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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明皱起眉头,回头看向甯霞,甚是无可奈何,“霞儿……”
半饷,意明又看向令歌,怒意未减,当即上前拽住令歌的衣袖往另一边走去。
“意明!”甯霞欲劝住意明,却被令楷拦住:“无妨,我过去就好,他们两人自有分寸,不会有事的。你先带着李嬷嬷回去吧,看样子她等你许久了。”
甯霞点头,她回首看了一眼李嬷嬷,又对令楷说道:“那就麻烦令公子你帮我看着他们两个,可别真打起来。”
令楷微微颔首,目送甯霞与李嬷嬷相互搀扶着走回将军府。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令楷眸色沉沉,似乎在忧虑着何事。
另一边,令歌被意明拉到一片空地上,意明将他甩在一边,呵斥道:“现在知道和好了?当初去做什么了?当初霞儿想向你解释,可你却一句话也不听,将多年的师姐弟情谊抛之脑后,全然不相信她。”
在森冷的月光之下,面对意明的斥责,令歌只觉惭愧不已,他垂头歉然道:“意明,抱歉,都是我的错,是我亏欠你和师姐……”
月光照映在意明的脸颊之上,将他眼底的愠色尽数显现,他冷笑一声,指着令歌说道:“你以为和霞儿解开误会就没事了吗?我告诉你,在我这你依旧是伤害霞儿的罪魁祸首。”
“对不起……”
“说对不起有用吗!?”意明一跃而起,挥拳打向令歌,令歌双臂交叉抵挡,却不想意明力气之大,竟让他连退数步,险些摔倒。
意明不曾停下进攻,依旧继续挥拳打着令歌,令歌并未还手,只是以臂连连抵挡,那拳头如雨点般落下,打击在臂膀之上,疼痛不已。
“还手啊!”意明吼道,“这两年霞儿因为这件事,因为你,你知道她有多伤心伤神吗?即使她不说,我也知道她的内心有多痛苦!”
令歌心中一颤,顿时失神,眨眼间,他便被意明的拳头击退并跌倒在地。看见意明挥起拳头将要打下来,令歌下意识地闭上眼睛,并抬起手臂遮挡。
“够了!”
熟悉的声音在令歌的身前响起。
令歌睁开眼睛,定睛一看,发现令楷已经飘然而至,在寒冷的月色之中,只见令楷的背影毅然坚韧,紧紧地挡在他的身前。
令楷伸出手紧紧地钳制住意明的手腕,斥责道:“你口口声声说甯霞痛苦不已,对令歌动手是在替她出气,但是你可有想过令歌何尝不痛苦?他曾是你的好朋友,你应该明白,你的拳头要打的并不是他!”
意明神色一滞,手中的力气也刹那散去,收回手臂。
“意明,这两年以来,令歌和甯霞一样,深受内心苦楚的折磨,可是他们却从来不愿意主动开口与我们提起,我与你一样,都不知所措,不知如何去解开他们的心结,如今他们能面对面地解开误会,何尝不是你我所愿?”
意明垂头不语,须臾,他仰望着夜空寒月,叹息道:“是啊,这何尝不是你我所愿?面对心爱之人,我们总是希望他们可以拥有万般美好,不愿他们遭遇半点苦难……”
一时间,意明想起初见甯霞之时的场景,巷口外,有阳光倾泻而下,点缀着甯霞的容颜和丁香花发簪,鼻翼边似乎骤然萦绕花香,令他一生难忘。
令楷搀扶起地上的令歌,只听意明说道:“其实我并非埋怨令歌,我只是想发泄霞儿这两年的苦楚,还有我的不甘……”
意明重新看向令歌,双眼不再像方才那般充满戾气,而是面露愧疚之色,“令歌,抱歉,方才是我一时冲动,你可有受伤?”
“无妨,我没事。”令歌摇头说道。
意明一叹,道:“回头我让府上小厮给你送药过去……”意明垂眸悻然,神色有些犹豫,半饷,他与令歌四目相对,问道:“令歌,我们可以像从前那般吗?做回好朋友。”
令歌一笑,点头道:“当然可以,我们会一直都是好朋友。”
意明欣然微笑,又道:“既然如此,往事我们就不必再提,从今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
“对,一家人。”令歌笑着,同时,他下意识地看向令楷,与其分享着自己的喜悦。
“本来应该请你们到府上一叙的,只是天色已晚,明早我会亲自陪着霞儿来王府给白掌门赔罪请安。”
“好,明日见。”令歌眉眼弯弯地答应,“明日请你喝好酒。”
“好,一言为定。”意明笑道,忽然,他似是想起何事,转言道:“不过,我想请令歌你帮我一个忙,是关于霞儿的,这件事只有你们才能够做到。”
令歌甚是疑惑,却也颔首答应,倾听着意明的言语,为师姐甯霞做出力所能及之事。
第149章 有诗待和:6
是夜,玉迟王府兰风阁。
烛火摇曳着,光线透过纱幔,一室的柔情似水。
令歌躺在床上,手臂张开,将寝衣袖子高高地绾起,令楷则坐在一旁,往他的手臂上涂抹药油,并替他仔细地按揉着。
“疼吗?”
“不疼。”
“真是个傻瓜。”
“我才不傻。”令歌一笑,他侧首仰视身边的令楷,“你替我抹药按摩便不疼了。”
“怎么不傻?明知会疼,你还给他打,也不还手,”令楷嗔怪道,“要不是我有一些功夫在身上,恐怕你这会都被他打得鼻青脸肿了。”
“意明也是为了师姐,心里有气,所以这才对我出手,”令歌辩解道,“而且他说了,其实师姐这两年也受到不少流言蜚语,我的这点痛比起师姐的算不得什么。”
令楷目光幽幽地注视着令歌,说道:“你心疼甯霞,可是我也心疼你,见不得你受伤,知道吗?”
令歌微微一怔,他对令楷含笑说道:“知道了,以后我不会这样了,阿楷你放心,我这三个姐夫其实都待我很好。”
令楷用一旁盆里的毛巾擦拭手掌,然后揉了揉令歌的脑袋,说道:“你可真是幸福啊,这么多人爱着你宠着你,显得我似乎很微不足道。”
令歌憋着笑,安抚道:“此言差矣,阿楷你在我的眼里是最特别的,我的心永远属于你,就像我的心永远向往遇仙山一样。”
令楷颔首一笑,他俯下身用嘴唇轻扫着令歌的耳垂,一遍又一遍地挑逗着令歌,将令歌弄得酥痒不已。
“你真好,对我这般痴情。”令楷调笑道。
令歌侧首看着令楷,含笑质问道:“你对我不痴情吗?”
“我可不痴,倒是你,傻瓜。”令楷以一种戏谑的口吻说道。
令歌又气又笑,说道:“你就是欺负我手臂疼,才敢这么说我。”
令楷伸出手搂住令歌的腰身,沉沉地将压在自己的身下。
“平日里你手臂不疼的时候我自然不是你的对手,可是你忘了,无论什么时候,只要在床上,你都不是我的对手。”
令歌欲挣脱令楷,却被令楷近在咫尺的温热呼吸所迷离,腰身也被令楷紧紧地搂住。同时,令楷的一只手正游走在他的腰腹上,缓缓地往下探去。
“这段时日是我冷落了你,今夜我会好好地补偿。”
“不要。”
“这可由不得殿下了。”
……
清晨,玉迟王府的前堂之中,白栈期一身翡翠绿裳,端坐在主座之上,她的身旁立着望舒和盛楠,而她的身前则跪着一男一女,正是意明和甯霞。
“弟子甯霞,向师父请罪!还请师父责罚!”甯霞向白栈期深深叩首,忐忑不安,却恭敬诚恳。
一旁的意明也随之叩首,道:“望白掌门开恩,原谅甯霞。”
白栈期面容平静,注视着身前的年轻人,须臾,她开口说道:“甯霞,你的事令歌都已经与我说过了,既然已经过去了,为师便不会再提,可是你背叛遇仙也是不争的事实,为师不得不罚。”
甯霞叩首道:“弟子愿受责罚。”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