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的话,会有的。程识顿了顿,勉强笑着说,剧组里也有很多你的小迷妹,还有微博上
他知道自己不该说这样的话,显得特别混蛋。谁都可以说,就他不该说。但他真的就是这么想的。
程识身上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拆开了每一部分都能找到替代品,甚至能找到更好的。就拿眼前最近的说,周羽心言谈间对任明尧颇有好感,两个人只要你情我愿通上电,肯定能有发展。
他就是觉得,任明尧喜欢谁都比喜欢他强。他并不特别,也带不来任何好处,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
可是我想要你。任明尧没有片刻迟疑。
就算拆开了每一部分都能找到更好的,又怎么样。合在一起才是程识,这世界上就只有一个。
程识听着他一字一顿地说,我只想要你。
他好像喝醉了,又好像没有。程识眼眶酸涩,飞快地扭头不敢多看他,你别这么说。
他想到一些劝人惯用的语句,你还年轻,等见过更大的世界之后就不会这样想了之类的。可他们之间,任明尧才是见过世面的那个,反倒是他一直困在小小的房间里,连出远门都是今生第一次。
来到明海后的见闻,陆续从任明尧身边的朋友口中听到的过往,无时无刻不在动摇他。
可他从来都不是个运气好的人,已经不敢再期待太过完美的事情会发生在自己身上了。他可以鼓起勇气,跟任明尧以外的任何人尝试在一起,也可以接受自己因此获得一段失败的恋情。唯独跟任明尧,他是不敢试的。
万一在一起之后任明尧才发现其实没有想象中那样喜欢他怎么办?万一有一天分手了怎么办,任明尧会如何看待他?会比不喜欢的程度更严重,厌恶他吗?
他会像死了一样难过,会比那时下定决心再也不见面了更难过。他永远都会喜欢任明尧,从那个雨天开始,就像刻进骨子里。他可以接受年少分离,可以接受不通心意。他可以接受两人从没在一起过,但接受不了任明尧喜欢了他又有一天会厌倦他抛弃他的可能性。
我有时候觉得,你是不是也喜欢过我。任明尧喃喃地说,你对我好,可你对谁都那么好我不明白,你要是喜欢上谁,得什么样啊,吃饭都得一口一口喂吧?
说得怪夸张的。可程识笑不出来,清了清嗓子认真道,要不还是睡觉吧。喝醉酒之后胡言乱语的话,等酒醒想起来会后悔。很丢脸的,这个这个我很有经验。
我没胡言乱语。也不会后悔。任明尧握住他的手不自觉地收紧了,程识。我喜欢你。
我知道的。
你是不是不相信?我这辈子都喜欢你。
任明尧懊恼道,还是你烦我了?因为我缠你缠得太紧?你什么都不愿意告诉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办了。
别怪我程识,我就是不敢松手了,一松手你就又不见怎么办?我保证不干涉你别的,只要你不跟别人走,你想干什么干什么。随便你考虑多久,我一辈子都等得起,你不喜欢我我也认了。
程识快要绷不住眼泪了,可是纸巾离得太远,一只手又被他强硬地拉扯着脱不开身,只好任由泪滴砸到沙发上,洇成一小摊深色的痕迹,要是我就想走呢?
你不想!
想也没用。他太久没有转过头,任明尧又开始觉得他离自己太远了,索性环着他的腰蛮横地往自己身边拖,到时候我就把你关起来,或者收买程晓君,拿他当人质。
程识好气又好笑,你怎么不讲道理啊。
讲什么道理?讲理有什么用,只要能把你留下,我什么招都能使。任明尧甚至上手掰他的脸,转过来。我想你了。
看见他脸上湿漉漉的泪痕,任明尧慌乱了一瞬,捧着他的脸蛋双手去抹,你怎么别哭了。
程识摇了摇头,眼泪掉得更凶。
他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那些明明都是好听的话,好听到他都有些羡慕那些话里的程识了。心里酸胀得难受,却说不出原因,任明尧越是哄着他,他就越是哭得停不下来,细白的皮肤被眼泪蒸成绯色,睫毛湿哒哒地黏在一起,可怜兮兮地垂着。
任明尧哄了半天也没见好,渐渐也红了眼,咬牙道,哭也不能走!
程识眼前壁灯一闪,后脑勺摔进他掌心里,脑海里一片空白。
脸上残余的泪珠被吻了个干净,直到覆上他的嘴唇,滚烫地紧贴着碾转厮磨。陌生的电流在脑海中窜动,向着全身蔓延。他的理智随酒精一起蒸发,齿间不由自主地打开一条缝隙,被长驱直入的火热气息肆意品尝掠夺。
紧接着舌尖一痛,像是不可言说的惩罚。
他睫毛颤了颤,悬挂多时的泪珠终于凝成一大滴,顺着腮边滚落下来。
任明尧也尝到了,呼吸一滞,却没有放开他。
就在我这哭吧。哭个够。
作者有话要说:
贴贴!
可以说是任某人为所欲为的福利章
乖巧. jpg
大家晚安
mua!
第43章 强吻他。
袭击他的吻愈发凶狠。程识意识却逐渐涣散, 脑海中有个声音疯狂地叫嚣着程识你在干什么快停下来,身体却不由理智控制,抬起的手只是放在任明尧后颈, 纵容般轻轻抚摸。
他以柔软的身体无声地接纳, 好像能原谅和包容一切暴行。任明尧不敢想如果有别人这样对待他,他会不会也以同样的态度承受一切。更不敢想,他现在哭成这样,会不会压根就是为了别人。
应允, 关潼,或者别的什么网友,这八年来, 他也曾躺在另一个人的怀里这样哭吗?
他紧闭着眼, 被亲吻时, 脑海中浮现的会是谁的脸?
如果他无论如何都要走, 怎么才能留住?难道还能真的关在家里不见天日吗?
得而复失的不安被酒精无限放大, 从酒桌边延续到沙发上, 任明尧能被这些想法逼疯, 只觉得自己说过的都是屁话, 给予程识的承诺也大都虚伪。
他根本就没有那么好的耐心,空白的过去他无法不介意, 未来他也无法确定地握在手里。他迫切地想要一个保证,却对程识一点办法都没有。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明明看起来这么好欺负, 实际却软硬不吃。
真想亲眼看看, 这具身体里到底装着怎样的心事。
反正软硬不吃, 还不如丢开顾忌只凭本能。任明尧呼吸加重, 脑子里像有团火, 把大半理智燎为焦土,滚烫的吻重重地印在程识颈侧,滚烫的手掌抚过他的胸腹,轻重与分寸都不顾了,企图用蛮力打开他的身体,要拉着他一起化为灰烬。
程识终于醒转过来,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开始挣扎,可身上的人像座沉甸甸地压着山,推也推不动,直到最脆弱的地方被一手笼罩,不得已慌乱地哭出声,明尧!
这一声像劈在任明尧头顶,让仅存的理智发挥作用。失控的行为在一瞬间停止了。程识还想趁机推开他,却被抱得更紧,只是交叠覆压的身体微微错开位置,声音低哑地警告,别动。
程识哪敢再动。多年来搞创作的经验在脑海中衍生出无数种可能性,哪一种都不是随随便便能消受得起的,只能僵硬地躺着等待他恢复平静,在令人忐忑的静谧中,心脏跳得快背过气去。
片刻后,任明尧的声音闷在他脑袋旁边迟缓地响起,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