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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风澈自然是爱望舒的,只是词不达意罢了,不过与他比起来,望舒是连词都不想说的,今日当真是难为他们两人。
是夜,月色朦胧,华山静谧如画,让人为之向往。此时,在风澈的房间里,灯火未熄,人声依旧。
令歌和风澈正坐在桌前闲聊着。
令歌轻抿茶水,说道:“风澈兄,其实我特别羡慕你。”
风澈不解,他放下手中茶杯,问道:“这是为何?”
令歌解释道:“因为第一次见到风澈兄的时候,我就觉得你是一位正气凛然的大侠,像小说话本里那样,我一直想成为那样的人。”
风澈闻言不免失声一笑,他说道:“比起你我的师父,我算不得什么大侠。其实令歌你在江湖上很多人的心目中才是一位大侠,不止是因为昔日武林大会一战,洗去冤屈,更是因为你身为玉迟王体恤百姓。”
令歌含笑,回应道:“过奖了,姐夫你有情有义,武功高强,在我心里你就是一代大侠。”
风澈一愣,须臾,说道:“吾之幸事,不过,在我看来,一代大侠还得心系天下,为天下百姓做出一份贡献,护住一方水土。”
“姐夫所言极是。”令歌赞同道。
许久之后,当令歌已经离去,房内灯火熹微,风澈却依旧因为那一声“姐夫”而笑,久久不曾休息。
第143章 长庆:5
深夜,长安东宫之中,太子尚未就寝,仍在处理公务。
“玉迟王去了华山?”太子停下手中的毛笔,看向身前向他禀报此事的陈幻,“令楷呢?”
“令楷仍在府上,”陈幻回应道,“这华山弟子各个武功高强,想来玉迟王此行是为了拉拢他们为自己所用。”
太子眸色沉沉,低头继续处理着手中的公务,同时他说道:“玉迟王刚回长安,有这么多少眼睛都盯着他,想来皇后那边也知晓他的动向,先等等看吧。”
陈幻微微点头,又道:“殿下,臣认为玉迟王此次回到长安后,殿下可以去亲自去看望一番,论起辈分他也算是殿下你的皇叔。”
“本宫知道,刚好也可以去一探虚实,”太子的目光依旧在手中的公务之上,“虽然他一向不问世事,但是人心难测,本宫不得不多虑一些,而且当年太子妃……罢了。”
陈幻知晓太子心中的顾忌,贺兰甯霞嫁进王家,太子妃流产一事定与贺兰甯霞有关,玉迟王自然也牵涉其中。
“臣以为有令楷在,玉迟王定会万事以他为先,不会与殿下你有所争执。”
太子并未回应,只是继续处理着手中的公务,半饷过后,他才说道:“你退下吧。”
陈幻一愣,“诺。”转身离去的同时,他留意着太子的神色,却见太子神色淡然,不能从中发现任何异样。
也许在深宫之中朝堂之上,每一个人最终都会成为这般模样,陈幻心想着。
陈幻离去许久之后,太子终于放下手中的公务,问道:“现在是什么时辰?”
在一旁侍奉的宫人回应道:“回殿下,现在已是子时。”
“替本宫沐浴更衣。”太子说道。
侍从说道:“殿下,今夜是十五,按照规矩,殿下应当去太子妃娘娘的宫中就寝。”
太子沉吟不语,须臾才说道:“本宫知道了,起驾太子妃寝宫。”
夜色深重,太子在宫人的提灯照映中前行着,他远远地停在太子妃的寝宫外,注视着太子妃的寝宫默然不语。只见太子妃寝宫已然昏黑,熄灭灯火,想来殿中之人早已熟睡。
良久,太子对宫人们说道:“今夜去林良娣宫中吧,本宫去陪她和腹中的胎儿。”
而后,太子便带着一行人离开,往林良娣的宫中前去,身后唯余茫茫夜色和秋风萧瑟,以及无尽的孤寂。
且说华山之上,令歌等人在此小住两三日,感受过华山的日起日落之后,他们才启程离去。
在登船之际,盛楠和梦珏两人一直看着前面的望舒和风澈,令歌看在眼里,不免一笑,心想这几日她们两人的目光就没有离开过望舒和风澈,不过自己何尝不是呢?
当回到长安城玉迟王府之后,令歌第一时间往韩府走去,在两府之间的竹林里,他看见令楷,只见令楷长发半束,身穿白色深衣,外罩天青衣裳,正在清闲悠然地侍弄着兰花草。
令楷闻声回首,发现令歌前来,他当即放下手中的水瓢,笑着敞开怀抱,眨眼间便抱住欣然而来的令歌。
他一边抚着令歌的长发,一边含笑说道:“这三日令歌可真是叫我思念不已。”
令歌一笑,回应道:“真的吗?其实我也挺想你的。”
令楷直起身来,他捧着令歌的脸颊,用一种戏谑的口吻说道:“相思本是无凭语,令歌何不用实际行动证明一番?”
令歌无奈,只好凑上去吻了一下令楷的嘴唇。
“可否满意?”
令楷并未直接回答,而是吻了一下令歌,之后才说道:“满意,满意至极。”
令歌扬起唇角,说道:“我有一件喜事和你说,是关于望舒师姐和风澈兄的。”
“何事?莫非他们终于在一起了?”
“正是,你随我来,听我从头道来。”令歌牵着令楷的手来到竹亭,一同坐下,将望舒和风澈坦白心意的全过程说给令楷听。
令楷乐得笑个不停,他夸赞道:“让望舒和风澈两人表明心意可真不是一件易事,你们实在厉害。”
“风澈兄还想着暂时先不告诉雨洁,却不想紫苒托他交给雨洁的信已经将此事全然写明。”令歌笑着叹息道,“当真是自己把自己卖了都不知道。”
令楷又一次笑出声,他说道:“令歌此行实在有趣,我没有一同前往当真是可惜了。”
“无妨,以后总有机会的,阿楷你这几日可有发生什么趣事?”
令楷回忆着说道:“昨日我送老胡出城前往高丽,临走前鸿胪寺的几位官员与他交谈,你猜发生了何事?”
“何事?”胡阳总是不按常理出牌,令歌只觉实在难以想象。
只听令楷说道:“老胡用高丽语和他们说话,没有一个人听得懂。”
令歌笑出声,问道:“莫非老胡在用高丽语骂他们?”
“我当时也是这么想,后来我问起若晗,的确如此。”
“不愧是老胡,”令歌欣然一笑,须臾,他又问道:“若晗也去送老胡了?”
“对,这两年老胡学高丽语可没少与若晗交流。”
令歌颔首,似是参透何等要事一般,他笑道:“也应该有个人来管管老胡了。”
“令歌所言极是。”令楷含笑赞同,须臾,令楷笑意微凝,又道:“对了,令歌,今日你回来,我还有一事想告诉你,是关于尺画的。”
“尺画?他不是已经离开长安了吗?”
令楷摇头,说道:“耿善发现他没有走,而是去了一户人家。”
“一户人家?他在长安还有什么亲戚朋友吗?”
“他去了宋府,宋君逸的府邸。”
令歌神色一愣,他不免担忧道:“他会不会是遇到什么麻烦?或者是宋兄邀他前往府邸做客?”
令楷微微一笑,说道:“不如这样,我们亲自去看看,询问一番,如何?”
“也好。”令歌答应下来。
随着这些年宋家的崛起,有求于宋家之人不在少数,时常有宾客拜访,可是若非身份非凡,也基本上难以进到宋府。
宋府管事得知是玉迟王和韩清玄前来,立即将两人请进府邸前堂茶室,并对令歌两人说道:“宋大人和小宋大人已在下朝回府的路上,王爷和韩大人在此小坐一会。”
令歌微微颔首,随后他开始打量宋府的茶室,发现茶室里的一切陈设典雅崭新,想来皆是这几年才置入的。
“阿楷,我们这样来访真的能打听到尺画的消息吗?”令歌有些不确定,不过他相信令楷一向行事稳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