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她那副焦急扞卫自身清白的模样，我确信瑄莓学姊并没有说谎。更何况，打从最初，我就觉得她不是会做出这种事情的人。
「只是这样一来，学长到底是怎麽在更衣室偷拍的呢？还是说，真的有他的小帮手在我们班上？」
纵使有帮手的理论是学长自己提出的，也无法否定他是想栽赃给瑄莓学姊，才故意将自己的计画说出口的可能X。
「我觉得机率不大。」瑄莓学姊撇开目光，「当初你们……在一起之後，就我所知，学校里的人对你们的观感是很不好的，在那样的氛围下，双翊他应该不太可能找到帮手。再说，这是侵犯yingsi又违法的事情，要有多大的诱因，才会有人愿意去铤而走险呢？」
我感觉又碰到了瓶颈，「可是如果是他本人做的，那到底是如何达成的呢？」
我们陷入一阵沉默。我空洞地盯着我的便当，放任它慢慢冷掉。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难道他真的偷偷放了摄影机在更衣室吗？」瑄莓学姊又提出了一个假设。
「他要怎麽潜入nV子更衣室呢？况且我并没有固定使用哪一间更衣室，难道他在每一间都装了吗？」
「等等，」瑄莓学姊突然正sE，「我们好像一直认为摄影机是固定不动的，但假如它其实是被装在你身上，随着你移动的呢？」
「装、装在我身上？有可能吗？就算是在制服上，我换下来时都会塞到袋子里，拍不到我穿泳衣的过程啊。」
「那如果不是身上，而是在你附近呢？」瑄莓学姊表情凝重地说：「b如说，他有没有送你什麽东西，而你都带在身边？」
「应该没──」脑中倏地闪过某样物品，杂乱无章的思绪恍若被接通一般，使我触电似地颤抖了一下。我的嘴开开阖阖，过於震惊的我，丧失了言语组织能力。
「筑嫣？」察觉我状况有异，瑄莓学姊出声关心。
「……有。」我从乾涩的喉咙内强y地扯出文字，「他有送我一个小熊吊饰，还主动帮我挂在我的泳衣袋上。假设里面藏着摄影机的话，一切就说得通了。」
我告诉瑄莓学姊，每周三的早上，学长会带着小熊来，但放学接我回家时又一定会把小熊拆走。瑄莓学姊听完，立刻拿出手机上网搜寻，果真被她找到了微型的针孔摄影机，甚至标榜画质佳、八小时左右的续电力。
如果学长早上将针孔摄影机充好电，并拿给我，里面的电池确实是能够撑到我进更衣室换衣服的时候。如此危险的物品，原来这麽轻易就能取得。
「所以他谎称是要修改小熊，实际上是要把拍到的档案拿出来、帮摄影机充电，同时也能降低你发现里面有藏东西的机率……吗？」瑄莓学姊脸sE刷白，「这是多麽缜密的规画？」
「而且正因为他这样说了，所以就算我每周看到小熊有被重新缝过的痕迹，也不会觉得奇怪……」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颤抖着，「前天他突然来我家，表面上说是想要帮助我，但他最主要的目的肯定是要回收小熊，免得哪一天罪行曝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天气还没有冷到让人在户外待不下去的程度，我跟瑄莓学姊此刻却觉得寒意遍布全身，再厚重的外套也无法抵挡。
「你还记得双翊是什麽时候送你那个小熊吊饰的吗？」瑄莓学姊问道。
我努力翻找着记忆的cH0U屉。印象中，他曾问我要不要一起去游泳，我以灿熏会教我为由而拒绝了。随後紧接而来的星期三，他就拿了吊饰给我，说是要鼓励我勇敢面对游泳课。莫非他从那个时候开始，就已经计画要偷拍了吗？我的头皮又一阵发麻。
「听起来我好像是帮凶。」瑄莓学姊丧气地说着，「明明你跟我讲过，你和关灿熏只是朋友的，我却y是要传你们相处的照片给他。他本来就有点介意了，我还这样煽风点火……我知道这麽说不能脱罪，可是我真的没想过火会烧得这麽旺……」
「只是朋友」这几个字，我以前总是挂在嘴边的，今天听瑄莓学姊这麽说，我顷刻间有点心虚。看来瑄莓学姊还不知道我跟灿熏高调牵手的事？或者她相信我们那是友谊的牵手？
我轻轻握住她的手，「我没有怪过你，说到底，这根本是我自找的。就算学长是个坏人，也不代表我没伤害过你。现在你愿意放下仇恨，我已经觉得很感激了。我根本没奢望过你会原谅我，更别提是要帮助我了。」
「筑嫣……」瑄莓学姊抬起头，因为自责而泫然yu泣。
「而且，是经过你的提点，我们才终於渐渐找到事情的真相啊。」我的手微微收紧，「我想，大概连他会二度放出照片的原因，我也知道了。」
「是为什麽呢？」
「因为我在他的面前接了灿熏打来的电话。」
瑄莓学姊一瞬间彷佛要哭出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样也好，只要我不刺激他的话，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再有照片流出。」我急忙说道：「但是，就算知道了犯人是谁，下一步我又该怎麽做呢？如果被他发现我已经知道真相，难保他不会因一时冲动做出什麽事情……」
「至少我们有进展了。」她偷偷擦拭眼角的泪光，「我们可以先去报告这件事，看看会不会有什麽解法。」
语毕，瑄莓学姊便站起身，准备走掉。
「等等，」我还Ga0不清楚状况，「你说报告，是要对谁报告？学校吗？」
闻言，瑄莓学姊轻轻「啊」了一声，「我是不是没有跟你说过，是谁最先发现双翊的嫌疑，还劝我来帮你的？」
我怔怔地摇了摇头。
「你难道不好奇，明明是三年级的我，那天为什麽会知道二年级的厕所有SaO动？就是人在附近的他急忙通知我的啊。」
我的脑海中第一个浮现的是灿熏，然而照理说灿熏不会有瑄莓学姊的联络方式，而且从我回到教室後他的反应来看，他应该是真的没有做什麽。我这个人也没什麽其他朋友会大费周章地要帮助我了，那还能是谁？
倏忽之间，某个答案在我心中悄悄浮现，我还未能确认，瑄莓学姊便扬起唇角，「走吧。」
尽管我的脚步跟上了学姊，我的脑袋却还是一片混乱。不会真的是我想的人吧？因为，怎麽可能？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人真的不能不相信自己的第六感。我站在数学科办公室的一角，看着斜前方的瑄莓学姊向老师解释着我们的推论。我已经放弃去思考他们为什麽会彼此熟稔，从头到尾都保持着缄默。
不是我在耍脾气，而是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麽。
被老师拒绝後，我不敢说已经彻底放下，某些澎湃的情绪依然存在着，可是我的理X上总是反覆地告诉着自己，别再自作多情了，老师没有任何意思的。
我以为从今以後我们只会是普通的老师和学生，相安无事、不冷不热，等到我毕业後，彼此就不相往来。但根据瑄莓学姊的话，这一次的救援行动，背後的主使者，似乎就是老师？
为什麽？我真的不懂。我不是他班上的学生，到底为什麽值得他花时间hUaxIN力来帮助我？难道能记嘉奖吗？能加薪吗？能升官吗？都不会啊。再加上拒绝我之後，老师面对我时，不是也是感到尴尬吗？何苦主动来蹚这浑水？对老师来说，这明明只是费时费力又毫无回报的事而已。
我不想动摇的，我没有想要动摇的……
「筑嫣，你为什麽站那麽远呀？」瑄莓学姊转头看向我，「放心吧，汪汪人很好，他是诚心想帮助你。我怕我跟他说明的会有疏漏，你要不要自己再从头到尾整理一遍？」
我身子一僵。是啊，现在大家是认认真真要替我解决问题，我还在这里闹什麽别扭？未免太不懂事了吧？可是我的双脚却恍若被钉在了地板上，怎麽样都抬不起来。
「筑嫣？」瑄莓学姊脸上的困惑又加深了。
「不要紧，我毕竟是异X，对现在的她来说应该不是很轻易能靠近的。」老师替我出声缓颊。
「啊，对、对不起，我没顾虑到你的心情……」瑄莓学姊慌忙向我道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摇了摇头，表示没有放在心上。老师想必是很清楚原因的。
我又一次受到老师的协助了。我只能无措地转开视线，用耳朵关注着他们的对话。
「原来是这样。」听完之後，老师若有所思，「我会再把这些资讯转告给我在当警察的朋友，请他直接往这个方向侦办。在抓到确切证据之前，我们都先不要轻举妄动，如果你们会跟双翊接触到的话，也尽量别让他察觉到有什麽不对劲，好吗？」
我和瑄莓学姊都点了点头。
离开数学科办公室後，我以为会跟瑄莓学姊就此解散，孰料她说，午休时间还没结束，问能不能再耽误我一点时间。
「因为虽然你那边找到了答案，可是我的困惑却卡了很久，还没有解开。」瑄莓学姊苦笑着，「或许你会觉得，现在探讨这个已经不重要了，但我实在很想知道，你当初究竟为什麽……会跟我抢双翊？关键的原因到底是什麽？」
我一顿。要说吗？如果坦白了，就势必得将我喜欢老师的事情也一并交代。现在的我，依然无法轻轻松松地说出口。
然而对方是给了我非常多协助的瑄莓学姊，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她都是那样尽心尽力，倘若我还坚持隐瞒，似乎就太过分了一点。
踌躇几分後，我最终还是选择娓娓道出一切，从我是如何喜欢上老师的，一直到我因为嫉妒而做出的种种行为。只不过，老师在山上吻了我，以及我告白然後被拒绝的事，我还是没能向瑄莓学姊说出口。
瑄莓学姊听罢，甚是惊讶地看着我。「你说你喜欢汪汪？」
「……对。」虽然是事实，但被这样确认，我还是觉得有点羞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喜欢他，然後他──」瑄莓学姊忽然抱着头蹲了下来，哀号着，「天啊，我万万没想到，居然会是因为我跟那个六岁小孩讲了话，才导致後续这麽一大堆事情！」
「六、六岁小孩？」
「就是汪汪啊！」她仍是哭丧着脸，「他是一九九六年二月二十九日出生的，至今为止真正有过到生日的次数严格来说只有六次，所以我们都戏称他只有六岁。」
见我还是一副懵愦的模样，瑄莓学姊补充道：「啊，我好像没有解释到最重要的部分，我跟汪汪是亲戚，我是他的表妹。平时我不会主动跟人提起这件事，我知道他很受大家欢迎，而我不想为此受到其他人的打扰。」
我震惊至极，只能傻傻盯着她，完全吐不出一个字。
「至於运动会那时，他之所以先来关心我，是因为我天生骨质就b较脆弱，小时候曾经轻轻一摔就骨折，他毕竟是表哥，反SX地就先来察看我的状况了。记得事後，我还反骂了他一顿，叫他不要在大家面前表现得那麽明显，万一被人看出我们很熟怎麽办？殊不知，其实露馅的，竟然是我自己。」她完全是泄了气的模样，「我真的只是想要处理掉我的亲子丼而已。」
我的脑袋依然卡顿着。所以打从最初开始，就是我擅自误会，才会酿出这麽多的麻烦事？
「哈哈……」我也跟着蹲下身，崩溃地笑了起来，无法遏止，「原来是这样啊……」
我不知道，除了笑自己的愚蠢之外，我还能做什麽？还能怨谁呢？我会经历的这所有种种，彻头彻尾就是我在耍笨跟自找罪受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返回教室後，我和灿熏解释我这一连串的发现时，灿熏呈现一副消化不良的模样，一手撑着颊侧，另一只手则r0u着眉心。
「所以现在的最新进度是，汪汪会跟他的警察朋友讲是吧？」
「嗯。」
「那看来我们也只能先按兵不动了。」灿熏挠了挠後颈，「万万没想到，那个小熊原来不光是很丑而已，还很恶。」
到了放学时间，灿熏陪我等待爸爸的接送，在送我上车之前，忽然一反常态，收起他平时较为松散的语气，有些灰心地唤了我，「筑嫣。」
我回头。
「对不起，你明明那麽痛苦，我却好像什麽忙都没能帮上。这种时候……果然还是要有大人在，才b较可靠呢。」
「咦？你在胡说什麽？」我睁圆了眼，「别忘了，我回到学校的第一天，若不是你来为我打气，说不定我到现在都还无法走进校园内。你绝对是功不可没的，我还以为你是要开口跟我讨奖励，结果你竟然说出这麽泄气的话？」
「也是，沮丧的模样不适合我。」他弯了唇角，「那等事情都告一段落，我会再好好敲诈一顿饭的。」
灿熏脸上的笑容，究竟有多难看，我看得清清楚楚。而背後的原因，我大概也推测得出来，却也没办法多说什麽。
抵达家里时，我觉得JiNg疲力竭。大脑在一天之内被灌入了太多的资讯，教我有些不堪负荷。
迅速洗过澡後，我躺在床上，什麽事都不想做。被我扔在床上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我反SX地绷紧了神经，直到看见跳出来的是阿森打招呼的文字，我才松了口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近期的重重压力之下，阿森是唯一能真正地让我喘口气的绿洲。
我点开阿森的聊天室，回了个讯息告诉他我在之後，便开始思考有没有什麽能跟他分享的事情。
这麽说起来，阿森先前有提过，他的生日也是二月二十九日。我一直觉得在这天出生是一件很难得的事情，万万没想到我竟然认识了两个在二月二十九日出生的人。
如果告诉阿森他和老师同一天生日的话，不晓得他会有什麽感想？手指点了一下输入文字的位置，这行字才打到一半，我却猛然停下了动作。
阿森昨天好像说，明年他生日当天，希望我能给他别的联络方式。但是二○二三年并不是闰年，照理说不应该会有二月二十九日吧？况且，假如他真的是在闰年出生，今年怎麽可能是十五岁？
──阿森骗了我。
或许是因为近期才遭受过欺骗，意识到这件事的瞬间，我登时感到毛骨悚然。
「阿森，你昨天说明年你生日当天，是指二月二十九日对吗？」
「对啊，没想到你记得我生日，我有点开心。」
他回得很快，似乎还没发现自己的谎言哪里有漏洞。看来不挑明，他是不会承认了。
「可是明年是二○二三年，怎麽会有你生日当天呢？」
这一次，已读的字样跳出了好一阵子，都不见他的回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等到手机上方的时钟都不知往前走几个数字了，才有一串字跳出来：「抱歉，因为四年才会遇到一次我生日，但总不能四年才庆祝一次，所以我家习惯会把三月一日当成二月二十九日，我一不小心就那样跟你说了。」
「我上面还特地跟你确认是不是二月二十九日，你也说是了，这样岂不是自相矛盾？」我飞快地打着字，心态上已无法冷静，「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接受你这个说法，我也计算过了，闰年出生的你，现在不可能是高一生。关於这点，你又该如何解释？」
他已读之後沉默的时间更长了。
「小红，我想跟你确认一下，你现在是很认真地在问我吗？」
「我看起来像在开玩笑吗？」对於他的反问，我不禁翻了个白眼。
紧接而来的又是聊天室内的毫无动静。我叹了一口气。是找不到藉口了吧？
「我是真的很难过。」我继续输入着，「阿森，我认认真真地相信过你，也确实把你当成我的好朋友。结果现在我才发现……打从年龄开始，你就愚弄着我。你对我讲的第一句话，就是谎言。」
已读二字很快浮现，让我确信他依然开着这个聊天室。
「约定的事情就当没说过吧，从今以後，我不会再跟你联络了。」
送出这句话後，我原本打算就这样离开聊天室，却见到阿森又传了讯息来，「等等，小红！我没有骗你，你听我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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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来就不是一个能轻易割舍情感的人，无论是Ai情，抑或是友情。
阿森曾经是我的树洞，那些无处可去的小秘密，是在他这边找到了安身之处。即便他欺骗了我，这依旧是无可动摇的事实。可此时此刻，我并不想再跟阿森有所接触，也是事实。
我不愿去猜想，他从最初就没有诚实面对我，是否是因为他老早就在计画着什麽？
因此最後我决定，先关闭交友软T的通知就好。我给自己七天的时间，也许我冷静下来之後会愿意听他解释，而如果我始终无法原谅，七天过後，系统也会自动删除我们的联系及对话纪录。
从设定内关闭通知之後，我将手机随意丢到一旁，咚的一声倒在了床上。
其实嘛，网路交友本来不就是这样吗？更别提阿森是在一个不需要输入任何资料或认证即可开始使用的程式上认识的了。
我不知道他的姓名、他的长相，对他的了解全都来自於聊天的过程，若有心想营造形象，并不会是多困难的事。早在我选择接触交友软T时，我就该明白这个道理了。
可是为什麽，我的眼泪却还是默默地流下了呢？我b我想像的还要难过。最近真的，有太多意料之外的发现了啊。
哭累了之後，不知不觉中，我便睡着了。等我再睁开眼睛时，已经是星期六的早上。十二月的天气不再温暖，没盖被子的我，在缓缓转醒後打了几个喷嚏。幸好现在没有寒流，我的睡衣也还算厚，不然铁定感冒。
下了床，我简单漱洗後回到房间，昏沉沉的脑袋还在想着今天要做什麽的时候，被我丢在一旁的手机萤幕又亮了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纵使心里抗拒了一下，我还是朝画面瞄去。
我万万没想到，是瑄莓学姊传来的讯息。这个聊天室已经半年以上没有浮出来了，要是我跟瑄莓学姊只是网友的话，应该早就不可能再有联络了吧，我不禁这样想着。
当我拿起手机读了文字之後，我霎时整个人都醒了。
「筑嫣抱歉，假日一早打扰你。是这样的，汪汪虽然有跟他的警察朋友转述了状况，但对方说如果状况允许，还是希望能亲自跟你本人问一下详情。他说他今天有空，问说能不能来拜访，只是我跟朋友已经有约了，所以届时应该只有汪汪跟警察朋友会过去。当然，如果你不方便的话也不用勉强，没关系！我能理解，在非自愿的状况下，被不特定多数人看过自己的lU0照，其中甚至包括喜欢的对象，是多麽情何以堪……」
我陷入了拉扯之中。於理，我相信老师的朋友是真的想要了解事情的经过，为了加速终结这一切，我应该要配合接受调查。然而，於情，不单是因为lU0照，告白被拒绝之後，我没有想过会再有跟老师近距离相处的时刻。
更何况，若真的要全盘托出来龙去脉，那些我做过的荒唐事，势必都会无所遁形。
老师会跟着一起来，高机率是因为怕我单独面对警察会不自在，可是倘若他才更会令我尴尬的话，岂不是本末倒置了吗？
几番迟疑之後，最终，我还是回覆了瑄莓学姊说没问题。眼下最急迫的是解决学长造成的患难，至於我与老师的私情，我会先努力屏除，而那些不堪回首的肮脏事，也是我本来就该面对的罪过。
於是，在瑄莓学姊居中协调之下，我和警察先生敲定了下午一点见面。考量到我现在不太喜欢外出，他会直接到我家来，我的父母也会陪着我。
很快地，就到了约好的时间。我穿了一件素sE上衣及牛仔K，连妆都没有画，就准备要见他们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自从这场风波发生之後，我就再也没JiNg心装扮过自己。我承认，刚才想到要以私服的状态见到老师时，一度有犹豫要不要稍微打点一下，但最後还是放弃了。花时间花JiNg力，又讨好了谁呢？
前去应门的是爸爸。在那之前，我已经先跟爸妈说明了关於学长的事情，妈妈一脸不可置信，爸爸则是怒不可扼的模样。
开门後，便看见警察先生站在门口。他穿着一身乾净整洁的制服，客气地打了个招呼，「您好，是于同学的爸爸吧？真的很不好意思，假日还到府上叨扰。」
「无所谓。」爸爸的声音隐藏不住怒气，「只要能让那个混蛋好看，半夜过来都没问题。」
「想逮捕犯人的心情，我和您是相同的。」警察先生的表情也严肃了起来，「让我们一起合力解决这个事件吧。」
爸爸侧过身，让警察先生进门。後头的老师则在点头致意後，也跟着步入我家。
我紧紧挨着妈妈，没敢和老师对上视线。
两人都来到玄关後，爸爸准备关上大门时，突地，一个不请自来的身影出现在外头，对於眼前所见之景露出不解的神情。
「这、这是怎麽回事？」学长困惑地问道：「为什麽会有警察？发生什麽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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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万万没有想到，在发觉真相後，要直接面对学长的时刻会这麽快就到来。
脑中重播着老师昨天的叮嘱，我逞强地率先开口，「学、学长，你怎麽会在这里？你的机车呢？」
「我把车子停在路口那边，想说不要每次都挡在你家门前……」
然而，不晓得是我颤抖的嗓音，还是妈妈苍白的脸sE，又或是爸爸如炬的目光，出卖了我们的心绪，学长的话愈说愈迟疑，接着彷佛意会到了什麽，拔腿就往路口的方向冲。
「站住！」先反应过来的人是警察先生，一个箭步向外便追了上去。
等我们一群人焦急地跟出去时，警察先生已经擒拿了学长，并将他牢牢按在地上。
「放开我！你凭什麽抓我，我又没g麽！」学长边哀号边挣扎着。
「没做亏心事的话，为什麽要逃跑？」警察先生声音冷峻地说。
「我、我只是想到我机车好像没拔钥匙，才匆匆忙忙想赶过去而已啊！」
「是吗？那你要不要考虑直接骑到警察局？」
「我为什麽要去？你有什麽证据要抓我？你这是执法过当、lAn用权力！」
「有没有违法，等我们到警察局之後再来判断吧。」警察先生不为所动，「至於证据的话……等我申请搜索票之後，应该就找得到了。」
学长的脸sE顿时变得非常难看。他扫视了我们之後，忽然发狂似地大笑了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Ga0什麽，你们看着我的眼神，怎麽都像在看某个十恶不赦的罪犯一样？」他态度轻蔑，「反正我想你们应该都知道了，我也不必瞒了。对，没错，筑嫣的照片就是我偷拍後放到网路上卖的。你们知道吗？每次筑嫣放下泳衣袋後，小熊转向的角度都很不一定，我也是花了好几个星期，才能收集到这麽多张的啊！」
爸爸差点就要一拳挥在学长脸上，是妈妈及时拉住了他。
地上的学长丝毫没露出胆怯之sE，「但我这麽做，对她来说也只是刚好而已吧？不管怎麽说，都是她先伤害我的啊。」
「你少在那边出言不逊！」爸爸低吼。
「我可没有。」学长无奈地唇角一g，「叔叔，你知道我跟筑嫣是怎麽在一起的吗？」
我身躯一震。
「我本来有nV朋友，是筑嫣主动来追我，还理直气壮地说什麽遇到喜欢的对象却不勇敢去追的人是胆小鬼。要说我负心也可以，我确实被打动了，和前任分了手，选择跟筑嫣在一起。当时我们承受了全校的谩骂，但我觉得没关系，我相信我们会一起面对、一起承受。甚至就连我现在在大学里，都还是会有以前同高中的人认出我，进而唾弃我、鄙视我。」
在场所有人都静静地听着，没有出声。我退到了妈妈的身後，不敢再望向学长的脸。
「我真的很喜欢筑嫣，所以我觉得这点对待不痛不痒，只要能和她在一起，我都无所谓。」他的音量逐渐提高，「然而我却听说，筑嫣在学校里，经常蓄意跟别的男生肢T接触！我明明是想相信她的，可是她的行为毫无收敛，我该如何安心？然後前阵子，她居然跟我提了分手！这是怎样？不是喜欢我喜欢到就算要用抢的也在所不惜吗？半年过去就忽然不喜欢了？我已经尽力增加我们碰面的机会了，她还是说感觉淡了，我不就只能认定是她变心了吗？人家说变心只会有零次跟无限次，可是这一回变心的不是我，是口口声声说喜欢我的她欸？所以我想说，好啊，既然你这麽喜欢跟男生互动，那我就散布你的lU0照到网路上，帮你增加更多和异X互动的机会啊。说不定一想到现在某个地方有人正看着她的照片yy她，她还会很兴奋咧！」
妈妈又再一次拦下了愤怒的爸爸。
我看到老师走上前，蹲在了学长的身旁，「就算你说是为了报复，但早在筑嫣和你提分手之前，你就送她吊饰了吧？」
「那个啊，」他轻哼一声，「我就是不爽，凭什麽关灿熏能看见筑嫣的泳装，我却不行？我始终都不相信他们只是朋友而已。还是说，在这麽多大人面前，你也能笃定地发誓，你们真的一点情愫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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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果然不敢。」应当居於劣势的学长，此刻嗓音却得意了起来，「看吧，先欺骗我的感情的人是她，让我被贴上渣男标签之後又弃我於不顾，反正转过身就有下一个对象了。所以啦，她这样对我，那我如此回报她，也不是多严重的事情吧？」
「你这是犯罪！」爸爸的愤怒已达到临界点。
「难道伤了别人的心，就无罪吗？」学长沉痛地喊了回来，「真好啊，法律没有这条罪名，你就可以像个受害者一样，躲在一群大人的背後假装无辜！可是我分明也是受害者啊！为了你，我的名誉损毁得一蹋糊涂、被同侪视如敝屣，结果连你都要抛弃我？对，正因为我知道法律无法给你任何惩罚，所以我才亲自动手，让你也嚐嚐这种身败名裂不得翻身的滋味。」他绝望地笑了几声，「好了，现在我们两个都遍T鳞伤，大概也只有我才能接受这样的你了。我们互相伤害，却又最懂彼此的伤口，在彼此的生命中都留下了无法抹灭的记忆，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不觉得吗？赶紧回来我的身边吧。」
爸爸看着他，情绪已不如方才激动，只是边摇头边叹气，似乎是觉得学长已丧心病狂；妈妈搂紧了我，眼泪早已扑簌簌地滑落，或许是在心疼我的遭遇；老师则依然蹲在学长的面前，脸sE凝重，宛若在思考着什麽的模样。
我挣脱了妈妈，迈开步伐，走到了学长的面前，跪下来看着他。
「筑嫣？」学长布满血丝的双眼霎时渲染了亮光，「你终於想清楚了对吧？知道只有我适合你──」
「对不起。」
他的话还没讲完，我直接向前嗑了下去，毫不犹豫地。学长见状，或许是为我的举动吓了一跳，他倏地止住了口，让沉默奏响。
「辜负你的真心、玩弄你的感情，最後又不明不白地分手，是我不对。事情已经发生，我无法改变过去，可是我知道我欠你一个道歉。」我依然没有起身，却掩饰不了浅浅的哭腔，「我不求你的原谅、也不求你删除照片，但是关於伤害了你的这件事，我是真的、真的、很抱歉……」
回应我的依旧是安静。
良久，我才听见一旁的老师开口，「双翊，那你呢？照你所说，你们是互相伤害的话，现在筑嫣跟你道歉了，你是不是也该向她道歉？」
「开、开什麽玩笑，以为道个歉就能了事？事到如今，我怎麽可能──」学长终於回了话，气焰相b刚才却弱了不少，「我怎麽可能……」
尾音渐弱之後，学长就没再出声了，毫无动静地过了宛如一世纪，是警察先生打破了这个僵局，「……请你先跟我去一趟警局吧。」
透过光影的变换以及声音，我知道学长被抓着站了起来，然後跟着警察先生一起走远。而我自始至终都伏在地上，一直到冷风将我的双手吹僵、爸爸妈妈看不下去，才将我扶了起来，一时之间我的脚还无法站稳。
学长一字一句的指控像锐利的刀子，反覆地剐着我的心，汩汩鲜血不断流出，教我一阵闷痛。
颤颤巍巍地我抬起头望向学长走远的方向，却早已不见半点人影。只剩下刺骨寒风，无情地吹散我的发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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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们告诉我，後续的事他们会处理，让我不必再担忧害怕，赶紧忘了这段恐怖的经历，迎接全新的明天。
那些照片的原始档都已被回收，包括发布的，以及没有发布的。至於已经在网路上流窜的，虽然没办法直接全数删除，但他们会尽力想办法去消灭。
可是我知道，那是永远都不可能根绝的。从我打算振作的那一天起，我就已经下定决心，要努力接受这个残酷事实，并且背负着这样的罪孽走下去。这是我利用了学长的，最清晰不过的烙印。
爸爸、妈妈，甚至警察先生都告诉我，错的人不是我，是采取如此极端行为的学长。他们说，感情的事情本来就随时都会有变化，是他自己没有想开，才会有这样的举动。
然而我b谁都清楚，是我把学长b上这条路的。而最可怖的是，其实我没有变，打从一开始，我就不对他抱有任何感情，仅是将他当成一枚棋子在C控着。
警察先生说他有处理过好几起类似的报复案件，很多犯人都会企图把错误归咎到对方身上，让对方感到愧疚及自我检讨，叫我千万别因此而自责。
我听了之後却在想，其他的受害者们或许真的都是无辜的，只是不幸遇上了恐怖情人。然而我呢？我能称得上是无辜的吗？我并不完全是受害者啊，真要说起来，可能还更接近加害者。
可是现实却是，学长遭到了法律的制裁，而我依然自由自在，甚至还有各种资源在协助我抹去W点、重建未来。就只因为，我犯的并非法律上的罪。
尽管我确实认为做错事就要担起责任，可真相大白後，身为这个结果的受益者的我，却无法克制地去怀疑──这样的结局，真的是公平且合理的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再後来，学长是犯人的消息不知道从哪里走漏了出去。新闻有了小篇幅的报导，被眼尖的网友察觉，随後又在论坛上引起讨论。有些人同情我遇到烂人，当然也有些人觉得我高调地宣言之後又把人甩掉，招致这种结果是咎由自取。
其实对於网路上的言论，我已经没有再放在心上。无论他们推敲出什麽，都不会撼动事实，我也不介意他们最後会归纳出什麽结论。
我如往常般地去了学校、去上课，接着再回家，尽全力地让自己看起来毫无异状，甚至是因为事情终於告一段落而感到高兴。
但是为什麽？相b前段时间的那种绝望，现在的生活好像更加令我喘不过气。学长那一日说的话还是笼罩在我的心上，像一个黑暗的漩涡，几乎就要将我吞噬。
我疯狂地质疑着，我真的有资格享有眼前的这一切吗？面对落进深渊的学长，我真的能就此迎向新生活吗？明明是我把他推下去，害他沾得满身泥泞的啊？
并不是我原谅他了，他的所作所为，或许我一辈子都无法原谅。只不过，如果换位思考，於他而言，我不也是造成了他严重的创伤吗？
其实他说得没错，我们是互相折磨、互相惩罚的关系。这样的我们，到底有没有资格放下这段经历，重新回到普通的人生呢？如果有一方没有办法释怀，仅有其中一人逐渐遗忘，是能够被允许的吗？
在没有人看见的角落，我失控地落泪，然後再若无其事地返回日常之中。
「筑嫣？你在发呆吗？」瑄莓学姊的手在我面前挥了挥。
我回过神来，想起自己正与瑄莓学姊一起坐在司令台上吃午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抱歉，我恍神了一下。」我勉强一笑。
「最近发生这麽多事，真的是辛苦你了。」她拍了拍我的头，「虽然照片风波不算完全解决，但也称得上是告一个段落了呢。事情的经过我大致从汪汪那边听说了，当初跟双翊交往的时候，我真的没想过他会是这麽可怕的人……」
我曾想过，能不能把心中的烦恼拿出来和瑄莓学姊商量呢？然而随後我想到，我已经麻烦她很多事了，实在不太好意思再央求她还要处理我内心的困扰；另一方面，就结果来看，瑄莓学姊也是去除了一个隐忧，她没有道理会叫我不要放过自己。
思及此，我便将那些梗在喉头的话语吞了回去。
到了接近放学的时候，同样知道来龙去脉的灿熏问了我，今天放学後要不要一起去哪里吃个晚餐庆祝一下？
「是要我请客吗？」我看向他。
「那当然。」他不要脸地嘴角一挑。
虽然後来他还是抢着付钱了，说是要恭喜我。最後是在我的坚持之下，我们才各付一半，但显然他也为终於逮到犯人而喜悦着。
看着他这副模样，我也不好意思道出我的烦恼，仅能配合着表现出松一口气的样子。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用餐结束後，我们站在餐厅外面，他陪我等着爸爸的车来接我。
「喂，有一件事我想问你。」灿熏看似不经意地开了口，「学长的这件事，会让你害怕再谈感情吗？」
这时我才猛然想起，对於灿熏的告白，我似乎尚未给他答覆。
可是我知道，我确实被学长的行为吓到了，至今都心有余悸，提不起勇气迎接下一段恋Ai关系。更何况，学长和我之间那无形的牵扯，我也还没理出头绪。
不过对灿熏而言，应该很着急吧？其实我原本是打算要答应他的，我对灿熏并非没有好感，而且灿熏和学长不一样，他清清楚楚明了我的心思，是自愿要陪伴我的。
只是我的x口好似卡着一道坎，我始终无法跨过它，让我同意与灿熏的交往。因为假如这麽做，就算对方知情，不还是一样利用了别人的感情吗？
「你别露出这麽苦恼的表情啦。」灿熏有些无奈，「放心，我没有要b你什麽，等你准备好再回覆我就好了。这段期间，我还是会陪在你身边，你也还是可以像以前那样尽情依赖我，不需要介意什麽，知道吗？」
我点了点头，却感觉眼眶一热。像这样拖着，难道就称不上是利用了吗？我真是个过分的家伙啊。
隔了两天，时间来到了星期三。
老师在讲台上发着考卷，由於上星期考试时，我请假躲在家里，因此并没有喊到我的名字。我事不关己地看着同学们一个一个上去领考卷，安安静静地发着呆。
曾经的我总是非常期待能在拿到考卷时，看见右上角的一百分笑脸，今天我却很庆幸自己不用走到老师眼前面对他。
关於老师，我的心情也尚未整理好。他出手帮助我解决这次的事件，究竟是出於什麽动机？我始终无法说服自己，这不过是他过度热心而已。
星期六那天，警察先生带走学长之後，老师也没有久留，说了声那他就不打扰我们休息了，便离开了我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直到星期一再次见到他时，也宛如什麽都没有发生过一般，但我却隐隐觉得他在回避着我。
我实在不懂，他到底在想什麽？然而，当我意识到自己又在揣测老师的心思时，又不禁为自己感到凄凉。在我的强势要求之下，人家都已经明确地拒绝我了，我还在这边妄想着什麽呢？也未免太刁难老师了吧。
「筑嫣。」
这时，台上的老师喊了我的名字。我一愣，怎麽会叫到我？我朝老师的手上看去，也已经没有考卷了啊。
「有。」我只能乖乖地回覆。
「午休时间来数学科办公室一趟，因为你上星期没有来，会缺一次小考成绩，所以要请你来补考我另外出的一份试题。」
我这时才想起，的确，以往如果有人在考试的日子请假，老师都是这样处理的。一心在意着老师，却忘记这件事，我真是不应该啊。
於是中午，我吃完饭後，带着简单的文具，就去办公室找老师了。
老师见我出现，也没多说什麽，拿着考卷便带我到指导小间进行补考。全程都是如此地公事公办。
入内後，老师坐在我的对面，还特地将椅子转了九十度，背贴着墙坐，让我不要有一直被人盯着看的压力。
「计时四十五分钟，如果写完了可以提早交卷。」他看了一下手表，「开始。」
我翻开考卷，动笔做起题目。
指导小间的面积不大，窗户也只有一扇。现在是冬天，如果把窗户打开，冷风就会一直灌进来，因此我们只留了一个缝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不过，算数学本就烧脑，近期我的脑袋又一直嵌着学长的事，再加上我无法克制自己去意识到和老师共处一室的事实，很快地，我就感到头晕目眩，有着x1不到充足氧气的感受。
真的待不下去了。
我随即决定放弃思考，草草地便写完了考卷，然後递到老师面前，「我写完了。」
老师显然对我的速度感到诧异，眼睛迅速地瞄了一下我的答案後，轻轻叹了一口气。
我听见了，却假装没有发现。
「那我告辞了。」匆匆收拾东西，我转过身就要逃离这个地方。
「筑嫣，」但老师却唤了我的名，踌躇几分後接着道：「你是不是……依然很介意双翊的事情？」
我握住门把的手用力一颤，即使想谎称没有也已一览无遗。我明明没有和任何人提过的，老师怎麽会知道？
或许是因为被一语道破，这段时间累积的旁徨不安在顷刻之间凝结成了泪珠，自我的眼眶倾泻而下。我瞬间哭得不能自已，整个人瘫软坐到了地上。
老师见状，似乎也有些仓皇无措，只能缓缓朝我伸出手，试着想要安慰我。
「不要碰我啊，我应该跟您说过了吧？」我呜呜咽咽着，「我是喜欢您的，所以如果您无法承担起安慰我之後害我又重新燃起希望的後果的话，就不要这麽轻易地点破我的心事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老师的手僵在空中一阵之後，才慢慢收了回去。我以为他又会像先前那样，向我道歉之後便结束这个尴尬的处境。可是出乎意料的，老师蹲到了我的面前，表情带点别扭，「我只是觉得……在这种时候，或许你会希望能够依靠你喜欢的对象。」
我瞠圆了眼，「这是在可怜我吗？」
「你要这麽解读，我也无法否认。」老师苦笑，「但换作是我，就算是同情，我想我也非常需要。」
「您是认真的吗？」我的声音不稳，「您现在的意思是，我能够对您撒娇？」
「如果你能答应我，不会因此误解我们之间有可能的话，仅限此刻、在这个指导小间内，我会说，可以的。」
他的话音才刚落下，我便已顾不得什麽自尊，张开手就朝他的x怀扑了过去。
他被我撞得往後倒下，却没有抱怨什麽，仅是用他的大掌轻抚着我的後脑勺。怜悯也好、同情也罢，眼下这个时候，只要能得到老师的安慰，我什麽都可以不在乎。
幸好，我们的位置刚好位於窗户的Si角，且现在是午休时间，外面也没什麽人会经过。若非刻意贴在窗户上查看，否则没有人会注意到我们这麽暧昧的姿势。
「……老师您是对的。」我的脸还埋在他的x膛，声音全部闷在一起，「学长那天说的话一直回荡在我的脑里，无论我多麽想忽视，都没有办法。我不敢对任何人说出口，无论是爸爸妈妈、灿熏、瑄莓学姊、警察先生，甚至是老师您，每个人都是倾尽全力在帮助我，也都为事情告一个段落感到开心，我如果还自己陷在Si胡同里，岂不是太忘恩负义了？」
老师默默地听着，没有作声。
「但我就是做不到啊。我无法不觉得学长的话有道理，我伤害了他是千真万确的，虽然我也受到惩罚了，可是我不是他，所以我没办法去衡量，这样的惩罚足不足以弥补我造成的伤害？事实上，我自己就没办法原谅他，就算他被法律制裁了，也无法弭平我的痛。」我哽咽地说着，「然而就现状来说，大家都在劝我赶紧忘了这场恶梦，也想方设法要替我删除网路上的那些照片。我的罪状好像渐渐地在被掩盖，学长的一生却永远不可能再回归清白了。我们客观上的待遇截然不同，这样真的是能被接受的吗？明明我才是这场闹剧真正的元凶啊……」
情绪又涌了上来，我没能再说出任何一个字，只能继续啜泣。
察觉此事的老师缓缓坐起身，将我也连带扶了起来，「那天听到双翊对你的指控时，我就在猜可能会变成这样了。」
我默默低下头。原来老师那时凝重的神情，是因为预期到我会有这样的念头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我问你，」老师面sE温柔，「你本人希望那些照片持续不断地出现在网路上吗？」
「这怎麽可能！」我的脸sE瞬间苍白，「我自然不想要再有更多人看见，可是同时又会矛盾地觉得，是不是要这样才能够赎罪……」
「当然不是啊。」老师看上去很是无奈，「不想办法尽可能减少照片传出去的管道，你就只会不断地受到伤害，永远没有平息的一日。虽说以目前的技术，不可能达到斩草除根，但至少能逐步降低被更多人看到的机率。」
「可是学长他不就是想要让很多人看见，b迫我记住我的罪过吗？」
「如此互相伤害，是没有结束的一天的。你每每看到自己的照片再度被网路上的人分享，就会更加怨恨双翊，这样一来，你们都只会被囚禁在回圈里罢了。我们会劝你快点忘了，就是希望你们谁都不要再落入恶X循环之中，但倘若你真的想要赎罪的话，那就把这件事情牢牢记在心上，警惕着自己不要再犯，然後过上全新的明天就好了。」
「学长或许不这麽想啊？他不就是希望我们永远惦记彼此吗？」
「那你又知道他会一直都这麽想了？」老师m0了m0我的头，「当时你跪在地上，所以可能没有看见。你知道吗？那天你突然道歉之後，双翊表情先是一愣，紧接着下一秒，看上去就相当懊悔了。你在那个当下选择先向他道歉而非指责他，不正是你有在乎他受到的伤害的最佳证明吗？他脑袋那麽好，肯定意识到了。我想他真正盼望的，或许就只是一个道歉，毕竟就连不Ai他的你都会因而感到内疚了，Ai着你的他怎麽可能伤了你还无动於衷？若非如此，被带走的时候，他也不会一边流着眼泪了。根据我朋友所述，直到坐上警车，双翊都还是一直低声呢喃着对不起。」
「咦？」我怔怔地问：「学长他……哭了？」
老师浅浅一笑，「你们两个在这次的事件中是两败俱伤，并不会因为你没有受到法律的制裁，就代表你的惩罚不够重。你也不用担心会不会只有自己走出来这点，双翊那边也会安排心理师及辅导人员帮助他的。如同你不会希望他从此以後都过得不好，为了不要令他未来崩溃於曾经失手对你造成的永久X伤害，你也必须有美好的人生才行。所以别再把一切责任都往身上揽了，好吗？」
「老师您确定吗？」我微微捉住他的衬衫，「像我这样的混蛋，真的值得拥有重新开始的生活吗？」
「确定啊。」他顺势将我轻轻拥入怀中，「你们两个，一定都会过得很好的。」
我的眼泪再度溃堤。将这阵子所有的焦虑与旁徨全数溶进泪水之中，一口气宣泄了出来。在笼罩我心头的那团黑雾内，我终於看见了一丝亮光沁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离开指导小间时，我们表现得很平常。
「那我就先告辞了。」
「好，明天见。」
我转身离开，尽力不让表情和步伐暴露出我失序的心跳。方才老师抱着我的感觉，还清楚地残留在我的感官之上。只要一想起，我就不禁脸颊一热。
但我很清楚，我不能够因此动摇，甚至产生什麽不切实际的幻想。踏出指导小间後，我们依然只是普通的师生关系，没有任何改变或进展。那是我为了获得短暂的美梦，和老师之间的约定。
我能做的，就是把那段时光珍藏在心里，并且转化为继续面对现实的动力。
回到教室後，午休时间也差不多要结束了。灿熏从桌上爬起来，伸了个懒腰後，才注意到我，「你回来啦。还顺利吗？」
「还……算可以吧。」
忆起老师速速改完考卷後写上的分数，我迟疑了一下，但一想到老师对我说的话，又觉得成绩根本不算什麽。
语落，我注意到灿熏正盯着我的脸看。「怎、怎麽了吗？」我内心一惊，深怕是不是被看透了什麽。
「没事。」他转回去，「就是很久没看到你素颜，觉得有点怀念罢了。」
「啊？我这阵子不是都没化妆吗？」
「之前哪有那个心情观察？我还没那麽不懂得看状况好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我们的拌嘴之中，钟声敲响，终止了我们的吵闹。在这期间，灿熏都没有再回过头来面向我。
星期四的中午，我跟瑄莓学姊一起坐在T育馆旁的长椅上。这段时间，只要我中午没有其他安排，瑄莓学姊都会约我一起吃饭，而且地点总是刻意挑在人来人往的地方，似乎就是想要让大家都看见我们俩和睦相处的画面。
她没有明说，但我知道，这是她在帮助我的方式。
即便大家现在都清楚，偷拍的犯人就是学长，但他们也大可说是我害学长走上歪路的。而此时，如果连最有资格如此批评我的瑄莓学姊都不恨了，还有谁有资格代替她讨厌我呢？我没有点破，只是默默地接受她的好意，然後心存感激。
「对了，我问你，」瑄莓学姊看着我，「在那之後你还有跟汪汪接触吗？」
「接触？」这个关键字害我缩了一秒，随後又赶紧镇定下来，「他、他是我的数学老师，只要有数学课，我们都会遇见啊。」
「我不是指这种啦！我是说课堂以外的！」她鼓起腮帮子，似乎很不满意我的回答。
「除了他带我去补考数学小考之外，就没有了。」
「补考数学？」瑄莓学姊的双眼隐隐亮起，「那应该是单独两个人吧？」
「对、对啊。」我有些胆怯，不晓得为什麽她看起来有点期待？
「那，」她稍稍压低音量，「汪汪他有没有说什麽或者做什麽呀？」
我咽了咽唾沫，「……没有啊。」
「没有？」瑄莓学姊的表情是难以形容的错愕，「为什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什麽为什麽呀？」我无奈，「本来就是我暗恋他而已，他又不喜欢我，当然不会有什麽啊。」
亲吻是惩罚、拥抱是施舍。关於老师的举动，我是这样说服自己的。
「你不懂。」瑄莓学姊注视着我，「汪汪是我的表哥，我认识他这麽久了，从没见过他如此焦急的模样。或许很久以前还血气方刚的时候有过啦，但他当上老师之後真的稳重多了。你发生那些事情後，是我近年来看到他最慌乱的一次。」
「咦？」
「我应该跟你说过吧？是汪汪劝我来帮你的。」瑄莓学姊苦涩弯唇，「老实说，起初我是很不愿意的。我觉得一切都是你自作孽，为什麽我还要帮你洗白？但汪汪始终没放弃说服我，甚至筛选了一些照片给我，问我有没有看出什麽蛛丝马迹。我就是在那个时候……认出双翊的房间。」
她抿了抿唇，为下一次的开口做准备。
「我很震惊。非常非常震惊。双翊耶，那个对我很温柔的双翊、那个曾经给了我全部的Ai的双翊……怎麽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我忍不住去想，一定是你害了他、是你让他不快乐、是你b着他只能这麽做。」瑄莓学姊的眼眶微微泛红，「我拒绝相信所见的事实，毕竟我真的非常喜欢过他。说来荒谬，但在那个当下，我甚至有点嫉妒你，因为我跟他在一起将近两年，他从来没有对我做过照片中他对你做的事。但汪汪不断地叫我换位思考、叫我设想假如我们持续交往下去，这些事情发生在我身上的可能X等等，我只好勉为其难地先附和。」
我低下头，仅是安静地听着。
「其实那天晚上，我并没有完全被汪汪说服，是到了隔天早上，我接到电话时，才终於拗不过他而动身。」她浅浅一笑，「我到现在都还记得，电话彼端的汪汪着急无b，小声地恳求着我，说：求求你了，小莓，筑嫣遇到大麻烦，可是我没有那个立场和资格去帮助她。全校就只有你为她挺身而出的话可以解决最多问题，拜托你再想想我昨天说的话、拜托你再考虑一下，真的求求你了……」
那些被转述的老师的话语一字一字落入我的心湖，绽放一个又一个的涟漪。我半张着嘴，眼神满是惊讶。
瑄莓学姊再次看向我，表情温和，「你说，他为什麽会对你的事如此焦急？在这个前提之下，你告诉我他不喜欢你，我肯定是不会相信的。相较之下，要相信双翊是个会偷拍的人还简单多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我震惊地无法思考，只能反覆摇着头，「不可能的，老师亲口说过了，他不喜欢我……」
「那一定是他Si鸭子嘴y，不然就是考虑到你们的身分，才会这样推开你。」瑄莓学姊非常笃定，「不过你们怎麽会讲到这个？你有告白过呀？」
……我这是自己给自己挖坑跳了吗？
「那汪汪真的是很傻耶，喜欢的对象都跟自己示好了，居然还不好好把握。他是不是不知道，并非每个人都能这麽幸运呢？」
「可、可是，为什麽呢？」我还处在混乱之中，「我实在想不透，老师为什麽会喜欢我……」经历过这麽多次的挫折与被拒绝，我也已经不再那麽轻易就觉得老师喜欢我了。我试着想冷静地分析，尽管我能感受到x口的躁动愈来愈清晰。
「这你就得自己问他罗，我终归是没跟他聊过这个话题。」瑄莓学姊拍了拍我的背，「加油吧！勇敢一点，一定可以打动他的。当初双翊也是我提起十二万分的勇气才终於追到手的喔。」
或许正因为瑄莓学姊是老师的亲人，是真正了解老师的人，经她这麽一说，我又动摇了。我明明已经答应过老师，不会再随意妄想了啊。
这时，瑄莓学姊一直闪烁水光的眼眶，似乎再也无法容下更多重量，猝不及防地满溢而出。
「啊，抱歉。」她急忙抬手拭泪，却无法遏止那些断线珍珠坠落，「你一定觉得我莫名其妙吧？我明明也知道双翊做了多糟糕的事，可是好奇怪，等到他真的被抓到之後，我每次想到这个人，脑中浮现的却都还是他曾经对我的好……」
我的心脏也跟着紧紧揪在一起。在我不知道的地方，瑄莓学姊肯定和学长有过很多美好的回忆。既然他们曾是人人称羡的一对，我好像也能想像得出来，过去的他们有多麽甜蜜。
而我却为了幼稚无聊的原因cHa入其中，破坏了这段关系。是内疚？还是懊悔？现在的我分不清楚，只知道我的眼前似乎也跟着被染上雾气。
「筑嫣，你知道吗？」她笑得凄美，眼泪让她更加楚楚动人，「直到现在，我都不晓得我到底原谅你了没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忽然感到呼x1有些不顺畅。
「可是这段经历真的太悲伤了，我很确信我不希望你再陷在其中。」她温柔地抱住我，「所以答应我，你一定要幸福，好吗？」
这句话轻易地冲破了我最後的防线，眼泪奔腾而出之际，我只能用力地回抱住她，持续哭喊着，「对不起、对不起……」
「是我该道谢呢。」她语带哽咽，「谢谢你救了我。」
前段日子我们刻意避而不谈的心结，终於在此刻松绑。我们一起哭着，却看着彼此笑着。这一次，我不会再Ga0砸这段得来不易的友谊了。
下午，数学课。
我原先还沉浸在与瑄莓学姊修复关系的喜悦之中，然而在见到老师的瞬间，瑄莓学姊的震撼发言又重回我的思绪之中。
老师喜欢我？这种童话故事般的情节，怎麽可能会发生在我的身上？可是瑄莓学姊说得很认真很有把握，丝毫不像是在开玩笑，我也不认为她是会随便乱讲话的人。
难道我真的只能向老师本人确认了？但我昨天是答应了老师的条件才换得拥抱的，如果我马上就又去问这种问题，他应该会对我很失望吧？
两种矛盾的思绪互相角力着，我始终无法决定到底该偏向哪一侧才好。为什麽我的烦恼最近总是接踵而来，似乎没能有清闲的一天？
「在发什麽呆？早上没吃药喔？」前方的灿熏将几张讲义放到我的头上，「我手往後伸这麽久了，你怎麽都不接？」
「……抱歉。」我回神，接下了那叠讲义，cH0U出其中一张，再继续往後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中午跟简瑄莓吵架喔？不然怎麽早上看起来还好好的，现在却愁眉苦脸。」趁着大家还没传完讲义时，灿熏问了一句。
「没有……跟学姊无关。」
「不然？」
我咬紧了下唇，没有回答。再怎麽说，灿熏都曾表明过他喜欢我，如果我还找他商量关於老师的事，也未免太粗线条了。瞬间我又想起了阿森。
今天是星期四，如果到了明天，我们双方都没有传讯息的话，聊天室就会被永久消除。静下心来想想，阿森给我的感觉其实不像是会说谎的人。但如果那些全都是他刻意经营出来的形象呢？因为无论我怎麽想，都找不到我的推论之中的错误。
只是倘若他本来就打算骗我，这个漏洞会不会太明显了？虽然我也没有马上注意到就是了。
还是我应该要听听看他的解释？毕竟相b我和学长做的事，阿森的谎言根本不痛不痒，我也没有因此而损失什麽。我仅是一时无法接受，我将他视为能坦露内心的朋友，他却对我一直说着假话罢了。
「喂，直接不理我喔？」灿熏敲了敲我的脑袋，「都不跟我讲，我就这麽不值得信任？」
「我不是那个意思──」注意到他眼里一闪而逝的落寞，我急忙要澄清。
「没关系，我懂的。」他以开玩笑的口吻说着，一边转了回去，「唉，十一年的友情真脆弱啊──」
看着他的背影，我感到相当无奈。假使我将自己的烦恼告诉他，那才是真正的狠心吧。因为那等於是在告诉他，我依然无法忘记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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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了一眼後就滑掉了，继续陷入犹豫之中。到底要不要联络阿森呢？盯着交友软T的图示几分钟後，我还是决定点了进去。
反正只是打开而已，只要没有读讯息，都不会被发现的嘛！程式读取了一下之後，进入了聊天室的清单。出乎我意料的，阿森在这段期间内居然都没有传任何讯息来。我点开聊天室，对话确实就停在我打断他正要解释的地方。
难道说，因为我已经识破了他的秘密，所以他就乾脆不跟我联络了？阿森真的是这样的人吗？我一边困惑着，一边慢慢往回浏览先前与他的聊天纪录。
尽管偶尔语出惊人，但阿森一直以来给我的感觉都是个天真的学弟，总是耐心地听我诉说对老师的感觉，然後胡乱鼓励我勇敢去追求老师。他如此热情吵闹，我实在不觉得他彻头彻尾都是演戏。
此时，我刚好翻到先前阿森和我商量，关於他朋友烦恼的事情。当时的我一心想赶紧确认照片中隐藏的资讯，所以匆匆就给了建议，便没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今天定睛一看，这讲的不就是我和阿森吗？我曾听说，有些人会谎称是朋友的事来徵询他人意见，但其实根本就是自己遇到的状况，因此网路上才会有「先承认你就是你朋友」这种说法。
假设将这句话套用在阿森身上，不就代表──阿森喜欢我？
我忽然忘记了要呼x1。不可能吧？我们只是网友，连对方的长相和名字都不晓得，真的会就这样喜欢上吗？可是现代人都说聊天会把心聊走，我跟阿森几乎每天晚上都会传讯息，不知不觉中已经形成一种习惯了。
如果阿森在现实中并没有别的心仪的对象，要说完全不可能也不一定。更何况，在我鼓励他试试看之後，他马上就问了我能不能在他生日那天交换别的联络方式，是否就是他想要尝试循序渐进走入我的现实生活的意思？我能这样认为吗？还是这全都只是他要欺骗我个资的伎俩？
我又再继续浏览着我们过去的对话，发现我始终无法觉得他是会耍如此心机的人，尤其在他有可能喜欢我的前提之下，再辅以我揭穿他时，他那奋力否认的着急。
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有没有什麽状况，是真的能让他所说的话全都成立的？我一边想，一边发现，在我的指头无意识地持续滑动之下，我已经快要拉到整个聊天室的最顶部了。
随着密密麻麻的文字跃入眼底，我又猛然想起一些事。
起初刚认识阿森时，我确实觉得有些地方很奇怪。b如说，明明行动网路已经这麽普及，他却说他白天无法使用手机，甚至在学校也没有无线网路可以使用；b如说，跟我同龄的人几乎都已经可以一天不碰电脑，但无法一天不碰手机，他却说他还是不习惯使用手机那麽小的画面来打字；b如说，「边缘人」早已是融入在生活之中的词汇了，不管他住得有多偏僻，完全没听过这个说法实在有点难以置信。
除非──这个词对他所生活的时空而言，根本就还不存在。思及此，连我自己都忍不住想嘲笑自己，到底在异想天开什麽？穿越时空吗？可即便我知道这个想法很疯狂，却还是忍不住上网搜寻了一下。
然後我查到了，「边缘人」这种说法大概是二○一五年底才开始流行於网路上的。也就是说，阿森所处的年代，是b二○一五年还要更早之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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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我想到了。灿熏曾经说过，这款交友软T是以前一个着名的网路聊天室改版而成的，而彷佛是要呼应我的猜测一般，当我再把对话往上拉时，便看到了，阿森第一次提起我们使用的这个虚拟空间时，用的词确实是「网路聊天室」而非现今我们习惯称呼的「交友软T」。
我感觉自己起了一身的J皮疙瘩。
──阿森和我，或许真的是生存在不同时空的两个人，而这个长寿的讯息软T，正是串联起我们的媒介。
不知何时起，我已不是慵懒地靠在墙上，而是激动地握着手机跪坐着，双手甚至克制不住地颤抖。
这太不科学了，远b至今我遇上的所有事情都还要更不讲理。然而，更荒谬的是，撇除可行X的问题，我竟无法在这个说法中找到任何一丝破绽。
我就这样SiSi盯着手机萤幕，深呼x1了好几遍之後，紊乱的心跳才终於渐渐平复，情绪也才稍稍冷静了下来。
就算这个推论是对的，那阿森到底活在哪一年？印象中，我跟阿森的星期是对得上的，好b我说隔天星期六是运动会，他也没有提出过任何疑问……
事已至此，一不做二不休，我立刻从二○一五年开始往回找，本以为要翻很久，没想到很快便让我发现了。二○一一年的年历，长得和二○二二年一模一样。隔一年的二○一二年，毫无疑问的就是闰年。
我设想了一下，如果阿森真的身处二○一一年，那些不合理的地方就都说得通了。
虽然彼时的我才大班，但是我依稀记得，有一次我们全家一起去东部玩，却在路上迷了路。爸爸得意地拿出公司配给他的最新型智慧型手机，说可以随时上网查地图，没想到讯号很差、网速也超级慢，页面转了半天也什麽都显示不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最後妈妈叫爸爸别查了，毕竟网路流量有限，终归是该拿来使用在公事上，而不是作为私人出游时的帮手。
对，那时智慧型手机才刚开始流行，并不是人人都有，自然也不会有什麽便宜的网路吃到饱方案。难怪，阿森对於我有行动网路这件事会感到很诧异，嚷嚷说肯定是我爸妈对我很好；而且当我的照片外流时，他也没有接收到任何相关资讯，因为在他的时空里，我根本还只是个r臭未乾的小孩子。
我顿时有一种拼图全部归位的感觉，脑袋却陷入过热的状态。话又说回来，假如当时的阿森十五岁，那现在的阿森是几岁呢？
当我在脑中计算了一下之後，我又受到了另一波冲击。阿森现在的年纪是二十六岁，他的出生年月日是一九九六年二月二十九日──与老师一模一样。
那瞬间，我好像又明白了什麽。我开始仔细检视我对阿森说过的事，某些关於老师的困惑也跟着被解开。
像是，为什麽老师会知道我怕狗？为什麽运动会前一天，老师会那麽刚好地带着替换的衣服遇到我，甚至还说不用还他？为什麽初次在课堂上见面时，老师喊我的名字时会犹豫一下？
我闭上眼，侧倒至床上。
因为这些事，我全部都和阿森讲过啊。
「阿森，你那边今天是二○一一年十二月十五日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晨曦透入房内，我睁开眼睛後，立刻就抓起放在一旁的手机，随後点开交友软T。昨天晚上传出去的那则讯息，并没有跳出已读的字样。
倘若我的推论是错的，阿森收到这则讯息，应该会觉得莫名其妙吧？可这已经是我想破头之後，唯一合理的解释。
当然，它实际上一点都不合乎常理。所以我才试图向阿森求证，却没能收到回覆。
这麽说起来，先前也曾有几次，我们明明有传讯息，却没能成功送达对方装置的经验。现在一想，也许那根本不是系统的问题，而我们之间这个跨时空的连结不稳定的缘故。
不过，我们到底为什麽会穿越？还有稳定度的变化又是源於什麽？诸多疑问几乎要撑爆了我的脑袋，我却找不出半个答案，只能在这个极度混乱的状态下前往学校。
「……你这是怎麽回事？黑眼圈怎麽重成这样？」灿熏看到我的时候，显然吓了一跳，「还是你平常都是靠化妆遮掉，其实一直都这麽明显？」
「我昨天没睡好。」我无力地趴到桌上。
「没睡好？」灿熏蹙起眉头，「最近有什麽心烦的事吗？」
我看了他一眼，就闭上眼假寐，「刚好做了个恶梦而已啦。」
「是喔？」他的声音听起来还是有点不放心，「那你趁第一堂课开始前再休息一下吧，y撑着眼皮上课的感觉真的超痛苦的。」
然而我没能睡着。脑袋乱哄哄的程度，早已辗压过了睡意。
数学课上，我看着老师时，满脑子充斥着的都是我曾和阿森说过的，那些我对老师的感情。我真是羞愧到想找个洞钻进去。
时隔十一年，我不晓得对於当年的事，老师到底还记得多少？但我想，至少我喜欢「老师」这点，他肯定没有忘记。也就是说，早在他认出我的时候，就已经把我的感情看得一清二楚了。
只是，就算阿森当年真的喜欢我好了，事到如今已经过了多少寒暑，那份感情早该淡忘了吧？说到底，那不过是一场根本还没开始的网恋，不是吗？
那麽，对於现在的我，老师到底抱持着什麽样的想法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到底怎麽了？整天都心不在焉的。」一直到放学时间，灿熏作势要拍打我的脸，随後及时停损，迫使我反SX地眨了眼睛後，才出声问道。
我为如此幼稚的举动白了他一眼，却又只能弱弱地回应，「就睡眠不足嘛。」
他一脸的不相信，但也没有追问，迅速地就换了下一个话题，「那你今天放学有什麽事吗？」
「目前是没有……问这个要g麽？」我疑惑地看向他。
「我有一件很想在今天做的事，看看你有没有兴趣陪我？」灿熏笑得诡异。
面对他的笑容，我却产生一种错觉，好像之所以看起来诡异，是因为他在极力隐藏某种情绪。
然而，我万万没料到的是，半个小时後，我居然和灿熏一起坐在公园的秋千上，吃着刚从便利商店买来的霜淇淋。
「到底谁会想做这种事？」我一边发抖，一边因为不想浪费钱而咬牙吃着手中的食物，「在冷空气来袭的室外吃霜淇淋，关灿熏你是不是有病？」
「欸，你知不知道，北海道的冬天甚至会主打在零下的雪地里吃冰的活动？而且听说还大受欢迎呢！」
「可是我们人又不在北海道！」我哀号着，「天啊，我到底为什麽要答应你……」
看着我这副气恼的模样，灿熏忽然笑了起来。
「有什麽好笑的！」我更加崩溃了。
「我只是在想，你还是有JiNg神的模样b较好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我微微一顿。
他将手肘撑在膝盖上，侧过头来看着我，「所以，你现在可以跟我说说，你到底在烦恼什麽了吗？」
冬季的天sE黑得快，放学时太yAn基本上已不见踪影。公园的路灯闪烁着，我依稀看见了，灿熏脸上那温柔的表情。
我狼狈地别开了脸，「我、我没有在烦恼──」
「让我猜猜，」他迳自说了下去，「跟汪汪有关，对吗？」
我抿紧了唇，没有承认，亦没有否认。
「我就知道。」他无奈一笑，「既然如此，为什麽不跟我讲？你认为我帮不了忙？」
「才不是！」我还是忍不住地开了口解释，「可是，哪有人会跟喜欢自己的人讨论自己喜欢的人的事情？如果我不知道你的感情也就罢了，但你都已经告白过了──」
「你什麽时候变成这麽善良的人了啊？」他揶揄着我，「况且我不是说了吗？你想回覆我的时候再回覆就好，这段期间，我们之间什麽都没有改变，你像从前那样对我就好啦。」
我望向他，「就算如此──」
「好、好，那我换个说法。」他像是妥协了，「拜托你赶快告诉我你在烦恼什麽好不好？看你整天愁眉苦脸的，我心情也都不好了。你就当作是帮我一个忙？」
「……你确定？」我仍有些却步。
「百分之百确定。」而他的嗓音没有半点犹豫。
我盯着他的脸一会儿之後，将所有事情都说了出来。从我怎麽认识阿森，到我们聊过的事情，还有阿森的「谎言」、瑄莓学姊的斩钉截铁，以及最终推论出的，那荒谬却又合理的结论，我一丁点不漏地讲给了灿熏听。
即便我口中道出的话语如此脱离常理，灿熏也从未打断我说话，只是认真地听着，顶多在稍微没Ga0懂时向我确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不是很好吗？」听完我的叙述後，他给出了这个感想，「汪汪十一年前，是喜欢过你的啊。」
「你、你相信我说的话？」反倒是我有些错愕，「这麽离奇的内容欸？你真的有在听吗？」
「我有什麽理由好不相信的？」他g唇，「我不觉得你有疯到会自己编出这样的故事来啦。」
我把买霜淇淋时得到的卫生纸捏成一团後扔向他，他反应很快地接下了。
「总之，我觉得没什麽好烦恼的。反正什麽都不做的话，你跟汪汪注定就是擦身而过了，还不如现在冲一波，或许还有点机会？何况汪汪的表妹都那麽肯定了。」他一边把玩着卫生纸球，一边说。
「……你这是在鼓励我去问老师吗？」我有些错愕。
「对啊。」他答得乾脆，「你其实是想问的吧？你只是需要有人推你一把。既然如此，我就自告奋勇来担任罗。」
我无法反驳。灿熏说得没有错。我只是想要有人赞同我。如果我不去确认清楚，这个疑问永远都会卡在我的心上，不可能会有释怀的一天。
「但是这麽做的话，你──」你的感情该怎麽办？我没能把这整句话说完，因为我深知，灿熏的感情会如何发展，很大一部分是取决於我的选择。
可是灿熏终究是灿熏，是我那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他只花了一秒的时间，立刻就读懂了我的心思。
「喂喂，我跟你告白，是要让你利用我，不是要让你顾虑我的，知不知道？」他把卫生纸球丢了回来，我的反应没那麽快，直接被他砸中了头，「我的确很不爽他一直让你心里七上八下的，甚至还害你哭，但如果能让你真正感到幸福的人还是他的话，那y要你选择我也没意义了啊。」
我弯下腰捡起掉到地上的卫生纸，x口忽然酸涩了起来。
他站起身，「更何况，我早就知道，自己已经没机会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还坐在秋千上的我，看着他的背影，「咦？」
「先前的照片风波，我明明夸口要逮到犯人，却没有任何实质贡献，甚至还给出了错误的方向。若不是汪汪敏锐地察觉那个房间内的场景，事情恐怕到现在都还没有进展吧？」
「那只是老师刚好有注意到关键，但不代表你没有贡献啊。」听见他的自责，我不禁有些心疼，「我知道你也是尽了全力在帮我，就像我先前提过的，那天若不是你到校门口接我……」
「我知道，原本我也是努力这样说服自己的。」灿熏语气中的苦涩没有半分减少，「可是直到警察抓到学长之後，你还是愁眉苦脸了几天。我本来想说，或许你需要调适一下心情，所以我不想b你，只跟你说了仍旧可以依靠我。我擅自以为，等你准备好，就会找我倾诉，然而你去补考数学回来後，整个人却突然变得豁然开朗，我才看清，原来无论我怎麽做，都没办法成为那个能让你放心依靠的对象。」
灿熏的一字一句滴落在我的心头，晕开了名为悲伤的情感。
「再隔天，早上明明还好好的，下午见到汪汪时，脸sE却又变了。那时我就想，可恶，为什麽你的情绪改变，终究都还是因为他呢？难道我就只能当个旁观者，默默看着这一切发生吗？」
「灿熏……」我瞥见他的拳头握得很紧。
「今天看你烦恼到觉都睡不好了，我才下定决心，就算用b的也要b你说出来。」他转过身，「这就是为什麽，我们刚刚会一起在公园里吃霜淇淋的原因。结果果真不出我所料，又是跟汪汪有关，不过我倒是没想过会是这麽不科学的事就是了。」
「为什麽……」我感觉自己快要无法镇定地说话，「我的所有细微变化，你都能发现？」
灿熏闻言，走到了我的面前，蹲下来看着我，失笑道：「因为我喜欢你，所以关於你的一切，我都不想错过。」
我的眼眶霎时热了起来，「你到底为什麽喜欢我喜欢成这样？我们一直以来，不都像哥儿们一样吗？」
「我可从来没把你当哥儿们。」他无奈轻哂，「至於你要问契机……或许是我们小学三年级跑大队接力时，当我因为速度不够快，差点要被换去候补时，你跳出来力保我，让我最终能够上场的关系吧？你可知道，那时的你，在我看来有多闪闪发光？」
我眨了眨眼，「就因为这样？」
「你那什麽怀疑的眼神？对当时非常想出赛的我来说，这是很重要的事欸！」灿熏似乎有些不满於我的反应，「当然，再加上後来我们又一路同班，只要到学校的日子，你都会在我的视线范围内，久而久之也就成为一种习惯，会自动去寻找你的身影，没看到就觉得怪怪的，好像我的生活中已经不能没有你在一般。」
不晓得是不是蹲累了，灿熏索X坐到了地上，「但是……我明明一直都看着你，也知道你不是因为真的喜欢才去抢别人男朋友，但我却都没有阻止你。有时候我也会想，假如我一开始就劝阻你，今天会不会就不是这种结果了？你也就不会拥有这样的创伤了……」
「这、这不是你的错啊！」我一慌，「说到底，那是我自己的决定，如今招致这种结果，归根究柢都是我的问题，你别胡乱揽责任了。」
他苦笑了一声，抬眼看向我时，路灯映照在他的双瞳，反S出他的哀戚，「我没阻止就算了，到最後，我居然连弥补这些过错都做不到。与汪汪跟简瑄莓b起来，我所做的事情，根本就微不足道。」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你不要这麽说──」
「筑嫣，你知道吗？其实我好後悔跟你告白。实际上，你这麽多年来从没对我动心，我早该知道没希望了。」灿熏的嗓音带着些微颤抖，「只是我以为我的告白能成为你的助力，然而事实证明，到头来只是害你对我的态度变得绑手绑脚。倘若我还只是你心中的好哥儿们的话，今天很多事情，你大概就会主动告诉我了吧？」
我凝视着灿熏。这一回，我无法否认他说的话。
「抱歉，本来应该是在商量你的烦恼，怎麽我突然多话了起来？」灿熏用手撑着地板站了起来，我看见他途中偷偷伸手抹了抹眼角。他再度背对我，「总而言之，不用管我这边，快去找汪汪问清楚吧。我曾经以为我们连续同班这麽久，只能用命运来形容了，殊不知你们居然有跨越时空的联系，真的是输惨了。你们缘分这麽深，如果还不好好把握，我真的会生气的啊。」
他尽量让语气听起来欢快，但是注意到其中隐忍的情绪的我，还是克制不住地落下了眼泪。
「欸不过，」他回头，笑嘻嘻地说：「如果汪汪还是拒绝你的话，这一次，你能选择我吗？」
我用力地点了点头。好，我说，我一定会的。即便我们都很清楚，我们之间，已经注定不可能了。
回家後，我察看了交友软T，阿森依然未读未回。我决定将理由归咎於我们之间的联系又因为某种原因而中断了，不再去猜想阿森心中的想法。
由於过了今天，聊天室就会自动被删除，为了记住这段奇遇、也为了留下证据，这天晚上，我花了非常多的时间，将我们的对话一一截图储存。就这样忙着忙着，不知不觉已经接近凌晨十二点。
我大致确认了一下图片档案及云端备份都没有问题後，便将手机画面停留在我与阿森的聊天室，然後静静看着时间流动。
五十六分、五十七分、五十八分……等到五十九分时，我拿起手机，在打字框内输入了一行字，「阿森，我要去见你了喔。」
时间再度往前走了一分钟，画面上随即跳出了提示讯息，「本聊天室超过一星期无互动，已由系统自动删除。」
我的聊天室清单正式变为一片空白。我盯着这个介面一会儿後，才退出到主画面，然後删除了整个应用程式。
这个假日，我将自己的心情整顿好，对於即将要问老师的乖谬问题，我也没有了踌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灿熏所说，按兵不动就绝对不会有任何改变，还不如勇敢放手一搏。何况，就连阿森本人，当年也是这样鼓励我的。就算被认为JiNg神不正常也无所谓，我这一路下来，早就被很多人视作疯子了，不是吗？
数学课结束後，我离开座位，准备要到前面去找老师。当我经过灿熏的位置时，我听见他低声说了句「加油」。
仅仅两个字，却忽然让我暖得有点鼻酸。但我没有停下脚步，只是用手轻点了两下他的桌子，示意我有听见。而我确信，他一定会明白我的意思。
来到讲台前，我等其他同学问完问题散去後，才喊了他，「老师。」
「筑嫣？你也有问题要问吗？」老师看了一眼手表，「不过我差不多要去下一班的教室了──」
「那我今天中午去办公室找老师的话，方便吗？」
老师看了我几秒後，答道：「嗯，可以。」
得到老师的许可後，我稍稍松了一口气。至少第一步已经成功了。
我希望能够在独处的情况下问老师，但平时要能制造出一对一相处的机会并不容易。为此，我刻意在旁边等到下课时间所剩无几，才向老师提问，以换取中午去找老师的权利。
当我转身要走回座位时，我又看见灿熏脸上挂着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好吧，我想，他十之知道我在打什麽算盘了。
紧张的时间过得特别慢，好不容易，终於到了中午时间。我迅速扒完便当後，为了不让自己显得太可疑而随意拿了本习作，便朝数学科办公室跑去。
我的心情很复杂。有点害怕，又有点期待。老师听见我发现这个秘密时，会是什麽样的反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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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开数学科办公室的门，当老师的身影映入眼帘时，我立刻呼唤了他。
「你来啦。」老师从作业堆中抬起头，「走吧，其他老师要午休，我们去指导小间。」
不晓得老师是否有所顾忌，明明两间指导小间都空着，老师却选择带我去与上次不同的、b较远的那一间。
尽管老师没有表现出来，但他果然还是有把我的事情放在心上的吧。只是他可曾料到，我即将讲出多麽震撼的话？
我们都就坐後，老师嗓音温煦地道：「来吧，有什麽想问的？」
他原先想要翻开我带来的习作，但我直接压住整本书，动作大得令他吓了一跳。
「老师，对不起，我想问的跟数学没有关系。」我怯怯地瞄了一眼老师的表情，只见他看起来有些错愕。
「我想问的是……」我深深x1气，「老师，您喜欢我吗？」
老师听罢，先是顿了顿，接着才重重地叹了气。「筑嫣，你应该答应过我，不会会错意的吧？为什麽现在又问这个问题？」
「因为瑄莓学姊说，她觉得老师是喜欢我的。」我微微低下头，「她已经跟我坦白了你们的亲戚关系，然後还很笃定地告诉我，您一定是喜欢我。」
「别听她乱讲，她从小就b较八卦一点。」老师r0u了r0u眉心。
「但是至少，」我的声音为了即将说出口的话语而轻轻颤了几下，「您曾经喜欢过我的吧？毕竟阿森说了他喜欢我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从老师完全无所遁形的震惊看来，我已经百分之百肯定了那荒诞无稽的推论是正确的。
「阿、阿森？」老师撇开了头，貌似还想隐瞒，「那是谁啊？」
「是十一年前的您。」我耐心地解释着，「是在网路聊天室上认识了名叫小红的nV生的，十五岁时的您啊。」
指导小间内陷入一片寂静之中。老师摀着半脸，眉头深锁，彷佛在思索有没有什麽开脱的方法一般。然而最後，他只是无奈一笑，「果然还是被你发现了啊。」
我看向老师，静待着他的下文。
「你说得没错，我曾经用阿森作为昵称，在网路上跟小红聊过天，当时也确实有点喜欢她。然而，就算你是小红，对你来说也是很近期的事，但对我而言，那已经是十一年前的往事了。一些b较大的事我还有点印象，不过具T来说我们到底聊过什麽，老实说我已经记不太得──」
「我不相信。」我很没礼貌地打断了他，「若您所言属实，为什麽您会记得我怕狗？为什麽您会记得我是哪一天被淋Sh？为什麽您会记得……那个被偷拍的nV生，叫什麽名字？那应该是十一年前一些琐碎的对话而已了吧？」
老师再次沉默以对。
「所以我想……老师您应该是很珍惜那段对话的吧？或许您在聊天室消失之前，有把对话用其他形式保存下来，并在这些年里反覆观看。如果不是这样，您怎麽可能会对这些事情有印象呢？」
此刻对我来说，简直是度秒如年。这已经是我第二次在老师身上赌一个我想要的答案了。
第一次告白时，老师说他对我并没有抱持特殊的情感，我也只能当作是我擅自会错意；可这一次，我端着证据来到了老师的面前，即便如此，我还是不敢肯定老师心中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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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在和你差不多的时机点，发现我们身处不同时空的，毕竟你都明确地讲出明年是二○二三年了。在那之前，所有我觉得不协调的地方，我都只当作是彼此生活环境的巨大差异而已。」老师开口，好像终於决定娓娓道来，「一开始，我确实很难相信这麽奇幻的事情，但仔细回想我们讲过的话，又觉得好像其实说得通。只可惜，我还来不及和你解释跟确认，我们就断了联系。」
老师苦笑，「当时的我很着急，被喜欢的nV孩子误会了嘛，怎麽会不紧张呢？可是我们没有任何其他能联络的方式，无论我多麽慌张，都只是徒劳。我只能努力释怀再释怀，想办法把这一切当作一场梦，继续回归我的日常生活。啊，不过，在那之後，我就没再使用过网路聊天室了。」
看着老师忽然想解释什麽的模样，我不禁觉得有点可Ai。
「但是我想，在每一次回味我们的对话纪录的时候，我大概还是被影响了吧。不知不觉中，我立定目标要成为老师，甚至不切实际地幻想过，能成为小红喜欢的老师，纵使我知道那个机率微乎其微。」他神sE一乱，胆怯地看向我，「完了，这样讲起来，我成为老师的动机是不是很糟糕？我发誓，那真的只是非常小一部分的妄想而已，我大多数的时候都很认真的。」
「我知道，作为老师的您，一直都是十分敬业的。」一瞬间彷佛见到阿森的影子，我忍俊不禁。
「不过，随着时间一年一年过去，当老师的志向虽没有动摇，重看对话的次数是愈来愈少。但潜移默化之下，我还是模仿了小红的老师的一些习惯，譬如会在一百分上画笑脸之类的。现在讲起来真好笑，原来我模仿的，是另一个时空的我自己。」老师的双眼微微眯起，「真正让我又再次翻出对话纪录的契机，是当我发现班上的学生里，出现于筑嫣这个名字的时候。这不算是个常见的姓名，因此我大胆假设，她会不会就是小红提过的那个被偷拍的nV生？反正就算弄错也不会有什麽损失，毕竟防患未然总是好的。」
提及心里的伤疤，我的眼神还是暗了下来。
「所以我开始注意你，希望能观察出一些端倪，让你不要经历那麽痛苦的事情。甚至，我还曾在校务会议上建议加强更衣室的戒备，为的就是要防止任何可能的偷拍，尽管最後被认为是我在大惊小怪就是了。」老师苦涩扬唇，「随着时间过去，当我发现我同样也给于筑嫣画了一个八十一分的笑脸，之後她也顺利在段考取得满分时，我才第一次产生了困惑──关於你会不会就是小红，而我就是老师。」
老师重新坐直身子，「原先我几乎确定了，直到你高调地去追双翊为止。」
忆起自己当初的蠢，我登时又很想赏自己一巴掌。
「那时我想，会不会是因为时间线不同，所以两者之间或多或少有些差异？可能在那里的你喜欢的是老师，在这里的你喜欢的是学长。老实讲，我有消沉了一阵子，因为我意识到，原来我是真的永远不可能遇见和我聊天的小红。」老师收紧了拳头，「但是换个角度想，这就代表两个时空发生的事情不必然相同，我还是能够从一旁守护你，看看能不能避免偷拍事件。毕竟说真的，知道你是小红虽然令我很高兴，可是考量到身分与年纪，我从不觉得我们之间会有任何发展的机会。年轻时的幻想，等到真的长大rEn，才发现有多不忍直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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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正因为我都注意着你，所以我逐渐发现，你好像不如我预期中的喜欢双翊，但你却还是会让他……吻你。」老师微微拧眉，似乎觉得很不自在，「目睹那个场景时，我真的忍不在心底问了，小红，到底为什麽？可不可以告诉我你在想些什麽？」
「然後那一天晚上，我就在交友软T上认识了阿森？」
「回顾时间轴来看的话，是这样没错。所以我推测，也许小红与阿森之间有连接上与否，是取决於我希不希望了解你、靠近你。」
听着老师得出的结论，我细细回想了一下，才发现似乎很有道理。「我和阿森第一次无法互传讯息，是我从公民训练回来之後……」
「毕竟我在山上做了那麽失控的事，怎麽还有脸面对你？只是後来，我实在还是很介意你和双翊之间的关系，再加上隐约得知小莓还有跟双翊维持联络，使得我又在意起你的事情。」
若是以前的我，听见老师在我面前叫瑄莓学姊「小莓」，肯定会萌生妒意，现在的我却有点窃喜。就彷佛我也被当成他们之间的一份子，可以听见他们对彼此最真实的称呼方式。
「接着第二次断讯，是我向您告白之後。」
「就像我刚刚讲的，我认为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所以当我发现原来你是真的喜欢我之後，我才惊觉我必须和你保持距离才行。只是後来……我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照片外流……对吧？」
「没错。」老师的表情变得痛苦了起来，「当时你马上就请假了，我无从得知你的状况，只能乾着急，然後努力帮你找外泄源头。或许就是这种心情，让你又和阿森联络上了。当时我满脑子都是要帮助你，等到事情好不容易告一段落，我才发现，从时间上来看，阿森应该已经向你请教过所谓的朋友的烦恼了。当年的我并不晓得最终你有没有发现我们身处不同时空，但我知道阿森很多迹象都显示出他所处的年代落後，因此我只能急忙又唆使自己不要再跟你有密切往来，并祈祷你不会发现我与阿森之间的共通点……」
明明乍听之下是在推开我，我却发现了其中的盲点。
「老师，」我轻唤，「您难道不觉得，努力想要不在意，本身就是一种在意的表现吗？因为我一直很努力想要不在意您，所以我最清楚这背後的真义了啊。」
老师的眼眸微微闪烁，没有回答。
「……阿森。」提起了莫大的勇气後，我改了称呼方式，而对面的老师也随之一怔，「十一年前，没有听出你话中的意思，我很抱歉；十一年後的现在，我喜欢你了，你还愿意喜欢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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