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红酸枝的木材?
姜萱有些惊喜,伸长了胳膊,努力去够堆到角落的那个小木盒。
都说近代随便捡一样古董都是宝,毕竟造假和山寨还没出现,哪怕是一个小小的红酸枝首饰盒,说不定也藏有好东西呢!
弄得一身灰头土脸,总算够到了心心念念的小木盒。
拿到手仔细观察,姜萱没猜错,这就是首饰盒,民国时期的那些姨太太就爱用这些东西,打开一看,里面果然空荡荡的。
想想也是,就算盒子里有值钱的东西,只怕早就被别人顺手牵羊了。
哪能轮得到让她捡漏?
姜萱拧眉,不信邪地顺着盒子摸了一圈,也没摸到暗格机关,最后又使劲晃了晃,似乎能听到有些轻微异响。
但是她真的没发现哪里有暗盒的开关啊。
第30章你怎么会的?
一时半会也弄不明白,姜萱决定把这个小木盒一块带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离开房间时,姜萱挑了厚厚的一沓废旧报纸,连同三本旧书,再加上小木盒,差不多三斤重。
老大爷放下秤杆,“三斤啦,一斤两毛钱,刚好六毛钱。那个黑漆漆的小木盒……有什么好的?”
姜萱笑笑:“我想拿回去当首饰盒,虽然有点破,但是擦干净了应该也挺好看的。”
“也是,你们小丫头喜欢这些东西!”
老大爷没多想,收了姜萱递过来的六角钱,又重新躺回了藤椅上,乐呵呵地摇扇子,看着姜萱越走越远。
从废品收购站出来,姜萱抓紧时间回到了大杂院。
对门的杨婶正在烧水做饭,见姜萱提前回来,纳闷地问:“今天下班这么早吗?”
“对,今天下班早。”
姜萱说着,把手里沉甸甸的一捆报纸扔进柴房,转身问:“婶子,现在几点啦?”
杨婶扭头看了眼屋里的钟表,“四点三十五。”
那应该来得及去一趟粮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粮店和副食品店都是五点左右关门,离得不远,步行十分钟就到了。
想到这里,姜萱急忙进屋,把三本菜谱随手扔到桌上,小木盒塞进空间,然后接了一盆水,洗手洗脸,把衣服上的灰尘拍干净。
在废品收购站走一遭,连头发都能沾了不少灰。
姜萱草草收拾了一番,又取来粮本副食本,慌慌张张出门。
杨婶喊道:“去哪里啊?”
“去店里买菜!”姜萱头也不回。
看她手里空荡荡的,杨婶叹口气,拦住她道:“好歹把竹筐带上,再拿一个盆,今天有豆腐供应呢!”
“还有豆腐呢?”
姜萱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懂,慢半拍的去拿竹筐和不锈钢盆。
杨婶不放心地问:“粮票和钱都带了吗?豆腐票也不能忘了。”
“全都带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赶时间,飞一般地跑出大杂院。
短短五分钟跑到粮店门口,店门敞开,里面还有不少顾客。
姜萱庆幸地弯腰大喘气。
走进粮店,三个柜台依次排开,后面的货架分成了一格一格的,夹杂着稻壳的糙米堆得冒尖,其他米面粮所剩无几。
前面有老太太正在买粮,姜萱大胆走上前,细心观察。
只见老太太把粮本递给售货员,又把两张粮票和皱巴巴的钱票递过去,“同志,我买半斤的玉米面。”
售货员翻白眼:“说了多少遍了,玉米面是细粮,早就卖光了,下次早点来排队!”
老太太当即改口:“那买两斤糙米。”
售货员没吭声,不耐烦地打开粮本,划掉原有的米面粮份额,重新写上减去两斤的粮食份额。
收了一角四分钱,还有两斤的粗粮票,最后才给称了两斤糙米。
姜萱不禁咂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算算价格,一斤糙米只要七分钱……未免太便宜了!
姜萱趁机问:“同志,请问玉米面卖多少钱?”
“没得卖。”售货员爱理不理。
这什么态度?姜萱忍了忍,又说:“我就是问问价钱!”
对方闻言,难得抬头瞥了她一眼,哧笑道:“玉米面嘛,一斤九分钱,连这个都不知道,恐怕从来没买过吧。”
“……”姜萱白眼,“我倒是想买啊,你不是说没得卖吗?”
姜萱看不惯她这副狗眼看人低的嘴脸。
都说相由心生,对方年纪轻轻,看着倒是眉清目秀的,偏偏要斜着眼睛看人,愣是多出了几分刻薄。
姜萱冷哼两声,当即走到旁边的柜台,拿出自家的粮本,和白白净净的小姑娘搭话。
“同志,请问这个高粱米、豆面、白面,店里还有卖吗?价钱又是多少?”
小丫头梳着两根麻花辫,圆脸圆眼睛,笑起来挺可爱,“高粱米和豆面还有剩,白面就是饺子面啊,到货的第一天就卖完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拧眉:“那个玉米面也是刚到货就卖完了?”
“对,”小丫头又说,“你不看公告的吗?这个月的细粮还没派下来,如果到货了店里会提前贴公告,到时候记得早点来排队,晚了说不定就卖完了。”
姜萱:……
敢情还要排队抢着买啊?
姜萱也不敢再问别的,只能挑着买了两斤的高粱米和豆面,价钱都是一斤一毛钱,很便宜。
至于最便宜的糙米,一斤七分钱,没有经过脱壳加工处理,摸一把都扎手,吃起来估计更扎嘴了。
姜萱才不愿意买这个呢。
从粮店出来,又抓紧时间去了隔壁的副食品店。
刚进门,姜萱看见卖豆腐的柜台,连忙走过去,“同志,请问这个怎么卖呀?”
“一块豆腐两分钱,要豆腐票的。”
姜萱真没想到价格这么便宜……默默掏出两张一分钱,一张豆腐票,最后把副食本也递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顺利买到一小块新鲜豆腐。
副食店的供应种类繁多,包括鸡鸭鱼蛋蔬菜瓜果,可惜姜萱只看见了鸡蛋和其他一些常吃的食材,比如圆白菜胡萝卜,
至于鸡鸭鱼,那都是节假日才有供应的。
猪肉摊子一个月只开两三次,会提前张贴公告通知,到时候又是排队抢购。
逛完粮店副食品店,姜萱对这个年代的粮食物价再次有了一个深刻的认知。
太便宜了。
要知道,姜萱刚刚买了两颗圆白菜,三个西红柿,还有胡萝卜,最后只花了不到五角钱。
这样算下来,平时买米买菜,还是在粮店和副食店买更划算。
黑市粮的价格反而太贵了。
可惜粮店副食店都是限量购买,郑西洲每月有四十五斤的定额粮,姜萱有二十一斤,加起来只能买六十多斤。
姜萱叹口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怪不得还是有人愿意花大价钱买黑市粮,城里人吃商品粮,单单靠供应根本吃不饱啊。
一路慢吞吞地走回家,还没进院子,迎面撞见了郑西洲。
男人穿着灰色汗衫,军绿色工装裤,脚踩一双发旧的短军靴,衬得那双长腿越发笔直。
说起来,郑西洲的个头很高,应该超过一米八了。
姜萱也算是长得高的,将近一米七,站在郑西洲面前,刚好到他下巴。
不是姜萱有偏见,和现代满大街一米七左右的人群相比,这个年代的人,个头普遍挺低的……
兴许是缺乏营养。
大部分人都是一脸菜色,瘦巴巴的,穿得也破,不愧是贫穷落后的1958年。
姜萱正胡思乱想着,后脑勺猛地被拍了一下,男人声线低沉,“愣着干什么?进院子啊。”
“……”
姜萱瞅着他双手插兜一派潇洒的英俊模样,再低头,瞅了眼自己怀里沉甸甸的竹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怀疑人生地问:“你没有主动帮忙的那个自觉性吗?”
“什么?”郑西洲纳闷。
姜萱没好气地把竹筐扔进他怀里,“拿着,我快累死了!”
狗男人,眼睁睁看着她抱着沉甸甸的竹筐,也不说帮忙搭把手!
姜萱快被他气死了!
她累得跑了一下午,又是去废品收购站找菜谱,又是去粮店副食品店,这会灰头土脸的,热得满头大汗。
结果这个混混二流子悠闲自在,比谁都轻松。
郑西洲这才反应过来,看着竹筐里的面袋子和其他食材,好笑道:“这不是都到家门口了吗?走两步的事情,至于吗?”
姜萱踢他:“以后看见我手里有东西,就得有这个自觉性,帮我拎着拿着!懂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懂了。”就是娇气。
郑西洲暗自吐槽,一手轻松拎着竹筐,一手拽了拽她的马尾辫,“怎么忽然去粮店了?下班挺早的?”
“我提前下班的。”姜萱白眼。
回到家,姜萱累得趴到桌上,看见收回来的三本菜谱,有一搭没一搭地翻阅。
郑西洲也看见了桌上的书,坐到一边随便翻了翻,脸上露出笑意。
“菜谱啊?”他揪住她耳朵,“今天怎么这么乖?主动学厨艺呢。”
又不是为你学的!你乐什么乐?
姜萱是吃腻了土豆炖粉条和玉米饼,想着给自己改善改善伙食。
不过,看着他满含笑意的桃花眼,姜萱眼珠一转,顺着郑西洲,软声说道:“是啊,我想着,多学点厨艺,给你做好吃的!”
郑西洲乐得挥手:“快去试试,今天做个没吃过的花样,我给你评价评价!”
评价你个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当即在心里痛骂了他一句,面上却温温柔柔,软声和他撒娇。
“可是今天我太累了,不想做饭,又不想动……怎么办?”
她仰脸看着他,目光期待,一双眸子水润润的。
郑西洲眼皮直跳:“姜萱同志,你想说什么?直说。”
姜萱露出真面目,“中午不是剩下半锅玉米粥嘛?你把玉米粥热一热,舀一碟萝卜泡菜,随便吃吃得了。”
郑西洲:……
于是两人下午吃的简简单单,吃完饭,姜萱照样从外面端盆水,关起门让他刷碗。
郑西洲阴着脸,一边刷碗一边说:“就没见过你这么娇气的!”
姜萱只当他说话是放屁,趁着他洗碗的功夫,连忙走进卧室,从空间里拿出废品收购站买来的那个小木盒,继续摸索寻找玄机。
红酸枝的首饰盒,看表面留下的印章刻痕,像是民国期间的产物,勉强算是一个好东西。
使劲摇晃,能听到轻微的闷响,那就说明盒子里面肯定有夹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是,夹层该怎么打开呢?
姜萱拧眉思索,忽然屈指扣住盒子上下,一左一右整体使力,咔嗒一声,只见原本毫无缝隙的木质表面,沿着明显的黑色条纹,渐渐裂开了一条缝。
姜萱大喜。
怪不得她找不到夹层机关呢。
原来这个首饰盒的设计别有心机,专门利用了木材本身的特点,借用天然的黑色条纹,挡住了暗盒的缝隙,让人下意识忽略了这一点。
彻底打开暗格,姜萱惊呆了。
不是金银财宝,也不是银票地契,反而是一把枪——模样很熟悉,应当是勃朗宁m1935式手/枪。
她空间里也有两把枪,那是姜爸爸在国外托人买的,交给她防身用。
姜萱自小家境优渥,和普通人相比,遇到的潜在危险只会多不会少,也许是来自生意场上的敌人对手,又或许是公司内部的利益斗争。
随身携带枪.支,只是最坏的一个防身后招。
所以姜萱是会使枪的,也能认得一些枪.支样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勃朗宁m1935式,她还从来没有摸过呢。
姜萱笑了笑,小心翼翼取出这把枪,利落地拆掉弹匣。
双排弹匣,容量13发,膛内还有一发子弹呢。
就在这时,身后忽然传来男人的嗓音,“弹匣拆得挺利落啊,你怎么会的?”
姜萱:……
第31章矿区食堂
被郑西洲当场逮住,姜萱的心都凉了一下。
她、她明明关门了!
这个混混二流子,简直邪门了,推开门毫无动静,走路也不出声,谁知道他站在背后偷看了多久。
姜萱手里还有拆下来的双排弹匣,子弹排列整整齐齐,反射出金属独有的冰冷弧光。
她一时放也不是,藏也不是,只能僵硬地愣在原地,心里哇凉哇凉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郑西洲走上前,眉宇间寒意森森,一双眸子黑沉沉的,让人看不出他的真实情绪。
他倾身罩住她,在她身上投落下一片阴影,重复问:“告诉我,你怎么会拆弹匣的?你到底是什么身份?”
姜萱吞吞口水:“我……我就是随便碰了一下,我不知道它是怎么掉下来的。”
“是吗?”郑西洲似笑非笑,直接夺过她手里的枪,动作漫不经心,把子弹一颗一颗地拆下来,直到弹匣空空。
两人心知肚明,枪膛里还有一发子弹。
当着她的面,他把套筒往后拉动一小节,露出枪膛里的一丁点铜弹壳。
姜萱紧张地双手交握,后背一阵发凉。
枪管拍上她脸颊,温度冰凉,郑西洲低头,近距离看着这张明媚艳丽的脸,声线低沉危险,“你再和我说一句谎试试?”
姜萱欲哭无泪。
这简直是飞来横祸!
本以为在废品收购站捡漏捡到了宝,结果捡到的不是宝,反而是要命的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见她吓得瑟瑟发抖,郑西洲莫名有点不忍心,后退一步坐到床上,声音冷咧。
“老实交代,枪是哪里来的?”
“是、是从首饰盒里拆出来的。”姜萱抱住脑袋小声说。
郑西洲闻言,瞥了眼黑漆漆的小木盒,看起来似乎挺眼熟。
他拎起小木盒仔细打量,直到看见里面的夹层,目光微微有异。
不留痕迹地摸了摸弹匣的底部,果然摸到了熟悉的一个“洲”字。
他楞楞地低头,看着手里的这把枪,许久都没说话。
姜萱语无伦次,“我、我想找两本菜谱,学着做做其他的菜式,可是书店的书卖得太贵了,我就去了一趟废品收购站,那里有、有很多书,桌上的那三本菜谱..……”
“就是从废品收购站里翻出来的。”
郑西洲神色恍惚:“首饰盒也是在那里找到的?”
姜萱重重点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郑西洲:“好端端的,你拿这个首饰盒干什么?”
他脸色终于不再那么阴沉。
姜萱小声:“这是红酸枝的木材,挺、挺值钱的吧?”
“你怎么知道里面有夹层?”
“我、我猜的。”
姜萱眼睫发抖,不知道他会不会相信自己的说法,又被冷冰冰地拷问了半天,吓得眼泪欲掉不掉,声音渐渐哽咽。
“哭什么哭?”郑西洲拍拍床边,“过来。”
姜萱不敢动。
郑西洲厉声:“你来不来?”
姜萱瑟缩地坐到一边,郑西洲捞过柔软的腰肢,把人抱到怀里,明显感觉到了她的害怕和讨好。
他笑了笑:“你自己翻出来要命的东西,躲房间里偷偷摸.枪,拆弹匣又这么熟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让我怎么不怀疑你?”
姜萱哽咽:“我、我不是特.务,真的不是。”
她就是一个养尊处优的富家大小姐,刚刚考上大学,在大学里才呆了不到三个月。
阴雨天想回家,打着雨伞走出校门,结果倒霉地穿越到了1958年。
莫名其妙变成了一个身份来历说不清的黑户。
郑西洲脸上面无表情,不知道是不是信了她的说辞,眉头紧皱,抬手粗鲁抹掉她眼泪。
他还真没见过这么丢人拉后腿的特.务,干啥啥不行,哭是第一名。
“行了别哭了!”
他把枪放到一边,轻拍她的背脊,教训道:“我又没说要送你去公安局,你怕什么?行得正坐得端,只要你没做坏事,用不着担心别人怀疑你,懂不懂?”
姜萱抽噎着点头,用力抱住他脖颈,哭得稀里哗啦。“你吓死我了,呜。”
眼泪喷涌而出,悉数蹭到他身上,像是要把一直以来的害怕和不安统统发泄出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郑西洲摸摸她头发,叹气道:“别哭了。”
“这把枪我没收了,你就当作从来没见过,明白吗?”
姜萱咕哝着嗯了一声。
郑西洲又低声问:“会拆弹匣,会使枪吗?”
“不、不会。”姜萱说。
郑西洲笑了笑,揪住她耳朵,“真当我看不出来你说谎呢?再问一遍,到底会不会用枪?”
“……会。”
“枪法怎么样?”他问。
姜萱没吭声,撩起眼皮小心翼翼看着他。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要问枪法,不说十环,八.九环还是可以轻松打中的。
她专门在俱乐部练过呢。
郑西洲还能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抬手,用力拍她脑门,“藏得挺厉害,我居然都没看出来!”
姜萱只能憋屈地捂住脑门,被迫接受了这一记打。
他拆掉所有子弹,包括膛内的一发子弹,再把组装好的枪重新塞给姜萱。
“你再拆一遍弹匣,让我看看有多熟练。”
姜萱有意藏拙,抖着手,假装不太会的生涩模样,结果耳边传来男人低沉的警告声。
“你应付谁呢?好好弄!”
话音未落,咔嗒一声,空弹匣利落地拆了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瞅着他平静的脸色,眼一闭心一横,把弹匣又装回去,熟练地上膛,扣住扳手,对准了正前方的墙壁。
可惜枪里没子弹。
只能听见枪内扳机与弹簧产生相碰的咔嗒声。
郑西洲眼神闪烁,笑着摸了摸她脑袋,“看着还挺像样的。”
姜萱心虚:“你不问我为什么会用枪吗?”
“会使枪的人很多,农村的猎户也会打枪,当过兵的人都会用枪,我也会,凭什么你不能会?”
郑西洲眼里露出笑意,抹掉她脸上的泪痕,胆子这么小,却会使枪,是惊喜也是惊吓。
他不追究姜萱是从哪里学会用枪的,一方面是知道姜萱的单纯心性,另一方面,问了也是白问。
他可不像徐长安,聪明反被聪明误,步步紧追逼问,愣是把人吓得慌不择路,主动扑进了他怀里。
好不容易白捡了一个漂漂亮亮的媳妇儿,哪能让她轻易离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想到这里,郑西洲又看了眼怀里的人,一双眸子微微发红,顾盼生辉。
以后他要好好盯着姜萱,免得让上面的那些人发现异常。
他低声叮嘱:“记住了,别在外面露这些本事,安安份份的,少给我惹麻烦。”
“我知道。”姜萱郁闷。
他又沉着脸:“去,今天罚你刷碗,还剩两个锅没刷呢。”
姜萱难以置信:“你再说一遍?”
郑西洲拍她脑袋,言辞凿凿道:“谁让你翻出这把枪的?正好给你一个教训!”
“乖,快去洗碗,我把这把枪藏好了,免得让其他人发现。”
姜萱心里一万个后悔,不情不愿地被他催着去刷碗。
怪只怪她手贱,当初就不该贪图便宜捡漏寻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着她鼓着脸颊不满地出去,郑西洲笑了一下,嘴角勾起,明晃晃昭示着他的好心情。
他低头细细摩挲手里熟悉的勃朗宁手/枪。
弹匣上面的刻痕已经很模糊,但他能认得出来,这是一个潦草的“洲”字。
年少时期意外丢掉的东西,竟然阴差阳错又回到了他身边。
不愧是他一眼看中的人,果然和他有缘。
还有那个首饰盒。
常年放在多宝阁的角落,没想到也找了回来。
想到里面原有的珠宝玉石,他有点惋惜,但也没什么情绪,把上面的脏污灰尘细细地擦干净,然后交给了姜萱,语气慎重。
“这个首饰盒送你了,记得好好保管,不许丢了!”
姜萱只觉莫名其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明明是她辛辛苦苦从废品收购站翻出来的东西,一斤两毛钱打包价呢。
刷个碗的功夫回来,就变成他送的了?
真不要脸!
姜萱把首饰盒放到床头柜,坐到桌前翻看报纸,懒得再搭理他了。
第二天中午,姜萱提前走了十分钟,紧赶慢赶地去了一趟矿区。
走进矿区,正是中午吃饭的时间,男男女女手里端着白色搪瓷缸,或者不锈钢饭盒,一路结伴说说笑笑,很是热闹。
姜萱急忙来到财务室,一眼就看见了里面的苏圆圆,轻轻敲门喊了一句。
“苏圆圆同志,你还在忙吗?”
苏圆圆惊喜地站起身,跑到她跟前,“你怎么来了?”
“找你蹭饭!”姜萱厚脸皮,“矿区不是有食堂吗?走吧,我们一块吃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行!”
苏圆圆二话不说,去拿抽屉里的不锈钢饭盒。
去食堂的路上,苏圆圆问她:“你现在恢复的怎么样?有没有想起以前的事情?”
“……没有,还是老样子。”姜萱羞愧说谎。
“那你和郑西洲谈对象好不好?准备什么时候结婚呀?”语气促狭。
姜萱没好气道:“尽顾着打听我的事了,你倒是谈一个对象啊!”
苏圆圆大笑:“那不是没碰到合适的嘛?”
两人说说闹闹,两个青春靓丽的女孩子并排走在一起,引来了沿途的不少注意。
走进食堂时,姜萱正巧看见了一个眼熟的人影,连忙拦住他,“哎,你怎么也在这里?”
“嫂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清了挡路的人,黄毛乐道:“我在矿区的保卫科上班,临时工,还没转正呢。”
姜萱问:“你知道郑西洲在哪吗?”
她正发愁该怎么给郑西洲说一声呢。中午不回家做饭,别让他扑空了。
黄毛道:“这会刚好下班,洲哥要么还在仓库,要么就是回家了。”
姜萱笑了笑,温声道:“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说起来,和黄毛见了好几次面,居然还不知道他的名字。
“我叫黄三!嫂子,你叫我三儿就行!”
姜萱:……
一旁的苏圆圆没忍住,噗嗤笑出了声。
姜萱沉默了一秒,“三、三儿是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黄三乐颠颠地应声。
姜萱拜托他:“你能不能帮我去和郑西洲说一声,就说中午我在矿区食堂吃饭,让他别回家等着了。”
“行,我先去仓库找找洲哥!”黄三一口答应。
看着他一溜烟跑远,姜萱又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不愧是跟着郑西洲混的小跟班。
这幅混混二流子的小狗腿模样,简直绝了。
姜萱也忍不住笑了笑,对他印象倒是挺好的,扭头和苏圆圆进食堂打饭。
在食堂吃饭也要掏钱和粮票,不过价钱会比国营饭店便宜一些,并且必须是矿区的工人才能在这里买饭。
苏圆圆领着她去经常吃饭的那个窗口,买了两个杂面馒头,一碗红薯粥,一份西红柿炒鸡蛋,一份炒青菜,花了五角钱,还有一张面额三两的粮票。
姜萱始终没弄明白这个粮票的花费是怎么规定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国营饭店吃饭,一个烧饼要2两粮票,一碗素汤面4两粮票。
来到矿区食堂,又是豆饼又是红薯粥的,还买了两道菜,结果只要3两的粮票?
姜萱索性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苏圆圆笑道:“我也不知道具体怎么区分,反正粮票的大概范围就在那里,差不了多少!”
姜萱半懂不懂地哦了一声。
吃饭前,姜萱把饭钱交给她,“这次我掏钱,你出粮票,下次吃饭再换着来。”
苏圆圆愣了下,拒绝道:“不用啦,我请你吃饭!”
姜萱态度坚决,把饭钱强硬塞给了她。
她确实对苏圆圆有恩,但是对方已经送了她七尺三的布票,足够表明感激之情了。
姜萱是打算和苏圆圆当好朋友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朋友之间相处,不能一味地任由一方付出,有来有往才能长久。
把钱塞过去,姜萱笑了笑,拿起饭盖上的杂面馒头,“这个馒头是什么做的?”
“杂面吧,还有豆面什么的,”苏圆圆也不太了解,“总之吃起来还不错,不扎嘴!”
姜萱尝试着咬了一口。
干巴巴的馒头,别指望有多好吃,依稀能吃到稻壳麦皮,掺的量不多,起码不拉嗓子,勉强能吃。
两人一边吃饭,一边说话。
姜萱有意无意地说:“听说今年夏收收成挺好的,粮食产量都翻倍了。”
“这个我知道,”苏圆圆说,“收音机和大喇叭上天天播放‘卫星田’的事儿,说是亩产一万斤,甚至还有两万斤的……”
说罢,她瞥了眼四周,压低声音道:“我看都是吹牛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姜萱意外:“你怎么知道是吹牛?说不定是真的呢?”
“别提了!”
“我们矿区家属区有一个大学生,学农业的,今年下放到生产队历练呢。他亲眼看见的,昨天回来和我们都说了!”
原来所谓的“卫星田”,根本就是人为弄成的,把十几亩的小麦移栽到一亩地里,密密麻麻的,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号称粮食产量破纪录,麦田上面甚至能睡一个小孩。
总之为了跟风,变着花样吹牛,虚报粮食产量,这才有了全国各地的“卫星田”频频爆出。
姜萱听得眉头紧皱。
粮食产量报的那么高,乡下的农民还要交公粮呢。生产队交完了公粮,剩下的粮食才能分给农民。
按照当前的浮夸风,只怕把庄稼地里的所有粮食都交上去,还凑不够公粮呢。
苏圆圆想得没那么深。
“昨天听那个大学生说了以后,我妈回家就唉声叹气的,说是要买粮,还把我辛辛苦苦攒的零花钱全都要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到最后义愤填膺。
姜萱笑了笑,看来不需要花费心思提醒对方囤粮了。
原来聪明的人也不少,提前得了消息,稍微有点脑子的,也该知道以后的不安稳了。
正说着,姜萱后脑勺又被熟悉的力道拍了一记。
耳边低沉磁性的嗓音同样熟悉。
郑西洲拉来一个凳子,坐到旁边道:“你又给我偷懒,自己跑食堂吃饭,留着我一个人回家饿肚子呢?”
姜萱:……
姜萱白眼:“来都来了,你在这里买点饭随便吃吃得了,下午再给你做好吃的!”
狗男人真难伺候。
第32章搬家心思
郑西洲也想在食堂买饭,可惜没带饭盒,只能买两个杂面馒头填填肚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厚着脸皮坐在跟前,姜萱也不好和苏圆圆继续唠嗑,只能拉着他回大杂院。
中间路过副食店,里面还有两个售货员守着柜台。
姜萱索性走进去顺便买点菜。
郑西洲理所当然地站在门口,没有半点陪她进去买菜的意识。
姜萱怀疑人生:“你不跟我一块进去吗?”
“不了吧,你看着买就行了。”他甩手道。
“……”
姜萱扭头走进副食品店,愤怒地拿出挎包里随身携带的副食本,又掏了两角钱,买了一颗圆白菜。
全程不到一分钟。
从副食店出来,郑西洲站在一边靠着墙,漫不经心地望着路过的人群,目光看似专注,又有几分散漫。
姜萱故意咳咳两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回过神,惊讶道:“这么快就买完了?”
“是啊。”姜萱无辜地眨眨眼。
他往姜萱手里看了一眼,左看右看,只看见一颗圆溜溜的圆白菜,难以置信地问:
“你就买这个?”
姜萱冷哼:“我力气小,只能抱得动一颗圆白菜!哪能像你这么潇洒,站在外面看风景,手都不抬一下的!”
“……”郑西洲眼角微抽,抬起手,很自觉地接过了她手里的圆白菜。
姜萱眼珠一转,怂恿道:“你看看想吃什么,你进去买!回去我给你做好吃的?”
这摆明了又想把买菜的活儿扔回去呢。
就是不肯惯着他。
郑西洲笑了一下,没好气地伸手:“粮本拿过来,我把这个月的米面粮一次性买齐了!”
“还能一次性全买了?”姜萱疑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除了细粮要排队买,其他的基本都能买齐了。”
走进粮店,郑西洲熟门熟路,往最右边的柜台走,里面的小丫头正趴桌上打瞌睡。
他敲了敲柜台,冷冰冰道:“这位同志,醒醒,别睡了。”
姜萱莫名同情这个打瞌睡的小丫头。
小丫头猛地被叫醒,还没回过神,手里就被塞了一个粮本。
郑西洲言简意赅:“上面能买的米面粮都给我勾了。”
“同志,你稍等啊,我看看。”
对方看着粮本上的各项数额,左手噼里啪啦拨算盘,“四十六斤粗粮,细粮有二十斤,高粱米和豆面的两斤定额已经勾掉了。”
这个姜萱听明白了。
上次她来逛粮店,正好买了两斤的高粱米和豆面呢。
“店里还剩一些黑面和高粱米,应该能凑五斤……大米白面玉米面都没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丫头补充道:“这个月的细粮还没到货呢。”
郑西洲拍板:“那先买粗粮,细粮能凑到什么买什么。”
“行!”
利落地称出三十斤的米糠,十六斤的糙米,两斤高粱米,三斤黑面,最后发现没有面袋子。
郑西洲面不改色押下工作证。
他厚着脸皮说:“同志,这是我的工作证,上面还贴着我照片呢。我想借四个面袋子,待会回家就给你还回来。”
“……”小丫头看了眼工作证,脸色为难。
郑西洲见状,又拍了一张五角钱,“这是押金。”
最后四个面袋子顺利借到手,甚至贴心地附送了一个背篓。
姜萱真没想到还有这种骚操作?
顾不上感叹,急忙打开粗粮袋子,抓了一把米糠仔细看,几乎全是不能吃的薄片麸皮,碎米很少,拿筛子抖一遍,能留下三斤的纯碎米就不错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拧眉:“能不能只买那个糙米,别买这些米糠啊?”
虽然糙米里也混了不少硬壳麦皮,但是碎米多,起码比这个糠好多了。
郑西洲像是看傻子,拍她脑门道:“粮食都是定额的,每一样只能买这么多,你以为想买哪个买哪个?”
姜萱泄气。
怪不得大家都吃糠菜团子呢。
那些稻壳麸皮都是没营养的东西,吃它就是为了顶饿,压根没有任何价值。
想想也是,如果买到的粮食都是经过脱壳精加工的米面,一个月二十斤的纯米,绝对足以让一大家子吃饱饭了。
可事实并不是这样。
在这个年代,家家户户不能放开肚皮吃饱饭。
姜萱有二十一斤的定额粮,减去细粮,再减去粗粮里面混杂的稻壳麸皮,能剩五六斤的碎米就不错了。
那怎么能吃得饱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回到家,姜萱拿出橱柜里的不锈钢盆,把面袋子倒空了,才让郑西洲把面袋子及时归还。
大热天来回跑一趟,郑西洲热得满头大汗,脑袋伸到水龙头下冲洗了半天。
姜萱端来一碗绿豆汤,看着他仰头咕噜噜喝完,托着下巴唉声叹气:“你还饿吗?想吃什么?尽管说。”
郑西洲看了眼墙上的钟表,“这会都一点了,你不睡午觉?”
姜萱眉眼弯弯:“难得你今天这么勤快,又是帮忙买粮,又是辛辛苦苦搬回来,给你奖励嘛。”
“……我想要别的奖励。”
“什么?”姜萱被他盯得心里毛毛的。
下一秒,眼前落下一片阴影,郑西洲把人拉到床上,堵住她的唇,一颗一颗地解开扣子。
姜萱:!!!
姜萱吓得连忙反抗。
最后险些被他扒了衣裳,领口大开,露出一截莹白如玉,勾得他呼吸急促,粗糙手指不停摩挲,磨到那片肌肤渐渐发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下午去邮局上班时,姜萱脸颊依旧烧得慌,耳朵通红,埋脸趴到桌上,半天都没敢抬起头。
徐铃铃眼神纳闷,“怎么啦?是不是还没睡醒?”
“是、是吧。”姜萱懊恼。
她宁愿自己是没睡醒做梦呢。
被郑西洲压着欺负了半天,衣服完好穿着也没用,全被那个不要脸的摸了个遍。
一下午都是走神发呆。
好不容易挨到五点下班,姜萱总算冷静下来,有意躲躲郑西洲,没急着回家,反而在街上随便闲逛。
电线杆上的大喇叭正放着音乐,音质粗糙沙哑。
“东方红,太阳升……”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姜萱不知不觉停下脚步,仰头听着大喇叭上传出来的歌声。
如果有机会,她真想去一趟北京,亲眼看一看这个年代的四九城。
1958年。
来到这个贫穷落后的年代。
面对即将到来的三年.饥荒,她又能做些什么?
螳臂挡车,挡不住历史的滚滚洪流。
姜萱本想提醒苏圆圆囤粮,却没想到对方已经知道了“卫星田”的来由。
也是赶巧了。
矿区家属区居然有一个大学生,还是学农业的,不早不晚,刚好在这个时期,去了生产队历练。
既然有那个大学生转述,想必矿区家属区的人已经提前得了消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稍微有脑子的,都能想到囤粮。
黑市粮的价格一定会很快上涨,可是家里的粮食还没有囤很多呢。
想到这里,姜萱眉头紧皱,当即转身回了大杂院。
“怎么才回来?”男人躺在床上问。
姜萱看到他便想起中午那会的亲热,脸色不太自然,不敢对视他的眼睛。
“下班耽搁了几分钟,就晚了一会。”
郑西洲闻言,坐起身道:“早知道刚刚去接你了。”
“还是别接了,邮局又不远。”
姜萱真是怕了他了,半步也不敢靠近,站得远远的。
郑西洲微微眯眼:“你站的那么远干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没有,我去做饭啊!”
还没走两步,后颈的衣领就被拽住了。
他笑着,把人搂到怀里,低头胡乱亲吻,“躲我是不是?躲我干什么?”
“没有,没有躲。”姜萱瑟缩。
郑西洲:“抬头,看着我说话。”
姜萱欲哭无泪,被他抱着逗了半天。
最后郑西洲见她脸颊红透,窝到他怀里又软又柔,一双眸子泛着春意,可惜还是止不住害怕,一边抓紧了他肩上的衣衫,一边靠着他颈窝抹眼泪。
郑西洲闭了闭眼,扯下她衣领,在肩胛骨处狠狠咬了一口,“你哭什么?一到我怀里,就吓得瑟瑟发抖,平时也不见你怕我。”
姜萱哽咽:“你、你总是欺负人。”
“说的好像你没欺负我一样。”他把人往上抱了抱,“天天让我去刷碗,晚上还要辛辛苦苦帮你洗衣裳,你身上这件还是我亲手洗的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你吃的饭都是我做的呢!”
郑西洲笑了一下,在她耳边低声道:“你要是肯嫁给我,别说做饭,以后家里的家务事我全部包圆了。”
姜萱有些意外,没想到他愿意作出这样的让步。
遥想当初想让她洗衣做饭缝缝补补的狗男人,再看看现在这只,短短半个月的改造,看样子还挺有效果?
不过,面对这个混混二流子又一次想哄骗她结婚的请求,姜萱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不敢再吭声了。
郑西洲顿时变了脸,没好气地拍她脑门,“去,什么时候肯嫁了,再过来使唤我!”
就这态度,频频敲她脑袋,还想让她心甘情愿嫁给他?
做梦呢。
姜萱捂住脑门,连忙挣脱他的怀抱,一溜烟就跑了。
吃饭的时候,男人依旧阴着脸,端起碗喝粥,放下碗不理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想了想,想到粮食还需要他帮忙采购,于是试图和他搭话。
“你在矿区有没有听见什么小道消息?”
郑西洲斜眼:“什么?”
姜萱说:“就是那个卫星田的事情啊,我听圆圆说了,矿区家属区有个大学生——”
“这个我知道。”郑西洲打断她,“我听工友说了几句。”
姜萱暗示:“那你没有什么想法吗?”
郑西洲能不知道她的想法吗?
“你又想囤粮?家里这么多粮食,够你吃几个月了。”
姜萱正欲开口,耳朵又被熟悉的力道揪住了。
这个狗男人不止有敲脑袋的癖好,还有揪耳朵的破习惯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低着声音:“还有,还是那句话,什么时候肯嫁了,再过来使唤我。”
姜萱不信邪,“那你不怕以后没粮吃吗?乡下的农民要交公粮,说不定所有的粮食产量交上去,都交不够呢。”
“那又怎么样?”他眼神闪烁。
姜萱着急:“农民没粮吃,肯定要闹饥荒啊。”
此话一出,郑西洲久久盯着她,盯得姜萱渐渐心虚,原本理直气壮的模样又变成了躲到窝里的小仓鼠。
半晌,他才道:“明天是星期天,我去乡下打听打听。”
姜萱一点也不敢说话。
吃完饭,郑西洲不去刷碗,姜萱也不动,爬到床上看报纸,拿着铅笔在纸上偷偷写稿子。
晚上八点整,郑西洲无奈叹口气,看不惯桌上堆的脏兮兮碗筷,破天荒地把碗筷收拾出去,
蹲在水龙头前利落地刷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扒门缝上观察了半天,脸上意外地露出一抹笑意。
星期天不上班。
大清早,郑西洲起床洗漱,准备动身去乡下看看情况。
姜萱没跟着他一块去,躲在房里继续写稿,修修改改,一直写到中午十二点。
估摸着人也快回来了,连忙把稿件塞进空间藏好,然后出去准备做饭。
先是蒸了一锅红薯,把红薯剥皮捣碎,然后加了适量白面,加水揉成团,再一个一个擀成薄饼的形状。
最后拿着切平的胡萝卜沾点油,往锅里大概刷一层,再把红薯饼放进去烙两圈。
没多久,红薯饼的香气飘了出来。
对门的杨婶也闻到了味儿,“做了什么?真香。”
姜萱高兴地说:“是红薯饼,婶子,我给你揪一小块,你尝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焦香脆口的红薯饼递过来,杨婶顺便瞅了眼灶台,锅里还刷了一层油,虽然几乎很少,但也太浪费了。
年轻人就是不会过日子。
杨婶暗自摇头,也不好说什么,尝了一口姜萱递过来的红薯饼,好吃是好吃,又是白面又是油的,能不好吃吗?
姜萱期待:“怎么样?好吃吗?”
“好吃,”
杨婶脸色犹豫,还是劝道:“小姜啊,过日子不能大手大脚的,要省着点,这个油用的太多了,白面也是,应该留着过节包饺子才对。你提前吃完了,到时候想包饺子都没法包了。”
“……”她已经够节省了!
姜萱干笑:“婶子,我知道,今天不是星期天嘛,我就想着做一次好的,给郑西洲好好吃一顿!他平时那么辛苦,就当是犒劳了。”
关键时刻还是要拉郑西洲挡挡箭。
果然,姜萱这么一说,杨婶眉头紧皱,也没再说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松口气,刚坐到灶台前,抬眼就看见了田寡妇家的大蛋二蛋,扒着灶台边沿,可怜巴巴地瞅着锅里的红薯饼。
二蛋道:“我也要吃红薯饼!”
至于大蛋,毫不客气,直接上手去拿。
姜萱木着脸,拿起铁勺狠敲那只偷拿的爪子,“你再碰一下试试?信不信我让郑西洲回来揍你啊?”
二蛋嚷嚷:“哥,你放心,那个坏蛋这会不在家!”
大蛋擦掉鼻涕说:“吃了再挨揍,不亏!”
姜萱:……
于是姜萱眼睁睁看着这两个熊孩子伸手进锅,烫的手指发红。
四五岁大的小男娃,拿到红薯饼一溜烟跑出大杂院,没几秒便跑得不见人影。
姜萱没有去追,扭头看向远处的田寡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田寡妇笑得花枝乱颤,“别找我要啊,那两个臭小子偷的,也算他们的本事了。”
姜萱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一方面替那两个偷饼的熊孩子悲哀,有田寡妇这般教导,未来的境遇可想而知。
另一方面又想着。
她要搬家。
必须要离开这个环境。
未来三年都是吃不饱的困难时期,她不可能一直委屈自己吃红薯粥和糠咽菜,就像今天第一次尝试做红薯饼。
杨婶念叨她不会过日子。
大蛋二蛋扒着灶台,趁着郑西洲不在家,当着她的面,直接抢了一个饼。
田寡妇幸灾乐祸。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仅剩的那个孙干事一家,也是暗暗偷笑,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这样的环境太可怕了。
姜萱心想,她要努力赚钱,给自己买一个独门独户的小院子!
然后搬出去。
第33章大锅饭
姜萱心心念念想搬家,做好午饭,眼瞅着大蛋二蛋又回来了,连忙把灶台收拾干净,端着锅和盆,砰的一声关上门。
看都不想看那两个脏兮兮的熊孩子。
衣服脏,头发也是油腻腻的,还拖着长溜溜的一串鼻涕。
想到被抢走的那张红薯饼,姜萱气愤,就当是喂狗了。
说是这么说,心里依旧忍不住憋屈。
平时郑西洲在家,谁也不敢靠近这边,她才做了一次好吃的,立马就招来两个没教养的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就是欺软怕硬吗?
她也不是默默吃亏的性子!
坐在饭桌前左等右等,没多久,总算等到了某人回来。
姜萱高高兴兴开门。
郑西洲眉头紧皱,纳闷道:“大白天的,你把门关上干什么?”
姜萱没吭声,扭头看向大杂院。
只见正在吃饭的大蛋二蛋,端着饭碗飞快跑回家,屁都不敢放一个。
田寡妇似乎很淡定,帮忙把门关紧,坐在外面继续啃着糠菜团子。
……这是笃定了她不会告状吗?
开玩笑,姜萱不报复才怪了。
姜萱拉着郑西洲,殷勤地关心道:“去乡下逛的怎么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肚子饿不饿?”
“今天我专门翻了菜谱,给你做了一顿红薯饼。你看看,焦香酥脆的薄饼,新鲜出炉的,杨婶尝了一口都说好吃呢。”
郑西洲:……
郑西洲总觉得哪里不对,瞅着姜萱殷勤讨好的笑脸,动作迟疑,拿起筷子,对着碗里的红薯饼,试探地咬了一口。
尝起来意外地好吃。
姜萱期待:“怎么样?是不是还不错?”
“……还行。”他神色淡然,坐下来准备吃饭。
谁知下一秒,姜萱眉眼弯弯,笑眯眯的,面不改色夺走了他手里的碗筷。
郑西洲:???
还不让人吃饭了?
姜萱深呼吸一口气,噼里啪啦和他告状:“咱们家的灶台不是在外面吗?中午我正烙饼呢,锅里还有一张红薯饼,大蛋二蛋直接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郑西洲上上下下打量,看着姜萱的眼神,犹如看一只废物。
他怀疑道:“大蛋二蛋抢东西,你就不能抢回来?两个小男娃也打不过?”
“你让我去抢?”姜萱难以置信地指了指自己。
“还是别了,大蛋二蛋的那个手,指甲缝里都是脏兮兮的黑泥,碰一下我都嫌脏。”
更不用说衣服有多脏了。
姜萱嫌弃地要命,看都不想看一眼。
郑西洲气笑了,“那你现在是和我告状呢?”
“什么告状?”姜萱恨铁不成钢,“你搞清楚啊,大蛋二蛋抢了你的口粮,你不想找他们算账吗?”
“不想,我也嫌弃他们脏,不想碰。”
姜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郑西洲淡定地拍拍衣袖上不存在的灰尘。
姜萱气得跺脚,指着门外道:“不行,你得帮我出气!”
他笑了笑,忽然捏住她下巴,靠近那双鲜活明亮的眼眸,“昨晚才和你说的话,你又忘了?”
“什、什么?”姜萱紧张。
郑西洲松开她,声音冷冰冰的,“什么时候肯嫁了,什么时候再来使唤我。”
“喂!”
“别叫了,”他神色淡然,“吃饭。”
姜萱扣着饭碗,气道:“你不帮我,我也不让你吃饭。”
“我就想吃,你挡得住吗?”
“……”
事实证明,姜萱真的挡不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男人和女人的力量本就悬殊,更何况郑西洲还是当过兵的,故意使了巧劲,轻轻松松从她手里夺过碗筷。
厚着脸皮开始吃饭。
不仅自己吃,还劝着姜萱:“别愣着了,快吃,这个豆腐还挺嫩的。”
“那是麻婆豆腐!”语气愤愤。
郑西洲差点没忍住笑,故意道:“我说呢,还挺好吃的,不错,下次继续努力。”
听他这么说,姜萱气都气饱了,啪的一声放下筷子,当即回了里屋。
谈对象有个屁用!
关键时刻不肯帮忙,还在那一直说风凉话。
姜萱越想越气,干脆插上门闩,坐在地上抵着门,不想让外面的狗男人再进来。
她必须要快点赚钱。
不为别的,就为了能够早点搬出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想到这里,姜萱拿出空间里的一沓稿件,还有抽屉里的钢笔,低头认真修改。
正写着,外面忽然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其中隐隐夹杂着男人的熟悉嗓音。
姜萱停顿了一下,当即把稿件塞回空间,小心翼翼打开门,从门缝里偷偷打量,没看见人。
又往前走,扒着门悄悄探头。
只见大蛋二蛋正趴在长凳上,撅着光屁股挨揍,哭得震天响亮。
田寡妇围着围裙站在一边,一副想开口又不敢开口的模样,心疼地看着自家孩子挨揍。
杨婶一家紧紧关着门,装作不知道外面的动静。
郑西洲拿着竹条,挨个戳了戳两颗圆溜溜的脑袋,教训道:“说,哪里做错了?”
大蛋抽噎:“我、我不该吃红薯饼。”
二蛋捂着屁股附和:“我……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话音未落,郑西洲继续揍他屁股,“我看你还是没学好,你哥怕我怕得要死,你倒好,故意撺掇他来偷饼吃,当我看不出你的心思是不是?”
“小小年纪,好的不学,尽学着偷别人家的东西了?”
说罢,又拿着柳条狠狠抽了两下。
二蛋屁股疼得发麻,哇的一声嚎了出来。
“我就要吃,我也要吃面条,鸡蛋,红薯饼……都是我的!”
郑西洲看着他原地撒泼,不耐烦道:“行,你妈不好好教你,我来教!”
他扔掉竹条,从墙角捡来一块沉甸甸的板砖。
二蛋喉头一哽,哭得越发惨烈了。
田寡妇看不下去,在围裙上搓搓手,试探道:“小郑啊,你打也打了,气也出了,用不着拿板砖揍吧?”
郑西洲似笑非笑,“吃了我的东西,挨揍就没事了?哪能那么容易?”
田寡妇脸上的笑渐渐僵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以前大蛋二蛋忍不住馋,不是没有偷过馒头饼子,那会也没见郑西洲要赔偿,最多就是抓着两个小兔崽子,狠狠打了一顿。
这次怎么不肯松口了?
郑西洲冷道:“要么给我一斤粮票,要么,我打烂你儿子的屁股。你看我敢不敢打?”
田寡妇闻言,彻底笑不出来了。
看到这里,姜萱扬眉吐气,乐得继续看热闹。
大蛋二蛋还在哭,瞧着郑西洲手里的板砖,吓得纷纷捂住屁股,一瘸一拐地跑到了田寡妇身后。
一句话也不敢吭。
“拿来,一斤粮票。”郑西洲随手扔掉板砖。
田寡妇不甘心:“俺不给,有本事你就打,打死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话还没说完,二蛋连忙拿出口袋里的粮票,颤颤巍巍地递过来,“粮票,粮票给了,不、不打了……”
趁着田寡妇没反应过来,郑西洲眼疾手快地拿到手。
货真价实的一张粮票,面额一市斤,不多不少刚刚好。
郑西洲笑笑,“行了,都散了啊,没事了。”
田寡妇纳闷,低头看着脚边的二蛋,“哪来的粮票?”
“大街上捡的。”二蛋擦掉鼻涕说。
站在后面的大蛋捂着屁股,欲言又止,最后想了想,还是闭紧了嘴巴。
那边姜萱兴高采烈,关上门,殷勤地给郑西洲捶肩按摩。
“不是说不帮我出气吗?你怎么又跑去揍他们了?”
“……闭嘴,得了好处就安分点!吃饭!”
他没好气地拍她脑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要不是担心逼得太紧,惹得姜萱又和他生分,他至于当场打脸吗?
姜萱哼哼:“刚刚是谁说的,什么时候肯嫁了,什么时候才能使唤你呢。”
郑西洲看着她,语气微凉,“要不今晚我和你一块睡觉算了,明天就去领证!”
姜萱吓得立马闭嘴。
吃了两口饭,她到底忍不住好奇,“二蛋手里的粮票是哪里来的?”
郑西洲头也不抬,“还能是哪来的?偷的呗。”
“……不会是偷了他妈的粮票吧?”
“应该是。”
四岁半的小男娃,能有多大的本事偷粮票?
那肯定是偷了自己家的。
也不知道拿着粮票去干什么了?恐怕这会田寡妇还被蒙在鼓里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一会儿,姜萱还没吃完饭,外面猛地传来田寡妇尖利的声音。
“二蛋!你给俺出来!”
“哇!”又是熟悉的哭声。
“粮票呢?俺压在床底下的粮食,是不是全让你拿了?”
二蛋抽抽噎噎不吱声。
田寡妇见状,狠狠揪住了大蛋的耳朵,“你来说!不说话今晚不许吃饭!”
大蛋只能坦白:“二蛋说,一张粮票能换一根冰棍,那个叔叔也给了我两根冰棍呢。”
此话一出,整个大杂院瞬间安静了两分钟。
杨婶摇头暗暗叹气。
田寡妇眼前发黑,气得又掐又骂,掐的二蛋胳膊红紫一片,“俺让你偷,俺让你偷,偷别人家的就算了,你还偷到自家来了,啊……”
二蛋疼得哇哇大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又是一番鸡飞狗跳。
到最后,田寡妇拿着两个野菜团子,蓬头垢面,腆着脸和郑西洲要回那一张粮票。
郑西洲打心眼里不想给,但也不能不给。
一个月的粮票,大半都被二蛋偷去换冰棍了。
这一家子注定要饿肚子吃不饱。
总之都是田寡妇惯出来的恶果,怨不得别人。
经历了这一场闹腾,姜萱捂着脸唉声叹气。
“我们能不能搬家?在外面找一个独门独户的院子住,起码清净,我真受不了这里的环境。”
“一天到晚想美事。”郑西洲不搭理她。
这年头很少有人愿意卖房子,如果有出售的独门独户小院子,他早就买了。
但事实就是没有,很难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刚退伍那会,同样不想回大杂院住,在江东市找了半个多月,愣是没找到一个合适的房源。
姜萱没丧气,暗暗把这件事藏在了心底。
改天她去房管所走一趟,认真找找,实在不行到处打听打听,迟早能找到合适的。
说完这些,姜萱总算想起了最重要的事情。
“今天你不是去乡下打听了吗?怎么样?看出什么了?”
“是不是该听我的,多囤点粮食啊?”
如果她没记错,1958年的7月,农村应该已经开始大办食堂了,也就是大锅饭。
这个公社搞起来的大锅饭,本意是为了让人人都能吃起饭,结果却不尽如意。
乡下的农民,有的人懒得出奇,不干活照样有饭吃。
那勤快干活的人一看,难免觉得不公平,干脆有样学样,反正干多干少都一样,还不如省点力气多吃饭呢。
按照这种情况,再多的粮食也不够霍霍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郑西洲撩起眼皮:“生产队的伙食还不错,小米粥,炒肉丝,炖白菜萝卜……白面馒头随便吃,过得挺滋润的。”
不止滋润,吃不完的剩菜剩饭,全部拉去喂猪了。
郑西洲亲眼看见的,猪吃得比他还好呢!
让人看了都不知道说什么。
姜萱纳闷:“他们哪来的粮食?”
不是还要往上面交公粮吗?
交完了公粮,居然还能剩下那么多粮食?
郑西洲盯着姜萱,慢悠悠道:“办了一个食堂,吃大锅饭,把全村的口粮拉到仓库了。”
家家户户的口粮堆一起,还别说,看起来挺多的,随便吃,不心疼。
姜萱彻底没话说了。
两人同时陷入沉默,一个在担忧未来的三年.饥荒,一个在思索乡下的所见所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良久,郑西洲出声:“为什么你会觉得以后一定会缺粮?”
“我也不确定,但是我怕吃不饱,更不想吃糠咽菜。”
姜萱坚定地说:“就算不一定闹饥荒,我也要囤很多粮食!放到家里随便吃!”
郑西洲眼眸微异,忽然道:“我出去一趟,正好去黑市看看,说不定能买点粮食回来。”
姜萱高兴:“好啊,我和你一块去。”
“不带你,我一个人出门。”
“……”
姜萱看着他走进里屋,打开挂了锁的箱子,拿出了两个布包,然后又重新挂上锁。
姜萱撇撇嘴。
神秘兮兮的,连一个箱子都挂着锁,显然是防着她偷看呢。
那里面肯定藏了不少私房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34章四合院
时间过得飞快。
姜萱去邮局上班的同时,郑西洲时不时往家里搬点粮食。
有时是一小袋玉米粒,或者十来斤的白面,一大筐的山货,包括晒干的蘑菇、木耳、萝卜干和竹笋等等。
虽然囤的不算多,但一点一点堆积,橱柜已经被塞的越来越满了。
姜萱乐得每天都要清点一遍口粮。
“别看了,过来。”郑西洲累得躺到床上。
姜萱没好气地说:“谁让你不肯带我去黑市的?我也能给你帮忙啊。”
刚坐到床边,立马被他拽到了怀里。
郑西洲拍拍她脸颊,“你乖一点,安安分分的,别给我添乱就行了。”
“……我哪天没有安分啊?”姜萱不服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挺乖的。”
他笑了笑,看着眼前的姜萱,一张脸眉眼鲜明,唇红齿白,白皙肌肤细腻如玉,衣领下隐隐露出少女的曲线。
目光渐渐深沉。
姜萱后知后觉,连忙抬手挡住他眼睛,“往哪里看呢?臭流氓。”
“行行行,不看了!”
郑西洲扣紧她的手,一个翻身,把人压在身下,捏住下巴,俯身吻住了那双唇。
直到忍不住摸进衣衫,胳膊猛然被人拍了一巴掌。
姜萱气喘吁吁,长发散乱,声音甜腻勾人,“你别太过分啊。”
郑西洲:……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姜萱慢慢地往后挪,眼光迷离,又透着几分胆怯,生怕他不管不顾。
郑西洲喉咙干涩,放开她道:“去,帮我倒杯白开水。”
天气热,让人心火难消。
好不容易让郑西洲冷静下来,姜萱松口气,温顺地靠上他肩颈,神色依赖。
狗男人有不好的一面,也有好的一面,起码不会强迫她。
“郑西洲同志,能说一说你家的事情吗?”
“在杭州。”他说。
姜萱没反应过来,“什么?”
郑西洲抬手摸摸她长发,往日里的娇气大小姐,这会温温柔柔靠着他,眼波流转,顾盼生辉。
他重复了一遍,低声说:“郑家的祖籍在杭州,做洋货生意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惊讶,连忙坐起身,上上下下打量他,“看不出来啊,你的模样看起来就像是东北那嘎达的。”
“……”郑西洲拍她脑袋,“我也看不出你会说东北话呢?你不是南方来的吗?”
姜萱懊恼地捂住嘴巴。
她确实是南方人,从口音上就能明显看出来了,说话咕哝软语,软绵绵的。
至于东北话,现代上网冲浪的小年轻,哪个不会说两句东北话呐?
幸好郑西洲没深究,继续说:“那时候不太平,到处都在打仗,我爸妈参加了革命,我一个人在杭州住,直到建国前夕,他们才回来和我团聚的。”
姜萱好奇:“那你家在杭州有祖宅吗?”
“有,和北京的那些宫墙差不多,三进三出的四合院。”
姜萱:!!!
下一秒,郑西洲又道:“别做梦了啊,那个祖宅捐了,什么都不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悲痛欲绝。
想想自己住的这个大杂院,再想想那个古色古香的四合院,落差感未免太大了。
“你怎么舍得捐出去的?那是祖宅啊,那么大的一个院子,留着自己住多好啊。”
“换成是你,你捐不捐?”他反问。
姜萱沉默了两秒,利落道:“捐。”
不捐也不行。
握在手里就是一个烫手山芋,迟早要招来灾祸。
郑西洲揪揪她耳朵,笑着道:“还挺有觉悟的,不错。”
姜萱不死心:“那你手里没有别的财产了?好歹家底那么丰厚,留下一个传家宝也行啊。”
“没有,别惦记那些美事了,你男人现在就是一个穷光蛋,只剩这两间破房子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姜萱被迫接受了这个残酷的现实。
郑西洲没再多说,临近天黑时,破天荒的又出了一趟门。
姜萱纳闷地看着他出去,转身回到里屋,默默盯着墙角的那个箱子。
挂了锁的箱子。
也不知道里面藏着什么东西?
姜萱尝试拽了拽锁头,还挺牢固的。
抬头打量房间,一张床,一套桌椅,还有床头柜。
很简单的布局。
能藏东西的地方,应该只有这个挂了锁的箱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忍不住好奇,拿着手电筒,干脆往床底照了一眼。
又是一个挂了锁的小箱子?
把箱子从床底拉出来,左敲敲右看看,再摇一摇,明显能听到金属碰撞的清脆响声。
姜萱陡然发现,郑西洲似乎也隐瞒了她不少事情。
姜萱并不意外。
说起来,她也瞒了郑西洲很多事情,连自己的身份来历都没有坦诚。
迟早有一天,或许是领证结婚的时候,又或许是很多年以后。
姜萱会和他彻彻底底地说清楚。
转天下午。
临近下班,姜萱提前走了十分钟,前往百货大楼买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同志,我要两瓶雪花膏。”姜萱开门见山。
“一块钱。”
姜萱爽快付了钱,两个白瓷瓶装的雪花膏拿到手,眼睛瞥向玻璃柜台,随便打量。
最便宜的蛤蜊油,一大盒五分钱,铁盖上贴着廉价的黄色贴纸。
海鸥牌洗发水。
木梳,红色头绳,坠着珠子的头花,塑料夹子和发卡,还有珍珠胸针,模样看起来很别致。
突然,姜萱眼睛一亮。
只见柜台的最上方,白色的小瓷瓶,纸盒包装,品牌的字样都很熟悉。
百雀羚,雅霜,谢馥春……
护肤香脂,补水霜,鸭蛋香粉,桂花油……样样都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桂花油怎么卖?”姜萱试探地问。
“那是头油,护发的,一瓶三块七。”
这么贵?
姜萱顿时打消了花钱的心思,转念又问:“那个补水霜多少钱?”
“八毛钱。”
“我要这个!给我拿一瓶!”
付钱的时候,姜萱想凑个整,干脆挑了两根扎头发的头绳,两个黑色夹子,刚好凑够了一块钱。
离开柜台前,姜萱摸了摸自己的麻花辫,又扭头看了眼想买的桂花油,咬咬牙,转身走了。
女孩子爱美是天性。
只是她现在很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手里的钱都是郑西洲给的。
整整三十块,说是让她拿去买粮买菜,其实也算是她的零花钱了。
买必要的雪花膏洗发水这些,姜萱能花的理直气壮。
但是更贵的东西,那就舍不得买了。
改天她写稿赚到了钱,再来奢侈地买这些东西。
姜萱前脚离开百货大楼,后脚就有一个熟悉的身影从拐角楼梯出来。
依旧是白色公安制服,肩背挺直,双腿修长。
徐长安来到柜台前,脸色犹豫。
“那个……桂花油。”
“三块七。”售货员讨好地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长安爽快付钱,拿到冰冰凉凉的一小瓶,淡淡的桂花香,很好闻。
原来女孩子都喜欢这个?
怪不得刚刚站在柜台前恋恋不舍地看了半天。
从百货大楼出来,他远远望着姜萱的背影,脚步踌躇,想了想,最后还是跟了上去。
青砖小巷安静幽深。
一个在前面蹦蹦跳跳,心情肉眼可见地好,另一个在后头安静走路。
走着走着,姜萱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慢吞吞地转过身,恰好和徐长安视线相对。
姜萱吓了一跳,当即后退了两步,又觉得这个举动似乎有些心虚,只能尴尬地笑了一笑。
“徐、徐公安,这么巧,你也走这条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该不会是故意跟踪她吧?
要知道,解放路和派出所完全是两个方向,平时在这片街区从来没碰到徐长安。
想必他家肯定不在附近。
姜萱心情忐忑。
徐长安一眼看透了她的心思,冷脸道:“你别多想,我没跟踪你,正好顺路罢了。”
“哦。”
姜萱卑微让路,“那要不,您先走?”
“……”徐长安木着脸往前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擦肩而过时,他忽然停下了脚步。
“我听铃铃说,你在邮电局工作,还挺顺利的?”
姜萱小心翼翼:“是、是吧。”
徐长安:“我记得你是临时工,临时工的岗位不稳定,工资也低,我认识邮局的一个领导,可以帮你问问能不能转正。”
“不用了吧?”
姜萱不信他有这么好心,“徐公安,谢谢你的好意,我现在挺好的,不缺吃不缺穿,这个工作是不是临时工也不重要。”
“反正明年开春统一招工嘛,到时候我会报名考试的。”
徐长安只问:“你有毕业证吗?”
“什么?”
“高中毕业证,或者大学毕业证?”
这个姜萱还真忘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邮电局统一招工时,确实会要求必须是高中毕业生,并且必须是城镇户口。
徐长安又说:“最近初高中的学校都在准备考试,如果你想拿毕业证,最好尽快去找找关系,和那些毕业的学生一块考试,说不定能拿一个毕业证。”
姜萱眼睛发亮:“回去我找郑西洲问问!”
“……你怎么不来问问我?”
第35章撞见
徐长安说完,气氛一度非常尴尬。
他神色自若,又道:“我有认识的两个同学,正好是一中的高中老师,可以安排你和其他学生一块考试。”
“只要你通过了考试,拿个毕业证应该没问题。”
姜萱干笑。
听起来似乎挺简单的?
这个年代的教育体系和后世不一样,“五二二”学制,也就是说,小学五年,初中两年,高中两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学历就是敲门砖。
如果是初中毕业的学生,去参加工厂招工,先是当两年的学徒工,熬够了资历,继而转正,一个月三十三块的工资才能到手。
至于高中毕业的,一部分去考中专和大学,剩下的一部分,基本都去参加了各单位招工考试。
能选择的工作岗位更多,只要考上了就是正式工,随时享受单位的福利待遇。
中专生包分配,大学生就更吃香了。
姜萱心想,既然要拿高中毕业证,要不要干脆考虑在这里读个大学试试?
反正她才十九岁。
年纪尚小,不至于非要急着和郑西洲领证结婚。
再者,十年.动荡离得还太远,1958年和1966年,隔了将近八年时间。
那会儿她早就大学毕业了。
见姜萱一直发呆,徐长安眸色加深,走上前道:“你在想什么?不相信我居然会帮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没有。”
姜萱回过神,瞅着他的脸色,一张脸棱角分明,眸光寒星点点。
总觉得徐长安不怀好意。
上个月还被他堵在医院追问调查呢。
姜萱巴不得离他远点,怎么可能愿意找他帮忙?
姜萱尴尬道:“徐公安,这个毕业证的事,就不用麻烦您帮忙了,我回去问问郑西洲就行。”
找郑西洲帮忙,姜萱绝对不慌,甚至能指使地理直气壮。
然而找徐长安……谁知道对方是不是故意下套抓她呢?
不一样,不一样的。
拒绝了这个大.麻烦,姜萱二话不说,连忙转身走人。
颇有几分脚底抹油溜之大吉的意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长安:“等等。”
此话一出,姜萱溜得越发快了。
徐长安阴着脸,“你再跑一个试试?”
姜萱快哭了,“徐公安,我求你了,你别调查我了行不行?那么多的坏人你不去抓,非要逮着我使劲为难,不至于吧?”
“我真的没干坏事啊!”
话还没说完,手里当即被塞了一个熟悉的小瓷瓶。
隐隐约约的桂花香气,清甜扑鼻,迷人悠长。
姜萱愣了愣。
徐长安面无表情:“以前是我误会了你,这瓶桂花油就当是道歉的礼物。”
“以后在大街上见了面,好歹记得打声招呼。”
“没必要再躲着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什、什么意思?”姜萱懵逼。
徐长安:“简单来说,就是你的身份没有问题,我不会再追着你问东问西,明白吗?”
姜萱谨慎:“真的假的?”
徐长安:“真的。”
一时半会的,姜萱没法相信他说的话,只能勉强笑了笑,低头看着手里的桂花油。
她才从百货大楼出来,正好看中了这个东西,却舍不得花钱买。
没想到这会碰巧收到了一瓶。
世上哪有这般巧合的事情?
只怕刚刚在百货大楼,她就被徐长安盯上了。
姜萱吞吞口水,拒绝道:“徐公安,这个桂花油我不能收,你拿回去,我赶着回家呢。不说了啊,走了走了。”
把小瓷瓶塞回去,顾不上关注徐长安是什么反应,姜萱说完就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还没跑多远,只觉腿心一热,熟悉的温热汹涌而出。
……不、不必这么衰吧?
姜萱捂着肚子愣在原地,扭头僵硬地问:“今天……几号了?”
徐长安也愣了,“十、十八号?”
姜萱脑子飞速旋转。
上次的月经是什么时候来着,好像是九月中旬?
不对不对,那是2047年的九月中旬。
满打满算,来到1958年,差不多是一个多月……再加上现代的那半个月。
也就是说,时隔两个月,她、她居然现在才来了月经?
天气热,姜萱穿的衣裳本来就薄,只要眼睛不瞎,抬头就能看见那块显眼的血迹。
姜萱尴尬到无地自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长安抬头看天,“那什么,你需要我帮忙吗?”
“大概、需要。”
这里距离家门口还远呢。
一路上能碰到不少街坊邻居,再被其他人看见,姜萱当场能表演一个晕厥的戏码。
第一时间拿着军绿色挎包捂住裤子,姜萱脸颊爆红,吞吞吐吐道:“你、你的外套能借我吗?”
“……”
徐长安木着脸,脱掉外套,把白色公安制服扔了过去。
姜萱顾不上脸红,急忙把外套围在了腰间,长长地舒口气,感激涕零道:
“徐公安,太谢谢你了,这回我真赶着回家!您放心,明天我把外套交给玲玲——”
徐长安打断道:“我送你回去吧。”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低头一路狂奔,几乎是跑着回到大杂院的。
“回来啦?”杨婶正在院子里择菜,陡然看见姜萱身后的徐长安,当即愣了一下。
姜萱忙道:“婶子,待会我找你借一样东西啊。”
没有提前准备卫生巾,简直太失策了。
姜萱一阵懊恼,拿出钥匙开门,立马躲到门后解开腰间裹的白色外套。
谢天谢地。
幸好没弄到上面。
姜萱松口气,扒着门缝探出脑袋,正准备把这件外套还回去,想了想,又尴尬道:
“徐公安,您要是介意,我帮你洗一遍,明天上班的时候再交给玲玲。”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不用。”
徐长安当即接过外套,见姜萱一脸着急赶客的模样,眼底露出笑意,自觉道:“我走了,下次再见。”
“再见再见。”
姜萱说完,砰的一声关上门,火急火燎去换衣裳,临时垫了卫生纸应急。
这个年代的卫生纸不是一卷一卷的,而是一刀一刀的。
便宜点的一刀纸,大概是八分钱,厚厚的一沓,方方正正,颜色发黄,纸质粗糙硬挺。
价格贵的,理所当然更加柔软舒适。
幸好郑西洲一向用不惯便宜的,这才让姜萱也能用个方便。
不知道这个年代的卫生巾长什么样?
姜萱很好奇,去了对门的杨婶家,左看右看,厚着脸皮低声问:“婶子,你们怎么……”
与此同时,隔壁的田寡妇停下动作,竖起耳朵仔细偷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杨婶诧异:“用月事带啊,里面装了草木灰,勤快点洗洗就行。”
姜萱:……!
杨婶以为她没有准备这个,干脆道:“你要是不嫌弃,去拿一片布料,婶子现在给你缝,草木灰也是现成的,十分钟就能做好了。”
姜萱惊悚摇头,“不用不用,我有!我有!”
姜萱吓得连忙回屋冷静冷静。
这个年代不可能还是用装了草木灰的月事带?
兴许是杨婶习惯了只用这个。
姜萱懊恼,平时逛百货大楼,只顾着买雪花膏了,要么就是打量货架上挂的新衣裳,几乎没怎么关注其他东西。
害得现在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知道。
姜萱捂住隐隐垂坠的腹部,躺在床上无聊地翻滚,只盼着郑西洲快点回来。
帮她跑腿买卫生巾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多久,外面有人敲门。
姜萱惊喜蹦起,“来了来了。”
打开门,不是千盼万盼的郑西洲,反而是徐长安。
徐长安把手里的纸袋递过去,干咳了两声,脸色不太自然。
“百货大楼已经关门了,这是我刚刚去附近的供销社买的,以前我帮铃铃那丫头买过,就是你们女生用的那个……我想、你应该没有提前准备。”
姜萱又是尴尬又是感谢。
本来想掏钱给他,徐长安却坚决不肯收,话说完就走,半分也不肯多留。
出来的时候,不偏不倚,恰好在巷口碰到了郑西洲。
郑西洲皱眉,语气不太好,“你来这里干什么?”
徐长安同样没给他好脸色,“没事,送个东西。”
“……不是,你给谁送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长安:“还能是谁?”
……
走进大杂院时,郑西洲脸色阴沉。
田寡妇逮着机会拦住他,嘴碎道:“小郑啊,你也该管管你对象了,刚刚我可是亲眼看见了,公安同志亲自送她回来的,这好不容易走了吧,结果又回来了一次,还送了东西呢。这女人水性杨花的——”
听到这里,郑西洲忽然停下脚步,目光冷咧,凉飕飕地盯着她。
仿佛盯着一个不知死活的东西。
田寡妇吓得不敢再说下去,干巴巴地笑了两声,“我不说了,不说了……总之你那对象,真该管管了,回去打一顿,保证乖了。”
郑西洲冷道:“我打不打,关你屁事?”
管得倒挺宽的。
第36章再有第二次
田寡妇怂恿不成,反而讨个没趣,撇撇嘴,阴阳怪气地转身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杨婶揭开门帘,对着田寡妇的背影暗暗摇头,叹口气,又拉着郑西洲低声道:
“小郑啊,你别听她瞎说,之前我也亲眼看见了,那个公安同志压根没进门,送完东西就走了。”
“我知道,”郑西洲声音平静,让人听不出其中的情绪。
杨婶不放心,又说:“小姜应该是来了月事,你是她对象,多照顾着点,记得晚上多烧点热水,冲一碗热乎乎的红糖水……人家年纪轻轻的,长得又漂亮,还没和你领证呢,别急着动手……”
前面的话还能听一听,后面越听越不对劲。
郑西洲微微蹙眉,像是头一回发现她的真实面目,打断道:“杨婶,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不至于和她动手……”
生气归生气,关上门以后,该怎么教妻,那是他的私事。
轮不到别人指手画脚。
郑西洲扶扶额,努力压住自己的暴躁情绪,正准备进门时,发现门是关的。
他神色淡然,抽出随身携带的一根铁丝,不到两秒钟便撬开了门。
不出意料,里屋的门也是关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皱着眉继续撬门。
听到门口传来的动静,姜萱急忙扔掉毛巾,手忙脚乱地穿裤子,“喂,你别进来啊,不许进来!”
郑西洲挑眉:“你怎么知道是我?”
“……除了你,还有谁会光明正大地撬门啊!”
话还没说完,只听吱呀一声,门开了。
姜萱:……
郑西洲淡定地扫了一眼,慢条斯理地关上门,“来月事了?”
姜萱耳根发红,尴尬地把脚边的脏衣裳和搪瓷盆踢进床底。
“别藏了,该看的都看见了。”
姜萱动作僵住,索性也不藏了,自暴自弃道:“我就是来月事啦,刚来的。”
郑西洲没搭理她,坐到床边,随手翻着旁边的牛皮纸袋,翻出了一片精致的月事带,纯棉布料,两根细细的棉纱带子,一看就是花了大价钱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是你买的?”他故意问。
姜萱脸色微红,但也没多想,实诚道:“当然不是我买的,徐公安送过来的。”
郑西洲当即松开手,任由那片碍眼的月事带掉进搪瓷盆,沉浸在水波里。
姜萱懵了一下,“你干吗?”
他把人拉进怀里,牢牢扣住她的腰肢,一字一句的警告:“你全身上下,吃的穿的用的,只能是我给的,不能是其他男人,明白吗?”
“……”姜萱给了他一个白眼,“你吃哪门子的醋?这是徐公安送的,又不是别人、又不是别人送的。”
顶着郑西洲阴森森的眼神,姜萱说话渐渐小声。
郑西洲拍拍她脸颊,声线低沉危险,“想清楚了再说话,别让我生气。”
“……”
姜萱陷入沉思,半晌,怀疑人生道:“你想让我说什么?”
郑西洲适时地提醒:“刚刚回来的时候,我在巷口碰到了徐长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
原来是问这个?
姜萱无语望天,硬邦邦地和他解释,“我下班回家嘛,在半路上碰到了徐公安,他跟我说了两句话——”
郑西洲轻飘飘地问:“说了什么?”
“毕业证的事。”
说到这个,姜萱顿时来了精神,兴奋道:“我想拿高中毕业证,徐公安说,只要我跟着毕业的高中学生一起考试,通过考试的话,拿个证没问题!”
郑西洲:“然后呢?”
“喂,你搞清楚啊,毕业证最重要了。”
郑西洲揪她耳朵,意有所指道:“你不跟我解释清楚,别说拿毕业证,这个门也别想出了。”
姜萱:……
姜萱捂住耳朵,怂巴巴的,把全过程说的清清楚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郑西洲听完,当即拍了她脑门一巴掌,“他送你东西,你就直接收了?当我是摆设呢?”
“那不是月事带吗?我急用啊!”
“你再顶嘴一句试试?”他气得威胁。
“……”姜萱憋屈闭嘴。
郑西洲低头咬她肩颈,“这是第一次,我放过你,再有第二次收其他男人送的东西,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姜萱委屈:“我又不是不知道分寸。”
徐长安不可能对她有意思啊。
当初姜萱在医院养伤时,没看见徐长安献殷勤,反而天天疑神疑鬼,问东问西,摆明了怀疑她的身份。
甚至派了人在医院时时刻刻监视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喜欢她?
郑西洲眼眸闪烁,真不愿意帮徐长安点破这层窗户纸。
姜萱有时很聪明,但这会显然犯了傻,还没有明白徐长安的真正意图呢。
既然人已经落到了自己手里,追也追了这么久,是不是也该有下一步进展了?
郑西洲忽然抬手,捂住她腹部,“肚子疼不疼?难受吗?”
“还好,没什么感觉。”
见他又恢复了从前体贴的模样,姜萱松口气,搂住他的脖颈,笑得明亮艳丽。
“你有没有认识的人?能不能帮我安排着和那些学生一块参加考试啊?”
郑西洲抓紧她的手,两人十指相扣,“想拿高中毕业证不难,前提是,你有把握通过考试吗?”
“……”
姜萱很想说一句,不要侮辱她的智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作为高考成绩排名全省前一百的优等生,一个小小的毕业考试,不可能过不了。
事实证明,姜萱真的有可能过不了。
这个年代的高中毕业考试,居然还要考俄语???
姜萱怀疑地问:“你再说一遍,要考哪些科目?”
郑西洲面不改色:“语文、数学、物理、地理、俄语、历史、化学、常识、政治。”
居然还要考常识?
考什么常识?
天南地北的生活常识吗?
姜萱很头疼。
原来1958年的高中毕业生也是这么不容易吗?
第37章深夜教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管这里的高中考试有多难,姜萱总要试一次,尽快把毕业证拿到手。
郑西洲一口答应。
姜萱好奇:“你在高中学校有认识的熟人吗?”
“有,”郑西洲说,“是个数学老师,应该没问题。”
“那、那万一俄语考不过……怎么办?”姜萱担忧最坏的结果。
她才经历高考不到半年,语文数学物理化学那些科目,多少还有一些印象。
英语更不用说了,熟的不能再熟。
可是1958年考的不是英语,反而是俄语……
姜萱小时候不是没有学过其他外语,但是没什么兴趣,后来也没再继续学了,到如今,最多只会说一些常见的打招呼用语。
不知道临时抱佛脚有没有用……
郑西洲索性道:“要不你考初中毕业证得了?那个不用考俄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不!”
姜萱死也不肯,她好歹是个名牌大学生,来到1958年,不至于连一个高中文凭都拿不到手?
“不会俄语,又想拿高中毕业证,你想怎么考?别告诉我想走后门啊?”郑西洲拍她脑袋。
姜萱拧眉:“你会俄语吗?”
郑西洲想也不想:“会。”
“那你给我教!”姜萱说,“再帮我弄一本教材,最好能弄来两套往年的俄语试题,这几天我试着做一做,应该能考到及格线吧?”
不求一百分,只求六十分。
姜萱一向很会考试,争取把最简单的基础分拿到手,说不定就能凑够六十分呢。
说干就干。
吃完饭,郑西洲才刷了碗,立马就被姜萱赶出了门。
“趁着时间还早,记得去废品收购站走一趟,帮我找俄语课本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郑西洲双手插兜,靠着墙:“要不要买那个月事带?”
“……不用了。”姜萱尴尬摆手,“我把盆里的那个洗干净了晾一晾,明早就能用。”
反正都是布料做的,即便被狗男人故意扔进水里,也没事,晾一晚就能干了。
姜萱仔细看过,所谓“月事带”,其实就是一片薄薄的防水绸,上面能垫替换的卫生纸。
归根到底,卫生纸才是最关键的。
催促郑西洲从大杂院出去,姜萱回到房里,挽起袖子,准备把月事带洗干净晾起来。
结果左找右找,愣是没找到那片眼熟的布料。
搪瓷盆还是那个红底白边的搪瓷盆,水面清澈透明,里面的月事带莫名其妙不翼而飞。
姜萱:……
姜萱沉默了一下。
陡然想起某人离开时,面无表情脚步散漫,开朗大度的模样,似乎完全不在意这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现在想想,估计徐长安送的那片月事带,早就不知道被郑西洲扔到哪里去了……
姜萱无奈捂脸。
这个幼稚的占有欲,和小孩子打架抢地盘有什么区别?
临近天黑,郑西洲拎着包裹姗姗来迟。
“给,这是棉花包,会用吗?”他道。
姜萱呆滞地接过来,一片一片的棉花垫,外表是薄薄的一层透气布料,纯棉布,首尾两端是细密松紧带,方便拆卸里面的棉花团。
郑西洲说:“买的不多,只有十片,用完了把里面的棉花团拆了,换别的——”
姜萱脸颊爆红:“我知道怎么用!你还是别说话了!闭嘴!”
姜萱尴尬地拿着棉花垫,火速跑了一趟茅厕。
茅厕在大杂院的东边墙角,左右两边分别是男女厕所,幸好有男女区分,平时不必担心会有异性闯进来。
说到底,这个年代的旱厕,哪哪都不如现代的冲水马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起初怎么也不习惯,后来没得选,只能捏着鼻子默默忍了。
好在白天去邮局上班,邮电局的厕所在室内,还是拉一拉绳子能冲水的那种,多少算是拯救了姜萱的困境。
姜萱心想,她迟早要搬家。
给自己建一个崭新的、现代化的冲水厕所!
至于现在,生活所迫,暂时忍着吧!
……
夜晚。
窗外月光明亮,房间里灯光晕黄,散发着阵阵暖意。
郑西洲指着桌上的书本,道:“这些是废品收购站翻出来的旧课本,数理化都有,我在那翻着看了半天,上面还有不少练习题呢。”
姜萱心情激动,一本接一本认真翻阅,心里多少有了底。
语文不用说,闭着眼都能考及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数理化和史地政的难度也不大,地理和政治可能需要翻翻书,背一背知识点,这些也难不倒姜萱。
关键是常识,原来“常识”这一科,考的就是各种各样的脑筋急转弯,也就是智力测验……
郑西洲安抚道:“常识这一科不计分,其他地区的学校都不会考这个,只有江东市额外加了这一科,听说是为了方便以后考大学。”
有的大学高校会单独设置一些入学门槛,比如首都的燕京大学,去年有一门智力测验,考试内容和常识差不多,都是脑筋急转弯。
姜萱表示长见识了!
最后是几乎陌生的俄语。
郑西洲坐在桌前,拿出钢笔和纸张,又把俄语课本翻开,认真道:
“过来,给你启蒙启蒙,先从音标开始,这两个字母认识吗?”
“……认识。”姜萱犹豫点头。
郑西洲挑眉,望着她的目光意味深长,“你不是说不会俄语吗?”
“也不是不会,我小时候学过一点,多少有点基础。”姜萱讨好,“你直接给我教后面的吧……这些俄文字母不用教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于是一个吊儿郎当地教,另一个凑在旁边跟着听。
……
“课本上的两首俄文诗歌,默写和翻译肯定要考,至少有十分,你把它记熟了。”
郑西洲扔掉钢笔:“去,抄一遍再说。”
姜萱低头认真抄写。
好不容易抄完诗歌,后脑勺被狗男人拍了一巴掌,“是不是傻?中间的两行诗抄漏了。”
姜萱拿铅笔挠挠头,苦恼地继续重新抄。
不到十分钟,又被他揪住了耳朵。
郑西洲问:“看清楚了,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姜萱小心猜测:“今天天气很好,阳光明媚?”
“错了,又记反了。”
没等他抬手抽脑袋,姜萱连忙改口:“阴天大雨瓢盆……”
郑西洲遗憾地收回手。
姜萱真是怕了他的随手一拍,照这样下去,聪明的脑瓜子都得被他拍笨了。
一直学到深夜九点多。
大杂院的住户几乎全部陷入梦乡,外面静悄悄的。
瞅着姜萱认真学习的劲头,皮肤被灯光映得白皙透亮,长发凌乱,额头黏着几根汗湿的发丝,更是显出几分绮丽。
郑西洲忍不住心猿意马,“别学了,早点睡觉,明天还要上班呢。”
姜萱头也不抬,“等等啊,我把这个诗歌再抄一遍。”
郑西洲忽然靠近她,低声道:“再给你教两个新词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什么?”姜萱洗耳恭听。
他在姜萱耳边轻声说:“%#*#……”
一连串叽里呱啦的鸟语,姜萱听得半懂不懂。
郑西洲又说:“热呆么。”
听清最后这句发音,姜萱愣了一下,抬头呆呆看着他。
法语?
郑西洲居然会说法语?
姜萱很想装作没听懂最后那句话。
十个国家的我爱你,日语英语俄语,还有法语,很不巧,她记的太熟了。
前面的一连串鸟语她没听懂,但是法语版的我爱你,姜萱听清楚了。
这回郑西洲没拍姜萱后脑勺,反而轻柔地摸摸她头发,“能听懂我说的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概、应该听明白了。
姜萱很想知道他葫芦里究竟卖什么药,于是果断摇头:“听不懂!”
郑西洲发音清晰:“loveyou。”
姜萱还是摇头:“没听懂。”
姜萱不敢抬眼看他,生怕自己不小心露馅,低头盯着笔记上的一行行诗歌,心脏扑通扑通胡乱跳,像是躲在墙角偷听别人的心事。
仿佛仗着姜萱听不懂外语,郑西洲扣紧她的手,一笔一划教她写出love’you,脸色淡然自若。
最后他脸不红心不跳的解释道:“这句是英语,意思是骂你笨。”
姜萱:……
郑西洲这才露出真面目,漫不经心地说:“你也可以骂回来,只有这一句,很简单的。”
第38章夜半偷亲
看着白纸上的那行英文,姜萱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郑西洲合住课本:“英语比俄语容易多了,我教你,你先跟着我读一遍。”
耳边响起男人低沉的嗓音。
姜萱眨眨眼,脸颊微红,抬头看着他眉眼深邃五官立体的脸,再一次领悟到了“人不要脸天下无敌”的真谛。
郑西洲理直气壮:“愣着干什么?跟我读两遍。”
姜萱深呼吸,有生以来第一次大着胆子揪住了他的脸皮,“郑西洲同志,我劝你老老实实做人,白日梦还是少做点!”
郑西洲:???
姜萱木着脸,当场给他来了一段莎士比亚戏剧里的经典对白,标准英伦口音,流利自然,一气呵成。
“……”
郑西洲沉默了一下,面无表情道:“你刚刚不是说没听懂我说什么吗?”
姜萱没敢吭声。
瞅着他的脸色,悄悄往远处探出一只脚,准备提前偷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谁知下一秒,腰间被人牢牢扣住,整个人瞬间扑进了他怀里。
郑西洲抵着她的额,目光意味深长,“你怎么会说英语的?”
姜萱坐在他腿上,感受着肢体相贴的体温,脸色不太自然,“以前学过啊。”
郑西洲抬眼:“哪里学的?学校教的?”
“不是,”姜萱企图糊弄过去,“你别问我这个了,会说英语有什么了不起的?你不是也会说英语吗?”
甚至还会说法语。
那一连串没听懂的鸟语,也不知道是哪个国家的语言?
“姜萱,我和你不一样。”
郑西洲叹口气,摸摸手心里的纤瘦腰肢,“上次不是和你说过?郑家的祖籍在杭州,做洋货生意的。”
在民国时期做洋货生意,少不了要和外国人打交道。
姜萱后知后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建国前的环境那么乱,战火纷飞的年代,能和外国人做生意,恐怕不是普通级别的商人。
那起码应该是富甲一方的大户人家!
也不对啊。
姜萱纳闷,那些年的地主老爷和封建买办阶级,还有坐拥洋楼洋房的富户人家,几乎全被划了成分,日子过的凄凄惨惨。
怎么郑西洲不但没被打倒,反而混成了家庭成分清清白白的退伍兵?
似乎猜到了姜萱的疑惑,郑西洲搂着她,低声说:“我爸妈很早就参加了革命,后来为了支援战事,郑家在后方也出了不少力。”
他自小被当成郑家的接班人培养,该学的外语都要学,若非后来战事频发,担心路途不安全,郑西洲早就出国留洋去了。
直到建国前夕,大环境越来越明朗。
早早看清局势的聪明人,无一不是主动上交万贯家产,只求安稳生活。
至于郑西洲,那会他才十三岁,大少爷当家的日子过得相当舒服,出门有小厮跟班,回家有丫鬟伺候,别提多滋润了。
奈何郑父郑母抽空回来,先是捐光家产,独独留下江东市的两处房产,又是把他扔进了军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偏僻穷苦的深山老林,冬天大雪满山滴水成冰,盛夏蚊虫肆虐蛇鼠乱窜。
白天跟着大部队艰苦训练,晚上被迫翻看报纸学习红色精神,身边还有两个苦口婆心教导他重新做人的老政委。
在这样的全封闭环境下,郑西洲脱胎换骨,终于变成了一个优秀的、社会主义接班人。
然后是充实忙碌的军旅生涯,孤身一人来来去去,最后档案转接,急流勇退来到江东市,在矿区做一个小小的搬运工。
听完郑西洲曲曲折折的丰富经历,姜萱叹为观止,傻傻道:“那我是抱到了一个金大腿啊。”
就冲郑西洲身后的那些战绩,还有早些年郑家参与革命的觉悟和无私奉献,谁敢和他作对?
起码背地里,组织一定会护着他!
背靠大树好乘凉,不得不说,姜萱心里确实有了不少底气。
郑西洲笑了笑,摸上她侧脸,“现在知道我有用了?”
姜萱捣蒜式重重点头。
郑西洲收敛笑意,身子向前倾,点了点桌上的纸张,字迹清晰的“loveyou”,是他握紧姜萱的手一笔一划写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仿佛带着一丝威胁,郑西洲轻飘飘道:“你是不是也该对我说一遍?”
姜萱:……
郑西洲说完,静静看着她,娇柔明媚的一张脸,脸颊白里透红,眼眸流转,似乎有些胆怯不决。
对峙良久,郑西洲几乎快要丧失仅有的耐心时,唇上忽然多了一抹柔软的温热,动作笨拙讨好,小心翼翼舔着他。
姜萱鼓起勇气亲了他一口,又抬起头,撒娇地说:“你不要总是这么着急啊,我们慢慢来,不好吗?”
郑西洲难得被她成功顺了毛,但还是黑着脸,不满道:“我很急。”
“……你急什么?”
他冷声说:“急着结婚生闺女。”
听到这个回答,姜萱倒没生气,反而拍拍他胳膊,扬眉笑道:“想要闺女,你要先追到我心甘情愿才行!”
“你怎么这么麻烦?”他恼怒地揪她耳朵。
姜萱哼哼:“那你别追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郑西洲的脸更黑了。
姜萱想了想,直起身,伏在他肩上,小声道:“你不用担心我被别人哄去了。”
“我现在只喜欢你。”
话音未落,郑西洲下意识握紧了她的腰。
姜萱疼得拧眉,“放手,疼啊!”
“刚刚不是骗我?”他脸色由阴转晴,慢半拍地松开手。
“不骗你!”姜萱没好气道。
得了她这一句,郑西洲乐得心想,接下来的事情应该好办多了。
于是当姜萱关灯睡觉以后,半梦半醒间,只觉身边似乎多了一个人,霸道地箍紧她的腰,搂着她一块睡觉,半点也不肯放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姜萱迷迷糊糊睁开眼,借着窗外黯淡的月光,陡然看见男人熟悉的脸,吓得差点惊叫出声。
郑西洲淡定地捂住她的嘴,“别喊了,睡觉。”
两人挨得近,肌肤亲密相贴,男人身上的体温明显发烫,正抵着她的后腰。
姜萱欲哭无泪,声音发抖,“你怎么进来的?你不是在隔壁柴房睡着吗?”
“听说女孩子来月事都会疼,这几天我陪你睡,给你暖暖肚子。”郑西洲说得冠冕堂堂。
“……谢谢,我不疼!不需要你暖肚子!”
姜萱咬牙切齿,使劲拍掉肚皮上的那只手。
郑西洲厚着脸皮,拽住边上的薄毯,把她整个人裹严实了,然后团巴团巴抱进怀里,“没事,来都来了,就当是给你暖被窝了。”
盛夏七月天,酷暑难挡,暖什么被窝?
然而姜萱抗议了也没用,犹如一个弱小无能的蚕蛹宝宝,窝在他胸膛前不敢乱动。
起初担心郑西洲会趁机乱来,后来见他规规矩矩,甚至隔着薄毯轻拍她的背脊,颇有安抚哄人的意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别怕,我不碰你,安心睡觉。”
“那你干嘛非要黏着我睡?”姜萱搞不懂。
郑西洲打哈欠,“迟早都要习惯,提前让你适应适应。”
姜萱:……
面对他这么不要脸的招数,姜萱彻底没辙了,裹紧薄毯,努力忽略身边的狗男人,缩着脑袋闭眼睡觉。
夜色渐深。
郑西洲依旧安安份份,姜萱困得熬不住,靠着他硬邦邦的胸膛,不知不觉陷入梦乡。
耳边的呼吸声均匀而悠长。
郑西洲睁开眼,心情极好地摸摸眼前顺滑的长发。
望着姜萱毫无防备的睡颜,到底没忍住,俯身轻吻她的脸颊,下颌,肩颈,最后落入了那片隐隐约约的起伏之中。
慢慢的,姜萱身形开始僵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郑西洲也愣了,抬头瞥了一眼,见她一直装着不醒,不由笑了笑,变本加厉咬住了那片柔软。
姜萱更想哭了,吓得动也不敢动。
最后还是郑西洲不忍心,装作没事人一般掩住她的衣领,一颗一颗的扣好纽扣,怜爱地拍拍她的傻脑门。
姜萱依旧选择装死。
他又是想笑又是无奈,“行了别装了,乖乖睡觉!这次真的不碰你了!”
第39章目标清晰
一夜天亮。
姜萱睁开眼,身边已经没了熟悉的人影。
从房间出来以后,只见柴房屋门虚掩,郑西洲悠哉地躺在床上,枕着胳膊睡懒觉。
姜萱多少松了一口气,幸好郑西洲还算有分寸,早早回了柴房睡。
万一被邻居发现两人同居的事情,姜萱还没和他领证结婚,只怕能引来铺天盖地的唾骂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清晨微风凉爽。
大杂院里开始忙碌,烧水做饭和吆喝孩子起床的声音,交织成一片生活的画面。远处炊烟升起。
姜萱揉揉惺忪睡眼,一边端着搪瓷缸咬着牙刷,一边走进柴房,没好气地踹狗男人起床。
“别睡了,起来烧水去!”
“……等等,再让我睡一会儿。”郑西洲翻身继续睡。
姜萱嘴里咬着牙刷,说话含糊不清,“你怎么还没睡醒?昨晚没睡好吗?”
昨晚占了那么大便宜,一晚上的美梦都能让他笑醒了。
郑西洲扬手,示意她靠近一点。
姜萱疑惑凑近,男人猛地揪住她耳朵,声音低不可闻。
“大小姐,你不知道你的睡姿有多差?一晚上被你踹醒了至少八次,早上不到五点我就一个人回柴房睡了。”
姜萱被他说得面红耳赤:“又没求着你和我一块睡,你别过来不就行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想得美呢!”郑西洲拍她脑袋,“去,等你洗了脸再来叫我,再睡两分钟。”
姜萱端着刷牙缸,哼哼唧唧出了柴房。
洗了脸,抹上香香的雪花膏,姜萱这才彻底清醒,见郑西洲还是不肯醒,也没再喊他,转身去淘米,拿菜刀切着红薯丁,动作慢悠悠的。
没多久,杨婶那边的野菜团子已经蒸好出锅了。
田寡妇和孙干事两家也开始吃饭。
杨婶坐到饭桌前,扭头看见姜萱还在磨磨蹭蹭的模样,皱眉道:“小姜啊,怎么还不快点做饭?待会就要去上班了啊。”
姜萱不着急,“没事,郑西洲同志还没醒呢!”
“谁说我没醒的?”
郑西洲伸着懒腰出来,从柴房捡了几根柴禾,又拿着火钳夹了一块完整的蜂窝煤。
他示意道:“杨婶,我换一个煤球啊。”
“你们两个,以后还要过日子呢,天天懒得烧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杨婶嘴里数落着,站起身,帮忙从自家灶膛里夹出一块烧得火红的煤球,当即和郑西洲换了。
郑西洲蹲在灶台前生火,姜萱搬着小凳子坐在一边。
早上吃最简单的稀粥,玉米饼也是现成的,只要蒸十分钟就能出锅,最后还有一碟酸脆可口的萝卜泡菜。
两人坐在房间里吃着饭。
外面忽然传来二蛋的哭嚎声和田寡妇的叫骂声。
姜萱头也不抬,“肯定是二蛋忍不住偷吃东西了!”
田寡妇的粮票被二蛋偷了不少,就为了去换冰棍吃,害得一大家子这个月都要饿肚子。
天天勒紧裤腰带,连扎嘴的糠菜团子都要省着吃呢。
二蛋哭得越来越大声。
面对熊孩子惨遭毒打的凄厉哭声,姜萱内心毫无波动,甚至懒得出去看热闹。
郑西洲不一样,第一时间冲出门,端着饭碗坐在门槛前,默默瞅着那边鸡飞狗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田寡妇拎起火钳,狠狠揍着二蛋屁股。
“让你抢着吃,让你抢,俺给大蛋留的菜团子,谁让你吃的!今天没你的饭!”
二蛋躺地上打滚,“我要吃!我就要吃!”
田寡妇气得发抖,全然没了往日宠溺男娃的姿态,拿着火钳往死了去揍。
二蛋也不傻,一边扯着嗓子使劲嚎,一边抹着鼻涕急忙往桌底躲。
这边闹腾不休,而那一边,大蛋躲在灶台后面匆忙嚼着仅剩的半块菜团子,旁边的小丫头饿得面容枯白,只能拿着马勺拼命灌凉水。
杨婶看不下去,“招睇她妈,你先别打了,好歹给孩子弄点吃的,我看招睇饿得都要站不稳了。”
田寡妇冷笑,“你要是肯给俺借两斤粮票,招睇至于饿肚子吗?”
这话说的腻恶心人了。
都是左右邻居,若是哪家的粮食不够吃了,邻居一般都会借两斤粮票给应应急。
毕竟下个月的粮票发放下来,还回去也不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惜田寡妇不干人事,以前和杨婶借了两次粮票,两次都没还,追着要也不肯给,咬死了以后再还。
杨婶吃了哑巴亏,再不肯给她借粮票了。
起初郑西洲住进大杂院的时候,田寡妇也打着借粮票的主意,没想到直接踢到了一块铁板。
郑西洲油盐不进,堪称一毛不拔的铁公鸡,揪着偷饼的大蛋二蛋,揍得两个熊孩子哭天喊娘,见了他犹如老鼠见了猫。
从那以后,田寡妇再不敢和郑西洲套近乎,更不用说提出借粮票这种事情了。
大清早闹了这一出。
二蛋一直哭哭啼啼,姜萱听得烦躁,吃完饭,抱着俄语课本和笔记,拎着军绿色挎包,火急火燎跑去邮局上班。
郑西洲喊住她,“喂,这瓶桂花油是你买的?”
“什么桂花油?”姜萱茫然。
只见崭新的牛皮纸袋里,最底部躺着一瓶极其眼熟的白色小瓷瓶。
姜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差点忘了,这个牛皮纸袋就是徐长安送过来的。
姜萱很头疼,拿起冰冰凉凉的小瓷瓶,“应该是徐公安忘了拿回去,昨天我都没注意里面还有这个呢。”
郑西洲:“是吗?”
姜萱莫名心虚:“肯定是他忘记了,我给他还回去。”
姜萱说完就走,颇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滋味。
“站住!”郑西洲揪住她后领,冷声道,“给我,我帮你还。”
“不用了吧,”姜萱讪笑,“我在邮局有个工友,正好是徐长安的亲妹妹,顺手让她转交就行了。
“……那还挺巧的?”郑西洲皮笑肉不笑。
姜萱一阵头大,急忙道:“我走了啊,都快八点了,上班要迟到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郑西洲没吭声。
姜萱趁机逃之夭夭,还没走两步,转身提醒他:“别忘了帮我安排考试啊,毕业证!高中毕业证!”
“知道。”他脸色阴沉。
姜萱左右看看,又走了回去,踮脚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别生气啦,中午早点回来,还要给我教俄语呢。”
郑西洲冻着脸,“你现在倒是会哄人了?”
姜萱乐得踮脚继续亲他,“那你说,我这一招有没有用?”
“……有吧。”语气勉强。
好不容易把郑西洲哄得心花怒放,姜萱无奈抹把脸,一路飞奔着跑去上班。
邮局人影冷清。
姜萱坐到自己的工位上,把包里的俄语课本拿出来,最后是那瓶熟悉的桂花油。
姜萱低着头,神色难得有些发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长安应该不可能喜欢她。
可是郑西洲打翻醋坛子的反应也很明显,昨晚钻进被窝非要和她一起睡,未必没有想要尽快领证结婚的意思。
男人忽然冒出来的危机感,有时候比女人的直觉还要准呢。
所以,徐长安真的是喜欢她吗?
想到当初在医院的经历,姜萱不禁笑了笑。
即便再来一回,她应该还是会跟着郑西洲走,而不是徐长安。
一个给了她安全感,另一个却只有怀疑和试探。
姜萱去找隔壁窗口的徐玲玲,把手里的桂花油交给她,低声道:“帮我转交给你哥哥,你和他说——我快要结婚啦。”
徐玲玲当场呆滞:“你说啥?”
“我估计逃不掉郑西洲同志的罗网了,徐玲玲同志,今年年底我应该就要嫁人了。”
徐长安没必要在她身上浪费时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碰到了一个不要脸的狗男人,身上一堆封建腐朽的臭毛病,大男子主义,动不动拍她脑袋,揪她耳朵。
又心急,昨晚非要钻进她被窝,目测以后天天晚上都会偷溜进来……姜萱迟早要被他攻陷了。
“同志,俺要发电报!”
姜萱回过神,想到郑西洲那张俊脸,认命地叹口气,幸好长得帅,有房有钱有粮食,嫁了也不亏。
姜萱打起精神,接过窗口外的电报单,手指飞快地摁着电报机,滴答滴答的按键声,一声接一声,越来越清晰。
犹如她在这里的生活,目标越来越清晰。
接下来两天,徐长安没有在姜萱面前出现。
姜萱没再多想,一天到晚拼命学俄语,只求顺利通过高中的毕业考试。
连投稿赚钱的事情都扔到了一边。
“假如生活欺骗了你,不要悲伤,不要心急……”
姜萱正挠头背诵,后脑勺迎来轻飘飘的一巴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郑西洲神色悠闲:“让你背俄语原文,听了半天,你只背中文啊?”
“俄语太绕口了,”姜萱苦逼,“我会默写,不会背咋了?”
非要逼得她冒出了方言骂骂咧咧。
第40章想要闺女
顶着郑西洲勤勤恳恳的监督,姜萱苦逼地背诵大段俄语。
只求顺利拿到高中毕业证。
郑西洲的办事速度也快,找到认识的那个高中老师,拎着两条草鱼和“中华牌”卷烟上门,不到半小时,把姜萱的考试安排办得妥妥的。
“后天星期五,是矿区三中的毕业考试,到时候我请假带你去,你直接进考场就行了。”
姜萱惊讶:“这么快就考试?”
“哪里快了?”郑西洲不以为然,手臂往后伸了伸,动作有些桀骜不驯,“下周就是高考,多的是学生没法参加,那些学生只能拿这个毕业证了。”
高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睁大眼,急忙拍他胳膊,着急道:“那我现在报名参加高考还来得及吗?我也想考大学啊!”
话音落下,郑西洲脸上的笑渐渐凝滞,薄唇微抿,撩起眼皮看着她。
“你再说一遍,你想干什么?”他道。
不知怎么的,姜萱忽然觉得四周凉飕飕的,瞅着他明显不渝的神情,后知后觉道:“我、我刚刚说,我也想考大学。”
郑西洲垂下眸,声音低不可闻,“怎么突然想考大学了?”
“我想读啊,试试呗!说不定能考到燕京大学呢!”
姜萱不禁异想天开。
要知道,燕京大学就是后来的北大,其实现在已经改成叫北京大学了,只是习惯使然,这个年代的人还是喜欢沿用以前的称呼。
姜萱记得清清楚楚,1958年的高考录取率是历年最高的,几乎达到97%,因为报考人数很少,全国考生加起来不到40万。
以姜萱的学习水平,未必不能捡个漏,考上北大的可能性很大。
郑西洲屈起手指,叩击着桌面,透漏出一丝焦躁的情绪,“已经迟了,高考要提前一个月报名,你说的太晚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不死心:“真的报不了名?”
“下周就是高考!”他说,“你自己想想,来得及报名吗?”
“……”说的也对。
姜萱脸上难掩失望,只能放弃这个想法,沮丧地翻阅课本,“算了,明年再考也一样。”
郑西洲闻言,定定地看着她,眼神晦涩不明。
他轻声问:“就这么想参加高考?”
姜萱理所当然地说:“能考上当然要去读了,大学生的名头多响亮!”
郑西洲笑了笑,最后看向她明亮的眼睛,没有一丝阴霾,仿佛从来没有经受过挫折。
现在报名参加高考不是不行,只是,高考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参加,要看家庭成分是不是清白,更要看政治审查。
郑西洲忽然站起身:“你好好看书,我出去一趟。”
“哎,去哪儿?天都黑啦!”姜萱不高兴地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别管,困了去睡觉,不用等我。”
看着他眨眼间走远,姜萱撇撇嘴,神秘兮兮的,什么都不肯说!
就在姜萱挑灯夜读的时候,郑西洲压低帽檐,走进了黑漆漆的偏僻小巷。
小院不起眼,门板破得摇摇欲坠,墙壁上依稀能够看清“柳胡同巷”的模糊字样。
郑西洲抬手敲门,眼睛往着旁边的石狮子,久久都没说话。
良久,门后传来声音,“谁啊?”
“我,郑西洲。”
话音刚落,下一秒,门开了。
今晚月光暗淡,夜色很黑,只能依稀看清中年男人的身影,对方左顾右盼,看得出很是谨慎。
郑西洲靠着墙,“别看了,没有其他人,只有我一个。”
中年男人恼怒,“那你找我干什么?滚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郑西洲没滚,抬脚挡住他的路,“老刘,我想要一张政审表,你给我戳个公章行不行?”
“找派出所去。”
“这个只能找你。”
中年男人陡然陷入沉默,语气恨铁不成钢,“你又想干什么?”
“……我媳妇儿想考大学。”郑西洲低声说。高考报名需要资格审查,姜萱的身份,过不了这一关。
听到他所为何事,中年男人气得当即叉腰转了两圈,压低声音说:“你趁早死了这条心,回去好好盯着人。”
郑西洲皱眉:“那我提交结婚申请,能不能——”
“不能!没得商量!”
说完,砰的一声,门关了。
郑西洲看着眼前摇摇晃晃的破门板,面无表情转身走人。
回到大杂院,已是深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屋内灯光晕黄,姜萱依旧趴在桌前抄写笔记,学习的劲头相当认真。郑西洲靠着门,静静看着她许久,最后屈指敲了敲门。
“别学了,睡觉。”他语气平静。
姜萱迟钝抬头,高兴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郑西洲没应声,迈着长腿走进去,把桌上的课本随便收了收,拍她脑袋:“去洗漱睡觉,待会给我留个门。”
姜萱:……
关灯前,姜萱穿着睡衣,披着长发蹲在门前,仰头盯着那道门闩,犹犹豫豫想了半天,还是没选择反锁门。
区区一道门闩,挡不住郑西洲。
倘若把笨重的八仙桌推过来抵住门,兴许能挡住,但鬼使神差的,姜萱不想这么做。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几天和郑西洲同床共枕,狗男人除了第一晚不要脸的偷亲,剩下的时间安安分分。
姜萱不讨厌他的靠近,甚至觉得身边有人陪着,半夜都不用担心会有贼人闯进来了,安全感爆棚。
然而今晚有点不一样。
姜萱裹着薄毯,习惯性的往床里面滚,却被旁边的男人压得结结实实,铺天盖地的吻落在脸上,肩上,衣领也被粗暴地拉了下来。
“你、你别太过分啊。”姜萱小声抗议,宛若一只胆小的蚕宝宝。
郑西洲咬住她耳垂,声音含糊不清,“考不了也没事,对不对?”
“你说啥?没听清。”姜萱努力躲着他的触碰。
郑西洲轻声说:“姜萱,我能给你很多……不会让你比那些大学生过的差。”
说话声音太低,姜萱还是没听清,烦躁地抬腿踹他:“一边去,我要睡觉。”
“别乱动。”他皱着眉,下意识摁住她的腿,指尖温润滑腻,犹如上好的羊脂玉,郑西洲呼吸渐渐粗重,没忍住冲动,靠近那片白白软软的耳朵,小声说:
“我想借你的腿用一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滚!”姜萱面红耳赤。
然而大小姐的抗议依旧无效,郑西洲拍拍她长腿,哑声道:“配合点,明天带你逛小吃摊,馄饨云吞面龙肉汤小笼包随便挑。”
“我能拒绝吗!”
“不能。”
……
整个过程安静压抑,只有男人沉闷的呼吸声。
姜萱又是羞耻又是紧张,动也不敢动,几乎也出了一身汗。
郑西洲摸摸她脸颊,克制道:“我还想——”
“闭嘴!”姜萱恼得捂住他嘴巴,“你、你再来,我明天就搬出去!”
郑西洲不甘心地躺到一边,奢望地说:“我想要闺女了。”
“梦里什么都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还想要一个胖嘟嘟的小儿子。”
“梦里找去。”
“我提前想了很多名字……”
“你到底想生几个?”姜萱吓得爬起来问。
郑西洲:“四个。”
姜萱蒙头睡觉:“我们分手吧!”
“……”
“只有一个闺女也行。”
“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姜萱骂骂咧咧。
郑西洲笑着捞过她的腰,两人交颈而卧,亲密相拥,睡得很沉很沉。
第二天中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吃完午饭,姜萱继续恶补俄语,却被郑西洲拉着去了百货大楼。
“同志,那瓶桂花油多少钱?”郑西洲问。
“三块七。”
郑西洲拍板:“我要了。”
姜萱甚至还没回过神,三块七的钱已经到了售货员的手里,一瞬间心仿佛在滴血,肉疼道:“你买这个干什么?好贵啊。”
她每天去邮电局上班,一个月才能领到十八块的工资……
郑西洲把桂花油递给她,“这是我送给你的,和徐长安的那瓶一样吧?”
姜萱愣了一下。
郑西洲揪揪她的麻花辫,在她耳边低声道:“再跟你说一遍,想要什么我给你买,不准收其他男人送的东西!”
姜萱默默翻白眼。
又来了又来了,典型的大男子主义,一点也不讲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算了,姜萱吐口气,比起别的令人窒息的狗比思想,这个还能勉强忍忍。
买了一瓶桂花油还不算完,郑西洲领着她上二楼,来到手表柜台前,认真挑选着款式。
“提前给你买块表,方便看时间。”
姜萱默默瞅着他手腕上的瑞士表,玫金色表盘,镶着细钻的进口机械表,那就是当初她卖给郑西洲的。
姜萱忍不住吐槽:“我的瑞士表是女款的,你还不如把这个手表送给我,再给你买一个男款的呢!”
郑西洲抬起头,幽幽道:“那就要你掏钱买,你给我买男士表,至于这个瑞士表——算是凑三转一响,领证的那天我亲手送给你。”
“……我没钱给你买。”
姜萱囊中羞涩,说到底,她手里的钱,其实都是郑西洲给的。
郑西洲提醒她:“这个月月底就该发工资了。”
姜萱:……
所以刚到手的十八块钱,还没揣热乎呢,就要花光了给他买手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咬牙:“行,月底领了工资给你买!”
离开柜台时,郑西洲低头看着地面,又抬头看了看姜萱的背影,脸上笑意渐深。
姜萱被他瞅得莫名其妙,“你盯着我干什么?”
“没事。”
“那你笑什么?”
“没事。”郑西洲还是摇头。
姜萱合理怀疑他有病。
就在这时,郑西洲忽然拍了拍她脑袋,坦白道:“我知道你想和我结婚了。”
“……”姜萱恼羞成怒,“我没有!”
郑西洲指出暴露的地方,“你刚刚答应了给我买手表,也没反驳我说的那句三转一响。”
姜萱冻着脸,呸了他一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41章露出破绽
从百货大楼出来,正是中午最热的时候,天上阳光刺眼,火辣辣地照射着大地。
姜萱带上遮阳的草帽,“走吧,回家。”
“回什么回?”郑西洲说,“带你去逛小吃摊。”
“……别了吧,刚吃完午饭,我吃不下了。”
“吃凉粉,绿豆凉粉。”
姜萱眼睛发亮,忍不住嘴馋,拍他胳膊道:“走呗。”
“现在又吃得下了?”郑西洲插兜。
“哎呀,我想吃嘛,”姜萱软声撒娇,“走走走,在哪买?国营饭店不卖凉粉吧?”
“跟着我就对了。”
郑西洲不说废话,领着她去弯弯曲曲的小巷转悠,转得姜萱都快晕了,最后走进一个小院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推开门,院落里有辆小推车,车上放着两只铁皮桶,盖着破旧的高粱篦子,遮得严严实实。
“钟叔。”
房间里出来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头,头发半白,眼睛锐利有神,猛地看见郑西洲,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缝,“少——”
郑西洲抢先打断:“钟叔!”
“行嘛,不喊了,不喊了。”老头语气退让,转头看见姜萱,眼神更是惊喜。
郑西洲介绍:“我媳妇儿,姜萱。”
姜萱不太好意思,没否认他的话,看样子,这个钟叔还是郑西洲认识的老熟人。
“钟叔,您好。”姜萱打招呼。
“哎,好,好,好啊。”
钟老头肉眼可见地高兴,把吊井里放凉的西瓜拿出来,切了两瓣红壤西瓜。
又拿出自己的看家手艺,两碗新鲜凉粉浇上酱油醋,再加上特制的辣椒油,看着便让人忍不住流口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吃完甜甜的西瓜,端着一碗凉粉不松手。
天知道她多久没吃凉粉了?
盛夏天热,就该吃清凉败火的绿豆凉粉,凉皮,擀面皮,漏鱼,冰激淋,冰豆沙,雪糕!
钟老头笑意盈盈地看着姜萱啃西瓜,颇有几分相看未来少奶奶的架势,长得又漂亮,气质也很好,看起来性情不错,心思单纯,一眼就能看透。
他在郑家干了大半辈子,几乎是看着郑西洲长大的,本来还愁着他家少爷的亲事,现在倒好,不用发愁了。
钟老头打量姜萱,越看越觉得适合郑西洲,一个精明能干,另一个毫无心机,傻点好,正好互补了嘛。
郑西洲暗暗踢了他一脚,示意他别露马脚。
钟老头咳咳两声,步履欢快地回了房间,态度非常自觉。
姜萱觉得有些奇怪,却又说不出哪里奇怪。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她问郑西洲,“钟叔是什么人啊?”
“管账的,”郑西洲随口说,“以前照顾过我,算是我的长辈。”
“哦。”
姜萱瞅着他,很想骂一句艹。
不老老实实说真话,就爱哄骗她乱七八糟的。
姜萱猜测,钟叔应该就是郑家以前的大管家吧?瞧着挺精明的。
下午姜萱去办公室找薛主任。
办公桌上的电风扇呼啦啦地吹着。七月酷暑难挡,坐一会儿就能热得满头大汗。
“请假?好端端的请什么假?”
薛主任放下搪瓷缸,不赞同道:“明天的事情很重要吗?请假一天也得扣工资,划不来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笑笑,也不打算隐瞒,“主任,你知道我是南方来的,以前的高中毕业证被我不小心弄丢了,大老远回去补办也不方便,想在这里重新考一次!”
“毕业证还能重新考?“语气惊奇。
“能啊。”姜萱说。
薛主任稍许思索,多少猜到姜萱找了熟人关系,于是问:“已经找到门路去考试了?”
“对,明天考试,和其他高中生一块考,考试通过了就能拿毕业证。”
姜萱又不是靠作弊去考试,靠的是自己的真本事,没什么不能坦白说的。
问清楚缘由,薛主任爽快地给她放了一天假。
回到工位上,徐玲玲忍不住好奇,凑近打听:“你去办公室干什么?”
姜萱低声:“去请假,明天我有事,不能来上班了。”
“你要忙什么?请假也太亏了,要扣一天的工资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也心疼扣掉的工资,临时工一个月只有十八块,不知道请假一天会扣多少,五角钱也是钱,能买两个烧饼呢。
姜萱解释道:“明天我忙着考试!”
考试?
徐玲玲若有所思,又问:“在哪个学校考啊?”
姜萱说:“矿区三中。”
看来已经找了熟人关系,用不着她哥去操心。
徐玲玲索性道:“那你待会下班早点走,有我在这看着,你赶紧回去看书,别在这里耽误时间了!”
“行。”姜萱高兴。
临到四点整,邮局大厅冷冷清清。
徐玲玲咳了两声,给姜萱疯狂使眼色,姜萱点点头,拎着提前收拾好的背包,低着头悄悄离开工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叶萍坐在隔壁窗口,目光幽幽。
徐玲玲低哼:“看什么看,姜萱家里有事,忙着呢。”
姜萱不好意思地抿唇笑笑,连忙转身走人。
远处几个窗口的办事人员磕着瓜子,撩起眼皮看了两眼,没什么反应。
谁家没点急事?迟到早退的工友多的是,只要有人帮忙看着窗口业务,不影响正常工作就行。
有妇女盯着姜萱的背影,曼妙身躯轻盈靓丽,心下打起了小算盘,端着瓜子盘坐到叶萍跟前,讨好道:
“小叶啊,来,吃瓜子,昨天刚从副食店买的。”
叶萍只觉莫名其妙,木着脸拒绝:“陈大姐,我不吃瓜子。”
陈大姐当即吝啬地收回了瓜子盘,犹豫半晌,开口问:“小叶啊,你和小姜同志熟吗?她家条件怎么样?”
叶萍沉默了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想到陈大姐家那个不争气的儿子,又矮又挫,二十八了还没谈对象,去年陈大姐不要脸,拉着徐玲玲介绍了一回,气得那丫头差点没砍上门去。
这该不会是又盯上姜萱了?
叶萍已经开始同情起姜萱了,“陈大姐,她有对象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哎呀,小姜那对象是干什么的?说不定还没我儿子优秀呢!”
这句话说的嗓门大,连对面的徐玲玲都听见了。
徐玲玲翻白眼:“你儿子那出息,吃喝嫖赌就差一个嫖了,陈大婶,你少打那些鬼主意,姜萱你惹不起!”
别看那个郑西洲是混混二流子,就算是个小小的搬运工,那也不一般。
她专门去矿区打听过了,听说还挺厉害的,认识的狐朋狗友很多,普通老百姓没人想招惹这种混混。
要不是她哥脸皮薄,当初哪能让姜萱落到郑西洲的手里去。
不过,现在说这些都没用,姜萱说过她快要结婚了,估计其他人彻底没机会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玲玲止不住惋惜。
姜萱浑然不知身后发生的事情。
回到家,把中午的剩饭剩菜放到锅里蒸着,然后抓紧时间翻课本。
不仅要看俄语,还要复习历史和政治,尤其是这个年代耳熟能详的各种口号标语,事关思想觉悟,这一点绝对不能出错。
“鼓足干劲,力争上游……”
姜萱默默在心里背诵,搬着小凳子坐在灶台前,时不时添两根柴禾,顺便盯着锅里的饭菜。
大杂院的住户也纷纷开始忙碌做饭。
慢慢的,刺啦一声,葱花炝锅的香气飘了出来。
二蛋蹲在不远处,拿着马勺拼命灌凉水,目不转睛盯着各家的灶台,那模样,比街边饿疯了的流浪狗还要瘆得慌。
杨婶眼皮子都不抬一下,照样忙着捏菜团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被他盯得如芒刺背,好不容易等到饭菜蒸得差不多,连忙把整个锅端回房间,砰的一声关上门,彻底挡住了二蛋的视线。
这个小男娃从根子上就被养坏了。
田寡妇有三个孩子,招娣是女娃,七岁大,长得瘦巴巴的,存在感很低,
只会沉默地在家门口帮忙干活,择菜烧水烧火洗衣服,还要帮忙糊火柴盒,糊一百个火柴盒能换两分钱,算是贴补家用。
大蛋已经被惯坏了,但也没有无可救药,馋嘴归馋嘴,起码胆子小怕挨揍,不会主动偷东西,上次抢姜萱的红薯饼,有很大的原因是被二蛋撺掇的。
至于二蛋……二蛋是最坏的。
偷粮票换冰棍还算小事,田寡妇再不出手管教,只怕后面还能闯出更大的祸。
姜萱懒得去操心别人家的事情,只是隔壁住着这一家子,晚上睡觉都不能安心睡。
幸好有郑西洲在。
想到这里,姜萱心底稍安,又一次发现狗男人还是非常有用的,以后得对他好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提前拿出空间里的一碗水果沙拉,苹果片黄梨草莓火龙果……挑挑拣拣把不该出现的水果吃了,又凑了两碗,这才凑够满满一碗的苹果片。
郑西洲下班回来,破天荒地迎来了姜萱的殷勤讨好。
“要不要吃苹果?我在下班的路上偷偷买的,还挺甜的。”
“……哪儿买的?”
姜萱说谎不眨眼,“就是附近的小巷啊,有个农户偷偷在卖,也不贵,两毛钱买了三个大苹果。”
郑西洲将信将疑,被她催着洗手,随便捡了一个苹果片,看着挺新鲜,尝起来也是水润清甜,出乎意料地甜,比山里摘的那些野果子甜多了。
郑西洲一口气吃了大半,“怎么不多买点?这苹果比店里卖的好吃多了。”
姜萱默默吐槽,那可不比这个年代土生土长的野苹果好多了?
来自现代社会的红富士大苹果,一斤十块钱,也就郑西洲有这个口福,换别人她还舍不得分出去呢。
满满一碗苹果片被两人分光,吃完饭,郑西洲出了门,试图在附近的小巷再找找那个农户,多买几斤苹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最后当然是无疾而终。
房间里,姜萱眼观鼻鼻观心,乖巧地低头看课本。
郑西洲热得满头大汗,在水龙头下冲了半天脑袋,走进门,纳闷道:
“我出门找了一圈,专门问了几个认识的混混,没见他们说今天有农户进城卖水果的?”
“城里那么大,说不定是没碰上呢?”
姜萱没好气道,“行了别馋了,下次再碰到那个农户,我给你多买点。”
郑西洲没犯馋,就是隐隐觉得不对劲。
在家里看了一圈,又去门外看了半天,没看到一丁点苹果核的痕迹……
姜萱一向懒得扔厨余垃圾,都是堆在墙角,让他每天顺手铲出去,扔到街边的臭水沟里。
他拍拍姜萱脑袋,怀疑地问:“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能有什么事瞒着你?”姜萱无辜地眨眨眼。
郑西洲定定地看着这个傻妞儿,实在不忍心戳穿她露出的破绽,只能道:
“算了,俄语学得怎么样?要不要我考考你?”
“要啊!你出题,我看看会不会默写?”
郑西洲翻开课本,想也不想地开始抽查,碰到姜萱不会的地方,抬手就朝着后脑勺拍去。
“这些课后翻译题专门划重点让你记,你还不给我记熟了?”
“那也太长了,应该不会考吧?”姜萱苦逼。
郑西洲撩起眼皮,凉凉道:“听我的还是听你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听你的。”
“现在记,半小时后我抽查。”
话音未落,姜萱脑袋又被他拍了一巴掌,顿时后悔投喂出去的那碗苹果片了。
她明明是个学霸来着,碰到俄语这一门,愣是露出了学渣的偷懒本性。
……
天色渐渐擦黑。
灯光晕黄明亮,郑西洲看了眼时间,刚好八点半,又瞥了眼抽查的翻译题。
平心而论,姜萱答得还不错,俄语考六十分没问题。
郑西洲也读过高中,还是在军区附中读的,教育水平算得上是那片城镇最好的。
就是这样的条件,年年高中毕业考试出题,题目基本都是从课后那些练习题里抽出来的,最多变了一些细节。
其他的学校也差不了多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不是高考,只是一个小小的毕业考试,但凡读过高中的,哪个不知道考试出的题就在课本后面的练习题里。
可是姜萱不知道这一点。
她完全不知道。
郑西洲久久地看着她,越发觉得这是一个傻乎乎的小笨蛋了。
第42章改成60分
翌日清晨。
一大早,姜萱早早起床,洗了一把凉水脸让自己清醒清醒。
把考试用的纸笔提前准备好,紧张地翻阅课本,生怕有哪个知识点没记住。
郑西洲看不下去,“别看了,快八点了,带你去学校。”
姜萱只能放下课本,跟着他出门,焦躁道:“别的科目我都有把握,就是这门俄语,我怕不及格。”
“没事,”他说,“昨晚我让你背下来的那些重点,只要你没忘,进了考场认真写,不会不及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还是怕考砸了。”姜萱担忧。
“绝对没问题。”
郑西洲说的信誓旦旦。
姜萱听了他的话,出乎意料地不再心慌,亦步亦趋地跟着他,像是坠在后头的小兔子。
紧赶慢赶,走了十几分钟,两人终于来到矿区三中。
一个不大的高中学校,校园充满颓废诗意,两层楼高的水泥房,旁边还有两间砖瓦房,前者是教学楼,后者是学校食堂。
校园里种着很多柳树,柳叶飘飘,遥远的天边朝霞弥漫。
教学楼的墙皮斑驳发旧,穿着灰蓝黑的学生在校门口来来往往,光线交织晦暗,像极了旧日年华里发黄的回忆场景。
姜萱望着这一幕画面,想起了自己的高中时光。
“愣着干什么?”郑西洲摸摸她的头,“进去啊,傻妞儿。”
“我、我往哪里走?”姜萱回过神,一脸茫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扬起下巴示意:“看见那个眼熟的小跟班没?”
姜萱闻言,抬头望去,只见不远处,楼下的办公室门外,一个及其眼熟的、黄头发的瘦小伙蹲在草地上,嘴里咬着草根,无聊地东张西望。
……黄毛?
不对,应该是黄三。
想到那个称呼,姜萱诡异地沉默了一下。
黄三也看见了他们,乐得站起身,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
“洲哥,嫂子,你们终于来了。”
“你姐呢?”郑西洲问。
黄三说:“她给那些学生开告别班会呢,说是马上毕业了,想说些实诚话。”
毕竟一旦考完试,有的学生远去县城当工人,有的回了乡下当记分员,连毕业证都是托付别人帮忙拿的,以后再想见面,更不容易了。
姜萱这才知道,原来所谓认识的学校“熟人”,就是黄三他姐,一个勤勤恳恳带弟弟的高中老师,已婚,生了三个孩子,大儿子只比黄三小了两个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难以置信的年龄差……
敢情女儿怀孕的时候,妈妈也时髦地跟着一起怀孕了?
姜萱没敢问出这个疑惑。
殊不知在1958年,乡下的生产队里多的是这种事,媳妇儿和婆婆同时大肚子怀了孕,算不上稀奇事儿。
有黄三的姐姐出面,姜萱被安排到教室的最后一排,跟着其他十六七岁即将毕业的高中生,一块参加毕业考试。
不是姜萱卑微,身边的同学年龄真小……
趁着考试还没开始,姜萱盯着左边的小少年,好奇问:“小同志,你几岁啦?”
对方害羞地笑:“十五岁。”
十九岁才高中毕业的姜萱:“……打扰了。”
小少年长得很好看,身上的校服洗得发白,模样嫩生生的,眉清目秀,笑起来有两个小虎牙,还没长大呢。
想想这个年代的“五二二”学制,再想想未来的“五三三”学制,姜萱忽然觉得自己有点亏,多上了两年学,混成了“大龄”考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叮铃铃……”开考铃声响起。
第一门考语文,试卷发放下来,姜萱粗粗扫了两眼,无非是理解和作文题,简单得很,拿着灌满墨水的钢笔,唰唰开始作答。
作文题目是“我的童年”,题材中规中矩,几乎没有一丝和敏感话题擦边的可能性。
姜萱心想,估计这些老师也被去年的大鸣大放运动吓怕了,那些说错话的知识分子,基本上都被送到偏远农场接受劳动教育了。
农场是什么地方,吃得少干活苦,大冬天下河挖沟渠……姜萱不敢深想。
写作文的时候,姜萱格外费心,用词谨慎至极,直到考试结束的前十分钟,才答完了试卷。
中间有二十分钟的休息时间。
姜萱高高兴兴从教室出来,迫不及待跑到校门口,看见郑西洲躺在藤椅上,和看门的老大爷说说笑笑,悠哉地翘着二郎腿,同时啃着绿豆冰棍。
“……”姜萱恼怒,“郑西洲同志,你哪来的绿豆冰棍?也不说给我买一个?”
狗男人没有半点求生欲,咔嚓咬了一口冰棍,舒爽道:“你不是考试吗?考完了再给你买。”
姜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蹲在他跟前,抱着膝盖,憋屈地说:“刚刚把语文考完啦。”
“别告诉我语文你也能考砸?”
“没考砸。”姜萱冷哼。
郑西洲瞥了她一眼,“谁惹你生气了?说话哼哼唧唧的。”
娇气。
姜萱怨念地看着他手里的绿豆冰棍,没吭声。
郑西洲眼眸低垂,顿时发现了她的意图,故意把冰棍伸到她跟前,逗弄道:
“想吃啊?咬一口呗。”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不远处还有门房的老大爷看热闹呢。
姜萱没敢咬冰棍。
“是你自己不吃的,别怪我不给你分。”郑西洲遗憾地叹口气,咔嚓咔嚓两口,把冰棍啃得干干净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快被这个狗男人气死啦。
二十分钟的休息时间眨眼过去。
带着一肚子的怨念,姜萱迎来了数学考试。
数学题出乎意料地简单,不到半小时,所有的题目顺利答完。
旁边的监考老师,眼睁睁看着姜萱一口气把数学题做完,目光震惊。
还有一个半小时的考试时间,姜萱坐不住,举手问老师:“能提前交卷吗?老师。”
姜萱抿唇笑得温柔。
老师木着脸收了卷子,看着姜萱拎起背包,一溜烟跑远。
在校门口等待的郑西洲也惊了,“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数学题不会做?”
“不是,”姜萱轻描淡写,发出了学霸的蔑视语气。
“太简单了,我一口气做完了那些题,提前交卷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郑西洲:……
郑西洲面无表情,带着她去下馆子,吃肉汤面和萝卜饭,顺便去百货大楼买了两根绿豆冰棍。
姜萱这才满足,拍拍他硬邦邦的胳膊,教导道:“以后买零食,就算是一根冰棍,也要记得给我带一个,明白吗?”
“……明白了。”郑西洲表示受教了。
姜萱咬着冰棍,“那直接回家吗?下午一点才考试。”
“回家,睡午觉。”
一觉睡醒,顶着大太阳去学校继续考试。
理综和史地政合并起来一块考,紧接着是常识,最后才是最艰难的俄语考试。
幸好常识的考试时间不长,只有三十分钟。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下午五点钟,俄语试卷发放。
考了整整一天,姜萱脑子很丧,丧丧地翻开试卷,从头到尾慢悠悠地看过去,懵懵的双眼渐渐睁大。
……???
这些俄文翻译为何如此熟悉?
郑西洲简直神了!
姜萱一瞬间仿佛打了鸡血,精神百倍,挺直肩背拍拍脸颊,趁着脑子里还有深刻印象,忙不迭把需要翻译的俄语默写出来。
这些题目少说也有三十分呢!
做完翻译题,绞尽脑汁答完前面的简单词汇造句,至于剩下的俄文理解……
姜萱:“…………”
姜萱眼睛发晕,看得半懂不懂,笔尖在试卷上停滞许久,发出了学渣的终极困惑。
从考场出来,已经是临近天黑的傍晚时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天色昏暗,晚霞弥漫,黯淡天光倾泻下来,一如姜萱生无可恋的心情。
看见她这副模样,郑西洲乐得差点笑出声。
“怎么了这是?考砸了?”
姜萱抱住他胳膊,止不住懊悔,“我真傻,真的。”
“我单知道考试的时候会考俄语翻译,会原原本本考课本上的练习题;我不知道还要考别的。”
“我一发下来试卷就去答题,拿钢笔灌满墨水,叫我的脑子开始努力运转。我的脑子是很听话的,我的话句句听——”
郑西洲木着脸:“再说两句,我拍你脑袋。”
姜萱闭嘴了。
郑西洲憋着笑,“考砸了?”
“应该吧。”总之没法及格了,姜萱很绝望。
“那些翻译怎么着也有几十分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加起来只有三十五分!”
“……”郑西洲也没办法了,“不及格就不及格吧,明年再考。”
“那明年开春我还想参加邮局的招工考试呢!我要当正式工,不要当临时工了!”
正式工一个月有三十三块的工资,还能提高定量粮食的份额呢。
郑西洲安慰道:“到时候再说,等到矿区统一招工,我能把你塞进厂委或者工会,坐办公室开会,不是照样挺好的嘛?”
姜萱也只能这么安慰自己了。
回到家抑郁了一晚上,第二天满血复活,乐颠颠跑去上班。
郑西洲本来还在发愁该怎么哄人,中午阔绰地带着姜萱去国营饭店,又吃了一顿红烧肉,见她吃肉吃得喷香,眼睛都不抬一下……
姜萱开心到飞起,“你怎么带我吃红烧肉?下午也来下馆子吗?那我就不用辛苦做饭了。”
郑西洲微笑:“想得美呢,下午给我烙饼去。”
白瞎了他的三块钱,点了一份大碗红烧肉,姜萱挑挑拣拣只吃瘦肉,剩下的肥肉全是他的,半点也不客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天过后,考试成绩出来了。
郑西洲去学校取成绩单,靠着办公室的门,问:“她考过了没?”
“当然考过了,数学一百分呢。”满分!
“……那俄语考了多少分?”
“62分。”
郑西洲不信,亲自翻看卷子,看见了一大片的红叉,“就这还能考62分?”
黄三姐姐笑着说:“千真万确,刚好62分,擦着线过的。”
郑西洲坏心眼:“你给她改改,改成六十分得了。”
第43章结婚对话
姜萱拿到成绩单的时候,一度是拒绝接受现实的。
语文90分,数学100分,其他科目的成绩也算优秀,属于发挥正常,只有俄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多不少,刚好60分。
未免太惨了一点。
姜萱觉得自己太倒霉了,二十一世纪的必修外语都是英语,谁知道这个年代学的居然是俄语?
就因为现在和苏联老大哥穿一条裤子关系好吗?
姜萱认真回想历史,按照当前的时间点,估计二者已经开始闹不愉快了,不然哪能有三年困难时期的事儿?
不知道是哪个人总结出来的,饥荒是三分天灾,七分人祸。
更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当初借了苏联的不少东西,赶着还钱还粮,连山上摘的苹果都要拉去抵债,要独立自主,自己当家作主。
只怕不到明年,大家都得闹翻了。苏联后来还解体了呢。
到时候总该改成学英语了吧?
姜萱止不住唉声叹气,停止发散思维,低头看着成绩单。
郑西洲摸摸鼻子,脸不红心不跳,把新鲜出炉的毕业证交给她,神色极其自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给,矿区三中的毕业证,上面还有学校的公章呢,货真价实,假不了。”
姜萱顾不上关注毕业证,有些怀疑自己拿到的成绩单,仰脸问:
“你是不是给我改成绩了?”
“……没有,我没改。”郑西洲很无辜。
“那怎么可能这么巧?不多不少,刚刚好60分,我俄语能考个50分就算不错了。”
姜萱拧眉,瞅着成绩单一脸不爽的模样。
“…………”郑西洲差点笑出声,“我没给你改成绩,就是六十分,刚好在及格线上。”
姜萱将信将疑。
低头打量拿到手的毕业证,薄薄的一张硬纸壳,大红色底面,纸上的字体很漂亮,不是手写的,反而是油印出来的钢版字。
“兹有姜萱同学:顺利通过高中毕业考试,成绩优秀,特此颁发证书。”
后面还有一行字,“让我们满怀深厚的无产阶级感情,衷心祝愿各位青年脚踏实地,心怀远大理想,为祖国的建设发光发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右下角署名:红星矿区第三中学。
校长:杨为民。
姜萱笑笑,摆明了很喜欢这个毕业证,字里行间充满年代感的气息,喜爱地摸了又摸,
甚至专门找了一个信封,把毕业证装进去,态度慎重地塞进床头的抽屉里。
到了晚上。
姜萱把换下来的脏衣裳拢到一起,床单也拆了下来,又跑出去端了两盆水,辛辛苦苦端进房间,肥皂块和洗衣粉堆在旁边,眼睛亮晶晶地看着郑西洲。
郑西洲本来是坐在门槛雕小人的,见她里里外外端水,立马拿报纸挡住脸,装作没看见她的眼神示意。
姜萱:……
姜萱没好气地踢了他一脚,“别给我装模做样。”
“小声点。”郑西洲抬头看了眼对面的杨婶一家。
又想要面子,又嫌弃帮她洗衣服丢人,姜萱翻白眼,严重唾弃他落后的封建腐朽思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狗男人很有改造的空间,进步的潜力相当大。
姜萱想了想,当着大杂院其他住户的面,不能抹他面子,于是很配合地蹲在他跟前,拍拍小麦色肌肤的胳膊,威胁道:
“你去不去洗衣裳?”
“……你就不能自己洗?”郑西洲皱眉。
“我天天下厨给你做饭呢。”
“那我还帮你刷碗了呢。”
郑西洲不想天天惯着她,迟早要惯得爬到他头上去,那可不行。
姜萱冷哼:“你之前还说我要是肯嫁了,家里的家务事你都能包圆了。”
话音刚落,郑西洲心头猛跳,只觉脑子里轰的一声,紧绷的弦瞬间断裂。
他看向姜萱的眼睛,哑声问:“你肯嫁了?”
姜萱没吭声,咬着唇,顿时有些后悔刚刚的冲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虽然说自己早就想好了这个决定,但临到头,反而萌生了怯意。
她才十九岁,真的要领证结婚了吗?
还是和身边这个厚脸皮的狗男人一起领证。
越想越觉得不太靠谱,现代女性的法定结婚年龄不得早于二十岁,可是来到1958年,却是十八岁就能领证了。
姜萱改口:“我刚刚胡说的!你当我没说!”
郑西洲哪能容得她后退,可不得抓紧了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他揪住姜萱耳朵,低声道:“我去写结婚申请,你不许反悔!”
“哎,等等!”姜萱懵逼,一时没反应过来。
郑西洲站起身,赶着去写结婚申请,“别等了,我很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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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萱慌张,连忙跟着他进了屋,坠在男人后头,碎碎念叨:“我没有很想赶着结婚啊,你别写那个结婚申请。”
“早嫁晚嫁都一样,你怕什么?”
“谁说我怕了?”姜萱死不承认。
郑西洲瞥了眼她紧张交握的双手,不怕是假的,紧张也是真的,这会又抱住了他的胳膊,一双眸子顾盼生辉,很明显惶恐不安。
好不容易等到姜萱松口肯结婚,他怎么可能轻易放过这个机会?
郑西洲放下纸笔,开始了拐着花样的哄骗,把人抱到怀里,摸摸她的脸颊,声线低沉磁性。
“你老实和我说,你怕什么?”
“和我结婚怎么了?这几天同床共枕,我强迫你了吗?”
“……有吧。”姜萱不满。
郑西洲绝不承认平白无故扣上来的屎盆子,“我哪里强迫你了,你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慢吞吞地说:“腿。”
郑西洲:……
想到那晚的旖旎,郑西洲咳咳两声,“那不是和你商量了吗?我都说了,借用一下。”
实话实说,姜萱有一瞬间又被他的厚脸皮震惊到了。
“你真的、不要脸。”姜萱艰涩地说。
郑西洲笑笑,对着她的唇咬了一口,“要脸能娶到媳妇儿吗?”
姜萱耳根发红,呸了他一声。
他又认真地说:“我想结婚,我都二十三了,前两年退伍的时候,同龄的战友闺女都满月了。”
被他这么一说,姜萱吓得更不敢结婚了。
结婚归结婚,她没想现在就生崽啊。“郑西洲同志,你洗洗睡吧,我不嫁了。”
姜萱说完就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谁知腰间一紧,又被男人拉了回去,稳稳当当坐在他腿上。
郑西洲冷着声音,“跑什么?把话说清楚了!”
姜萱就怕他冷脸,苦兮兮地解释:“我觉得,我还小,才十九岁,结婚是不是太早了?”
“十八岁就能领证,不早。”
“那我也不想急着结婚,我还小呢,闺女……你想要闺女,恐怕还得等好几年。”
郑西洲挑眉:“……只有这个理由?”
姜萱点点头。
郑西洲脸色瞬间由阴转晴,慢悠悠地说:“要么是怕结婚太早,要么是怕生闺女,还有其他理由没?”
“没、没了吧?”姜萱谨慎思考。
“姜萱,从头到尾你都没有拒绝。”他语气肯定。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郑西洲耐心诱哄:“不想生闺女,那等过两年再生,我不着急。你要是肯当我媳妇儿,别说洗衣裳,扫地擦桌子都能使唤我。”
“还有,江东市有很多夜市小吃摊,没有我亲自带路,你连巷子都摸不清。”
“结婚以后,我的工资全都交给你,存折也给你。”
他说的诚恳,姜萱听得耳朵发烧。
郑西洲拿出关键一击,“你不是天天念叨着囤粮吗?结了婚,我带你去黑市,你想买什么买什么!”
听到这句,姜萱眼睛发亮。
说到囤粮,郑西洲的自觉性实在不够,大概是没有经历过,对未来的饥荒没有紧迫的危机感,非要姜萱时不时催两句,才会带回来一小袋米面。
姜萱瞅了他一眼。
郑西洲拍拍她脑袋,利落地问:“嫁不嫁?”
……姜萱没回答,伸出手指,一样一样地提前和他掰扯清楚,小声说:“你要学着做饭,起码得帮我洗菜淘米,帮我洗衣裳洗碗,不能逼我去学着缝补衣裳,要对我很好——”
“哪来那么多要求?”郑西洲不耐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默默看着他的脸,像是看一个毫无求生欲的狗头脑袋,“你想不想和我领证了?”
“…………你慢慢说。”
郑西洲任由她在耳边念叨,点着头,嘴里嗯嗯表示附和,心情极好地拿起桌上的钢笔开始写结婚申请。
明面上写的这一份结婚申请,要交给矿区单位,还要拍两张结婚照贴上去,盖个章,以后矿区发放福利时,比如奶粉票,这才能有机会轮到他头上。
还有一份,郑西洲打算单独写,认认真真地写,交给政委审批。
夜色渐深。
地上还堆着两盆脏衣裳。
郑西洲还没写完申请,就被姜萱连连催促,只能黑着脸,不情不愿地坐到小凳上,认命地搓洗衣裳。
姜萱心情轻松,眉眼弯弯趴到桌上,看了一眼他写的结婚申请,中规中矩的汇报语气,没什么好看的。
她抬起头,看着郑西洲,“你不是也有换下来的背心吗?在哪放着?我给你拿过来,正好一块洗了。”
“在床上呢。”他随口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哦了一声,走进里屋,看见床上胡乱堆着两件衣裤,不由皱了皱眉。
下意识拎起来,准备扔给郑西洲一块洗。
还没走两步,陡然看见了随便塞进口袋里的一团废纸,姜萱嫌弃地揪出来,余光一扫,隐约看见了熟悉的字迹。
嗯?这不是她参加毕业考试的试卷吗?
干嘛藏着不给她看?
姜萱瞅了一眼客厅洗衣裳的某人,默默打开皱巴巴的试卷,语文90分,数学100分,综合86分,常识80分,最后是俄语,大片的红叉,但是卷面正上方的分数很显眼——
62分!
姜萱不信邪,又翻出成绩单,一张写着各科分数的小纸条,其他的分数都能对的上,只有俄语,依旧是60分。
再认真探究,很明显能看出60分中的那个0,是从2涂改过来的。
姜萱:……
第44章革命友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还能有什么不明白的?
看着手里的试卷和小纸条,一个62分,一个涂改过的60分。
就冲郑西洲偷偷摸摸把试卷藏起来的做法,说不是他改分数的,姜萱都不信!
郑西洲是真的狗。
姜萱气到炸裂,试卷扔到他面前,没好气地问:“你改我的分数干什么?明明有62分,你跟我说考了60分!”
郑西洲身形僵硬,没想到这会猝不及防翻了车,试图狡辩。
“我想着,60分,多少能安慰你一下。”
“……呸。”姜萱信了他的邪。
她没感觉到一丝安慰,只有狗男人无情的嘲讽和捉弄!
转头看到桌上写到一半的结婚申请,姜萱气道:“结什么婚,我不结了。”
说是这么说,第二天,郑西洲照样把结婚申请交了上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忘记去百货大楼买了两包散装糖,喜气洋洋给周围的工友发,“吃糖,吃糖,提前给你们发了。”
有人诧异:“洲哥,你真的决定结婚了?”
“为什么不结?”
“你不是说嫂子在邮电局吗?明年开春招工,你让她报考矿区,到时候再结婚也不迟。以后矿区分房,那肯定优先分给双职工的。”
“就是就是。”一群男人跟着附和。
郑西洲笑笑:“我缺那房子吗?家里两间青砖瓦房够用了!”
中午回到大杂院,姜萱见了他,依旧气得忍不住想敲他脑袋。
郑西洲笑了笑,后仰靠着椅背,动作有些散漫,“别气了,至于吗?又没影响你拿到毕业证。”
姜萱冷哼,半点也不想和他说话。
吃完午饭去睡觉,一觉睡醒,热得出了一身汗,窗外吹进来的风都是热浪。
阳光浓烈,日光格外刺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蹲在水龙头前,洗了把凉水脸,烦躁地拼命摇扇子。
太热了,这个鬼天气,没有制冷空调的日子,让人怎么也习惯不了。
就在这时,郑西洲走进院落,舒爽地咬着冰棍,陡然看见姜萱,把手里的另一根绿豆冰棍递过去。
“吃不吃?大老远买回来的,专门给你买的。”
……姜萱瞅了他一眼,默默接过绿豆冰棍,冰冰凉凉,来的正是时候。
两人坐在门槛前一起乘凉。
正值中午,天气最热的时间,大杂院安安静静。
杨婶一家还在屋里睡着。
田寡妇是织布厂的工人,今天中午似乎没回来,连午饭都是七岁的招娣熟练忙活的,大蛋二蛋不知道跑哪里玩去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孙干事那家,不爱冒头,存在感很低,但是心眼一点也不少。
姜萱向来当作那一家不存在。
现在的大杂院安静舒适,不代表以后也是安静舒适,姜萱依旧没放弃搬家的心思。
郑西洲啃完最后一口冰棍,拍拍她脑袋,“别生气了,下午去拍结婚照。”
“行吧。”姜萱哼哼唧唧。
“等提交的结婚申请通过了,带你去民政局领证。”
“民政局在哪?”姜萱好奇。
“在公安局大院,和房管所挨着的。”
房管所啊,姜萱蠢蠢欲动,暂且按下心思,又问:
“你要写结婚申请,那我是不是也写结婚申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用,”郑西洲说,“临时工不算正式工,单位不关心你结不结婚。”
“…………”
姜萱又一次感觉到了无情的嘲讽。
狠狠踩了他一脚,眼看着时间快到下午两点钟,顾不上磨蹭,揣着一肚子气回到邮电局。
还没走进门,派发信件的邮递员看见她,招手道:“姜萱同志,有你的信件。”
“我的信件?”姜萱惊喜。
“对,上海发来的,已经放到你桌上了。”
姜萱迫不及待回到工位上,看到桌子上放着一个封了口的牛皮纸袋,还挺厚,寄件人是上海青年报刊!
那不就是她第一次投稿的那家报刊吗?
姜萱激动万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隔壁的徐玲玲织着毛衣,随口问:“谁寄的信啊?是不是上次你往上海寄的那封信,回信了?”
“……是,”姜萱掩饰,“就是那次帮别人寄的信,还是给报刊寄的,那边的亲戚回信了。”
“那你能拆开看吗?”
“能啊,我那个朋友不识字,我还得帮忙读信呢。”姜萱笑笑。
徐玲玲哦了一声,也没再好奇追问。
姜萱松口气,又看向另一边的叶萍同志,对方困得趴在桌上打瞌睡,没有丝毫抬头的趋势。
牛皮纸袋放进抽屉里,姜萱抓心挠肺,忍不住,悄悄摸摸拆开纸封,抽出了一个小小的信封,还有一份青年报纸,再没别的东西了。
再悄悄拆信封,一张面值五元的人民币安安静静躺在里面,姜萱乐得差点原地蹦起。
打开信件,只有简短的一段通知。
“姜萱同志,感谢您的踊跃来稿,稿件已被青年报刊录用,最新报刊随信附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右下角署名是青年报刊编辑部。
信件底部还有一句口号标语,“响应祖国号召,百花齐放,百家争鸣。”
姜萱欢欣雀跃,低头看着寄来的青年报纸,当初写的稿件被刊登在报纸的一个角落版块,位置很偏,但拿出去也足够吹牛了。
可惜她要低调,不能随便说出去,毕竟五块钱的稿费也不少了。
怪不得说知识分子容易赚钱呢。
当初投稿的时候,姜萱专门强调了刊登要用笔名——林萱草,姜母姓林,这个算是姜萱的另一个名字。
这样就不用担心周围的人知道自己投稿赚钱了。
姜萱按捺住喜悦,算了算上海寄信的来回时间,将近半个多月,速度未免太慢了。
转念又想到这个年代的交通条件,算了,信件走得慢也是情有可原。
她手里还有三份写好的稿子,明天一口气寄出去,保险起见,最好以郑西洲的名义寄,下个月就该有十五块的稿费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正想着,办公室管账的会计出来吆喝,“发工资了啊,大家过来领一下。”
“啊,终于能领工资了!”徐玲玲第一个蹦起来。
“小叶啊,别睡了,快醒醒。”
“徐玲玲。”
“来了来了。”
会计继续喊人:“陈红梅。”
陈大姐笑眯眯地领了三十三块的工资。
……
挨个喊名字,最后才轮到了姜萱。
之前请假一天扣了五角钱的工资,姜萱只能领到十七块五角钱,和其他人相比,临时工的工资少得可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后面又开始发放单位福利。
奶粉票被结了婚的妇女老大姐争抢,工业券,肥皂块,散装糖,还有俄式小面包……也是人人争抢。
徐玲玲跳得最欢,“那个小面包,我要吃这个。”
老大姐戳她脑门,“只能挑一样,拿了工业券就不能要小面包。”
“那我不要工业券了。”
叶萍挑了实用的肥皂块,至于姜萱……挑什么挑,这些福利压根没她的份。
姜萱领到稿费和工资的双倍好心情瞬间没了,丧丧地回到工位上,低头生闷气。
临时工真的没人权!
连福利都不给!气死了!
忽然,一个圆溜溜的俄式小面包滑到了桌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忍不住斜眼。
徐玲玲捏捏嗓子,宣布道:“姜萱同志,为了我们深厚的革命友情,两个小面包,给你分一个。”
“真的分啊?”
“吃呗,下个月我还能领呢。”
姜萱噗嗤而笑,“明天早上给你带一个肉包子。”
“那敢情好。”
说罢,徐玲玲又安慰她,“临时工都是十八块,福利也没得领。明年邮电局统一招工,你争取考进来转正,到时候就和我们一样了。”
姜萱心酸地点点头,认清了眼前的残酷现实。
下午工作不忙。
姜萱拍完一份电报,正无聊地想看报纸,旁边来了一个眼熟的老大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陈大姐拉着凳子坐在跟前,抓着一把瓜子递过来,讨好道:“小姜啊,吃瓜子吗?”
“……谢谢,我不吃。”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姜萱眼神防备。
徐玲玲抬起头,一边织毛衣,一边憋着笑看热闹。叶萍也是暗暗竖起耳朵,偷听着这边的动静。
陈大姐毫不含糊,开口打听:“小姜啊,我看你条件挺好的,在哪住着呢?”
姜萱没回答:“你打听这个干什么?”
“哎呀,”陈大姐拍大腿,“我这不是有个不成器的儿子嘛,还没谈对象,想给你们两介绍介绍。”
话音刚落,徐玲玲噗的笑了出来,“没事没事,你们聊,你们聊,我不插嘴。”
姜萱:……
姜萱又不是第一天来邮电局上班,陈大姐有个矮挫丑的儿子,吃喝嫖赌就差一个嫖,连她都听其他妇女说过几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陈大姐,”姜萱木着脸,“你不知道我有对象的吗?”
“有对象咋啦?这不是还没结婚吗!”
听到这句,不远处的老大姐嘁了一声。
陈大姐不自在地咳咳,描补道:“小姜啊,你别多想,我就是想给你们两,安排见个面,培养培养革命友情。”
“还是别了,”姜萱拒绝三连,“陈大姐,你找别人去。我不去。我都有对象了。”
提到自家不成器的儿子,几乎人人看不上,陈大姐急着抱孙子,又看中了姜萱一米七的个头,咬咬牙,和她说:
“你要是肯和我儿子谈对象,只要结婚生了儿子,我立马退下来,把这个正式工的岗位给你。”
“……”
这还真是下血本了。
徐玲玲看热闹不嫌事大,故意哇哦了一声,叶萍也睁大了眼,好奇地等着姜萱的反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能有什么反应?内心毫无波动,甚至有点反胃。
“陈大姐,我对象是退伍兵,个头一米八,长得帅会哄人,还能听我的话,他在矿区工作呢,今儿早上才提交了结婚申请,待会下班我们就要去拍结婚照!”
姜萱劈里啪啦说了长长一大段。
陈大姐怔了下,干笑道:“这、这么快就要结婚了?”
“是啊,今天就去拍结婚照!”姜萱笑意盈盈,“我对象条件好多了,有房有工作,还能养的起我,我当然要快点嫁了。”
“是吗?”窗口外传来男人的低沉嗓音。
姜萱一秒收回笑容,僵硬地转过头,果然看见了某人剑眉星目的脸。
郑西洲弯腰伏在窗口前,意味深长地说:“我都不知道,原来在背地里,你对我的评价这么高呢?”
“……”姜萱尬笑,“你怎么来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他抬头示意:“你看看时间,四点多,快下班了吧?我们去拍结婚照呗。”
徐玲玲最先回过神,看看姜萱,再看看窗口外的郑西洲,天造地设的一对,心酸道:
“姜萱同志,马上就下班了,你快去拍结婚照,有我在这里帮你看着呢。”
“那我走了?”姜萱犹豫。
“去吧去吧。”徐玲玲心口发痛,煮进锅的嫂子都能飞了,她哥真没用。
离开前,郑西洲回头,淡淡地瞥了眼坐在后头的陈大姐,黑眸深不见底。
陈大姐勉强笑笑,下意识往后缩了缩。
第45章照相风波
从邮局出来,郑西洲神色淡然,“先不去照相馆。”
姜萱纳闷:“那要去哪里?”
郑西洲没说话,领着她去了附近的一个偏僻小巷,听到院子里的喧哗声,皱着眉,抬脚踹开前面的破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见门背后,七八个不学无术的年轻小伙围成一团,抽着烟,打着牌,气势热火朝天。
“红桃九。”
“得嘞,王炸。”
“我赢了啊,钱都交出来!没钱的把粮票拿出来!”
姜萱定睛一看,站在中间嚣张吆喝的那位,不就是黄三吗?
看这架势,不愧是货真价实的小混混。
“玩得挺爽啊?”郑西洲轻飘飘地说。
陡然看见门口的两人,黄三愣了下,屁颠屁颠地凑过来,讨好道:
“洲哥,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郑西洲冷着脸:“你在矿区的临时工不要了?”
“没有,”黄三连忙解释,“今天保卫科下班早,我也是刚过来没多久,才刚刚玩了一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到他这么说,郑西洲脸色稍霁,“和你打听个事儿。”
“什么事?你说!”
“邮局的那个……”郑西洲扭头问姜萱,“那个要给你介绍对象的大婶叫什么名字?”
“……陈、陈红梅。”姜萱懵逼回答。
他又问黄三:“邮电局的陈红梅,认识吗?”
“没听过啊。”黄三挠头。
后边的一个瘦猴闻言,眼睛发亮,眨眼间溜到跟前,踊跃道:
“洲哥,我认识,你说的是陈大姐吧?邮电局上班的那个。”
“她儿子在我们那片街区出了名的,我们打牌都是随便玩玩,他是直接和那些乡下混混赌博去了,有一次输了八十多块呢!”
郑西洲挑眉:“你对他很熟?”
“太熟了!一个街道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你下次再看见他赌博,记得背地里和公安同志说一声。”
“……”瘦猴怂道,“洲哥,我不敢和那帮公安打交道。”
黄三抽他脑袋:“你跟我说不就行了?我胆子大,我去找公安同志打小报告!”
几个人的三言两语,瞬间决定了一个人未来的倒霉生活。
离开小院,姜萱叹为观止。
“你真记仇。”姜萱吐槽。
郑西洲撩起眼皮:“谁让那个大婶挖我墙角的?正好她儿子不是个东西,我帮她教育教育。”
姜萱对此没什么意见,只是有些纳闷。
这个年代的公安同志也会管聚众赌博的事情吗?
“管啊,”郑西洲说,“但是这种事儿不好管,鬼知道那些人躲在哪里赌博,平时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万一有人上门举报,那就不能揣着明白当糊涂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抓到派出所,口头上的教育还算轻的,只怕还要关两天禁闭呢。
姜萱真是服了他的睚眦必报。
说起来,郑西洲随便打听打听,就能把人整到头,看来认识的混混多,未必没有好处。
姜萱说:“那些混混二流子都听你的,这样打听消息很方便啊。岂不是江东市的街街道道,只要你存了心打听,都能问的清清楚楚?”
郑西洲顿了顿,“是吗?我没打听过。”
他又说:“别磨蹭了,走吧,趁着时间还早,照相馆应该没关门。”
郑西洲很自然的转移话题,拉着姜萱往军人服务社走,那边有商店,二楼就有一家照相馆。
姜萱来过这条街。
当初急着满大街找工作,还被照相馆里的老师傅赶出门了呢。
老师傅已经对姜萱没了印象,一看两人紧紧牵着手,就知道是结婚新人来拍照片的。
“来来来,站到相机前面,笑一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还没反应过来,只听前方咔嚓一响,白光闪过,照片拍完了……
郑西洲也懵了,“师傅,你就拍了一张?”
“是啊,到时候洗两张一寸的,拿去贴到结婚申请表上,就行了。”老师傅一开口就是□□湖。
“……我想多拍几张,拍好看点。”
老师傅瞅了他一眼,“你图啥?费钱嘞。”
郑西洲:……
姜萱也惊了,有钱还不愿意赚?
不愧是军人服务社的照相馆,勤俭节约好习惯,觉悟真高。
姜萱推开郑西洲,挽起袖子亲自出场,眼泪汪汪道:“师傅,他是当兵的,我和他结了婚,一年到头都见不了几次面。”
“我……”姜萱哽咽,“我就想多拍几张不一样的照片,以后拿出来多看看,日子也能好过点。”
郑西洲眼皮微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师傅果然吃一套,不好意思地说道:“哎,哭什么?眼泪擦擦,笑一笑,往后面站站,我再给你们多拍几张。”
这回两人有了经验。
姜萱抓紧时间爬到郑西洲背上,满脸笑意,双手比了一个心。
老师傅新奇:“这个好,拍出来挺好看。”
“等等啊,师傅,我还要拍两张!”
“这个也好看。”
“笑一笑,茄子!”
……
折腾了半天,拍了足足八张不一样的照片。
老师傅给他们开票据的时候,拧着眉数落:“你看看,这都拍了几张?起码得花两块钱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事没事,”姜萱说,“结婚高兴嘛,这次多拍两张。下次他回了军营,我拿出来看看照片,心情也能好一些。”
听到这句,老师傅也没再继续念叨了。
郑西洲已经完全不想说话了。
离开照相馆,走在大街上,姜萱拉着他的手,撒娇道:“怎么样?关键时刻,是不是还要靠我出马才行?”
郑西洲笑了笑,定定地看着她,意味深长地说:“满嘴谎言。”
姜萱总觉得他话里有话,恼怒道:“你想说什么?郑西洲同志,直说。”
“没事,今天心情好,带你逛小吃摊。”
“吃什么?”姜萱兴奋。
“螳螂捕蝉。”
“什么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骗你的,吃馄饨。”
第46章他猜到了
逛完小吃摊,姜萱吃得肚皮溜圆,跟着郑西洲一路晃晃悠悠回家。
“今天邮电局发工资了。”姜萱雀跃。
郑西洲抬眼,“怎么不早说?这会百货大楼都关门了,说好给我买手表的。”
姜萱咬牙:“……过几天再买!”
刚领到手的工资,实在舍不得全部丢到狗男人身上,好一点的男士手表少说也有二十多块,说不定还要把额外赚来的五块钱稿费贴进去呢。
终于有了自己辛辛苦苦赚来的钱,姜萱只想揣热乎点,买手表的事情还是往后推推。
回到大杂院时,天色昏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杨婶看见他们才回来,纳闷道:“你们两个去哪了?吃饭了没?”
“吃了,”姜萱笑笑,“婶子,我们去拍结婚照啦。”
“结婚照?”
这回不止杨婶诧异,正在劈柴的杨叔也抬了头,“准备领证了?”
郑西洲应声:“对,今天才把结婚申请交上去,改天去民政局。”
“别改天了,明天去呗。”杨叔催促。
“那不行,”郑西洲也想尽快领证,可惜目前还不能领。
“明天我在矿区有事,最快也要后天。”
说话的功夫,田寡妇竖起耳朵,频频往这边张望,看到姜萱白里透明的脸色,撇撇嘴,暗暗呸了一声。
“要喜糖。”二蛋眼睛发亮,跑过来伸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拧眉,往后退了两步,下意识捅了捅男人的腰。
郑西洲木着脸,挡在她前面,从口袋里拿出几颗散装碎糖,“给,一个喜糖。”
二蛋踮脚:“我还要。”
郑西洲同样嫌弃他脏兮兮的爪子,掏了掏耳朵,威胁道:“今天心情好,别逼我拿板砖抽你。”
二蛋犹豫了下,不甘心地退回去。
姜萱松口气,摆明了不想和二蛋接触。
郑西洲没好气地拍拍她脑袋,走进门,拿出抽屉里的一袋牛奶糖,“杨叔,杨婶,给你们发喜糖。”
“连喜糖都提前买好了?”
“是,上午在矿区给工友发了不少。”
“结婚好,早点生个大胖小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争取三年抱两啊……”
姜萱听得冷汗直流。
郑西洲勾起嘴角,笑眯眯表示附和,在大杂院挨个发喜糖,轮到田寡妇一家,一人一颗散装碎糖,再多就没了。
散装碎糖不贵,两分钱能买一大把。
牛奶糖不一样,这个算是营养品,给杨婶发是郑西洲乐意,给田寡妇那边,那就是肉包子打狗——白扔东西了。
田寡妇用手蹭蹭围裙,接过喜糖,腆着脸道:“结婚好,早点生个闺女。”
郑西洲笑笑:“我就喜欢闺女,谢了啊。”
田寡妇脸色僵硬,干笑着附和。
大蛋瑟缩地走上前,“喜、喜糖。”
郑西洲神色淡淡,漫不经心地抬手,也给了他一个碎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最后是站在边上的招娣,七岁的小女娃眼神憧憬,脸颊瘦的凹陷,“郑叔叔……”
郑西洲顿了下,原本捻了一颗大白兔奶糖,最后又换成了廉价的散装碎糖,“给,喜糖。”
招娣拿到糖的时候,明显有些失望。
郑西洲看也不看她,故意和他装可怜,真当别人看不出来呢?
姜萱全程旁观,自然看见了男人的冷脸,起初愣了下,心软地想给招娣塞一颗奶糖,却被郑西洲“啪”的拍掉手。
男人动作毫不留情。
姜萱:……
郑西洲笑意盈盈,装作没事人一般,继续给孙干事一家发糖,发的还是散装碎糖。
姜萱气哼哼地跟着他回房,“你干吗?我就想拿一颗奶糖,你至于拍我的手吗?”
“你犯傻我当然要拦着你了。”他撩起眼皮,“别把招娣那丫头当成好的,她比你还会装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听我的就对了,去刷牙洗脸,今晚早点睡。”郑西洲催促。
姜萱不情愿:“还要给你留门啊?”
“废话,都要结婚了。”
“不要脸……”
深夜一片漆黑。
姜萱被男人摁的结结实实,脖颈肌肤红了一大片,哼唧道:“你、你别咬……”
耳边喘息声低沉,“姜萱,你乖乖听话,安安分分过日子。”
“你说什么?”
“有我在,”他声音很低,“我能给你所有的东西,你别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没怕。”姜萱咬着唇。
“不怕啊,”郑西洲戏谑,慢悠悠地摸进她腰侧。
姜萱急忙抓紧他的手,“还没领证呢。”
“你不是不怕吗?”
“闭嘴!”姜萱恼羞。
“想不想看看我的……手电筒在哪?我找找。”
“你别找!”
“小声点,”郑西洲捏住她下颌,“听我的,明白吗?”
黑暗中,一阵悉悉索索。
姜萱被迫摸了摸男人硬邦邦的腹肌,起初红着脸放不开,后来想到两人马上结婚,忍不住好奇,又大着胆子摸上他的腹肌,有些羡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郑西洲吻上她脸颊,“别怕,今晚不碰你。”
姜萱还没放下心,耳边又响起一句,“这次借你的手用一用。”
“……”
很快,男人嘶了一声,“大小姐,你轻点。”
“你别动啊。”
“松手,我教你!……”
一夜天亮。
早上醒来时,姜萱脸色红润,长发散乱,几乎睡得死沉,直到七点半才迟迟起床。
郑西洲起得早,去国营饭店买了两个烧饼,又带了一份小米粥。
“别做饭了,就吃这个。”他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哦。”
姜萱还没彻底睡醒,脑子有些懵,吃饭的时候也不敢和他对视,仿佛落荒而逃一般,拎着背包去上班。
郑西洲站在门口,扬手道:“姜萱同志,中午我有事,不回来吃饭了啊。”
“啊?你要去哪?”姜萱不满。
“有事要忙,你别问,以后再和你说。”
“好吧。”
神神秘秘的,什么都不肯说,姜萱气得踹了他一脚,郁闷地去了邮电局。
那一边,郑西洲照常去矿区上班。
“小郑啊,你的结婚申请下来了,章子也盖好了。”
妇女把表格递给他,调侃道:“什么时候办酒席呀?大姐给你帮忙张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还没定呢,”郑西洲推脱,“等订好了日期再说。”
“那行,你忙着啊。”
“好。”郑西洲点点头,目送妇女走远,垂眸看着手里的结婚申请,脸色有些沉闷。
中午下班时,他和领导请了假,一个人去了那天的偏僻小院蹲守。
“哎,老刘!”郑西洲招手。
中年男人看见他,脸色阴沉,顿时转了弯,黑着脸往回走。
郑西洲追上去,“刘叔,刘局长,老刘,你别走啊,我找你真有事!”
“不认识,你谁啊?”刘局呛声。
“老刘,咱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了,你帮个忙呗?”
郑西洲言辞恳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刘局左看右看,见他一意孤行,气道:“行,你小子翅膀长硬了,跟我进来!”
郑西洲跟着他走进小院,房门关紧,两人压低声音说话。
“老刘,我的结婚报告,今天也该批下来了吧?”
“你想得美呢!”刘局骂道。
郑西洲皱眉:“以前你催着我结婚,现在我想结了,你反倒卡着不让过了。”
“那是我卡你吗?这是原则上的问题,你找政委说去。”
“老刘,你们查也查了,不是没查出什么结果吗?”
“那你查出什么了?”刘局忽然问。
郑西洲喉结微动,“我没发现异常,她挺傻的,什么都不知道,只会哭……”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我看你是沉醉温柔乡,一颗红心都被糖衣炮弹腐蚀了!”
“…………老刘,你真有文化。”
“少跟我打岔。”刘局恨铁不成钢,“你第一次找我给那个姜萱办身份,我办了,我让徐长安停手,全权交给你调查。”
“你当初怎么和我说的,你说你能把这件事查得清清楚楚!都这么久了,你给我查到哪里去了,怕是被人家迷得什么都不知道了。”
郑西洲冷静道:“那个傻妞儿清清白白,你查不出别的,又不打算抓她,还不能让人家结婚嫁人了?”
“嫁给别人可以,你不行!”刘局一字一句地说。
……
从小院出来,郑西洲脸色阴沉,陡然看见脚边发霉的果核,一脚踢飞了。
他靠着墙,忍着烦躁认真思索。
最后看向手腕上的瑞士表,玫金色的表盘低调简雅,背面刻有姜萱的名字。
分针一格一格地顺时针旋转,他想起两人最初相遇的那一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眼睛通红,明媚绮丽的一张脸,气质出众,和街上的行人格格不入。
他花了六十多块钱,还搭进去两张粮票,换来了一个进口的机械表。
那天晚上郑西洲回去,抽出随身携带的铁丝,小心翼翼拆开表盘,露出了里面复杂的机械结构。
他看见内圈底部的下方,还有两行雕刻的清晰小字——
赠爱女,姜萱。
2049年11月8日。
第47章大炼钢铁
郑西洲短短二十三年,从富家少爷到一无所有,奢靡生活与贫贱心酸,他全都亲身体会过。
经历的事情多了,反而不能轻易相信一个瑞士梅花表给出的信息。
那未免太过荒唐。
2049年和1958年,隔了将近一百年的漫长光阴。任谁也不会相信其中的可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郑西洲不耐烦地来回转悠,谁让他看中了一个来历不明的媳妇儿?
身份那一层过不了关,结婚报告更没有可能批下来。
他到底能不能结婚了?
想来想去,郑西洲决定去找政委求情,当初教导他的老政委远在西南,拍电报不方便说,只能当面说,那来回一趟起码也要六七天的时间。
事到如今,不去也得去,他急着结婚呢!想到这里,郑西洲当即动身,先去了邮电局找姜萱。
“你怎么来啦?”
姜萱扔下报纸,不是不惊喜。
郑西洲伏在窗口前,低声说:“我临时有事,要去西南找个人,来回要一个星期。”
“……你又要去干什么?”姜萱拧眉,“你不是急着领证结婚吗?都这个时候了,还要跑那么远?”
很不巧,他就是为了结婚报告这件事出远门的。
郑西洲不能明说,扣住姜萱的手,随便找了一个借口,“给你取聘礼,我在西南埋了一样东西,是我妈当年留给我的,我去拿回来,正好送给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才不相信他说的鬼话,但问了也没用,不肯说就是不肯说,继续较真地追问也没意思。
郑西洲有事瞒着她,她也有很多事情没有坦白呢。
姜萱站起身,离开工位,拉着他走到邮局门口,“那你今天就要走吗?矿区肯给你假期吗?”
“请假没问题,待会我回家收拾点东西,直接去火车站,能尽快走就走,到时候也能早点回来。”
“你还会回来吗?”姜萱有点不安。
“为什么不回来?”郑西洲气笑了,屈指弹她脑门,“别胡思乱想,我是急着办正经事,回来就能带你去民政局领证。”
“你一个人在家住,半夜不用怕,隔壁有杨叔杨婶,安全着呢。”
姜萱低落地“哦”了一声。
郑西洲又拿出积攒的钱票,“给,这段时间的零花钱,应该有三十块,别顾着买肉包子,自己回家做饭,低调点,懂不懂?”
“懂!”
姜萱眼睛眨眨,瞅着他手里厚厚一沓的钱票,眸光潋滟,大着胆子夺了过来,笑得眉眼弯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些钱都给我啦?”
“……不是,给我留五块钱。”他还得买火车票呢。
于是姜萱真的只给他塞了一张面值五元的人民币,想了想,又给了两张粮票,“路上也要买饭吃,五斤的粮票够不够?”
“出远门要用全国粮票,这些地方粮票用不了。”郑西洲叹口气,尽心尽力给她科普。
“那怎么办?”姜萱茫然。
“拿着粮本去街道兑换,这个你别管,我自己去换。”
郑西洲赶时间,“我走了,如果碰到急事,先去找黄三看看,实在不行去找钟叔,你还记得他在哪住着吗?”
“我记得。”姜萱点点头,恋恋不舍地拉住他衣摆,“你不要和我抱一抱吗?”
要了命了。
郑西洲拉着她去小巷角落,趁着安静无人,捏住她下颌吻了上去。
深而长的吻,勾得两人呼吸急促。郑西洲松开她,吻了吻她的眼角,“走了,这几天安分点,少给我招惹烂桃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知道啦。”
姜萱看着他走远,心里难掩失落。
谈了恋爱没多久,天天和郑西洲黏一块,她都习惯身边有这么一个人了。
下午回到家,果然没有看到某人熟悉的那张脸,姜萱心情闷闷,随便煮了点杂粥应付。
吃完饭,趁着天没黑,去附近的供销社溜达了一圈,一时冲动,没忍住买了两个毛线团子,还有毛衣针。
刚付完钱,姜萱就后悔了。
买什么毛线团子毛衣针,难不成她真要贤惠地给郑西洲那个狗男人织毛衣吗!
回到大杂院,姜萱托着下巴,拿起两根毛衣针,无聊地敲了半天桌子,最后眼一闭心一横,厚着脸皮去找杨婶了。
“婶子,我想织毛衣,怎么织啊?”姜萱求知欲旺盛。
“那简单,你坐到这里,我给你教。”
杨婶拿出常用的针线篓,给她示范,“你先看看我怎么织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用这根针勾住线吗?”
“对,再绕个圈勾一针。”
“……怎么勾?”姜萱又忘了。
院里亮着一盏灯泡,灯光晕黄,姜萱低着头,笨拙地织着毛衣袖。
第二天,她拿着毛衣篓去邮电局,立马受到了徐玲玲的一番嘲笑。
“姜萱同志,你不是死也不肯跟我学着织毛衣吗?”
“决定结婚的人就是不一样……”
“成熟了!”
姜萱羞愤:“你快别说了,徐玲玲同志,我和你的友谊小船要翻了!”
徐玲玲捧腹大笑。
时间恍然而过,很快,街道开始派发八月份的粮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已经有了一次经验,拿着粮本和副食本,熟门熟路领到了一沓票券。
“不对啊,同志,这个月怎么少了十斤的粮票?”姜萱纳闷。
工作人员闻言,翻了翻花名册,“户主是郑西洲对吧?”
“对。”
“前两天他来街道办公室,兑了八斤的全国粮票,正好划掉了这个月的十斤粮票份额。”
姜萱恍然大悟。
差点忘了郑西洲离开前兑全国粮票的事情。
不过,姜萱又一次长见识了,原来全国粮票和地方粮票真的不一样,而且不是一比一兑换呐。
郑西洲离开的第六天,姜萱收到一份加急电报,“有事,推迟归。”
拍电报的人正是郑西洲。
姜萱郁闷:“到底忙什么事?跑那么远,还不能准时回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个婚到底能不能结了?
再不快点回来,姜萱都要丧失结婚的劲头了。
八月十七日,历史上的某个会议开始上演。
政策才出来,当天下午,收音机开始循环播放新闻,“以钢为纲,全面跃进……号召全民大炼钢铁,努力实现钢铁产量翻一番……”
邮电局门外的大喇叭也在号召动员。
听到耳边激情昂扬的新闻播报,姜萱的心一点一点下坠,脑子轰隆隆作响,犹如望见了疯狂来临的那一刻。
她怎么能忘了这件事?
尽顾着惦记三年\'\'\'\'\'\'\'\'饥荒,差点忘了这个大炼钢铁全民\'\'\'\'\'\'\'\'运动!
姜萱心脏猛跳,急得站起身,“玲玲,你和主任说一声,我有急事,我赶着回家。”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哎——”
姜萱头也不回,抓着背包,风一样的冲出了邮电局。
一口气跑到百货大楼。“同志,那个菜刀怎么卖?”
“六块八,两张工业券。”
工业券,幸好她手里有四张,是上个月和这个月街道派发下来的,都是郑西洲的份额。
姜萱毫不犹豫,买了两把菜刀装进包里,为了保险起见,又悄悄挪进了空间。
她还要买别的铁制品,烧水壶,尤其是铁锅,不锈钢盆也要多买几个。
可是没有工业券了。
街上人来人往,阳光炽热,喇叭声此起彼伏,乌云积压,空气沉闷,有种暴风雨来临的预兆。
1958年的盛夏八月。
姜萱心急如焚,一步也不敢停,飞奔着去了矿区保卫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黄三,你过来!”
“嫂子,”黄三诧异,“你怎么来这里了?”
姜萱示意他往墙角走,低声问:“我问你,你手里有工业券没?”
“有。”
“有几张?我花钱跟你买。”
“那怎么行?我直接给你。”黄三急忙把兜里的票券拿出来,皱皱巴巴的一团,有面值五两的粮票,也有工业券。
“这些都是昨晚打牌赢回来的,工业券应该有八张。”
“嫂子,你急用的话尽管拿去,我拿着也没用。你别给我钱,让洲哥知道了,我得被他削一顿。”
姜萱攥紧拿到的工业券,问:“你有没有听到收音机上播放的新闻?”
“什么新闻?”黄三茫然。
“就是号召大炼钢铁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个啊,”黄三没当一回事,“那和我有什么关系?”
“江东市有铁矿吗?”
“有啊,矿区后面那座山都是!那边隔壁的山还有煤矿呢。”
姜萱没放弃游说,暗示道:“你有没有想过,那个炼钢铁,可能要把咱们的铁锅菜刀不锈钢盆都收去了……”
“不会吧?”黄三说,“咱们矿山那里多的是矿石,咋可能还要——”
“万一呢?”
姜萱知道历史的走向,更是清楚这一段轰轰烈烈的疯狂时期。
遍地拔地而起的“土高炉”,凌晨时分亮起的火光,短短几天建成的“卫星炼铁厂”……
黄三咂舌:“嫂子,你想干什么?”
姜萱低声:“我借你的工业券,是想拿去买两个铁锅,以防万一。如果你信我,你想办法弄几张工业券,给你家里也买两个锅,随便藏到哪里,总之不能藏到家里去。”
“行,行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个铁锅少说也要十几块,他没那么多钱啊,黄三囊中羞涩。
姜萱看出来了,“你没钱买锅啊?”
“嫂子,我辛辛苦苦省吃俭用……只攒了十块钱。”
“你不是在保卫科当临时工吗?一个月十八块的生活费让你吞了?”姜萱难以置信。
黄三挠头:“那不是、下馆子随便吃两顿,买点米面什么的,就没了……”
姜萱吐口气,恨铁不成钢,“我给你借十块钱,回头记得还我。”
“哎,行,谢谢嫂子!”
“那这些工业券我拿走了?”姜萱生怕他买锅没有工业券。
黄三拍胸口,“没事,我和朋友随便借借,粮票借不到,工业券能凑好几张呢。”
姜萱闻言,彻底放心了。
离开前也不忘叮嘱他:“你动作快点,最好待会就去买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黄三点点头,“知道了,嫂子,你忙你的。”
走出矿区时,路过办公楼,姜萱想了想,还是没去二楼财务室找苏圆圆。
提醒买锅这种事,一个黄三都得忽悠半天,再来一个苏圆圆,姜萱实在找不到别的理由忽悠了。
还不如她私下多买一个锅。
万一真的用上了,到时候再说。
阳光越发刺眼,街上高高悬挂着大喇叭,播报声激情昂扬。
姜萱走进劳保五金店,店里也有卖铁锅和刀具的,和百货大楼相比,估计价格能便宜点。
“师傅,那个烧水壶多少钱?”
“八块六,一张工业券。”
价格还能接受,姜萱又问:“那个锅怎么卖?”
姜萱说完,屈指敲了敲锅面,声音叮咚清脆,是一口好锅没错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十五块。”
“……十、十五块?”姜萱惊呆。
老师傅抽了一口旱烟袋,见她这个反应,指着铁锅道:“你挑的是尺寸大的,那个当然贵了,你看看下面那排锅,尺寸小一点,正好方便在铁皮炉子上用。价格也便宜,十块出头。”
姜萱低头看了眼,一口一口铁锅尺寸不一,甚至还有口径更小的,大概有两个手掌那般大。
考虑到实际用处,家里只有她和郑西洲两个人,每次煮的饭菜也不算多,不如买两个小锅得了。
万一家里的烧水壶和锅都被收走了,大家都要用笨重的瓦罐烧水做饭,烧半天才能把水烧开,费时间不说,还费柴火。
那种环境,姜萱哪敢光明正大拿出烧水壶?
只怕分分钟就要被人拿着炼铁去了。
正好柴房有一个废弃的铁皮炉子,提前搬到房里,关上门偷偷烧水,未必不可行。
姜萱想得很周全,几乎把口袋里的钱花得一干二净,八张工业券刚好够用,买了一个烧水壶,两口铁制小锅,还有两个不锈钢盆。
把东西统统藏进空间,姜萱擦把汗,松口气,终于能放心地回到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临近天黑,外面一阵嘈杂,锣鼓敲响,喇叭声一遍一遍呐喊。
“同志们,为了支援建设,大家都把自己家的锅碗瓢盆拿出来啊,咱们街道准备响应号召,今晚就建\'\'\'\'\'\'\'\'炼铁炉\'\'\'\'\'\'\'\'了……”
“什么呀,要收烧水壶,俺能不交吗?”
“牛翠花同志,这就是你的觉悟不高了,大家都争先抢后贡献呢!”
小媳妇连忙补救:“同志,别听俺婆婆瞎说,你们尽管收,俺们全力支援炼铁工作!”
外面吵吵闹闹,没多久,轮到了姜萱这边。
两个人高马大的办事人员走进门,后面还跟着敲锣打鼓的宣传人员,乌泱泱的一群。
姜萱太庆幸下午那会的大采购了,主动把家里的烧水壶铁锅勺子交出去,“同志,一切都是为了炼钢,我们家的铁制品都在这了……”
呜。
姜萱心里肉痛。
烧水壶就算了,乌黑嘛漆的,给了就给了,就当扔破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是家里的那两口铁锅,锃亮如新,估计郑西洲当初买的时候也是花了十几块,都是钱呐。
杨婶比姜萱更抠,偷偷往床底下藏了一口小锅,“同志,尽管收!”
轮到田寡妇,田寡妇起初不愿意,后来见人太多,一个个气势汹汹,只能捏着鼻子,认命地交了出去。
孙干事那家更没意见了。
这还不算完,两个年纪小的初中生挽起袖子走进屋,东看西看,杨婶藏到床底下的那口小锅,不出意料地被翻出来了。
杨叔反应极快,“哎呀,怎么还忘了这里有一个锅?好几年没用了。”
“是是是,都怪我,我也忘了。”杨婶干笑着附和。
田寡妇那里更是搜出了一个乌漆嘛黑的大锅。
至于姜萱,提前把橱柜里的大部分粮食收进了空间,不锈钢勺子也被她藏了,没有一样搜出来的。
最后办公人员离开时,有个初中生猛拍脑门,“叔,咱们是不是忘了铁皮炉子?那个也有铁啊。”
姜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个时候再想把柴房的铁皮炉子收进空间,都已经迟了。
她的炉子!
第48章麻花辫没
姜萱很郁闷。
昨晚还是没拦住,柴房的铁皮炉子被收走了,害得她想躲房里偷偷烧水也不行。
大清早起来,没有烧水壶和锅,连菜刀都没了,整个大杂院,只留下杨婶那边的一把缺了口的破菜刀,说是让左邻右舍一起公用……
姜萱抹把脸,走进柴房翻破烂,找到了一个煎药的破瓦罐。
摁到灶台上,生火烧水,等了足足半小时,才把水烧开了。
“小姜啊,你要不要用菜刀?”杨婶问。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不用,”姜萱说,“我只烧点水,待会洗两根黄瓜,早饭先吃这个。”
就这个条件,恐怕熬杂米粥都要两个小时才行呢。
听到姜萱这么说,杨婶也没再吭声,忙着择菜淘洗。
田寡妇骂骂咧咧一早上,同样翻出了黑漆漆的土瓦罐,艰难地烧水做饭。
七点四十分,姜萱准时锁门,拿着半根胡萝卜出门上班。
刚走到大街上,姜萱吓了一跳。
只见平时空旷的街道上,一夜之间就多出了两个高约三米的土高炉,顶上还有一个长长的排烟囱,炉膛在最下方,旁边还有鼓风箱。
相隔五米远的空地上,光膀子的男人们忙得热火朝天,擦着汗,还在堆砌新的土高炉呢。
姜萱:……
那些人似乎遇到了难题,“这炉子内衬要掺麻丝,麻丝没了,得让人去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收什么麻丝?头发行不?”女学生自告奋勇。
办事人员一听,猛拍大腿,“还真行,同志们,你们的麻花辫派上用场了!”
“剪刀呢?谁有剪刀?”
“来了来了,剪刀在这……”
只听“咔嚓”一声,两根黑亮的麻花辫当场剪了下来。
旁边的青年使劲拍手,“好!大家给柳翠翠同志鼓掌,为了支援炼钢工作,主动献出了自己的麻花辫!”
“我也来!”另一个女学生出列。
“我我我……”
在场的女生年纪都不大,估计都是初高中的学生,一个个踊跃举手,争先恐后剪掉自己的麻花辫。
不知道是哪个“人才”递出来的推子,男生们不甘落后,争相剃了光头,碎头发统统扫进了簸箕,拿去给土高炉搪内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望着那一溜锃亮的光头,姜萱叹为观止。
群众热情越发高涨,甚至有女生站出来表示愿意剃光头,一群人争相鼓掌,口头表扬。
眼瞅着这把火要烧到路过的行人身上,姜萱摸摸自己的麻花辫,连忙转过身,脚底抹油悄悄跑了。
她还是别掺合了,离远点,免得最后连头发都保不住。
来到邮电局,气氛也是相当高昂。
八点整,薛主任拿着新发下来的学习文件,站在大厅中央,开始发表动员讲话。
“……大家看一看文件啊,中心思想就是号召全民大炼钢铁,街道那边响应号召,连夜建起了‘炼铁炉’,咱们邮电局不能干看着,也得去帮忙啊!”
“我们能帮什么忙?”妇女问。
“矿区后面有矿山,男人都去挖矿,女人帮忙搬运……”
徐玲玲举手:“主任,我们还得工作呢!拍电报也不能扔下不管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拍电报这种事,留一个人就行了,寄信件和派发包裹也是,都只留一个人。大家轮流来啊,都把东西收拾收拾,去矿区帮忙!”
拍电报的窗口有三个,叶萍不想去,留下来坚守岗位。
姜萱和徐玲玲双双丧着脸,被迫跟着大部队前往矿区。
不去不知道,一去吓一跳。
矿山前面乌泱泱的一群人,男人们热火朝天挖矿石,两个小伙敲锣鼓,妇女大姐们扭秧歌打气,空前绝后的团结。
连学校里的小学生都冒出来了,一个个拿着派发的小锤子,围着一块巨大的矿石用力敲,敲碎了扫进簸箕,再倒进桶里,运往炼铁厂。
姜萱逮住了一小只问:“你们敲这块矿石干什么?”
“老师说,敲碎了再扔进炼铁炉,能烧出更多的铁水。”
“……你们老师说的不对。”姜萱无语。
小毛头声音稚嫩:“大家都是这么干的,我们要给叔叔们帮忙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望着那双天真懵动的小眼睛,心有触动,“为什么要帮忙呢?你才七八岁,应该去上学,长大了用知识回报社会。”
“我长大要去当兵!保家卫国!”
小小年纪志向远大,姜萱自愧不如,看着他又低头拿起小锤子,用力敲着矿石,那认真倔强的小模样,姜萱心里更是羞愧了。
默默跟着徐玲玲走进队伍,和其他妇女站成一排,帮忙传运矿石。
耳边锣鼓声不息,加油打气的呐喊声此起彼伏。人人兴致高昂,无形中拧成了一股绳。
身处这样的环境,姜萱仿佛也受到了感染,不知不觉跟着大部队一起唱歌,脸上扬起笑容。
然而干了不到半小时,太阳升起,姜萱快累瘫了。
热血不能当饭吃,她得冷静点,去阴凉地歇歇再说。
“哎,你去哪?”徐玲玲喊住她。
姜萱扶额,假装快要晕倒的虚弱模样,“我的头好晕,我想去倒点水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等等!”
恰逢后面传过来一大块矿石,徐玲玲苦逼地接过来,又递给前面不认识的妇女,腆着脸道:
“大姐,这是我工友,她头晕,我扶着她去那边坐坐,给她倒点水喝。”
“行吧,待会记得过来啊。”
“哎知道啦。”徐玲玲拉着姜萱就跑。
姜萱:……
一山更比一山高啊,这个妞儿也想偷懒,故意拿她当借口呢。
两人低着头快步行走,专门避开了邮电局的那帮妇女大姐,最后一屁股坐在大树后面,累得双双叹气。
“我的妈呀,我从来没这么累过,让我歇歇。”徐玲玲捶腰捶腿。
姜萱木着脸:“徐玲玲同志,你不是要帮忙给我倒水喝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少来,当我看不出你装头晕啊?”
“……那你倒是别跟过来啊。”
“姜萱同志,我们革命友谊比天高比海深,你拍拍良心再说话,你一个人跑去偷懒,也不说拉我一把,好意思吗?”
“那待会回去干活,该换你装头晕了。”姜萱露出真面目。
“……”徐玲玲陡然沉默,“行吧,下回我晕。”
约定了下次偷懒的契机,两人成功握手言和,坐在树荫下,齐刷刷靠着树桩乘凉发呆。
徐玲玲丧着脸,“昨晚我家的菜刀剪刀铁锅都被收走了……”
“这算什么?”姜萱苦着脸,“我的铁皮炉子都没了。”
“你们街道还收炉子啊?”语气惊讶。
“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你比我惨啊……”
面对眼前无情的嘲笑和碾压,姜萱看着她,幽幽道:“我还有菜刀,提前藏到了箱子底下,没被搜出来。”
话音刚落,徐玲玲呸了她一声。
两人又是一阵沉默,累得不想说话。
没多久,徐玲玲歪着脑袋,“你不是要结婚吗?什么时候办酒席啊?”
“还没定,郑西洲出远门了,回来才和我领证呢。”
“你们还没领证呢?”徐玲玲惊讶。
“是啊。”姜萱点点头,拿出背包里的军绿色水壶,拧开水壶盖,仰头咕噜噜喝着水。
“为什么你不嫁给我哥呢?我哥的条件比那个郑西洲好多了,一个是公安,一个是混混二流子……”
姜萱呛得连连咳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玲玲拧着眉:“姜萱同志,主席他老人家说过,面对问题不能逃避,你最好老老实实回答我的问题。”
“主席他老人家说过这句话吗?”姜萱困惑。
“别打岔!你必须回答这个问题。”徐玲玲坐直身子,眼神认真,颇有几分固执的意味。
看见她这副模样,姜萱慢慢收起了说笑的心态,眼睫低垂,像是在犹豫着该怎么回答。
“我不喜欢别人的怀疑,”姜萱轻声说,“徐长安……也就是你哥,他总是追着我问东问西。”
“郑西洲不一样,他带着我回家,给我办户口,买新衣裳,带我下馆子吃红烧肉,还愿意上交工资。我跟着他,什么都不用怕,那个感觉就是,天塌了都有他顶着呢。”
姜萱说完,止不住脸红,觉得气氛有点尴尬,借口说要去上厕所,抓着背包,忙不迭逃之夭夭。
徐玲玲拦都没拦住,没好气地坐回原地,“至于跑吗?我又没和你生气。”
说到底,还是有缘无份。
但凡没有郑西洲,但凡没有郑西洲……算了,皇帝不急太监急,她还是别操心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拍拍屁股站起身,准备回去继续干活,转头就撞见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挺阔利落的公安制服,一张脸年轻英俊,脸色平静,让人看不出任何情绪。
徐玲玲吓得够呛,“哥!你啥时候来这里的?”
“刚刚。”徐长安淡淡地说,“听说邮电局也来了人,我找你找了半天,给你送手套。”
说完递过来一双劳保手套,“拿着,你们要搬矿石,一天下来手心都能磨破了。”
徐玲玲高兴地接过来,又问:“你怎么也在这里?”
“机关干部都来支援了,我能不来吗?”
“……”
徐长安催促:“行了别顾着偷懒,快去帮忙。”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徐玲玲不情不愿回去搬矿石,徐长安看着她走远,又扭头看向姜萱离开的方向,眼中晦暗不明。
姜萱正躲在办公室舒服地吹电风扇呢。
黄三殷勤倒水,“嫂子,你怎么不早点过来找我?多亏了昨天你提醒我买锅,我姐今早还夸我有先见之明呢。”
昨晚一群人敲锣打鼓来收菜刀铁锅,害得一大家子都没睡好。
姜萱简直神了!黄三对她毕恭毕敬,又把兜里的十块钱拿出来,“给,刚好十块钱,我姐报销了买锅的钱,用不着我欠债了。”
姜萱才花光了钱,口袋里干干净净,乍然收到借出去的十块钱,乐得找不着北。
“那我收了啊。”
“收呗,”黄三又说,“嫂子,待会我给你安排个轻松的,用不着大热天站在外面搬矿石。”
“别提了,我什么都不想干。”姜萱坐下了就不想起来。
“那简单,外面不是忙着修‘炼铁炉’吗?急着要鼓风箱,我跟你们领导说一声,让你跟着我一起帮忙去。”
“你们去找鼓风箱,我跟着有什么用?”大热天到处跑,还不如站在原地搬矿石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去就行了,你回家睡觉都行!”
“……”姜萱默默给郑西洲的这个小跟班点了一个赞。
接下来的时间,姜萱终于不用辛苦搬矿石了,顶着徐玲玲幽怨的视线,离开了妇女队伍。
黄三和其他人去外面的厂子找鼓风箱。
姜萱落在后头,没打算跟上去,从矿区出来,街上的空旷地都被划了线,说是要留着地方建造“炼铁炉”,有的甚至已经开始生火炼铁了。
高约三米多的黄泥炉,上方冒着浓浓烟雾,边上搭了一个简易高台,方便人站在上面,往炉口里倾倒煤球和铁矿石。
“大牛,火再烧旺点,这个矿石咋还没化呢?”
“是不是温度不够高?”
“不知道啊,继续烧着看看。”
旁边的妇女干脆道:“要不俺去拿被褥,把这个炉子围起来,好歹能让温度高点。”
男人猛拍大腿,“对对对,这个肯定有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远远地看着,仿佛在看小孩子玩过家家……什么都不懂,还要学着炼铁,就这种条件,能练出铁才怪了。
姜萱看不下去,那么多的煤球扔进去,还有不少收来的废铁,未免太浪费了。
如果能提醒两句,至少能让他们少走一点弯路。
姜萱走上前,没有直接提醒,反而说:“同志,我看你们进度挺快的啊,这么快就开始了。”
“没有,才刚把火升起来。”语气谦虚。
姜萱笑笑:“那也挺快的了,我刚从矿区出来,听说那里面专业炼铁的,都是用焦炭当燃料的,说是用那个才能熬出铁水……”
“真的假的?”
“我骗你干什么?同志,你找人去矿区打听打听,那边有铁矿厂,人家那是专业的!”
铁矿石的化学方程式都没学明白,焦炭和二氧化碳反应生成一氧化碳,那个一氧化碳才是重中之重!
单单拿着柴禾煤球当燃料,有个屁用。
姜萱说完,见那个男人将信将疑,也没再吭声,扭头就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人微言轻,说再多也没用,全国上下都在炼钢,造成的浪费多了去了,以后都是经验教训。
回到家,大杂院居然没人!
姜萱不信邪,敲了敲杨婶家的门,没人应声,又去看田寡妇那边,还是没人。
奇怪,人都跑哪里去了。
姜萱站在门口,叉腰望着空荡荡的大杂院。
忽然,姜萱灵机一动,关紧院子大门,门闩插上,连忙给灶膛生火,趁着四周没人,回到房间拿出空间里的铁锅,抓紧时间熬了一大锅小米粥。
端着锅回房,等到温度晾的差不多,姜萱直接塞进了空间,大松一口气。
起码这两天的汤粥有着落了。
一觉睡到下午两点多,姜萱听到外面的动静,打着哈欠出来。
杨婶诧异:“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不用上班吗?”
“我去帮忙搬矿石了,刚刚回来睡了一会。”姜萱解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罢,姜萱看见了杨婶短短的齐肩头发,呆滞道:“婶子,你的头发……”
“剪了,”杨婶叹气,“我这还算好的,那些女学生一个个都是光头,听说还是主动报名剃光头的。”
姜萱:……!!!
姜萱惊恐地摸摸自己又黑又亮的麻花辫,“她们还要头发干什么呀?”
“说是要做鼓风箱,那个什么活塞,要绑鸡毛,我也不懂这些,直接把头发剪掉,给她们得了。”
“必须剪吗?”姜萱欲哭无泪。
“也没有,都是靠自愿,你要是不想剪,记得别往那些女学生跟前凑就对了。”
杨婶是倒霉,碰巧半路撞上了,又急着回家做饭,利落地剪了齐耳短发。
下午田寡妇回来,大蛋二蛋都剃成了光头,招娣也没能逃过去。
姜萱更惊恐了,晚上临睡时,拿出之前拍的结婚照,上周才从照相馆取回来,不是现代常见的彩色照,是黑白照片。
虽然照片颜色单调,但是拍的挺好看,很有上世纪六七十年代老照片的韵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人依偎着,姜萱笑得有点傻,郑西洲微微皱着眉,似乎有点嫌弃,但眉宇间也能看出心情极好。
姜萱摸摸照片上男人的脸,低声说:“你再不回来,我的麻花辫都要保不住了!”
第二天出门,姜萱给自己裹了头巾,低着头狂奔,远远看见成群结队的女学生,吓得转头就跑,一路惊险来到邮电局。
刚进门,就看见老大姐拿着剪刀,站在前面招呼,“小叶啊,玲玲,你们得做一个表率,齐肩短发也挺好看的,是吧?”
姜萱:……
第49章人民公社
幸好姜萱反应快,当即收回脚,躲到门背后悄悄偷听。
徐玲玲看见她当场跑了,低着头使劲咳咳。
叶萍也睁大了眼。
老大姐还在动员,“街道那边干得热火朝天,半夜都在忙着修‘炼铁炉’,他们遇到困难了,咱们也得主动帮忙啊,剪两根麻花辫的事情,也不难办吧?”
话音落下,依旧没有一个人站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开玩笑,哪个女孩子不喜欢麻花辫,即便年纪大的中年妇女不爱靓,也不愿意站出来,按照平时,剪掉的长头发还能卖钱呢,少说也有两分钱,多的甚至能卖五分钱呢。
徐玲玲缩到了桌底,假装在捡东西。叶萍低头看学习文件。
姜萱更不敢进去露面了。
老大姐左看右看,拿着剪刀走上前,“小叶啊,你先来,你的头发短,剪一截没事的。大姐有经验,保证给你剪一个漂漂亮亮的齐耳短发!”
……叶萍笑得勉强,婉拒道:“余大姐,你知道我的家庭条件,我的头发还要留着卖钱,两分钱也能买一把菜叶子呢。”
叶萍是家里的长女,底下还有三个亲弟弟,一大家子要吃要喝,生活拮据,恨不得把一分钱掰成两半花,天天都要省吃俭用。
此话一出,老大姐不好再抓着她开刀,只能朝着隔壁的徐玲玲下手。
“玲玲啊……”
话还没说完,徐玲玲从桌底露出脑袋,像是没听到她的话,手里拿着一根进口钢笔,语气庆幸。
“我还以为这支钢笔弄丢了呢,原来是掉到地上了,这还是我哥前两年送的,中午我去公安局找他吃饭!”
搬出了徐长安这个哥哥,任谁也不敢欺负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大姐拿她没办法,眼睛到处张望,资历深的妇女纷纷低头,一大帮男同志看热闹。
“大柱,你来,男娃子不怕光头……”
被点到名字的年轻小伙有些迟疑,站起身,摸了一把硬刺刺的头发,“余大姐,我这点头发有用吗?”
“当然有用!你过来,大姐给你剃头。”
“那个谁,小王,你也来,你们男娃都别矫情……”
老大姐拿着推子,磨刀霍霍。
邮电局的年轻小伙都没逃过魔爪,统统剃了光头,哀怨地回到工位上。
轮到办公室的薛主任出来,老大姐愣了下,“主任,你要不要剃头发?”
薛主任摸了摸自己脑袋,临到中年,头顶秃了一大片,“剃吧,我给大家做个表率!”
“好欸,还是主任觉悟高,大家鼓掌!鼓掌!”
“啪啪啪……”掌声热烈如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妇女站起身,“主任都肯剃光头了,我也来,我剪个齐耳短发,利落点!”
“大家给赵翠枝同志鼓掌!”
“我也来……”妇女纷纷举手。
眼看气氛越来越高涨,徒留中间的徐玲玲和叶萍面面相觑。
事关思想觉悟,徐玲玲尴尬举手,“大姐,我也剪吧,但是我想只剪一小截……”
“行啊,不管剪多少,都是贡献!”
叶萍只能跟着附和,又被众人推着坐到座位上,还没反应过来,只听“咔嚓”两声,两根麻花辫瞬间没了……
徐玲玲还好,老大姐不敢下手太重,只剪了一截。
“姜萱呢?她那两根麻花辫子又黑又亮,看着都让人羡慕……”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她还没来吧?”
“没看见人。”
恰逢这时,门外有派发信件的邮递员回来,嗓门还挺大,“姜萱同志,早上好啊!”
姜萱:……
姜萱尴尬进门,老大姐看见她,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小姜啊,来来来,正好赶巧了——”
“大姐,”姜萱急忙打断她,“我赶着去矿区帮忙,昨天和其他同志都约好了,大清早在保卫科门口集合,这会已经迟了!”
“矿区保卫科的?”薛主任当即问。
“对。”姜萱点头。
薛主任连忙道:“那你赶紧去,保卫科那边最辛苦了,听说昨晚忙到大半夜呢。”
偷懒睡了一下午,窝在家里吃吃喝喝的姜萱丝毫不脸红,肩背挺直,义正言辞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切都是为了炼钢,不辛苦!主任,我赶时间,先走了啊。”
“行行行,快去。”
得了他这一句,姜萱转身就跑,整个说话的过程不到两分钟。
老大姐懵逼呐喊:“哎,把头发剪了再走啊。”
“……”姜萱装作没听见,几乎跑得更快了。
气喘吁吁进了矿区,中间还要躲着成群结队的女学生,姜萱心力交瘁,一屁股坐到柳树后头,拧开军绿色水壶,仰头咕噜噜喝水。
喝完水,又歇了一会,姜萱去保卫科找黄三。
“今天要忙什么?”姜萱问。
黄三瞅着她的麻花辫,挠头道:“要做木工活。昨天累死累活只收到了十几个鼓风箱,大家都说试着自己做做,那个鼓风箱的活塞要绑鸡毛,鸡毛不够,有人说能用头发代替……”
姜萱的麻花辫太显眼,出去了迟早被逮住,咔嚓剪掉。
“能不剪吗?”姜萱快哭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黄三也头疼,“嫂子,要不我把你安排到矿山后面,和那些小学生一起敲矿石,你再把头发挡挡,包个头巾,中午趁着休息,赶紧回家,别出来晃悠了。”
“那我还不如现在回家呢。”姜萱说。
“……也行。”
说是这么说,姜萱没回家,拆开麻花辫扎成丸子头,裹着头巾,一路鬼鬼崇崇离开矿区,看着城里乱糟糟的,走两步就能碰到一个“土高炉”,火光缭绕,烟雾刺鼻。
姜萱心里烦躁,直接往出城的方向走了。
清晨微风凉爽,太阳还没升起,遥远的天边朝霞弥漫。
走到郊区没多久,空气里总算没有那股刺鼻的硫磺烟味了,姜萱深呼吸一口气,看着前面曲曲折折的山路,决定继续往前走。
路只有一条,走到头肯定能找见农村生产队。
她想去找找二妮儿。
当初从医院出来,苏圆圆还能偶尔联系几次,可惜二妮儿再也没有露过面。
想到最初二妮儿的主动帮助,再加上“重生”的那一层身份,姜萱心想,总要去看看她,别的不说,好歹要打听打听人生的提前剧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走走停停大半天,直到太阳高高升起,还是没有碰到一个村民。
路边草木旺盛,山路崎岖弯折,看不到一处人烟,仿佛永远没有尽头。
姜萱都快要丧气了,正犹豫着要不要打道回府,后面传来清脆的马铃声,原来是辆驴车,上面坐着两个裹着头巾的妇女,赶车的是个老大爷。
“闺女,你往哪里走?”老大爷招呼。
姜萱打量他们的模样,老大爷抽着旱烟袋,面相挺慈和,衣衫破旧,裤腿上打满了东一块西一块的补丁。
车上的两个妇女也看着她,目光好奇,手里搂着竹筐,看样子像是大清早去收购站换东西的?
姜萱不敢放松警惕,谨慎道:“我想去王家村生产大队。”
“赶巧了,”妇女道,“俺们就是王家村的,没见过你呀,你找谁?”
“二妮儿。”
“二妮儿?村里有好几个二妮儿呢。”
另一个妇女插嘴:“那还用说?找的肯定是姜二妮呗,只有她去过城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到熟悉的名字,姜萱眼睛一亮,估摸着她们不是坏人,试探道:“大爷,我能搭趟顺风车吗?我就是找姜二妮的。”
反正空间里有枪,姜萱不怕危险,万一又倒霉地碰到人贩子,自保绝对没问题。
老大爷甩了甩鞭子,爽快道:“赶紧上车,这儿离村子还远着呢。”
“谢谢大爷!”
姜萱麻溜地爬上车,驴车开始走动,迎面一下子吹来了凉风。
吹着风,姜萱依旧热得出汗,打开背包,拿出水壶喝水。
旁边的妇女小心搭话,“闺女,你是城里人吧?和二妮儿是什么关系?”
“我们在医院见过,我和她关系挺好的。”姜萱笑了笑。
“原来是医院碰见的?怪不得……”
妇女没再吭声了,二妮儿当初摔伤了脚,本来就是农村常见的小伤,抹点红花油就行,结果非要闹着去城里医院,最后还真去了。
没想到居然认识了一个城里人,看起来条件相当好,衣服上没有一处补丁,长得也漂亮,气质出众,村里的那些丫头片子都不能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喝完水,拧着水壶盖。
另一个妇女瞅着她手里的军绿色水壶,忍不住道:“同志,你这个水壶是哪里来的?俺没看见供销社有卖。”
姜萱愣了下,“军人服务社应该有卖吧?”
“那里面怎么卖?价钱肯定贵多了。”
“是、是吧?”姜萱摸不准她的意思。
妇女笑笑,想拉她的手,却被姜萱躲过,只能尴尬地摸摸车辕。
“俺想买你的水壶,以后下地干活方便带水,出远门也能方便点,给你两分钱,你把这个水壶给俺,行不行?”
“……”姜萱头一回碰到这种事儿,愣了半天都没说话。
“俺给你钱,你收着。”妇女说着,就把皱巴巴的两分钱塞过来。
姜萱回过神,连忙拒绝道:“婶子,我不能卖这个水壶,这是我对象送的,是他当兵带回来的东西,我怎么能卖了?”
好歹是郑西洲送的东西,姜萱还挺珍惜的,之前担心街道来收铁制品,会把这个军绿色水壶收走,专门塞进了空间藏着,这会哪能轻易卖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更何况,就算水壶不值钱,也不至于贱卖到两分钱这个地步……店里节假日搞促销也要卖两块钱呢。
妇女不甘心,“你又不缺这个水壶,干吗不卖俺?俺能出两分钱呢。”
前面的老大爷插嘴:“行啦,人家闺女不肯卖,你说那些干什么?”
“俺就是看中了——”
姜萱打断她,笑意盈盈道:“婶子,军人服务社肯定有卖一模一样的,估计要三块钱呢,你给我三块钱,我把水壶卖你。”
此话一出,妇女哽了半晌,涨红了脸,“这么贵?”
“是啊,就是这么贵,两分钱买不了!”
姜萱怼的毫不留情,甚至做好了被赶下驴车的准备,结果赶车的老大爷愣是没吭声,另一个妇女明显幸灾乐祸,压根没帮腔。
姜萱估计厚脸皮的这位人缘不咋地,扭头看向山路,脸上面无表情,心里却笑得乐开了花。
怼人果然爽,怼不要脸的极品更爽。
驴车速度不慢,饶是如此,摇摇晃晃两个多小时,姜萱才渐渐看见了人烟的痕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山上绿意盎然,一排排黄泥房参差错落,偶有两间青砖瓦房,还有破败的茅草屋。
能看得出来,虽然房间破破烂烂,可是这里的环境很好,坐落山间,草木茂盛,随处可见绿意。
可惜空气里有一股熟悉刺鼻的硫磺烟味,显然这里也建起了“土高炉”,也在跟着一起炼钢呢。
姜萱看见前方有块巨大的石头,上面喷着红色油漆——王家村人民公社。
“到了,就是这儿。”
第50章那是义肢
老大爷勒住驴车绳,两个妇女下车,姜萱慢了一步,不慌不忙地下了车。
“闺女,”老大爷招呼,“你跟上来,二妮儿就在那边住着呢。”
姜萱嗯嗯点头,连忙跟上去,一路东张西望,看见村里的大爷大妈,下意识笑了下。
“三叔公,这是谁呀?不是咱们村里的吧?”胆子大的年轻小伙搭讪。
“找二妮儿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哪个二妮儿?”
老大爷应声:“姜二妮。”
年轻小伙问完,这才大着胆子瞅向姜萱,漂漂亮亮的一张脸,皮肤很白,一双眸子顾盼生辉,他露出惊艳目光,黑皮发红,随手摘了路边的野花。
“给,同志,送给你。”
不远处的妇女啐了他一口,“二牛,你送啥花?欺负人家脸生呢。”
另一个小伙冒出脑袋,同样摘了一捧小小野花,激动道:“同志,你别收他的花,收我的,我带你找姜二妮。”
姜萱:……
实话实说,姜萱不敢收,这个花收了,只怕能招来一个热烈求爱的年轻小伙。
老大爷拿着旱烟袋,一个接一个抽脑袋,笑骂道:“臭小子,离远点,人家是城里人,是你们能娶的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姜萱干笑,看着两个小伙不甘心退散,最先主动的那个二牛走得最慢,一步一回头,目光殷勤又热烈。
“二牛,大队长喊你呢!”
“干嘛?”语气不耐烦。
小孩提醒他:“炼铁炉啊,二牛哥,你忘啦?要去盯着炉子啊。”
对方闻言,猛拍脑袋,连忙转身往“炼铁炉”的方向跑。
姜萱松口气,跟着老大爷继续往山上走,走到半山腰,看见一个临山而立的窑洞小院,低矮的石头墙,门是篱笆扎成的小栅栏,上面还缠着藤蔓叶片,开满了蓝色的小花。
“二妮儿,有人找。”老大爷站在门口喊。
“来了,谁啊?”姜二妮急忙穿鞋下坑,揭开门帘,陡然看见姜萱,目光意外又惊喜,“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姜萱笑笑,“是老大爷带我来的。”
姜二妮打开栅栏,千恩万谢送走三叔公,连忙拉着姜萱进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进来坐,我给你泡茶,你先坐。”
姜萱走进屋,窑洞宽敞明亮,坑连着灶台,是北方常见的黄土坑,冬天睡着又暖又舒服。
墙上贴满了废旧报纸,中间挂着老式座钟,桌上放着破了口的茶壶碗,还有一个针线篓。
姜萱坐到坑沿,没几秒,外头猛地冲进了一个小伙,长得人高马大,浓眉大眼,面相憨厚。
乍然碰面,姜萱吓了一跳。
姜二妮端着茶壶进来,没好气地拍打男人背脊,“一边去,别吓到人了。”
大柱对着姜萱,不好意思地挠头笑笑。
“他是柱子哥,前两个月我们刚结了婚,”姜二妮介绍。
姜萱愣了,“你前两个月不是还在医院养脚伤吗?”
大柱忍不住插嘴:“俺们回来就结婚了,连酒席都办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
掌声送给社会人,这年头结婚办酒席,都是这么讲究效率的吗?
把碍眼的大柱赶出去,姜二妮这才坐下来,满脸高兴道:“你怎么突然来找我了?城里不好吗?我都好久没进城啦。”
“不好,城里到处都在炼钢……”姜萱苦着脸。
“这个啊,”姜二妮恍然大悟,“我们村里也修了‘炼铁炉’,但是条件有限,只修了两个,在另一边的山脚,幸好离得远,我这里闻不到那股刺鼻的硫磺味儿。”
“城里还有满大街收头发的。”姜萱叹气。
“……那个,我们也有。”
姜萱惊恐,她专门躲到了乡下农村,就是想着这里应该清净一点,不至于还要被逮住剪麻花辫吧?
姜二妮连忙道:“你别怕,我们村里的头发已经够了,你看我的麻花辫,还留着呢。”
看见她长长的麻花辫,姜萱松口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正说着,刚好到了中午时间,山下一阵敲锣打鼓,隐隐有呐喊声传来。
姜二妮拍拍脑门,去厨房拿碗和盆,“应该是食堂的饭做好了,喊我们去打饭呢。”
“食堂?你们也在吃大锅饭?”姜萱皱眉。
“是啊,厨房里的粮食都被大队收走了,我想自己开火做饭也不行。”
二妮儿勉强笑笑,拿着碗筷出门,把外边的大柱喊回来,让他去食堂打饭。
“记得多打点菜,挑着白面馒头拿。”
“行。”大柱爽快应声,风一样地冲下山。
等到饭菜回来,姜萱看着眼前满满一盆冒尖的白菜炖粉条,白生生的精面馒头,居然还有三个烤红薯呢。
大柱舀了一碗菜,用筷子戳了个白面馒头,自觉退出房间,蹲在院落的菜地前吃饭。
姜二妮招呼:“快吃,不用省着,食堂里还有很多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们、是不是太浪费了?”城里人吃饭都不敢放开肚子随便吃呢。
“……”姜二妮沉默了一下,“我找大队长说过,大锅饭不能这么搞,不能胡吃海塞,不然粮食迟早不够。”
姜萱抬头,定定地看着她。
二妮儿继续说:“没用,没有人听我的,大多数人都想吃大米白面。”
“随便吧,以后吃不饱饿肚子,我们这边还好,靠山吃山,山上有很多吃的,饿不死。”
姜萱理解她的无奈。
就像城里号召大炼钢铁,姜萱明知道这一切都是徒劳,有心劝阻,可惜她人微言轻,螳臂当车,挡不住历史的滚滚洪流。
吃完饭,姜二妮提议去后山竹林,“那里有很多苦菜,还有马齿苋,挖着给你带回去,正好拌凉菜吃。”
“行啊!”姜萱拿着小锄头,兴高采烈地上山挖野菜。
满山都是竹林,走到山顶,居然还有一条小溪,顺着山势穿梭其间,一直流到山脚,最终汇入河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忙活没多久,二妮儿忽然呕了一声,连忙从口袋里拿出酸梅果,含着酸梅果,装作没事人一般,继续寻摸野菜。
姜萱呆滞:“你怎么想吐?别告诉我你怀了?”
“是啊,我怀孕啦。”二妮儿不好意思地笑笑。
“……”姜萱瞳孔地震,不是才刚结婚两个月,这么快就怀孕了?
“你应该比我小吧,你几岁了就怀孕?”姜萱怀疑人生。
姜二妮笑着说:“我也是十九岁,十二月份出生的。”
姜萱是十一月八号出生,两人年纪只差了一个月,二妮儿现在怀孕,是不是太早了?
“那有什么?村里还有十八岁结婚生娃的呢。”姜二妮不以为然。
算算时间,等到年底,姜萱也该怀孕了,还是一个娇娇软软的小闺女呢。
二妮儿至今还记得,上一世站在姜萱脚边扎着羊角辫的小闺女,圆圆的包子脸,大眼睛小鼻梁,乳牙刚刚长出来,很怕生,胆子也小,怯怯地躲在姜萱身后,抱着腿不撒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看到姜萱反应这么大,似乎很排斥,姜二妮犹豫半晌,还是没和她说这个。
姜萱没再继续挖野菜,挑了块石头坐下来,企图让孕妇也跟着歇一歇。
趁着视线开阔山野无人,姜萱试图打听更多的未来轨迹。
“二妮儿,你和我多说说吧,我以后过得好吗?是不是和郑西洲结婚了?在哪住着?有没有工作?”
姜萱噼里啪啦问了一连串,抓心挠肺止不住好奇。
“你和郑西洲结婚啦,住在小洋楼——”
“小洋楼!”姜萱震惊,“哪个小洋楼?”
“雁南路的小洋楼啊,就在路口,有点小,外墙都被烟雾熏黑了,看起来很破,但好歹是二层花园小洋房呢。”
姜萱乐坏了,“我回去找找,看看能不能早点搬进去!”
“还有,你在矿区工作,是厂委的办事人员,那时候我每次进城来找你,都能看见你骑着自行车出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二妮儿断断续续说了很多,甚至说到了接下来的饥荒。
江东市的情况还算好,城里的商品粮供应缩减了一半,但是时不时会额外供应玉米棒子或者糠米菜,但凡勒紧裤腰带节省粮食,饿不死人。
反倒是乡下的生产队有些严重,冬季来临的时候,饿死了几个老人,公社书记急得不行,干脆领着壮小伙冒险进了深山老林。
都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公社就在山沟沟里,群山峻岭猛兽横行,只要肯冒险,绝对能搞到吃的。
一行人拿着土枪进山,碰到了狼群,赔进去两条人命,后来又打了七八只野猪,还找到了不少冻在地里的草根藤蔓,辛辛苦苦挖了半天,拿回去煮汤水喝。
“那会是1960年吧,”姜二妮回忆,“我不想再饿肚子了,和柱子哥商量着去山上挖陷阱,结果幸运地抓到两只山鸡,舍不得吃,我们想拿去城里卖钱,然后碰到你了。”
姜萱笑笑,“那我肯定忍不住嘴馋,想吃肉啦。”
“对。”
那才是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时间。
之后很多次,姜萱想吃肉,二妮儿想卖钱换粮食,两人一拍即合,交易越来越频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追问:“就这些啦?看来我过的挺顺的,没碰到不好的事!”
“郑西洲也没事吧?”她顺口问了一句。
说到郑西洲,姜二妮愣了下,忽然想起了一件尘封在久远记忆中的事情。
时光仿佛在一刹那飞速回溯。
她想起了郑西洲的那双眼睛,阴森,冷冽,盯着她的眼神犹如盯着死物。那天她真的吓坏了,后来再也不敢回想。
那天下午,姜二妮一个人前往小洋楼,夫妻两人刚好下班,牵着乖乖巧巧的小闺女回家。
姜萱拿钥匙开门,郑西洲站在后面不远处逗弄闺女。
恰逢眼前飞过一只蝴蝶,小女孩眼睛发亮,声音稚嫩,“爸爸,蝴、蝴碟。”
郑西洲笑着弯腰,捏捏她肥嘟嘟的脸颊,宠溺地哄了两句。
不知怎么的,小女孩趁着他松手,笑呵呵地跑去追蝴蝶,两只小短腿跑得还挺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眼瞅着她一溜烟跑远,郑西洲急忙去追,然后,他跌倒了——
二妮儿还没走过去,和他的目光遥遥相对,她看见男人一下沉了脸,黑眸深不见底,寒意森森。
那天阳光正盛,光线很亮,她看到反射的刺眼光芒。
视线下移,看向了郑西洲的脚腕,裤腿微微褶皱,露出了一小截泛着冰冷光泽的金属——那、那是义肢。
姜萱笑意渐渐停滞,“你说什么?”
“我忘了,我真的忘了,我根本不敢记起这件事。因为他平时走路很正常,裤腿挡得严严实实,完全看不出来。”
“我也从来没有听你说,更不敢问。”
“你不知道这件事吗?你都要结婚了,不知道他有残缺吗?”
“没有!”姜萱激动站起,“我和他天天晚上睡一起,他的腿好不好,我能不知道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想到郑西洲远去西南迟迟不归,姜萱心头发慌,扔掉小锄头,头也不回地跑下山。
“不行,我要回去,我去找他!”
“哎,等等我啊,我让柱子哥赶车送你!”
姜萱恍若做梦一般,呆滞地爬上驴车。
二妮儿怀孕不久,不能跟着一路颠簸,只能拉住她的手,低声劝道:“姜萱姐姐,你别慌,说不定不是现在呢,你别忘了我和你第一次见面的时间。”
那是1960年,现在是1958年,还有两年的时间呢。
姜萱回过神,抓紧她衣袖,“哪个腿?”
“左、左腿。”
“二妮儿,如果郑西洲没事,我回来送你一个大礼!”
坐在驴车前面的大柱听得迷迷糊糊,甩着鞭子,憨厚道:“那还走不走了?”
姜萱抹掉眼泪,急得催促:“走!我赶时间,能不能快点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哭得不能自己,脑子里轰隆隆的响,几乎没法想象郑西洲失去左腿的模样。
他那么骄傲,强势又霸道,教她俄语都要动不动拍脑袋,在床上也要欺负她,摁的结结实实不许动。
怎么能、怎么能接受这个事实?
驴车一路飞奔,大柱听着她越来越大的哭声,鞭子甩得更快了,“姜萱同志,你别哭了,俺已经很努力赶车了。”
“我急着回家……”姜萱呜咽。
“快了快了,马上就到城里了。”
好不容易到达城区,大柱本想把她直接送到家门口,奈何路边堆了不少“土高炉”,人群乌泱泱的,驴车走得比人还慢。
姜萱等不了,急得半路下车,拿出五角钱塞给他,“柱子哥,你收着,我赶时间,下回我再去村里找你们。”
说完转身就跑。
大柱懵逼地攥紧手里的五角钱,还没反应过来,看着她急匆匆跑远,挠头道:“俺不能收这个钱啊。”
姜萱顾不上别的,拿出平生最快的速度,一路狂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中间碰到拦路的女学生,姜萱眼睛通红,气得骂道:“别挡路,我有急事!”
“同志,为了支援炼钢工作,咱们女同志也该出一份力!你不剪,我不剪,钢铁何时能炼成……”
女学生摇着快板,追着她努力做思想工作,俨然看中了姜萱一头又黑又亮的头发。
姜萱心急如焚,偏偏被她烦得要命,停下脚,指着前面的护城河,一字一句发狠道:“你再拦着我回家,我去跳护城河!”
女学生一哽,这才看清了她哭得通红的眼睛,张了张嘴,小心翼翼地说:
“同志,你没事吧?”
“我要回家!”姜萱怒吼。
这一声歇斯底里的喊声,成功逼退了女学生,让姜萱畅通无阻回到大杂院。
回到家,姜萱翻箱倒柜,把郑西洲前段时间拍的那份电报拿出来,认真查看电报右下角的发件人地址。
——襄州市临川县县委大院112号。
地址清清楚楚,在县委大院,找过去打听打听,应该能找到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急忙收拾行李,洗漱用具带上,拿了两件换洗衣裳,又把家里所有能吃的零食……糕点果脯白面包,统统塞进空间,最后是零碎的钱票,出门落锁。
去火车站买票,还要和黄三提前说一声。至于去邮电局请假,算了,临时工的工作不重要,丢了就丢了,姜萱不在乎。
姜萱背着背包,脸色着急,在巷子里跑的飞快。
拐角不小心撞到人,姜萱头也不抬,低头道歉,“同志,对不起,我赶时间。”
说完又是急匆匆的跑,然而下一秒,高高扎起的丸子头被人揪住,男人嗓音沙哑,“往哪儿跑呢?这麻花辫怎么变了——”
听到这句,姜萱误以为还是那帮满大街剪头发的女学生,故技重施道:“我不剪麻花辫,你再拦着我,我去跳护城河!”
“……”
“长本事了,还要去跳护城河呢。”郑西洲气得拍她脑袋。
姜萱:???
姜萱觉得这个声音似乎很熟悉,慢半拍的抬起头,看见男人拎着一个大麻袋,剑眉星眸的一张脸,皮肤晒得有些黑,唇色苍白,仿佛大病初愈。
姜萱惊喜,摸摸他胳膊,又焦急地拽起他裤腿,两条大长腿完好无损,没事,腿还没缺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干什么?大街上动手动脚……”郑西洲揪住她耳朵。
“没事,没事,”姜萱破涕为笑,心中的大石轰然落地,“你怎么才回来?我都被吓死了。”
“在西南忙了一点事,耽搁了几天。”
郑西洲不打算多说,看着她明显哭过的通红眼睛,愣了下,“怎么了?是不是谁欺负你了?”
姜萱摇摇头,低头看着他的腿,没忍住,又抬脚狠狠踢了两下。
郑西洲:……
郑西洲眼角微抽,小腿肚被她踢的生疼生疼,没好气地拍她后脑勺,半点也不肯惯着人。
“好端端的踢我干什么?我又哪里招惹你了?”
“谁让你回来这么晚的?”短短一天又惊又吓,姜萱这会心脏还在慌得咚咚跳呢。
姜萱气愤:“这个婚不结了!”
第51章受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郑西洲掏掏耳朵:“你刚刚说什么?再说一遍?”
“我说,这个婚不结了!”姜萱悲愤。
郑西洲气笑了,揪住她耳朵,“走,回家拿户口本,咱们现在去民政局。”
“疼疼疼,”姜萱捂着耳朵哀嚎,“你松手。”
“走不走?”他问。
“……走。”
姜萱被迫跟在男人后头,脚步慢吞吞的,脸色哀怨。
两人回到家,郑西洲把带回来的包裹扔进房里,从箱子里翻出户口本和上交矿区的结婚申请,又拉开抽屉拿喜糖,结果扑了一个空。
“糖呢?”男人纳闷。
“那个,在里屋,我给你拿。”姜萱抢先一步走进里屋,打开抽屉,连忙把藏进空间的两包喜糖拿出来,然后交给郑西洲。
“都在这了,我没偷吃!”姜萱举手发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郑西洲又是气又是想笑,抓了一把牛奶糖,又收拾了两个包裹,“走了,去领证!”
姜萱:……
姜萱扭捏:“我刚才和你说了,不想结婚了!”
临到要结婚,却出门这么久,把她一个人扔在江东市,回来了连一句解释都没有,姜萱才不想继续惯着他呢。
郑西洲权当她没说话,拍拍她脑袋,声线低沉危险,“你走不走?”
“……”
碰到一个不想哄人只会威胁恐吓的狗男人,姜萱无奈屈服,哀怨地跟在他后头,前往民政局。
这会已经到了下午,太阳还没落山,天边飘着红色的晚霞。
街上热火朝天,人群聚集忙碌,穿过一条街就能看见一个土高炉。炉内冒着火光,烟雾缭绕,发出刺鼻的硫磺味道。
姜萱裹着头巾,躲到郑西洲身后,从头到尾都不敢抬起脑袋,一路走得胆战心惊。
没多久,果然倒霉地碰到了拦路的学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是郑西洲个头高,又阴着脸,浑身上下风尘仆仆,摆明了一副不好惹的混混模样,想上前拉着姜萱剪头发的女学生犹豫了一下。
趁着这一下犹豫的功夫,姜萱急忙拽着郑西洲跑远。
“跑什么?”郑西洲还没弄明白。
“不早点跑了,那些女学生都得围着我做思想工作,我的麻花辫迟早要被咔嚓一声剪了……”
姜萱很苦逼,又和他低声解释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
郑西洲闻言,转过身,望见了满大街冒着火光的“土高炉”,站在高台上小心翼翼往炉口倾倒废铁和燃料的男人们,初中生敲锣击鼓,女学生摇着快板加油打气……乱糟糟的。
“我才离开了半个多月,城里怎么搞得乌烟瘴气?”他不禁皱眉。
姜萱惊讶:“你不知道大炼钢铁的事儿吗?西南那边也该搞起来了吧。”
“有是有,但没这么严重,那边有好几个领导坐镇呢。”
说好了去领证,郑西洲不想操心无关紧要的事儿,拉着姜萱前往民政局。
民政局几乎没人,办公室坐着两个妇女,磕着瓜子聊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见郑西洲和姜萱一同进来,前面的妇女站起身,看向两人紧紧相牵的手,了然道:“两位同志,恭喜恭喜。”
话还没说完,四五颗牛奶糖递过来,妇女笑得嘴都歪了。
户口本交上去,又填了两张调查家庭资历的资料表,姜萱拿着笔愣了半天,说到家庭资历,她在这个年代没有一个亲戚,能填什么?
迫不得已,只能空了一大片。
郑西洲瞥了一眼,“拿来,我给你填。”
到最后,姜萱的家庭成分写了军属,父母资历统统填了郑西洲的家庭背景。
在信息框的备用栏中,郑西洲额外写了一句话:特殊情况,特此填写。
姜萱纳闷:“写这句干什么?”
郑西洲神色自然,拍拍两人填的表格,内容几乎一模一样,解释道:“特殊情况,只能这么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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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责盖章的是另一个妇女,只见她从抽屉里拿出民政局公章,正准备低头戳章,猛地看见表格上的内容,愣了下,抬头看了眼郑西洲,若无其事地继续盖章。
最后两人在证书上签字,摁手印,再戳上公章,一张大红奖状就到手了。
姜萱总觉得领证的过程平平无奇,毫无惊喜,仿佛领了一个假的结婚证。
从民政局出来,姜萱低头打量大红色硬纸壳奖状,四周画着麦穗,中间写着油印的钢版字,字体很漂亮。
“兹有郑西洲同志,和姜萱同志,双方申请于1958年8月27日成为夫妻,共同建设深厚的无产阶级革命爱情……”
不愧是1958年的结婚证,充满时代感的鲜明特征。
姜萱看完以后,内心毫无波动,只想把这个结婚证拿去垫桌脚,没啥好看的。
郑西洲把结婚证夺过来,拍拍她脑门,催促道:“说了几遍了,我赶时间,低头仔细看路。”
“你急什么?”姜萱没好气地说。
郑西洲没说话,收好证件,拉着她来到大众澡堂的店门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
姜萱已经被他不要脸的骚操作惊呆了,耳朵又被他揪住,呆滞地走进澡堂。
门口的老大爷摇着扇子,“一个人三分钱,交了钱再进去。”
郑西洲付完钱,又看了眼左右两边的男女澡堂,不甘心地拍拍姜萱后脑勺,“去,速度快点,别磨蹭。”
姜萱不想去,洗干净了出来就得遭殃,“我没带毛巾,也没带换洗衣裳……”
话音刚落,一个包裹塞了过来,郑西洲脸不红心不跳的说:“我提前收拾好了,香皂块洗发水和雪花膏都在包里面,你尽管去。”
“……你真的、不要脸。”
郑西洲笑了下,催促她快点进去。
姜萱想跑也跑不了,赶鸭子上架,一步挪一步,慢吞吞地进了女生澡堂。
走进去,又拐了两个弯,热气扑面而来,到处都是白茫茫的水汽。姜萱没来过这里,眼睛四处打量,只见大厅中央有一个宽大浴池,水面雾气蒸腾,依稀能看见两个大妈在里面舒服地泡着澡。
姜萱默默转头,走到旁边靠墙处,前面一排的淋浴头,幸好,最里面有两个小隔间,起码能挡住视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存了心拖延时间,全程慢悠悠的,冲完澡,才开始洗头发,洗了足足两遍,最后穿上干净的换洗衣裳,犹犹豫豫出了澡堂。
郑西洲等得花儿都快谢了,见她出来,走上前压低声音,“大小姐,你真能磨蹭时间。”
姜萱低着头,脸颊被热气熏得发红,拿毛巾裹住湿淋淋的头发,半遮挡着自己的脸,不敢抬头看他。
郑西洲摸摸她红润的耳朵,心上有些软,叹口气,夺过了她手里的毛巾,帮忙擦着头发,动作很轻柔,直到水分沥的差不多,这才停下手,又拿出包裹里的丝绸围巾,把姜萱脑袋裹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了一双眼睛。
“……”姜萱无语,“好歹露张脸啊。”
郑西洲低头看着她漂亮的眸子,刚洗完澡,眼睫还沾着水汽,脸颊更是白里透红,走出去远比平时更招眼。
他舔了舔唇,哑声说:“不想让别人看见你。”
姜萱被他的嗓音撩得心脏怦怦跳,晕晕乎乎跟着他从大众澡堂出来。
被外面的冷风一吹,姜萱满脑子粉色的恋爱泡泡瞬间幻灭,脑子恢复清醒,郁闷道:“我们领个大红奖状就完了吗?是不是太简单了?”
“不然呢?”郑西洲撩起眼皮,好笑地捏住了她脸颊,低声问,“你想干什么?想看我给你放烟花?”
姜萱悄悄瞅了他一眼,没吭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郑西洲又拍她脑袋,“你还真敢想……”
“为什么不敢想?”搁到现代,别人结婚还有求婚送花的浪漫仪式,换成她,什么都没有,肯这样低调地和郑西洲领证就不错了。
姜萱越想越生气,理直气壮地指责,“郑西洲同志,你这就是态度不端正,乡下的小伙追求女孩子,都知道摘一束野花送人呢,你也不说向人家学习学习!”
郑西洲眉宇皱起,抓住了她话里的重点,“你怎么知道乡下的小伙追求女孩子还会摘野花送人?”
“……”姜萱张了张嘴,迟疑了一秒,“我、我听别人说的。”
看她说话磕磕巴巴的模样,郑西洲还能有什么不明白的?他语气不善,“你去了乡下了,还有小伙摘野花送给你?”
“没有!”姜萱矢口否认。
郑西洲深呼吸,一把拽过她的手,直接去了百货大楼,男人黑着脸问售货员:“同志,请问有卖烟花吗?”
“不年不节的,谁卖烟花那玩意儿?”
“……”
满大街的店铺都进去问了一遍,总算买到了一大捧烟花棒。郑西洲神色淡然,“这回满意了?晚上带你出去放烟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乐得嗯嗯点头,仰脸看着他,眸光很亮。
然而回到家,刚关上门,姜萱就翻车了。
郑西洲打开挂了锁的箱子,拿出手铐,咔嚓一下把姜萱锁到床头,半点也没有犹豫。
姜萱懵了懵,“你干嘛?”
男人眸光深不见底,拽下她衣领,埋头狠狠咬住了她肩膀。姜萱疼得闷哼,偏偏又被他堵住了唇,铺天盖地的吻落了下来,让人毫无抗击之力。
衣扣被一颗一颗地解开,姜萱喘着气,眼光迷离,身躯发软,想抬手挡住他眼睛,却听到了手铐叮当作响的声音。
“不行,不行……”她怕得摇头拒绝。
“为什么不行?”男人声音沙哑,“我才刚离开半个月,好端端的,你跑到乡下干什么?还收人家送的野花呢?”
“没有,没有收花。”
郑西洲捏住她下颌,“以后也不能收,明白吗?”
姜萱瑟缩地点点头,看见他俯身低眸,动作明显温柔许多,“别怕,我看过图册,应该不会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再度睁开眼,已经是半夜时分。
手铐不知道在何时被解开的,姜萱摸摸手腕,身上止不住发酸,扭头看向枕边的男人。
郑西洲闭着眼,睡得很沉,似乎察觉到她在挣扎,脸色不耐烦,一把搂过她的腰,把人摁的结结实实,继续睡觉。
姜萱拧眉,总觉得有点奇怪,不是说好晚上带她出去放烟花吗?
结果这会睡得比她还要沉……
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姜萱戳戳他胳膊,结果换来了一个下意识的熊抱,整个人几乎被他压到身下,差点被压的喘不过气来。
好不容易缓过劲,姜萱深呼吸一口气,看到他身上的背心,鬼使神差撩起衣摆摸了摸,摸到他腰间缠了一圈纱布,隐约有血迹渗出。
这、这是什么呀?
第52章再次露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头一回觉得自己有点笨。
两人生米煮熟饭,全程那么久,她愣是没发现郑西洲身上的伤。
怪只怪郑西洲存了心想隐瞒,一直没脱掉背心,姜萱的手被铐在床头,脸皮又薄,眼睛根本不敢乱瞟。
猛地摸到一手粘稠的血液,姜萱急得摇他胳膊,“郑西洲,你醒醒。”
“别吵,”男人眉宇紧皱,似乎嫌弃她太吵,直接捂住了她嘴巴,从根源上断绝了噪音来源。
这还不算完,他又埋头轻咬了一口她的柔软,咕哝道:“乖乖睡觉。”
姜萱又羞又恼,咬咬牙,对准他脑门,使足了吃奶的劲儿,狠狠抽了一巴掌。
“啪”的一声脆响,成功让男人睁开了眼。
郑西洲乍然清醒,看见姜萱亮晶晶的眼眸,没好气地骂道:“干什么?半夜不好好睡觉……”
姜萱也生气,本来高高兴兴领证结婚,结果他非要这么急,故意隐瞒身上的伤势,
“你的伤口怎么回事?”姜萱开门见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什么伤口?”他还没反应过来。
姜萱深呼吸,气得用手指狠狠戳了一下他的腰。
郑西洲当即疼得弯腰,闷哼了两声,“最毒妇人心,你怎么舍得戳下去的?”
“你活该!”
姜萱原本心急如焚,见他还有闲工夫开玩笑,想必伤口应该不打紧,顿时松口气,但流了这么多的血,必须重新看看医生,“你起来,我们去医院。”
“去什么医院?”郑西洲后知后觉,摸了下腰间缠的纱布,流了不少血,怪不得总觉得哪里疼……
他慢慢地呼口气,唇色越发苍白,起身穿鞋下床,“没事,我有医生开的药粉,待会换一换纱布就行。”
“哎,你等等我。”姜萱套了件睡裙,急忙跟着他下床,站起身的时候腿脚隐约发软,差点没站稳。
郑西洲及时扶住她的腰,“少折腾,乖乖呆着,我去客厅拿样东西。”
姜萱红着脸,只能回到床上,抱着膝盖看向门口,只听啪嗒一声,灯泡亮起,晕黄灯光照亮了男人的侧脸,一张脸棱角分明,帅气冷硬。
郑西洲动作很快,利落地把扔到角落的麻袋拖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麻袋里装着些什么?”姜萱好奇。
“很多,有西南的特产,奶片和牛肉干,又带回了一点以前我扔到老宅的东西……”
郑西洲一边说,一边翻出里面的药盒,打开药盒,堆放着干净的医用纱布,消毒碘酒和棉花签,还有一盒中药药粉。
姜萱拿过来认真打量,无非是消炎止血的外用药粉,看样子还挺对症。
见他开始拆除纱布,姜萱急忙阻拦:“你别动,我帮你拆。”
“我自己弄,你太慢了。”郑西洲三两下拆掉纱布,露出里面一片血肉模糊。
姜萱看得心慌,“你到底怎么弄的?这不像是普通的伤口吧?”
“我看过医生,不碍事,”他随便应付过去,抿紧唇,当作没事人一般,用酒精随便消了消毒,撒上药粉,面不改色地缠上纱布。
“疼不疼?”姜萱轻声问。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郑西洲没吭声,倾身用力咬了一口她肩膀。
姜萱痛呼:“你干吗?”
郑西洲:“你疼不疼?”
姜萱:……
眼瞅着男人又缠了两圈纱布,姜萱伸手帮忙打结,不放心道:“我们还是去医院看看,我怕伤口发炎。”
“没事,”郑西洲笑笑,“以前我在西南当兵,这样的伤势见得多了,一个星期就能好的差不多。”
姜萱张了张嘴,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灼亮目光盯着他的眼睛,问:“你不是退伍了吗?这个伤口是怎么来的?”
“……不小心被人捅了一刀。”
姜萱眼眸闪烁,低垂着眼睫,“怎么捅的?平白无故的,别人伤你干什么?”
郑西洲神色自然,把提前编好的理由拿出来,“我在西南火车站碰到了一伙劫匪,你知道我是退伍兵,觉悟肯定扛扛的,我顺手帮着公安同志抓捕那些劫匪,结果就被捅了一刀……”
“是吗?”姜萱将信将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直觉告诉她,郑西洲一定做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这绝对不是普通的刀伤。
恰恰相反,她觉得那很有可能是枪伤。
想到白天和二妮儿的对话,姜萱思绪纷纷扰扰,一会儿觉得郑西洲的身份可能没那么简单,兴许经常碰到危险,所以导致了未来会遭遇截肢。
一会儿又觉得这样的猜想不成立,假如郑西洲并没有退伍,又何必去矿区做一个小小的搬运工?
不管怎么样,姜萱必须要和他认真谈一谈,努力保住自己老公的大长腿。
姜萱说:“你去西南那么远,也不告诉我是为了什么事,结果回来就带了伤。万一下次你再受伤,我要怎么办?”
“不会,这次是意外。”郑西洲仰躺到床上。
“万一呢?”姜萱固执,“如果你总是这么冲动,动不动就把自己置于危险的境地,你有没有想过,下次有可能会断胳膊断腿?你要是断了腿,咔嚓一刀截了,我看你怎么办?”
郑西洲眼角微抽,捏了捏她脸颊,“你就不能盼着你男人好一点?”
“喂!”
“别喊了,我去关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灯光熄灭,房间陷入一片黑暗。
见他没把自己的话当作一回事,姜萱无奈,一肚子的气不知道往哪里撒,只能钻进被窝生闷气。
郑西洲回到床上,俯身轻咬她后颈。
“滚蛋,离我远点。”姜萱扭头拍了他一巴掌。
郑西洲也拍她脑门,“胆子大了,给我甩脸色呢?”
“我就甩了,你不乐意到柴房睡去。”
话音刚落,只见黑影轻压,两人瞬间滚成了一团。
“唔唔唔……”
“嘘,小声点,旁边都有邻居,你不怕他们听见尽管喊。”
“不要脸。”姜萱低骂。
“傻妞儿,你是第一次知道我不要脸吗?”温香软玉在怀,任谁也不能无动于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咬着唇,啪的一声打掉他手背,“你不要命了?”
郑西洲笑了笑,抓着她的手覆上腰间的纱布,“担心我的伤啊?”
“废话。”姜萱到底心软了。
“我有一个办法。”他后仰着躺到床上,扶着手中细韧柔软的腰肢,低垂着眸,在她耳边哑声诱惑,“听话,慢慢沉下你的腰。”
“……”
紧箍在腰间的手强势有力,姜萱被他存了心的诱哄昏了头,稀里糊涂按照他说的做,最后连怎么睡过去的都不记得了。
只能记得男人依稀在她耳边低声说:“别怕,以后我不会再做那些危险的事情了。”
“你说真的?”姜萱无意识地嘟囔。
“真的,睡吧。”郑西洲摸摸她柔软的长发,声音出乎意料地温柔。
一夜天亮。
第二天,姜萱起迟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杂院外叮叮当当的响,烧水做饭吆喝起床的声音此起彼伏。
姜萱困得睁不开眼,软软推了一把旁边的男人,催促道:“你去烧水。”
“不去。”郑西洲被外面的动静吵得心烦,不耐烦的拉高被毯,又把她拽进怀里,团吧团吧继续睡觉。
姜萱:……
姜萱腰肢发软,同样不想起床,咕哝道:“你不用去矿区上班吗?”
“不去。”郑西洲闭着眼,拍拍她脑袋,“睡觉,老子结婚还不能放婚假了?”
听到这句,姜萱也不说话了,懒洋洋地钻进被窝,又开始了睡回笼觉。
一觉睡到中午十二点。
醒来时,旁边已经没了男人熟悉的身影。
姜萱慢吞吞地下床,刚走出里屋,看见郑西洲穿着背心短裤,蹲在橱柜前,皱着眉,到处翻找东西。
“你在找什么?”姜萱凑到他跟前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锅呢?还有烧水壶?”
“……你不知道吗?”姜萱揉揉眼睛,“家里所有的铁制品,菜刀剪刀锅炉铲,还有柴房的那个铁皮炉子,都被街道收走了,说是要拿去炼钢。”
郑西洲木着脸:“什么时候收的?”
“前段时间吧,反正左邻右舍的锅炉铲都被收走啦。”
姜萱语气轻松,反正她在空间里藏了新买的烧水壶和两口小锅,就等着郑西洲回来,想办法拿出来偷偷用呢。
正思索着,姜萱干脆道:“你等等,我给你一个惊喜。”
姜萱假装在床底翻找东西,趁机拿出空间里的一口小锅,眼睛发亮的交给郑西洲,“惊不惊喜?我提前买的?”
“你从哪里翻出来的?”郑西洲纳闷。
“我藏到床底下了,在最里面,不仔细找都找不见。”
“……”郑西洲眼神瞬间复杂,他是不是忘了说,刚刚他收拾行李,把床底的东西全部整理了一遍。
第53章龙凤褂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追问:“你不惊喜吗?”
惊喜没有,惊吓倒是有。
郑西洲心绪复杂,各种各样的猜测涌上心头,他看着姜萱灼亮的眼眸,怜爱地摸摸她的傻脑袋,“我忽然有点担心以后闺女会像了你。”
姜萱:???
莫名其妙说到这个做什么?
姜萱仔细想了想,微妙地察觉到了他的嘲讽,当即骂道:“像我怎么了?我哪里不好吗?我从小到大都是学霸呢。”
“……”郑西洲摸摸鼻子,及时转移话题,“有了锅也不能拿出去,我去外面找找哪里有铁皮炉子,带回来安装到房间里。”
“能行吗?”姜萱问。
“能,你在家里呆着,我出去一趟。”
姜萱看着他出门,重新换好衣裳,打着哈欠出了房间。
中午十二点,大杂院的人都在,姜萱站在水龙头前刷完牙,又用冷水洗了把脸,这才有闲心和杨婶说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婶子,你们白天都去干什么了?每次回来大杂院都没人。”
杨婶正择着菜,抬头看见姜萱,眉眼如春眸光流转,气色远比往常更好一些,不由愣了下。
不怪她发愣,上了年纪的老妇女眼光毒,基本都能看出这些,这两个小年轻肯定没把守住。
姜萱招手:“婶子,你发什么呆呢?”
杨婶回过神,慢半拍道:“之前忘了和你说,我们这些没有工作闲在家里的,都要去街道那边帮忙搬运废铁,我和其他妇女站成一排,都在帮忙传运铁矿石呢。”
“哦。”姜萱恍然大悟。
杨婶又瞥了她一眼,犹豫地问:“小姜啊,你们领证了没?”
“……领了。”
“真的?”杨婶顿时了然,笑眯眯道,“什么时候领的?小郑应该是昨天才回来吧,昨天就去民政局了?”
姜萱羞涩:“对,昨天去了民政局。”
杨婶高兴坏了,大杂院许久没有办喜事,这几天因为炼钢铁,闹得乌烟瘴气的,总算来了一个喜事高兴高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孩子,领了结婚证,怎么也不说一声呢?”
“准备什么时候办酒席?”
“还没定呢,我和他商量商量再说。”姜萱笑笑。
杨婶有经验,提前和姜萱说了一声,“最近的好日子不多,估计最快也得下个月,结婚要贴双喜,大红纸要多买一些,窗户橱柜箱子都要贴……”
姜萱竖起耳朵仔细听,附和地嗯嗯点头。
她对这里的结婚流程都不明白,也没有长辈帮忙操心,只能挽起袖子亲自忙活了。
正说着,杨婶猛拍大腿,“差点忘了,新人拿着结婚证去百货大楼,能凭证买两个搪瓷盆,还有毛巾,糖块,瓜子糕点……糖块这些都是额外供应,不用占了副食本上的份额。”
姜萱眼睛发亮,“那今天去百货大楼还行吗?”
“三天内都行,最好早点去,免得柜台没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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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萱高高兴兴去灶台前生火,准备装模作样地烧烧水,煮两个鸡蛋。
很快,田寡妇和孙干事一家也知道了两人扯证的喜事。
田寡妇瞅着姜萱的模样,没吭声,臭着一张脸继续择菜。
中间不知怎么回事,抓着招娣发脾气,巴掌甩得啪啪响,“俺让你糊火柴盒,这都多久了,你才糊了几个?再不好好糊火柴盒,以后活该嫁不出去。”
招娣胳膊被她掐的青红发紫,低着声音,哭声细得吓人。
大蛋二蛋围到两边扮鬼脸嘲笑。
姜萱坐在门外,闲得往那边瞥了一眼,恰好和招娣殷切的求助目光对上,愣了下,平静无波地收回视线。
她确实看不惯,但也不打算插手。
上次发喜糖,郑西洲专门说过,招娣比她还会装呢,常言道,不怕小孩子坏,就怕憋着坏故意当白莲。
虽然姜萱没看出招娣哪里不好,但郑西洲眼光不差,他说的肯定没错,听着就对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过了晌午,太阳高高挂在天上。
大杂院的人纷纷出门,都要赶着去街道帮忙。
杨婶临走前,随口问:“小姜啊,你不用上班,也不用搬矿石啦?”
“没有,”姜萱哪敢说自己故意偷懒呢,事关思想觉悟,容不得大意。
她急忙解释,“我也要到矿区帮忙,待会和郑西洲一块去,他也要去矿区报道。”
“那行,你们忙着,我们先走了。”
“哎。”
看着一众人出去,姜萱趁机关紧院门,回到房里拿出烧水壶,烧了两壶水,总算能舒舒服服擦个澡。
没多久,有人砰砰敲门。
姜萱乐得去开门,看见郑西洲两手空空,没好气道:“你不是去搞铁皮炉子吗?哪儿呢?”
“其他人不在?”郑西洲东张西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在,都去街道搬矿石了。”
“等着,我去搬炉子。”
姜萱满头雾水,不到两分钟,郑西洲拎着一个光秃秃的土炉子回来。
……看炉子的崭新模样,像是外表的那层铁皮被粗暴地拆了,姜萱叹口气,“你从哪里找来的?”
“废品收购站。”
姜萱哦了一声,催促他快点把炉子装好,“你别磨蹭了,我们待会去百货大楼看看,听说拿着结婚证能买好多东西呢。”
“行。”
索性大杂院没有外人,姜萱拿出铁锅,光明正大在院里烧水做饭。
看见灶台上的两口铁锅,郑西洲愣了下,“怎么有两个锅?”
“这算什么?”姜萱说,“我还买了烧水壶呢,都在房间里藏着。”
“……”郑西洲已经不想问具体藏在哪里了,揣着明白当糊涂,一个在外头熬粥蒸馒头,另一个出去搬回两根烟囱管道,叮叮当当安装炉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饭菜端上桌,姜萱发丝凌乱,吐槽道:“以后你也得下厨,不能光我一个人干了。”
“闭嘴,吃饭。”郑西洲本着能拖就拖的心态,不肯松口应声。
姜萱冷哼:“你别想着躲啊,迟早让你知道辛苦。”
“……”
“哎,你身上还有钱吗?”姜萱眼波流转。
郑西洲头也不抬,“你又想干什么?”
“我们结婚了啊,你的工资给了我,存折呢?”
“……没有。”
“不是,”姜萱怀疑人生,“你上次跟我说,如果我们结了婚,存折交给我呢。”
“你看看,”郑西洲放下碗,翻出压箱底的一个存折,“只有八毛钱,你确定要拿着?”
姜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丧着脸,“你怎么这么穷?”
那是别的财产不能露,郑西洲拍拍她脑袋,安慰道:“放心,缺不了你吃喝,想买什么跟我说,努力赚钱给你买。”
也只能这样了,姜萱满脸不高兴,吃完饭,跟着郑西洲去了百货大楼。
来到柜台前,看着眼前红彤彤的喜庆东西,姜萱心情又好了,“你看,那个带喜字的脸盆,买两个呗。”
“买。”
“有没有结婚证?”售货员问。
“有有有,”姜萱把大红奖状递过去。
“两个搪瓷盆一块二。”
姜萱囊中羞涩,只剩下十块钱,舍不得出,拍拍郑西洲胳膊,示意道:“付钱啊。”
“你不是有钱吗?你先付。”郑西洲忙着挑红纸。
“没钱了……”姜萱喊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男人撩起眼皮,默默瞅着她。
上次离开江东市,他给了姜萱少说三十块钱,再加上之前给的一个月工资,这么快就花没了?
姜萱很无辜地和他对视,张了张嘴,言简意赅,“锅。”
郑西洲认命掏钱。
姜萱趁机瞥了眼他的口袋,好家伙,起码有五十多块,还有一沓花花绿绿的粮票工业券呢。
难得旁边有愿意掏钱的傻大头,姜萱兴高采烈,买完脸盆和大红纸,又去买糖块瓜子,糖纸还是一个一个写着红双喜的……
“那个褂裙好看吗?”姜萱停下脚。
郑西洲抬眼,绣着彩线的中式龙凤褂,融合了中山装的上身设计,领口的盘丝扣还算精致,但他看不上眼,“别买这个,回家我给你看更好的。”
“还有更好的?”
“有,我从西南带了很多,一样一样地给你看。”
郑西洲摸摸她头发,该给的他都会给,用不着委屈姜萱。“去看床单,挑个喜欢的图样,回头我找人做新的鸳鸯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不满足,“听说有蚕丝被来着。”
“想得美呢,只有棉花被,以后再买别的。”
“好吧,”姜萱撅着嘴,不情不愿地挑喜欢的床单去了。
两人满载而归。
回到家,姜萱扔下糖块瓜子,急得拖出麻袋,“你说的那个褂裙在哪呢?我看看。”
“在这呢,先说好,只能家里穿,办酒席的那天只能穿列宁装。”
“知道了,你快点。”姜萱催促。
郑西洲翻出包裹,打的活结哗然散开,露出了夺目绚丽的红。
姜萱呆滞,把衣服平平整整铺到床上,只见床上铺着一件端庄典雅的龙凤褂,对襟立领马面裙,金银线刺绣,每一针每一线,都能看得出是纯手工缝制,龙凤吉祥,中有牡丹潋滟,技艺堪称巧夺天工。
即便到了现代,一针一线手工缝制的中式传统褂裙都很少见呢。
姜萱喜爱地摸了又摸,“你从哪里买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是买,这是我妈亲手绣的婚服,专门给儿媳妇留的。”
“妈、妈妈做的?”姜萱说话磕磕巴巴。
“还知道改口呢?”他故意说。
姜萱红着脸,“那不是已经结婚了吗?还有没有别的?”
“……你怎么知道还有别的?”
郑西洲打开木盒,一套传统的祖母绿宝石头面,另一套样式没那么厚重,但也是姜萱未曾拥有过的,杈子簪子红宝石,放到现代,少说也要几千万。
姜萱接的瑟瑟发抖,“真的给我吗?”
“不给你给谁?”郑西洲笑了笑,捏捏她脸颊,语气宠溺,“你自己收着,记得收好了,以后还要留着给闺女当嫁妆呢。”
姜萱重重点头,笑得牙不见眼。
待会她一定藏到空间里去,这都是可遇不可得的传家宝,以后相当值钱了。
她现在收回之前的评价了,郑西洲不穷,他真的很有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54章我偏不让
交接完嫁衣和首饰,姜萱暂时把这两样珍贵东西藏到了床底,下回找机会塞进空间转移。
刚出来,郑西洲又给了一套中规中矩的列宁装,“拿去试试,办酒席的那天咱们两个都穿列宁装,看看哪里不合适,我早点让师傅改改。”
姜萱哦了一声,她倒是想穿那件大红色龙凤褂裙,好看又亮眼,在结婚的酒席上穿这件,这辈子都值了!
然而这样的美事只能脑子里想想,姜萱又不傻,低调才是最稳妥的,拿着军绿色列宁装,连忙进屋去试了。
“好像有点大。”姜萱抱怨地拽拽衣袖。
郑西洲抬头看了眼,目光明显顿了一下,忍不住伸手摸摸她头发,帮忙把袖子挽了两圈。
“大小还行,”他说,“挺合身的,本来就是在办酒席的那天穿,正好和我配一套。”
“非要穿列宁装吗?”姜萱眼光挑剔。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郑西洲揪了揪她耳朵,“别挑了,现在结婚都是穿这个,到时候编两根麻花辫,出去照样漂漂亮亮的。”
“……嗯,我没听清,你最后一句说了啥?”姜萱美滋滋。
“闭嘴,去换衣服。”
“我真没听清!”姜萱抱住他胳膊,试图让狗男人再夸两句。
郑西洲眼睫低垂,看着她眼巴巴的模样,不由笑了下,“真的想听?”
“想。”
“亲我一下。”
姜萱犹豫片刻,踮脚亲了他一口,堪称蜻蜓点水。
郑西洲哪能容得她轻易离开,捏住她下颌,唇齿亲密相缠,男人勾吻的动作格外凶。
追了这么久,总算把娇生惯养的富家大小姐追到心甘情愿。
他心满意足,捏住她后颈,像是捏着一只家养猫,声线低沉磁性,“我见过很多女孩子,文工团的那些花一个比一个漂亮,但是让我动了心想娶回家的,你是第一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心脏砰砰直跳,晕晕乎乎道:“那我对你可能不太公平……”
郑西洲没听懂,“什么不公平?”
“我第一次看见你,没想那么多,只觉得你脸皮厚,一个混混二流子,还想着吃天鹅肉呢。”
话音刚落,姜萱后脑勺顿时挨了一巴掌。
郑西洲阴着脸,“去,写1000字自我检讨,不好好写完我打你手心。”
姜萱:???
郑西洲眯眼:“你去不去?”
“……我去。”
碍于强权威压,姜萱苦逼地坐到桌前,拿出纸笔,开始了漫漫的自我检讨。
直到下午三点,姜萱终于写完了这份丧心病狂的自我检讨,一把甩到狗男人脸上,躺到床上闭眼睡觉。
郑西洲放下手里的杂事,展开检讨,入眼便是一行深刻的自我反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亲爱的郑西洲同志,为了我们深厚的革命爱情顺利发展,我建议你不要作死,温柔点,别耍狗脾气,不然你的媳妇儿分分钟就能跑了……”
后面洋洋洒洒1000字的指点江山,压根没有一丁点的自我反省。
郑西洲木着脸,扭头看向床铺,某个胆小的傻妞儿歪着头,脸颊红润,长长的眼睫毛轻微颤抖,看样子已经选择闭眼装死了。
郑西洲气笑了,走上前,拍拍她脑门,“下次敢不敢再说天鹅肉了?”
姜萱装着没听见。
“再不吭声,重新写2000字检讨。”
“不敢了。”姜萱卑微。
郑西洲低声笑,塞给她一个满满牛奶味的奶片,“起来吃牛肉干,别睡了。”
听到他这句,就知道是没打算继续追究了。
姜萱悄悄睁开眼,察言观色,乐得爬起来扒拉牛肉干。
“下个月初八,我准备在那天办酒席。”郑西洲圈出日历上距离最近的好日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都行。”姜萱附和点头。
“那我直接定了?”郑西洲确认。
“定吧!”
姜萱无所谓,她不懂这些,全部交给郑西洲得了。
冲着那件郑妈妈亲手缝制的大红嫁衣,还有两套贵重的宝石头面,足以表明男人的诚意了,姜萱不怕自己受委屈。
郑西洲没想到她这么配合,商量婚事细节,姜萱全程嗯嗯点头,只顾着低头啃牛肉干,没有发表半句意见。
不得不说,省了他不少事儿。
临近傍晚,快到五点下班的时候,郑西洲准备出门,去矿区走一趟。
姜萱连忙跟着一块去了矿区,裹紧头巾,把头发挡得严严实实,亦步亦趋跟在他身边。
郑西洲左看右看,没看见前面有女学生,回头道:“别挡了,没有人来剪你的麻花辫。”
姜萱松口气,“没有就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放松没多久,在街道拐角处,两人不偏不倚,恰好迎面撞见了一群热情昂扬的初中生。
一水的齐耳短发,站在最前面的女生甚至剪了超短发,就差没剃个光头了。
女生摇着快板,“妇女能顶半边天,女同志也能出份力——”
郑西洲打断:“请问有事吗?”
“这位同志,我们急缺长头发,要拿去制作鼓风箱呢。”
姜萱急忙躲到男人身后,一点也不敢冒头。
郑西洲冷着脸,“你们是初高中的学生吧?谁让你们满大街收头发的?有批示文件吗?拿来我看看。”
学生们面面相觑。
为首的女学生咳咳两声,站出来道:“同志,我们都是自觉帮忙,一切都是为了炼钢。”
“你叫什么名字?”郑西洲忽然问。
女生愣了下,“常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哪个学校的?”
“矿区三中。”
郑西洲皮笑肉不笑,“那赶巧了,三中的学生,就在矿区家属院呢。”
女生激动:“同志,既然都是红星矿区的一份子,那更应该主动帮忙,自觉献出一份力量!”
“行,我给你们帮忙。”
郑西洲不想废话,“我要去矿区,你们收走的那些头发在哪?我顺路帮忙带过去。”
“……”
“同志,我们不需要这种帮忙,只想让你后面那位女同志剪点头发。”
郑西洲笑笑,“我偏不让,你能怎么着?”
第55章花园洋房
“同志,你这就是觉悟不高了……”对面拿出杀手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郑西洲愣是气笑了,平生第一次,有人敢给他扣这个帽子。
“我觉悟不高?我刚立了大功,身上还带着伤呢,你随随便便一张嘴就能说觉悟不高,你算什么东西?”
女生怔愣,上上下下打量他。
“别看了,”郑西洲出示证件,“一个觉悟很低的退伍兵,见义勇为受了伤,现在还要被十几个学生围起来批评呢。”
军绿色的证件虚晃一下,唬住了在场的不少学生。
有人连忙解释:“同志,你别误会,我们绝对没有批评你的意思!”
“对对对,没有那个意思。”
“同志,你尽管走。”
前面的女生一脸尴尬,无措地低下头。
要知道,这年头讲究成分清白,工农兵,排在最末位的兵,那才是最受尊重和爱戴的一类人。
郑西洲瞥了女生一眼,淡淡道:“别人不愿意配合你,张嘴就说觉悟不高,不好好上学,给人扣帽子的本事倒挺厉害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同志,我、我真没这个意思。”女生着急。
郑西洲看也不看她:“你是不是这个意思,我听的出来,别把其他人当傻子!”
他继续道:“你应该不是第一次这么说了吧?怎么样?这一招是不是特别管用?别的女同志吓得都要主动剪掉麻花辫,笑呵呵地交给你们做贡献呢。”
话音落下,全场鸦雀无声。
女生吓得摇头:“没有,我没这么做。”
“那你现在堵着路干什么?”
“让开。”
学生们低着头,纷纷变成了哑巴,默契地走到两边让路。
姜萱瞄了两眼,大气都不敢出,僵硬地跟着郑西洲往前走。
临到离开时,男人忽然转身,看着眼前的学生们,一个个朝气蓬勃,胳膊上绑着红色布条,全然没了最初的嚣张和气势,眼神忐忑不安。
郑西洲笑笑:“同学,送你们一句话,少拿着鸡毛当令箭,做事必三思,免得哪天把全家都搭进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出了巷子,姜萱仰脸看着他,目光震惊又佩服。
“郑西洲同志,你胆子太大了!”
“……”
姜萱兴奋:“刚刚你拿出来的那个证件在哪?我看看。”
“没什么好看的。”郑西洲不想给。
姜萱冷哼,决定自力更生,伸手摸进他口袋,趁着男人僵硬的片刻,连忙把证件掏了出来。
——西南驻地军区xx军官证。
姜萱愣了一下,抬头看向郑西洲,怀疑地问:“你不是退伍了吗?”
“这是以前当兵的证件,”他摸摸鼻子,“你看看盖章日期。”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姜萱低头,果然看到右下角的有效日期,截止至1955年12月8号。
郑西洲把证件夺过来,解释道:“当初退伍没把这个证交上去,我想留着当纪念,没想到今天还能拿出来吓一吓那些学生。”
“那万一被人发现了……”姜萱担心惹麻烦。
“怕什么?我又没说谎。”
郑西洲理直气壮。
姜萱仔细回想,发现他确实没和那些学生说谎,从一开始就说自己是退伍兵,又拿出证件虚虚地晃了两眼,恐怕其他人完全没有看清证件内容……
面不改色吓唬学生,脸不红心不跳,全程气势十足,姜萱表示心服口服。
不过,她还是道:“以后别这么做了,万一得罪了那些学生,我怕惹来麻烦。”
郑西洲笑了笑,没应声。
有了这一次挡路,后面一路畅通无阻,两人顺利地来到矿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郑西洲去办公室和领导销假。
趁着他去忙,姜萱顺路去了一趟矿山。
在家偷懒了整整一天,不知道邮电局的领导会不会找她麻烦?
太阳已经落山,矿山人来人往,依旧是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
光膀子的男人们推着小车,在矿洞里进进出出,妇女们在外面站成一排,负责传递搬运矿石。
敲锣鼓的扯嗓子喊口号,扭秧歌的拼命加油打气。
“同志们,最后一个小时了,加油干呐。”
“俺还能继续!”
“队长,晚上俺也不回去了,熬夜给大伙帮忙。”
“太好了,大家给冯芊芊同志鼓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哗啦脆响,掌声震耳欲聋。
被点名夸赞的女同志满面红光,眼睛累得出了红血丝,却激动地鞠躬弯腰,转头继续搬运矿石。
下一秒,毫无预兆的,女同志晕了过去。
妇女慌张大喊:“卫生队的人呢?人呢?快来,这里有人晕倒了。”
“来了来了。”
小护士猛地窜出来,狠掐人中,顺利地让人恢复清醒,又给喂了两口水。
“护士同志,她没事吧?”
“没事,累晕的,回去睡一觉就行啦。”
“俺不睡,俺要继续搬!”
“队长,俺能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听得冷汗直流,下意识忽略了这一群疯子,绕道远远地走,终于在最后两排队伍里找到了徐玲玲。
“玲玲啊……”姜萱羞愧难当。
徐玲玲累得蓬头垢面,懒得搭理她,“一边去,待会再找你算帐。”
姜萱哪敢安心退下去,把人推开,自发自觉顶替了她的位置。
“你歇歇,我帮你传矿石。”
“那行,我去喝口水啊。”说完,徐玲玲宛若回了血的疯兔,一瞬间跑远了。
姜萱:……
姜萱对着前面的妇女尴尬笑笑,接过从后面传来的一大块矿石,再递给前面。
“大姐,你们这边一整天都在搬矿石吗?”
妇女有气无力地嗯了一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吞吞口水,不敢再问了,苦逼地站了半个多小时,犹如冷冰冰的机械手臂,一来一回的传运矿石。
没多久,姜萱锤锤发酸的腰腿,眼睛到处张望,一直没看见徐玲玲的身影……
这丫头该不是趁机偷溜把她坑了???
姜萱越想越觉得徐玲玲能干出这种缺德事儿,气不过,借口说要去上厕所,不等妇女应声,脚底抹油瞬间跑了。
来到上次躲懒的大树背后,果然逮住了熟悉的身影,只见徐玲玲靠着树桩子,闭着眼,仰脸睡的昏天暗地。
姜萱又是气又是想笑,也有点心酸,坐在一边发呆许久,最后推了推旁边的死丫头。
“行啦,别在这打瞌睡了,回家睡吧。”
没有应声。
姜萱不信邪,又推了她一把,“喂,你睡得这么死?”
“别晃了,”徐玲玲哀嚎,“让我再睡一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天都快黑了,你回家睡呗,这儿又没人留着你。”
“那不行,我要干到八点整才能回家。”语气哀怨。
“……”姜萱咳咳,“主任说的?”
“你以为呢?你一个人跑得轻松,我和叶萍交替轮班,今天我干了,明后两天她来搬石头,我再不来了!”
姜萱声音悠悠:“过两天你还是要来啊。”
徐玲玲快哭了,“别说了,我快不行了。”
她不是没想过找人帮忙,想办法偷偷懒,有一个当公安的哥哥,不用白不用!
徐长安打通关系,本来给她安排了一个轻松活儿,拿着小锤子,跟着小学生坐在阴凉处,慢悠悠的敲矿石。
不用大热天晒太阳,更不用站整整一天,别提多轻松了。
结果倒霉地撞见了多管闲事的妇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妇女看见她混在一堆六七岁的萝卜头当中,痛心疾首地教育了半天,短短一句话,又把她戳了回去。
这下徐长安想帮忙也是有心无力,毕竟被人当场逮住了一次,总不能这么快又把亲妹妹调到轻松的地方去?
姜萱无比同情她的遭遇,但是同情也不能磨灭这丫头刚刚坑了自己一把的举动。
姜萱问:“今天主任没问我去哪了吧?”
“问了,那个黄三说你出去收零件呢。”
姜萱大松一口气。
不得不说,关键时刻,哪怕是保卫科的一个小小临时工,也能起了大作用!
姜萱说:“之前郑西洲不在,只有黄三能帮我,我不好意思麻烦他给你帮忙——”
徐玲玲激动:“你终于想起我了!”
姜萱白眼:“徐玲玲同志,还记得你刚刚干了什么缺德事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把她扔到队伍里搬矿石,一离开就是半个多小时,自己反倒去偷懒睡觉了。
徐玲玲挽着胳膊讨好:“行行行,是我不对,下个月邮局发福利,我领的小面包全部给你。”
“说好了?”姜萱矜持。
“拉钩!”
“行吧,”姜萱说,“昨天郑西洲回来啦,他在矿区认识的人多,我问问他能不能给你帮忙……”
“好啊!”
徐玲玲半点也不介意郑西洲的帮忙,只要能让她轻松点,认贼当哥哥都行。
和徐玲玲分开,姜萱连忙去仓库找郑西洲。
结果人不在仓库。
仓库里都是一帮大大小小的工人,有认识姜萱的年轻小伙招手,出声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嫂子,你找洲哥吧?他说临时有事,让你先回家。”
姜萱黑人问号,走也不说一声,事情有那么急吗?
郁闷地出了矿区。
半路听到街上有人兴高采烈敲锣,“喜报,喜报,雁南路传来喜报……”
“出铁水了。”
“同志,在哪儿?哪儿炼出铁水了?”
“雁南路!在雁南路!”
听清楚位置,姜萱愣了下。
雁南路,那不就是二妮儿说的小洋楼地址吗?
那是她未来的住址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眼睛发亮,连忙跟着人群去看热闹。
只见长街以南,一排排风格迥异的西洋建筑物临街而立,白色的花园洋房,高大瑰丽,金碧辉煌。
可惜大部分被改装成了居民楼,染上了黑色的烟囱污迹。
姜萱顾不上打量别的地方,一心一意寻找街口的小洋楼,左看右看,只看见了一栋孤零零的二层花园小洋房。
院落荒草丛生,门口的铁栅栏锈迹斑斑,里面的花园洋房看着也很小,估计占地面积不到五十平米。
最重要的是,楼体的外墙已经染上了不少黑漆漆的烟熏痕迹,硬生生破坏了小洋楼的气派。
甚至比不上普通的居民楼了。
姜萱木着脸,瞅向旁边街道的不远处。
一个高约三四米的“土高炉”,炉口冒着熊熊火光,黑烟弥漫,顺着风的方向,不偏不倚的,吹向了小洋楼。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她的小洋楼!
怪不得二妮儿说那栋花园洋房被熏得黑漆漆的,看起来破破烂烂,压根不起眼……
姜萱痛心疾首,扒着铁栅栏,目光惋惜,恋恋不舍地看着还没有被完全熏黑的小洋楼。
忽然,远处欢呼声此起彼伏,姜萱扭头,看见土高炉那边围了一群人。
穿越人群的缝隙,她远远地看见了火红的铁水,从炉子的下方缓缓流出,犹如象征着希望的火焰,一瞬间引爆了群众的热情。
炼出铁水算什么,且不说铁水的合格度有没有达到国际标准,在这样露天的环境下,没有合适的保温系统,没有配套的工艺技术……
一个晚上过去,这些火红的铁水恐怕都要变成一坨一坨的黑疙瘩了。
那能有什么用?
姜萱高兴不起来,炼铁归炼铁,不能把小洋楼熏黑了呀!
不论这是谁的小洋楼,不出意外的话,姜萱肯定会想办法把它买下来。
那这里就是她未来的住处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回到家,姜萱脑子飞速旋转,算计着提前搬进小洋楼的可能性。
首先,她得想办法打听打听小洋楼的房主是谁,院落荒草丛生,想必很久没有人住了。
说不定房主很愿意出售呢。
再者,就是钱的问题。
买房需要钱,买一栋花园洋房更需要大价钱,不知道攒五百块够不够?
最后,她得想想郑西洲会不会同意呢?
到了晚上,郑西洲回得很迟。
他一回来,姜萱不但没生气,反而殷勤地端茶倒水,嘘寒问暖,甚至帮忙捶背捏脖子。
“饿不饿?”
“怎么在外面跑了一下午?”
“累吗?想吃什么,尽管说,我给你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郑西洲木着脸,喝了一口茶水,“姜萱同志,你想干什么?只说。”
“我跟你说!”姜萱分分钟露出真面目,拉着凳子坐到他跟前,一双眸子亮晶晶的,目光殷切。
“我碰到了一个很合适的房源,不是大杂院,不用和其他邻居一块住。”
“在哪?”郑西洲第一反应打听。
“在雁南路。”姜萱说。
郑西洲正喝着茶,闻言当即呛了一口,抬头道:“你再说一遍,那个很合适的房源在哪?”
“雁南路啊,就在街口!”
姜萱激动:“那个小洋楼占地不大,看起来挺小的,我想打听打听房主是谁,问问他卖不卖!”
听到最后那一句,郑西洲呛得更厉害了,低着头使劲咳嗽。
早知今日,他一定把这个小洋楼提前卖了!
第56章小破洋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兴奋地睡不着。
第二天醒来,大清早,迫不及待要去房管所打听消息。
郑西洲很淡定:“坐下来吃饭,小洋楼就在那儿,跑不了。”
姜萱怎么可能不着急!
再迟一步,那栋小洋楼就要被烟雾熏得乌漆麻黑的。
漂漂亮亮的白色花园小洋房,变成了一个脏兮兮的小破楼,越想越觉得心塞……
早点搬进去,早点想办法让那个土高炉罢工了!
姜萱心急如焚,却被男人摁在饭桌前,只能坐下来乖乖吃饭。
吃完饭,郑西洲给她派了一个任务,“我要去矿区帮忙,你拿着钱和票,去百货大楼再买点喜糖。”
“我不去!”姜萱拒绝。
“这些钱也不要了?”郑西洲甩甩手里厚厚一沓零花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
姜萱瞥了两眼,又瞥了两眼,没忍住,气呼呼地夺了过来。
“我去!”
郑西洲憋着笑,忍不住亲了下她红润的侧脸,语气宠溺,“看到喜欢的东西,想买的话挑一样买,记住了,只能挑一样,别给我太招摇了!”
“知道,我又不傻!”姜萱憋屈地捂着脑门。
太阳初升,街上的喇叭声开始响起。
郑西洲还没出门,扭头一看,姜萱已经扎好了丸子头,拿着草帽和挎包,一溜烟就跑了。
“郑西洲同志,你太慢了!”
“我先走了啊,赶时间!”充满活力的声音远远飘来。
郑西洲气笑了,一想到姜萱赶时间的原因,不用说,那个傻妞儿肯定是惦记着趁早买完糖块,去房管所打听消息呢。
他摇摇头,打开挂了锁的箱子,翻找半天,总算找到了当初留下的两张证明文件,连忙去了房管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姜萱一路躲躲藏藏小心翼翼,避开了挡路的学生,有惊无险地来到百货大楼。
“同志,我买喜糖,要那款糖纸上写着红双喜的!”
“有带结婚证吗?”售货员问。
姜萱纳闷:“凭着结婚证只能买两斤喜糖吧?昨天我已经用光了份额,今天想再买两斤。”
“糖票有吗?没有糖票,红糖票也行。”
“……我、我有白糖票。”姜萱恋恋不舍地把票券递过去。
这年头票券种类繁多,买白糖要白糖票,买红糖要红糖票,买花生油要油票……让人眼花缭乱记不住。
总之都要限购,按人头“计划”发放。没办法,生产水平太落后,只能这么搞。
买了两斤大红喜糖,姜萱想了想,没急着回去,一个柜台一个柜台的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