定有办法,我们迟早能攒够。我真的想搬家,不想在那个大杂院住了……”

她眨眨眼睛,拽着男人胳膊,漂亮的眸子目不转睛注视着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郑西洲摸摸她的傻脑袋,揪住白润的小耳朵,低声道:“这次听你的。”

“真的?”姜萱雀跃。

“不骗你。”

他抬起手,修长的手指上挂了一串做工精致的钥匙,黄铜鎏金,在明媚光影里,反射着亮眼的光芒。

“忘了和你说,”郑西洲咳咳,“那个小洋楼的房主,就是我,用不着花钱买。”

姜萱:……

不等她破口大骂,郑西洲淡定地捂住她说话的那张嘴,撩起眼皮,看向不远处的土高炉。

“傻妞儿,我和你说实话,本来我不打算搬进去,准备偷偷把小洋楼卖了。我觉得它太招眼,住进去惹麻烦……”

“唔唔唔。”不能卖!

“别嚎了,”他失笑,“我改主意了,看见那个土高炉没?”

姜萱眨眨眼,讨好地抓紧他的手,点头如捣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甚至恼怒地指了指被熏黑的墙面。

郑西洲又想笑了,“外面看起来又脏又破,不代表里面也是这样。”

那是爷爷当年亲自督建的,用料实在,每一砖每一瓦,挑的都是最好的材质。

壁挂炉,玻璃窗,烧水炉,洗手间的淋浴头和水箱……大理石地板,仿羊皮壁纸,多宝阁设计,方方面面,无一不是费了心思。

最重要的是,保存也很完整。

郑西洲低声道:“多亏了那些人在旁边搭建土高炉。”

“姜萱同志,你现在呢,唯一该祈祷的,就是盼着那些人把火烧的更旺,把小洋楼熏得越不起眼,我们越有可能搬进去,明白吗?”

“……呜。”

第57章手表秘密

两天时间眨眼而过。

姜萱天天都要去雁南路看一眼,望穿秋水,只期盼着能够早点搬进小洋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起来,眼睁睁看着那个“炼铁炉”冒黑烟,每一分每一秒都在祸害小洋楼的墙皮,姜萱心痛难忍。

“同志,一切都是为了炼钢,没什么的!”姜萱咬牙切齿。

正忙着拉鼓风箱的老大爷一愣,扭头看见姜萱,连忙道:“你刚说啥?”

“没、没事。”姜萱哭卿卿,不敢再说什么,垂头丧气回到大杂院。

“苍天呐,什么时候才能搬家啊?”

郑西洲想笑:“快了,半个月内搬!”

姜萱分分钟恢复精神,凑到他跟前,小声说:“那你能不能让我进去看看?我都不知道小洋楼里面是什么样呢?”

“下回再带你去,这两天忙。”

“忙什么?我也没见你忙啊!”姜萱闲的没事,无聊地戳戳他胳膊。

“……大小姐,没看见我给你弄这些香柏木吗?”

说完,郑西洲在堂屋大厅扔下乱七八糟的工具,锤子木锉刀锯……还有最常见的木工刨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另一边是香柏木,木质纹理清晰,色泽均匀,姜萱抱起一根香柏木,能闻到淡淡的天然芳香。

“你准备做什么?”姜萱好奇。

“浴桶,给你泡澡。”

“!”

姜萱惊喜:“真的给我做?”

“我什么时候骗你了?”郑西洲拍拍她脑袋,“一边去,别打扰我。”

“……”

姜萱哼哼唧唧,就是不肯走,坐在一边看着他认真忙活。

郑西洲没再赶人,眉宇紧皱,似乎是第一次做木匠活不熟练,翻出找木匠提前画好的图纸,看清楚上面一步一步的流程,收回图纸,开始锯起了木头。

傍晚夕阳西下,霞光熹微洒在他脸上,犹如镀上了一层金光,显得格外好看。

姜萱笑了笑,目光越发专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别说现在,搁到未来二十一世纪,能亲手给媳妇儿做浴桶的男人,几乎是寥寥无几。

找木匠买一个多轻松,非要自己做?姜萱越想越觉得心里甜的冒泡泡。

虽然郑西洲身上还是有一堆臭毛病,但瑕不掩瑜,改造改造多好啊。

以后搬进小洋楼,不用面对大蛋二蛋嘴馋的眼神,不用搭理满院子的邻居,关上门,想吃什么吃什么,用不着憋屈。

她和郑西洲明明有条件吃的更好一点,却碍于对门的杨婶和田寡妇,天天都要低调,别说烙饼,想下油锅炸丸子都弄不了!

等搬进小洋楼,第一件事必须是炸丸子,如果是肉丸子就更好了……

副食品店的猪肉摊子怎么一直不开呢?

姜萱馋肉馋得流口水,没忍住,打开抽屉抓了一把果脯,又给郑西洲喂了一个。

“你说,咱们准备的瓜子糖块也够多了,请帖也没写,到时候结婚酒席怎么弄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还有,请厨子做饭也要提前弄食材吧?”姜萱疑惑。

郑西洲:……

郑西洲面无表情,“你是不是想太多了?”

“我又哪里想太多啦?”姜萱恼怒,“这不是马上就到八号了嘛,我想给你帮帮忙,好歹能帮着写写请帖。”

“没有请帖,也没有流水席。”

“……?”

姜萱纳闷,不是说要办结婚酒席吗?

郑西洲叹气,扔掉木头锯子,拍拍旁边的小凳子,“过来,我跟你说。”

姜萱一脸问号,坐到他跟前。

郑西洲抬脚关上门,目光怜爱,屈指弹她脑门,“你是不是傻?”

姜萱不想吃亏,低头冲着他胳膊狠狠咬了一口,“你才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郑西洲眼角微抽,看了眼胳膊上的清晰牙印,“惯的你胆子越来越大了?”

姜萱冷哼,又狠狠咬了他一口。

两人一来一回闹腾,郑西洲瞅着七八个还没消退的牙印,决定停止这个幼稚的游戏。

自从两人领了证,姜萱在他面前越来越随意,小女生的性情自然流露,撒娇痴缠打闹,半点遮掩的心思也没有。

“不闹了,说正事。”

他抓住姜萱的手指把玩,“我不想太招摇,结婚酒席就是一个简单的征婚仪式,找单位的领导或者其他长辈当证婚人,走个流程。”

原来是这样,姜萱明显有点失落。

郑西洲把人搂到怀里,摸摸她头发,低声安慰:“别人结婚都是这样,我不能标新立异,明白吗?就像你在外面花钱,喜欢再多的东西,也只能暂时买一样……”

“我知道。”姜萱靠着他肩膀,脸色不满。

大环境特殊,只能低调结婚,不能再多了。

更何况,该给的,郑西洲都给了,她没觉得委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郑西洲又给她汇报进度:“三转一响,收音机明天买,自行车票今天才弄到手,至于缝纫机……”

姜萱双手拒绝:“我不要这个,你买了也没用,我不干!”

织毛衣还能试着玩玩,指望她贤惠地缝缝补补做衣裳,梦里找去吧。

“……行,”郑西洲气笑了,“那这个缝纫机不买了,手表——”

正说着,他低头看自己的手腕,玫金色的瑞士梅花表,表盘光亮,分针一格一格地转动。

郑西洲笑笑,目光意味深长,“刚到九月份,上个月的工资也该发了?”

“发了,昨天刚发的……”

姜萱脸红,“我只有十八块钱,估计不够给你买手表的。”

郑西洲想也不想:“没事,我看过了,百货大楼二楼的柜台里,有一款男士手表,上海牌的,刚好十八块。”

姜萱:……

姜萱悲痛:“明天带你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郑西洲又笑了,“给我花钱就这么难过?我塞给你的零花钱还少了?”

“那不一样,”姜萱肉疼,“我赚钱不容易,我就想多揣一会……”

“行,你揣着,明天趁早花了!”

“呜。”

……

第二天,两人去了百货大楼。

姜萱默默瞅着他一眼挑中的那款男士手表,样式很简单,乍一看还以为是进口的大罗马呢。

郑西洲丝毫不嫌弃,“先买这个,等你以后赚到钱了,攒够两百块,再给我换一个进口的梅花表。”

“……呸。”

姜萱用脚趾头也猜到了他要说这句话,就知道没那么容易打发。

郑西洲勾起嘴角,把姜萱当初卖给他的瑞士表拆下来,物归原主,认认真真地给她戴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们家有一个新传下来的习俗,大概是民国那会开始的……”

他随口胡诌,“新郎送给新娘的手表,不能让别人碰。”

姜萱黑人问号,这什么狗屁习俗?

郑西洲面不改色,继续忽悠:“如果未来的某一天手表坏了,或者要上发条,只能让新郎亲自修理,绝对不能让别人碰,否则霉运上身,走路会摔,吃饭会卡嗓子眼,喝凉水都要被呛到……”

姜萱:……这大概就是有病吧。

第58章上海美梦

郑西洲辛辛苦苦忽悠半天,姜萱压根没听进去,左耳进右耳出,懒得搭理他骗人的鬼把戏。

“你说完了没?”姜萱不耐烦。

“……完了。”

“那你觉得,我会相信那个狗屁习俗吗?”姜萱声音幽幽。

郑西洲摸摸鼻子,没吭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翻白眼:“郑西洲同志,你到底想说什么?别给我拐弯抹角的!”

“这个手表,是我送你的结婚礼物,不想让别人碰……”

“早说不就行了?”姜萱踹他。

郑西洲一个踉跄,难以置信地抬头:“你答应了?”

“不就是手表坏了找你修吗?天天让你看一眼,行不行?”

修理手表这样的寻常小事,姜萱乐意顺着他,没什么大不了的。

郑西洲没想到会这么顺利,盯着她明媚绮丽的一张脸,眸光澄澈明净,忍不住默默她脑袋,爱怜地和她说:“你怎么这么听话呢?”

让他越来越喜欢。

姜萱哼唧:“回了家,你也得听我的,今天必须帮忙洗菜淘米,说好了结婚帮我分担家务的。”

……郑西洲顿时想装作没听见了。

看这样子,还是想逃避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非要掰一掰他骨子里的封建腐朽思维,郑西洲什么都好,虽然心里不愿意,起码行动上还算配合,躲在房里偷偷洗碗洗衣裳,就是回回阴着脸,一副老子很不爽的模样。

姜萱看一次乐一次。

凭什么烧水做饭打扫卫生就该是女人干的活?男人也要学着分担呢!

姜萱不想轻易放过他,正好快到中午吃饭的时间,顾不上买收音机和自行车,拽着郑西洲回家拿菜篮子和白瓷碗,当即去了粮店和副食品店。

买了两斤玉米面,一颗圆白菜,还有大白萝卜。

中间看到卖豆腐的那个柜台前面排了一长串队伍,姜萱拍拍男人胳膊,催促道:“你先去排队,我去那边买点豆角。”

“……”郑西洲没动,抬眼看向队伍,里面几乎全是上了年纪的妇女大妈,或者年轻小媳妇,拎着菜篮子,熟稔地说说笑笑。

他一个大男人,去那里排队是不是太突兀了?

没等他拒绝,姜萱又捅了捅他的后腰,仰脸瞅着他,一双眸子水润润的,软着声音撒娇,“去嘛,排队而已,没什么的。”

郑西洲眼睫低垂,凉凉地瞥了她一眼,阴着脸去排队买豆腐了。

姜萱站在后头捂嘴憋笑,去另一边买豆角和西红柿,磨磨蹭蹭半晌,拎着沉甸甸的背篓,慢悠悠地走了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啊,我来了我来了……”语气不是不欢喜。

姜萱亲昵地靠着他,“你这里怎么这么慢?”

“本来就慢。”男人声音冷冰冰。

“耐心点嘛,郑西洲同志,以后多的是这种排队买菜的时候呢。”

“……”

后面的妇女会心一笑,和姜萱搭话,“你们是刚结婚吧?”

“对,”姜萱眉眼弯弯,“我们刚领了证,酒席过几天办。”

“哎呀,我就说,看着就有夫妻相,你男人也贴心,连买菜都要跟着你呢。”

“没有没有……”姜萱佯装害羞。

妇女不停打趣,絮絮叨叨,羡慕地说了老半天。

郑西洲面无表情,淡定地看着姜萱一脸乐开花的傻蛋模样,自觉接过她怀里的背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一会儿,终于排到了柜台跟前。

低头打量着哪块豆腐新鲜,姜萱张了张口,正想说话,扭头瞅了一眼事不关己的狗男人,临时决定闭嘴,暗自捅了下男人胳膊。

郑西洲眼角微抽,敲敲桌面,“同志,两块豆腐。”

“票呢?”

“在这。”姜萱说着,连忙拿出四分钱和两张豆腐票,没有直接给售货员,反而塞给了郑西洲,

“……”男人眼角又是一抽,木着脸,把钱票拍到柜台上,白瓷碗递过去,装了两块豆腐,总算结束了这个充满艰辛的买菜经历。

从副食店出来,姜萱高兴地蹦蹦跳跳,及时表扬道:“郑西洲同志,今天你的表现相当好,以后也要这么好啊!”

“你这是驯狗呢?”郑西洲低声呢喃。

“你说啥?”姜萱没听清。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没事,当我没说!”男人黑着脸,一点也不想说话。

回到家,大杂院已经飘起了饭菜的香气。

姜萱提前在门外的水龙头上接了两盆水,端回房间,圆白菜和豆角,还有半袋小米,统统扔给了郑西洲。

“洗菜择菜会吧?这个要洗两遍。淘米也简单,一遍就行了……”

“这些都让我做了,那你干什么?”郑西洲揪住她耳朵。

姜萱爬到他身上,用额头蹭蹭他脖颈,撒娇道:“我不想碰水啊,我给你炒菜蒸馒头,还能给你织毛衣呢,不信你看——”

一截短短的毛衣袖出现在他眼前,被压得皱成了团,织得实在是有点丑。

姜萱不好意思地收回去,讨好道:“刚学会,只弄了一只袖子,下个月肯定能成功了。”

只怕三个月都不一定织成一件毛衣呢。

郑西洲暗自吐槽,摸摸温暖的羊毛线,又抬起头,看着眼前娇生惯养不想干活的大小姐,愣是气笑了。

“一边去,我去外面洗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噫。”姜萱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

他破天荒地走出门,端着菜盆子,蹲在水龙头前洗菜淘米。

姜萱凑到他耳边,小声说:“你不嫌丢人啦?”

“……闭嘴。”

“采访一下,郑西洲同志,是什么忽然改变了你封建腐朽的大清思想?”

“因为大清已经亡了。”

姜萱怔愣,下一秒,爆笑声瞬间传了出去。

然而得意不到半天,中午吃完饭,关上门,姜萱被某人拉上床,身体力行地修理了一顿。

日子转转悠悠,大街上的土高炉依旧冒着火光,炼出铁水的消息接连传出。

街上敲锣打鼓,街道干部满面红光,兴高采烈地捧着一块凝固的铁疙瘩,去跟上头报喜。

紧接着,拦路剪头发的学生也消失了,一个个又忙着上山砍木头,听说是炼铁的燃料不够用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矿厂的煤炭还要给其他城市供应,不能无限额浪费,柴禾又有限,没办法,只能发动群众继续克服困难。

姜萱松口气,只要那帮学生不来祸害她的麻花辫,随便干什么都行。

眼瞅着快要到八号了,办酒席要用的东西也准备的差不多,大清早,姜萱去了一趟矿区,准备邀请认识的朋友去参加婚礼。

先是徐玲玲那丫头,姜萱毫不费力,在宣传部办公室逮住了她。

“你在这里倒是挺轻松。”姜萱调侃。

徐玲玲看见她,连忙扔下报纸,笑嘻嘻的讨好:“那不是多亏了你帮忙,还是你对象有本事,我躲在办公室坐一天,随便写两篇炼铁的通稿交上去,压根没人管我。”

到现在,偷懒了将近一个星期,她一直没敢和徐长安坦白呢。

姜萱高兴道:“和你说一声,明天是八号,正好是星期天,别忘了来参加酒席啊。”

徐玲玲诧异:“明天吗?这么快?”

“哪里快了?我们准备好久啦。”姜萱贪图省事,和她说,“待会不是午休吗?你和邮电局的其他大姐说一声,就说我要办酒席啦,喊她们来吃喜糖。”

一个一个通知过去,姜萱能累得半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要知道,现在是特殊时期,到处都在忙着大炼钢铁。

在邮电局上班的工作人员,少数几个留守在本职岗位上,健壮的男人进了矿洞挖矿石,妇女们在外面负责搬运,有的甚至去了街上,围着土高炉帮忙,要么拉鼓风箱,要么到处收柴禾……

各自分散在不同地方,姜萱想找齐了挨个通知都不容易。

和徐玲玲说完,姜萱匆匆道别,又去财务室问了一圈,结果没找到苏圆圆。

“大姐,请问苏圆圆同志在哪?”

说来奇怪,姜萱在矿区晃悠的次数也多,不是没有去财务室找苏圆圆,但是次次都没有看见人,不知道去哪了。

这回非要拉着办公室的大姐问清楚。

老大姐头也不抬,“她去上海出差,下个月才能回来呢。”

“出差?”姜萱懵了懵。

“是啊,那丫头抢着举手报名呢。矿区要采购不少机械零件,那东西只能在上海买,她和另外两个矿长一块去了上海出差……”

姜萱羡慕地要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上海啊,她还没有去过这个年代的上海呢。

历史上著名的百乐门歌舞厅,上海国际饭店,大光明电影院,还有上海第一百货大楼!

她曾经在纪录片里看过一段“百乐门舞厅”的黑白影片,穿着旗袍的舞女风情万种,自信地穿梭在人群当中,散发着独特风情与魅力。

现在是1958年,不知道百乐门关了没?

千万别关啊,姜萱拼命祈祷,她想亲眼看看那里的繁华呢。

做完了白日梦,姜萱拍拍脸颊,努力恢复清醒,想了想,还得去邀请二妮儿参加结婚酒席呢。

第59章乡下之行

中午日光正盛。

从矿区出来,姜萱没有直接去乡下找二妮儿,王家村离得远,坐马车至少要两个小时,更何况,这会儿也不一定能搭到顺风车。

还不如先回家,把新买的那辆自行车拉出来骑骑呢。

这年头结婚时兴凑三转一响,所谓三转,无非就是缝纫机,手表,自行车;最后那一“响”,就是收音机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说有家庭条件更好的,还会额外买一个照相机呢。

那就是“三转一响带咔嚓”了,“咔嚓”指的就是照相机。

可惜江东市没有卖照相机的,即便是百货大楼的进口柜台,也是常年无货,空有一个照相机的介绍铭牌。

前两天郑西洲买了自行车,上海“永久牌”自行车,质量相当好。

骑着自行车去乡下走一趟,总比撞运气搭马车靠谱多了。

想到这里,姜萱急匆匆回了家。

走进院落时,看到门口贴上了大红双喜,不由笑了笑,继续往里走,到处都是大大小小的喜庆红,连院子上方的铁丝线也缠上了红布条,挂了一连串的红灯笼。

人来人往,很是热闹。

黄三踩着梯子往屋檐上贴红纸,“洲哥,贴到这里行不行?”

“再往右,往上一点。”

话音刚落,七八个流里流气的小伙扛着桌椅走进大杂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洲哥,只借来了三个圆桌,椅子凑了十三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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