填到还剩两行时,手机屏幕一暗,提醒他电量还剩10%,柏云旗起身去找充电器,看桌子上堆了两个,就全拿了过来,那个私人手机跟着亮起了绿灯。
柏云旗觉得自己最近是彻底被闻海给逼出强迫症了,像现在,他明知道开了机就算有未读短信也只可能是来自运营商和骚扰广告,还是忍不住点了开机键,屏幕状态设置的是常亮,他盯着默认屏幕上那朵牡丹花整整五分钟,除了花还是花,这次连骚扰短信都没了。自嘲地笑了声,他把手机放到床头柜上,伸手去关灯。
手刚挨到触碰式的开关,刚熄灭的屏幕上那朵娇艳欲滴的牡丹花跃然而出,紧接着就是连续不断的嗡嗡震动声,未读短信的数目不停增长,最终停留在了很吉利的8上,屋子里骤然陷入漆黑,唯一的光源照亮了柏云旗此时此刻傻逼一样的脸。
我
刚刚手滑,任务基本结束,我归队了。
京城那边忙完了吗?
看到短信回我个电话。
柏云旗看了眼发送时间,接下来那几条和上面隔了将近十小时的时间,差不多是三个小时前
还生气呢小祖宗?
我错了,真错了。
别生气了,给我回个电话。
最后一条和现在竟然只差了半小时,内容简洁有力,堪称是掷地有声,就一个字操。
柏云旗手一抖,手机直直坠落,安然无恙地躺在长绒地毯上,仍然停留在短信界面。
操。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各位。
第117章 回档
从办公室出来, 看了眼依旧干干净净的手机屏幕,闻海又骂了声,站在走廊上对着风口抽烟。
洪队跟着他走了出来, 看见这人气恼又无可奈何的憋屈模样,忍不住笑出了声:现在不横了?拿刀捅自己那会儿不眼都没眨吗我看你丫还是嫌人气得不够轻,可是憋着劲儿让伤口发炎呢。
闻海掸烟灰的动作顿了一下,直接把烟给掐了,低声嘀咕了句没事。
是没事,你挨这一枪,那行动报告我得多写三页, 得亏就是擦破了皮, 不然我连辞职报告都得一路写了。洪队拿胳膊肘撞了下闻海, 揶揄道:家里那位还不理你?
也可能是工作忙吧。闻海苦笑,人家现在一开口闭口都是几千万几亿的生意,时间可不得比咱们这群当牛做马领要饭钱的金贵。
你这就是心态有问题。洪队正色, 改明儿我们开思想学习大会把你叫过来听听, 受受熏陶。
可他妈算了, 我要是心态有问题, 早就跟着白狗跑了。闻海说着胳膊上的伤口猛地一抽疼, 他轻轻嘶了一声, 迎着洪队担忧的眼神,不在意地摆摆手,问道:白狗是真死了?
和当初他们预料的差不多,白狗果然是起了另立门户的心,而歹爷则是被他半哄半骗地名为休养实为软禁的藏在某个地方。闻海跟着白狗在樟城周边逛了一个多星期, 拜会了几个当地的龙头大哥, 白狗很会做事, 也很会扯虎皮,把张凡明和倒台的孙爷之间的情分吹得天花乱坠,好像憋着劲儿要东山再起的不是他或者歹爷,而是早被判了死刑立即执行,眼看着就要挨针头的孙爷,而张凡明就是替孙爷在外面活动的。
他这个算盘打得很响,可惜算错了最关键的一步所谓姜还是老的辣,歹爷或许只是在看猴戏而已。
果然,就在白狗找上闻海的第三天,歹爷的亲信也顺藤摸瓜地进了房间的门,脑门上顶着早有准备的闻海的枪,不慌不忙地说明了来意。歹爷大致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他相信张先生您不是这种趁人之危又认不清眼前局势的人,内地比不上几十年前,风声紧条子狠,如今要在这里站得住脚跟实在是太难了,您要是愿意不再和白狗叨扰,把货留下把钱拿走,趁着夜黑风高抓紧跑路就成。
闻海也不是个傻逼,他要是真把货留下拿钱跑了,出了这个招待所的门等着他的不是白狗的一枪就是歹爷的一刀,行动组之前得到消息说歹爷这一路死了不少亲信,他当时还很奇怪,因为按理边境线附近最可能爆发激烈冲突,越往内地深走其实双方都是越畏手畏脚的,毕竟人口密度越来越大,动手时可能发生的意外事故也就越来越多,没道理临近桐城还这么大张旗鼓地多次开火,现在他明白了,这怕不是双方交火,当场击毙,而是狗咬狗,咬出了一地血。
把亲信打发走后,闻海转身就联系了白狗,故意把话说得不清不楚,好像是有个什么别的老大来拉拢他想让自己去跟着他做事,但来找他的人又不肯明着说身份,问白狗觉得最可能是谁。白狗在那头笑得阴森,说那可不就伤和气了,都这时候了,怎么还有人想着来挖歹爷的墙角呢?
是啊。闻海轻笑,都这时候了,是还嫌歹爷不够落魄吗?太不是东西了。
白狗声音突然冷了,问姓张的,你他妈什么意思?
别着急,白老弟听过一个故事吗,老皇帝选太子闻海手里把玩着手枪,不紧不慢地说:老皇帝病重时打算立太子,一个儿子最会读书,一个儿子最会打仗,一个儿子最善权术,你猜他最后选了哪个?
是我孤陋寡闻了,不如张哥直接告诉我?
书什么时候都可以读,仗有将军可以去打,至于权术?人要做到那个位置,不会也得被逼出来一肚子坏水。闻海把子弹填满弹夹,指尖在屏幕上轻轻敲了两下,继续说:老皇帝病重时怎么会有心思立太子呢,如果我是他,我就等我病好后,选那个我生病时最老实的当太子那问题又来了,读书的太迂腐,打仗的没心机,弄权的没道义,白老弟,假如你是老皇帝,等你病好后,你最想除去的又是哪个儿子?
电话挂断了,闻海继续擦着枪,自顾自地说了答案:当然是杀最不老实的那个了。
四天后,由去给歹爷送货的张凡明带路,警方发现了白狗和歹爷的藏身之处,白狗逃跑时半路遭遇车祸,连人带车掉下了环山路旁的深崖,张凡明在与警方的混战中被捕,而风暴中心的歹爷再次脱逃。可惜这次委实太过匆忙,狡兔也没来及挖剩下的两窟,露出来的尾巴拖了一地,被捕也就是个时间上的事了。
闻海受了点轻伤,划着大腿过去的一刀他自己割的,当时他带人说是突围其实是把一伙小喽啰往埋伏圈里送,出来后为了给白狗交代,只能光荣负伤了一下,胳膊上一枪是混战中被误伤了,可能是自己人也可能是歹爷或白狗,也是命大的擦着皮肉而过,他也不想在乎,该他死的时候一次次老天爷都把他救了,这会儿他一门心思往活路上奔,再不给他留条烂命,未免就太没意思。
看着闻海衬衣下露出的纱布轮廓,洪队点了下头:嗯,尸体已经被发现了,有个挺有意思的事儿
闻海转过头看他,什么?
白狗开的那辆车,刹车和发动机都被人做过手脚。洪队目不斜视地盯着闻海,其实我很好奇,这事儿肯定是歹爷授意找人做的,问题是,他怎么就知道白狗逃跑那天一定会开那辆越野车呢?
歹爷身边有白狗的眼线,白狗身边自然也有歹爷的,没什么奇怪的。
其实和白狗一起翻下车的还有一个人,是歹爷的老手下了,跟着歹爷少说三十年,叫闫峰,白狗这次开的其实是闫峰的车。洪队把指节在窗沿上轻轻一扣,审讯时有个小喽啰提了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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