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很好奇这个真的被富婆包养的朋友,郑葳还是在揪着刚才的问题不放:但是我还是很好奇,你刚才到底以为我们在讨论什么问题。
祁元潜:还有一堆年货没翻,你不继续看了吗?
郑葳瘪嘴,他这是明显是怎样都不肯说了,只能继续指挥郑章翻年货,把年货都看个遍,又指导家里剩下三个手脚健全的男人,把东西都规整入库,能用的就直接拿出来用。
没有一定要下地的理由,她就趴在炕上趴着,如果一定要下地,就得郑章扶着她慢慢挪。
祁元潜实在看不下去,忍不住问:我给你揉一揉会好受一点,不至于像现在这样走路都费劲。
忍到现在才说,是因为郑葳毕竟伤在腰上,腰又是一个比较敏感的位置。
男女有别,他们虽是名义上的夫妻,但两人之间从未逾举。
今天跟她说要给她揉一揉,属实有一些冒犯。
郑葳心里没有祁元潜那么多想法:你会吗?
我之前在部队里,经常要面对各种跌打损伤,对于这个也算久病成医。祁元潜解释得很详细,就差给自己贴上靠谱俩字。
那这还犹豫什么,郑葳把身上的被子掀开:快点,我希望经过你的手,我就能恢复如常,健步如飞。
那可能有点难,受伤之后一定要休养一段时间。
不然怎么有那么一句话,伤筋动骨一百天,闪到腰虽然不是伤筋动骨,但也肯定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恢复。
祁元潜的手放到郑葳腰上时,觉得自己好像说了大话,他那个位置很少给人复位正骨,这个经验真的算不上丰富。
正是骑虎难下的时候,不会按也得继续按下去。
而且女孩子的身体跟大男人的身体不一样,军营里的大老爷们都跟铁打的似的,如何用力都没事。
祁元潜按下去发现郑葳腰肢柔软,让他不敢用力,生怕使点劲就断了。
郑葳趴在那里,感受不到什么力的作用,于是问:你是不是今早没吃饭,没有力气啊?
祁元潜的动作一滞:我怕用力,给你按坏。
郑葳:这是什么虎狼之词,还用力会按坏。
她把自己大脑中的黄色废料甩出去,你正常力气就行,就这样按到来年也不会好。
至于什么大胆的说,使劲按,她受得住这种话,她绝对不敢说,她还没活够呢。
祁元潜身上的肌肉那可不是假的,真要使劲,她能表演一个当场去世。
听到郑葳的吩咐,祁元潜小心翼翼地按到了实处,是的他刚才一直在给衣服和空气按摩。
终于按到腰上,他的心尖尖都在发颤,总觉得隔着衣服能感受到她肌肤的柔嫩。
才按了两下,祁元潜头上就冒出汗珠,这样实在是太累,怕用力伤到她,又怕力气太小被她嫌弃。
郑葳告诉他哪里最疼,祁元潜就以那块为圆心用力揉,听到郑葳是舒服,而不是痛苦的吸气声,他才放心地继续按摩。
不得不说祁元潜的正骨还是有两下子,连着两天的按摩加热敷,到了第三天,郑葳已经可以正常下地走路。
郑葳这人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腰还没完全好,就出门看热闹。
到了年根底下,各个地方都热热闹闹的,喜事一件接着一件。
就比如今天孙有余家傻子儿子成亲,这个孙有余的傻儿子跟孙晴天渊源不浅。郑葳还记得她刚来村里没两天,孙晴天被她叔婶卖掉,嫁的就是这个傻子,这亲事被孙晴天大闹一场给取消掉。
孙晴天定亲的彩礼钱,被他叔叔孙求财拿去走关系,去乡佐家里做了小总管,本以为能凭此跨越阶级,但孙求财被乡佐打了一顿逐出家门,现在还在家里躺着养伤呢。
孙有余家傻儿子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叫孙彦涵,他原本是个小神童,过了童生试,但是因为淋雨发了高热,烧退之后,人就变成了一个外人口中下雨坏天不知道往家里跑的傻子。
孙有余家还算有几分家资,聘礼给的高一些,取回来的新娘子就是家里贫寒,目的就是为了那高价聘礼。
孙有余夫妻也是有两分智慧,虽然娶回来的这女子目的为了钱,但这女孩在四里八乡的名声还不错,做事勤恳为人朴实,而且这女孩爱钱也是有原因的。
为了给身子骨不好的爹娘看病,把自己嫁给傻子。
还是挺让人敬佩的。
况且孙彦涵除了人憨傻一些,没别的不好。家里有余钱,公婆和善,家里只有这一个儿子,未来就是儿媳做主。
有时候傻人比坏人强。
听说孙有余因为儿子成婚,特意雇了一个戏班子来唱戏,郑葳就忍着腰还不太舒服,带着祁元潜郑章和宇文允出来看热闹。
毕竟这年头的消遣不多,看戏就算得上一个。
祁元潜买回来几本书,有两本话本子,正戳郑葳的兴趣点。剩下的几本都是圣人言,是郑葳不爱看,但一页能看很久的类型。
看书和听戏是不一样的感受。
郑葳非常热衷参与村里的各项活动,这导致她虽然没来村里多久,已经跟村里人混熟了,现在没人拿她当外人。
尤其是郑葳家隔壁孙全财和他老娘去世的丧礼,郑葳去是因为隔壁大姐对她很好,这成为她积极融入村里的一个信号。
而且这村里都是一个老祖宗,在白事上出力一个非常容易拉好感的事情。
结果就是,郑葳到孙有余家,有人见到她,积极地带她到处看新房。看新房很有意思,但她这次的目的主要是为了来听戏。
郑葳问那个拉着她的妇女,一连串问了三个问题:大姐,我听说今天有戏班子来,啥时候开始啊,上哪儿看啊,我咋没听见声儿呢?
这女人是孙家村嫁去别村的姑奶奶,是孙有余的侄女,叫孙香娟。
孙香娟:戏班子那得是晚上才会开始演。
郑葳皱眉:哎呀,我都忍不住想看了,我从小到大就没看过几次,听说有戏看我就巴巴跑过来,没想到来早了。
这话不假,在宫里的时候她忙着上各种私教课,没啥时间看唱大戏。
就算有时间,她宁可看话本子也不愿意看戏,没办法,没有那个欣赏能力,唱戏咿咿呀呀的,她实在欣赏不来。
没想到有一天,她会带病看戏。
孙香娟哄小孩子似的哄她:没事,马上新娘子到了,先去看新娘子,看完新娘子留下吃饭,吃完饭就能看戏了。
随后把郑葳送回吃宴席的地方,祁元潜已经就座,孙晴天也坐下,他俩之间隔着一个空座,位置大概是给郑葳留的。
郑葳转头跟孙香娟说:大姐,我回去了,你去招呼别人吧,不用管我,咱都自己人。
好,我那还有事,就先不管你,有什么事你就叫我。
郑葳见到孙晴天第一句话就是:你怎么会来?
差点就成了这场婚礼的主人,这关系怪尴尬的。
孙晴天扬高声音回答:你看你这话说的,我为什么不能来,主事的一个是我叔,一个是我婶子,今天成亲的是我哥我嫂子,我不来这还像话吗?
说完这冠冕堂皇的一席话,孙晴天觉得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小寡妇凑得近了,自己都变得不要脸不少。
郑葳很不优雅地翻了一个白眼,不知为何,自从知道孙晴天和她一样同为穿越者,她在心里觉得孙晴天亲近不少。
更愿意把她当作朋友对待,而不是放在一个敌对者的位置。
到了上菜的时候,郑葳才知道孙晴天来参加婚礼的真正原因。
这场宴席使用的点心,都是出自孙晴天的手笔,作为供应商她不来属实不像话。
这场喜宴的规格不低,郑葳给的定义是相对村里的其他人。从连点心都是孙晴天出品,就可见一斑。
孙晴天卖的点心,说是走平民路线,但那都有成本价,再是便宜,她也不能赔本卖。
所以她卖的点心,大多数人都是偶尔买一次改善生活,能天天都吃得起,那都是不差钱的人。
就像是一个农村婚礼,用好利来做份菜。
不算顶高档,但也拿得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