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三步并作两步跑向操场,操场分为足球场和篮球场,大部队聚在足球场。远远看见周予举着一班的牌子偷懒不做操,广播放到第四节体侧运动,李正节挺着肚子往后来,检查学生仪容仪表。
“老班抓人了,你赶紧归队。”宋苛继续加快脚步,季昭野反倒在原地不动了。
宋苛回头:“怎么了?”
季昭野穿着比自己大了几码的校服,校服衣襟被自己往后扯的缘故而衣链半开,校裤说是没有合身的,便自己配上颜色相近的运动裤。
深绿色校服穿上总显得老气,季昭野像是大他几届的学长,跑动过后的碎发变得凌乱,他迎着阳光,问候他面前的‘学弟’:“没有正当的理由,我也可以找你吗?”
“什么?”
“我说,”季昭野向前一步,光投射在精巧的五官,阴影轮廓分明,与美术馆细工雕琢的塑像别无二致。
“你介意我随时找你吗?”
因为宋苛说搭讪需要正当的理由,看宋苛两点一线埋头于书海题库里,他迟迟没说出这句话,但今天他一定得说。
宋苛没回答,季昭野视线越过宋苛望见老班往他们这挥手,他重新动脚,经过宋苛的时候轻笑一声,拍他的肩膀:“你不说就当你同意了,放学等我啊。”
“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交友进度呈火箭式增长!!!
原来是这样!这就说明季昭野主观上想和他交朋友!
宋苛维持一副冰山模样,捧着名单走进队伍记名。
螺旋升天!!!
“周予,你校服呢?扣分。”
周予:?
...
周五没有晚自习,宋苛最喜欢的历史课,在最后一节居然成了最枯燥无聊的课。
他来回翻转手指间的水笔,水笔给摇匀了,笔头中央墨多了,记笔记哗啦啦都是黑点子。
说好的随时找他呢?怎么大课间之后没声了!
“甲午中日战争是日本蓄意挑起的一场侵华战争----”历史老师在台上讲,台下的宋苛左耳边进右耳朵出,把日本记成了人名,他划掉,连着心思也乱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背后不被戳几下都不适应了,自己是觉醒了什么属性吗...
盼啊盼,下课铃,他响了!
宋苛忘乎所以的高兴,回头见季昭野提溜起书包,刚打声招呼,学习委员就喊他值日。
他忘了。
偏偏是今天?!
瞅着季昭野走出座位,他无意识地拉住季昭野书包绑带,他在纠结。
说一句你能不能等我一下,会耽误他时间吗,他的父母会来接他吧?
宋苛没做过被等的人,他不得不去分析没经历过的事,他怕成为累赘,怕别人嫌他麻烦,幼儿园某天放学赵雅去买菜绕路多耽误了几小时,幼儿园老师在赵雅来接他时夸他很懂事听话。
没人去问为什么你不像别的孩子哭,你能等下去。
宋苛那时眼睛睁的很大,干涩却不敢闭,呼吸急促,小小的胸腔抽抽的疼,长大后再犯才知道这叫担忧过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哭不出来。
“宋苛,放心,我在校门口等你,说好了的。”
他没收卷,季昭野提前交卷了。
“好。”
他为什么不能有被等的权利呢。
宋苛值日的组员挺积极,十五分钟就干完了,他抓起书包就冲下楼,跑到校门口等着的季昭野面前差点平地摔。
季昭野:“你急什么,走吧,送你回家。”
“...你不回家?”
“我父母晚点来...你别管了,走吧。”季昭野伸直了胳膊看两眼手表,满不在乎,他上前揽过宋苛,露出懒洋洋的笑。
宋苛解释他的家很远,穿过老街到菜市场,菜市场到十字路口,再走青江大桥,长桥过了还得走好几条街,季昭野仍说没事,我送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苛无话可说,带着他先从老街的胡同里出去,和现代城市不同,老街保留着古色古香的建筑风格,住着上一辈的老人做生意,和校门口卖的几块钱的零食不一样,按几毛钱算。
巷子白墙绿瓦,隔条水道,青苔趴在石桥上。
上石桥头时,旁边落了一户人家,这家卖的红豆年糕三毛钱一块,白嫩嫩红点斑布的表皮一咬,唇齿留香。
三两个人蹲在那等出炉呢,宋苛还盯着那年糕铺子,季昭野早走过去了。
他望着季昭野动作费劲吧啦从口袋摸出一块钱纸币,推说叫嚷着‘不用找了!’。宋苛绷住神经,挣扎半秒忍不住笑出声。
季昭野提了三袋,老板真实在,一袋放一个,他把两袋子给宋苛,留一个给自己。
宋苛收起笑容,嘴上说谢谢,手也不停歇,把塑料袋两边放低套手上,糕点露出来,一口咬住吞下去。
糯米香甜,红豆沙软,味道快要忘却,今天又想起来了。
季昭野有样学样,咬了一口咀嚼两下,先是观察一眼宋苛吃东西的神态,而后下定决心似地,整个全吞进去,噎住半条命。
甜,还粘牙,怪不得只卖三毛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走到有卖东西的地,宋苛盯久了几秒,季昭野便二话不说跑过去,买过来。
小猪奶黄包、葱油饼、炸串....
然后宋苛就盯着地面看了。
他不习惯这样的好意,季昭野能买到起几百块钱的饭盒,却陪他吃低至几毛钱的红豆年糕。
即使他买之前对宋苛说:“是我自己想吃,就多带一份给你咯。”
季昭野花了小钱,宋苛不觉得这是笔小钱,他会去考虑怎么把这钱公平的还回去,他的认知里没有“请客”。
什么都得明码标价。
可是断联的那几年,认识的有钱朋友请客,他却心安理得的去接受。他以为有季昭野率先代表,他才会慢慢接受这种促进友谊的方式。
若干年后他与季昭野确定心意,一次谈话提到了这些,季昭野不免笑起来去亲吻宋苛:“原来你从那时就想着跟我谈恋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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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提问的声音不带恶意,没有任何指向性,轻飘飘地落在人堆里。
“娘娘腔,谁?”季昭野问话的语气多了几分不耐烦的情绪。
上一秒欢天喜地的氛围因为某个人莫名其妙的一句话坠入冰点,那一圈人互相观察,去找那发话的罪魁祸首。
娘娘腔,男人婆,都是专门针对那些不合群的人贴的标签。
男孩子理应喜欢运动,赛车模型。
女孩子理应喜欢手工,漂亮娃娃。
宋润南手执戒尺教育宋苛:‘男儿有泪不轻弹’,宋苛便发狠地哭;姐姐宋微微偷摸着教宋苛编手链做工艺,赵雅看到抢过去踩在地上:‘男生要有男生的样’!
再过十年,宋苛又从父母那学到一句话:‘男儿膝下有黄金。’
社会的规训理应所有人承受。
是吗?
几拨人自讨没趣,和季昭野唠了一两句便一哄而散,世界安静了,二人的时钟继续转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季昭野站起来,在宋苛背后沉沉舒气。
不晓得季昭野被他们打断对话,从头到尾的神情是什么样的。
他猜得到‘娘娘腔’说的是自己吧?
身后传来脚步声,脚步从后来到右侧,黑色的影子长长铺在宋苛的书桌、作业本上,很快又滑落下去。
他偏过头,季昭野半蹲着,两臂交叠趴在自己的课桌边缘,嘴唇鼻子埋在里面,徒留浓眉墨眼。
他的声音闷闷响起:“你的回答呢?”
我的回答很重要吗,你缺我一个吗?
我对你而言不是特殊的。
“我不去了,人多,我社恐。”
宋苛冷声说着半真不假的拒绝,低头写字。
季昭野心一横,一只手臂脱出来抓他的铅笔,不让宋苛得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苛把注意力又分给他,一脸‘你丫找揍’的表情,季昭野晃晃笔头不以为意,接着宋苛的拒绝说:“不行,他们可以不来,就你必须来。”
为什么?
“你是我的好朋友啊。”季昭野挪近了点,眼睛真诚得泛出来金光。
....好朋友?
宋苛亲自松开自己的铅笔,麦色的食指有厚厚的老茧,他低头磋磨着尝试去扶平,发现办不到。他的头转向没有季昭野的一边,望着教室墙头悬挂的字画出神,嘴巴嗫嚅道:“烦死了...我会去的。”
一个好字,和普通的朋友有着千差万别。
朋友可以有很多个,而真正的好朋友却只有一个。
他对季昭野来说是特殊的。
足够了,真的足够了,他提供的情绪价值已经很多了,他不用投机取巧骗....
宋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为什么不能试一试去相信一下别人呢?短暂的逃避过去不好吗?人生那么长,也会有奇迹发生,上帝或许真的存在?
关系缓和在蝉鸣的第一声,宋苛会主动去找季昭野搭话,对孟皓程也上心不少,有一搭没一搭和他讲相声,逗得季昭野直笑。
宋苛最近的行程很满,他的课余时间留给季昭野,放学的休闲时间也留给季昭野...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