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明白!”
彭德仁一脸受教了的表情,如果不是场合不对的话,他恐怕都能立刻掏出小本本把陈沉说的话记下来。
但很快,他又有些担忧地问道:
“长官,我再请教请教,这些俘虏我们怎么处理?”
“俘虏的数量太多了,根本没办法管理。”
“如果白所成再杀过来,恐怕会哗变。”
“我能不能……请你们再协助防守?”
彭德仁的想法很简单,那就是,既然陈沉出现在了这里,那说明他们肯定是甩开了来自老街的追兵。
但甩开了,并不代表彻底摆脱。
他们在老街干了那么大的事情,敌人一定会追着他们过来。
处理不好的话,自己好不容易取得的胜果,可能就要付诸东流了……
然而,陈沉的回答却远远出乎了他的预料。
“白所成哪还有兵?”
“他的私兵一半在这里,一半被我们打没了,现在他估计正在琢磨怎么出境逃跑呢,哪里还顾得上你……”
“啥?!”
彭德仁呆了。
“不是,陈长官,什么叫打没了?你们不是从老街过来的吗?”
“白所成在那边还有五六百人的队伍,这……”
“我们先去了曼达附近把他的私兵打掉了,然后才掉头来的拱堂。”
“……”
无话可说。
彭德仁张着嘴,想要说点什么,但又觉得说什么都不合适。
一切的赞美、恭维都是没有意义的,因为能干出这种事情的人,怎么可能还需要别人的赞美?
3个多小时的时间,先是把刘正祥炸死,然后又掉头去曼达方向打没了一支几百人的私兵,最后再次掉头来拱堂,捎带手还把自己久攻不下的敌方指挥部端了……
这他妈什么人间战神?!
为什么人家的3个小时就可以做那么多事情,自己的三个小时就只能跟那些战斗力本来也不强的混编队伍打一个僵持?
这一刻,彭德仁深切地感受到,人和人的差距,有时候会大到几乎能产生生殖隔离的程度……
良久之后,他才终于开口说道:
“陈长官,那下一步,你们打算怎么办?”
“我们需要跟缅方停战,我们打了他们的军营,这点需要有人背锅。你懂我的意思吧?”
“我明白。”
彭德仁立刻点头,回答道:
“芒东坝军营是我们打的,目的是调走缅军山地营的主力。”
“我们有充分的理由,充足的动机,解释起来并不麻烦。”
“而且,这场突袭本来就是发生在战场上,我们双方并不存在完全无法解开的仇怨——这是可以通过交易去化解的矛盾。”
“放心吧陈长官,后面的谈判,我来负责,保证把你们摘干净!”
陈沉满意地笑了。
这就是他要的解决方案。
很多人觉得,如果两方势力开了战,那就一定是不死不休地局面。
但事实上,这种推论只适用于东风兵团、而且只适用于东风兵团自己。
就好像陈沉跟白所成,哪怕打成那个鬼样子,白所成都还是保留了停火和谈这个选项的,只不过是被陈沉拒绝罢了。
而缅军和同盟军也是一样,打不是目的,打只是获取利益的手段。
现在既然已经打到“继续下去双方都没好果子吃”的程度,那也该坐下来好好谈一谈了。
这种事情交给彭德仁,陈沉还是放心的。
只要处理好,自己跟缅方的那点“过节”,就可以轻飘飘地揭过了。
反正大家都是为了钱、为了地位嘛。
索敏吴是这样,纽钦是这样,莫名其妙死掉的昂庭令也是这样,彭家声、彭德仁更是这样。
那既然都是这样的话,大家就都懂事一点,不要再硬下去,不要把事情搞到不可收拾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