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故意找你的茬我能理解。苏青娥疑惑,那会儿你们有什么私人恩怨?
闻海若有似无地笑了一下,不再答话了。
哦,还有个事我挺好奇的。苏青娥合上文件夹,刚刚在会议室,你看上去对特派员对那两朵白花的看法不太赞同,你认为那应该代表什么?
闻海一边翻看着验尸报告一边说:如果是祭奠,按常理摆在胸口才对。
苏青娥点头:我有个猜测是凶手想用这两朵花代替死者的眼睛但这又有什么寓意?
并不是代表眼睛,是把它放在眼睛上。闻海抬起手摸了下自己的眼皮,她一醒来第一眼看见的东西,无论是狮子也好,熊也好,狼也好,公牛也好,或者好事的猕猴、忙碌的无尾猿也好,她都会用最强烈的爱情追求它。嫌疑人在最后承认了自己对死者的感情,并在控制欲和自尊心的驱使下,认为死者也应该要对他充满爱意,那两朵纸花代表的是爱懒花,把它放在死者的眼睛上,当她再次睁开眼看见自己时,就会疯狂的爱上他。不过这个只是分析了嫌疑人的心理,对现有侦查没什么帮助,我就没必要当众和特派员吵一架了。
苏青娥呵地笑了,像是发现了一件很有趣的事。
闻海一愣:您笑什么?
没什么。苏青娥摇摇头,只是从我个人印象来看,闻队您可不像是会读甚至会背莎翁的人。师傅说的没错,你的确是个挺有意思的小孩,人不可貌相啊。
苏青娥起身把手里的文件递过去,我的分析都已经标注在里面了,你参考着看。另外,算我今天太八卦吧,闻队你今天一天都有点心不在焉的,是心里惦记着什么别的事么?
她本来是随口问问,闻海却真的面露难色,犹豫了片刻,问道:呃那次您找我请假说要去机场接您爱人
苏青娥细眉一挑:这茬您都还记得?
如果、如果您那天因为嗯,工作,没去机场接您爱人。闻海顿了一顿,脸色视死如归:有什么道歉弥补的办法吗?
哦苏青娥细细拖长了尾音,唱戏似的一板三眼,露出个狡黠的笑,女人嘛,总是有特权的,至于男人要不您现在订九百九十九朵玫瑰花绑上工资卡和房产证,等和您爱人一见面就直接跪地上?
闻海竟然像是在认真考虑这个方案,有用吗?
没用。
爱情啊!你的荆棘已经刺伤身陷其中之人的双眼。苏青娥理了下头发,细长的手指左右摇了摇,爱情使人盲目,当你深爱一个人时,他就是毫无错误的唔,哪怕他为了工作把你一个人丢在机场这种混蛋事都做得出来。
闻海:我还是去跪着吧。
几个人在办公室进进出出,不停有新情报新线索汇报上来,座机和手机响得不停,铃铃铃,像是变了调的战鼓声。
夜色初临,办公室又只剩了闻海一人,他陷在办公椅里转了个圈,手机捏在手里,全是工作电话和短信,还是没四个小时前就该踏上桐城地界的柏云旗的半丝踪迹连闻海情真意切的道歉短信他都没回复。
要不我打个电话过去?闻海对着一团乱麻的线索发愁,我打个电话过去说什么?
嘿,你回国了啊?
这不废话吗。
哦,到桐城了啊?
更他妈废话。
我还没忙完,你自己在家
行了别说了,分手吧。
操!闻海抓狂地挠着头发,小半辈子和犯罪分子斗智斗勇的丰富经验在这里都成了狗屁,去他妈的,辞职算了。
笃笃笃三声,办公室的门今天不知第多少次被敲响了,这次敲门的还很温柔,八成是个女警要是柴凡文那帮人,早疯狗似的破门而入了。
闻海抓着桌子边缘,把自己滑到了办公桌后,清了清嗓子,说:请进,有什么你我咳!你来这儿干、干什么?
在家等我男朋友半天等不到,就出门找艳遇了。柏云旗反手关上门,一步一步,不急不缓地走向了傻在办公桌旁的人,帅哥你也是一个人?不如一起去吃顿饭?
我唔!闻海浑身一颤,去推柏云旗的手变成了瞬间改变用力方向,往下拉扯着那人细长的领带。
办公椅的滑轮不堪重负,向后打滑着撞向墙壁,后脑勺被对方用手护着,闻海被迫扬起脖子,最终嫌这个姿势有加害颈椎病之嫌,猛然站起反身把刚刚还在逞凶的人压在了墙上。
被困在自己和墙壁之间的人神色悠哉,指尖划过闻海的喉结,调笑道:帅哥,你要吃饭就快点,等会儿我爱人来找我了,你可打不过他。
闻海欺身逼近他,两人鼻尖抵着鼻尖,嗓音沙哑地问:那你说去吃什么?
柏云旗凑到他的耳边,轻声说:你。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各位。
另,所有的心理分析都是胡编乱造。
闻哥背的那段是《仲夏夜之梦》。
苏法医在第77章出过场。
第92章 回来
许久未曾发挥完整功能的双人床在今晚终于物尽其用了一回。闻海差不多是用拖的把从到家门口就开始发疯的人扔在了床上, 浅灰色的床单熨得不带褶皱,右侧摆了个枕头和一床叠放整齐的被子,左边空荡荡的, 只扔了一本摊开倒扣着的小说。
哎!闻海眼看着柏云旗随手把书扫到了一边,抓住那人正在对付自己皮带的手,俯身好笑道:我没用书签。
352页。柏云旗竟然还真的留心记着,无辜地眨眨眼,这本我看过,凶手是唔
闻海堵住他剧透的嘴,给了他一个温柔又煎熬的惩罚, 手隔着衬衫抚下去, 布料滑而冰凉, 却又感受到实在的炽热。
柏云旗用尽全力抱着他,轻轻喊了声闻海。
闻海轻轻揪着他的头发:嗯,我在。
我回来了。
你回来了。闻海喟叹, 你可算回来了。
灰色的床单皱成了一团发霉的咸菜, 两人乱七八糟地跌进了浴室。闻海被摁在浴缸里, 挣扎摸索着打开了热水按钮, 电热水器的水温刚好, 冒着腾腾的热气, 柏云旗没脱干净的衣服贴在了身上,透出利落的线条。
差不多行了,祖宗。闻海嗓音有些哑了,抱着还不住点火的柏云旗,两人都侧躺着挤在浴缸里, 简直有点合葬的意思, 你这约炮呢非要一次尽兴别咬,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