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辰州反驳不上,被花团说得脸红一阵白一阵的,他气不过,怒道,那我后来不也工作还你钱了吗?还有我们是怎么走到一起的?还不是你下药勾引我?!这种强迫得来的关系,除了报复,就是你想把我绑在身边,让我继续听你的差遣
花团听得直皱眉,忍不住啧声,直接打断道,你觉得我能强迫得了你?到底是谁强迫谁?
顾辰州面无表情,脸也不要地,你强迫我。
行,你行。花团给气笑了,就当上床是我强迫的你,那结婚呢?结婚登记也是我逼着你去的?
顾辰州再一次脸也不要地,是。
花团气笑,深呼了几口气才忍下想骂人的冲动,他曾经早就见识过顾辰州这表里不一的狗男人不要脸的一面,不必跟他一般计较,他笑道,上床是靠下药,那请问结婚我又是靠什么逼你去的呢?
顾辰州正要说,花团突然摆摆手拒绝了,他盯着顾辰州问,那你爱我吗?
这一回,顾辰州没有那么快回答上来。
花团摸着肚子,轻轻地道,我早就说过我怕疼,就不给你生孩子了,可你还是让我怀上了。
他抓住顾辰州的衣领,慢慢逼近,你上了我这么多次,每一次都弄那么狠,到现在我连孩子都快生了,你说是我强迫的你?所以你现在是对我没感觉了,不爱我了是吗?
顾辰州居然回答了,他说,不爱。
花团睁大了眼睛,你说真的?
顾辰州扯开他的手,转开头冷冷道,真的。
花团忍下即将从嗓子里冒出来的一声哽咽,擦干净眼眶,装作不在意躺下去,盖好被子,知道了,你走吧。
过了一会没有动静,顾辰州坐在床边,并没有离开。
许久,他才道,我记不起来了,也许曾经我真的爱你,但现在,我记不起应该怎样去爱你。
花团没有说话,顾辰州也没有等他的回答。
这个男人起身,依旧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但他临走前,却俯身为花团掩了掩被子。
顾辰州最想问的那一句话,其实还藏在心底没有说出口,他或许到现在心里依旧是有花团的但花团呢,他真的爱自己吗?
没有人告诉他答案。
第58章
山昀再一次失败了。
这一次,他不仅失败,还被反应过激的诺兔挥舞翅膀刮伤,脸上霍然一道血口,立马往外涌出鲜血。
他痛苦地捂住脸,而那个罪魁祸首,早就跑到自己的alpha身边去,得到了安慰和拥抱。
来人!还不赶快过来给先生包扎!祁沐抱着诺兔,皱眉对下人吩咐。
出于情面和尊重,祁沐是想要当着人的面责怪诺兔几句的,但是低头一看到怀里瑟瑟发抖的小兔子,眼睛红红的满是愧疚和害怕,他就说不出口了。
祁沐摸着他的头,低声哄,没事的,兔儿乖,不怕不怕
他看向山昀,满是歉意道,非常抱歉,我一定会安排最好的医药和设备,不会让你的脸落下疤痕的,我也愿意替诺兔承担你全部生理和精神上的损失
山昀从来没遇到过这种状况,脸上的伤口疼得他想落泪,伤到脸的恐惧更是,Omega有多爱惜自己的脸蛋,正如alpha有多在意自己的体质划分一样。
但他强忍着泪水,摇着头道,没事,我能先去休息一会吗?
祁沐道,当然可以,你请便。
山昀向给自己清理伤口的人道了谢,然后走到一旁用自己的医药箱给自己包扎伤口。
另一边,诺兔因为误伤了好朋友也很难过,趴在祁沐怀里情绪失落抽抽搭搭的要哭,祁沐抽不开身,抱着他一直在温柔地安抚他的情绪。
山昀忽然就觉得,他们有些残忍。
他颤着手给裴寒打电话,他想回家了。
电话接通,对面传来熟悉的声音,山昀明明都忍住了不哭的,可他一开口,就完全控制不住了,他无比委屈地哭着喊了一声,哥
对面沉默了一会,道,怎么了?
山昀擦着眼泪,哽咽了好几下,才声线颤抖着道,你来带我回家吧我想你了
他们有十多天没见面了,一开始山昀傻乎乎地真的以为裴寒是在忙,可后来才发现,他是故意把自己丢在这里的,把他一个Omega丢在另一个alpha的家里,什么都不管,每天打电话过来问的第一句就是,祁夫人的病治得怎么样了?
哪怕山昀再傻,也大概能够猜到事情的真相了,何况这样的真相裴寒甚至都不加以隐瞒,好像毫不在意他的感受一样。
果然,即便听出他受了委屈,裴寒也只是道,再等等吧,昀儿,当初你不是也说祁大人对我们这么好,要报答他的恩情吗?现在你帮他把他夫人的病治好,报完了恩,哥就过来把你接回家,好吗?现在祁夫人病况如何了?
山昀沉默听完,脸上的表情不仅是失望,更透露出一丝心凉,他丝毫不提其它的,只轻声道,哥
我要生气了。
从来不发脾气的人说出这样的话,才叫人心慌。
半个多小时后,裴寒急匆匆赶来祁府。
一见面,山昀什么话也不说,直接就冲进他怀里,而裴寒看见山昀脸上的伤,表情也是一变,这是怎么回事?谁干的?
祁沐站了出来,歉意笑道,抱歉,是我家小孩不小心,先进屋再说吧。
裴寒皱了皱眉,但最后也没有说什么。
客厅里,被祁沐教导过的诺兔挪着步子慢慢走过来,在山昀身旁坐下,然后靠在他肩膀上,用毛茸茸的脑袋去蹭他,还伸手小心翼翼地去碰山昀的伤口,那双灵动好看的眼眸里含纳着小心和歉意。
没有人能对这么个怜人的小东西发脾气,山昀更是。他其实也没有真的责怪这个灵智只有几岁的小孩,他只是有点委屈难过罢了。
见山昀回握住自己的手,诺兔高兴坏了,眼睛月牙儿弯弯,嘴巴咧开一排大白牙齿,甚至还因为激动,抱住山昀的脑袋叭叭地亲了他几口,把人都给亲愣了。
咳咳祁沐突然咳嗽,伸手道,不许无礼,过来。
诺兔大老远闻到了醋味,笑嘻嘻跑回去,一头扎进祁沐怀里,讨好地咬了一小口祁沐的下巴。
一场闹剧就此收场,接下来,才是该严肃的时候。
根据这么多天或近或远的观察,山昀对诺兔的病也有了一定的了解,只是祁沐总是笑着不愿意透露更多诺兔受伤的这件事的信息,山昀除了用简单的医药调理,根本没办法用其它的方法刺激诺兔,帮助他恢复智力,以及记忆。
然而没想到的是,祁沐笑着道,脑袋治不好也罢,就这样笨笨的,待在我身边,养他一辈子也好。
祁沐轻轻拍着怀里玩累了已经睡着的小家伙,继续道,我更关心的,是兔儿的翅膀,他收不回去,哪怕总是摔跤也喜欢到处飞来飞去,如果能治好那就太好了,但是不能对他动手术,开刀接骨什么的,打了麻药之后也还是会疼,他怕疼。
山昀虽然全程都不赞同祁沐的想法,但他还是站在患者家属的角度劝说道,诺兔的左翼仅有一处翼骨断裂,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分离,横断面附近已经重新长出了皮肉,各自完好,要想把它们再连接在一起,最好的办法只有切除经脉,翼骨对接,让它们二次生长发育,据我所知,月族的自愈能力极强,哪怕断的是骨头也能在一个月之内重新生长,但是疼痛肯定是避无可避
祁沐笑着拒绝,还有其它方法吗?我等不了这么长时间,而且骨肉撕裂和重新生长的疼痛,我不希望我的爱人再经历第二遍。
这绝对算是强人所难了,换做是别人肯定会纷纷摇头说治不了,但是山昀叹了一口气,随后道,有。
祁沐居然丝毫没有惊讶,仿佛一直在等山昀说出这句话,他笑道,烦请先生告知。
山昀吸了一口气,表情忽然变得凝重,你知道黑金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