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他妈是不是要完犊子了?他惊恐地想。
今天早上市检察院给我打了电话。柏云旗和善地微笑着,我的实习申请通过了,下周去上班。
操。闻海被柏云旗按在门上时,才反应过来这句话究竟代表着什么。
真完犊子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各位。
第80章 盛夏
自从暑假开始, 闻海和柏云旗这两个单独生活时一袋面包片加白水就是三顿饭的人,竟然奇迹般保证了准时准点的一日三餐特别是柏云旗开始在公安局旁边的检察院实习后,基本是实现了二十四小时的贴身监督, 让闻海躲都没地方躲。
因为地理位置上连成了一串,公检法三家当初商量着共建一个公共食堂,好处是方便省钱省厨子,坏处是这三家的人挤在一桌上吃饭,着实吵闹得旁人脑仁疼。
如今劳改被废了,媒体盯着不放,在监狱里的日子比从前好过不少, 不少好吃懒做的社会人士没事找茬要往监狱里住, 首当其冲的公安局先赶走一批, 又被检察院扔回来不少,法院再筛下来几个,有人被判了缓刑还不乐意, 痛哭流涕地说自己罪大恶极, 希望政府从严处理。
但凡有机会聚在一起, 三家总有说不完的故事会, 世间百态, 各路奇葩, 真应了那句什么人都有的警世名言。
今天有人去我们办公室闹事了。柏云旗用筷子戳着餐盘里的米饭,说我们徇私枉法,放跑了个强奸犯。
闻海点点头,听说了,你们把一分局那个强奸案退回要求补充侦查了。
柏云旗耸肩:我现在实习就是帮忙整理文书, 具体也不清楚, 就知道我们办公室窗户被砸了。
你们还算好的。闻海用筷子指向柏云旗背后, 看见那个人了吗,我俩有次因为一起强奸案差点以身殉职了。
他指的那个人是位德高望重的老检察官,五十多岁的弥勒佛脸,对实习生和新来的助理检察官都很照顾,今早玻璃被砸了之后还一直在安慰几个被吓坏的新人。
柏云旗愕然:怎么回事?
一起强奸案,我们的侦查结果是强奸时被害人因为过度惊吓导致心脏病发作,那边的律师坚持是女孩心脏病发作死亡后当事人奸尸,最后判的是无期还是死刑忘了。闻海往嘴里送了口土豆丝,结果那个犯人的家属后来就在我俩的单位门口分别埋伏着
柏云旗直觉后面的故事没那么愉快了。
我就一点皮外伤。闻海抬抬下巴,他被开瓢了。你看,现在后脑勺还有一片没长头发。
说话间,闻海伸出左手去拿汤匙,一条断掌纹的伤疤横贯掌心,有一瞬间,莫名像条蛰伏着伺机而动的蜈蚣。
又是一瞬间,他猛然攥紧手心,汤匙铛一声,掉进了碗中。
柏云旗夹着一筷子油焖茄子笑了声,漫不经心地问道:这到底是油焖茄子还是醋焖茄子?
伸进食堂窗口的树枝上藏了只知了,一声知了叫了一半,毫无生气地掉在了地上。
死早了啊。食堂大妈把虫尸扫进垃圾堆,这还没入秋呢。
不仅是没入秋,今年的天气活像是吃了耗子药,逼得人类成功完成了一次从羽绒服直接到短袖的无缝切换。七月初还阳光煦煦、温和暖人,天气预报都在说气候宜人,适宜郊游,只不过是半个月的时间,公安局二楼拐角处挂的那个温度计就罢了工,水银柱停在37的位置上,半步不肯退让。
年久失修的玻璃有了几道裂纹,阳光被折射成奇怪的角度照进走廊,柴凡文举着文件夹半挡住脸,步伐匆匆地走向闻海办公室,径直推开木门,前脚还没着地,眼睛就算是彻底瞎了。
办公室里没有闻海,只有一个坐在沙发上看书的男人,听见门响后抬起头,露出一个不过分热情但又显得很友善的微笑,闻哥去洗手间了,马上就回来。
柴凡文虚弱地扶着身边的饮水机,心说哥们儿,他去哪儿我不管了,您能告诉我闻海的便装是怎么穿在你身上的吗?
如果是纯色的T恤,他还能说服自己这是撞了衫,偏偏这件衣服还十分有来头半年前他们在一家酒吧排查疑犯时,线索没找到,闻海却歪打正着地发现酒吧老板是他大学时期很喜欢的一支地下摇滚乐队的主唱,那乐队已经解散了四五年,当年往观众席下摔电吉他的杀马特也已经成了个发福的杀马特,杀先生没料到闻海凭着一张贴在墙上的专辑海报就认出了自己,激动得冲上台抱着吉他就吼了一曲,吼完在柴凡文和小丰三观崩塌的注视下,把珍藏多年的一件乐队T恤塞给了闻海。
那件T恤用小丰的话说,设计灵感可能是来自于一场血肉模糊的车祸和一副被医学院扔进垃圾场的塑料骨架。
总之,这他妈绝对就是闻海的衣服。
更令柴凡文惊恐的是,他今天早上在单位门口见过这个男人从闻海车上下来那个时候他穿的还不是这身衣服!
有事找我?闻海从卫生间回来,发现办公室里多了个灵魂出窍的柴凡文,傻站着干什么?
哦啊哈哈哈哈柴凡文的五官在短短三秒内完成了七十二变,最后停留在物极必反的风平浪静上,语气没有一丝波动地说:咱们一直盯着的那个飞车抢劫案小丰说他的线人有线索了,但那个线人比较油,他不太放心让你下午和他一起去见面。
闻海:让我唱黑脸?
不。柴凡文摇摇头,你就是个黑脸。
行,我霎时叫他见阎王。闻海看上去心情不错,喊了声柏云旗的名字,对柴凡文说:这个是
也难为柏云旗穿了这么件血雨腥风的T恤竟然还在安心看书,听见闻海叫自己后应道:哦,我和柴哥之前见过的。
闻海愣了:什么时候?
柴凡文也一脸疑惑地看着柏云旗,隐约觉得这张脸有些眼熟,却怎么也对不上号。
您那次大过年的发烧住院,我和柴哥在医院里见过。柏云旗看向柴凡文,您也不记得了?
柴凡文恍然大悟:哦你是那个说自己住在蚊子家的小孩哎呦我的天,这才几年就变化这么大,长成大人了。可能想起了这回事,柴凡文只当柏云旗是闻海的表弟亲戚什么的,七上八下的一颗心终于放平在了肚子里,还摆出了十分和蔼可亲的大哥哥模样:放暑假来这边实习啊?还住在蚊子家呢?他整天这么忙都来不及照顾你吧?
我柏云旗瞥了眼闻海的脸色,闻哥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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