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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四章 三尺剑横双水岸(二)(2 / 2)

“怎么?母后还在午睡吗?”

月秀是皇后的陪嫁丫头,大皇子对她也不得不恭敬。

月秀飘飘万福:“刘尚书正在里面和娘娘说话呢!”

居然是刘炳文来了!

近日来,朝事有些纷乱,刘炳文和王肃的关系剑拔弩张,可平日里他们无论说朝事还是家事,都不会避着自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今日怎会这么反常,对自己避之不见呢!

大皇子眼珠一转,向月秀说道:“既然他们二人在密谈,也不知道要等多久,我就先回去了,明日我再过来吧!”

月秀微微欠身:“待会儿娘娘出来了,奴婢会告诉她您来过的!”

大皇子点点头,看了看手中的食篮,转向月秀笑道:“这是皇上赐给我的点心。刘尚书和母后还不知道要谈多久,不如姑姑休息一下吃点东西吧!”

月秀面露喜色,却假意推辞道:“这是圣上赐给殿下的,奴婢吃掉不好吧!”她虽然嘴上这么说着,可眼睛却不住往食篮里瞥去。

大皇子一把将食篮推到她怀中,笑道:“你整日侍奉母后这么辛苦,这是你该得的!”

月秀喜滋滋的抱着食篮,却还在矜持道:“可娘娘这边……”

大皇子再次劝道:“他们谈起话来还不知要多久呢。要不这样吧,我先等一会儿,你快去快回!放心吧,不会有人知道的!”

月秀终于放下心来,连连道谢,抱着食篮得意洋洋地离开了。

大皇子见她走远,又四下张望一番,才蹑手蹑脚走到门前,贴着大门侧耳倾听。虽然隔着一道门,可里面的声音仍能清晰的传出来。

只听得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那个许道澄入宫来,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听说后宫的嫔妃们,都在想尽办法去巴结他,希望能得到一粒丹药,好能诞下一子半女的!”这声音正是刘炳文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随即,一个婉约的声音娓娓传来:“任她们忙活去吧!这药丸就算能让她们怀上,可是保不保得住、生不生得下来、养不养得大,都难说得很!”

苍老的声音又道:“看得出皇上对这件事十分重视!若真有妃嫔怀上了男嗣,很肯能被立为皇储,你和大皇子的地位就岌岌可危了啊!”

婉约的声音听上去很淡定:“急什么,本宫管理这后宫几十年了,在子嗣这方面一向把握得很好,从未有过任何差池。这件事也不会有例外。”

门外的大皇子惊得合不拢嘴、脸色惨白,他终于知道,为何这二人要背着自己单独见面,还要命人把守了。

看来,渝帝这么多年来没有皇嗣,看来并非是上天的惩罚,而是皇后的杰作。

他一直以为皇后看上去严厉又窝囊,却从未想过,她还有如此狠绝的一面!这让他有些不寒而栗。

可转念一想,皇后之所以这样做,有一部分的原因是要保护自己。

大皇子似乎就没有那么害怕了,反而还有一丝感激。

他又将耳朵凑过去,继续听下去。

那个苍老沉闷的声音又传来:“听说那个丹药很灵验!不过,你这么多年也不曾有孕,如今年纪又大,这生嫡子的可能性……怕是不大吧?”

皇后冰冷的声音立刻响起:“满庭芳的夫人与本宫同龄,也是从无所出。吃了这药丸,就立刻怀上了,本宫怎会不行!这后宫中,能生下孩子的只有本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苍老的声音隔了好半天,才又响起:“这件事……你可有说与大皇子听?”

皇后的声音毫不迟疑地响起:“现在不必打草惊蛇。等到本宫的嫡子落地,也不必再向他说什么了!想要在这十面埋伏、步步惊心的后宫中存活下去,没自己的孩子又如何立足呢!这一点他应该明白的。”

刘炳文的声音听上去十分喜悦:“若你真能诞下真龙天子,对咱们来说自然是天大的好事,以后老夫就不必再忌惮王肃了!咱们的地位更是无人能撼动!只不过,你想好了吗,大皇子那边怎么办?”

皇后的声音听上去冷漠又自信:“很容易。过段日子给他定下门亲事,再把他派到封地去。此生此世,我们都不会再见到了!”

听到这里,门外的大皇子已经彻底呆住。

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门,仿佛在瞪着养育自己二十年的养母——那个平日里对自己还算关怀备至、寄予期望的女人。

难道自己对她来说,从始至终都只不过是个用来争权夺利的玩意吗?

难道这么多年的朝夕相伴,她对自己连一丝情亲都没有吗?

门内又传来刘炳文的声音:“毕竟是皇长子,又是你养育多年的孩子!要是真翻了脸,小心二十年前的事再次发生!”

最后一句话,刘炳文的声音细不可闻,因为所有人都知道,二十年前的夺宫时间是宫中的大忌,谁要是说这话被渝帝听了,可是要掉脑袋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皇后却不以为意地笑道:“这么多年来,本宫虽然表面上按照皇位继承人来培养他。可私下却看着他与朝臣的交往。就是以防有这一天的发生!”

此时,门外的人苍白的脸上全无表情,但双手上的青筋却已凸起。

他透过门缝看着殿内的两个人,忽然觉得好陌生:原来这么多年,自己始终是个傀儡!是他们用来巩固权势,可以随时抛弃的棋子!

原来自己赖以生存的父慈母爱,都只不过是迷惑他的假象!

想着皇后对自己说的每句话都是假的,每个笑容后面都藏着一把刀,他心里就一片冰凉!

刘炳文摇了摇头,叹道:“老夫以为这么多年的母子之情,让你对大皇子多少还有几分情谊在,却没想到你竟如此冷血!”

皇后凝着盒子里的药丸,嘴角噙着一丝柔和的笑意:“他不过是个妓-女生的孩子!那卑贱之人的肚子里,能跑出什么好东西来?怎配做本宫的孩子!这么多年来,他每次叫我母后,本宫都觉得无比恶心!只有本宫自己生的孩子,才配叫我一声母后!”

门外的大皇子满头冷汗如雨,整张脸已气得变了形,身子摇晃着退了好几步,牙齿咬得格格作响。

他大脑中一片空白,逃也似地离开了。

出离了紫微城,他浑浑噩噩地游走在街上。待他缓过神来,却发现自己已到了潇湘别馆的门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完大皇子的讲述,寒烟轻轻叹口气:“红墙内的生活,向来都是外人看着羡慕,里面的人却冷暖自知!”

大皇子阴沉着脸,冷冷说道:“她今日这一番话,已将我们这一世的母子情分彻底斩断!她将我抚养长大,不曾亏欠过我。我任她摆布二十年,从未有过半句忤逆之言,也不曾亏欠过她!从今往后,我们只能各凭本事、各奔前程了!”

寒烟蹙着眉头,低声道:“你是要与皇后彻底撕破脸吗?她可并不知道,殿下今日听到了这番话的啊?”

“难道我要装作没听到这话,继续做他们手中的傀儡吗?”大皇子紧握着双拳坐起身来,好似全身的怒气却无处宣泄。

寒烟替他倒了杯酒,宽慰道:“殿下勿恼!寒烟只是一个无知女子,若是说错了话,这便向你赔罪!”

大皇子一把拉住她的手,紧紧攥在掌心,柔声道:“你误会了,我没有向你发脾气,只是心情不好!难得有人愿意与我说说真心话,我很想听!”

寒烟嫣然一笑,娇声说道:“寒烟没念过书,也不懂得朝政,只是担忧殿下而已。我觉得,既然皇后并不知道,殿下已听到他们谈话的内容,而且她也并未身怀有孕,那么殿下还有很多时间,做很多事情的!”

大皇子直勾勾股地盯着她,急忙问道:“我该怎么做?”

寒烟略一思忖,压低了声音说道:“当然是趁机拉拢一些朝臣,积蓄实力!待您羽翼渐丰,就不用再受皇后的操控了!没准儿到时候,她还得反过来巴结您呢!”

这一番话让大皇子目光闪动,他在屋内走来走去,激动地喃喃着:“你说得对!只不过,即便我想假意维持,怕也也撑不了多久。只要她怀上嫡子,我就会被送到封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寒烟闻言掩嘴一笑,娇嗔道:“也不知道殿下是故意装傻,还是真糊涂!怎么有的时候,单纯得像个孩子呢!这生孩子,又不是一个人的事。只要想办法,让皇上不去皇后那里。她就算想怀上嫡子,也是不可能的事啊!”

大皇子眼睛一亮,连忙搂过寒烟的肩膀,大笑道:“没想到你竟如此聪慧,只一招就破了皇后苦心布的局!”

寒烟靠在大皇子的怀中,娇滴滴地笑道:“不是奴婢聪慧,而是奴婢了解男人。殿下不是说皇上很少去皇后那里嘛。只要每月十五,殿下稍加阻碍,让皇帝去不成,那皇后怀有嫡子之事,可就遥遥无期啦!”

大皇子自斟了一杯酒,举杯一饮而尽,笑道:“好!我倒要看看没了嫡子,皇后和刘炳文又如何成事!”

说罢,他双手抓着寒烟的肩膀,深情款款地凝注着她的双眸:“寒烟,这个世上,只有你是真心对我好!”

寒烟笑盈盈地望着他,柔声道:“那是因为,殿下也对寒烟好啊!”

大皇子心中怦怦而跳,忍不住吻了吻她的额头:“寒烟,我太孤单了,你也这么孤单!不如我们成亲吧,这样你就不用再漂泊了,我也不用再一个人了!”

寒烟一双明亮的眼睛,霎时黯淡下来。

她轻轻推开大皇子单薄的身子,转过身去擦了擦眼角,低低地说道:“您贵为高高在上的皇子,奴婢只是一介风尘女子,我们注定是没有结果的!”

大皇子急切地说道:“皇后正好要给我定门亲事,我可以向他们要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寒烟静静凝注他半晌,忽然展颜一笑:“殿下的情义奴婢心领了!但这是不可能的!无论您觉得奴婢如何好,在世人眼里,奴婢都是卑贱的风尘女子。所以无论你说什么,他们都不会同意的!您执意这样做,反而会让他们拿住把柄。奴婢不想让您为难!”

大皇子沉吟片刻,觉得寒烟的话不无道理,自己竟无言可辩驳。

他轻轻叹了口气,愤然说道:“我们的命已经够苦了!为何上苍还要如此为难咱们啊!到底什么时候,咱们才能守得云开见月明啊?”

寒烟笑靥如花的看着他,娇声道:“殿下不必着急,待您日后羽翼丰满,能独掌大局之日时,再来娶我也不迟!我不求名分,只求日后能相伴左右足矣!”

大皇子备受感动,一把将她搂在怀中,动容道:“寒烟,你放心!你对我的好我都铭刻在心!日后我身居高位,定不会负你!你可要等着我!一直一直等着我!”

寒烟靠在他的怀中,听着他坚强有力的心跳声,娇羞地“嗯”了一声,脸上漾起春花般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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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已浓,浓如墨。一轮冰盘般的明月刚升起,斜照着这灯火通明的别馆。

大皇子从别馆中走出来的时候,正巧碰到了同样刚出门的燕荣。

看到彼此,二人均怔在原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也太巧了,竟三番五次地撞见!

燕荣连忙走过来,躬身一揖:“卑职给殿下请安,不知殿下是否要回宫!卑职可以送您回去。”

“那就有劳燕统领了!”大皇子笑了笑,脸色有些尴尬地和他离开。

谁也没有注意到,二楼的窗纸上映着一高一矮、一男一女两个人影。

见燕容和大皇子撑着马车离开,羽枫瑾才关上窗子,转过身来看向寒烟。

“接下来的路,万分凶险,你真的做好准备了吗?如果后悔,现在还来得及。”

寒烟却翩翩一福身,垂眸浅笑:“殿下放心,哪怕前路是一片荆棘,我也不会后悔的!一定帮助殿下达成所愿!”

羽枫瑾看着眼前这位落落大方、处变不惊的女子,不由得遥想起,就在几个月前,她还是一个不谙世事、懵懂莽撞的村姑。

仿佛就是一眨眼的功夫,竟完全变了人似的。全身上下再也找不出半分过往的痕迹,唯有身上那份楚楚动人之姿,比以往更添了几丝风韵。

“古有貂蝉,今有寒烟!那本王预祝你成功!”羽枫瑾向她淡淡一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寒烟双颊微微泛着红,娇羞地别开了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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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到了十五,日落西山,霞光万丈,夕阳将大皇子孤独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他一路上心思沉重,不知不觉中,竟走到了皇后的寝宫。

刚走到门口,他就不由自主地站住了脚,看着承欢殿怔怔地发愣。

今日的承欢殿格外的热闹,太监和小宫女进进出出、忙里忙外的,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过节时才有的喜气。

大皇子打起精神走过去,拉过一个面生的小宫女,低声问道:“大家这是在忙活什么呢?”

小宫女看到大皇子先是一怔,继而福身一拜,细声细气地说道:“殿下您忘了?今儿是十五,今晚皇上会来看望皇后,奴婢们在做准备呢!”

大皇子脸色骤变,心下怅然:看来皇后已经万事俱备,就等着皇上来临幸了!

此时,他再看着眼前的喜气洋洋,顿觉十分刺眼。

他稳住心绪,不着痕迹地问道:“母后在里面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宫女以为他是来请安的,便盈盈一笑:“娘娘正在梳妆打扮呢!”

大皇子点了点头,便拂袖往里走去。

他要会一会自己的养母,看一看她究竟要如何甩开自己!

同时,他也暗自下定决心:无论今日皇后如何对待自己,他都会念在往日的情分上,对她毕恭毕敬、绝无怨言,以报答她二十年的养育之恩!

不过,从今日往后,他们就各凭本事了!

心念甫动,他大步走到皇后的寝殿门前,却被守在门外的月秀拦下:

“殿下,娘娘现在正在梳妆打扮,还请您在此稍等片刻!”

大皇子凝着这个,在皇后身边服侍几十年的姑姑,礼貌地问道:“姑姑,上次圣上赐的点心,可还和您的胃口?”

月秀向他翩翩福身,盈盈笑道:“圣上赐的东西,自然都是最好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大皇子微微一笑,却暗暗叹道:是呀!天子赏赐的东西,自然是趋之若鹜的!尤其对于君恩甚少的皇后来说,为了讨得一次君恩,她什么都愿意去做!

收起神思,大皇子向月秀微微一笑,双拳一抱:“父皇今日要来,母后一定会很忙。这样吧,我就在门外给母后请个安,还请姑姑行个方便!”

月秀见他如此说,也不敢拒绝,只好一福身:“殿下,请!”

大皇子走到门口,隔着门帘躬身一揖,朗声说道:“母后,儿臣前来问安!”

过了许久,里面才传来一阵端庄又威严的声音:“是祯儿啊?今儿怎么这么晚了,还入宫来请安啊?”

大皇子恭敬地答道:“回母后,早上孩儿来了,可月秀姑姑说刘尚书来了。孩儿不便打扰,就先行离去了!一直等到晚上,才入宫来给您请安!”

大皇子故意说出这些虚虚实实的话,就是想试探皇后的态度。看看她会不会听到,自己撞见她与刘炳文的密谈而慌乱。

可皇后平静的声音缓缓传来:“既然都来了,何不进来见见刘尚书,聊上几句呢!”皇后也是在试探,试探大皇子是否听到了什么。

大皇子不动声色的说道:“母后与家人许久不曾见面。所以孩儿不敢打扰你们闲话家常。”他故意强调了“闲话家常”这四个字。

又听到皇后淡淡地说道:“白天……你等了许久吧?”

这还是一种试探。

大皇子依旧恭敬地答道:“月秀姑姑说刘尚书刚到不久,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说完,孩儿便去给父皇请安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皇后的口气稍稍缓和了些:“其实他坐一会儿就走了……”

也不知她这是在解释,还是在辩解。

大皇子话题一转,问道:“我见今日大家忙得热火朝天,可是父皇今晚要来?”

皇后的声音中带有一丝愉悦:“嗯。圣上方才已派人来通秉了,晚上他会过来,与本宫一起用晚膳!”

大皇子眼中露出一丝痛苦之色,却仍然微笑道:“既然如此,那儿臣这就告退了,明日再来给母后请安!”

“等等!”屋内的人忽然叫住了他:“祯儿,你现在已不小了,你父皇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早已成婚!本来该是你父皇为你指婚,可他太过繁忙,把这件事情给忘了。不如本宫今晚和他说一说,尽快为你指婚,也好让你早点,去自己的封地上成家立业,你意如何?”

大皇子面色沉重,心情更沉重:父皇到底忙不忙,他心里十分清楚!不是没时间去为他指婚,而是压根就不想为他指婚!

父皇对待他,就如同对待他的叔叔翊王一样:

既不希望,他们随便找个女子成亲,失了皇家的颜面。

却又不能轻易让他们娶一个官宦之女,从此有所靠山!所以,就干脆装作糊涂,将这件事情放在了一旁!

至于皇后,以前是读懂了皇上的心思,不敢轻易违逆。如今却是急于要甩掉自己,也顾不得那么许多了!

想至此处,大皇子心中无限悲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尽管悲伤,大皇子却依旧恭声说道:“儿臣的事……全凭母后做主!”

皇后似乎很满意这个答案,脸上竟有了笑意:“祯儿,本宫虽不是你的生身母亲,可抚养你二十年,也对你感情颇深,自然是希望你一切都好!你一直乖巧懂事、十分听话,所以本宫和你父皇,对你也甚是满意!待你去了封地之后,也要谨小慎微,切不可惹事生非,明白吗!”

大皇子一撩锦袍,端端正正跪了下来,向着门内的人俯身一拜:“儿臣谨遵母后的教诲!日后,若孩儿不能侍奉在侧,也请母后珍重!”

此时,他双目中已泛起泪光,心中暗叹道:

这一世,你我的母子情分已尽!我再拜您三拜,答谢您二十年的养育之恩!三拜过后,你我恩断义绝,我便不再受您的摆布了!

未来的江山,我一定会亲自将它拿到手!但若我登基之后,这功劳簿上,也不会有您和刘炳文的位置!

说着,他又郑重地拜了两拜,才缓缓起身。

随即,他慢慢退了几步,抬头又看了一眼,这从小长长到大的宫殿。便转过身去,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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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幕低垂、云气尽收,天地间充满了寒气。如刀般的秋风,吹打着路上的行人,让人忍不住缩着脖子,以抵御些许的寒冷。

可在寒冷的天气,却抵不过大皇子此时内心的冰天雪地。

寒风刮过他的脸,双颊已然通红干裂,他却浑然不觉,只觉得双腿异常沉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该去哪儿?他能去哪儿?现在,谁还在乎他的死活?

“殿下,这么冷的天,您要去哪儿啊?”一个尖细的声音在寒风中响起。

大皇子缓缓驻足,慢慢转过身来,看到一袭粉袍、粉妆玉琢、头大体胖的双喜公公,正满面堆欢地向他欠身行礼。

大皇子淡漠地问道:“这么冷的天,双喜公公又是要去哪儿啊?”

双喜公公陪笑道:“呦,殿下忘啦!今儿是十五,老奴要去皇后那里!皇上今晚会晚些过去,得劳烦皇后多等一会儿呢。”

大皇子略一沉吟,掏出一块通体晶莹的羊脂玉放在他的手中。

双喜公公一愣,低声笑道:“这太贵重了,老奴可受之不起啊!”

大皇子微微一笑,低声说道:“我听说,近日来公公十分忙碌,各宫的嫔妃都在想办法讨好您,只求让您能带着父皇,去她们那里留宿。”

双喜公公尴尬地一笑,却难掩一丝得色:“哎!老奴也是没法子啊!自从那个道士入宫之后,各宫的娘娘们都活分起来了!”

大皇子淡淡一笑,拍了拍他的手:“公公为了此事也是费心了。依我看,不如把今晚这机会,让给其他的娘娘吧。”

双喜公公一辈子都在宫中浸染,又在皇上身边服侍这么多年,从未出过差错,自然是老奸巨猾、八面玲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自打大皇子说出第一个字,他就猜到了大皇子的心思。

他眼珠一转,故作为难地笑了笑:“殿下这可是为难老奴了!每个月十五,皇上都会来看皇后。这是老祖宗的规矩,老奴也没办法啊!”

大皇子挤出一丝笑容,继续说服:“双喜公公,规矩自然是不能打破的,可母后如今年纪大了,近日来身体总是不太舒爽。方才,我去给她请安,瞧她不停地咳嗽,可她顾念着规矩,也不敢和父皇禀报。作为儿臣,我实在于心不忍,希望母后能病好之后,再好好服侍父皇。不然,这咳嗽若是过给父皇,岂不就是你我的罪过了?”

双喜公公一怔,诧异地问道:“可为何方才老奴派人过来通禀时,并未听说皇后娘娘身体不适?”

大皇子淡淡一笑,反问道:“公公,如今每个女子都渴望得到隆恩,好能诞下一子半女。可母后已贵为国母,还有我这个儿子,你觉得还有必要去争宠吗?”

双喜公公呵呵一笑,不咸不淡地说道:“殿下,现在皇上子嗣稀少,娘娘也是好心好意想为皇上分忧,多多诞下子嗣,为皇家开枝散叶!您放心,无论多少皇子诞下,您的地位可是不可撼动的,又何必担忧呢!”

见他始终不肯站在自己这边,大皇子只能另寻他法。

“公公,这宫中每个人,都要为自己谋得一个大好的前程,双喜公公这样积极,也着实可以理解!只不过,您要好好想清楚,那些娘娘能不能够顺利怀上龙嗣,能不能顺利生下来,生下来后,能不能平安长大,这一切还是个未知数!公公刻别押错了宝,错过了眼前的机会!”

双喜公公眼珠一转,立刻会意,连忙躬身笑道:“殿下说的甚是有理!老奴知道该怎么做了。既然娘娘身子不爽,那老奴就如实回禀皇上,让他去别的娘娘那里歇着了!”

大皇子终于得偿所愿,脸上露出胜利的喜悦,向他一拱手:“那就有劳公公了!公公为我做的这些事,我一定铭记在心,日后定当相报!”

双喜公公深施一礼:“那老奴就多谢殿下多方照拂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着,他凑近大皇子,低声耳语道:“殿下其实多虑了,皇上今晚推迟了三次,他的心思老奴不说,殿下也定是明白的!”

说罢,他躬身一揖,恭送大皇子洋洋得意地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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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影稀疏,惨淡的月光照在大皇子狠绝的脸上,却更显凄凉。他大步踏在宫中的青石路上,心中报复的快感油然而生。

忽然,一个粗犷的声音将他的思绪打断:“殿下请留步!”

大皇子猛地转过头,看到一身兹衣的许道澄,正躬身向自己行礼,脸上还挂着一抹狡黠的笑意。

“是你?”他看到这个道士,就气不打一处来。

若不是他突然出现,自己现在的生活,也不会像现在这样一团乱麻。

他一步走过去,揪起许道澄的领子,怒喝道:“你这个臭道士,都是因为你,我才这么倒霉!你是来看笑话的吗?”

许道澄既不躲也不恼,只是嘻嘻一笑,说道:“殿下莫恼,贫道知道您处境不妙,这不是主动找您来了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大皇子松开他的领子,冷声喝道:“我现在的处境都是拜你所赐,你还找我作甚?”

许道澄阴沉地一笑,道:“殿下何须烦恼!您的困境只是暂时的,很快就能雨过天晴。皇后那边是生不下嫡子的,她最后别无选择,只能依靠您……”

“等等!”大皇子立时打断了他,皱眉道:“皇后的丹药不是你亲手奉上的吗?为何她生不下嫡子?莫非你真是个骗子?”

许道澄哈哈大笑道:“你那个相好的不是给你出了主意了吗?而且,方才殿下不是已经让皇上,改了今晚的约定吗?何必要明知故问!”

闻听此言,大皇子大惊失色:“你……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寒烟和自己说的话,他是怎么知道的?自己和双喜公公刚刚分开,他又是如何得到消息的?

许道澄却慢悠悠地捋着胡须,故作神秘地微微一笑,一句话都没再说。

大皇子脸上已变了颜色,他一瞬不瞬地盯着面前这个,长相并不讨喜甚至让人讨厌的道士,心中莫名有了畏惧感。

莫非……这个道士真有神机妙算的本事?

许道澄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不疾不徐地说道:“这种事不用神机妙算也能猜到!皇上本就对皇后没有感情,又怎会让她怀上龙嗣呢!”

听他说得言之有理,大皇子松了口气,认同似地点了点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重新打量着许道澄,试探着问道:“你若真想帮我,就得想办法让她们都怀不上孩子。可如果真是这样,你可就犯了欺君之罪!皇上是不会饶了你的!”

许道澄却不以为意地笑道:“贫道可不敢欺瞒皇上!不过,贫道的确有方法,助您夺得圣心!”

“哦?是何计谋?”听到这话,大皇子全然忘了对这个人的厌恶,双眼顿时一亮,忍不住开口询问。

许道澄沉吟了一下,然后凑近了一些,在他耳边低语了一番。

不知他说了些什么,却能看到大皇子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最后整个人都在莫名其妙地发抖。

“你、你想害我是吗?竟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来!”大皇子一把推开许道澄,猛地后退一步,瞪着他失声大喊着。

“怎么,殿下怕了吗?你难道不想夺得皇位了吗?”许道澄立定在原地,动也不动,黑亮亮的双眸泛着凛冽的光。

大皇子紧握着拳头,阴沉着脸怒道:“这是一件必死无疑的事!你真以为,我会失心疯,信你的鬼话吗?”

许道澄也沉下了脸,冷声道:“殿下想要的,是天下最大的富贵!自然要用性命相搏!你若怕了,可以不做!这富贵,自有肯放手一搏的人所得!”

大皇子开始渐渐清醒过来。

他微眯着眼,睨着许道澄,冷声道:“你一边讨好我父皇,一边讨好我!我看你想要的,可不光是财富和权势那么简单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许道澄勾唇笑了笑,怅然道:“人活一世,总要在这世上留些什么。贫道若不能流芳千古,也要遗臭万年!定要让历史记上贫道这一笔,才觉得人生无憾!”

大皇子皱着眉头,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恨恨地骂了一句:“你真是个疯子!”

便转身快步离开了这里。背后却传来了许道澄癫狂的大笑声,他甚至能感受到,许道澄那双黑洞洞的眼睛,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背脊,似乎在用目光给自己下咒!

这个道士太可怕了!

大皇子觉得日后一定要远离这个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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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一天的大雪,压断了寒梅的老树枝。红砖绿瓦的紫微城,一夜间,变成了银装素裹的天地。

甘露殿是渝帝在后宫读书的地方,殿内放了一个烧得通红的大火盆,用的是上好的兽金炭,满室都飘散着松枝的清香。

琉璃罩中的烛火,将雕梁画栋的大殿,映照得格外温暖和明亮。

渝帝披着貂裘,慵懒地倚在罗汉榻上,将手放在火盆上烤着火,脸上一片祥和满足之色。

“吱呀呀”朱红的殿门被缓缓推开,一为光头的兹衣道士,阔步走了进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殿下,您召贫道?”

渝帝瞥了他一眼,懒懒开口:“近日后宫这帮女人有什么动静?”

许道澄深施一礼,恭敬地答道:“陛下猜的果然没错!自打贫道入宫以来,后宫的妃嫔们,都争先恐后地托人来贿赂贫道。希望能得到诞下龙嗣的丹药!”

渝帝点了点头,对自己一贯准确的判断十分满意,沉吟片刻,便又问道:“这些前来求药的人,可有人提过什么特别的要求吗?”

许道澄有些踟蹰:“回陛下,是有一个人倒与别人……有少许的不同,只是……”他说话欲言又止,用眼睛的余光,观察着天子的脸色。

渝帝似乎并不意外,继续问道:“这个人是谁,她提了什么要求?”

许道澄沉吟片刻,躬身拱手说道:“禀陛下,这人是……皇后娘娘。”

渝帝微微皱眉,眸中闪过一抹复杂的色彩。

顿了顿,他淡淡问道:“皇后?她又有何不同,你说来听听!”

许道澄再次恭敬行礼,才将前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向他娓娓道来:

就在许道澄入宫后不久,皇后命人将许道澄,传到她的承欢殿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自知皇后此番目的为何,也不敢耽搁,立刻推辞掉其他妃嫔的邀约,匆匆前往皇后的承欢殿。

皇后是在正殿接见他的。

殿内仅有一个贴身服侍的月秀。

他隔着珠帘,只能瞧见皇后影影绰绰的一个身影。

许道澄抱拳太极施一礼,朗声道:“贫道许道澄参见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波光粼粼的珠帘后,传来一个温柔而威严的声音:“许道澄?你们红尘之外的人,不是都有自己的道号吗?你为何还用俗家的名字?”

许道澄再施一礼,恭敬答道:“回禀娘娘,道号也好,俗家名字也好。只不过是世人,对自己一个称呼罢了!又何须太过计较!”

珠帘后面又传来皇后的声音:“本宫听说,兵部尚书满大人能老来得子,全都要归功于你丹药的功劳,可有此事?”

许道澄微微一笑,不假思索地答道:“回娘娘,贫道不敢居功,但确有此事!”

听到这话,皇后踏实了许多,声音中也多了些愉悦:“不知何种丹药竟有如此神奇的功效,让四十岁的妇女还能身怀有孕?”

许道澄面现得色,神秘兮兮地说道:“回娘娘,恕贫道不能据实已报,因为天机不可泄露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珠帘后面霎时将沉默下来,月秀察言观色,连忙趁机说道:“许道长,天际虽不可泄露。可你既然有这么好的东西,为何不拿给娘娘看看?”

许道澄深施一礼,答道:“请娘娘恕罪,贫道匆匆赶来,没将丹药带在身上!”

珠帘后面的人还是一语不发,月秀会意,立刻轻斥道:“那你还不赶快取来,将此宝物献给娘娘?”

许道澄纹丝没动,而是躬身一揖:“回娘娘,贫道手上的丹药娘娘是吃不得的!如果娘娘要服用丹药,还要等些时日方可!”

月秀见他这般不识抬举,立刻柳眉一竖,怒斥道:“大胆道士!你竟敢顶撞娘娘,是不想活了吗?什么丹药,堂堂北渝的国母吃不得?你还敢让她等着!”

许道澄却面无惧色,呵呵笑道:“娘娘息怒!您有所不知,这丹药不是寻常之物。需根据每个人的体质和生辰八字,再配合阴阳五行来调配炼制,方能达到最神奇的效果!吃别人的丹药,可未必会有效!”

听到这里,珠帘后的声音似愠非愠,带着一种不可抗拒的威严:“许道长,休要说那些玄而又玄的东西来糊弄本宫!今日你若留下丹药,本宫日后便许你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若你执意不肯,本宫也并非好欺之人!”

月秀见许道澄还在犹疑,不由得冷声催促道:“好你个臭道士!居然敬酒不吃吃罚酒,莫非你真不怕掉脑袋吗?”

许道澄抱拳太极,恭敬说道:“娘娘息怒,若您执意要贫道手中的药丸,贫道定会欣然奉上。但有些话,贫道不得不说在前头。贫道方才所说,并无半句虚言,若娘娘吃了这现成的丹药,千万别抱太大的希望,怀不上龙嗣也是可能的!”

珠帘后面的人又沉默下来,似乎并不在意他的话,只当他是怕死在敷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月秀横眉竖目地瞪着许道澄,催促道:“少废话,还不赶快去取来!”

……

故事说到此处,许道澄及时收住了口,因为后面的故事已不言而喻了。

渝帝虽面沉似水,却不动声色地问道:“你给皇后的丹药是从何而来?”

许道澄施一礼,尴尬地笑了笑:“回皇上,贫道每次炼制丹药,都是可丁可卯的,手中从未有多余。可皇后娘娘的威严,贫道不敢冒犯,只好找来一些强身健体的普通丹药献上!这丹药虽不能让她怀有龙嗣,却也不会伤身!还请圣上惩处贫道欺瞒皇后之罪!”

渝帝深深看了他一眼,竟突然开怀大笑。

笑了好半天,他才缓缓收住声音,指着许道澄,斥道:“好你个鬼心眼的疯道士啊!竟连国母都敢糊弄!朕不罚你是真不解恨啊!不过,朕得好好想想,该如何罚你才是!”

许道澄单手立掌,深施一礼,说道:“是贫道的错,甘愿受罚!”

渝帝阖上双眸,慵懒的声音幽幽传来:“好,朕就罚你,日后就给皇后进献这味丹药!切记,你中途不可断药,亦不可换药!若有一日皇后身怀有孕,朕定摘了你的脑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许道澄愣了半天,继而恭敬一揖:“贫道遵旨!”

“记住,这后宫中谁都可以怀有龙嗣,唯有皇后不可以!”渝帝缓缓睁眼,眸中精光一闪。

许道澄点了点头,却又叹了口气:“圣上的意思,贫道已了解。只不过,如此以往,贫道怕是命不久矣!”

渝帝一扬眉,冷笑道:“哦?此话怎讲?”

许道澄躬身一揖,无奈叹道:“回陛下,若贫道的丹药,让别的娘娘都顺利怀孕,唯独皇后娘娘不能怀孕,她一定会发现其中有诈,定会要了贫道的命啊!”

渝帝忽然阴阴一笑,朝着外面大喊一声:“双喜,你进来!”

片刻之后,殿门被打开。双喜公公晃着一身肥肉,迈着小碎步跑进门来。

他走到跟前,恭敬一揖,细声细气地说道:“陛下!”

渝帝支着头睨着他,漫不经心的说道:“去承欢殿传话,今晚朕有事不去了!”

双喜公公一怔,陪着小心问道:“陛下,今儿是十五,是您去见皇后娘娘的日子!您要是不去的话,娘娘岂不是白等了!”

渝帝皱着眉头,斥道:“哪儿来那么多废话!这个月十五朕不去了,以后每个月的十五,朕都不会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双喜公公全身一震,偷偷擦了擦鬓边的冷汗,小心翼翼地问道:“是!老奴这就去通传!”

“等等。”渝帝冷声叫住他,又一字字嘱咐道:“你顺便带句话给皇后。既然她当初执意要收养大皇子,那她这辈子,就好好做大皇子的母亲。其他的皇子,自有他们的生身母亲。不必她来操心!”

“是,奴才遵旨!”双喜公公一怔,深深看了许道澄一眼,便躬身退出殿去。

双喜公公刚刚离开,一个阴沉的声音在殿外响起:“臣王肃有急事求见皇上!”

渝帝抬起眼皮,看了许道澄一眼,他登时会意,连忙躬身退出殿去。

得到渝帝的许可,王肃阔步迈进殿中,向渝帝躬身一揖:“陛下,臣有件天大事情,要向您禀报!”

一个沉稳的声音,从他头顶缓缓传来:“什么事能让你如此慌张?”

王肃故作深沉,低声说道:“陛下,您命御守司秘密查找的人物,现在终于有消息了……”

渝帝略一思忖,瞳孔骤然收紧:“那人此刻在哪儿?”

“在灵州!”王肃毫不迟疑。

“这消息可靠吗?”渝帝濯目清泠,语调有些激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王肃略一迟疑,拱手道:“陛下,这么多年御守司在全国各处明察暗访,经过多次确认,这次绝错不了!”

“好!太好了!找了这么多年,总算有眉目了!”渝帝的嘴角扬起一丝笑意。

王肃迟疑道:“臣还查到一件事,也与此事有关,不得不报!”

“什么事?”渝帝口气冰冷,他似乎预感到会有不好的事。

王肃沉吟一下,又拱手恕道:“陛下,臣查到灵州当地的驻军似有异动,也和此人有关!”

听到此话,渝帝脸色顿时一沉,背着手在殿内来回踱步。

王肃察言观色,试探性问道:“陛下,要不派人将那些人悄悄抓捕回来——”

“不可!”渝帝抬手打断他,沉声问道:“这件事情还有谁知道?”

王肃思忖片刻,谨慎地说道:“只有几个御守司的暗探知道,其他去打听的人,都不知道个中缘由。”

“很好。”渝帝面色深沉,皱眉道:“此时不易声张!就算是那几个暗探,也得迅速解决掉!朕要亲自去灵州,解决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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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另一边,离开甘露殿,双喜公公步履匆匆的往承欢殿走去。

他将今晚的事情,迅速拼凑在一起,想起大皇子的嘱托、和渝帝的变脸,他的眼中突然露出一丝精明:

皇上不想让皇后诞下嫡子,还做得如此决绝!看来刘氏一党要穷途末路了!

很快,他到了承欢殿的门口,看到殿内的一切,不禁一惊:

整个宫殿仿佛重新装修过一般,全部焕然一新!

红灯高挂、百花齐放,正厅中的八仙桌上,放着满满一桌皇上爱吃的菜,还有一坛上好的美酒。看得出皇后准备得十分精心用心。

忙里忙外的月秀见到双喜公公,立刻满面堆欢的迎了过来:“公公,您怎么一个人来了,陛下呢?”

双喜公公微微一笑,不露声色地说道:“月秀姑姑辛苦了,咱家是替皇上来传话的,娘娘可在?”

月秀笑吟吟地答道:“公公这边请!”说着,便引着他走到皇后的寝宫。

双喜一迈进殿,便看到一位四十岁上下,端立雍容、保养得体,一袭秋香色锦裙的女子,正端坐在榻上。

她容色严肃冷漠,透着一股高不可攀的威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双喜公公缓缓俯下身来,叩首一拜:“老奴参见皇后娘娘!”

皇后微微抬手,淡淡说道:“公公起来说话吧!”

双喜公公慢慢站起身来,却不敢抬头。

他微微欠着身子,小心翼翼地说道:“娘娘,陛下命老奴来传话!今晚……陛下有事不能前来,希望娘娘不要等了……”

听到这话,尽管皇后再故作镇定,脸上的肌肉,却在微微颤抖。

沉默了许久,她才尽量耐着性子,开口问道:“可是朝中有事耽搁了?本宫今日也无其他的事,许久未见陛下了,还望能见皇上一面,多等一下倒也无妨!”

双喜公公尴尬地笑了笑,欠身说道:“娘娘,这是圣上的旨意。”

话说至此,皇后心下一片冰凉:看来不是皇上有事不能来,而是根本不想来!

她压抑内心的怒火,故作平静:“既然如此,本宫明白了!那下个月十五的时候,本宫还会恭候皇上大驾的!”

双喜公公抿嘴笑了笑,不慌不忙说道:“娘娘,圣上说了,下个月十五,您也不必等了。”

皇后脸色大变,冷冷问道:“你的意思是,皇上以后都不会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双喜公公欠身笑道:“娘娘明鉴!”

皇后慢慢收紧拳头,冷声问道:“皇上可有说,是因何不能来了?”

双喜公公呵呵一笑,不紧不慢地说道:“皇上让奴才给您带句话:既然娘娘当初已经决定收养大皇子,就该心无旁骛,不该再有过多的奢望!”

皇后脸色煞白、紧咬着牙龈,满目愤怒。

过了许久,她才沉声道:“月秀,送公公出去吧!本宫累了,要休息了。”

月秀微微福身,从袖中拿出一个银元宝放在双喜的手中:“公公,圣上那边,您可要多为娘娘说话啊!”

双喜公公收起银两,连连笑道:“好说好说,这都是老奴应该做的!”

说着,便跟着月秀往外走去。

二人刚离开不久,便听到一阵剧烈的响声,好像是碗盘被推到地上的声响,随即,便是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

二人都心明镜,殿内发生了什么,却谁也没有说破。

还是月秀率先尴尬地打着圆场:“最近宫里来了一批新人,这帮新人手脚都笨得很!想必又是哪个小蹄子打翻了盘子,待会儿我得好好骂他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双喜公公没有戳破,只干笑了两声:“新人嘛,多有粗心也是难免的!好好管教段时间就好了!皇上那边事情繁杂,咱家就不多留了,得赶紧回去了!”

月秀微微欠身,说道:“公公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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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如霜,凄冷的月光,照着承欢殿冰冷的寝殿。殿外寒风呼啸,寝室的窗子却还是大敞四开的。

皇后披着一件斗篷,披散着头发,呆呆的坐在窗前,眺望着窗外的月色出神。

她虽然保养得体,却还能看出眼角、嘴角上有岁月的痕迹,脸上还挂着两道浅浅的泪痕。一双莹白的玉手,紧紧握着一柄铜镜。

月秀走进寝殿来,看到她这副模样,立刻跑过去关上窗子,心疼地说道:“娘娘何苦这般作践自己,身子要紧啊!”

皇后面无表情地说道:“我早该想到,他今晚是不会来的!他知道我想要孩子,却始终不肯成全我!都几十年了,他还是不肯成全我!”

月秀红着眼眶,轻抚着皇后的青丝,软语安抚着:“娘娘,想必皇上定有他的考量。您想想,这么多年,您没有孩子,其他的妃嫔也没有诞下子嗣啊!”

皇后举起手中的铜镜,注视着镜中的自己,轻抚着下自己的面庞,叹道:“我老了,所以皇上不待见我了。后宫的那些女子,一个个都是鲜花般的年纪,最适合生养,她们还有皇上的宠爱。而我……却什么都没有了!”

月秀悄悄拭去眼角的泪花,轻声说道:“娘娘这是什么话啊!您可是后宫之主、一国之母,这是多少人都羡慕不来的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皇后幽怨地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喃喃自语道:“我要不是这后宫之主,我们之间的关系,或许也不会这么糟糕。他也不会那么恨我了!自从孝康太后逼着皇上娶我后,他就从未正眼看过我,更是极少留宿……”

皇后仰起头,吸了吸鼻子,好像生怕眼泪会落下似的。

“承欢殿,呵!我何时承欢过?他宁可去找风尘女子,也不愿和我多说一句!这么多年了,他始终不肯原谅我,当初抢走皇后的位置,竟狠心的,连个孩子也不给我留下!”

话一说完,两行清泪还是不听话地夺眶而出。

月秀心中一算,轻轻顺着她的后背,柔声安抚道:“娘娘可别这么想啊!这后宫中的女子,就算有怀上孩子,又有哪一个能顺利生下来的?您还有大皇子呢,他是嫡长子,可是您今后的仰仗呢。”

皇后勉强扯出一丝微笑,幽幽地道:“是呀,本宫还有大皇子呢。还有一个不属于自己的孩子呢……”

寝殿的窗外,忽然传来一声已不可闻的响动,似是有人踩到了一根树枝。

随即,一个鹅黄色的身影在窗前一闪而过,疾步离开了承欢殿!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星光灿烂,夜很深了,城门外的灯笼已熄灭。

王肃拜别渝帝,匆匆离开宣德门,跳上自家的马车,低声吩咐道:“往前走,过两个路口往里拐。那里停着另一辆马车。”

车夫一扥缰绳,马车缓缓启动,奔跑在寂静无人的黑夜中。

穿过两个路口,马车往一个漆黑的胡同拐进去。一盏油灯,在夜里若隐若现地闪着光。

王肃的马车缓缓停下,车夫打开车门,搀扶着王肃跳下马车。

他整理了一下仪容,大步走向另一辆马车,拱手低声道:“殿下,卑职已经按你吩咐的说完了。”

片刻之后,马车里传出一个温润的声音:“王大人上来说话。”

马车门被推开,羽枫瑾正穿着一件霜色的狐裘,握着一个手炉坐在里面。

王肃缓缓登上马车,端坐在对面。

“看样子,事情进行得很顺利。”羽枫瑾拿来一个手炉递给他,脸上的神色似笑非笑。

王肃接过手炉,得意地笑了笑:“殿下料事如神。皇上听到大皇子的生母在灵州,立刻表示要亲自去解决,并向外表示自己要和许道澄闭关修炼,这段日子不能料理朝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本王要恭喜首辅大人了!皇上不在的日子,可是你总揽大权、一展抱负的好机会啊!”羽枫瑾漫不经心地说着,脸上神色莫辨。

王肃端详着他的神色,低声问道:“翊王殿下,臣有些不解。大皇子生母的下落,御守司明察暗访了十多年却一无所获,您……是如何得知的?”

羽枫瑾用一根手指扒开窗子,透过缝隙往外看了一眼:“你们有你们的道儿,我也有我的法,知道得太多对你我都没什么好处。”

王肃自知失言,立刻转开目光,闭上了嘴。

“想必首辅大人在得到消息后,已派出探子确认此事的真伪后,才向皇上禀报。既如此,还有什么顾虑呢?”羽枫瑾唇边的微笑有些冷。

“殿下息怒,卑职不敢质疑您,只是——”王肃欲言又止。

“首辅大人只是在怀疑,本王为何会找你合作!”羽枫瑾接过话继续说下去。

王肃笑了笑,不加掩饰地说道:“现在上门找卑职的人的确不少。可卑职不认为,一向远离朝政的翊王殿下,也会这么做。”

羽枫瑾勾了勾嘴角:“当今朝堂上看上去是王党一家独大。不过,只要皇后诞下嫡子,刘氏一党的地位将无可撼动。本王虽远离朝堂,却也不希望北渝的江山,将来会握在刘氏一党的手中。这一点,想必和王首辅是志同道合的。”

王肃捻须笑了笑:“殿下曾一度与平阳侯交好,卑职还以为,殿下不会对皇亲国戚下手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感受他的挑衅,羽枫瑾瞪了他一眼:“本王不过和王首辅一样,善于揣测皇上的心意罢了。”

王肃讪讪地挠了挠鼻子:“只不过,皇上坚持要带着殿下一同前往灵州,看来皇上真是离不开殿下啊……”

羽枫瑾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有深意地说道:“皇上不在盛京,将朝政交给你打理,皇上对首辅大人才是真的信任。不过,本王不得不提醒你,你的高升势必会引来其他人的妒忌,这其中也包括你曾经的盟友。”

“多谢殿下提醒,臣知道该怎么做。”

羽枫瑾淡淡一笑,打开车门:“时候不早了,王首辅请回吧。”

待王肃下了马车,羽枫瑾关上车门,马车缓缓前行,很快就消失在王肃的视野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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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天的大雪洋洋洒洒,飘落在街道上,好像洒了一层盐。

熙熙攘攘的潇湘别馆门前,却俏立着一位角色佳人。她一袭紫裙曳地,身披一件雪白的狐裘。

她静静地站在雪地里,伸出比雪还要白的手,接住晶莹的雪花。脸上一片平静,与身后的喧闹格格不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这平静之下,却藏着一颗备受煎熬的心:自从羽枫瑾将她的身世和盘托出,他们二人虽然也有见面,却未好好说过话。

难怪翊王对此讳莫如深——原来,自己以为可以轻松面对,可当她知道一切之后,还是有些难以释怀。

虽然翊王不是杀死她双亲的凶手,可毕竟自己的族人都因他而死。想要原谅,没想象的那么容易。

可她即便再恨,又能如何呢?想手刃仇人,怎奈仇人是当今天子!

抬眼之间,一辆马车缓缓停在她面前,她的心猛地收紧:她不会认错,那是翊王的马车!

果然,车门打开,铁霖扶着翊王缓缓走下车来。

白茫茫的天地间,身姿挺拔、风仪俊雅的羽枫瑾,踩踏着皑皑白雪,风度翩翩地向她走来。

望着自己的眸子孤独冰冷,却又清澈温暖。

他缓缓站定在花芳仪的面前,轻声问道:“这么冷的天,怎么傻站在外面?”

花芳仪痴痴地看着挺拔高大的男子,忍不住抬手,轻轻扫落他貂裘上、头发上的落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羽枫瑾从铁霖手中拿过一把油伞,遮在花芳仪的头上:“天太冷了,快点回去吧……”

话音未落,花芳仪猛地扑进他怀中,伸手紧紧抱住他的腰肢。

龙涎香的气味幽幽传来,羽枫瑾温暖而解释的胸膛,让她渐渐沉沦。

羽枫瑾全身一僵,却动也不动,任由她抱着。

良久良久,花芳仪才稳住心神,喃喃道:“殿下,这段日子我一直在想,到底该恨你还是该原谅你。可方才那一刻,我突然发现,自己还是爱你的,这辈子对你都恨不起来。所以……我原谅你了,我们还像以前那样,好不好?”

羽枫瑾微微一怔,继而拍了拍她的后背:“你说好,便好。你不恨我,我着实欣慰。你若恨我,我也不怪你。”

花芳仪心中动容,忍不住热泪盈眶:他始终还是自己爱的那个男人!那个无论何时,对自己都柔情似水、温暖包容的男人!

“呦,要依依惜别怎么不进去,在门外再站一会儿就成雪人了!”燕荣揶揄的笑声,忽地从背后传来。

花芳仪脸一红,立刻松开怀抱。转过身恨恨瞪了他一眼,便挽着羽枫瑾的手臂,并肩走进别馆中。

三人先后进入紫华斋,花芳仪很快就安排了一桌饭菜,都是羽枫瑾喜欢吃的。她又烫了两壶酒,是燕荣爱喝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羽枫瑾和燕荣对面而坐,花芳仪打横坐在中间,如往常那样为二人斟酒布菜。

燕荣见翊王接过酒杯,浅抿了一口,忍不住打趣道:“兄长这么高兴,看来是一切进展顺利!也是,很快就要看到心上人了嘛!”

花芳仪一怔,手一抖,酒洒了几滴。

“这是什么意思?”

羽枫瑾白了燕荣一眼:“就你多嘴!”

燕荣讪讪地自斟自饮起来,不敢再插嘴。

羽枫瑾看着花芳仪,轻描淡写地说道:“灵州出了一些问题,皇上要带着我一起去查看,所以我要离开一段日子——”

花芳仪忙问道:“殿下此次前去,可是因为鹿姑娘?”

羽枫瑾不想隐瞒,便如实道:“在灵州有人利用我的铁矿私造兵器、意图不轨,被鹿宁查到。她害怕此事牵连到我,所以在竭力阻止此事。可这件事牵扯甚广,岂是她一人能抵抗的?所以,我必须去一趟灵州。”

花芳仪沉默许久,才轻声道:“那殿下要早去早回、一路小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羽枫瑾与燕荣相视一惊——花芳仪知道真相后,竟然不吵不闹,意外的恭顺!

燕荣举杯碰了碰她的杯子:“你放心吧,有我在,保证兄长平安!”

羽枫瑾看向燕荣:“你可不要掉以轻心!皇上此次前去灵州,同时带上你我二人,想必一路上都会盯紧咱们!”

燕荣一口喝干杯中酒,笑道:“放心吧,我会时时刻刻保持警惕的。和玉儿朝夕相处,都未露出过破绽,更何况这一次呢。”

提及玉儿,羽枫瑾微微叹了口气:“你这一去,时间不短。她如今身怀有孕,你应该回去看看她。”

花芳仪也为他斟了杯酒,温言劝道:“是呀,就算有下人照顾着,她一个人怕也是多有不便。她怀了你的孩子,你不能对她不管不问。”

燕荣喝了口闷酒,才道:“我知道了。”

花芳仪与羽枫瑾愁眉相对,不由得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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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拖到了次日中午,燕荣才离开潇湘别馆往家走去,他心事重重,不知该如何面对玉儿,和她肚子里的孩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尽管他走得很慢,还是到了家门口。他在门外徘徊许久,才推门走进去。

还未进到院子,就看到玉儿正在院子里晾晒衣服。她有了身孕,所以一举一动都甚是小心。

燕荣不由得暗叹道:这样贤惠的女子,如果不是皇上的探子该有多好!

“官人,你回来了?”一声轻唤,将燕荣从感慨中抽离。

事到如今,再躲避下去也毫无意义。

燕荣走过去,弯腰拾起木桶里的衣服,一件件挂在绳子上:“既然有了身孕,就不必凡事亲力亲为!家中又不是没有下人!”

玉儿嫣然一笑,手中的活儿还没放下:“一个人待在家中有些闷,干点活儿还能打发时间!”

她特意强调了“待在家”,是想要告诉自己,最近没去见皇上吗?

燕荣故作不懂,他迅速晾好衣服,拉起玉儿的手:“咱们进屋去!我有事要和你说。”

玉儿看着被燕荣拉着的手,心中不知是酸楚、还是甜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屋里的炉火烧得很旺,燕荣拉着玉儿坐到桌旁,倒了一杯热茶放在她手中,却迟疑着不知该如何开口。

玉儿捧着茶杯不安地坐在一旁。

两个人沉默地对坐了许久,燕荣才开口:“我可能要离开一段日子,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

玉儿一惊:“你不必躲得那么远!你不愿见我……可以不回来……”

“不,你误会了。”燕荣连忙解释道:“皇上派我出去办事,我并不是为了躲你……”不知为何,他说这话竟莫名的心虚。

玉儿暗暗松了口气:“那……你要去多久?”

燕荣沉吟道:“一、两个月左右……”

玉儿缓缓站起身:“那我帮你收拾行囊吧。”说着,便站起了身又忙活起来。

燕荣望着她忙碌的背影,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最后还是将话吞回肚子里。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夜,太静了!静到只能听到,两匹马杂乱的马蹄声。

也不知奔跑了多久。

鹿宁再回头时,云长老的宅子,早已被远远抛在脑后。再也听不到人声鼎沸,和官兵手中明晃晃的火把。

马蹄的速度慢了下来,鹿宁疲惫地控马缓行。托托的小黑马,紧紧跟在后面,时不时发出悲伤的呜咽之声。

不知不觉,竟走回到了灵州分号。

是呀,她和托托大闹云长老的喜宴,云长老死在自己面前,托托成了替罪羊被抓。

无论如何,夏云卿的家她已不能再回去了。

可是,想必马帮此时也不欢迎她吧。

想到这里,她苦笑了一下。

枕雪楼的守门人本该早已睡去,门前却有一盏忽明忽暗的灯火。

鹿宁催马上前,瞧见竟是胡七披着银色狐裘,站在门外翘首期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胡七,你怎么在这里?”鹿宁飘身下马,牵着两匹马走过去。

“我担心你,又不敢直接去找你,怕给你惹来麻烦,就只好回到这里等你!”听到熟悉的声音,胡七立刻提着灯笼奔过去,从她手中牵过马的缰绳。

“托托兄长呢?怎么没看到他?”胡七看了看身后的小黑马,有些诧异。

“出了些事,咱们进去说吧。”夜色中看不清鹿宁的神色,却能听到她说话时有些鼻音。

胡七似乎预感到了什么,他牵着小黑马默默地跟在鹿宁的身后。

二人栓好马,就来到鹿宁的房间。

枕雪楼的院子里很安静,似乎没有人察觉到他们二人回来。

鹿宁屋子里的摆设,和她离去时一样,地上还积了一层灰,看来没有人在她离开后进来过。

鹿宁进屋后刚坐下,胡七就从怀中拿出一个纸包,他将纸包打开放在小桌上。

“忙了一天饿坏了吧!我来之前去买了一些桂花糕,你赶紧吃点吧。”

可鹿宁无精打采的瘫坐在椅子里,眼神有些发直,一句话都没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吃的我先放这儿了,你还是早点休息吧。我先找个客房去睡。”胡七识趣地站起身准备来开。

“兄长他……为了救我……被衙门抓走了……”鹿宁终于开口说话了,可声音却不像她的。

“怎么回事儿?”胡七重新坐下。

鹿宁又陷入了沉默,眼睛直直地盯着地面,脸色苍白。

胡七发现她的手在微微发抖,继而整个人都开始颤抖起来。

他脱下身上的狐裘,披在鹿宁的身上,又找来一个手炉放在她手里,才温声道:“鹿姑娘,告诉我发生了什么。我帮你一起想办法救出托托兄。”

他讲手轻轻搭在鹿宁的肩膀上,柔声道:“你别担心,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鹿宁吸了吸鼻子,才深吸一口气,将今晚发生的事如实说来:

她和托托去参加云长老孙子的婚宴,准备暗自打探一下。

没想到,婚宴上,新郎突然从孙子变成了老子,引起了轩然大波。

鹿宁觉得事有蹊跷,就让托托稳住云长老,自己去新房查看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得知云长老见色起意,强迫孙媳妇嫁给自己,鹿宁就来了个偷龙转凤,救走了新娘子。

在她的威胁下,云长老不但亲口承认了和马慧兰的奸情,还吐露出了他们和官府的勾结。

只可惜,在最关键的时候,云长老也和其他人一样,死在了黑衣人的暗镖下。

而他刚死,蔡知府就带兵来抓人了。

一看便知这是计,蔡知府不抓到凶手是不会罢休的!

因此,托托为了让鹿宁脱身,选择了自投罗网……

一口气说完这些,鹿宁的脸色比刚才更白,身子也抖得更厉害了。

二人沉默了许久,胡七才小心的问道:“这么说……云长老确实死了?被那个杀手所杀?”

鹿宁拿出那枚飞镖放在桌上:“扎在脖子上,我走之前他就咽气了……”

“这样强抢民女、无恶不作的老色鬼,死了也活该!”胡七握着拳头咬牙骂了一句。

“对了,你方才说云长老和蔡知府是亲戚,如今托托又涉嫌杀害云长老被抓,那岂不是……”胡七一想到这里,不由倒吸口冷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鹿宁没有说话,却红了眼圈儿。

看到一向坚强的姑娘,今日却如此脆弱,胡七心中隐隐作疼。

他很想握住鹿宁颤抖的手,却又害怕吓到她。

他却不知道,鹿宁此时除了担心托托,更多的是自责。

一路来,都是因为她坚定地要查出所有真相,才会让那么多人都遇害,现在连自己的亲人都受到了牵连。

她开始怀疑,自己的所作所为究竟是不是对的……

“别担心,明天一早我们就去找夏大人,相信有夏大人在,托托一定会没事的!”胡七除了安抚,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

“云长老死不足惜!可现在托托生死未卜!云长老一死,那些秘密我们也无从得知了。而且……”鹿宁努力平复了情绪,疲惫地说道:“显然整件事的背后,还有一个更厉害的人。可我们现在对此人知之甚少……”

“云长老不是说,这件事是叶夫人指使的吗?我们直接去问她好了!这么多证据在此,就不信她不招供!”一提到马慧兰,胡七就气不打一处来。

鹿宁却咬着下唇,喃喃道:“这件事牵涉甚广,我担心把她逼急了,她再来个鱼死网破。到时候,不止叶伯伯、叶青峰,或许整个马帮都会被她拉下水。”

“倒也是。”胡七有些泄气地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鹿宁支着脑袋想了一会儿,才说道:“我觉得还是应该先从马慧兰的同谋身上查起。而且,我还要去那个矿山看一看,究竟在搞什么名堂!”

“也好。”胡七站起身来,关切的说道:“明天我会陪着你。不过,今晚你得好好睡一觉!”

鹿宁向他点了点头,挤出一丝微笑:“嗯,谢谢你。你也早点休息。”

胡七拜别鹿宁走出门。本想直接回客房去休息,却还是忍不住又走到了自己来时住的那个房间。

房间门被上了锁,可浓重的血腥气,还是从门缝里往外飘散。胡七只站了一会儿,就忍不住恶心跑开了。

回去的路上,他在马慧兰的屋子前站了一会儿,才面色阴郁地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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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无梦。

次日早上鹿宁还未睁开眼,就听到胡七急促的声音:“鹿姑娘,快醒醒,出事了!”

“怎么了?”鹿宁刚撑开双眼,胡七焦急的脸庞出现在眼前。

胡七一把拉起她,指着外面叫道:“不好了,云长老的孙子,带着他们家人照过来算账了。他们还把灵堂设在这里,说要你和叶孤鸣给个交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岂有此理!”鹿宁一个骨碌坐起身来,一边下床穿鞋,一边拿起墙上的宝剑,怒道:“真是恶人先告状!他们做了那么多坏事,竟还敢找上门来!”

胡七一把拦住她,沉声道:“鹿姑娘,虽然云长老可恶,可我们手边没有任何证据,也无法证明人不是你杀的。所以你得小心些!”

鹿宁紧握着宝剑,冷声道:“我倒要看看,他们敢拿我如何?”

说罢,便一脚踢开们冲了出去。胡七担心她因为托托而乱了分寸,也顾不得此时的处境,便跟了上去。

二人一前一后刚迈进院子,就听到大厅中,传来惊天动地的哭声,声音此起彼伏、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听上去就人数众多。

鹿宁咬着牙冷笑着:看来云长老的儿子,今日果然是来闹事的!

大厅内,果然有百余人身着素服、头戴白布分坐两侧,一个个脸色痛苦难当、哀嚎声不止,宛如死了至亲之人,脸上却没有一滴眼泪。

大厅四周挂着白幔,大厅正中央,停了一个昂贵而坚固的紫楠棺木,牌位上写着云长老的名讳。

鹿宁神色冷峻、昂首挺胸地迈进门,身上艳红的装束,显得格外醒目。

哭声骤然停止,众人纷纷向她投去悲愤的目光。一时间,整个灵堂里,充满了说不出的阴森之意。

叶孤鸣手持单刀,静静地站在云长老的灵位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腰杆挺直、神情肃穆,一双眼紧紧盯着鹿宁,说不出来是气愤还是悲痛。

鹿宁漠然地环顾一周,侧过头向云长老的孙子云风说道:“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云风怒瞪着她,咬着牙一字字道:“我祖父是被人杀死!我要血债血偿!为祖父讨要公道!”

话音刚落,周在的人一起举起手,高呼道:“血债血偿!讨要公道!血债血偿!讨要公道!”

鹿宁冷冷看着他们,哼了哼:“真是一群刁民!托托现在已被夏大人带走,他是不是杀人凶手,你们说了不算,夏大人说了才算!”

云风嚯地站起身,直指鹿宁,呵斥道:“你别装了!昨天有人看到你,穿着嫁衣从我祖父的房间里逃走!害死他的人不是托托,而是你!”

叶孤鸣一怔,转过头看着她,沉声道:“鹿宁,这可是真的?”

鹿宁容色一正,昂然道:“是又如何?我还真是没想到,一向德高望重的云长老,不但借着婚宴大肆敛财,竟还做出强娶孙媳这等丑事!那新娘宁死不屈,我为了保她一命,才不得不偷龙转凤,让她顺利逃出!”

此言一出,众人脸上,皆露出不安的神色,纷纷低下头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云风面红耳赤、羞愤交加,忍不住大声呼叱:“你……你撒谎!那天本就是祖父娶小妾的日子!我真是没想到,堂堂马帮少帮主,竟污蔑一个德高望重、无辜惨死的长辈!你是何居心?”

鹿宁横了他一眼,从怀中掏出烫金的喜帖,狠狠的摔在地上。

“我撒谎?难道这喜帖上的名字也撒谎了吗?死到临头了,还敢撒谎!”

众人看向地上被摊开的喜帖,不由得都羞红了脸。

云风涨红了脸,紧握着双拳,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叶孤鸣拿起地上的请柬看了一眼,然后合起来放在桌上,态度缓和了许多:“鹿宁,即便是云长老的行为有些不妥,你也不该杀了他!”

“哼,他该死!”鹿宁转过头来瞪着叶孤鸣,仿佛他和那些人也是一伙的:“他做的恶事可不止这一件,若是将他扭送到衙门去,他该被千刀万剐!”

鹿宁的强硬态度和口不择言,让叶孤鸣震惊之余十分不悦。

“哼,强词夺理!既然你说云长老有罪,为何不将他就送至官府?”

鹿宁瞪大了眼看着他,忽然冷笑起来:“难道叶总管不知道,灵州知府蔡知府是云长老的远方亲戚吗?马帮不是也因此在灵州有了依仗,才会如此胡作非为、为虎作伥吗?”

此话一出口,叶孤鸣瞬间变了脸色,看来他不是不知道云长老和蔡知府的关系,也不是不知道他们之间有所勾结,只是无心管理便默认了。

“不必再多言!如今你残害了兄弟、违反了帮规!即便你是少帮主,也要依照帮规处置!”叶孤鸣负手昂头,终于决定和鹿宁撕破脸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胡七听到此话,急忙挺身而出:“叶总管,我一向敬重你,没想到你竟是个不讲理的糊涂蛋!鹿姑娘为了马帮的名声,和那些枉死的人,没日没夜地查案。几次险些命丧刺客之手!你却在此听信这些奸佞小人,不分黑白、冤枉好人!”

叶孤鸣向胡七怒目而视,愤愤道:“你一个外人,休要管我们马帮的事!”

他话音还未落,高大的身躯已然提着刀,奔至跟前,那把六十二斤的大刀挟着一股劲风,直奔胡七面门而来。

却不料,一个红色的身影以迅雷之势,挡在胡七的身前。

她双手紧握的九节鞭,与大刀相击,发出巨大的响声,二人却并没有被这巨大的威力震退半分。

“身为马帮的少帮主,竟为了区区小事残害手足,你让帮中兄弟作何感想!”叶孤鸣脸色一沉,手中收力却未收刀。

“云长老不是我杀的,更和托托无关!我也正在找凶手!”鹿宁毫不畏惧地看着他,丝毫不肯退让。

“凶手?”叶孤鸣顿时横眉立目:“我看你查案是假,清理马帮才是真!以前听闻你刚到盛京上任,就清理了一些旧人,起初我还不信!现在看来,果然此言不虚!只不过,我的灵州分号不需要你插手!”

他声若洪钟,在灵堂中呼喝过来,甚是威猛。

鹿宁冷冷一笑,沉声道:“叶总管可真会强词夺理!灵州分号内部的腐败,早就闻名于江湖!我看是那些不轨之人,看到我来查案,一时慌乱露出马脚了吧!”

叶孤鸣戟指怒斥,道:“休要污蔑灵州分号!要给我们定罪,拿出证据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鹿宁勾唇冷笑,反问道:“现在你知道用证据说话了!那你们谁瞧见我杀人了,谁又有能证明我杀了人?”

叶孤鸣双眉一竖,怒道:“或许牛氏一家惨死与你无关。可昨日云长老又被人杀害时,你就在身边,这你又如何解释?”

鹿宁看了一眼周围虎视眈眈的人,硬气道:“云长老的死有很多疑点。其中各种细节我不便在这里详说。不过,我自会去向夏大人说明一切。”

叶孤鸣闻言猛地收回刀来,沉声道:“官府是官府、江湖是江湖!你杀人偿命,有官府大老爷来定你的罪。可你害了帮中兄弟,违背了江湖规矩,就要为此付出代价!”

胡七顿觉怒不可遏,立刻挺身而出:“你们马帮不是一向秉承公正的吗?怎么你们信得过一个外人的污蔑,却不信你们少帮主的解释?”

叶孤鸣立时气结,他举起刀指向胡七,呵道:“好一个牙尖嘴利的小白脸!这儿没你说话的份儿!”

胡七瞥了一眼叶孤鸣,昂然道:“我虽然不懂江湖规矩,可我懂国法!她若犯错自有衙门来抓她,你有什么资格私设公堂?”

叶孤鸣怒极反笑,失声吼道:“好!那我今日就让你看看,我到底有没有资格审讯她!这里是马帮的分号,是我叶孤鸣说了算!”

说着,他提着刀转身走到大厅正中央,威风凛凛地站在云长老的棺木前。

随即,他目光冷峻地扫视了众人一眼,高声说道:“谁能告诉我,杀死帮内手足兄弟,按照帮规该如何处置?”

底下众人相互看了一眼,继而异口同声地喊道:“砍其十刀,逐出马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叶孤鸣看向胡七,冷冷宣布道:“云长老是我们的功臣,即便是少帮主,杀了他也要受到处罚!”

话音刚落,左右便各走出来一人,紧紧抓着鹿宁的两条胳膊,令她动弹不得!

胡七大惊失色,提步挡在鹿宁说身前,怒视着叶孤鸣,凛声喝道:“你不问是非对错,听信奸人谗言,仗着人多欺负一个弱女子,算什么英雄好汉!你说你佩服老帮主,可你一辈子都比不过他!”

叶孤鸣双目圆撑、怒不可遏,他刀指胡七,失声叫道:“好,你说我欺负弱女子!既然你如此英雄,不如你来代替他领这十刀!牛甲的账我还没和你算呢!”

“胡七,你退下!”鹿宁冷喝一声,继而目光如刀的盯着他,一个字一个字,森然问道:“叶总管,你敢对我出手吗?”

叶孤鸣眼睛里精光暴射,叱道:“若论身份,我虽不如你!但若论威望,我并不在你之下!今日是你杀了手足兄弟,我自然要替兄弟伸张正义,何错之有?”

“哼,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鹿宁握紧手中的九节鞭,立而不退。

正在双方剑拔弩张,谁也不肯退让之际。

叶青峰突然大步走出来,向自己的父亲恭敬的跪下,深深一揖:“父亲,我相信少帮主不会杀人!父亲无凭无据,不可对少帮主动刑!”

叶孤鸣见一向顺从的儿子,竟站在自己的对立面,顿觉气血上涌:“峰儿,连你也要与父亲为敌吗?”

叶青峰拱手敛眸,低声说道:“孩儿不敢!孩儿只怕父亲正在气头上,误伤了好人,日后会追悔莫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叶孤鸣的脸突然抽紧,冷笑道:“很好,这就是我苦心培养出来的好儿子!以往你向来恭顺,自从这二人来了之后,竟把你也带坏了,敢一次次顶撞为父!那我今日就先拿你开刀!”

说着,他便朝着左右大喊道:“拿我的鞭子来,今日我要训子!”

片刻之后,左右便将一条黑色的马鞭,被恭恭敬敬地奉上。

叶孤鸣将鞭子缠在手心,怒瞪叶青峰,森然道:“峰儿,今日你的所作所为,让为父十分失望!若不给你些教训,怕是你以后也难成气候!”

说着,他高举双手,眼见着鞭子要落下。

电光火石之间,马蕙兰扑过来,挡着他要落下的手,哭喊道:“叶大哥,不要打啊!那是我们的儿子,你若伤了他,日后定会后悔的!”

叶孤鸣看到自己的夫人,也开始反对自己,愈加愤懑难当:“反了,反了,你们一个个都想反了,是不是?”

叶青峰面不改色,郑重课了一个头,朗声道:“儿子愿意代少帮主受罚,还望父亲放过少帮主!”

马蕙兰一惊,连忙转过头,嗔道:“峰儿,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替别人说话!快和你父亲认个错,快啊!”

叶青峰紧咬着牙关,仍说道:“儿子甘愿替少帮主受罚,绝不后悔!”

“你!”叶孤鸣怒瞪着叶青峰,顿觉火冒三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若不是马蕙兰死死拽着他的右手,那鞭子一定狠狠的落下来了。

鹿宁见叶孤鸣已失去理智,再辩解下去也无意义,便挣脱开束缚,喝道:“够了!既然叶总管罚我,我们现在就去衙门!如果夏大人裁定,人云长老是我杀的,我甘愿回来领罚!不过,那个幕后凶手听好了,你想要除掉我,可没那么容易,我早晚会把你揪出来,为死去的人报仇!”

说着,她冷冷环视着四周的人,每一个与她眼神触碰的人,都纷纷低下头去。

最后,她清冷的眸光落在马蕙兰的身上,只看得马蕙兰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鹿宁转向胡七,低声说道:“此地不宜久留,咱们快走吧!”

胡七点点头,跟在鹿宁身后往外走去。

叶孤鸣冷峻的目光,紧紧凝视着二人的背影。

忽然,他双足踏地、手执鞭子、纵身飞起,朝着鹿宁的背心抽去。

电光火石之间,胡七转过身,一把推开鹿宁,那一鞭子狠狠抽在,胡七瘦弱的脊背上。

他“啊”的一声痛吟,跌在地上,后背的衣衫已被撕破,露出一条长长的血口子。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鹿宁脸色大变,一个箭步冲过去,手持九节鞭,挡在胡七的背后。

叶孤鸣仿若杀红了眼,火冒三丈地嘶吼道:“好你个鹿宁,现在看谁能救你!”说着,手中的鞭子再次狠狠落下。

鞭子将未落之际,胡七忍着痛楚,转过身来紧紧抱着鹿宁,用自己受伤的后背再次迎上叶孤鸣的鞭子。

此刻,他容色平静、毫无惧色,只死死的咬着嘴唇,用力保护着怀中的少女!

然而,胡七等了很久,可鞭子却始终没有落下,却陡然传来,马蕙兰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声。

胡七和鹿宁缓缓转过身去,竟看到叶青峰伸开双手,挡在了叶孤鸣的身前。

此时,他已面白如纸、冷汗直流,却岿然不动,可他精壮的胸前,却已被抽得皮开肉绽、衣衫破烂。

胡七动容地喊道:“青峰兄弟!”

叶青峰咬着牙,颤声道:“快带着少帮主离开,快!”

胡七点点头,顾不得此时背上的剧痛,连忙拉着鹿宁的手往外奔去。

看着胡七和鹿宁离开这里,叶青峰终于支撑不住,一口鲜血喷涌而出,瘫软地跌坐在地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方才叶孤鸣的鞭子,用了十成十的力量。他左肩上还未痊愈的旧伤已被撕开,此时,胸前更是一片刺目的鲜红。

马蕙兰发疯了般跑过去,瞪着叶孤鸣愤恨的叫道:“叶孤鸣,若是峰儿有事,我一定带着他离开你,此生再也不见!”

说完,她跑过去,跪在叶青峰的身旁,小心查看着他胸前的伤口。

“峰儿,你怎么这么傻啊!”话一出口,眼泪也跟着落下来了。

叶青峰忍着剧痛,颤声安抚道:“娘,我、我没事,别、别担心——”

话还未说完,又一口鲜血喷出来,他突然双眼一翻,直挺挺地昏厥过去。

马蕙兰看着儿子倒在自己怀中,立刻失声喊道:“峰儿!峰儿——”

一直怔在原地的叶孤鸣,看到儿子昏死过去,便立刻丢掉手中的鞭子,朝着众人失声叫道:“快!快去请灵州城里最好的大夫过来!”

灵堂中的马帮兄弟纷纷回过神来,立刻行动起来。

几个人奔出门去找大夫,剩下的人合力将叶青峰送回房去。

而前来挑事儿的云风和其手下,却被冷落在灵堂之中,再无人搭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门外,鹿宁将胡七艰难地扶到雪绒马的背上。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她看着面色惨白的男子,莫名地有些心疼。

“放心,才一鞭子而已,我死不了的。”胡七扯起嘴角笑了笑,俊美的脸却因为剧痛而有些变形。

“都什么时候了还逞强!”鹿宁微微蹙起眉,嗔怪道:“叶孤鸣可是用了十成的力气,你又没学过武功,就算是只挨了一鞭子,也会没命的。”

看到鹿宁担心自己的样子,胡七竟有些开心:“没关系!你是我的福星,有你在,阎王爷可不敢收了我!”

听他这样说,鹿宁轻轻叹了口气,拿出帕子为他擦了擦鬓边的冷汗,喃喃道:“什么福星,灾星还差不多!碰到我,你就没遇上什么好事儿!”

遇到你,就是我最幸运的事。

胡七心理这样想,却没有将这句话说出口。

“忍一忍,我现在就找最好的大夫来救你!”鹿宁也小心翼翼地跃上马背,扥紧缰绳,催马前行。

马儿跑得很稳,眼见二人越走越远。

胡七瘫软地靠在鹿宁的肩膀上,有气无力地问道:“鹿姑娘,咱们现在还能去哪儿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鹿宁纵马控缰,怅然道:“马帮咱们是回不去了。现在这种情况,只有一个人能保护我们了!”

胡七问道:“是谁?”

鹿宁轻声说道:“夏大人!只有他能证明我的清白,也只有他能帮着我尽快找到凶手!”

胡七微微一笑,说道:“你说得对,最危险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

此时的胡七昏昏沉沉,说着说着,已慢慢失去了意识。

不过一会儿,二人骑着雪绒马,停在了夏云卿的家门外。鹿宁跨下马来,赶紧前去敲门。

门被打开,一个家丁模样的男子走出来,他一眼就认出了鹿宁:“鹿帮主?!”

鹿宁向他一拱手:“麻烦告诉夏大人,鹿宁有事求见!”

那人注意到马背上昏迷不醒的人,立刻打开门,说道:“怎么伤得这么重,赶快进来吧!夏大人就在里面!”

说着,守门人又叫来两三个身强力壮的小伙儿,帮着鹿宁把胡七从马背上小心翼翼地抬下来,又抬进客房中。

安顿好胡七,鹿宁拿出一锭银子给守门人:“麻烦您,帮我找来最好的大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诶,你放心吧!”守门人拿着银子转身奔出了门。

不过片刻,夏云卿带着夫人闻讯赶来。

看到狼狈的鹿宁,和昏迷不醒的胡七,忙问道:“你们这是怎么了?”

鹿宁向他拱手一揖,恳求道:“夏大人,马帮出了点事儿。我一时半会儿回不去了,可胡七又受了重伤,请求您收留我们几日!”

未等夏云卿开口,夏夫人走到床边,看了看胡七背上的伤,叹道:“怎么伤得这么重,得赶快医治才行啊!”

“已经派人去找大夫了。”鹿宁忙道。

夏云卿捋着胡须,微一沉吟,问道:“可是因为云长老的事,和马帮兄弟起了冲突?”

鹿宁觉得丢人,便咬着嘴唇没脸说,却等同于默认了。

很快,大夫就来了。鹿宁几个人就从胡七的房间里退了出来。

夏夫人带着他们到狭小的客厅里就坐,送来了一盘素点心和一壶清茶,便带着下人离开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厅内只余夏云卿和鹿宁。

“多谢夏大人再次出手相救!”鹿宁向夏云卿一拱手,神色有些赧然。

夏云卿捋着胡须看着她:“看样子,你们马帮内部出了很大的问题。”

鹿宁躬身一揖到地,恳切地说道:“夏大人,昨晚的命案是我在现场,此事和托托全然无关!他是为了让我脱身,才会主动留下投案的!”

夏云卿拿起茶杯喝了一口,问道:“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

鹿宁稳了稳心神,缓缓说道:“昨天晚上我和托托,应邀前去参加云长老孙子的婚宴。到场的时候,才发现云长老竟强抢孙媳,导致孙媳要上吊。我为了救人,就不得不和那女子换了衣服,好让她逃跑,顺便也想从云长老口中挖出一些事情。没想到他才说了几句,就被人从窗外丢进来的飞镖,扎到脖子上倒地身亡。”

说着,她拿出那枚飞镖,呈给夏云卿。

夏云卿看了看那枚飞镖,又问道:“云长老死之前可有说些什么?”

“他说……”鹿宁迟疑了一下,方道:“马慧兰豢养了一名杀手,所有的命案都是马慧兰所为。不过……云长老没拿出什么证据,也许这都是他为了开脱而随便栽赃的。”

“你如此相信马慧兰?”夏云卿有些意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鹿宁有些犹豫,真正的顾虑她说不出口,只能道:“我实在想不出,马慧兰杀了那么多人的原因。我只知道她的私生活似乎……很糜烂!上次胡七会不告而别,也是因为不堪其扰……”

夏云卿捋着长髯,叹道:“老夫做官以来,看到因为奸情而杀人的事情屡见不鲜。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云长老的确有诬陷她的可能。”

鹿宁又赶紧问道:“对了,夏大人,他们说的那个铁矿可有找到?我从云长老那里打听到,这一切似乎都和那个铁矿以及本地的驻军有关。”

夏云卿摇了摇头,叹道:“看来得有必要让叶青峰带着咱们去一趟了。老夫问了很多人,并没有人知道这附近有铁矿!”

鹿宁想起方才叶青峰为自己挡鞭子的情形,不忍地说道:“他也受伤了,估计一时半会儿动不了。而且,以现在的情况,叶孤鸣是不会让我们带走他的!”

夏云卿又问道:“你方才说马蕙兰行为不检点,难道她丈夫不知道吗?”

鹿宁冷哼一声,鄙夷道:“我也没想到,这个叶孤鸣竟如此糊涂!他整日除了舞枪弄棒,什么都不管!听说他为了保持习武之人的真气,与马蕙兰分房而居,对马蕙兰又是百般信任!即便有人告诉他此事,想必他也是不会信的吧!”

夏云卿点了点头:“如此看来,我们只能从这个银矿和马慧兰身上着手了,也不算是毫无头绪。”

“夏大人!”鹿宁向他拱手一揖:“既然此事的来龙去脉,您已经清楚,可否否放了我兄长?他从头到尾什么都不知道!”

夏云卿沉吟许久,才道:“抓他的人是蔡知府!死的是他的亲戚,想必他不会轻易放人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愿意和他说明真相!”鹿宁的情绪有些激动。

夏云卿却摆摆手:“他正愁不能将和此事有关的人一网打尽呢。你这样做非但救不了托托,反而会自投罗网!”

“那该怎么办才好?”鹿宁此时已没有了头绪。

夏云卿捻须沉吟片刻,才道:“此事急不得,还需从长计议。不过你放心,这段时间,老夫一定会力保托托的平安。”

“那就有劳夏大人照拂兄长了。”话说至此,鹿宁也无计可施。

二人正说话间,房门被打开。

大夫一边擦着手,一边走出来:“公子的伤口已经上了药。只要他今晚不发烧,应该就无大碍了!”

鹿宁松了口气:“太好了!多谢大夫费心了。”

说着,她拿出一锭银子放在大夫的手上,转身走向胡七的房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夜色深沉,晚风吹打着窗棂。窗外,繁星满天,风中有了些寒意,草丛中时不时传来一阵阵蝉鸣虫语。

胡七在床上睡得十分安详,脸上却多了一片不正常的潮红。

鬓角的青丝被汗水打湿,紧紧贴着双颊。一双薄薄的唇一张一翕,似乎在说些什么,却一个声音都发不出来。

鹿宁坐在他床边,正自支着脑袋小憩。忽然之间,她昏昏沉沉自己,脑袋一沉,一个落空,便猛然惊醒。

她勉强撑起眼皮,看了一眼床上的人儿,又闭上眼睛。

不过一会儿,她重新睁开双眼,看着床上不住抽动的胡七,连忙伸手一探额头,触手之处竟炽热烫手。

糟了!大夫说发烧就麻烦了!

鹿宁大惊失色,连忙起身想去找夏夫人,却忽然想起:这半夜三更的,府上的人应该都在休息,自己不能贸然去求助。

想了想,眼下的情况,她也只能自己给胡七降温了。

不过一会儿,鹿宁打来一盆冰凉的井水,又拿来几个帕子用冷水打湿,放在胡七的额头上。

待一个帕子温热了,便立刻换上一个新的冷帕子。

折腾了一宿,天光微亮之际,胡七额头上的温度,才渐渐降了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鹿宁瘫坐在床边,看着胡七苍白的脸,喃喃着道:“胡七,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

说着说着,她渐渐闭上了眼睛,趴在胡七的身边,再次沉沉睡去。

窗外黑沉沉的一片,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忽听得窗外传来几下猫头鹰的夜啼。

鹿宁猛地睁开眼睛,起身推开门冲出去。

她记得师傅曾说过:若猫头鹰在一个病人的门前悲鸣,就是在数这人的眉毛,要是眉毛的根数给它数清了,病人便死了。

鹿宁冲到院子里,从地上捡起一根藤条,用力驱赶着落在篱笆上的猫头鹰。

口中念念有词:“不许数他的眉毛!不许数他的眉毛!”

猫头鹰被她吓了一跳,很快就扑腾着翅膀飞走了。

鹿宁望着它们飞走的方向,忽然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

此时此刻,她想起自己狠心离开盛京,一路狼狈逃来灵州,这一路上的种种,只觉得身心俱疲、满腹的心酸和委屈。

不由得红了眼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知为何,每每此时,她都十分思念翊王。

也不知他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还在生自己的气?

对于伤害翊王,她是百般的不愿,可为了他又不得不忍痛这样做。

一想到此处,她便懊恼地抱住脑袋。

忽然,一个虚弱干哑的声音在背后响起:“鹿姑娘,你……没事吧?”

鹿宁蓦然回头,看到面色苍白的胡七,正手扶着门框,担忧的看着自己。

她展颜一笑,站起身来走过去,上下查看一番,笑道:“胡七,你终于醒了!”

说着,她又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才松了口气:“太好了,你终于退烧了。”

她的手刚刚放下,却被胡七一把攥住。鹿宁一怔,蓦地抬头,撞进胡七深情脉脉的目光之中。篳趣閣

她赶忙垂下眼眸抽回了手,转过身去低声道:“你没事就好了,不过你身上的伤还要养段日子,你还是多休息休息吧。我、我去睡了……”

鹿宁逃也似地就要跑走,却被胡七一把拉住,强行转过她的身子,逼迫她看着自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看到你在抽打猫头鹰。我听过民间有关猫头鹰的传说,难道你这么怕我死去吗?”胡七的双眸中波光潋滟。

鹿宁挣脱开他的手,莞尔道:“你是因我受伤的,我当然不希望你出事。”

胡七怀中一空,不由得神色一黯:“难道就没有别的原因吗?我若真死了,你会难过吗?”

“你若真出事了,我自然会难过。”鹿宁略显不安地皱起了眉头:“相处这么就以来,我们也算是同患难的朋友了……”

看到她拒之以千里之外的模样,胡七内心一片苦涩:“嗯,我们的确是历经磨难的伙伴了……”

“胡七,我……”鹿宁一开口,才发现自己根本不知该说些什么。

“以后我们能不能换个称呼?”胡七忽然开口。

“嗯?”鹿宁微微一怔。

“以后,你叫我小七,可以吗?”胡七解释道。

鹿宁随即嫣然一笑,轻声道:“嗯,小七。”

她看到胡七仍然苍白的脸上,却露出了往日的笑容,心理也松了口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虽然她向极力否认,可她还是可以感觉到,二人之间的关系,似乎已发生了微妙的变化。自己内心那道厚厚的墙,也开始慢慢地剥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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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荒草,白杨枯树。

夏云卿早早就来到府衙,准备核对往年的旧账。

他刚一迈进府衙的大门,竟看到鹿宁站在门口,心事重重地来回徘徊。

夏云卿一怔,连忙走过去,问道:“鹿帮主,你不是应该在照顾胡七吗?”

鹿宁看到夏云卿,立刻展颜一笑:“夏大人,我知道您还在继续调查铁矿的事!这件事不但涉及翊王殿下,还牵扯到马帮,所以我想来帮忙。您放心,一切听您调派,我绝不会擅作主张!”

夏云卿捋着长髯沉吟半晌,才点点头:“那这样吧!你暂且在老夫跟在身旁。有必要的时候,自会让你知道的。”

鹿宁大喜过望,连忙拱手一揖:“太好了,那就多谢夏大人!”

夏云卿看着鹿宁微泛红霞、眼波流转、浅笑盈盈,不由得笑了笑:“看得出来,鹿帮主对翊王殿下很关心。”

鹿宁一怔,立刻低下头去没有说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呀,他们二人的关系,除了马帮还无人知晓,更不会有人想到,他们差点成为夫妻。

恰在此时,一个衙役匆匆跑过来,拱手一拜:“夏大人,监牢那边出事了!”

夏云卿一怔,与鹿宁对看一眼,而人们连忙随着衙役走向监牢。

刚到监牢门口,看到一群兵丁打扮的人,已将监牢团团围住。领头的是一位满脸横肉的兵丁,正挨个监牢地查看,看中的人就会被挑出来。

二人不动声色,先观察一会儿,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

无论那个兵丁进入哪个牢房,牢房中的囚犯都会十分惊恐,口中不住地哀求着,仿佛他们要去的是刑场一般。

夏云卿立刻走过去,当下拦住那个兵丁:“你们是从哪里来的?这里的囚犯均由官府看管。岂是你们说带走就能带走的?”

那兵丁见有人阻止,便气势汹汹地喝道:“你是谁啊?敢管老子的事儿?”

夏云卿身旁的衙役沉不住气,刚要挺身而出,却被夏云卿拉住。

他神威凛凛地站在官兵面前,沉声道:“老夫是灵州府衙的推官夏云卿,掌管刑狱之事!这里是老夫的管辖范围,不许你们随意抓人!”

领头的兵丁横了他一眼,不慌不忙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抖开给他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们可是奉了你顶头上司——蔡知府的指令,前来带人去干活儿的。如果你有疑问的话,就直接找他问吧!”

夏云卿拿过那张纸,细细看了一遍:上面盖着蔡知府的私章,这确实是蔡知府的手谕!

觉得此事可疑,他立刻盘问起来:“蔡知府让你们把这些人带走,是要带去哪里?做些什么?什么时候让他们回来?”

领头的兵丁脸一沉,冷声说道:“这些人整日呆在监牢中吃吃喝喝,对于一个犯了罪的人来说,日子未免过得太好了吧!所以,蔡知府给他们找点活干,也算是帮他们改过自新,还能为百姓做点贡献,岂不是两全其美?干完活儿,自然就让他们回来了,你问题那么多,不如直接去问蔡知府?”

正在夏云卿迟疑间,那些被选中的人,突然间齐齐向他跪下:“求夏大人别放我们走!我们去了便是死路一条!求求您了,我们不想去送死!”

听到这话,领头的兵丁脸色大变,一脚踹飞了离他最近的人,恶狠狠地叫道:“妈的,你们是不是活腻了,竟敢不去?”

被踹倒的人,一口鲜血喷出。

见兵丁还欲在动粗,鹿宁紧握双拳,想要出手教训一下。

恰好,夏云卿一声断喝,将他们置之:“住手!本官还在此,你就敢如此放肆?来人,把他们轰出去!今日,只要老夫在此,就算是蔡知府来了,也休想带走任何人!”

左右衙役面面相觑,却不敢违抗,只好手持兵刃围过来。

鹿宁也抽出九节鞭,挡在夏云卿身前,与他们怒目相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领头兵丁咧着嘴冷笑道:“老东西,我们可是蔡知府派来的,你们敢对我们出手吗?”

夏云卿轻哼一声,说道:“蔡知府又如何!本官正要找他谈话呢,又何惧你这个狗腿子!你若再不走,本官可对你不客气了!”

见他丝毫不畏惧,领头兵丁的脸色忽然变得难看。

他想要动手,却见周围的衙役已经围过来,一个个都跃跃欲试,而挡在夏云卿身前的少女,一看便知身手不凡。

想到动起手来,自己占不到便宜,他只好瞪着夏云卿,咬牙道:“好,你有种!给老子等着!看你能得意多久!”

说罢,他一挥手,便带着手下的人悻悻而去。

被选中的囚犯们看着官兵离去,才长长的松了口气。

继而,大家向着夏云卿跪倒便拜:“多谢大人救命之恩!”

夏云卿将他们一一扶起,不解地问道:“事到如今,你们可以说了吧。那些人到底是谁?叫你们去做些什么?你们又为何这么怕他们?”

那些囚犯们面面相觑,谁也不敢说话,纷纷低下头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心急如焚的鹿宁已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开口斥道:“我说你们几个!刚才要不是夏大人鼎力相救,你们早就被带走了!此时你们还不肯说出真相,下次夏大人怎么帮你们?那些人是不会放过你们的,只有夏大人才能保护你们,明白吗?”

人群沉默了片刻,一个黑脸阔腮的大汉走过来,深深一揖:“夏大人莫恼,我们不是不肯配合您。我们只是想自保!那些官兵是本地驻军,平日里就横行霸道、欺压百姓。被他们抓走的人,没一个活着回来的……”

夏云卿一皱眉头,问道:“他们既然是官兵,又为何会来监牢里挑选人?”

一个膀大腰圆的汉子接着说道:“我们都是外乡人。起初来的时候,都是经人介绍去马帮干活。可没干多久,他们就将我们赶走,说用不了那么多人。我们刚刚离开,就有衙门的人将我们抓起来,找个理由将我们关进这里。关在这里的人,没有审讯也出不去,只是等着被他们挑选带走……”

夏云卿和鹿宁对视一眼,不动声色地问道:“那些官兵的军营在哪里?他们和蔡知府有什么关系?”

一个黄脸龅牙的汉子走出来,拱手说道:“在灵州城外五里处,有一个秘密驻军地,负责人是一个叫马三宝的军官!他和蔡知府的渊源颇深,所以平日里气焰嚣张。”

“既然是秘密驻军地,你们又怎么会知道的?”鹿宁趁机继续问道。

那汉子解释道:“我们在马帮干活儿的时候,去过那里一次!其实我们根本不知道那里有什么秘密!后来才知道,只要进过那个驻军地的人,都没能活着走出去!”

鹿宁觉得事情有些诡异:“这么说,只有你们这些外乡人,才去过那个秘密驻军地。而你们正因为如此,才会被关进来的?”

那些人干瞪着眼,纷纷点头认同了她的说法。

夏云卿忽然想起前几日被释放的那些人,惊呼道:“照这样说,前几日被放出去的那些人,也会惨遭毒手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到这话,那些人低下头,沉沉叹了口气。

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一个人怯生生的地说:“若不被那些军官知道还好。若是您身边有他们的探子,那些人怕已不在世上了……”

夏云卿的脑中嗡嗡直响,一股凉气从脚底冲上大脑。

他稳了稳情绪,才开口问道:“方才那些人说是奉了蔡知府的命令而来,这么说蔡知府也参与了此事?”

黄脸龅牙的汉子顿时会其意,连忙劝道:“老爷,草民劝您别去找他,去了也是白去!有些事情您是插不上手的!我们在这里能活一日算一日,您是救不了我们所有人的!”

夏云卿双眉一竖,愤然喝道:“老夫为首辅时,上敢于和皇上叫板,下敢于和群臣舌战。如今,还会怕他区区一个知府不成!老夫定要去会一会这个蔡知府,看看他究竟是个什么三头六臂的人物!”

监牢中的犯人以及府内的衙役,皆纷纷开口劝道:

“大老爷,您别插手此事了,这会害了您的!”

“就是啊,这里天高皇帝远的,就算是京官来了,怕是也管不了啊!”

“您别管我们了,您是好人,我们不能害了您,您就当今天什么都没听到吧!”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正在众人议论纷纷之际,忽听得一个洪亮的呼叱之声,从角落里传来:“大人不必害怕,如需帮忙,俺托托愿鼎力相助!有俺在,定保您安然无恙!”

听到这声音,夏云卿一怔,连忙寻声看去。

只见最里面一间牢房的角落里,正盘膝坐着一个相貌凶恶、身高膀宽的大汉。

“兄长!”鹿宁心中大喜,立刻奔过去。

托托听到鹿宁的声音,也一步奔过来,抓着铁栏惊叫道:“小鹿,你怎么来了?你被抓进来了吗?”

鹿宁隔着铁栏,理了理托托如钢针般的头发,温言道:“没有,我已经把前因后果告诉夏大人了,我是来帮他一起查案的!”

说着,她转身向夏云卿一拱手:“夏大人,事情的来龙去脉,想必您已经清楚了,可否先将兄长放出来?我兄长力拔山河,有他在的话,就算前方是龙潭虎穴,您也不必担心!”

夏云卿沉吟片刻,说道:“只能暂时让他出来,不过他的案子蔡知府盯得很紧。找不到证据前,还不能将他彻底释放!”

鹿宁大喜,立刻拱手道:“多谢夏大人!”

夏云卿上下打量着托托,见他神色豪迈、铁骨铮铮,又正色道:“老夫放你出来可以,不过我们要约法三章:第一,你只可呆在老夫身边,没有老夫的同意,你不可以与人动手!第二,你要言行得体、识得礼数,不可贸然顶撞别人!第三,你的案子还没有结论,所以你仍是嫌疑犯,不可擅自离开灵州!你能做到这些吗?”

托托一挥手,不耐烦地说道:“俺是个粗人,你说的俺不一定都能做到!但小鹿敬重你,俺也敬重你!俺答应你,俺尽量都听你的便是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夏云卿微微颔首,遂示意左右衙役打开牢房门。

托托缓缓站起身来,头顶着天花板、弓着身子,迫不及待地从里面走了出来。

一迈出牢房,他连忙伸了个懒腰,开怀大笑道:“真是舒服!还是外面的空间大,里面都快憋死俺了!”

“事不宜迟!在蔡知府下一步行动前,咱们还是赶快离开这里吧!”鹿宁来不及和托托叙旧,向夏云卿提出建议。

随即,二人便护着夏云卿离开了监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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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际广阔,秋风在原野上劲吹,寒冷寂静的路上,飘满了枯黄的落叶。

四名衙役抬着夏云卿的轿子,从府衙一路往蔡知府的宅邸走去。托托和鹿宁一人一马,紧跟着轿子一路相随。

一行人在蔡府前稳稳的停下,门卫立刻走过来,傲慢地嚷道:“你们是何人?知道这是哪里吗?竟敢随意停下,还不快滚?”

轿帘被掀开,夏云卿缓缓走下轿子,冷声说道:“本官是灵州府衙的推官,特地前来拜访蔡知府。不知蔡大人可否在府上?”

守门人一撇大嘴,冷哼一声:“在蔡知府面前还敢自称本官,真是不自量力!我管你是什么官,没有拜帖就不让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夏云卿冷冷一笑,讥讽道:“自本官上任以来,蔡知府从未出现在府衙。今日我有十万火急的事前来,自然没有拜帖!不过,你们要是不让我进去,我就死守在这门口!他一年不出来,我等一年!他十年不出来,我等十年!”

守门人大怒,刚要发作,却看到夏云卿果真带着几个衙役,悠然自得地坐在了门口。托托则带着其他人,打横坐在门前唯一的路上,将门外彻底堵死。

这是鹿宁想到的法子——对待一个无赖,必须要比他更无赖,才能将其打败!

果然,看到夏云卿一伙死皮赖脸的架势,守门的几个人连忙商议了一番,担心蔡知府会责骂,才不情愿地让夏云卿进了门去。

然而,鹿宁、托托和其他衙役却只能等在门外。这也是他们预料中的。

夏云卿一路被领到蔡知府的书房。

他抬手敲了敲门,过了许久,里面才传来一声漫不经心的“进来!”

夏云卿推开门,大步迈进屋去。

只见一位眼如丹凤、眉似卧蚕、额阔顶平,五十多岁的男子,正躺在太师椅上,翘着二郎腿闭目养神。

他身旁跪着一位衣衫不整、貌美如花的姑娘,正素手为他剥核桃,再将核桃仁一个个送进他的口中。

夏云卿皱着眉头,向蔡知府拱手一揖:“蔡大人,夏某有事找你相商,可否屏退左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蔡知府哼着小曲儿,连眼皮都没睁开,只淡淡道:“这里没有外人,有什么事就说吧!”

夏云卿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女子,沉吟道:“今日有几个兵丁,说是奉了蔡大人之名,到监狱里去挑选牢犯去干活。因下官不明其因,便将他们打发了,特此来和蔡大人确认此事!”

蔡知府鼻子里发出轻蔑的声音:“你可看过灵州近年的账本了?”

夏云卿不明所以,便谨慎回答:“嗯,收支还算持平,偶尔略有盈余。”

蔡知府得意洋洋地说道:“能有今日这样的平衡,都是多亏了本官在苦苦支撑!那些罪犯放回去,就会惹是生非。关在监狱里,又浪费朝廷资源。让他们去干一些没人愿意干的活儿,既给他们改过自新的机会,又减少聘人的费用,岂不是一举两得的好事吗?”

夏云卿顺势问道:“不知道蔡大人让这些犯人出去,究竟是要做什么工作?”

蔡知府活动了一下脖子,慢悠悠地说道:“自然是有什么脏活、累活儿、别人不愿意干的活儿,就让他们去做呗!”

夏云卿迟疑了一下,又问道:“可下官听说,这些前去干活的人再没回来过!不知那些人都去了哪里?”

蔡知府轻笑了一下,说道:“这八成是你听那些牢犯说的吧!那些人不过是嫉妒人家被放出去,自己没被挑中而已!那些干完活的人,都已将功补过,本官自然就放了他们!”

夏云卿觉得他说话不尽不实,继续追问道:“可今日,下官见到那些被选中的人,不但不高兴,反而哭求着本官,不要放他们走!若真能通过干活儿重获自由,这些人又何故做此姿态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蔡知府轻哼一声,冷喝道:“这些人大多是因为活不下去,犯了点错被关进去的,都罪不至死!能在监狱里好吃好喝的养着,谁愿意去当苦力呢?即便被放走了也是朝不保夕,还不如呆在牢里!本官听闻你以前做京官的,自然是不了解这些刁民的心思!”

夏云卿看着眼前这个人,觉得他狡猾异常,比王肃还要难对付,再和他争辩下去也是无果。

他转而又问道:“我听闻在灵州城外五里处,有一个秘密驻军地,那里究竟有什么秘密?马三宝又是何许人也?”

蔡知府并不即答,终于微微睁开双眼,撑起一条缝:“他的事情,我劝你不要管!这里天高皇帝远,有些不该管的事情,若是随意插手,怕是命不久矣!”

听到这里,夏云卿再也忍不住,终于仰天大笑:“笑话!蔡大人是不知道,我夏云卿一向以固执著称吧!我现在掌管刑狱,马三宝可能涉及多起命案,此事我是管定了!”

蔡知府撑起双目,目光凛然的盯着夏云卿。过了良久,他又缓缓闭上眼睛,幽幽地道:“既然如此,那本官就祝你好运了!”

夏云卿被人从蔡宅轰出来的时候,外面天色已晚。

一只飞鸟不知从何处飞来,扑腾腾地冲进了树阴。

托托和鹿宁看到夏云卿走出门,连忙迎上去:“夏大人,怎么样?”

夏云卿面沉似水,愤懑道:“这个蔡知府狡诈猖狂,比京城中那些贪官更加难对付!看来我们要打一场硬仗了!”

对此,鹿宁毫不意外:“这里天高皇帝远,有时地方上的官员,的确会比京官更加嚣张。不过,您可有问出些什么来?”caset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夏云卿顿时双眉一竖、满腔怒火:“这个蔡知府的口中,没有后一句真话!看来,我们现在得去那个秘密驻军地探访一番了。不过,老夫有个任务要交给二位,不知你们可否是能完成?”

鹿宁和托托相视一眼,齐齐拱手道:“但凭夏大人吩咐!”

夏云卿压低声音说道:“连草知府这样的人,都不想惹马三宝,想必他是个更厉害的人物。想必老夫这番前去,也问不出什么来。你们待我离开之后,再悄悄回去,暗地里打探他们的秘密。”

鹿宁闻言莞尔笑道:“这点不难,夏大人尽管放心交给我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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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很快,就来到了那个秘密驻军地。说是秘密,其实并没有半分隐藏。

天色渐晚,北风萧萧,吹走一片云雨。

此时,晴空一碧,几座清瘦挺拔、不染尘埃的山峰从云后面走出来。

远远就能看到,层层云气升腾,烟雾笼罩着一片高低连绵、占地极广的山脉。

群山中包围了数十个大大小小的营帐,营帐布置的颇具兵法。

数十位面黄肌瘦、囚犯打扮的男子,手脚均被镣铐束缚,每个人都神情漠然的在干着活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行人走过来,却被守卫拦在门口,几个目露凶光的兵丁很快跑了过来。

领头的刀疤脸大汉大声叫道:“你们是谁,胆敢擅闯这里?”

托托怒气填膺,挺身站在几个人面前,大声喝道:“凶什么凶?你们几个不是俺的对手!还不快滚开,这位是灵州府衙的夏大人,他是来找你们头的!”

说罢,他抽出金光闪闪的狼牙棒,在他们面前威风地晃了晃,摆出一副不好惹的样子。

几个欺软怕硬的兵丁,仰头看着高大的托托,顿觉自己渺小如蝼蚁。再看看那艮杀气腾腾的狼牙棒,自知打不过,便不由得后退了几步,不敢再放肆。

“大人,可以了。”鹿宁走到轿子旁,轻声说了一句。

轿帘被掀开,夏云卿缓步迈出来,威风凛凛地站在几个兵丁面前。

“灵州府衙的推官夏云卿,特来此处找马三宝的,他人可在里面?”他的话阴阳顿挫、气势昂扬,令人不敢小觑。

刀疤脸大汉没好气地喝道:“放肆!我们马将军的名讳,也是你随便叫的吗?”

托托瞪着眼睛,乱挥着狼牙棒,厉声道:“你好好说话!”

刀疤脸大汉畏惧对方武勇,只得收敛了气焰,极不情愿的叫道:“进来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众人跟着他穿过驻地,径直走到正中央,在一个最大的营帐前站定。

刀疤脸转过身向他们喝道:“你们在这等着,我进去通秉。不过,将军若是不想见,你们也是白跑一趟!”

不等几人说话,他已转身走进门去。

半晌过后,营帐的门再次被打开。

刀疤脸探出半个身子,向夏云卿等人叫道:“夏大人,马将军叫你进来说话!”

虽然用词还是不敬,可态度明显好了一些。

夏云卿与托托和鹿宁行至门口。

刀疤脸却拦下鹿宁和托托:“马将军只让他一个人进,你们得留在外面!”

托托正要发作,却被夏云卿拉住,低声道:“别忘了你答应老夫了什么!你们暂且等在此处,他不敢拿我怎么样!”

托托瞪着眼,哼了一声:“好,我可以不进去,但这个刀疤脸也不能进去,他必须随我们一起等在门外!”

说罢,也不容刀疤脸分辨,托托一把拎起他走到一旁,抱着膀子一直盯着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夏云卿提步走进帐去,但见一个神情粗豪、浓眉大眼的男子,赤裸着上身,露出一身赤棕色、精壮的肌肉,正认真仔细擦拭着面前的一排兵器。

夏云卿进后来,他也只是微微侧过脸去,瞥了他一眼。随后又转回去,继续干着手里的活儿。

自始至终,他都没说一句话。

夏云卿也不恼怒,先开口问道:“你就是马三宝?”

那男子擦拭着宝剑,鼻子里轻轻“嗯”了一声,算作回答,依旧不去看他。

夏云卿不以为忤,继续问道:“听闻蔡知府常常在牢中挑选一些牢犯送到此处,他们是来做什么的?”

那男子淡漠地说了一句:“干活。”

说话时,他的脸上始终都没有表情,连说话的口气,也没有任何起伏和情绪。

夏云卿从看到这个人第一眼,就隐隐觉得:这个马三宝很不简单!

他身上一定藏有许多秘密!

而且,他必然与近日来发生的案子有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顿了顿,他又继续追问道:“那些被抓来的人离开后,又去了何处?”

马三宝毫不迟疑地答道:“不知道。”

夏云卿心下憋闷,脸色一沉,冷冷道:“看来马将军是不打算和本官好好说话了,对吗?”

马三宝并不看他,只淡淡说道:“你问,我答。”

夏云卿觉得此人甚是狡猾,自己再问下去也是一无所获,便改变了策略:

“今日马将军派了一些人去监牢里挑人,他们或许对本官不认识,言行举止上有些不恭。所以本官一时恼怒将他们赶走了。却怕耽误了将军的正事,便特地前来拜访,还望马将军不要见怪!”

马三宝放下手中的剑,转过身来,朝着外面喊道:“来人!”

话音刚落,那个刀疤脸立刻跑进来,拱手敛眸,恭听吩咐。

马三宝低沉的声音响起:“把今日前去监牢的人都带过来!”

刀疤脸一怔,瞥了一眼夏云卿,便立刻躬身退出。

片刻之后,一行人耷拉着脑袋、战战兢兢地走进大帐,自动列成一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马三宝一言不发地走过去,威风凛凛地从第一个人走到最后一个人,每到跟前,那个人都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害怕得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马三宝转过头看向夏云卿,目光锐利且凶狠:“是他们吗?”

他说话一向简单,却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威严。

夏云卿仔细扫视过每一张脸,点了点头:“正是他们几个,不知将军……”

话音未落,马三宝立刻转身,取来一把九尺长的掩月刀。

眨眼之间,他几个手起刀落,夏云卿大脑中一片空白,只觉眼前血光崩现。

随即,营帐内惨绝人寰的哀嚎声响成一片。

夏云卿再定睛看去,那一排兵丁已倒在地上,痛得直打滚,身旁散落着几只被砍掉的残臂,且都是右手。

看到如此惨状,夏云卿大吃一惊,怒瞪着马三宝,失声叫道:“马三宝,你这是在做什么?”

马三宝没有即答,他提刀转身,拿起一块结晶的白布,仔细将刀刃上的血迹擦拭掉,才平静地说道:“他们对你不敬,又没完成任务,该罚!”

夏云卿听着他风轻云淡的语气,又看了看满地的鲜血和残肢,顿时怒不可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们即便有错,你又岂能枉顾人命,随意处罚他们!”

马三宝没有看他,手中的刀已被擦得雪亮,宛如一把从未沾染过血腥一样。

他又用拿起一块洁白的布,仔细将手上的污秽擦掉,才淡淡道:“这里我说的算!”

依旧是那种不容抗拒的口吻。

夏云卿满腔悲愤,指着他怒斥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里虽已出了灵州,却仍受灵州府衙管控!本官还未发话,岂容你如此放肆!”

马三宝没有理他,只朝那个刀疤脸使了个眼色。

刀疤脸会意,立刻躬身退出。

片刻之后,门外进来一些人,将那些失血过多的人拖了出去,也不知将他们带往了何方。

夏云卿急忙问道:“这些人受伤如此严重,需要赶快医治,你这是要把他们带到哪里去?”

马三宝不动声色地说道:“军营里没有大夫,所有人生死有命,包括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个马三宝,如此好的身手,却异常冰冷的心肠!

方才砍了这么多条胳膊时,他动作利落、却一眼不眨、表情甚至有些庄严。

而他说那句“生死有命”时,语气波澜不惊、不辩喜怒,说得甚是风轻云淡、置身事外!

可夏云卿气得浑身发抖。

他怒瞪着马三宝,胸膛一起一伏:没想到这世上竟有如此目无法纪、草菅人命的恶人!还将杀人,说得如此轻松!

面对这样心肠狠毒、冷血无情的人,夏云卿决定铤而走险,试他一试!

他从怀中掏出那枚暗镖,丢在桌案上,目光紧紧盯着马三宝的表情,质问道:“马三宝,你可认得这是什么?”

马三宝扫了一眼桌上那镖,声色不动地说道:“一枚镖。”

夏云卿不由得愤愤心惊:这个马三宝人狠话不多,又极其狡猾。看上去似乎每个问题都已经回答,其实什么都没说出。

他决定不再纠缠下去,只要用一枚镖扰乱一下,马三宝必会有所行动。到时托托和鹿宁前来暗访,就一定会有所斩获!

想至此处,他掩住怒意,又道:“既然如此,本官也没什么可问的了!这便走了,只不过还有句话要告诉你,只要有我夏云卿守在府衙,监狱里的人,你一个都别想带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完这句话,他深深看了一眼马三宝。

可马三宝的表情依旧没有波澜,也没再说一句话。

夏云卿轻哼一声,一甩袖愤愤离开了营帐。

鹿宁和托托见他走出来,立刻迎上去:“夏大人,怎么进去那么久?刚才那些被砍伤的人是怎么回事?”

夏云卿一摆手,沉声道:“回去再说!此地不宜久留!”

托托和鹿宁相互看了一眼,也没再说话,只默默跟在他身后,匆匆离开了这个充满秘密的军营。

虽然托托还未洗脱嫌疑,却还是跟着夏云卿和鹿宁,回到了夏云卿的宅子。

几个人刚一迈进院子,胡七便迎出门来:“小鹿,托托,你们回来了!”

胡七脸色虽然苍白,却掩不住其风姿如玉、潇洒闲雅。

一双清澈的眼眸深深凝着鹿宁,看得她不由得垂下眼眸,双颊染上一抹淡红。

托托大步迎上去,看到胡七的衣衫下,上身缠着厚厚的绷带,忍不住问道:“兄弟,你这是咋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胡七笑了笑,故作轻松地说道:“没什么,一点小伤而已。”

鹿宁走过来,拍了拍托托的肩膀:“兄长,你稍微休息一下,吃些东西。这些事情,我一会儿详细和你说说。”

她又看向胡七绷带上的血迹,轻声道:“伤口又流血了,我帮你换一下吧。”

随后,托托前去吃饭休息。鹿宁则和胡七回到他的房间。

待他除掉上身的衣衫,鹿宁小心摘下那些染血的绷带,仔细看了看伤口,叹道:“还是感染了,真是糟糕!看来你没好好休息。”

胡七咧开嘴,笑道:“我知道你今天要去查案,担心你的安危,就一直休息不好。你要想让我安心休息,不如下次带上我吧!”

“不行,我们要去的地方十分凶险,我和托托都未必能脱身,带上不会武功的你,反而会拖累大家的。”鹿宁一边为他清理着伤口,一口断然拒绝了。

一阵阵刺痛传来,胡七却咬着牙调侃道:“你不必为我分散精力,我会保护自己,不会拖累你门的。”

“明知道是龙潭虎穴,何必还非要去送死?这种无畏的牺牲,是不会让人感动的。”鹿宁故意板起脸,没好气地说了一嘴。

胡七转过头看着她,半真半假地问道:“那我怎么做,你才会感动?”

鹿宁一怔,看着他带有期待的目光,只能装傻:“干嘛非要我感动?我看你是病糊涂了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想到,胡七竟忽然认真起来:“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小鹿,你就没想过,我们出生入死这么多次,上辈子也许是夫妻呢。”

鹿宁快速收拾好东西,站起身来探了探他的头,谈道:“果然还有些热,怕是烧糊涂了。”

“小鹿,我没病——”胡七微微蹙着眉,有些不高兴。

鹿宁不由分说地把他按在床上,又为他盖上被子,嘱咐道:“你呀,赶紧好好休息。等我忙完了手头的事,就叫人给你送到盛京去!别再胡思乱想了!”

“是呀,我怕是烧糊涂了。”胡七长叹一声,缓缓闭上了眼。

看到他失望的样子,鹿宁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她不知胡七为何突然说出这些话,只是觉得,二人之间的关系愈加微妙。

恰在此时,酒足饭饱的托托推门而入。

“小鹿,马帮到底发生了啥事?胡七为啥受伤了?”

他的到来让二人吓了一跳,却也让鹿宁松了口气。

待托托坐下后,她用尽量平静的口吻,将马帮发生的事娓娓道来:“那天早上,云长老的孙子抬着棺材找到马帮大闹,要为云长老报仇。叶孤鸣听信他一面之词,要对我实行家法。是胡七挺身而出,帮我挡下了鞭子。又是叶青峰拦下了叶孤鸣,我们二人才得以逃出来。可我们无处可去,只能暂住在这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到这里,托托顿时火冒三丈:“叶孤鸣那个老混蛋竟敢打你,俺现在就去灭了他的灵州分号!”

鹿宁却拦下他,无奈地叹了口气:“他的确是个糊涂的混蛋!不过我们现在还不能收拾他。等一切尘埃落定,我们把他交给义父,义父自会发落!”

托托却紫涨着脸,握着拳头愤愤道:“哼!要是鬼力赤老儿知道叶孤鸣敢动他的宝贝女儿,一定会一刀宰了他!”

胡七也从床上坐起,幽幽叹道:“叶孤鸣只是迂腐木讷而已,他并不是威胁。那个云长老才最可恶!欺男霸女、仗势欺人、滥杀无辜、官商勾结……这世上的恶事都被他做遍了!没想到,死后他家人竟然把一切罪行抹得一干二净,还上来倒打一耙!”

“小鹿,你说接下来该怎么办?俺可不能让他们继续为非作歹!”托托瞪着眼,气得腮帮子鼓着。

“是呀。”胡七也虚弱地坐在桌旁,问道:“这个案子该如何查下去?”

鹿宁沉思片刻,喃喃道:“云长老临死之前,已经坦白他与蔡知府的关系,马帮与官府的勾结,也正是他从中牵线。可如今云长老已死,蔡知府却并没来找马帮的麻烦,我在想,会不会还有一个暗藏的牵线人?”

胡七点点头,赞同道:“你说的不无道理!云长老一死,他们家人都过来闹了,可蔡知府却一点反应都没有,这的确很反常。”

“有啥反常的?”托托不明所以。

胡七耐心解释道:“如果二人果然是亲戚,蔡知府没必要藏着掖着,他大可以上门来讨要公道。可如今他却故作无事发生,甚至连夏大人将你放出来,都不发一言。这说明,云长老所说的亲戚,或许只是为了哄骗小鹿的托词而已。那么真正与官府勾结的,一定另有其人。”

托托毫不犹豫地断言:“那牵线人肯定是叶孤鸣!他不问青红皂白,把你们打得那么狠,内鬼不是他还会有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胡七却缓缓摇了摇头:“我觉得整个帮中,最不像内鬼的人就是叶孤鸣!他生性糊涂,既不会遮掩、又不受控,让他来做内鬼,风险实在太大了!”

鹿宁支颐沉思,忽然眼睛一亮:“我们今日见到的那个军官叫马三宝,他也姓马,会不会和马蕙兰有什么关系?我记得叶孤鸣曾说过,马蕙兰有个堂弟,也在灵州。可我在马帮呆了这么久,却从未见过此人,会不会就是他?”

三人闻言一惊,相顾怔然,继而恍然大悟。

胡七蹙着眉头,沉吟道:“听你这般说,的确有这个可能!只是那个军营守卫森严,我们又该如何确定此事?”

鹿宁却抖擞起精神,说道:“夏大人让咱们夜探军营,说不定咱们能查到什么!不过,这次我除了要调查驻军地的秘密,还要确认一件事!”

胡七和托托看向她,奇道:“什么事?”

鹿宁冷冷一笑,说道:“我怀疑,马三宝就是那个紧追我们不放的黑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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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如霜,遮蔽月亮的云雾消散殆尽,幽幽的月光,尽情挥洒出清冷的光辉。

托托和鹿宁穿着夜行衣,趁着夜色摸进军营之中。

尽管军营里到处都是干活儿和巡逻的人,但他们二人身法轻灵,又是一路找寻遮蔽之物,所以并没人发现他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二人躲在一堆石山后面,托托看着自己身上的黑衣,不满地嘟囔着:“俺真不想偷偷摸摸的暗访,咱们还不如干脆冲出去,和他们打一架吧!”

鹿宁伸出食指,向他“嘘”了一声:“小点声,别让人发现了!记住,今日我们就是前来打探的,千万不能动手!”

托托挠挠头皮,低声道:“那咱们接下来怎么做?难不成一直躲在这里吗?”

鹿宁没有说话,而是紧紧盯着军营里来往的人。

他们皆是从一个方向推车而来,每个车上都盖着一张油毡,看不到里面装了什么东西。

等他们再次返回的时候,车上的油毡不见了,车里也是空空如也。

她微一思索,说道:“义兄,你看那些带着镣铐的人,都是从山那边来的!”

托托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瞧了一会儿,说道:“的确如此,不过那边到底有什么啊,让他们这样一趟一趟地运输!”

鹿宁向他眨了眨眼睛:“走,咱们过去看看,那里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托托双眼放光,看样子已被激起了好奇心。

他跟着鹿宁小心翼翼、敏捷灵巧地躲过一路上的官兵,来到了山洞前。

可是进出洞口的囚犯太多,洞外又有重兵把守,他们无法再靠近些。

守在洞口的官兵,一个个凶神恶煞、身形魁梧、满身的怒气。

每个人的手上都拿着一根鞭子,看到谁行动慢了或半路停下,就会走上去狠狠抽上几鞭子。

那些面如死灰、生无可恋的囚犯们,一个个被抽得遍体鳞伤、衣不蔽体,却始终不敢求饶、不敢喊叫,只是咬着牙任凭他们打骂。

两个人看了一会儿,顿觉怒不可遏,不由得气得浑身发抖。

“这帮龟孙子,竟敢如此欺负人,看俺不把他们的鸟屎打出来!”托托已经按捺不住了。

鹿宁一把拉住他,低声嘱咐道:“兄长不可!现在动起手来,我们并无胜算,还会打草惊蛇。说不定待我们离开之后,他们一怒之下就将这些人全杀了!”

“那现在怎么办?”托托紧握双拳,咬牙叫道:“那里有人守着,咱们也进不去啊!”

鹿宁看了看托托,又看了看自己,忽然灵光乍现:“兄长,你帮我悄悄打晕一个人,我换上他的衣服,进到里面去看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托托吃了一惊,嚷道:“那怎么行,那些官兵毫无人性!万一看你不顺眼,再给你几鞭子,你身体还要不要了!”

鹿宁黛眉微蹙,催促道:“别罗嗦了,天都快亮了!你放心吧!我会很小心的,不会给他们机会打我的!”

托托不敢违背鹿宁,尽管再不情愿,还是不得不起身离去。

转眼之间,托托就拖来了一位与鹿宁身形差不多的牢犯,并在隐蔽处将他的衣服扒下来丢给鹿宁。

鹿宁还未接到衣服,就闻到一股酸臭味。她屏住呼吸,迅速穿上衣服,才换了口气。

随即,她看了一眼地上被打晕的男子,心里暗暗致歉——抱歉啦,借你衣服穿一下,这也是为了救你们!我义兄手重,但没有恶意,别生气!

不敢耽搁,鹿宁推起那个人的车,趁机插进了干活的队伍中,低着头随众人往山里走去。

走近洞口,鹿宁抬起眼睛,小心地四下打量着:

这是山脚下一个不大的洞口,似乎是被人工开凿出来的。守门的官兵对进山的人,看都不看一眼,直接放他们进去。

鹿宁跟着他们一起走进洞去,发现山洞的里面和洞口一样大小,算不上宽敞。洞里十分昏暗,墙壁两侧几个烛台上的蜡烛,也即将燃烧殆尽。

鹿宁推着车又往里走了好一会儿,山洞里面才豁然开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里面一堆身负镣铐的人,正在一个大坑中埋头挖掘,并抛出来一个个土疙瘩。

蹲在旁边的囚犯再捡起土疙瘩,将上面的土清理干净,露出一块黑色的石块。

推车的人,弯腰捡起将这些石块放在车上,待装满一车,便盖上油毡推出山洞去。

鹿宁看到现在才顿时省悟:原来这军营中,竟藏着一个铁矿!

难怪没有知道,翊王的铁矿究竟在何处。看来,是被这个马三宝巧妙的“隐藏”起来了。

这个马三宝果然是个聪明又狡诈的人,鹿宁忽然觉得,要对付这个人,是件不太容易的事情!

她趁人不备,蹲下身来,拿起一个铁块仔细瞧了一番,忽然纳闷儿起来:莫非蔡知府和马帮的内鬼,也参与到私开铁矿中了吗?

她站起身来,躲开人群,在山洞里迅速转了一圈。

发现山洞最里面,竟还有一条仅供一人通过的甬道。

甬道里没有任何烛火,漆黑一片,她只能壮着胆子,摸黑向里探索。

甬道的尽头,是一个三丈多高的石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用力推了推,石门纹丝未动。她又仔细摸索了一番,也未见到有任何机关。

她回头看见甬道外面人潮涌动,貌似随时都会有人进来,便不敢再呆下去,立刻原路返回,走出甬道。

鹿宁又走回到车前,学着其他人的样子,装好银子、盖上油毡。她刚要推车离开,转念一想,又捡了两块铁块揣在怀里。

耳边一个苍老的声音忽然响起:“会被抓的!”

鹿宁吓了一大跳,连忙转头看去,看见一个面如枯槁的老头正看着她:“年轻人,你是新来的吧?你不知道,这里的东西一样都是拿不走的!还是放下吧,留条命在,也许还有逃出去的一天!”

鹿宁不解,粗声粗气地问道:“那么多人进进出出的,他们咋会知道呢?”

老头喘了口气,解释道:“进山洞的人他们不管,但每个出去的人,他们都会仔细搜身,你连一个碎渣都带不出去的。要是被抓到,不仅会被活活打死,还会被剥皮做成稻草人示众!”

鹿宁一愣,暗自心惊——出洞时竟要被搜身?

看来今日无论如何,自己都会暴露的!既然如此,索性带点东西留作证据,也不算白来一趟!

心念甫动,她便朝那老头一拱手,笑道:“谢谢老伯指点!”

那个老头深深看了她一眼,便转身离开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鹿宁怀揣着几块铁块,推着车跟随人群往外走去。

然而,还未到洞口,出洞的人就已排上长队,等待搜身。

鹿宁小心探出头去看了一眼,见到洞口的官兵,有两人负责搜身,其余的官兵则手持兵器围在一旁监视。

她暗忖道:如此看来,想要躲过搜身,是绝无可能的了!

她悄悄从腰间摸出九节鞭,缠在手腕上,并用长长的袖子将其遮住。

囚犯一个个走出去,终于轮到鹿宁了。

她低着头缓缓走过去,抬起眼往托托藏身的方向瞥了一眼。碎石堆后,能看到他的一个衣角在随风摆动,她才微微松了口气。

负责搜身的两个官兵拦住她,恶狠狠地说道:“站住!搜身!”

鹿宁站住脚,手上的九节鞭也攥得更紧了:他们要是敢碰自己,她就出手!

“等等!”一个满面青髯的官兵,狐疑地打量着她:“这人我怎么看着有点面生啊?你抬起头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鹿宁不敢抬头,只能试图周旋:“我是新来的!”

官兵奇道:“新来的?最近没见过来新人啊!你什么时候来的?”

鹿宁心中突的一跳,故作镇定地说道:“我是……是前几天刚来的……”

几个官兵看着鹿宁的模样,心中顿生疑惑,便纷纷围过来:“把头抬起来,给我们瞧瞧!”

鹿宁无可奈何,只能缓缓抬起头,却低垂着眼眸,不与他们对视,袖中的九节鞭则越收越紧。

一个官兵眯起眼看着她,沉声道:“来这里干活儿的都是囚犯。这个人长得眉清目秀,虽然纤细却看不出身上有任何伤口,怎么看都不像是囚犯!”

另一个官兵也附和道:“你越说我越觉得这人看上去可疑。”

满面青髯的官兵用刀指着鹿宁,怒喝道:“举起手来,我们要搜身。”

鹿宁皱了皱眉,冷声道:“几位官爷,我什么都没拿!”

“少废话!”那官兵恶狠狠骂了一句:“出去的人都要被搜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鹿宁自知已经躲不过去了,便忽然抬起头,看着两个官兵冷冷一笑:“我身份特殊,你们走近点,我告诉你们!”

那两个官兵相互看了一眼,迟疑地慢慢靠近,却见鹿宁手中寒光一闪,两人的脖子,顿时被九节鞭紧紧缠住。

鹿宁回身用力一拉,只听的“咔嚓”几下清脆的响声,两个人脖子,瞬间被扭断,倒地立毙。

四周手持兵器的官兵见状,立刻围拢过来。

鹿宁向托托藏身的方向高声叫道:“托托,快来帮忙!”

话音未落,她抽回九节鞭,转身与他们打了起来。

虽然她武艺高强,可面对训练有素、人数众多的官兵,还是显得有些吃力。眼见着从远处跑来的官兵越来越多,鹿宁渐渐难以招架,不禁胆寒。

突然之间,一个庞然大物从天而降,手中一道金光闪过,几个近身的官兵脑袋上,顿现几个血窟窿,当场倒地断气。

后面的官兵,被地上死尸的惨状吓了一跳,心下发怯,一时间不敢靠近。

托托趁机一把扛起鹿宁,几个大步就冲出人群,转眼间,便消失在黑夜之中,不见踪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闯进了刺客,整个军营中,顿时燃起无数火把。

全部官兵都从营帐里跑出来,一手高举着火把,一手提着兵器,四处找寻刺客的足迹。

托托身手矫捷,不一会儿就抱着鹿宁跑出了军营,立刻找到一个隐蔽处,躲起来稍事休息。

鹿宁探出头去,看了一眼军营中的情况:“兄长,我还得回去一趟。”

托托激动地大叫道:“咱们都暴露了,你还回去干甚?真要和他们硬拼啊?”

鹿宁却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我们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想必那个马三宝一定会有所行动的!我若是错过了,咱们这趟岂不是白来了!”

托托想了半天,知道自己说不过她,只好极不情愿地跟着她,找到一个能看到中军大帐的地方,躲了起来静观其变。

片刻之后,中军大帐的门果然被推开。

马三宝赤身裸体走出门来,目光冷峻地瞪着从他身边跑过的官兵们。

突然,他抓住一个人,沉声问道:“出了什么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个被抓住的官兵,不敢抬头看他,只低垂着脑袋,嗫喏道:“启禀将军,刚才军营中来了两个刺客,不但闯入了铁矿,还逃走了……”

马三宝面色铁青,怒骂一声:“一群废物!”

说着,他猛地松开手,那个官兵便连滚带爬地逃走了。

躲在暗处的鹿宁,看到赤条条的马三宝,立刻面红耳赤地转过头去。

托托却推了推她的肩膀:“你看那边!”

鹿宁娥眉一竖,怒道:“不看、不看!我怕长针眼!”

托托一咧大嘴,笑道:“又出来一个人,还是一个你认识的人!”

鹿宁仍不回头,只没好气地问道:“是谁?”

托托嘿嘿笑道:“马慧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意料之中的事,鹿宁并没有惊讶。

当她第一次听到马三宝的名字时,就想到了马慧兰。

一番挣扎之后,她还是强忍不适,勉强转过头来。

果然,马三宝的身旁,站着一位风韵犹存、衣衫不整的少妇,正是马蕙兰。

她手里拿着一件男子衣服,正仔细地帮马三宝穿上。随即,又挽起他的手臂,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继而,她掩嘴娇笑,马三宝一把将她揽腰抱起,转身大步走回营帐之中。

鹿宁转过身来,愤懑地骂道:“马蕙兰这个女人真够不要脸的!连自己的堂弟都不放过,真是下流之极!”

托托也不以为意,接口问道:“咱们接下来怎么办?”

鹿宁叹了口气,说道:“今日我们收获不小,赶快回去和夏大人禀报一下吧!”说着,便盈盈起身,跟着托托一起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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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从军营回来的时候,外面已经天光大亮。空中朵朵白云萦绕飘荡,一路上,城中寂静无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二人刚回到夏云卿的宅邸,远远就瞧见一位白衣少年,又在门口翘首期盼。

看到鹿宁和托托的身影,胡七几步就跑过去:“你们终于回来了,赶快进去休息一下吧!”

看到胡七冻得瑟瑟发抖的身子,和毫无血色的面庞,鹿宁心中动容,忍不住薄斥道:“不是让你好好休息养伤吗?你的伤口再化脓,可就没命了!”

胡七走过去,将身上的狐裘披在鹿宁身上,笑了笑“其实我也没等多久。你去了那么危险的地方,我自然很担心你。没想到,反而让你担心我了!”

鹿宁白了他一眼,嗔道:“是呀!我怕你死了,就没人给我们结账!那我岂不是白白保护你一路了!”

说罢,几个人并肩走进门去。

鹿宁一推开自己房间的门,就看到桌上有一碗热气腾腾的粥。

她走过去,贪婪地闻了一下香味,肚子十分应景地发出了声响。

“肚子饿了吧,赶快吃粥吧!”不知何时,胡七也跟进门来,为她斟了一杯热茶。

鹿宁端起热茶喝了一口,觉得自己的心肝脾肺也跟着暖了起来。

她坐下来歇了口气,看到胡七含情的双眸,不由得轻叹道:“抱歉,本来早该把你送到盛京的,却在此耽误了这么久,还将你也牵连其中,因此还受了伤。我这心里十分过意不去,所以,你不必对我这么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胡七目光炯炯地看着她,柔声道:“小鹿,我很高兴能陪在你身边,和你经历这一切!这是我自愿的,你不必自责!”

说着,他端起碗舀了一勺热粥,放在唇下吹了吹,又送到鹿宁唇边。

“我自己来吧!”鹿宁脸上一红,连忙接过粥碗,喝了几口。

放下碗,鹿宁忽然正色道:“我想了想,不能因为我们马帮的事耽误你。所以,我会找个可靠的人,尽快将你送到盛京去。”

胡七一怔,继而苦笑道:“我就让你这么讨厌吗,你如此急于将我送走?”

“我不是这个意思……”鹿宁咽了口唾沫,不知该如何解释。

“我不走。”胡七坚定而温柔地说道:“你现在正需要人,我不能走。再说,现在灵州分号,还有让你信得过的人吗?”

鹿宁被他问得低下了头,轻咬着下唇,脸色有些难看。

她现在的确有些焦头烂额,很需要人手!托托虽然武功高强,却智力尚缺。

可她明知胡七对自己的心意,不想再纵容二人这样暧昧地发展下去。

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胡七一只手轻轻抓着她的手臂,温言道:“看得出来,你们遇到了很棘手的事。所以,不管你觉得我麻烦也好,还是为了我安全着想,我既然已经留到现在了,就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

鹿宁缓缓抬眸看向他,不得不说,她被胡七说动了。

“好了,你早点休息吧,你能平安回来,我也可以去睡了!”胡七不给她任何拒绝的机会,连忙起身匆匆离开。

在铁矿的经历,让鹿宁一夜梦魇缠身。

早上起床时,一身衣衫已全然湿透。

更衣后,她早早来到大厅,就看到一身常服的夏云卿已端坐在主位上。

托托和胡七也已坐定,大家似乎都在等她。

鹿宁连忙向夏云卿问安,又和几个人简单寒暄几句,便进入正题。

“昨日,我与托托暗访,收获很多。”

说着,鹿宁从怀中拿出从矿中带回来的铁块,放在桌案之上。

夏云卿拿起铁块看了看,问道:“这些铁块是从哪里得来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鹿宁解释道:“在军营的山中藏有一个铁矿。那些从监狱中被叫走的人,都是去开矿了。估计马帮和蔡知府与马三宝的勾结,就是为了私开铁矿吧!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个铁矿正是翊王手中的矿。他们为了掩人耳目,将军营建在铁矿处,便能很好的将它隐藏起来,还不影响他们私自开采!”

夏云卿沉声道:“所有的矿产都必须要上报朝廷,再由朝廷派专人去开采,私自开采是重罪!若蔡知府也参与其中,他这就是知法犯法,难怪他会百般阻拦我查案了。”

叹了口气,他又问道:“对了,你看到那个马三宝了吗,可是那名一直追着你们的黑衣刺客?”

鹿宁想起那个赤身裸体的男子,脸上腾的一红:“这个……我还不能确定!不过,我却发现了另一件秘事!”

夏云卿问道:“哦?什么事?”

鹿宁脸上微露窘态:“马三宝不但是马蕙兰的堂弟,还是……她的情人……”

夏云卿面色一沉,冷冷道:“看来马帮的灵州分号,不但勾结本地官府,还与本地驻军关系匪浅!难怪会如此横行霸道了!”

鹿宁身为少帮主,听到这话,心中又羞又恼,想要说话,却又觉得说什么都不合适。

胡七见鹿宁脸上有为难之色,已知其意。便向夏云卿问道:“夏大人,不知您接下来要如何处理此事?”

夏云卿沉吟片刻,昂然道:“既然事情已然有了眉目!那事不宜迟,老夫这就带人前去,查封这个铁矿!我倒要看看,他们还有什么样的手腕在等着我?”

鹿宁躬身深深一揖,沉声道:“此事都是马帮犯的错!我身为少帮主自然难辞其咎。希望夏大人准许我与托托参与其中,也算是将功补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夏云卿看了她一眼,微一沉吟:“也罢,只要你们协助老夫查明真相,马帮中未参与此事的人,老夫定会赦免其罪!”

鹿宁大喜,连忙躬身拱手:“谢谢夏大人高抬贵手!”

夏云卿转而又说道:“不过,那些涉事之人,鹿帮主又打算如何处理呢?”

鹿宁敛起笑容,正色道:“我会交给大人,任凭您发落、绝无怨言!”

夏云卿捋着胡须,终于满意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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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给夏云卿的时间并不多了。

他立刻回到府衙,写了一个查封令。随即,便带着衙役并鹿宁等三人,一起浩浩荡荡直奔城外的驻军地。

一行人来到门口。

夏大人率先走下轿子,与托托和鹿宁径自往里走去。却又被守门的几个官兵拦了下来。

领头的刀疤脸看到夏云卿,凶狠地说道:“怎么又是你?昨天不是来过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托托立时挺身而出,高声怒叱,:“孙子,爷爷今天就是来封你这鸟矿的!”

刀疤脸看到凶神恶煞的托托,只觉背脊上一阵阵的凉气,不由得心头发毛。

他转而看着夏云卿,喝道:“你等在这里,我去叫将军!”说完,便一溜烟地跑了。

见他离去,鹿宁问道:“夏大人,他们待会儿定会奋力抵抗,我们要动手吗?”

夏云卿捋着胡须,幽幽说道:“能不动手就不动手!若能把蔡知府逼出来,则可以将他们一网打尽!”

托托怒上心头,高声叫道:“他们待会要是来硬的,俺们还不动手,难不成任凭他们欺负吗?俺可受不了这鸟气!”

鹿宁拉了他一下,低声斥道:“义兄,不可胡来,夏大人自有分寸!”

几个人说话间,一堆官兵簇拥着一位约莫三十来岁,身高膀宽,一脸精悍之色的武官跑了出来。

那武官身上金色的盔甲,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他阔步走出门来,一双眼眸阴沉的凝着夏云卿:“什么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的声音还是一如往常,没有丝毫波澜,让人不知他此刻是怒还是惊。

夏云卿亦不动声色,从袖中拿出查封令,放在马三宝的眼前:“有人举报你们私自开采铁矿,本官特来依法查封!”

马三宝接过那张纸,看也不看一眼,直接团成团丢在地上:“造谣。”

托托大怒,忍不住呵道:“小子,这是官府下的文书,你竟敢扔了?你开采的铁矿的事,俺们都亲眼看到了,你还想抵赖不成?”

鹿宁连忙向他使个眼色,示意他不要乱说话,托托才退了回去。

马三宝没有理会托托的话,只一直盯着夏云卿,平静地问道:“还有事吗?”

夏云卿对他这种目中无人的气焰十分愤怒,却忌惮着他手中众多的囚犯,担心万一双方真打起来,会死伤过多,只好拼命忍耐。

他淡淡一笑,说道:“你撕了那张纸也无用,本官今日定要封矿!你拦不得!”

马三宝阴鸷的目光却不曾离开片刻,只阴恻恻地说道:“我想试试!”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话音刚落,从四周突然窜出数十位手持兵刃、目露凶光的官兵,将夏云卿等几人团团围住。

他们像一群狼般,眼睛里冒着凛然的杀气。

面对生命的威胁,夏云卿毫不畏惧,挺胸高声喝道:“你如此做,就不怕惹怒了朝廷,最后落得个身首异处的下场吗?”

马三宝抽出宝刀,擦了擦锋利的刀刃,淡定地说道:“我没怕过!”

话音甫落,他朝右使了个眼色,四五名官兵立刻提着刀逼近几人。

“夏大人暂且退下!”忽然传来一声地动山摇的怒吼。

夏云卿登时后退一步,只见托托高举金钉狼牙铁棍,在头顶迅速抡了几圈。随即一招“猛虎下山”,三名官兵被扎出无数个血窟窿,立时倒地暴毙。

他转过身又是一招“地煞棒法”,棍上金钉霎时插起一兵,他回手用力一挥,那官兵被抡得甚远,并重重的砸在地上,因全身筋骨尽碎,倒地而亡。

周围的官兵见状,皆畏惧托托的勇猛凶狠,只顾手持兵刃、口中叫骂,却不敢再贸然逼近。

马三宝的脸上却没有任何惧色。

他抬起右手,缓缓勾了勾几根手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便又有七八个官兵手持长枪,打后面急冲过来,从四面围住托托。

此时,藏在不远处的弓弩手,已拉弓搭箭对准马三宝。

一个严厉的声音,从暗处传出:“还不束手就缚吗?弓弩可是不认人的!”说着,手中的弓弦扯得更满了。

马三宝阴冷的目光,瞥向弓弩手一眼,又转过头看向夏云卿,淡淡道:“你可以试试!”

话音刚落,弓弩手中的箭已离弦。弦声响处,箭发如流星,瞬间便射倒了六七名手持长枪的官兵。

其中一支利箭,正往马三宝右肩飞去。

却见马三宝不慌不忙,一抬手便抓住了那支速度极快的箭,随即,“咔嚓”一声,他将箭一折两段,自始至终,两只眼睛眨也未眨一下。

这一架势连托托都被震惊了,不由得心下赞道:真是个世间少有的冷静且凶悍的高手!

托托不甘心,立时大喝一声,疾冲出去,铁棍起处,官兵连连惊呼着倒退。

眨眼之间,他已蹿到马三宝身旁,便挺棍刺去。

马三宝反应极快,他迅速举刀挡架。双刃相碰,发出震耳欲聋的叮当之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眼见二人越斗越紧,托托腕力沉稳,手中的狼牙棒威猛有力、呼啸生风。

马三宝则是矫捷灵活,手中刀法灵动多变、却始终沉稳冷静。

二人推招换势,你来我往,一时之间倒也难分上下。

鹿宁见马三宝已被牵制,立刻提着九节鞭,往人丛中冲杀过去。

十余名官兵排成一列,手挺长矛对准她,齐声呐喊。

待要冲杀之际,却见面前羽箭如雨般嗖嗖射来。一众人纷纷哀嚎跌倒,鹿宁趁势手中银花飞舞,又有十多位官兵被打倒在地。

后方的官兵见来者气势凶猛,再也不敢往前一步。

而另一侧,托托和马三宝激战正酣、招招致命、皆毫无破绽可寻。

鹿宁纵声叫道:“弓弩手,掩护我!”说着,便提着鞭子加入了二人的战局。

因她个子娇小、身法灵巧,手中的九节鞭变化多端,可远攻可近防,几个回合,就将马三宝死死缠住。

待马三宝提刀奔向鹿宁时,托托的狼牙棒便紧随而至,让他不得不回身接招,有些应接不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一会儿,马三宝已被鹿宁缠得心思不整,不慎露出破绽,却也是一瞬间。

托托瞧准时机,大喝一声,一招“饿狼扑食”直奔他后背心砸去。

马三宝一个趔趄,喷出一口鲜血,连连后退了几步。

他随手一挥大刀,刀身直插入地,才勉强稳住了身子。

身后的官兵见状要去相救,弓弩手却又连发了几箭,将他们生生逼退。

托托拎着鲜血淋漓的狼牙棒,走到马三宝跟前严阵以待,以防他再次向鹿宁和夏云卿出手。

鹿宁趁机返回到夏云卿身边,拱手沉声道:“夏大人,请吧!已无危险了!”

夏云卿点点头,阔步走到马三宝面前,仔细打量着这个依旧面无惧色的壮汉,沉声问道:“马三宝,你还要继续吗?”

马三宝阴冷的目光直逼着他,还是没有说话。鲜血从她后背心不住地往外流淌,一滴一滴已染红了脚下的黄沙。

夏云卿见他没有再阻止,便朝身后的衙役们挥一挥手。

衙役们登时会意,立刻分出两波人,一波衙役们小跑着前往矿山,清空了里面干活的囚犯,并在矿山的洞口贴上了封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另一拨人清点了所有牢犯,将他们的手镣脚镣全卸下,带到夏云卿的面前。

夏云卿看着这些形容枯槁、手脚溃烂的囚犯们,心有不忍:“待会儿你们每人做完登记,就可以离去了。不过你们近日来不要离开灵州,随时等待府衙的通传。这期间,会有府衙派的大夫为你们医治的!”

那些人闻听此言,顿时热泪盈眶,统统跪倒叩拜:“谢谢青天大老爷的救命之恩!谢谢青天大老爷的救命之恩!”

夏云卿不忍再看,连忙转过身去,一挥右手,让衙役们将他们带了下去。

托托收起狼牙棒走过来,拱手问道:“夏大人,这些官兵该如何处置?”

夏云卿微一思量,说道:“人太多,暂时找不到安置的地方,就将他们都监禁在此处。多派点人手看着他们,待我挨个询问过后,再做定夺吧!”

托托瞥了一眼受伤的马三宝,又问道:“那厮呢?”

夏云卿有些为难,既担心他跑了,又实在找不到合适的地方关押他。

斟酌半边,才道:“也暂且将他关押在此处吧!只不过要锁上门,不许他离开半步。另外,再找个大夫过来,帮他医治一下!”

托托皱着眉头,急道:“那个人的武功高深莫测,俺一个人都制不住,让他呆在这里,岂不是让他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夏云卿叹口气,说道:“目前也没有其他办法,老夫必须尽快结束此案!现在没有确凿的证据,还不能定他的罪,而且我们还没找出背后之人。为今之计,唯有加派人手,轮番看守他了!”

托托搔了搔头皮,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只好服从命令。

鹿宁走到夏云卿的耳边,低语道:“夏大人,我上次进入铁矿,发现里面还有一个暗门,不知通往何处,要不要派人去看一看?”

夏云卿微微蹙眉,狐疑道:“鹿帮主可知破门之法?”

鹿宁摇了摇头,歉然道:“那石门十分厚重,我上次着急,没看出有什么机关。一时还不得其法!不过,我总觉得那石门背后,或许还藏着大秘密。”

夏云卿沉吟道:“今日就先这样吧,待我审讯完,或许就知道开门之法了!”

说罢,他便带着众人送走了囚犯,并关押好所有兵丁,才领着所有人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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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下,满山的知了在不停地鸣唱。

“岂有此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蔡知府院内已栖息的寒鸦,被这叫声响惊起,纷纷飞离庭院。

他听到一个从驻军地里逃出来的官兵,汇报了今日的情况,登时跳起身来。

他脸色本红,这时盛怒之下,更是胀得紫酱一般。

“这个夏云卿好大的胆子,区区一个七品小官,竟敢管本知府的事!”

他身旁一个师爷模样的男子,插口道:“东家,您切勿动怒。听闻这夏云卿,一向作风强硬、喜欢得理不饶人,当今圣上都怕他!您又何必与他生气?”

蔡知府脸色大变,怒道:“不管他曾经是几品官,他现在是本官的部下!他这样擅作主张,也太不把本官放在眼里了吧!”

正盛怒间,敲门声响起,蔡知府给师爷使了个眼色。

师爷立刻走过去,打开门斥责道:“没见老爷正忙吗?什么事不能待会说?”

门外的家丁深深一揖,颤声道:“门外叶夫人求见知府大人!”

师爷转过头,看向蔡知府,眼神似在询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蔡知府听到来者名讳,愈加愤怒,大声喝道:“都是他们办事不利,给本官惹了这么多麻烦,还敢来找本官!告诉她不见!”

师爷转身对家丁说道:“你就说老爷今日身体不适,让她先回去吧。等过几日老爷身体好了些,她再过来!”

家丁闻言连忙躬身退出。

师爷关上门,走到蔡知府的身边好言说道:“大人,说不定叶夫人有什么事要找您呢,真的不见吗?事到如今,我们该报团取暖!您想想,一旦夏云卿真查到这铁矿是翊王的,他一定不会放过咱们的!”

蔡知府委身坐在太师椅上,深深地喘了口气,冷冷地道:“哼!那种女人本官要多少有多少,要不是当初给云长老几分薄面,我是断然不会要她的!如今那个色胆包天的云长老已死,他们马帮又办事不利,让夏云卿将矛头对准了老夫,这个人老珠黄的女人还有什么用!”说完,便微微合上了眼。

忽然,敲门声又响起。蔡知府一皱眉头,师爷立刻转身去开门。

他猛地拉开门,刚要发脾气,一看来者,顿时一怔。

他转过身,朝着那个官兵一挥手,两个人便静悄悄地离开了屋子。

门外的人款款迈进屋里,随后紧紧关上了房门。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潇湘的静夜里,皎洁的月光洒满房,一串清脆的铃铛声叮当作响,一阵甜腻的香气幽幽传来。

蔡知府躺在太师椅上闭目养神,不用睁开眼睛,也知道是谁来了。

不过一会儿,一双保养甚好的纤纤玉手,搭在他的双肩上,轻柔而有力地为他按摩起来。

蔡知府深深吸了口气,觉得通体舒畅,终于开口说道:“本官有那么多女人,只有你是最会服侍人,总是知道男人需要什么!”

耳边一个温柔甜腻的声音,缓缓传来:“只要大人不嫌弃奴家粗手笨脚的,奴家愿意日日服侍您!”这魅惑百生的声音,正来自马蕙兰。

蔡知府也不睁开眼睛,只厉声说道:“你光会服侍我有什么用?只会把事情办得一团糟!本官可不需要一个,年老色衰的粗使婢女!”

话音甫落,只听得“噗通”一声,马蕙兰直挺挺的,在他身旁跪了下去。

继而,耳边幽幽传来一阵,楚楚可怜的呜咽声:“大人明鉴啊!不是我们办事不利,是那少帮主太厉害了!她从一开始就盯上我们了。我也是想尽了办法,却未料到,她竟联手夏云卿一起查案!查到现在这步,铁矿被查封了、三宝也成了通缉犯,我已是无能为力了!该您出手了啊!”

蔡知府微微眯起眼睛,斜睨着地上的女子,冷漠地说道:“哼!现在倒是学会找借口了,早干嘛去了?在他们开始插手此事时,你们就该一刀解决了他们!你们任他们查到这个地步,本官可管不了了!”

马蕙兰一惊,连忙抱住他的腿,娇声哀求着:“您是知府大老爷,整个灵州都是您说了算!您若是都没办法了,还有谁能办法啊?”

蔡知府冷哼一声,漫不经心地说道:“哼,换做以前,或许本官还能解决!可如今灵州来了个夏云卿。别看他虽然官不大,可在朝中的力量,却不可小觑。本官是不会蠢到和他硬碰硬的。”

马蕙兰拉住他的袖子,急切地说道:“蔡大人,您可不能丢下他们不管啊!眼看着咱们大事要成了!事成之后,自然也少不了您的好处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蔡知府撑开一只眼,气愤将马蕙兰一脚踹倒在地,冷哼道:“你要本官管你们?那本官头上的乌纱还要不要了?本官可警告你,让你那个堂弟尽快处理好此事。若真给本官惹上什么麻烦,就休怪本官到时候弃车保帅了!”

马蕙兰捂着肿胀的小腹,跌坐在地上,低声应道:“是,我们一定尽快办好此事,觉不会牵连大人的!”

蔡知府瞥她一眼,悠然说道:“你要是这么说,还算识趣!”

说着,他双眼直勾勾的,打量着坐在地上的马蕙兰。

只见她眉目如画、肤光胜雪,眉间一颗美人痣甚是妖娆。一身眼里的红裙绿袄,裹着她纤细的腰肢,和高高的胸脯。

蔡知府不由得欲-火中烧、渐渐难以自持。

他一把拉住马慧兰,轻轻抚摸着他的脸,嘿嘿淫-笑着:“不过,既然你来都来了,该做的事……就顺便做了吧!快给本官暖被窝去。”

“是,奴家知道了。”马蕙兰应声款款站起身来,一面往床榻走去,一面宽下衣衫来。

走到床边时,她全身上下仅剩一个粉红色绣花的肚兜。

她掀开被窝,自己钻了进去。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看向蔡知府,柔声道:“大人,被窝里已经暖了,您可以进来了!”

蔡知府闻言,才从太师椅上慢悠悠站起身来,迈着方步走了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刚坐在床边,马蕙兰立刻从被窝里走出来,赤着脚站在冰凉的地上,小心翼翼地为他宽衣解带。

直至服侍蔡知府上了床,她才吹熄了灯火,转身上床,放下了帷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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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风呼啸,寒霜又厚又密。鸡鸟在清晨鸣叫,枯黄的桐叶,在晨光中飒飒飘落。窗外传来一阵悦耳清脆的笛声,唤醒了院子里每一位沉睡的人。

鹿宁睁开眼,披上衣服缓缓走下床来。

素手推开窗子,落眼处是一位白衣少年,正斜倚在银装素裹的树下吹笛。

鹿宁深深吸了口新鲜的空气,支腮看着他:“不知道为什么,每每听到你的笛声,都觉得岁月静好,似乎所有不开心的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听到鹿宁的声音,胡七立刻放下笛子,走到窗边来:“那以后,我天天给你吹笛子,让你觉得每一天都岁月静好,好不好?”

鹿宁俏脸一红,立刻垂下眼睑:“你后背的伤好了吗?可有留疤吗?”

胡七忽然从怀中拿出一个发簪,轻轻插在她发髻上,柔声道:“那点小伤早就好了。若真为你留了道疤,我反而更高兴。”

鹿宁摸了摸头上的发簪,好奇地问道:“这是什么?”

“皎若太阳升朝霞,灼若芙蕖出渌波。”胡七灿然一笑,脉脉望着她:“这是我亲手雕刻的发簪,特意送给你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鹿宁取下那根木质的发簪,放在手中把玩端详:发簪的顶端,刻着一朵栩栩如生、细腻精巧的莲花。

她握着发簪,轻声说道:“小七,我平日里不喜欢任何饰物,你不必送我这些的……”

胡七笑了笑,又帮她戴好发簪,柔声道:“我知道你瞧不上那些俗物!不过,这支是我亲手刻的,是世间独一无二的,你可不能拒绝。”

看着胡七清澈温暖的双眸,鹿宁心中一动,略一沉吟之后,才轻声道:“好吧,那我收下了。谢谢……”

二人正说话间,院门忽地被推开,几个衙役神色匆匆走进门来,直奔夏云卿的书房。

几人在书房门外止步,拱手一揖,大声说道:“夏大人,出事了!”

书房的大门即刻被打开,夏云卿一身常服迈出门来,问道:“出什么事儿了?”

一名衙役站出来,面色阴沉地说道:“回大人,今早在河边发现一个老翁的尸体。经仵作初步判定,此人应该是溺死在河里的。”

夏云卿松了口气,以为这不过是一个普通的案件,便吩咐道:“知道了,先去通知死者的亲属吧,老夫收拾收拾就过去。”

那个衙役脸色微微一变,急忙又道:“大人,此时有些蹊跷……”

夏云卿长眉一挑,问道:“有什么蹊跷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几个衙役相互看了一眼,仿佛下定决心般,沉声说道:“回大人,此人是银矿中一名劳作的囚犯,他昨日刚被放出来,今日就被溺毙在河里。这……未免太过巧合了吧。”

夏云卿一怔,想起监狱中那些人说的话,也顾不得更衣,忙道:“你在前头带路,老夫要去现场看一看!”

鹿宁听到他们的谈话,立刻冲出屋子走上前去:“夏大人,矿场的人我大多都见过,不如我一起跟您去吧,或许还能帮上忙!”

夏云卿微一沉吟,便点了点头,不做推辞。

听闻鹿宁要跟去,胡七和托托哪里还呆得住,也纷纷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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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还来不及收拾,就匆匆赶往城外一条小河边。那里早有衙役,将命案现场围了起来。众人见夏云卿到来,立刻迎上去一一行礼。

随即,便带他走到一个被白布覆盖的尸体旁。仵作俯身掀开白布,里面露出一张被水泡得肿胀变形的脸。

夏云卿紧皱眉头,向仵作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不是溺死吗?”

仵作将尸体的头部和肩部费力转过去,指着后颈上五个清晰的指印,解释道:“大人请看这里!此人应该被人掐住脖子,猛按进水中才溺毙而亡的!”

鹿宁也凑过来,仔细端详着那张脸,忽然失惊叫道:“夏大人,我见过这个老伯!那日我扮成牢犯,在暗访银矿、收集证据的时候,正是这位老伯劝我,不要拿走那些铁块!所以,他的脸我记得很清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夏云卿捋着长髯,沉吟许久,黯然叹道:“或许这是巧合吧!此案还待详查,且不可妄下定论。这样吧,先派人给他的家人送点银两,将他好生安葬吧!”

话音刚落,又听见远处一个衙役,一面往这边急奔,一边失声大叫道:“夏大人,不好了!山里又发现了三具死尸,好像是被猛兽咬死的!”

夏云卿大吃一惊,连忙走过去,沉声问道:“什么?又有三具死尸?在哪里,快带老夫去看看!”

说罢,那个衙役一抬手,立刻跑在前面引路。鹿宁与胡七愁眉相对,没有说话,也径自跟了上去。

一行人来到凤鸣山的风栖洞中,只见刚入洞口的地方,躺着三具残缺不全的尸体:一具少了右边的胳膊,一具少了头颅,另一具,则是整个下半身都不见了。

洞中两侧的石壁上和地上,到处都是喷溅的鲜血以及碎肉,残值断臂被丢在一旁,上面还有被野兽啃食过的痕迹。

整个场面十分血腥,前来的衙役没有心里准备,一个个脸色惊恐,立刻调头跑出洞穴,纷纷呕吐起来。

胡七只看了一眼,也连忙跑出洞外,干呕了半天。

鹿宁却拼命忍住胃中的翻涌,蹲下身来,仔细查看那三具尸体,忽然叫道:“夏大人,不对!这些人不是被野兽咬死,而是被人杀害的!”

夏云卿听到这话,也顾不得腹中的不适,连忙问道:“鹿帮主这样说,可是有何证据?”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鹿宁指着那三人身上的切口,说道:“大人您看,他们的伤口十分平整,这明明就是被刀切的,并非被野兽撕咬所致!而且,他们的四肢均有被捆绑的痕迹,想必是有人将他们绑来此处残害的!”

说罢,她又看了看,那两个尚且能辨出面目的头颅,突然黛眉一蹙:“大人,这两个人……我在矿中也见过……”

听到这话,夏云卿心头一震,一股凉气登时从顶门上直扑下来。

呆立了许久,他魂飞天外般喃喃道:“莫非……他们也是刚被放出来,就惨遭毒手了?那杀害他们的人会是谁呢?矿场里的人不是都被关起来了吗?”

鹿宁微一迟疑,低声讷讷道:“也有可能是马帮……或蔡知府的人干的!”

话一说完,托托也变了脸色,耷拉着脑袋没有说话。

恰在此时,山洞外又传来一声疾呼:“夏大人,不好了!”

夏云卿急忙走出来,脱口问道:“怎么了,是又发现尸体了吗?”

洞外的衙役一怔,继而点了点头:“前面的山谷里又发现五具尸体,好像是从山上摔下来的!”

未等夏云卿开口,鹿宁已走出洞穴,沉声道:“先别下定论!带我们去看看!”

衙役不敢有片刻的耽搁,带着几人,步来到一片荆棘丛生的山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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