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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章 桂林蒲萄新吐蔓(二)(2 / 2)

鹿宁却不疾不徐道:“别着急,我拿到花名册后,暗暗调查了一下。不知为何,大多人都马上离开灵州了。唯有三个人还在灵州本地,在别的地方另谋他就。不如,我们就从这三个人身上查起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于鹿宁的调查速度,胡七心生敬佩,连忙问道:“那咱们第一站去哪里?”

鹿宁勒马缓行,指着不远处,道:“咱们就先去兴隆典当行吧!”

说话间,三人三马已到了兴隆典当行门口。

下了马,鹿宁和托托跟在胡七身后,缓缓走进门去。

里面的小厮,上下打量一眼走在前头的胡七,见他衣着光鲜、满身贵气,看上去便是非富即贵。

这是三个人的策略:当铺是个看人下菜碟,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为了调查,鹿宁和托托不能暴露出自己马帮的身份,只能乔装成看上去胡七的手下,由一身富贵的胡七出头打探。

小厮连忙满面堆欢的迎上去:“呦,这位公子看上去面生,是头一回来吧!”

胡七轻摇折扇,洋洋自得的笑道:“嗯,本公子出来做生意路过灵州,不料,银子快花光了。不过,我正好带了些好东西,所以想来周转一下。”

“明白、明白!公子这边请!”小厮心领神会,便引着几个人坐下,并奉上时令鲜果和茶点。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小厮一边为胡七斟茶,一边赔着笑脸问道:“敢问这位爷,不知道您带的是什么东西,可否让小的开开眼?”

胡七勾起嘴角微微一笑,解下扇坠放在桌上:“就是这个,你们看着给,可别委屈了它的价值!”

小厮小心拿起扇坠,仔细端详起来:这个扇坠上串着,两颗鸽子蛋一般大的珍珠,两颗珍珠一样大小,一样圆润饱满,看上去便是珍品。

小厮虽然满心欢喜,却仍旧装模作样地砸了咂嘴:“珍珠的确是好珍珠,但却卖不上什么价啊!”

胡七端起茶杯,轻轻啜了一口:“你再仔细看看这两颗珠子。”

小厮又仔细看了看这两颗珠子,忽然猛地怔住,惊讶道:“这……这是?”

“其中一颗可是夜明珠,它白日里散发着和珍珠一样的光芒,到了夜里,就变成了夜明珠!”胡七搁下茶杯,得意地炫耀着。

小厮立刻喜逐颜开,连忙欠身道:“公子在这里等一下,小的这就去请老板过来为您看看,出个好价钱!”

说罢,连忙向一旁的几个小厮喊道:“快,快,给几位客官换茶点和鲜货!”说着,便将扇坠仔细放好,转身离开。

三个人相视一眼,微微一笑。

不过片刻,小厮引着一位中等身高、体态偏胖、留着一缕山羊胡的中年男子,挺着大肚子迈进门来。

三个人看他穿衣打扮,以及小厮谦卑的态度,便知这个中年男子,正是这家典当行的老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板走到胡七面前,向他抱拳拱手,笑眯眯地说道:“敢问公子贵姓?”

胡七拱手回礼,笑道:“免贵姓胡!”

老板立刻向胡七和鹿宁一拱手:“原来是胡-公子和胡夫人,二位能大驾光临,是我们的荣幸啊!”

胡七和鹿宁相视一怔,都显得有些尴尬,却也不好戳破。

寒暄一阵,老板拿起那个扇坠仔细看了看,过了许久,才捻须笑道:“这扇坠果然是好东西!看公子这样子,八成是急需要钱,才会将它拿出来当吧。这样吧,我给您行个方便,先给您拿五百两去花,不够了,您回来咱们再商量,如何啊?”

胡七漫不经心地说道:“灵州城这么大,你们这个兴隆当行也不是最有名的。我之所以选择这里,是因为路上遇到点困难,得到你们小厮的帮助才来此。没想到,老板给我这个传家宝就这个价钱,哎!”

老板一怔,忙问道:“没想到还有这点渊源,但不知是我们店中哪位小厮?”

胡七故意想了想,才说道:“他说他叫周奎。”

老板点点头,说道:“的确是我们当行的小厮!”

胡七四下里看看,故意问道:“今日怎么不见周奎啊?我还想当面谢谢他呢!”

老板捻须一笑,说道:“公子莫急,老周家里有点事回去了一趟,待会儿就回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话间,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和马儿的嘶鸣。

方才的小厮指着门外,笑道:“公子、老板,周奎回来了!”

听到此话,胡七三人连忙起身,急奔到门外去。

却见一匹马失控地往这边冲,马上的男子摇摇欲坠,晃来晃去,仿佛随时都能掉下来一般。

鹿宁忽然惊呼道:“马上的人好像有些不对劲!”

话音刚落,随着马儿发疯般的四处乱撞,马背上的人重重的跌落在地上,便动也不动一下了。

托托连忙跑过去制服了癫狂的马儿,鹿宁和胡七立刻前去查看伤者。可惜的是,摔在地上的人七窍流血,后脑也破了一个洞,早已没有了气息。

鹿宁和胡七相视一眼,都觉得事情发生的突然且蹊跷。

当行的小厮和老板都站在不远处,谁也不敢靠近,胆战心惊地问着:“他、他怎么样了?”

鹿宁站起身来,正色道:“人没气了,你们还是赶紧报官吧!”

小厮和老板登时脸色大变,张口结舌道:“这、这怎么回事?什么马到了老周手里都很听话,怎么……怎么会这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胡七站起身,指着地上的尸体,问道:“这个人就是周奎?”

老板讷讷地点点头,又恍然惊觉:“你不是说见过他吗?”

鹿宁深深叹了口气,倍感失望。为了不引起怀疑,她只好将自己的身份,和此次前来的目的,向老板和盘托出。

得知真相后,当行的老板虽然有些失望和生气,却还是将他知道的事,告诉给了三人:周奎的确是从马帮离开的,不过并不是因为犯错,而是主动离开。

不过,周奎究竟因何离开,他却只字未提。关于马帮的事,他更是讳莫如深,从不与外人说道。

其实,他当初从马帮离开,也是打算离开灵州的。奈何老母亲不愿远离故土,他只好也留下来相伴。没想到,竟发生了这样的悲剧……

拜别了当行老板,三个人颓然离开。

奔波了许久,三个人都有些疲惫,就先找了一个酒肆,坐下来吃点东西歇歇脚。面对一桌子菜肴和美酒,托托双眼放光,立刻撸起袖子大快朵颐。

鹿宁却托着腮,显得有些兴趣索然、闷闷不乐。

胡七夹了一块羊肉放在她碗里,笑道:“鹿姑娘,万事开头难,想要查案也得吃饱了才行!”

鹿宁夹起羊肉看了看,却又放下,忍不住叹道:“哎,还以为能查出点什么来,可除了确认周奎的身份之外,似乎什么有用的线索都没得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她这么说,胡七也放下了筷子,黯然道:“你说怎么会这么巧!周奎在咱们前来查案时,就突然从马上摔下来死了?!”

鹿宁沉吟了一下,说道:“我也怀疑这其中有什么蹊跷!可咱们又不是官府的人,没有权利查案和验尸。”

托托三两口就将吃光了所有食物,他一抹嘴,说道:“那咱们就去衙门里,询问官老爷!反正咱们马帮,一向和本地衙门有联系!”

鹿宁想了一下,也点点头:“也只好如此了,等咱们再去探访完第二个人,估计衙门那边已经将周奎的尸体带走了。到时候,咱们再过去问问吧!”

说着,她终于将自己碗中的羊肉送入口中。

胡七看见鹿宁吃东西,顿时心生欢喜:“那咱们接下来要去哪里?”

鹿宁想了想,说道:“这里离东升镖局比较近,咱们就去那里吧!希望咱们在那里会查到一些线索!”

心结暂时被放下,三个人吃饱喝足离开酒肆,趁着日落之前,直奔东升镖局。

来到镖局门口,三人飘身下马,却并未看到门口有守门人,朱漆的大门也四敞大开。

三人站在门外心下踟蹰:虽然着东升镖局不如马帮名气大,却也不至于守卫如此松懈,连个看门人都用不起吧。

正在鹿宁犹豫着要不要贸然闯入时,胡七突然指着身旁的石狮子,叫道:“鹿姑娘,你看这是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鹿宁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石狮子的嘴巴上,有一抹嫣红。

她用手指抹了一点儿,放在鼻子下闻了闻,惊呼道:“是血?”

“糟了!”鹿宁暗叫不好,便连忙推开大门冲进门去。

院中也是空荡荡的,看不见一个人,然后四处却又焦黑的痕迹,空气中飘着刺鼻的味道。

被折断的镖旗、烧了一般的金字招牌,几个空荡荡的大箱子……院中的破败,让三个人心下一沉,胡七和托托心照不宣的,连忙分头四处搜索。

鹿宁站在院子中四下里环顾,总是对这空气中刺鼻的味道心存疑虑。

她抽出长剑,在院子里仔细翻找。忽然,她注意到一个紧锁的门中,竟冒出了缕缕青烟。

鹿宁站在门口,正想着要不要进去看看,托托和胡七便急匆匆聚拢过来。

二人相视一眼,纷纷摇了摇头。

胡七叹了口气:“看来咱们都没有找到人!不过屋子里面被翻得乱七八糟,好像被人打劫了一样。”

听完他的话,鹿宁心中对面前这个屋子里的东西,便有了几分肯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托托见她盯着面前的屋子,不禁好奇问道:“你在看啥?这屋子里有啥?”

鹿宁面沉似水,冷冷道:“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说罢,她手执长剑,几下就砍断了门上的大锁,锁头还未落地,房门便猛地被推开。

七八具焦黑的尸体霎时间喷涌而出,散落满地。

三个人吓了一跳,纷纷后退了几步,待他们稳了稳心神,才发现地上的几具焦尸,全身都被烧黑。每个人的双手都直挺挺撑在面前,好像在推什么东西。

狭小的屋内,还有几具被叠放起来的尸体,也被烧成了焦尸,他们身上的肉已经连接在一起,无法被分开了。

刺鼻难闻的味道迎面扑来,三个人立刻转过身去,忍不住呕吐起来。缓了好半天,托托才壮着胆子,走进屋去查看一番。

胡七见鹿宁脸色难堪,连忙扶着她,找了一个干净的地方坐下来休息。

鹿宁虽然平日里洒脱豁达,可看到这样的情景,也着实难以接受。她呆呆地抱膝坐在树下,脸色如蜡、冷汗直流。

胡七贴心地掏出丝帕递给她,鹿宁却还在发呆,并没有接过帕子。胡七叹口气,便拿着帕子轻轻的拭去,鹿宁额上的汗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帕子触碰到肌肤的那一刻,鹿宁才恍然惊醒。

她连忙从胡七手中接过帕子,将脸上的汗水擦了擦。

“鹿姑娘,你还好吗?”胡七看着她的样子,有些担心。

鹿宁咬着下唇,仍然有些失神:“如果第一次跌落马背是个意外的话,那么这次呢?怎么就这么巧,我们要来这里调查,这里就被灭门了?”

胡七也蹙起眉头,沉声道:“的确很难相信这是巧合,应该是有人故意为之!”

“小鹿,方才门缝里窜出来的青烟,是屋内一个还未燃尽的火堆!”托托此事掩着口鼻,从事发地跑了出来。

鹿宁脸色一沉,冷声道:“看来这些人死的时间并不长,还是被活活烧死的!”

胡七颇为震惊,忙问道:“鹿姑娘如何断定,他们是活活烧死?”

鹿宁心揪得一紧,沉声解释道:“里面堆叠的焦尸,应该死后被堆成那个样子的。可门口的这几具焦尸,应该是在死前曾奋力推门逃生,才会在死后呈现那样的姿势。”

“莫非东升镖局得罪了什么势力,才会惨遭灭门了?”托托试图提出另一种可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鹿宁掸了掸身上的尘土,声音有些低沉:“现在下定论还太早!不是都说马帮和本地官府有所勾结吗?咱们现在就去拜访一下本地知府吧!”

托托嚯地站起身来,惊呼道:“你不是说有三个人吗?咱们现在去第三个人那里看看,现在去还来得及!”

鹿宁轻轻摇头,叹道:“不,如果真有人看穿我们的行动,提前做了手脚,那么此时已经来不及了。若这两件事都只是意外的话,那我们现在更应该按兵不动,偷偷行动才是。”

托托立刻赞许地点点头,道:“听你的,那咱们现在去衙门吧!”

鹿宁看向他,温言道:“兄长,我们一旦去了府衙,马帮很快就知道了,所以,咱们分头行动。你先回到马帮监视他们,我和胡七去拜访当地知府。”

托托虽然很想和鹿宁在一起,却不得不听从她的安排,与二人分头行动。

日落西山,灵州城里的家家户户的烟囱里,都飘出袅袅炊烟。

鹿宁和胡七二人并辔,一路急行至灵州府衙门前,却没急着下马。

因为今日所见之景,和其他地方的衙门大有不同:

门口两侧本应该有的衙役却不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本来闪闪发光的牌匾上,也落了一层厚厚的灰。

朱漆的大门有些斑驳,门口已堆了一层厚厚的落叶。

胡七看着有些破败的府衙,忍不住揶揄道:“灵州城富庶繁华,没想到府衙竟如此破败!总不会是,马帮的人如此手眼通天,知道咱们要来,所以连衙门里的人也灭口了?”

鹿宁脸色难堪,立刻飘身下马,冷冷道:“咱们进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胡七也赶紧跳下马背,紧随其后走进门去。

幸好,二人刚进门,就看到一个家丁模样的人。

那人看到他们,上下打量一番,冷冷喝道:“谁让你们随意进来的!不知道这里是衙门吗?”

不知为何,虽然这人看上去和衙门格格不入,可听到这句话,还是让二人松了口气。

鹿宁连忙双手抱拳,恭敬地说道:“请问知府大人是否在此?在下马帮少帮主,路过灵州特来拜访!”

听到鹿宁报上姓名,家丁的脸色缓和下来:“知府大人回乡探亲,这几日不在。你们回去吧,等过两天再来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鹿宁和胡七尴尬地互看了一眼。

鹿宁再次一拱手,客气地说道:“实不相瞒,我们过来是有事要和大人商量,如果知府大人不在,不知可有其他人暂管事务?”

家丁狐疑地看着二人,口气有些不满:“你们不是特地来找知府大人的吗?怎么又突然改口了?你们该不会是别有所图吧?”

胡七连忙掏出一个银元宝,塞进他手中:“麻烦您通融一下,我们是知府大人的朋友,真的是有很重要的事禀报!”

家丁看了看手中的银元宝,笑了笑,向他们一招手:“知府大人虽然不在,但新来的推官却在这里。既然是急事,不如就找他试试吧!”

说着,家丁便引着二人,穿过大堂走到后堂。

一路上映入眼帘的景致,仍是陈旧灰败、凄凉落魄。

二人迈进后堂,一位高大威猛、美髯垂胸的老者,端坐在堆满卷宗的桌案旁,正仔细翻看着卷宗。他神情专注,连有人进来了也没有发觉。

鹿宁觉得此人有些眼熟,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她放轻步子走过去,向那位大人一拱手,恭敬道:“大人在上,马帮少帮主鹿宁唐突来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位大人终于抬起头,二人相视一怔,脸上顿现惊喜之色。

“夏大人,您怎么在这里?”他乡遇故知,鹿宁脸上难得绽出笑容。

夏云卿打量着她,捻须笑道:“鹿帮主,你不是在盛京吗,怎么也在这儿?”

说话间,他看到鹿宁身旁俊秀貌美的少年,便问道:“这位是?”

鹿宁微微一笑,连忙介绍道:“夏大人,这是我的朋友胡七,我们来灵州办点事。今日有事来拜访知府大人!却不料知府大人不在,反而看到了夏大人!还真是巧啊!”

说着,她又向胡七介绍道:“这位是我们北渝大名鼎鼎的夏云卿夏大人!”

胡七走向前来,深躬一揖,朗声道:“晚生胡七拜见夏大人,您的威名如雷贯耳。今日一见,夏大人仪表堂堂、威风凛凛,果然名不虚传!”

彬彬有礼的胡七,让夏云卿心生好感。他引着二人到后堂,待三人落座,夏云卿命下人奉上简单的茶点。

虽然夏云卿和鹿宁只有一面之缘,可因为被她舍命相救过,到如今,他还心存感激。

几杯茶下肚,二人又寒暄了一会儿,鹿宁才小心问道:“夏大人,方才引我们来的那个家丁,说要带我们将灵州推官,这推官……该不会是您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夏云卿淡淡一笑,说道:“没错,老夫现任灵州推官。”

鹿宁大吃一惊,定定地看着他,见他不似在说笑,便试探道:“夏大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方便说说吗?”

夏云卿捻须长叹,平静地说道:“此事说来话长,鹿帮主还是不知道比较好!”

鹿宁见他似有难言之隐,便识趣地不再追问。不过,她心里却猜出了七八分——官场上的起起落落,看淡了,就是一场你来我往的游戏,游戏的话语权都掌握在皇上手里。

不知为何,鹿宁竟忽然想起了翊王,心头顿时泛起一片酸涩:也不知他现在过得怎么样了?皇上可否有为难他?他可有为难马帮兄弟?

不过,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想必他快把自己忘了吧。

搁下茶杯,鹿宁幽幽开口,问道:“夏大人,恕我冒昧,这灵州的府衙为何是这般景象?这里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提及此事,夏云卿的脸色忽然变得严肃:“有现在这番破败的场景,还不是因为灵州知府早闻我的为人,他企图拉拢不成,就带着手下的人消极怠工,妄想使整个府衙陷入瘫痪,好让老夫手足无措向他投降!”

听到这话,鹿宁顿时震住,不由得怒道:“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这个知府怎么如此猖狂,敢对首辅大人如此无礼!”

夏云卿冷哼一声,怅然道:“物是人非,老夫现在已不是内阁首辅了!而是一个六品的推官,是知府的手下,他会这样做也无可厚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鹿宁却神色一凛,昂然道:“曾经是内阁首辅,那也是首辅!他岂能如此对您!”顿了顿,她又道:“这么说,现在整个府衙的人都不在?那您平日里查案岂不是多有不便?”

夏云卿冷冷一笑,说道:“他们确实给我造成了诸多不便,但也不至于全盘瘫痪。平日里缝缝补补、烧水做饭都是夫人在做;若百姓前来告状,都是我带着几个家丁办案。一切倒是还算正常有序。”

鹿宁微微沉吟,向夏云卿建议:“夏大人,我们马帮的兄弟倒是不少,不如我明日派些人手到这里来帮忙吧!”

夏云卿神情黯然,叹道:“不是老夫辜负鹿帮主的好意,而是老夫自从做了灵州推官之后,薪资微薄,撑起这个衙门已是万难,实在雇不起那么多人手啊!”

鹿宁会心一笑,说道:“眼下几近入冬,山路已经走不了,马帮的业务在冬季会暂时停歇下来。那些人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到您这里来帮衬着,至于他们的薪资,还是由我们马帮来出!”

听到这话,夏云卿的神色,登时变得骄傲且庄严:“无功不受禄,恕老夫不能接受鹿帮主的帮助!”

胡七在旁一直静听不语,见夏云卿这般固执,脸上的表情有些愠怒。

沉吟片刻,他忍不住开口劝道:“夏大人,恕晚生多言!这灵州城如此之大,想必夏大人每日要处理的事务繁多。依目前来看,就凭借大人手下这几个人,就算您不吃不喝,也难免会手忙脚乱,甚至出现一些疏忽和纰漏。

晚生听闻夏大人素来做事严谨,在公事上从不敢怠慢。所以,晚生以为,为了不辜负皇上所托、百姓所求,夏大人不该拒绝鹿帮主的帮助!”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一番话掷地有声,让一向能言善辩的夏云卿,也霎时沉默下来。看得出他有些动摇,却又不好意思马上接受。

鹿宁继续温言劝道:“我知道夏大人还有顾虑。不如这样吧!我派几个武义好的兄弟过来,帮您处理府衙的事情。再派两个勤快利落的小厮,帮您处理家中之事。每日就叁个时辰,您只需为他们供一顿饭食即可,如何?”

到了此刻,夏云卿已深然其意,只好叹道:“好吧,既然鹿帮主话说至此,老夫就却之不恭了!”

鹿宁终于松了口气,感激地看向胡七,粲然一笑。胡七心念甫动,连忙端起茶杯,低头喝一口,掩饰自己忍不住翘起的嘴角。

鹿宁与夏云卿又寒暄了几句,见日头已西斜,便站起身来告辞:“夏大人,时候不早了,我们就不多打扰了!待我安排好人手,便让他们过来。这期间,若您有什么事情需帮忙,可随时派人去马帮找我,我定当竭力相助!”

鹿宁的到来,是夏云卿踏入灵州境界后,收到的第一份善意。他心下一暖,忙拱手回礼:“那老夫就多谢鹿帮主了!”

鹿宁淡然一笑,带着胡七与夏云卿拜别,离开府衙后一并纵马沿路缓行。

过不多时,两人行出数里。

胡七看着鹿宁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笑着叹道:“鹿姑娘还真是热心肠!看得出来,你很崇拜那位夏大人!”

鹿宁莞尔一笑,赞许道:“夏首辅可是我们北渝的功臣!他为人刚正不阿、两袖清风,做官不求富贵只为国为民。他不但敢与一众朝臣分庭抗礼,还敢当面和皇上叫板!只可惜,他被奸人所害才落得如此地步。不过,我相信,浅滩难困蛟龙。他早晚有一天,不但会官复原职,还会名垂青史!”

“原来,他竟是那位北渝赫赫有名的夏首辅!还真是没想到,竟在这里见到他了!”听着鹿宁滔滔不绝的介绍,胡七也颇为震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难道胡-公子也听过夏大人的威名?”鹿宁颇感意外。

“那是自然。”胡七微微一笑,说道:“北渝的夏首辅在南诏和安南都声名远播,也是不少学子与贤臣的榜样。我当然知道了。”

“可是,他究竟遭遇了什么,怎么从堂堂首辅落得如此地步?”胡七颇觉惋惜和不解。

鹿宁垂眼一叹:“不用问也知道,想必不是被奸臣所害,就是得罪了皇上。朝堂上的斗争,往往比江湖上更险恶。”

“也不全然如此。”胡七淡淡一笑,提出不同意见:“朝堂上的风气,往往取决于当权者。如果当权者足够开明和睿智,朝堂上则多为夏大人这般的贤臣。若当权者昏聩无能,则朝中多为佞臣。夏大人这般的人物,自然无处立足!”

鹿宁差异地盯着他,惊叹道:“胡-公子,没想到你对朝堂之事也有如此见解!你不考取功名还真是可惜了!”

胡七却不以为意地耸了耸肩:“人各有志!相比于朝堂上的尔虞我诈,我更享受自由自在的生活!”

“也对。”鹿宁莞尔一笑,又道:“现在夏大人在灵州做推官,想必这件案子交到他手上,应该很多就会有些眉目了!”

“可是……”胡七略有担忧:“鹿姑娘,都言马帮和知府之间,有不可告人的勾当。你就不担心,他们会合谋抹去所有线索吗?”

“夏大人不会的!”鹿宁黛眉一挑,凛然道:“夏大人绝不会被收买!不过你也提醒我了,派什么人去,必须要仔细斟酌一下。”

“鹿姑娘英明!”胡七笑着向她一拱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哦,对了。”鹿宁转头看向胡七,拱手道:“多谢胡-公子上次的救命之恩!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胡七微微一怔,继而笑道:“你救我一次,我救你一次。鹿姑娘就不必放在心上了。”

鹿宁看着眼前这个唇红齿白、白衣翩翩的俊俏公子,随着相处的时间越长,对他的印象便越好:

和那些游手好闲的富家公子哥不同,虽然胡七身上也会有一些骄纵任性、奢靡浪费的小毛病,可在大是大非上,他永远不会犯错。

而且,他总是彬彬有礼、笑容可掬、体贴周到。说话做事总会估计身旁人的心情和感受!

不得不说,正式这段日子有胡七相伴,鹿宁才淡化了心中的情伤。

想到这里,鹿宁不觉会心一笑,立刻一提马缰,向前疾驰。

胡七被落在身后,不由得一怔,连忙高声喊道:“鹿姑娘,你干嘛去?”

鹿宁回头向胡七嫣然一笑,空中飘来一句清脆甜腻的声音:“我去看看叶伯伯!就先行一步啦!”

“等等我!”胡七一怔过后,立刻策马追了上去。

鹿宁与胡七一前一后,一路疾驰到马帮门口,才勒马停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见守门的壮汉迎上来,她飘身飞下马背,将缰绳丢给一人,朗声问道:“叶伯伯呢?”

一位霍姓紫面大汉答道:“总管在他的房内休息。青峰少爷回来了,二人正在屋内说话呢!”

鹿宁扶手昂然跨进门去。径自走到叶孤鸣的厢房门前,抬手轻轻敲了三下。

不过一会儿,门被打开。门帘掀处,鹿宁眼睛陡然一亮。

一位十四五岁、相貌清俊的青衫少年缓步踱出门来,他唇红齿白、一身侠气,眼睛里写满了温柔,与其说他好看,不如说是明亮。

那少年迎出来,看到一袭红装的俏丽少女,不觉猛然一怔,随即轻声问道:“请问你是谁?找哪一位?”

鹿宁打量着面前的少年,猜测此人便是马慧兰和叶孤鸣的独子——叶青峰。

她嫣然一笑,拱手而道:“我是鹿宁,叶伯伯在吗?”

面前的少女笑靥如花盛放,两颗梨涡微微一凹。

少年双颊一红,立刻垂下眼眸,躬身回礼:“家父就在里面,我带你进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鹿宁笑着问道:“你就是叶伯伯的儿子,叶青峰吧?”

这声音清脆娇嫩,甚是悦耳。

少年神色腼腆,低声道:“嗯,我就是青峰,少帮主快请进!”

鹿宁迈进门去,屋内光线昏暗,陈设简单。

远远能看到,卧房内并不宽敞的床榻上,一个身形高大的人正躺在上面休息。

鹿宁站定脚步,看向叶青峰,低声问道:“叶伯伯的伤好些了吗?”

一袭幽香扑鼻而来,叶青峰登时满脸通红,垂眸呢喃道:“父亲卧床将养了数日,这才渐渐康复。应该是无大碍了!少帮主请坐!”

说着,便抬手指了指一旁的椅子。

鹿宁双手一兜衣裙翩然落座,轻声道:“叶伯伯是不是睡了?要不,我待会儿再过来吧,你也不必忙了。”

叶青峰低垂着眼眸,毕恭毕敬地答道:“少帮主不必客气,家父吩咐过,若是帮中有事要叫醒他的。而且,他也睡了好一会儿了,这会儿也快醒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罢,他转身离开,不过一会儿,便端来一壶茶水放在桌上。

叶青峰提壶刚要为鹿宁斟茶,却被她拦下:“青峰,咱们都是同辈人,你不必这么客气,还是我自己来吧!还有,不必一口一个少帮主叫着,叫我鹿宁便好!”

说着,她转身去提壶,白玉般的手指碰到壶身,却发现壶是温的。

鹿宁不动声色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立刻皱起眉头。

她放下茶杯,悄悄打量着四周的环境:

叶孤鸣住的这间屋内陈设极简单。桌上灰尘积得厚厚的,炉子里的火已几近熄灭,杯盘锅碗看上去也被闲置了许久。

桌子上的药包还未打开,屋子里也没有马慧兰的身影。

鹿宁起身走到叶孤鸣床边,伸手摸了摸床铺。果然,床铺也是冰冰凉的。再秋天睡这样的床榻,是会落下病的。

看着叶孤鸣的背影,鹿宁心底一片悲凉:这个平日里威风凛凛的叶总管,生病后竟被人像乞丐一样丢在这里,再无人问津。

她转身走到火炉旁,几下子便将里面的火重新燃起,随后又打来一壶水放在灶上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一会儿,水滚了,屋子里也随之温暖起来。

鹿宁提着水壶,放在叶孤鸣床头的小桌上,又倒了一碗放在一旁晾着。

叶青峰手足无措地站在一旁,呆若木鸡地看着她做这一切,一颗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几次想张嘴,却发不出一个声音。

“青峰,咱帮里那么多人,就没有一个人来照顾叶伯伯吗?还有,你母亲又在哪里?”鹿宁的脸上略有愠怒。

叶青峰踟蹰了许久,才小心答道:“大火之后,帮中的人都很忙,而且……父亲本就不喜欢麻烦别人……至于母亲她……”

就在此时,床上的人忽然轻轻吭了一声。

鹿宁连忙走过去,轻声问道:“叶伯伯,你醒了?”

叶孤鸣缓缓撑开眼睛,看到床边的少女,勉强笑了笑,哑着嗓子说道:“少帮主,你怎么来了?可是帮中有事……”

话还未说完,他就剧烈地咳嗽起来。

叶青峰一步抢过来,轻轻扶起叶孤鸣的身子,用力帮他拍背顺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鹿宁也端起晾好的茶递给他。

叶孤鸣接过茶水喝了几口,方缓解喉中干涸。

他感激地看着鹿宁,笑道:“麻烦少帮主了。”这声音虽依旧低沉,却洪亮了许多。

鹿宁莞尔一笑:“咱们都是一家人,叶伯伯又何必客气。”

叶孤鸣打量鹿宁一眼,关切的问道:“听说上次你的房子也着火了,你可有受伤?”

鹿宁淡淡一笑:“我还好,倒是叶伯伯您近日来不但中镖,还遭遇火灾,身体可还吃得消?”

叶孤鸣神色一暗,忍不住沉沉叹口气:“哎,其他都还好。只不过,我如今像个废人一样,只能躺在床上动也动不了。多日不练武,怕是身体已锈了!”

鹿宁一怔,没想到叶孤鸣酷爱武学,已到如此痴迷的程度,他除了武学之外,对其他事情竟浑然不觉。

她心中幽幽一叹:也不知这是福还是祸。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鹿宁岔开话题,试探道:“叶伯伯,帮里兄弟那么多,怎么不找个人来侍奉左右?”

叶孤鸣不以为意地摆摆手:“我这个病也不严重,只需要养着便好。兄弟们都很忙,不必为我这个废人耗着。再说,现在峰儿回来了,有他照顾就够了。”

鹿宁垂眸斟酌了片刻,才小心问道:“那……叶夫人呢,她又没什么事,怎么也没来照顾您吗?”

叶孤鸣笑了笑,解释道:“蕙兰她身体本就不好。这几日又要帮我分担一些帮里的事,我不想让她太劳累,就不麻烦她了。”

连她这个外人都看得出,这个马慧兰行为诡异,可身为枕边人的叶孤鸣,却还是一无所知。

鹿宁虽然心下不悦,却也无话可说。只怕再说下去,叶孤鸣面上不好看。

略一沉吟,她换个话头问道:“叶伯伯,我有件事想找您商量一下。”

叶青峰听闻此话,便识趣地起身退了出去。

叶孤鸣疲惫地说道:“你是少帮主,帮里的事情你做主,不必问过我。”

虽然他这样说,可鹿宁还是将来龙去脉和盘托出:“我今日去拜访了灵州府衙,遇到了旧相识夏大人。他如今情况十分窘迫,我想帮他一下。”

叶孤鸣喝了一口茶水,漫不经心地问道:“你想怎么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鹿宁想了想,婉言道:“眼下就要入冬了,帮中的事务到了年底也少了近一半。我看与其让兄弟们大多闲着,不如挑几个伶俐的去帮一帮夏大人。哪怕就是打个下手也是好的,叶伯伯您觉得如何?”

叶孤鸣一怔,已明其理,便点点头:“好,这件就照你说的办吧,我没什么异议!你看什么人合适,便将他派过去好了。”

鹿宁立刻莞尔一笑,连忙拱手一揖:“那鹿宁就谢过叶伯伯了。”

说罢,她躬身向叶孤鸣告别,转身离开厢房。

鹿宁推开门走出来,见天空阴沉迷蒙,渐渐黑了下来,才知日已过大半。

抬眸处,却见一个青衫少年正在院中舞刀。他虽然清瘦,却身形如风、步伐轻灵,那少年正是叶青峰。

鹿宁没有出声打扰,只是抱着手臂,站在不远处凝神观看。

看了一会儿,她忽然发现,叶青峰所使刀法,并不像叶家刀法那般大气磅礴、缓慢而沉稳。

反而更像是义父的刀法那般招数精奇、变化莫测。而且他手中的那柄刀,看上去也甚为熟悉。

转眼间,青衫少年已利落收刀,挥袖擦拭了一下额间的汗水。

忽闻几下清脆的拍掌声响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少年回眸望去,但见杏树之下,端立着一个眉目如画的红衣少女。她娇艳妩媚之中,自有几分端严之姿,令人顿生敬意,不敢肆意窥视。

叶青峰脸上又是一阵红晕掠过,神色局促得不敢贸然说话。

鹿宁翩然走向前去,浅笑盈盈的瞧着他:“自古英雄出少年!青峰真是使得一手好刀法!”

听到鹿宁的夸赞,叶青峰更是局促:“少帮主过奖了,我的刀法并不算精湛!和父亲的刀法比,还相差甚远。”

鹿宁指了指他的刀,问道:“我能看看你的刀吗?”

她看着他嫣然一笑,在落日的照映之下,当真是人美如玉。

叶青峰不由得看呆了,脸上也更红了,他自知失神,连忙双手恭敬地将宝刀呈上。

鹿宁接过刀来,仔细看了看:这刀长四尺,刀身微微向外曲凸,刀背也随刃而曲。刀刃异常犀利,两侧各有一条浅浅血槽,还有一条指甲印形的波纹。

刀柄长四寸,用两片牛角夹制而成,并以销钉固定。

这熟悉的刀,让鹿宁猛然一怔,心中顿时疑云纵生。

她微微一笑,试探着问道:“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是鸣鸿刀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叶青峰羞赧地点点头,小声说道:“少帮主眼光不错,这的确是鸣鸿刀。”

得到叶青峰的确认,鹿宁却更加疑惑:

这是义父最心爱的佩刀!可为何会在叶青峰的手中?就算是义父与叶孤鸣情同手足,可这佩刀对他来说意义非凡,他是不会轻易相赠的。

心念至此,鹿宁抬眸看着他,轻声问道:“这刀可是老帮主给你的?”

叶青峰低目垂眉,轻声说道:“是的。这是上次老帮主来灵州时,把鸿鸣刀当做礼物送给我了。”

鹿宁眉心微蹙,狐疑道:“这是义父最心爱的佩刀,他为何会将此刀送给你?”

叶青峰一怔,慌促地嗫喏道:“这个,我、我不知道。老帮主没有说。”

鹿宁审视着面前的少年:他长着马蕙兰一样的鹅蛋脸,眉目清秀也像极了他母亲,半分叶孤鸣的影子都瞧不出来。

唯有这内敛腼腆的性子,倒是随了叶孤鸣。

思忖再三,她知道叶青峰不善撒谎,也追问不出什么,便道:“青峰,刚才你的那几招能再耍一遍吗?我想来讨教一二!”

叶青峰微微一怔,木然的点点头,再不敢去瞧她,生怕自己的目光会轻薄了她似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见鹿宁手中空空,他连忙转身回屋,不过一会儿,便提着另一把刀走出屋来。将刀恭恭敬敬地送到鹿宁手上。

鹿宁接过刀与他走回院中,二人对面而立,立刻气运丹田、利落舞刀。

鹿宁一招风卷残花率先出击,叶青峰用一招青龙出水抵挡。

鹿宁提刀身前,盈盈笑道:“青峰,你可不许让着我!我会生气的!”

叶青峰红着脸,浅浅一笑:“少帮主放心,青峰不敢欺你!”

说着,叶青峰使出一招威武凛然的白云盖顶,直逼鹿宁而来。

鹿宁挥刀硬挡,笑着喊道:“好刀法,这才是了!”

鹿宁不擅长使刀,只想与他切磋一番加以试探。一番打斗过后,她更加确定——叶青峰的刀法正是义父的生平所学!

云天蓝碧,黄叶满地。

院中的青衣少年英姿勃发,红衣少女轻盈灵动,二人你来我往,四目相交、笑语盈盈。

谁也没有注意到,不远处的银杏树下,呆站着一个白衣少年。他正一瞬不瞬地望着二人,一双清澈的眼眸,蒙着一层淡淡的忧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到飒爽的鹿宁时,他的心怦然一跳。可瞧见俊秀的叶青峰时,这颗心又渐渐沉了下去。

他一只手紧紧抓着树干,眉头微微皱起,紧抿着双唇。良久,他才缓缓转过身,头也不回地黯然远去。

胡七一路上疾步如风,匆匆回到自己的房间,随手将门重重关上。

他落寞的坐到椅子上,回想起方才眉目传情的二人,只觉得胸中郁闷难当,却不知自己因何会这样。

以往,胡七只知,少女大都爱慕才华横溢、容貌端庄、谈吐可喜的男子。却不知,竟还有人喜欢,舞枪弄棒、不善言辞的赳赳武夫。

胡七一向瞧不起武功,甚至打从心底里厌憎任何打斗。

他一向以自己的彬彬有礼为荣。可遇到鹿宁之后,又经历了这一番奇事,他却忽然觉得自己竟突然一无是处了。

这是怎么了?

为何他看到鹿宁和其他男子亲近,会如此失落?心中这种酸酸涩涩、又闷又气的感觉,到底是因何而来?

正在胡七郁郁不乐之际,依稀听到开门的响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心下一惊,急忙回眸望去。

门帷一掀,走进一个人来,不是他期盼的鹿宁,却是满眼春意的马慧兰。

她上穿葱绿缎子的小袄,下着一条绯色百褶裙,颜色甚是鲜艳夺目。脸上薄施胭脂、淡扫蛾眉、容色照人、十分美艳。

看到来者,胡七嚯地站起身来,毕恭毕敬地施一礼:“叶夫人。”

马慧兰将一个精致的食盒放在桌上,浅笑嫣然地看着他,娇声道:“胡兄弟,旧伤可好了?我亲手做了一些拿手小菜,特地拿来给你尝尝。”

说着,她扭着腰子走上前来。

随着一阵浓郁的熏香熊来,胡七不由得微皱起眉头。

看到马慧兰近身,他连连后退一步,躬身道:“多谢叶夫人惦念,胡某旧伤早就好了,您不必挂念!”

马慧兰笑眯眯地看着他,甜腻腻地说道:“你怎么这么见外!我是特地来谢谢你,从火场中救了我们少帮主的!”

说到此处,她从怀中掏出一条雪白的丝帕,装模作样的擦了擦桌子。眨眼间,她倏地一松手,丝帕贴着胡七,飘然落在他的脚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而,马慧兰并没有弯腰去捡,她只是娇羞地望向胡七,指了指地上的帕子。

面对她的媚眼如波,胡七即便未经人事,也猜了个七七八八。

此情此景,胡七左右为难,他倒真希望自己能一个跟头用一双脚将丝帕拾起。

胡七皱着眉思忖再三,他不得不念在鹿宁的面上,硬着头皮弯下腰将帕子拾起。马慧兰见他终于上钩,一转眼珠,赶紧瞧准时机也弯腰去拾。

二人手指相碰,马慧兰一声娇笑。胡七却如遭雷击,全身止不住地颤抖。

他一把抓起帕子放在桌上,立刻后退了好几步。

看到马慧兰得逞的笑容,胡七心中泛起阵阵恶心:他生命中,从未碰到过如此恐怖的女子。恐怖到每次看到她,胡七都会觉得,马慧兰正张着一张血盆大口,要将自己一口吞下。

胡七连忙转过身,沉声说道:“叶夫人,我听说,叶伯伯伤势还未好,您此时该在他身边陪伴!我这里不需要您过多的关注。”

马慧兰眼波流动,不以为意地说道:“不必担心,你叶伯伯耍了一辈子的刀,身体好得很呢。这点小伤算不得什么!哪像胡兄弟你呢!是一位弱质纤纤的翩翩公子,可受不得一点儿伤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突然,马慧兰一把抓过胡七的手臂,又是揉又是捏,银铃般的笑声此起彼伏:“胡兄弟,你瞧你这细皮嫩肉、身娇肉贵的,若是伤了、病了可着实让人心疼呢!”

胡七身子一震,立刻抽回手臂,顿时脸色煞白、冷汗涔涔。

他终于忍不住怒喝道:“叶夫人!男女授受不亲,还请您自重!”

马慧兰却也不恼,反而掩着嘴,咯咯笑道:“胡兄弟,我看你对少帮主可没有这般疏远,怎么偏偏在我面前,你就害羞了呢?你是不是喜欢我们少帮主啊?要不你和我说说,我帮你向她去提亲?”

胡七双眉一轩,脸上神色严峻:“叶夫人,我对鹿姑娘没有半分邪念!请你不要胡说八道!还有,我十分尊重叶伯伯,也请您懂得自重!”

马慧兰见他满脸通红、手足无措的模样,心中竟愈加喜欢。

她走上前几步,摸着胡七的脸蛋,柔声道:“胡兄弟,你这般纯情,该不会从未和女子欢好过吧?”

胡七双颊发烫,怒目圆撑。

他一怒之下,一把将马慧兰推开,失声道:“这与你何干?你若再不知收敛,我可喊人过来了!”

却不料,马慧兰青葱般的手指,竟霎时松开了领口的一颗扣子。

她向胡七抛个眉眼,娇声笑道:“胡兄弟,你若喊人进来,我就说你要对我强行无礼!你觉得他们会相信谁呢?”

见胡七抿着嘴气得脸色煞白,她又踮起脚尖,在胡七耳边吐气如兰:“不过,你若肯听话,婶子就教你如何取悦女子,可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胡七吓得连连退后,心里在不断泛呕,慌乱之中将桌上的食盒打翻在地。

他忍着满腔怒火,愤然瞪着眉梢眼角,皆是春意的马慧兰,心中暗道:

早就察觉到这叶夫人行为不端、浪荡不羁,却不料今日竟找到自己头上了!

自己有心想将她轰出去,却怕她在鹿宁面前一顿胡说,自己反而落个有理说不清的地步!

言念于此,胡七咬了咬牙,冷着脸说道:“胡七不是放荡之人,还请叶夫人莫要太过轻浮!否则得话,休怪胡某翻脸不认人了!”

马慧兰听到这话忽然怔住,咬着唇半晌不语。

胡七抬眸望去,见她眼中含泪,樱唇瑟瑟,竟掩面哽咽起来:“我知道,胡兄弟与世间许多人一般,认为我是个淫妇,嫁了一个待我极好的丈夫,却仍不满足。可世人只看到表面,又怎会真正理解我的痛苦呢!”

胡七皱眉看着她,眼底涌起浓浓的厌恶,心中一直在想如何将她赶出去,她说出来的半个字都不想听。

马慧兰却毫不知趣,反而莲步走到床边,轻轻巧巧地坐下,幽幽说道:“胡兄弟有所不知,我本是富庶人家的千金小姐。要不是父母双亡、被人追杀、无处可去,也不会沦落至此。都说美女爱英雄,我当初也爱上过一个英雄,却不是叶孤鸣。我爱得刻骨铭心、全心全意,哪怕要漂泊一世,我也想和他白头到老。

怎奈英雄虽一生慷慨豪侠,却不懂怜香惜玉,为了兄弟情义,便将我拱手相送!从那时起,我这一颗心便死了,不会爱了,却只有恨。

我知道,你们都觉得我对叶孤鸣不好。可我已经强迫自己和他过了十五年!十五年啊,一个女人最好的年华都给了他。可是爱情,我却始终无能为力!

所以,我们还能在一起生活,我已是仁至义尽。世人和命运,从来没有眷顾我,我又为何要为难自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所以,我想开了,我要好好的活,开开心心的活,为自己而活!”

这个故事,并没有打动胡七,他清澈的眼眸中,是满满的警惕。

马慧兰见他不为所动,又哀叹道:“自从我嫁给叶孤鸣起,这心里就没有一日是痛快的。我天性烂漫,爱使小性儿,可叶孤鸣木讷寡言、整日醉心于武学,从来不会温柔体贴,更不懂得调情说笑,说起话来都是粗粗笨笨的。

他空有一身本事又如何,我又不懂武功,不会欣赏他的本事!而我想要的一切,他一样都没有!有时我难免会暗暗伤心,为何当初娶我的,不是像胡兄弟这样一位,俊俏风流的郎君,却偏偏是那个叶木头!”

或许是真的触动了心事,马慧兰得到目光中,竟露出寂寞之意。说着说着,便忍不住啜泣起来。

说来也蹊跷,这番心事马慧兰从未跟别人说过。可今日她想要勾搭胡七,竟无意间,将心底的秘密和盘托出。

胡七虽对这妇人心下厌憎,可当他听到这个故事,却忽然想起了许多往事。

望着香炉中那缥缥缈缈、不住颤动的青烟,胡七心头顿感一阵凄凉,脸色也变得苍白起来。他慢慢后退了几步,一时失神跌坐在了椅子上。

马慧兰见胡七此时没有防备,便轻轻走到他身边。、

趁他不备,马慧兰一屁股坐在他腿上,然后拉过他的手,放在自己胸口,娇-喘道:“胡兄弟,我的心好痛啊,你快帮我揉揉吧!”

她说得极尽哀伤,挺着胸脯,便往他脸上亲过去。

胡七心头发毛,只觉背脊上一阵阵的凉气袭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火急火燎地一跃而起,瞪着马慧兰,惊叫道:“叶夫人!叶伯伯虽然不懂风月,对你确是实心实意,没有半分差错!你已经做过很多对不起他的事了,不要再执迷不悟下去了!”

马慧兰本来还满面春风,可听到他说这句话,脸上也骤然变色。

她嚯地站起身来,冷冷道:“你说什么?我对不起他?若不是他先对不起我,我会如此对他吗?难道我嫁错人,就一定要认命吗?”

胡七心头一凛,义正言辞道:“叶夫人,当初既然你喜欢另一个人,为何不与叶伯伯说清楚?既然你这么在乎自己所托非人,为何不彻底离去?说白了,你还不是贪图叶伯伯给你的安稳富贵?又何必说的那么冠冕堂皇?”

“你!”马慧兰眼光如冷电,在胡七脸上扫了几下,半晌不语。

过了良久,她才轻轻吁了口气,挨到他耳边,低笑道:“不如这样吧,你若是今日成全我,我明日便成全你与鹿宁!”

胡七紧皱眉头,眼底唇边俱是冷漠:“不劳叶夫人费心了!还是那句话,胡某对鹿姑娘并无邪念!”

马慧兰抿着嘴一笑,又轻又柔地说道:“我的胡兄弟啊,你虽然长了一副机灵的样子,却还是太单纯了!你这样一声不响地暗恋下去,是永远都得不到她的!不如……”

说着,她抬起脚,附在他耳旁,轻咬着他的耳朵,低语了一番。

胡七越听脸色越难看,从满脸潮红到一片惨白。

他再也忍不住怒气填膺,大步走到门边,一把拉开大门,指着门外,大声喝道:“滚出去,你不许再踏入这屋子半步,否则我就将今日之事告诉叶伯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马慧兰微微一笑,摇了摇头,幽幽叹道:“胡兄弟,你先别急!这些话你现在想不明白,早晚有一日,你会明白的!”

胡七扭过头去不看她,只冷冷喝道:“快滚!我不想看到你!”

马慧兰也不恼,她不紧不慢地扣好扣子,又整理一下发髻,才扭着腰肢,莲步依依地迈出门去。

整座庄园都浸染着傍晚的霞光,满园的秋花正开放。

与叶青峰比武过后,鹿宁前来看望胡七。没想到,她一抬眼,却瞧见马慧兰从胡七的房内走出来。

鹿宁有些错愕,忍不住问道:“叶夫人,您怎么会在胡七的房里?”

马慧兰瞧见鹿宁,想着她定是去见胡七,也不知胡七会不会把方才的事说给她听,难免令人担心。

心念电转,马慧兰忽然黯然道:“哎,我也是个爱操心的命。操心太多,也是费力不讨好啊!”

鹿宁微微一怔,轻声问道:“叶夫人,可是出了什么事?”

马慧兰瞧了一眼屋子里,幽怨地说道:“哎,也不知道胡七这孩子怎么了,我今日好心去看他,想要答谢他上次将你从火中救出。谁料他竟冲我发了一通脾气,还将我赶出来了!”

听到这话,鹿宁闻言大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沉吟了片刻,她温言安抚道:“叶夫人别着急,我现在去看看她,待会儿让他向您赔个不是!”

马慧兰轻声一叹,大度地说道:“道歉倒是不必了!我一个长辈和个孩子计较什么?想必他从小长在富贵人家,在咱们这里吃不惯也住不惯,难免心气儿不顺。一会儿你去见他,不要苛责他。毕竟是我们的客人,你还是要让着点的!”

鹿宁微微颔首,轻声道:“叶夫人放心吧,我自有分寸!”

顿了顿,她忽然另起话头:“叶夫人,今日我见青峰在院中耍了几招,他所用的不像是叶家刀法,倒像是义父独创的刀法。也不知我是不是看错了?”

听鹿宁提及此事,旧时的爱恨情仇,一时纷纷涌上心头。

马慧兰面色一沉,冷冷道:“没错,那套刀法正是你义父多年前来到灵州,手把手教给峰儿的!”

鹿宁闻言一惊,诧异的问道:“那他手中的那把刀……”

马慧兰的眼中似有一丝怒意,不耐烦地说道:“没错,那是你义父贴身的鸣鸿刀,也是他亲手送给峰儿的!”

鹿宁一张俏脸上满是诧异之色,斟酌再三,还是忍不住问道:“这刀对义父意义非凡,他绝不会轻易送人的,为何他会给青峰?”

马慧兰面色冷峻,毫不客气地问道:“怎么,你是怀疑我偷了刀吗?还是觉得我在撒谎?”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鹿宁垂下眼眸,轻声道:“鹿宁不敢,只是有些好奇罢了!”

马慧兰走到她身旁,高傲地说道:“你说的不错,鬼力赤将这把刀视为珍宝,若不是重要的人,他必不会轻易相赠!我想也许是他自己没有儿子,见到峰儿便十分喜爱,一高兴就将刀送给他了!怎么,还有疑问吗?”

鹿宁淡淡一笑,说道:“没有了。是我唐突了。”

马慧兰狠狠白了她一眼,冷哼一声,便扬长离开。

鹿宁缓缓侧过头,看着她的身影,眼中出现了几分朦朦胧胧的忧思。

她转身推门而入,掀起门帘。

满室昏暗之中,胡七正侧对着她,支腮坐在桌边,案上一抹青烟腾空缭绕,掩住了他的面目。他的脚边是被打翻的食盒,一看便知方才发生了激烈的争执。

鹿宁站在门口轻咳一声,却没有兀自说话打扰。

胡七正自凝神深思,听到响动也不转头,只低声吼道:“不是让你滚了吗?怎么还敢回来?”

鹿宁见他态度如此恶劣,不禁大吃一惊:以前只知胡七彬彬有礼,竟不知他还有这般粗蛮无礼之时。

可转念一想,方才离开这里的是马慧兰,莫非他此时出言不逊,是将自己当成她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鹿宁强忍怒气,漠然道:“既然胡-公子不欢迎我来,那我这便走了!”

听到少女清脆的说话声,胡七惊然转身,低呼道:“鹿姑娘?怎么会是你?”

鹿宁不答反问道:“当然是我,不然你以为会是谁?”

“没什么。”胡七此时依旧愤懑难平,一句话都不想多说,只坐在桌子旁,独自生着闷气。

鹿宁见他脸色难堪,想着方才马慧兰的话,便试探道:“方才发生什么事了?”

胡七忽然抬起盯着她,沉着脸问道:“她是不是恶人先告状了?”

鹿宁听得云里雾里,不解道:“什么恶人?你是在说叶夫人吗?你们发生什么事了?”

见胡七紧抿着双唇不说话,鹿宁走到他身边,温言道:“方才我碰到叶夫人时,她脸色很难堪,好像受了什么委屈……”

胡七拼命克制心底的愤怒,讥讽道:“她还委屈?我还真是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听到这话,鹿宁黛眉微蹙、脸色微变:“胡-公子,你这话说得有些重了吧!叶夫人到底怎么得罪你了,你竟这般说她?而且,叶夫人说她好心来看你,可你却将她赶出门了,可是真的?”

胡七脸现不屑之色,愤愤道:“我就知道,她果然恶人先告状了!哼,她少在我面前装好人!谁稀罕她来看我!我今日只是将她赶走,已经算是客气了!换做其他男子受到这般侮辱,定不会对她心慈手软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鹿宁听他出言不逊,脸现错愕之色:“胡-公子!有什么矛盾,你还是把话说清楚了比较好。我必须要知道,我们马帮究竟有什么对不起你!”

胡七满腹气苦,脸色铁青,却什么都没说,也什么都不能说。因为方才的事对他来说既是耻辱、又是愤怒:

今日之事说出去,别人不但不会相信,反而会给自己带来非议。

更何况,这种事情他以前从未经历过,对他来说简直是莫大的耻辱!就算是死,他也不愿和别人说起此事!尤其是对鹿宁!

想到此处,他虽然气血上涌、怒不可遏,却只能闷声道:“有些事我说不出口,就算说出来了,对叶夫人也没半分好处。如果你想搞清楚来龙去脉的话,不如去问问她吧!”

鹿宁顿了顿,干脆说道:“胡-公子,我知道马帮现在出现了很多问题。如果你住在这里觉得不自在,不如我让托托先送你去盛京吧。”

她这一番话十分真诚,可在胡七耳中听来,却成了冷漠之言。

他不可思议地看着她,沉声问道:“你这是在赶我走吗?”

鹿宁微微叹口气,轻声安抚道:“你误会了。今日之事你不肯告诉我。叶夫人那边若是告诉了叶伯伯,以叶伯的脾气,怕是也会让你难受的。”

此时此刻,胡七再也忍耐不住,将桌子上的东西一股脑儿都推到地上,又将桌椅板凳全数掀翻在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于胡七的突然怒发如狂,鹿宁着实震惊:“你这是干什么?”

胡七眉宇间充满悲愤,握紧双拳,厉声道:“我不屑于在背后说一个女子的坏话!你们马帮若容不下我,我自己走便是了,今后我是死是活,都和你们马帮再没关系!”

鹿宁脸色苍白,呆呆的瞪着胡七,沉声道:“胡-公子,我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能让你突然暴怒!不过,你现在在气头上,说出什么话来,我也不怪你。等你气消了,再好好想一想。若想去盛京了,我派人送你过去。”

说罢,鹿宁也不愿再跟他多说,便长袖一拂,转身翩然出屋。

胡七眼见她头也不回地走了,心头顿时涌上一股难以形容的酸苦:

自己这是怎么了?为何将自己对叶夫人的愤恨,一股脑儿都撒在她的身上了!难道是方才看到她与别人说说笑笑,所以自己吃味了?

胡七懊恼地耷拉着脑袋,暗恨道:自己一时赌气,竟开口说要离开!想也能想到,此刻鹿宁一定十分心寒!她对自己这般照顾,可自己却如此对她说话。

想至此,他心痛如绞,在屋子里漫无目地又待了一会儿,见鹿宁没再回来,便叹口气,推开门踉跄地离开。

天空澄明,秋风瑟瑟,院中栽种的菊花正自怒放。

鹿宁离开胡七的房间,匆匆回到自己的屋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也不去点灯,而是独坐在黑暗中闷闷不乐,一时间心思如潮:

方才与胡七你一言,我一语,争执不休。胡七不肯说出真相的固执,让她觉得胡七并不信任自己,更没把自己当做朋友,这让她有些气愤。

可这一路上的冷风,似乎已将她心中的不快一吹而散。冷静下来后,她却不再那么生胡七的气了。

这多日的相处,鹿宁她觉得自己,对胡七这个温柔善良、骄纵无邪的少年,有些许的了解:他虽然偶尔还是会闹个贵公子的脾气,却全然没有恶意。

想必,等胡七消了气,二人便能和好如初了吧。

黑暗之中,鹿宁幽幽叹了口气。现在她已经没有太多的时间分神,马帮的事情一日不解决,她就始终无法松懈下来。

虽然没有证据,可知觉告诉她,当行和镖局的两起命案,都与马帮息息相关。

她担心一日不找出真凶,就会有更多的人被此时牵连,而丢了性命。

想到这里,她点起烛火,从怀中拿出那枚飞镖和箭头,又对着灯火仔细看了半天,却还是一无所获。

心中有些泄气,鹿宁走到床边,将两样东西放在枕头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瞥之间,她瞧见枕头边,整齐叠放的留仙裙,和那枚翊王送的护身符。她忍不住伸出手去,轻轻抚摸着,一颗疲惫的心霎时间柔软下来。

鹿宁弯了弯嘴角,脸上的笑容却有些凄凉。沉沉叹口气,她将两样东西仔细包好,放进柜子里,缓缓关上了柜门。

因为,她决定要彻底放下的这段感情,努力做好马帮的少帮主,绝不让旁人小瞧了自己,更不能让义父失望。

她走回床边,放下帷幔,将自己丢下躺到床上,慢慢合上眼,沉沉睡去。

眼下已是深秋霜降时节,拂晓的天空亮如明镜。庭院前的梧桐叶子也已落尽,水中的荷花,早失去夏日的风姿。

尽管昨晚睡得晚,可一大早鹿宁便起了床。洗漱完毕,她匆匆出了门,路过胡七的门外,她还是忍不住停下脚来,抬手敲了敲门,却发现门是虚掩着。

她推开房门,缓缓迈进门去,四下里张望一下,却发现屋子里空无一人。昨天被打翻的食盒,还在地上没有收拾。

鹿宁蹙眉叹息着:看来自己昨天离开后,胡七果然还是一赌气离开了。想必等他气消了,就会回来了吧。

鹿宁这样想着,也没放在心上,便转身离开了屋子。

因为,今日她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片刻也耽搁不得。所以,她就趁着院子里的人大多还未醒,也来不及叫上托托,便骑着雪绒马离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骏马一路疾驰,一直到大鸿米店门前才停下。可时间太早,整座街道都空荡荡的,米店的大门紧锁,还未到开门营业的时候。

鹿宁飘身下马,前去敲门。过了许久,大门才被打开。

一个衣衫不整的伙计走出来,揉着眼睛,不耐烦地问道:“谁呀,这么早就敲门,我们还没营业呢!你待会儿……”

鹿宁连忙一拱手,轻声说道:“对不起,我是有事找你们这儿的伙计。”

那伙计一睁眼,看到一个如花似玉的少女,连忙打起精神,陪着笑脸问道:“呦,这位姑娘!你说来找我们这儿的伙计,不知你找谁啊?”

鹿宁微微一笑,客气地问道:“请问,乔老八在这里吗?”

伙计满面堆欢,一边打开大门往里让,一边回答:“在、在!他应该还在没起床呢!”

鹿宁向他点头示意,才款款走进门去。

到了待客厅,伙计让鹿宁坐下稍等,自己连忙跑到厨房,先是整理了一下衣衫,便烧了一壶茶送了过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伙计一边给鹿宁倒茶,一边问道:“乔老八应该还没起,我这就给姑娘叫去。但不知,姑娘芳名如何,小的好和他说啊?”

鹿宁接过茶水,眼珠一转,笑道:“免贵姓鹿,是乔老八的一个朋友。”

“哦,好好,我这就去叫他!”伙计频频点头,立刻转身跑到后院。

不一会儿,一位皮肤黝黑、双眼突出、微微驼背的男子,睡眼惺忪地走出来。

鹿宁看到来者,连忙放下茶杯,拱手道:“想必你就是乔老八吧?”

鹿宁又娇又嫩的声音,让乔老八顿时清醒。

他猛地站住脚,目瞪口呆的打量着鹿宁,讷讷问道:“你、你是谁啊?我、我们认识吗?”

鹿宁微微一笑,抬手指了指身旁的座位,柔声道:“乔老八你先坐,我有话要和你说。”

乔老八挠了挠头皮,不知道来者要做什么,但仔细想想,一个女人还能做什么,便索性走过去坐在了一旁。

鹿宁提壶为他倒了一杯茶,寒暄道:“我听说你是从马帮离开,刚到大鸿米店不久,对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到“马帮”二字,明显看出乔老八手一抖,沉声问道:“你问这个干什么,你究竟是谁?”

鹿宁看着他莞尔一笑,风淡云轻的说道:“我叫鹿宁,是马帮的少帮主。”

“咣当”一声,乔老八手中的茶杯跌落在地,脸色霎时大变。

随即,他猛地站起身来,惊愕地看着鹿宁,张口结舌道:“我……我不认识什么马帮,你……你找错人了。”说罢,他便拔步要离开。

“等等!”鹿宁眼疾手快,一把拽住他:“你别怕,我是不会伤害你的!我有几个问题问完就走,而且保证这事谁也不会知道!”

乔老八皱了皱眉,显然依旧十分抵触,可他害怕得罪马帮。

想来想去,他一咬牙一跺脚,一把甩开鹿宁的手,昂然道:“你想问什么?事先告诉你,我在马帮呆得时间不长,职位又不高,不知道的事,我可不会胡说!”

鹿宁淡淡笑道:“放心,我问的问题,与你有关。你先告诉我,你因何离开马帮?是被遣散还是主动离开的?”

乔老八愤愤道:“还能有什么原因,干得不开心,就离开了!”

鹿宁微微抬眉,笑道:“不开心?难道不是因为你发现了什么秘密,或者得罪了什么人才离开的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乔老八心头一惊,却故意装傻:“你说什么我听不懂!我就是干得不习惯,所以想换个行当干干,有什么不对吗?”

鹿宁见他不肯多说,便换个话题问道:“那你离开马帮之后,为何没有离开灵州?可有马帮的人或其他什么人威胁过你?”

乔老八眉头一皱,冷声道:“我生在灵州、长在灵州,我凭什么要离开这里?我不过是个小人物,威胁我能有什么好处!”

听乔老八说得前言不搭后语,鹿宁明白他一定在隐瞒什么事。

思忖再三,她决定开门见山:“听着,我特地来灵州,就是调查灵州分号的事。我听到一些江湖上的传闻,得知灵州分号不但和灵州衙门,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如果你知道些什么,大可放心的告诉我。你信不过我,总该信任老帮主吧。”

乔老八站在原地想了许久,才转过身,向鹿宁一拱手:“少帮主,我知道你是好人!既然你知道这其中有事,请恕我无法向你说明。我……我很快就要当爹了,不想让我的孩子,一出生就成了孤儿。请你谅解!”

说着,他躬身深深一揖。

鹿宁皱起眉头,失望地说道:“难道你一点都不能透露吗?如果你愿意,我愿意帮你逃到别的地方去,保证别人找不到你们,让你们可以安心的生活——”

“不!”乔老八斩钉截铁地说道:“我不能离开灵州,不能让我的家人过上逃亡的生活。少帮主,无论你说什么,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说完,他深深低下头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鹿宁叹了口气,无奈之下,只好拿出飞镖和箭头,问道:“好,既然你这么坚持,我尊重你,不再勉强你。你告诉我,这两样东西你可认识?”

乔老八好奇的拿起两样东西看了看,摇了摇头:“都是普通材质的兵器,看不出有什么特殊。”

鹿宁失望极了,她收好两样兵器,向他一拱手:“好吧,虽然还是一无所获,不过还是谢谢你。那你保重吧,我走了!”

说着,便转过身往外走去。

可没走两步,鹿宁突然转身,定定地看着乔老八:“乔老八,实不相瞒,从马帮离开的那些人,本来有三个人留在灵州。可我每到一个地方,都有人提前灭口。我是真的希望你能平安,如果你想说什么,或者需要我帮忙的,你来找我,我一定会帮你的!”

乔老八心中动容,沉默片刻,向她拱一拱手:“少帮主,多谢你的好意!不过,说句你不爱听的。其实,你谁也救不了。听句劝,离开灵州!别再管这里的事了!不然,到最后,只怕下一个被灭口的人,就是你啊!”

鹿宁微微一怔,心中五味俱杂,不由得扯起一丝苦笑:“多谢提醒,保重!”

说罢,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大鸿米店。

她浑浑噩噩、失魂落魄的回到马帮,正巧碰到云长老领着弟兄们,在院中清点货物。

看到鹿宁从外面归来,云长老眼珠一转,连忙迎上去,拱手行礼:“呦,少帮主这么早就出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鹿宁知道他在试探自己,便笑了笑:“昨天胡-公子一言不发就离开了,我出去找找,可找了一圈也没找到。他回来了吗?”

未等云长老回答,守门人走过来,拱手道:“少帮主,昨天晚上胡-公子离开,至今都没有回来。”

鹿宁猛然一惊,连忙问道:“昨天他离开时,可有说去哪儿了?”

守门人微一沉吟,才道:“我想起来了,昨天晚上门胡七公子出门前,还问我们哪里自然风光好,他说要去走一走。我们给他推荐了凤鸣山,还问他怎么这么晚出门,可他什么话都没,说就直接走了。”

“凤鸣山?”鹿宁秀眉紧蹙,侧头沉吟后吩咐道:“云长老,你带着几个兄弟,去城里的每个客栈酒肆找一找,我自己骑马去凤鸣山上找!如果天黑我还未归,你就带人上山来寻我!”

云长老担忧地问道:“少帮主,那凤鸣山可不算小啊,而且有的山坡上还有野兽。就你一个人去吗?这太危险了,不如多派些兄弟陪你一起去吧,相互也好有个照应啊!”

鹿宁却推辞道:“现在帮里的人,又要去夏大人那里帮忙,又要寻找牛小乙,分拨不出那么多人。你还是派几个人去镇上问一问吧,山里我一个人足矣!”

其实,她是担心胡七真的发现了什么事,才会离开马帮。如果叫那么多人去找,她担心有人借着找人的名义,杀人灭口。

云长老不再坚持,拱手道:“是,我这就去安排!少帮主路上小心!”

不敢多做停留,鹿宁连忙转身出门,飘身上马,双腿一夹,雪绒马四蹄翻飞,带着她向凤鸣山急奔而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路上她紧紧抓着缰绳,一颗心七上八下担心着胡七,怕他真的出事。

与此同时,她也有些懊悔,自己怎么当时为何没有开导他、留下他!若是他真发生什么事,自己难辞其咎!

雪绒马一路狂奔,不过须臾,就到达了凤鸣山的脚下。

凤鸣山上山陡谷深、急流叠瀑、苍山翠绿。

鹿宁拴好雪绒马,从山麓北侧缘溪而上。一路上梅林修竹、云杉古松、渐入佳境。山中一片清凉宁静,和外面的灵州城宛然是两个世界。

鹿宁用随身的宝剑,一路披荆斩棘,高声呼喊胡七的名字。可这山里除了自己的回声,和满山飞鸟走兽的嚎叫声,再也没人回答她。

漫山遍野跑了小半日,鹿宁终于停下脚步,喘着粗气,拔剑四顾。

她有些不甘心,再次提起一口气,大喊道:“胡-公子,你在哪里,快出来啊!不要再闹脾气了,随我回去好不好?”

喊声惊起一群飞鸟,掠山而过,却无人应答。

鹿宁喘口气,又提高音量,高声喊道:“胡-公子,你出来我们谈谈好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耳边只有从远处隐隐传来的几声野狼嚎叫,吓跑了正在吃草的兔子,却依旧没有人回答她。

鹿宁气喘吁吁的又往前走了段路。她刚刚步入南屏,一阵风吹过,山中便飘出呜呜几下,极低极细的箫声。

那箫声忽高忽低、忽轻忽重、如泣如诉、若虚若幻。仿佛有诉不完的衷肠,说不尽的爱恋。

鹿宁听到笛声本是一喜。可细听之下,却发现,这不是胡七的玉笛之声,心中又是一惊:莫非这深山中还有别人在?

也顾不得思虑太多,鹿宁循着声音,一路跌跌撞撞找寻过去。

爬上山坡,忽闻箫声渐响、回旋婉转,眼前的景致也豁然开朗:

一间玲珑剔透的八角亭,嵌镶在云杉古松间。亭下清泉汩汩,清溪之上,架一座青石小桥。

亭中隐约可见一位碧色素袍的男子,长身玉立的站在亭下吹-箫。看那身形背影,此人虽不是胡七!却有着与他难分上下的姿容。

鹿宁在隐匿处站住脚步,没有贸然靠近。那清丽婉转的箫声渐低,随后竟是轻轻的一声叹息。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放下玉箫,亭中的男子缓缓转过身,盯着鹿宁幽幽笑道:“既然都来了,又何必藏着呢?不如出来见见吧!”

鹿宁觉得这声音耳熟,却一时想不起出自何人。她略一迟疑,才从树后慢慢走了出来,缓步往亭子中走去。

刚走几步,亭中男子的面容逐渐清晰:外貌俊美、皮肤白皙、美若好女,这天底下除了肖玉楼之外,还会有哪个男子,会有如此一副令女子汗颜的容貌?

鹿宁稍稍放下戒备,稳步走入亭中,拱手道:“没想到竟在此遇见肖老板!”

肖玉楼淡然一笑,轻声叹道:“我也是没想到,都跑到这里了,竟还能碰到认识自己的人,看来灵州城可真小啊!”话说到最后,声音竟有些发颤。

鹿宁一瞥眼间,蓦地发现肖玉楼脸色有异,似在强忍痛楚,狐疑道:“肖老板,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受伤了?”

肖玉楼脸色煞白,苦笑道:“不愧是江湖中人,什么都瞒不过你的眼睛!”

话还未说话,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鹿宁大吃一惊,一步抢过去,伸手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沉声问道:“肖老板,这是怎么回事?你哪里受伤了?是谁伤的你?”

说着,她扶着肖玉楼,慢慢坐在石凳上休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肖玉楼摆了摆手,忍痛说道:“鹿帮主不必担心,一点小伤而已,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只是刚才的一口血,没忍住罢了。”

说着,他捂着腹部,皱起眉头,痛吟了一声,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水。

鹿宁从怀中掏出帕子递给他,问道:“肖老板,你可是与人发生了冲突,还是得罪了什么人?看你的样子受伤不轻啊!”

肖玉楼接过丝帕,擦了擦额上的汗,黯然道:“实不相瞒,我的确得罪了一些主顾,这些人想用钱逼迫我,做一些我不想做的事。因为我不肯,他们便下了毒手……”

鹿宁眉头一皱,冷冷道:“这是什么人?如此目无王法!难道你没有去衙门告他们吗?”

肖玉楼看了看手中的帕子,怅然道:“我们这些卖艺的,其实和你们闯荡江湖的也差不多,总是能碰到各路牛鬼蛇神。他们能如此胆大包天,就是因为他们黑白通吃,就算和他们对簿公堂,也是无济于事。”

鹿宁星眸带怒,冷道:“那也不能这样忍气吞声了啊?看对方这手段,明显事要将你置于死地啊!”

肖玉楼濯目清泠,语调甚是平静:“你们闯荡江湖的第一天,想必就已做好了准备,也许有一天会莫名死在路上。我们又何尝不是呢。这种事已不是第一次发生了,我早已习惯了……”

鹿宁坐在他身旁,目光中露出了寂寞之意:“说来也可笑,明知道这一路凶险,或许是九死却难有一生,却还是以为反顾地上路了……”

也许是说到了伤心处,二人均沉默不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过了好一会儿,肖玉楼一双俏目凝望鹿宁,忽然问道:“对了,鹿帮主怎么会在这里?你就一个人出来踏青吗?”

鹿宁“啊”的一声,嚯地站起身来,急道:“天啊,我竟忘了,我上山是来找胡七的。肖老板,你在山中可有看到他?”

听到胡七的名字,肖玉楼登时脸色大变:“胡-公子?我在山中没见到任何人,出了什么事?他怎么会跑到山上来?”

鹿宁叹了口气,迟疑的说道:“昨天晚上我们吵了几句,有了一些误会,他一生气就跑出来,至今还未归。帮中的兄弟说他来这里了,所以我就来找找。”

肖玉楼听到胡七失踪,哪里还顾得上自己的伤势。

他连忙撑起身子,急道:“这山中尽是野兽,山洞又多,他若在此迷了路,将必死无疑!咱们得赶快找到他!”

听肖玉楼这样说,鹿宁越想越怕:“我已派了帮中兄弟在城镇里找,若有了消息,会有人来通知我的。到现在都没人来找我,说明他们没有找到人,那他应该还在这山中!”

肖玉楼又伤又急,脸色白得犹如死人,他一张嘴,一大口鲜血喷了出来,身子摇晃两下,便又喷出一口鲜血。

鹿宁大惊失色,忙趋前扶住他,关切道:“究竟是谁将你伤得这么重?要不我先送你去看郎中,再回来寻他吧!”

肖玉楼连忙摆摆手,咬牙道:“不碍事的,我陪你一起找他吧,找不到他,我不放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鹿宁迟疑了片刻,才不得不答应下来。

眼见天色向晚,山上烟雾渐浓。鹿宁搀着肖玉楼在山间寻了许久,二人均觉得身上微有寒意,心头亦感到一阵凄凉。

肖玉楼步履维艰,无奈之下,二人只好找了块石头坐下,稍事休息。

肖玉楼额间的冷汗涔涔,不停地喘着粗气:“鹿姑娘,我是个累赘,只会拖累你,什么忙都帮不上,反而耽误你寻找胡七!咱们别浪费时间了,你还是把我丢在这里,等找到胡七,再回来接我吧!”

鹿宁皱着眉头,冷道:“现在天色已晚,山中的温度很低。你身受重伤,我把你丢在这里,你也是死路一条。我可不想弄丢了胡七,又害死另一个!”

肖玉楼嘴角上扬起骄傲的弧度,淡淡道:“我烂命一条,死不足惜。只要鹿帮主能找到胡七,我就死而瞑目了!”

鹿宁见肖玉楼神志不清、体力将近,便抬头看向天边,只见连绵起伏的群山,笼罩在一层萧瑟阴森的迷雾中。夕阳西下,只残留几分黯淡的色彩。

她举目四顾,突然瞧见半山腰处,一片绿油油之下,似乎掩着一个山洞。

鹿宁心下大喜,指着山洞惊呼道:“肖老板,我先把你送到那个山洞里去休息,然后我再去寻找胡七吧!”

肖玉楼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才缓缓点了点头:“好吧,既然如此,我也不坚持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着,鹿宁便搀扶起他,一步一步艰难地往山腰走去。

这个山洞叫风栖洞,洞口长满了绿青苔、野篙和茅草。五尺多高的洞顶上,一大片绿茵茵的青藤直垂下来,半遮半掩着洞门。

二人走到洞门,探身往里瞧去,只见里面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着实有些瘆人。二人相视一眼,还是壮着胆子,相互搀扶着走进山洞去。

一股阴风扑面而来,隐隐听见有滴水的声音。

鹿宁从怀中掏出火折子照亮四周,洞中有一片草地,霞光透过树梢射在草地上,又返照到洞中,使四周蒙蒙的水气呈现出淡淡的青色。

鹿宁摸了摸草地,还不算太潮湿,便搀扶着肖玉楼,小心翼翼地坐了下去。

好像生怕惊扰了里面的生灵一般,鹿宁压低了嗓音:“肖老板,你先在这里稍作休息,我出去再找一找。你放心,我一定平安的将胡七带回来。”

肖玉楼看了看山洞外,渐渐黑下来的天空,于心不忍道:“鹿姑娘,外面的天黑了。你一个女子在山里找人太危险了。”

鹿宁蹲下身来,将随身携带的宝剑交给他,轻声叮嘱道:“别想那么多了,你安心休息,这把宝剑你留着防身。若遇到情况,你就吹-箫,我一定会尽快赶回来的!”

肖玉楼抬头看向她,昏暗的火光映射下,少女秀美的面庞更增娇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靠着墙壁,微阖着眼睛,一天没有吃东西,他觉得浑身都是软绵绵的,尤其是喉咙十分干渴。

肖玉楼哑着嗓子,喃喃道:“鹿帮主,我刚才好像听见洞里有水声,我口好渴啊!能麻烦你帮我弄些水来吗?”

听他这么一说,鹿宁也觉得自己的喉咙已然嘶哑,可当她向那无边的黑暗只望了一眼,顿时心生胆怯。

迟疑了半天,她才站起身,高举着火折子,壮着胆子缓缓往里摸去。

山洞深处的墙壁湿乎乎的,洞穴越走越窄。幸好,流水声却是越来越近。

鹿宁觉得自己的心,已提到了嗓子眼的心。她隐隐能闻到溪水的味道,便壮着胆子,加快步伐走了过去。

忽然一股诡异的阴风呼啸而过,寒的彻骨。鹿宁立时止步,顿觉一股凉意透过脊背直冲后脑。

黑暗中,一道银光向她扑来,鹿宁也不知来者是人还是兽,只下意识的一个闪身,轻巧的躲过。

她下意识的抽出九节鞭,电石火花之间,她忽然瞧见黑暗中,隐隐有一个人影。鹿宁心下一惊,怕误伤他人,便收起九节鞭,捡起一块石头丢了过去。

只听见“哎呦”一声,听上去是男子的声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鹿宁顿时松了口气:果然是个人,不是妖魔邪祟,更不是猛兽!

她赶紧举着火折子照着那人的脸,惊呼道:“别动手,我是个人!”

对方似乎怔住了,半晌,才传来一句颤抖的声音:“鹿……鹿姑娘,是你吗?”

听这熟悉的声音,不正是她苦苦找寻的胡七吗!

鹿宁心下大喜,连忙举着火折子,凑近他的脸,激动地叫道:“胡-公子,真的是你?你果然还在山上!”

看到鹿宁,胡七激动得欣喜若狂:“鹿姑娘,我真不敢相信,你竟找到我了。我这不是在做梦吧?”

鹿宁欣慰地嫣然一笑,柔声道:“胡-公子,这不是梦!我来接你回去,咱们赶紧走吧!”

“好,咱们快点离开这里吧,我一刻都待不下去了!”胡七皱着眉头,一脸的惊恐,紧跟着鹿宁往外走去。

鹿宁举着火折子,一边为他照着路,一边安抚道:“胡-公子,其实来找你的不止有我,还有其他人也一起来找你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胡七一怔,忙问道:“是托托吗?还是叶伯伯?还是……那个叶青峰?”

鹿宁微微一笑,道:“都不是,是那个视你为知己的人,肖老板!”

胡七有些瞠目结舌:“肖老板?他怎么也来了?”

说话间二人已走到外面,远远便瞧见肖玉楼正靠在墙上,虚弱地耷拉着脑袋,看上去十分已奄奄一息。

胡七一惊,赶紧跑过去,蹲在他身前,轻唤道:“肖老板,肖老板?”

听到胡七的声音,肖玉楼撑开眼皮。

涣散的视线慢慢聚焦,待他看清来者的脸,双眼放出一丝光彩,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胡七?真的是你?鹿帮主真的把你找到了?”

胡七心下一暖,动容道:“是我啊,肖老板。可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

肖玉楼粗喘着气,挤出一丝笑容:“只不过是受了点轻伤。放心吧,一时半会儿死不了!”

胡七转头看向鹿宁,急切道:“鹿姑娘,你们究竟发生了什么?”

鹿宁蹙眉看向肖玉楼,轻声道:“我和他是在山上巧遇的,因着急找你还未来得及细问。不过他的情况不妙,咱们还是快把他带回去救治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肖玉楼却突然撑圆眼睛,一把抓住胡七的手腕,惊恐地说道:“胡七,绝对不能带我回马帮,不然……我会没命的……”

然而,话还未说完,肖玉楼突然头一歪晕了过去。

胡七大吃一惊,连忙伸手去探他鼻息,才松了口气:“还有气!”

鹿宁见情况不妙,忙到:“胡七,我去山洞外放求救信号,麻烦你给肖老板检查一下伤势!”

说罢,她转身走出山洞,从怀中掏出一支响箭,用火折子将其点燃。

眨眼间,响箭腾空而起,在黑夜中炸开,火花立时四散开来,久久才消散。远远望去,凤鸣山的上空好像开了一朵花。

山中寒冷,见胡七还没出来,鹿宁便点燃一个火堆,抱膝坐在火堆旁取暖。

不过一会儿,胡七从洞里走出来,看到鹿宁瑟瑟发抖的后背,就将身上仅有的外衣脱下来,轻轻披在她肩上,便挨着她坐下,伸出双手烤着火。

一股梅香袭来,鹿宁心下一暖,轻声道:“谢谢。”

熊熊火团,映得鹿宁嫩若凝脂的粉颊上白里泛红,明艳不可方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客气。”胡七偷偷瞧着她,心中怦怦直跳,嘴角扬起一丝笑意。

鹿宁面泛红光,轻声问道:“你昨日为何不辞而变,又怎么会在山洞里?”

胡七垂下眼眸,有些尴尬地说道:“对不起,昨天我一时生气竟离家出走了。本来,我只想来这里散散心,突然间,后颈一个吃痛就晕过去了。醒来时,就发现四周一片漆黑。再后来,就碰到你们了!”

鹿宁听着稀奇,忙问道:“这么说,你是被人偷袭?那你可有受伤?”

胡七摸了摸四肢和身上,摇摇头道:“好像没有受伤!”

鹿宁心中疑惑更甚:“有人将你打晕并将你拖到这个洞中。却既不劫财也不要命!那他这么费劲又是为什么?”

胡七一怔,也默不作声,皱起了眉头。

鹿宁抬眸看向他,又问道:“对了,我刚见到你的时候,瞧见黑暗中一道银光一闪而过,那是什么?”

胡七瞳孔骤然收紧,凛声道:“那是一把匕首!我醒来的时候,发现手中赫然握着一把匕首!”

鹿宁心中一寒,沉声道:“匕首?莫非那人将你打晕拖入洞中,特地在你手中放了一把匕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胡七咬着嘴唇,踟蹰半晌,才小声说道:“其实……那洞里不止有我!醒来的时候,我什么都看不清,就慌乱的四下乱摸。然后我……摸到一只手……一只冰凉的小手……”说到这里,胡七的一张脸已毫无血色。

鹿宁倒抽了一口凉气,一言不发,只望着劈啪作响的火堆出神。

良久之后,她又问道:“肖老板的伤势如何?”

胡七恍然回神,从怀中掏出一个物件,放在她手上,沉声道:“肖老板腹部有个伤口,虽然伤得不重,可伤在要害,所以流了很多血。这是我从他身上搜到的东西。”

鹿宁将那个物件拿到手里,靠近火堆一看,顿时脸色一凛:“又是飞镖!莫非肖老板腹上的伤,就是这个造成的?”

“难道有什么不妥吗?”胡七心头漾起一丝不好的预感。

鹿宁从怀中拿出另一只飞镖,与打伤肖玉楼的飞镖放在一起,二者竟别无二致。

“这、这是?”胡七一声惊呼,差点跳起来。

鹿宁冷冷一笑,森然道:“果然还是那群人!不过,他们为何要杀一个戏子?肖玉楼会知道些什么呢?”

胡七微微沉吟,迟疑着说道:“肖老板在昏迷前,千叮万嘱不要将他送到马帮。我猜……这件事会不会和马帮有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鹿宁脸色一沉,紧抿着双唇没有说话,而是将两只暗镖都仔细收好。

气氛一时陷入沉默,两个人都被重重迷雾困得有些懊恼。

恰在此时,两条影影绰绰的火龙,从山脚下盘山而上。随之而来的,是漫山遍野此起彼伏的喊声:“少帮主,你在哪儿啊?”

胡七嚯地站起身,眺望着远方,惊呼道:“马帮兄弟来接咱们了!”

说完,便朝他们一边挥手,一边大声喊道:“喂,我们在这里!”

鹿宁也站起身来,向他道:“胡七,你现在去洞中将肖老板带出来。记住,将他的发髻散开遮住脸,再抓一把泥土将脸抹黑,让人看不出他本来的面目!”

胡七终于松弛下来,莞尔道:“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

说罢,便迅速转身返回山洞。

鹿宁随即又从怀中掏出一支响箭,用火折子点燃。

响箭腾空而起的刹那,便听到山下喊道:“少帮主在那里,快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眼见着两条火龙,沿着山路迅速向鹿宁靠拢。胡七也背着肖玉楼,从山洞里走了出来。

不一会儿,云长老带着十多名兄弟走过来,见到二人安然无恙,大家立时松了口气:“少帮主,胡-公子,你们这一日未归,真是让我们好担心啊!”

鹿宁收起情绪,向众人一拱手:“众位兄弟们辛苦了!胡-公子的朋友受伤了,需要马上医治,先派几个人将他抬下山去医治吧!”

话音刚落,几个身材壮实的大汉走过来,将不省人事的肖玉楼抬下山去。

鹿宁走到云长老身边,低语道:“胡七是被人砸晕,抬到这个洞里的。他醒来的时候,发现这山洞中似乎……还有一个人,只是不知死活……”

云长老转过头去,朝其他人喊道:“过来几个人举着火把,随我去洞中看看!”

随即,又走过来七八名壮汉,跟在云长老和鹿宁身后返回洞中。

无数个火把,瞬间将洞中映得亮如白昼,鹿宁凭着记忆,带众人摸索前行。

方才还觉得阴森恐怖的路,人一多,也似乎变得通顺好走。

不一会儿,一行人便抵达了发出水声的一条暗流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众人抬眼望去,只见溪流旁的草地上,似乎躺着一个瘦小的人,只是那人一动不动,不知是死是活。

鹿宁和云长老相视一惊,连忙抢上前去查看。

看到地上那个早已冰冷僵硬的小小尸体,二人顿时大惊失色——这正是失踪多日的牛小乙!

他毫无生气的躺在草地上,身上被人刺了好几刀,虽然全都不是要害,却足以让他血流尽而死,死状十分凄惨。

看着尸体,云长老摇了摇头,叹息道:“找了这么多日还未找到,我就知道是凶多吉少了!只是没想到他会死在这里,死前还遭了那么多罪!”

鹿宁眸光冰冷,愤懑道:“谁会对一个孩子下此毒手?这手段也太残忍了!”

云长老一瞥之间,忽然看到,牛小乙手中握着一个碧色的东西。

他连忙掰开牛小乙的手,将那东西拿到手里,才看了一眼,便朝着洞外的人,大声喊道:“来人,将胡七给我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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凄楚的深秋,乌云上涌,如墨汁泼下,像是要压到地面上来似的,天地一片阴沉。园中的菊花堆积满地、憔悴不堪,秋蝉的叫声凄凉而急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牛小乙残破不堪的尸体,直挺挺地躺在灵州府衙冰凉的地上,一条惨白的粗布,盖在他瘦小的身体上。

马帮众人垂手立在两旁,均默默无语。每个人都别过头去,谁也不忍心,再往尸体上瞧一眼。

牛大嫂眼神涣散、披头散发、面白如纸,被突如其来的噩耗,打击得已接近崩溃。是被几个人架着,才勉强撑到府衙门口。

牛小乙瘦瘦小小的身体,在宽大白布的遮掩下,是如此的刺眼。牛大嫂还未进到堂上,只是远远的瞧了一眼,就已泪如雨下、泣不成声。

她扭动着身躯,拼命挣脱开旁人的束缚,跌跌撞撞的跑过去,“噗通”一声跪在白布旁。

她多想掀开白布,再见儿子最后一眼,可伸到半空中的手,却抖得厉害,她茫然无措地看向周围的人,仿佛不知该从何处下手。

鹿宁于心不忍,走过去蹲下身子,缓缓掀开白布一角。

牛小乙苍白发青、毫无生气的脸,赫然映入众人的眼帘。

“小乙!”在见到儿子尸身的那一刻,牛大嫂再也支撑不住,立刻扑上前去,伏在尸身上放声大哭、捶胸顿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牛大嫂伤心欲绝的模样,让堂内众人无不惨然、暗自垂泪。

堂外忽然传来轻轻的雷鸣,不一会儿便细雨蒙蒙。雨儿飘飘洒洒,又下不大,却又不肯停下。

雨声淅淅沥沥,滴在树叶上发出细碎之声。每一滴雨,都能让人感到浓浓的秋意,和来自心底的冰凉。

一条闪电过去,清清楚楚映出了牛小乙的面庞,牛大嫂将儿子的尸体,紧紧的抱在怀里,失声连连唤着“儿子”。

“威——武——”一声堂威传来,众人立刻抖擞起精神,恭敬站好。

夏云卿身着官服,头戴官帽,神情严肃地从屏风后走出来,在堂上落座。

一抬眼眸,看到牛小乙凄惨的死状,连一向公私分明的夏云卿,也眉头一皱:

自从到灵州做推官之后,他接过大大小小的案子,多以偷盗、抢劫、聚众斗殴为主,杀人案,尤其是这么残忍的杀人案,他也是第一次看到。

牛大嫂哭喊了半天,已然力竭,此时只是抱着儿子的尸体,呆呆地坐在地上,双眼无神、双唇不停地颤抖着,再也哭不出来一个音。

一声惊堂木响,夏云卿威严地问道:“堂下何人在此喧哗?难道你不知这是衙门大堂吗?无辜喧哗是要挨板子的!”

牛大搜连连磕了三个响头,痛心疾首地说道:“大老爷英明!您要为民妇的儿子做主啊!我儿子被人害死了!”说完,她又忍不住放声痛哭起来。

夏云卿皱眉看着堂下众人,沉声问道:“有什么人能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鹿宁一步走出来,拱手、道:“夏大人,这位牛大嫂是在马帮喂马打杂的。她的儿子牛小乙两天前就不见了。昨天晚上,我们在凤鸣山的山洞中,发现了他的尸体。”

夏云卿看向牛大嫂,问道:“牛氏,她说得可是真的?”

牛大嫂哽咽地点了点头。

夏云卿转向一旁的仵作,问道:“他是何时死亡的,死因如何?”

仵作躬身一揖,说道:“启禀大人,大概死了一天了,身上中了十七刀,没有刺中要害,是全身鲜血流尽而亡……”

亲耳听着自己的儿子是如何被人杀死的。这对于一个母亲来说,是世上最残忍的折磨。

牛大嫂瘫坐在地上,面无血色、怔怔出神、失魂落魄。她摇晃着身躯几欲晕倒,幸好被一旁的人稳稳拖住。

夏云卿捋着胡须暗忖:凶手的手段如此残忍,想必应该是仇杀。

他试探地问道:“牛大嫂,你仔细想想,你们夫妇二人可有什么仇人?”

牛大嫂神思恍惚,强撑着精神,喃喃道:“我丈夫那人就是一个老实巴交、屁都说不出一个的农民,现在马帮喂马。我就是一个村妇,平日里也在马帮打下手,我们家三口人老实本分、勉强糊口,哪有什么仇家啊!”

夏云卿又问道:“此事事关重大!你可要仔细想想,最近,你们可有与人发生过冲突?”

还未等牛大嫂回答,云长老一个箭步走出来,抢先说道:“大老爷,昨日我们在山洞中找到牛小乙尸体时,还找到一样不属于牛小乙的东西。这可以证明凶手的身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罢,他将那柄碧色的玉笛双手呈给夏云卿。

看到那柄笛子,鹿宁和胡七相视一惊,脸色顿时煞白。

夏云卿拿起笛子,冷声问道:“谁可认得这笛子?”

当此情势,马帮的人面面相觑。大家都知道这笛子属于谁,可谁也不愿,当着鹿宁的面前说出来,就连云长老和马蕙兰,也都识趣地闭上了嘴。

令人出乎意料的是,笛子的主人自己走出来,恭敬地行个礼,朗声道:“夏大人,那笛子是胡某的,可胡某也不知,它为何会在牛小乙的手中。”

夏云卿略一沉吟,问道:“鹿帮主,把你们当时在山上寻到牛小乙的经过详细讲来。”

“是!”鹿宁一拱手,将昨晚的经过一五一十的道出:“昨天胡七独自一人外出未归,我们所有人究竟分头寻他。手下兄弟去城里找寻各个客栈,我一人骑马去了山里。后来在山洞中找到了胡七和牛小乙的尸身。”

保险起见,她隐去了肖玉楼和另一枚镖的事。

夏云卿看向胡七问道:“胡七,你为何会出现在山洞中,牛小乙的尸体又是怎样到了山洞里?”

胡七拱手而答:“大人,我昨天独自去山上散心,然后忽然被人从身后打晕,等我醒来时,就已经在山洞中,没过多久就碰到了鹿姑娘过来营救。我是和马帮兄弟一起发现尸体的,我也不知道,尸体是何时被放在我身旁的。”

夏云卿狐疑道:“难道你醒来时,没有看到身旁有具尸体吗?”

鹿宁抢先答道:“大人,山洞里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我当时去救人时,也差点将胡七看做猛兽。而且我第一次也并未发现尸体,是后来兄弟们带着火把来了,我们再次搜索山洞时才发现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夏云卿又问道:“胡七,那你因为会独自一人去凤鸣山?”

胡七转头看向一旁的马慧兰,马慧兰顿时一惊,连忙向他摇了摇头。

胡七迟疑了一下,避重就轻地答道:“回大老爷,因胡某昨日思乡心切,就想一个人出门散散心。可我对灵州并不熟悉,就询问了马帮兄弟,凤鸣山是看门的大哥向我推荐的。”

夏云卿沉吟道:“这么说,有很多人知道你会去那里?”

胡七迟疑地点了点头,毕竟他出门时问过守门人,知道的都是马帮兄弟。

夏云卿看向其他人又问道:“胡七方才的话可是真?”

一个直面大汉走出来,朗声答道:“大老爷,正是霍某当时告诉胡-公子,离这里最近、景色最美的就是凤鸣山。后来也是我告诉少帮主胡-公子的去处。”

夏云卿捋着胡须思忖片刻,从政多年的经验告诉他:

看来是有人知道他要去凤鸣山,便特地追到山上,将他打晕后拖拽到山洞中,并将杀人的罪名按在他身上的。

可他不能凭着直觉办事,又追问道:“胡七,牛小乙失踪后这段时间,你是否都和其他人在一起?可有人能为你证明?”

鹿宁立刻答道:“大人,牛小乙失踪的那日,胡七一直与我和托托在一起,我和托托都能证明。回来之后,马帮的兄弟也能证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马慧兰也婀娜走出来,翩然一福身,柔声道:“大老爷,我们都能给胡七作证,除了昨日他独自一人上山,他其的确一直呆在马帮。可方才仵作不是说了吗,牛小乙死了一天一夜了,那段时间,胡七并没有离开过我们的视线啊。”

夏云卿略一沉吟,又道:“胡七,尽管你说的这一切都是真的,也不能证明你和牛小乙的死无关。”

“大老爷明鉴!胡某没有杀害牛小乙的动机啊!”胡七连忙跪下来,指着牛大嫂,解释着:“牛大嫂和叶夫人可以证明,我只见过牛小乙一面,”

恰在此时,一直呆若木鸡、失魂落魄的牛大嫂,终于缓过神来。

她爬到大堂中央,向夏云卿磕了一个头,颤声道:“大人,胡-公子的确和俺们三口人都没有仇。而且小乙回家后,还一直夸他有耐心,是院子里唯一愿意陪他玩儿的人……”说道这里,她竟又开始抹上眼泪。

牛大嫂的供词让最有嫌疑的胡七,霎时松了口气,也让夏云卿解除了对胡七的怀疑。

可让人意料不到的是,牛大嫂抽泣了几下,忽然指向马慧兰,咬牙切齿地说道:“大人,我想起来了,小乙和叶夫人发生过争执!一定是她,对对,一定是她,不满意我儿子对她不敬,就一怒之下杀了他,一定是这样的!”

这样突如其来的反转,让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大家都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样应对这猝不及防的局面。

却听到牛大嫂继续拍着大腿哀嚎着:“青天大老爷给我们做主啊,我儿子今年才十岁,死的这么惨,您一定要抓住凶手啊!”

马慧兰脸色骤变,怒瞪着牛大嫂,厉声道:“你……你冤枉好人!”

恰在此时,堂外忽然走来一人,正是满脸风霜、正气凛然的叶孤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在众目注视下,拄着拐缓缓迈进堂来,恭恭敬敬地向夏云卿拱手深深一揖,朗声道:“夏大人,马帮上下全力配合您查案!若凶手真是来自马帮,叶某绝不会徇私包庇!”

夏云卿捋着胡须,点头赞许。

突然间,牛大嫂一跃而起,纵身扑向马蕙兰,一把揪住她的头发,大声呼叱:“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我儿子就是顶撞你几句,你竟然狠心将他杀了!你这个凶手,我要为我儿子报仇!”

说着,她抡圆胳膊就要打过去,马蕙兰“啊”地一声惊呼,已来不及躲避。

叶孤鸣眼疾手快,丢下拐杖,一把挡住牛大嫂几欲落下来的巴掌。

“朝堂之上,有大老爷做主,你怎可随意打人?”

牛大嫂挣扎了几下没挣得过,便转向夏云卿,失声叫道:“大人,凶手就在这里,您快抓人啊!”

夏云卿一脸凝重,惊堂木一拍:“牛氏,公堂之上休得放肆!待本官审出结果,自会给你一个交代。你要是再敢撒泼,本官就先打你四十大板!”

牛大嫂吓得一个哆嗦,立刻紧闭嘴巴不再说话,叶孤鸣也随即松开了手。

夏云卿看向马蕙兰,喝道:“马氏,你与牛氏的儿子曾有过冲突,可有此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马蕙兰闻言“扑通”一下跪在地上,泪水扑簌簌落下。

“的确,她儿子前几日对民妇出言不逊。我作为长辈,不过是训了他几句,可我也不可能,因为几句孩子的话,就杀害一个人吧!况且,这也不是他第一次顶撞我!”

牛大嫂也连忙哭诉道:“大老爷,马蕙兰一向看我们三口人不顺眼,总是找茬训斥我们!一定是她动的手,她想要除掉我们!”

马蕙兰转过头,怒视着牛大嫂,怒斥道:“牛大嫂,你这话说的不尽不实。我的确和你们多有冲突,那也是每次你们先来招惹我的,我堂堂马帮总管夫人,如果看你们不顺眼,将你们赶出去就行了,又何须杀人呢?”

两个女人,你一言我一语,吵得不可开交,不分伯仲。四周围观的马帮兄弟也开始低声议论。

“啪”的一声,惊堂木被拍响,公堂之上四下皆静。

夏云卿阴沉着脸,冷冷呵道:“公堂之上,如此吵闹,成何体统?”

随即,他看向表情凄然的马蕙兰:“马氏,我且问你,在牛小乙死亡之时,你在何处,又有何人可以替你证明?”

马蕙兰咬着唇,掏出帕子,不停擦着眼泪,看上去楚楚可怜、惹人心疼。

叶孤鸣扶着膝盖跪下,拱手道:“大老爷明鉴!我夫人一直呆在家里,极少出门。尤其在我腿受伤后,更是日夜贴身照顾,所以她没时间和机会杀人。”

云长老也走过来,拱手道:“大老爷,我们总管说的不错。我们全体人员都能给叶夫人证明,她从未踏出门一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站出来,朗声道:“我们都能为叶夫人作证!”

牛大嫂泪眼婆娑的看着这群人,愤懑不平地喊道:“你们、你们欺负人!我儿子就死在你们马帮,你们要负责!”

“我们欺负人?”云长老忽然转过头,怒瞪着她,冷声道:“牛大嫂,当初要不是我们总管和夫人出手救了你们,又给你们找了个活儿,你们三口人现在早就饿死了。你就这样对待你的恩人吗?”

牛大嫂听到这话,咬着下唇、双眼含泪,眼神有些闪躲,却不敢反驳一句话。

“还有。”云长老继续说道:“依我看来,叶夫人对你只不过是厌恶罢了,若说恨你,是你们三口人对她的恨意更甚!”

夏云卿蹙眉问道:“你何出此言?”

“大人明鉴!”云长老向他拱手一揖,言之凿凿道:“就在前几日,我们马帮着了一场大火,烧毁了两间屋子。我们的少帮主和叶总管,当时差点葬身火海。而这场火灾的始作俑者,就是牛大嫂的儿子牛小乙!”

听到这话,牛大嫂蓦地里眼前金星飞舞,她没想到云长老竟然捅破此事。

慌乱之下,她连忙跪地哭诉道:“大老爷明鉴,他们撒谎!他们……他们冤枉人!”

夏云卿面沉似水,问道:“你说是牛小乙放的火,可有证据?”

“大人!”云长老昂然道:“在座每个人都能证明,这是牛大嫂当着所有人面亲口承认的,我们都听到了!明明是他儿子放了火,知道害死了人命,所以逃走了,又不知被何人所杀,才会怪在我们马帮的头上!请大人明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此时此刻,牛大嫂茫然四顾,见周围无一人相帮,每个人的脸上,方才的悲悯之情全然不再,已换成了深深的鄙夷和厌恶。

霎时之间,她锐气全无,只呆呆的跪着不动,脸色铁青,大脑一片空白。

叶孤鸣略一沉吟,还是挺身而出,义正言辞地说道:“大人,我们马帮都是良善之人,不会做这等作奸犯科之事。况且,我们与牛氏夫妇相交多年,谁也不会去害他们的。这件事情,一定是有人害死了牛小乙,想嫁祸到马帮的头上,还望大人明察!”

夏云卿捋着胡须,深思了许久,才道:“这件事情本官会仔细调查的,不过在此期间,胡七和叶夫人仍然是嫌疑犯,在案件查明之前,不可擅自离开。叶孤鸣,你敢为二人作保吗?”

叶孤鸣拱手朗声道:“小人敢为二人作保!”

不过多时,衙役带着叶孤鸣去签了保书,一众人等才被准许离开府衙。

秋雨即停,轻云漂浮,天边挂着一条五彩斑斓的彩虹,雨后灵州城内的景致焕然一新。

一众人离开灵州府衙,便径自返回分号。鹿宁与胡七并辔缓行,与其他人拉开远远的距离。

胡七深深凝着鹿宁的侧脸,迟疑道:“鹿姑娘,你相信我没有杀人吗?”

鹿宁淡淡笑道:“胡七,虽然我不知和叶夫人之间的纠葛。不过,你方才在夏大人面前,维护了叶夫人的面子。你这样的良善之人,又怎会杀人呢?”

这些话让胡七心中酸楚,忍不住一声长叹:“可我想不透,我究竟得罪了谁,为何有人要陷害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鹿宁眉心微蹙,低声道:“是呀,我也想不透这一点。起初,我以为是内鬼所为,可仔细想想,你若真发现了什么,他何必要陷害你,直接除掉你不是更简单。也许……这次只是个警告。胡七,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胡七想了想,猛地省悟:“如果硬要说得罪的话,那就只有叶夫人了……”

“叶夫人?”鹿宁黛眉一挑,叹道:“看来这个叶夫人的确很可疑。只是,她从不插手马帮的事,我实在查不出什么来。”

她转头看向胡七,柔声叮咛着:“不过,胡七,以防他们狗急跳墙,你还是要多加小心。对待叶夫人,不管她说了什么,你都千万别再得罪她了。”

胡七皱着眉头,虽然心有不愿,可看到鹿宁如此关心自己,还是勉强着点了点头:“放心吧,我尽量躲着她,实在躲不掉,我也会见机行事的!”

两个人说说笑笑一路走回马帮,院中,每个人都各司其职,谁也没把方才大堂上的一切放在心上。

鹿宁若有所思的看着大家,压低声音道:“不管那个内鬼搞出多少事来,他想让我离开,我就偏偏不走!我倒要看看这个幕后策划者究竟是谁?”

耳边忽然一个清亮腼腆的声音响起:“少帮主,胡-公子,你们回来了?”

二人循声望去,只见院子当中站着一个清隽少年,背负大刀、赤裸上身、露出一身花绣,正红着脸向他们拱手问候。

鹿宁嫣然笑问道:“青峰,你还在练刀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融融暖日的映射之下,鹿宁身姿窈窕、洒脱飘逸、黑白分明的双眸灵动如星。

叶青峰的面上两片红晕,他抬手擦了擦额间的汗水,笑道:“嗯,父亲让我没事儿要多多练习。”

托托赤膊提着刀,也跟在他身后走过来,关切道:“小鹿,你们没事儿吧?俺方才要跟着一起去,可叶伯不让俺跟着,俺只能在这里陪青峰练刀。你咋才回来,俺都要急死了!”

鹿宁莞尔一笑,安抚道:“急什么,你看我不是全须全尾地站在这儿吗?”

托托却插着腰,不满地哼了一声:“你去山上找胡七,为啥不叫上俺一起去?你是觉得俺武义不行,保护不了你?”

叶青峰也附和道:“是呀,少帮主,凤鸣山虽美,可山上时不时会有野兽,不熟悉那里的人,还是少去为好。你怎么不叫上我们一起去?”

鹿宁心下一暖,走过去拍了拍叶青峰的肩膀,笑道:“抱歉,昨天事出突然,听到胡七彻夜未归,心下太过着急,就一个人走了。我下次一定叫上你们。”

叶青峰看着鹿宁青葱般的玉手,在自己的肩上拍了拍,顿时脸上一红,双唇不禁微微上扬。

可鹿宁现在对灵州分号的兄弟,都无法信任。她一直观察着叶青峰的一言一行,如今她连这个看似纯真无邪的少年,也不敢轻易相信。

胡七瞧着叶青峰此时看向鹿宁的眼神,就知他心意,忍不住心生醋意。可听到鹿宁方才说,当时担心自己的那些话,又忍不住有些得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走到叶青峰面前,拱手施礼:“想必,你就是叶伯伯的儿子,叶青峰吧,在下胡七!幸会、幸会。”

叶青峰连忙拱手回礼,客气道:“幸会。”

胡七上下打量他一眼,猜测道:“青峰,看你的样子该是比我小吧,我今年二十,你年纪几何?”

叶青峰羞涩的说道:“我上个月刚满十六!”

胡七打量着叶青峰一身精壮的腱子肉,和背上漂亮的花绣,脱口赞道:“没想到,青峰兄弟看上去清瘦实则精壮!这一身的花绣也漂亮的很!胡某不懂武义,却十分敬佩武艺高强的人。若青峰兄弟不嫌弃,日后你我二人以兄弟相称,如何?”

叶青峰低头一看,才想起自己此时正裸着上身。

他脸上腾的一红,连忙拿起一旁的青衫迅速穿好,轻声笑道:“胡兄弟过誉了,这是我父亲找人帮我刺的,和他身上的花绣是一样。”

穿好衣衫,他看向胡七,拱手道:“青峰也一向最敬重读书人,看胡兄弟的样子,一定是饱读诗书!那日后,青峰还望兄长能多多教导了!”

“好说、好说!”胡七也学鹿宁的样子,拍拍叶青峰的肩膀,二人相视一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托托走过来:“哎,你们几个人,站在这里说话干甚,俺在叶伯那里找了几坛好酒。咱们坐下来边喝边聊吧!”

听到有酒喝,鹿宁立刻兴奋起来:“太好了,刚刚经历完这么多糟心的事儿。现在总算能轻松一下了,有酒喝还等什么!”

胡七连忙凑过去,笑道:“有酒喝,算我一个!”

叶青峰见大家都跃跃欲试,便道:“既然如此,不如大家都到我的房间来吧。咱们今日喝个尽兴!”

说罢,几个人便说说笑笑,一起走向叶青峰的房间。

日头西沉,微风阵阵,萧瑟的秋风从窗子吹进屋里,窗帘也随着风飘了起来。

四个年轻人围桌而坐,桌上早已布好酒菜。虽然菜色简单,可几个年轻人却不甚在意。

叶青峰站起身,为众人边倒酒,客气道:“青峰辈分最小,理应在一旁服侍大家。”

托托不耐烦地薄斥:“哪有那么多规矩!赶紧坐下!俺喝酒不需要人服侍!”说着,就把酒坛往他怀中一塞。

或许是不了解托托的个性,叶青峰抱着酒坛站在那里,面色有些尴尬。

胡七忙拉着他坐下,笑着打圆场:“大家都是兄弟,你不必太过拘泥。坐下来大家一起喝酒聊天,这样太痛快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叶青峰脸一红,拘谨地坐了下来,却看着面前的酒杯出神。

鹿宁端起酒杯,敬向三人:“自我来灵州之后,发生了许多不愉快的事。幸好都有惊无险,咱们今日聚在一起,定要喝个不醉不归!”

“好!咱们不醉不归!”众人齐齐举杯,相视一笑,一饮而尽。

一杯酒下肚,托托立刻咧着嘴看向叶青峰:“听小鹿说,你的刀法甚是了得,赶明儿咱俩比试比试!”

“青峰刀法平平,怎敢和兄长相比!”叶青峰忙拱手推辞,他对性格过分洒脱的托托有些敬畏。

鹿宁拍了拍托托的肩膀,打趣道:“那兄长可要小心了,青峰颇得义父和也总管的真传,是个练武的奇才呢!”

听到鹿宁当面夸赞自己,叶青峰的脸更红了,他低下了头腼腆一笑。

托托双眼放光,一拍腿大笑道:“你这样说,俺就更要领教一下了!上次俺和叶伯伯可是打了个不分胜负啊!”

听他这样说,叶青峰不由得一惊,敬畏之心更甚。

托托见他不语,以为他不想和自己比试,就一把搂过他肩膀,硬声道:“小子,你以为俺是输不起的人吗?俺赢了你,不会瞧不起你。俺要输了你,反而佩服你。你总谦虚个啥!”

“青峰不敢。一切都听兄长吩咐便是。”叶青峰低着头赧然一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胡七笑看着在座三人:托托单纯洒脱、鹿宁侠骨柔情、叶青峰纯真善良。每天和他们在一起,不知不觉自己也似乎开朗了不少。

他斟酒一杯,起身敬向三人:“都说英雄出少年!如今胡某在马帮算是领教了!胡某有幸能结实三位,如果不嫌弃胡某是手无缚鸡之力之人,胡某愿意与三位结为知己兄弟!”

三个人相视一怔,继而爽朗大笑起来。

鹿宁率先与他碰了碰杯:“胡-公子当初不顾性命救我于水火!在我心中的,你早就是共患难的知己兄弟了!”

托托一拍他肩膀,大笑道:“俺与小鹿是一体的,你和他是知己兄弟,就是俺托托的知己兄弟!”

叶青峰起身恭敬地与他碰了碰杯,客气地说道:“能与胡-公子这样的人物做朋友,是青峰的荣幸!”

说罢,四个人共饮一杯,继而相视大笑起来。

夜色深深,枕雪楼里其他人早已入睡,唯有这方小屋里却气氛融融。

四个年轻人吃吃喝喝、说说笑笑,不过多时,每个人的脸上都有了醉意。脸上都红扑扑的,身体也热了起来。

说笑间,胡七总情不自禁地瞥向一旁脸泛红霞、微带酒晕的鹿宁。每每与她四目相交,常常不由得心中一荡。

这些日子的相处,胡七渐渐发现自己对这位至情至性、侠骨柔情的少帮主,心中泛起了涟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出身富贵的他,见过许多女子。

可无论是知书达理、文雅秀美的大家闺秀,还是单纯可爱、天真烂漫的小家碧玉。在他眼里都不及这个心思敏捷、直率豪爽的少女万分之一。

若不是亲眼所见,很难想象这个看似柔弱的少女,敢只身一人击退狼群,敢孤身犯险前在灵州查案。

明明和自己相识不过几日,可每次自己被人陷害时,她还是义无反顾地选择相信自己。她体谅自己的有苦难言,也从不逼问自己不想说的事。

她虽然不似其他那只那般,能烧得一手好菜,绣出最精美的嫁衣,或背诵出情意绵绵的诗词。可她就是如此动人心魄、让人难以忘怀。

眸华稍转,胡七赫然发现,叶青峰的一双眼,也在偷偷地瞥向鹿宁。

看来,被鹿宁迷倒的人不知自己啊!

胡七暗自苦笑。

四个人中,叶青峰酒量最浅,很快便支撑不住趴在桌上,醉得不省人事。

鹿宁只好向托托求助:“兄长,青峰醉了,你还是把他带回去睡觉吧!”

托托又喝了一口酒,起身将叶青峰扛在肩头,大步流星地往外走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鹿宁转头看向醉眼迷离的胡七:“你也喝了不少的酒,赶快去休息吧。”

好不容易等到二人独处,胡七十分享受这样的时刻,他哪里肯此时离去。

“别担心,我酒量好着呢,还能喝!”胡七微微一笑,又给自己斟了一杯。

见他正在兴头上,鹿宁也没再劝。

正好,她也在兴头上,人多喝起来才会痛快。只是,她没想到,看上去文弱的胡七,酒量竟如此好。

借着酒意,胡七决定试探一下:“鹿姑娘,有个问题我不知当不当问。”

“没事儿,你说。”鹿宁星眸斜睨,舒颜一笑。

胡七喝了一口酒,壮了壮胆子,才开口:“鹿姑娘一心扑在灵州的事物上,渝帝的选秀你打算怎么办?”

听到这话,鹿宁眼色一黯,送到唇边的酒杯也被放了下来。

是呀!近日来一直专注于查案,早将这件事抛诸脑后了。经胡七这一提,她又忍不住想起盛京,还有那个想忘却忘不掉的人。

胡七见她沉默不语,又轻声劝了一句:“灵州是个人杰地灵、风景秀丽的地方,若没有这些糟心事发生,的确会让人乐不思蜀。只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姑娘若不想入宫去,还是早些打算为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呀,的确要尽快想个法子了!”鹿宁似自言自语般呢喃了一句。

胡七话锋一转,忽而道:“说到婚事,胡某倒是有些好奇。若没有皇上的选秀,江湖第一帮派的少帮主,会选择怎样的人做未来夫婿?”

鹿宁微微一怔,继而苦笑道:“这个问题我还真没想过,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你才好。”

不知为何,一提到未来夫婿,她总是忍不住想起翊王。然后又忍不住自嘲:明明没有结果的事,为何如此放不下!

“想必鹿姑娘一定欣赏青峰那般,武艺高强的男子吧。”胡七继续试探着。

“也不一定。”鹿宁歪着头一笑,道:“我自幼生长在这样的环境,周围不乏武艺高强之人,若有心仪之人也不会等到今日了。”

她说得婉转,可胡七还是听出了言外之意,这给了他一个意外之喜,不由得多喝了两杯。

放下酒杯,他从腰间解下一块玉佩,递给鹿宁:“鹿姑娘,劳烦你们一路护送我到盛京,这块玉佩是谢礼,希望你能收下。”

鹿宁垂眸看了看手中晶莹剔透、洁白无瑕的羊脂玉佩,玉佩正中还有一颗透着荧光的夜明珠。

她将玉佩又轻轻推回:“护送你去盛京,不过举手之劳而已,这样的谢礼这么贵重,有些见外了吧。”

“追杀我的人不会轻易放弃的,这一路上想必凶险万分。胡某无以为报,还请鹿姑娘莫要推辞,否则,胡某将无颜再呆下去,只能另寻他处了。”急于让她收下,胡七只好如此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鹿宁见他已有了醉意,便只好手下。

“好,那我就先替你收着,日后,若是你想拿回去,随时都可以。”

等鹿宁收好玉佩,再转过头时,却发现胡七已醉倒在桌上。

一夜无梦,再睁开眼时,窗外已是一片明亮。

胡七伸了个懒腰,坐起身推开窗。窗外秋高气爽,天空呈现一片澄澈的蓝。

胡七他强忍着腹中滚滚而来的翻江倒海,探出头去,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看到陌生的环境和身上的锦被,他用力揉了揉脑袋,却怎么都想不起来,昨天是回来的。

低头看去,胡七才发现自己身上,只着了件亵衣。心中不由得更加困惑:是谁将自己送回来睡觉的,又是谁帮自己换的衣服?

脑中浮现出昨晚最后的画面,是鹿宁的一张笑脸。

胡七大惊:莫非是鹿宁将自己送回来,又帮自己换的衣服?

他连忙拿起一旁叠着整齐的衣服,掀开被子匆匆下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突然之间,他碰到被子里一个柔软的身体,不由得全身一僵——莫非?莫非被子里还有一个人?

由于太过震惊,胡七大脑霎时一片空白。他讷讷地盯着被子,里面的人似乎背对着自己,将身体蜷缩起来,看上去小小的一坨。

如此身形倒像是个女子。

女子?

胡七恍然想起,昨晚剩下的只有他和鹿宁二人。他借着酒意打探鹿宁的心意,随后又找了个借口,将母亲留下的玉佩送给了她。

莫非,是鹿宁将自己送回来睡觉,自己也醉倒在了一旁?

胡七心中忐忑不安,却还有一点欢喜。

虽然,昨晚的同床共枕并不是他有意的,可若二人真有了肌肤之亲,他绝不会逃避责任。

想到此处,他渐渐放松下来,慢慢靠近被子。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胡七痴痴看着被子里的人,想要说些什么,又怕惊扰了美梦。

突然之间,他被一阵呼噜声打断。

胡七张口结舌怔了许久,苦笑道:“没、没想到,你竟会打呼噜,还、还挺可爱的……”

话音刚落,被子里的人突然翻了个身。被子掀开一角,露出一张青涩俊秀的面庞,和一个赤裸着精瘦的身体。

看清被子里的人,胡七倒吸一口冷气,连连后退几步撞到了桌角,险些跌落在地上。

因为被子里的身体和脸并不属于鹿宁,甚至不属于任何一名女子!

让胡七万万没想到的是,与自己同床共枕的人,竟是赤身裸体的叶青峰。

他脸色顿时变得煞白,立刻转身跌跌撞撞地往外跑,脚下突然一倒,整个人都跌坐在地上。

胡七稳了稳心神,定睛一看,才发现地上的一团黑影,不是别人,正是全身赤裸的托托。

看到四仰八叉躺在地上,赤条条一个大汉,就算同为男子,胡七还是忍不住转过身去,不忍目睹。

胡七呆若木鸡的坐在原地,方才所有的幻想,都被眼前这一幕一一打碎。他甚至都不敢想象,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强打着精神,缓缓站起身来,逃也似地跑出门去。他没命的跑了两步,又忽然撞到了一个柔软的身体。

胡七连连后退了几步,只慌乱地弯腰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一个清脆悦耳,又娇又甜的声音传来:“胡-公子,你怎么慌慌张张的,发生什么事了?”

胡七蓦然抬头,看到一脸诧异的鹿宁,心中一时百感交集。

他深吸一口气,强稳住心神,才问道:“鹿姑娘,昨晚到底发生了?为什么我会和青峰、托托睡在一起?”

鹿宁微微一笑,解释道:“昨天晚上你醉倒了,我拜托兄长将你送回。没想到兄长也喝醉了,竟稀里糊涂地把你带回自己房里了。”

胡七拧着眉头又问道:“那为何托托兄会睡在地上?”

鹿宁掩嘴一笑,揶揄道:“还不是因为你昨晚喝多了,一直拉着兄长的手,嘟嘟囔囔地不知在说了些什么,死活不肯让他走,还吐了他一身。无奈之下,兄长只好留下来,陪着你一起睡喽!”

胡七捂着脑袋、皱起眉头,脸色越来越难看,额头上冷汗密布。

鹿宁瞧出他的不适,忙问道:“胡-公子,你怎么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胡七连句话都来不及说,就立刻跑到一旁去,扶着墙狂吐起来。

吐了许久,甚至将整个胃都清空了,又吐了许多黄水,他才虚弱地靠在墙上。

“你还是回去再休息一下吧!”鹿宁走过来,关切地问道。

可胡七却拦住她:“我、我没事儿。你还是别过来了。我现在就回去休息,你不必担心!”胡七背过身去,不想让她看到自己的狼狈。

鹿宁看出他的心思,便站住了脚:“好吧,我让人给你准备点吃的,待会儿给你送过去。”说罢,便如他所愿迅速离去。

听着鹿宁渐行渐远的脚步声,胡七终于松了口气,才失魂落魄地走回屋里。

推开房门,屋内虽然空空荡荡、冷冷清清。

可奇怪的是,一晚上没有人回来,屋内竟暖融融的,没有一丝寒意。

顾不得去想,是哪位好心人,贴心地为他暖了屋子。他此时只觉得四肢酸软无力、腹中空空、脑袋昏昏沉沉得生不如死。

他将自己狠狠丢在床上,在床上翻了个身,阖上双目再次睡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也不知睡了多久。半梦半醒中,胡七觉得屋子里的温度,似乎比刚才高了许多。一身滑腻的汗将贴身的衣衫打湿,整个人燥热不已。

一阵食物的香味隐隐传来。胡七的肚子适时发出了“咕噜”一声响。耳边倏地传来了一声娇笑。

屋内有人?

胡七猛地睁开眼,却发现周身拢着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他摸着黑缓缓坐起身,一盏烛火恰好亮起。

胡七挡着眼渐渐适应了光线,透过青色的帷幔,隐约能看到桌子旁一抹影影绰绰的红。

那影子婀娜有致、妩媚妖娆,是女子无误了。

“鹿姑娘,是你吗?”胡七不敢莽撞,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因为这个院子里唯一穿红衣的人,只有鹿宁。加上她方才说,要给胡七送吃的,胡七才有此判断。

账外的人没说话,只轻轻“嗯”了一声,便袅娜起身,翩然走到床边。

那人将一个瓷碗放在了账外的小桌上,又飘然转身离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随着一声关门响,胡七连忙掀开幔帐,瞧见桌子上放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

胡七拿起短笺,看到上面一行簪花小字:“喝一碗热汤暖暖胃吧!”

没想到鹿宁如此关心自己!

胡七双手捧起碗,汤还未入口,胸口已热。

喝完了这一碗热汤,胡七顿时觉得,五脏六腑都暖烘烘的舒坦得很。放下汤碗,胡七坐了一会儿,便觉得或许被热气熏了头,竟有些昏昏沉沉得打不起精神。

反正闲来无事,胡七又趴回到床上,闭上眼又陷入梦乡。

等胡七迷迷糊糊再睁开眼时,窗外已是明月高悬、星光璀璨,院子中四下皆静。

一个红衣似火的身影袅袅娜娜地穿过院子,径自走到胡七的门前。一双柔嫩纤细的手,轻轻推开房门,一阵冷风从门外吹进来,将桌案上的烛火吹灭。

那人莲步依依走到床边,轻轻拨开轻笼的帷幔,深深凝着床上俊秀的少年。

一阵幽香袭来,胡七蓦然抬首。柔和的月光洒进屋来,映在红艳似火的裙摆上,更显摇曳多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努力睁着眼睛,想仔细看清来者的面孔,可女子站在阴影里,只能依稀瞧见她窈窕的身姿和飘逸的长发,始终辨不清她的容颜。

胡七觉得一颗心怦怦跳得厉害,小心翼翼地问道:“你……是谁?”

对方轻声一笑,低低说道:“你猜。”

只短短两个字,她说得声音又很低,胡七实在辨不出,这是不是鹿宁的声音。

沉吟片刻,胡七继续试探道:“你是……鹿姑娘吗?”

对方轻轻“嗯”了一声,缓缓走来轻轻坐在他身旁。两个人对坐无言,四下安静得能听到对方的心跳声,气氛甚是暧昧。

胡七红着脸有些局促不安,不知此时该说些什么才合适。他搜肠刮肚了半天,却还是找不到半句既得体,又很有情调的话来。

为此,他忍不住暗暗恼怒:这么多年的书真是白读了!那么多戏也是白看了。怎么就书到用时方恨少,找不出一句话来,配合此时的气氛呢!

想了半天,他只讷讷道:“鹿、鹿姑娘,你、你怎么过来了?”

黑暗中,忽然传来一声悠悠喟叹。一只白玉般的手,小心翼翼地伸过来,轻轻地握住胡七的手,似在给予安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胡七全身一颤,只觉得她的手像棉花一样,又软又腻、宛若无骨。他像是被烫了一下,竟下意识地要躲开。

随后,他又有些懊恼:以前从未和女子亲近过,今日有心仪的女子主动示好,自己竟如此不中用。

为了掩饰尴尬,他嗫喏道:“那个……鹿姑娘,你……你这是怎么了?”

说到这里,他忽然止住说不下去了,因为一个软绵绵的身子依偎过来,将头靠在他肩上。

耳边的吹气如兰,蓬松柔软的青丝,轻轻掠在自己的脸上。胡七全身蹦得僵直,心中泛起一阵阵激荡。

他吞了一口口水,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个字来。少女的一双小手,不安分地轻抚着他俊秀的面庞,又慢慢下移到他的胸前,解开了他衣襟上的布扣。

“鹿、鹿姑娘……这可使不得啊……”胡七浑身一颤,顿时觉得周身发热、喉咙干哑,胸口似有一团热气在乱窜。

一双柔嫩的樱唇凑过来,在他脸上轻轻一吻。随即,一双手臂紧紧搂住他的腰,少女温热柔软的身子朝他贴了过来。

胡七的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跳得杂乱无章。他自知这样不妥,想要站起来冲出门去,可胸中的热气,已经窜到了下腹部,让他情不自禁、难以把持。

他迟疑地环住她的细腰,只轻轻一推,二人便滚到了床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用过晚膳,鹿宁回到自己的厢房。见屋子里早已备好了沐浴的热水,她便活动了一筋骨,解开了腰带,准备洗个舒服的热水澡。

只听得“当啷”一声,她一直放在身上的两个暗器,忽然掉落在地上。鹿宁赶紧弯腰将它们捡起。

“我天天揣着你们,天天看着你们,可什么门道都没有,感情倒是培养出来了。”鹿宁将两枚暗器在手中把玩了半天,无奈地自嘲了一句。

一阵敲门声陡然响起,鹿宁连忙穿好衣服前去开门。

迷离的月色下,一个青衫少年迎风而立,棱角分明的脸上凝着一股坚毅。

“青峰,你怎么来了?有什么事,进来说罢。”看到门外人,鹿宁有些惊讶,可外面冷风刺骨,鹿宁只得撑着门让他进来。

叶青峰却一动不动,拱手道:“男女授受不亲,青峰这么晚来打扰已是不妥,还是在门外说话吧。”

瞧他一本正经的模样,鹿宁突然轻声一笑,揶揄道:“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却是个君子。好,什么事你说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叶青峰思忖再三,压低声音说道:“少帮主,我从托托兄长那里得知,你在调查内奸之事。”

鹿宁脸上笑容一窒,黛眉微蹙,显然已是不悦。

叶青峰鉴颜辨色,忙道:“少帮主勿恼!是托托兄长说的醉话被我听到了,他不是故意的!也请少帮主放心,我不会和任何人提及,包括我父母!”

这一番话让鹿宁有些诧异,她迟疑了一下,正色道:“你找我有什么事?”

叶青峰轻叹一声,怅然道:“我虽然年纪小,还未掌管分号中的事,可我旁观一切,也隐隐觉得分号中有些不对劲:父亲整日沉迷于武学,对帮中的事不太上心,因为他不擅经商,苦于有心无力。不过请你相信,他绝不想让灵州分号毁于自己手中,才将它交给云长老负责。峰儿无能,不能替父亲分担,也不想看着灵州分号毁掉,所以峰儿想帮助少帮主,找出这个内奸,重振灵州分号!”

鹿宁听他说得言之凿凿,微微沉吟,才点了点头:“好,既如此,你帮我看看这个,看看能不能看出些名堂?”她将手中的箭头和飞镖递给叶青峰。

其实,她并没想着能看出什么来。她对这里的任何人都不信任,只不过想找个借口打发他而已。

叶青峰却拿着两物仔细端详了半天,肯定地说道:“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应该是灵州城附近一个铁矿里打造的兵器。”

鹿宁大吃一惊,没想到她随意试探,竟有意外之喜。

她拿过一个飞镖,看了又看,困惑道:“这些不过都是普通的铁,你怎么看出,它们产自灵州铁矿?”

“这个不难。”叶青峰淡淡一笑,说道:“因为我在那里见过这些兵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次鹿宁彻底目瞪口呆了:“你怎会见过这些兵器的?”

叶青峰笑了笑,毫无芥蒂地说道:“我表舅在管理这个铁矿,我时常替娘给他送些东西。每次去都会小住几日,所以自然是见过这些的。”

鹿宁心头一沉,忙问道:“那铁矿在哪里?铁矿的开采权是谁的?”

叶青峰不假思索地答道:“那铁矿就在灵州城外五里处,离得倒是不远。只不过那里守卫森严,一般人是进不去的。至于铁矿的开采权,我听舅舅说,好像在一个王爷手上,具体是谁,我没细问过。”

王爷?鹿宁顿时心慌意乱,脸色大变:如果自己没猜错的话,这个铁矿就应该是翊王和自己提过的那个铁矿。

鹿宁背着手在屋内踱来踱去,心中烦乱不安:她万万没想到,马帮内部的事情,竟会牵连到翊王的头上。

想必翊王被困在盛京,这件事情和他无关,他应该也是不知道的。看来是有人利用他名下的产业,在作奸犯科。

她要尽快查出整个事情的真相!绝不能让灵州分号毁了,更不能连累翊王!

想至此,她看向叶青峰:“你愿意带我去看看那个铁矿吗?”

叶青峰点了点头,拱手道:“行,只要能查出奸人,青峰单凭少帮主吩咐!”

鹿宁拍了拍他的肩膀,莞尔道:“好,那咱们明日就出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叶青峰脸一红,赶紧低下头去:“那少帮主早点休息,我先回去了。”

关上房门,鹿宁转身回到屋内,摸了摸澡盆里的水,幸好水还没有凉。鹿宁立刻宽衣解带,钻进澡盆里泡澡。

她靠在木盆上望着屋顶发呆,感觉自己身上每个毛孔,都在热水中慢慢张开了,可一颗心却越来越紧张了。

自己摸索了多日的兵器出处,今日终于有了答案,却带来了更多的烦恼。

翊王、翊王!

一个她想逃避,却总是绕不开的名字。每每提及,都会让她心烦意乱。

微微叹了口气,鹿宁慢慢阖上双眼,不知不觉已沉沉入睡。

也不知睡了多久,突然之间,窗子被猛地推开,一阵夜风吹进。鹿宁猛地睁开眼睛,看到地上不知何时丢进来一个石头,石头上似乎还绑着一个字条。

鹿宁脸色微变,立刻起身走出木盆,迅速穿好衣服,并跑到窗前。她探出身子,四下环顾了一番,可窗外空无一人。

回到屋内,她迟疑地拿起石头,展开字条,一行歪歪扭扭的字迹映入眼帘:想知道铁矿的秘密,到凤鸣山的风栖洞来,会有人告诉你一切!

这下面没有署名,显然是写信人怕暴露身份,用左手书胡乱写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完字条,鹿宁顿时疑云纵生:自己不过刚知道铁矿之事,就有人坐不住,要和自己谈判了。

由此可以看出,灵州分号确实有内鬼,他在时刻盯着自己!

不过,此人连连刺杀,从未露出痕迹,此时却急于暴露自己,未免有些前后言行不一。

看来山上定有埋伏,此人要对自己下手了。

面对这个邀约,鹿宁有些进退两难、难以抉择。

她攥着短笺在踱来踱去,眼见着窗外天色渐黯,才终于下定决心:既然此人不惜暴露自己,也要将自己约出去,自己何不冒险一试!

乱拳打死老师傅,没准还真能找出些蛛丝马迹来。

既然做了决定,鹿宁就不再迟疑。她立刻走到床边,在绣枕下摸出一个香包揣入腰间,又取下墙上的宝剑挂在腰间。

随即,她披上一个黑色的斗篷,带上风帽遮住头发,便匆匆走出门。

出了门,她径自走到托托门前,四下看了看,抬手敲了敲房门。很快,房门被打开,托托看着鹿宁的这身打扮,立刻会意:“俺现在就和你一起去!”

“不,兄长。”鹿宁立时拦下他,低声说道:“兄长留在此处,有件事需要你去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胡七的房内,烛火绰绰、春意盎然。

胡七头昏脑胀地躺在床上,只觉得全身燥热难安、蠢蠢欲动、眼花缭乱。他被推倒在床上,看着慢慢爬上身的女子,忽然有种异样的感觉。

电光火石之间,残存的理智,让他觉得有些不对劲:鹿宁此时的行为十分反常,与平日里很不一致。就算她真对自己有意,却也绝不是轻浮之人。

到此时,他猛然想起,似乎从鹿宁入门以来,就没有开口说过话。

胡七晃了晃脑袋,强忍着下腹的骚动,及时推开她,颤声道:“鹿姑娘,咱们……咱们不能这样,这种事要……要成亲之后才可以……”

女子传来一声轻嗤,依旧没有说话,却开始解他的衣带。

不一会儿,衣襟被敞开,一双温暖滑腻的手,贪婪的抚摸着胡七清瘦却不干瘪的胸膛。口中还不时发出啧啧的赞叹之声。

胡七虽然全身酸软、身子发烫,可尚且清醒的脑子在告诉他,这毫不青涩的动作,不加掩饰的欲望,怎么看都不像一个未出阁的少女,面对男子时该有的反应和动作。

女子伸手解开了自己的衣扣,双手轻轻捧住他的脸颊,一双红唇迫不及待地凑了过去……

此情此景,有如此佳人相伴左右,任何正值血气方刚的男子,都难免会血脉贲张、把持不住。

连情窦初开的胡七,更容易被情欲所挟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阵馥郁的香气传来,胡七猛地省悟:这香味他十分熟悉,绝不是鹿宁身上的味道!

胡七浑身如遭电击,他用尽全身力气,一把推开扑上来的女子,猛地坐起身来。也顾不得此时衣不蔽体,便逃也似地滚下了床。

“你去哪儿?”那女子一惊之下,还是忍不住出了声。

此时的胡七心头一沉,更加肯定了心中的猜测。

他慌忙摸索到桌边,趁着女子没有追来,赶紧手忙脚乱地起桌上的烛火,返回到床边。

“不要!”烛火渐渐照亮女子的她,她立刻用手遮住脸,别过头去。

可为时已晚,胡七早已看清她的容貌:她长得眉目如画、一张标准的鹅蛋脸,眉间一颗黑痣,更显其媚艳入骨。

不是马慧兰还会是谁!

可她此时,却穿着与鹿宁一般无二的红裙。

虽然马慧兰已三十有五,可她的身材却如少女般窈窕,虽然鹿宁不如她丰满,可黑暗中却足够以假乱真,骗过意识不清的胡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到马慧兰那张欲壑难填的脸,胡七全身如多冰窟,咬着牙冷道:“叶夫人,怎么是你?”

一想到方才和自己如此亲近,还差点有了肌肤之亲的人,竟是眼前这个天性放荡、不择手段的女子。他本就不适的胃中,就开始翻江倒海。

马蕙兰摇曳多姿的走过来,媚笑道:“胡兄弟,我这计划天衣无缝,你是如何发现我不是少帮主的?”

胡七脸上顿现恼恨之色:“你虽然穿着和她一样的衣服,可鹿姑娘素来端庄自重,怎会有如此轻浮的举动?”

马慧兰掩嘴一笑,惋惜道:“哎呀,好可惜啊,竟还是棋差一招!不过,我真没想到你中了我的百媚春,竟还有如此理智,胡兄弟果然不是凡人!”

胡七脸色黯然,眉头微皱:“什么是百媚春?”

马慧兰走到桌旁,拿起方才喝汤的空碗,幽幽笑道:“百媚春是一种媚药,是你们男子想要霸占一个女子时,常用的手段。不过,今日我将它用在了你身上!”

胡七脸色一沉,咬牙切齿地骂道:“你身为总管的夫人,竟如此不知廉耻、不择手段!不过,你打错了算盘,不管你用什么手段,我都不会屈从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哦,是吗?”马慧兰一步一步逼近他,娇声说道:“胡兄弟别急啊,这药效就快要发作了~等药效发作时,你就如行尸走肉一般,没有任何思想,只想尽快找个女子交-合。到时候,你会迫不及待地爬到我身上来。你瞧你,现在大汗淋漓的样子,是不是忍得很难受啊?”

说罢,她脱掉上衣,露出圆润的肩膀。

她抚摸着自己的肩膀,魅惑地看着胡七,柔声道:“胡兄弟,你现在是不是意识有些不清啊,是不是看到我这个样子,有些蠢蠢欲动啊!”

胡七心生厌恶,足下往后退去,可一双眼却不受控地盯住马慧兰丰满的身子,不停地吞咽着口水。

看出他的反应,马慧兰扬起唇角,得意地一笑。

“胡兄弟,奴家可是尝过这百媚春的苦,我看你还是别忍着了,不如就躺下让奴家帮你泄泄火吧。你不想看到奴家的脸,可以把奴家当成少帮主啊。你不是女子,不用守身如玉,也不是和尚,无须受清规戒律。何必要这样苦着自己呢?奴家向你保证,一度春风过后,你就知道它的好了。保证你回味无穷!”

说罢,马慧兰便不管不顾地扑了过去。

胡七强撑着精神,一个闪身让马慧兰扑了个空。她一下子撞到了桌子上,撞疼了小腹,便跌坐在地上,捂着小腹忍不住痛吟起来。

胡七见状,连忙趁机拔腿跑到了门口。

马慧兰见到嘴边的肥肉就要飞了,立刻不管不顾地大喊道:“你别以为……你现在摆脱了我,就……就万无一失了。只要你不出这院子,待会儿药效发作起来。你不是钻到我的屋子里,就是钻到鹿帮主的屋子里,反正你是逃不掉的!”

胡七听到这样一番虎狼之词,眉头皱了皱,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踉踉跄跄地逃出房间,身体中的躁动让他越来越不清醒。脑海中又浮现马慧兰的话,不由得忧心忡忡:

自己中了淫-妇的诡计,虽然恶心却也无可奈何。但若真是因此坏了鹿宁的清白,自己则万死难辞其咎!

想到此处,他连滚带爬的跑到水井旁,费力打了一桶水,一咬牙,便将一桶冰冷彻骨的井水兜头浇下。

深秋的夜晚,本就寒风刺骨,这一桶冰水让胡七全身打了个寒颤,立刻清醒了不少。

可他不了解春药的药效,生怕这些不足以抵挡,便连浇了三桶水,直到全身开始发抖才肯作罢。

一阵寒风穿胸而过,胡七忍不住猛烈的咳嗽起来。瑟瑟的寒意从脚底直冲脑海,他开始觉得额头发烫、头重脚轻起来。

胡七慌了,惊吓过度的他没有意识到,自己此时是受了风寒,还以为是媚药作祟。脑海中满满都是鹿宁的欢声笑语和飒爽英姿。

残存的理智,让他咬着牙关托着沉重的不乏,一步步往门外走去。他强打着精神,一心想着只要离开这里,不管最后倒在哪里,至少鹿宁是安全的!

恍恍惚惚中,他一个没留神,忽然撞到一个人。只听到“哎呦”一声,眼见着那个人晃晃悠悠的将要跌到,胡七下意识伸手去扶,却发现自己根本使不上力。

耳边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谁呀,走路不长眼睛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胡七认出这声音,便颤声道:“是云长老吗?胡某方才冒失,望您海涵。”

“胡七?”云长老这才认出他来。

看着他面色惨白、双颊泛着潮红、神魂不清的样子,狐疑道:“这么晚了,你怎么不回去睡觉,躲在这里干什么?”

胡七强打着精神,喃喃道:“胡某……有急事要离开,云长老请便!”

也来不及多解释,他不敢多加耽搁,立刻转过身狼狈离开。

胡七的样子让云长老站在原地捉摸了半天。忽然他眼珠一转,脸上露出一抹猥琐的笑,便趁着夜色摸向胡七的房间。

还未到门口,便看到一个人影同样跌跌撞撞、气喘吁吁地冲出屋来,站在黑暗中四下张望。

那人看到了前来的人,还以为是胡七去而复返,立刻冷声道:“哼,好你个胡七,将老娘推倒之后就想跑!你以为你中了百媚春,能跑到哪里去?我告诉你,今天就算是从鹿宁的房里将你揪出来,我也不会放过你!”

“哈哈哈。”一阵狂妄的笑声从黑暗中传来,却不是胡七的声音。

这声音马慧兰再熟悉不过,她立刻收声,警惕地看着那团模模糊糊的黑影,冷声道:“怎么是你?胡七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云长老背负着双手,一步一步走出黑暗,站定在马慧兰的面前,露出脸上狰狞的笑:“你这个女人还真是耐不住寂寞!一面哄骗我一面却扮成少女,勾引年轻小郎君!不过看样子,你这是没得手啊!”

马慧兰强忍着内心的不安,咬牙道:“我的事你少管!”

云长老捻着胡须,连连冷笑:“我以为,你当初被这百媚春骗过一次,这辈子都会对此恨之入骨呢,没想到,今儿竟用到这小白脸的身上了!我还真是小瞧了你这个淫妇!”

马慧兰脸色煞白,愤恨地骂道:“快滚!这与你何干?”

云长老却一步一步走近她,奸笑道:“既来之则安之!我今日倒要瞧瞧,你还有什么理由将我支走!”

马慧兰心下一惊,立马喝道:“我今儿没工夫搭理你,你赶紧离开这里!”

云长老却冷冷发笑:“今儿我偏不走,你若不肯服侍我,我就叫来叶孤鸣。想必看到你站在胡七的房前,又穿成这个德行,不用说他也心知肚明了吧!”

马慧兰自知逃不过,便咬了咬牙:“那你跟我去我房里吧。”

“我等不及了!”云长老将她打横拦腰抱起,一脚踢开胡七的房门,大步往里走进去:“你不是喜欢那小白脸吗,今晚让你在他的床上承欢,也算满足了你与他同床共枕的心愿了!”说罢,便一脚踢上了房门。

另一边,鹿宁在冷风中纵马驰骋。一路上她心情忐忑,一直在猜测前方等着她的究竟是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行出数里,便到了凤鸣山脚下。

深秋时节,萧瑟秋风吹得大地百草枯干,唯有凤鸣山上的草木仍带些绿意,那些高大的树木看来尚未凋零。

霞光下遥望远山,层次格外分明。

鹿宁沿着蜿蜒曲折的山路按辔徐行,眼见着被绿藤遮挡的风栖洞渐渐出现在眼前。她收缰勒马,将雪融牵到树丛中藏好,便手提宝剑警惕地往山洞里走去。

到了洞口,她点燃火折子,望向洞里那一团无边无际、恐怖森然的黑暗,忽然高声喊道:“我来了,你想和我说话,就出来吧!”

可耳边除了阵阵阴风嗖嗖吹过,并无一人回答。

鹿宁壮着胆子又提高音量:“你到底是谁,不是写了短笺要和我见面吗,如今我都来了,你怎么不敢现身?”

耳边是隐隐传来的滴水声,依旧无人回答。

至此,鹿宁已经十分确定这就是一个阴谋诡计!

她不敢多做停留,连忙转身离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一只脚刚迈出,眼前突见白光一闪,一只飞镖朝她面门飞来,镖来得太快太突然,她还来不及躲闪,心下直叫着不好。

千钧一发之际,眼前又一道白光闪过,只见一柄单刀在她面前自上而下掠过,挡住了那支夺命的飞镖。

鹿宁正错愕间,随着一声清亮慌促的“快走”,便被人拉起手,疾下山去。她回转过神,才看清拉着自己逃跑的,正是一身青衫的羞涩少年。

鹿宁惊声呼道:“青峰,怎么是你?”

叶青峰一边躲避身后穷追不舍的飞镖,一边沉声道:“我见到你一个人骑马出门,觉得不放心便一路追随而来!”

叶青峰的突然现身,让鹿宁有些猝不及防:她出门前万分小心,躲开了所有眼线,一路上也是几次回头,未发现有人跟踪,青峰究竟是如何跟着自己到此的?

鹿宁一边急奔,一边暗自观察着身旁这个内敛温柔的少年,忽然摇了摇头,否定了内心对他的猜忌,她不相信叶青峰会是内奸,宁可告诉自己这只是误会。

二人一路逃命,身后的飞镖步步紧逼、招招致命,每一支飞镖都是擦着他们的身体而过,若不是二人身法灵动,此时早已被无数的飞镖扎成了筛子。

至此,鹿宁十分笃定——他们正被一个身手极高、行踪诡异的人追杀!

她只能感受到对方的存在,和他身上要将自己置于死地的浓浓杀意,却始终看不到对方的身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电光火石之间,她突然想到雪绒马,便着叶青峰调转方向,往藏匿小白马的山腰跑去。

叶青峰忙问道:“少帮主,咱们这不是往回跑吗?”

鹿宁来不及解释,只急道:“你随我来,我有办法甩开这个人!”

有了脱身的办法,二人突然脚下生风,很快就找到了雪绒马的藏身处。

鹿宁飞身跃上马背,便将手递给叶青峰。叶青峰的身子也倏地飞起,将落还未落之际,但见三道银光朝着他直逼过来。

鹿宁一声疾呼:“青峰小心!”

叶青峰霎时身子一偏,想要避开,却还是迟了一步,那三支暗镖本来奔他胸口而去,此时却正中他的左肩头。

叶青峰一声痛吟,跌落在马背上,却不忘向鹿宁叫道:“少帮主,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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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马蕙兰刚一迈出门,一抬眼便瞧见了,站在不远处,正呆呆看着自己的牛甲。

她脸上一红,随即宁定,还来不及说句话,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便连忙转过身去扶住墙,剧烈地吐了起来。

牛甲不善应变,见此情景,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定定地站在原地,脸现迷惘之色。

不过片刻,马蕙兰的胃已被掏空,直到吐出黄水来,才渐渐止住。

她虚脱地转过身来,脸颊雪白,没半分血色,两行珠泪从腮边滚了下来。

她忍不住向牛甲怒目而视,面上的神情极是愤懑,似乎昨晚强迫自己的人,正是眼前的痴汉。

缓了缓神思,马慧兰提步走向牛甲,站定在他面前,冷道:“你刚才瞧见他也从这里出来了,对吧?”

说这话时,马蕙兰一双亮如宝石,却红肿异常的双眸,溜溜地转了几转,浓浓的杀意一闪而逝。

牛甲脸上一红,立刻低下头去。一双黄澄澄的眼睛,着马蕙兰脚上的红鞋,却不敢答话。

因为他不会说话,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总怕会说错话。

马蕙兰见他木头般杵在那里,不说话也没反应,顿时眉眼一瞪:“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我想你该知道的。你要是讨好我,我就让你生活舒服点。你要是敢乱说话的话,可要仔细你的狗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牛甲见马蕙兰动怒,心下惊惶,不敢开口接话,只是频频点头。

马蕙兰轻哼了一声,高高地扬起头颅,便扭着婀娜的腰肢,翩然离去。

她怒发冲冠、面沉似水地穿过院子,径自回到自己的厢房。

一迈进门,她便立刻烧了一大桶热水,准备沐浴更衣。

不过一会儿,屋内便热气氤氲。

马蕙兰褪去衣衫,将整个身子和头都浸在热水中,水面上徒留着一张墨色青丝铺织的网。

温润的香汤,洗涤着马蕙兰白嫩滑腻的肌肤。她闭目凝神在水中泡了许久,才猛地冲出水面。

一双纤细的玉手,从下至上将脸上的水渍擦去,露出一张肤光胜雪、眉目如画、不施脂粉的鹅蛋脸。

马蕙兰此时目光清冷、面色阴郁,似有看透生死之意。却又突然紧皱眉头,攥紧双拳,眉目间皆是恨意。

她缓缓向后靠在木桶的边缘,一双妙目直勾勾的盯着屋顶发呆,咬着下唇的面上,呈现出一丝诡异的表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热水变温又变冷,马蕙兰才从桶中慢慢站起身,缓缓迈出浴桶。

她看也不看地上的衣衫一眼,只赤裸着身子走柜子前,从里面取出一件崭新的衣裙,重新穿戴整齐。

随即,她款款转过身来,拿着一根烧火棍,面无表情地挑起,散落在地上的衣裙,走到烧得正旺的火炉边,随手一丢。

那套染满屈辱的衣衫,就霎时落入烧红的火堆中。

马蕙兰瞪着一双赤红的双眸,看着那套衣裙慢慢化为灰烬,咬牙道:“胡七,你不但辜负我的一番心意,竟还如此陷害我!我马慧兰发誓,此生此世,定要你生不如死!云长老,你这个老色鬼,仔细我要你老命!”

清晨的云雾笼罩着蓝天,深厚广阔、不知尽头。阵阵凉风吹过院子,万竹萧飒生悲。秋露像细微的雪粒洒下,不过一会儿,竟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马蕙兰早早起来,就一直倚靠在栏杆旁,神色漠然地望着院中的细雨蒙蒙。

恰在此安宁之际,一阵怒喊声划破天际,向她狠狠砸了过来:“牛甲!你给老娘出来!”

马蕙兰皱起眉头,心中甚感不悦:谁一大早这般放肆,定要他好看!

她循声望去,只见雨帘之中,冲进来一个身型肥胖、披头散发的妇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马蕙兰定睛一看,认出来人,正是与她素来不和的牛大嫂。

她心中顿生厌恶:这个泼妇气势汹汹闯进来,肯定是又要闹什么幺蛾子,而且不是什么好事!

她动也不动一下,面无表情地看着牛大嫂,忙不迭地在院子里四处翻找着什么,但似乎又什么都没有找到。

牛大嫂转身间,看到长廊下独自观雨的马蕙兰,脸色一沉,立刻狂奔过来。

她也不顾自己此时正淋着雨,只是插着腰,高声嚷道:“马慧兰,你个臭-婊-子!你把牛甲给藏到哪儿去了?”

马蕙兰翻个白眼,轻哼一声:“老泼妇,你有毛病吧!你儿子不见了找我要人,你丈夫不见了也来找我要人?你家人都有我看着,还要你干什么?”

牛大嫂怒不可遏,扯着喉咙喊道:“骚-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做的那些腌臜事儿!这院子里哪个男人你没睡过,你每次看到我家牛甲,都给他抛媚眼儿,你当老娘眼瞎啊!”

马蕙兰觉得莫名其妙,不由得冷笑道:“真是笑话!我朝一个木头疙瘩抛媚眼,还不如冲那马棚里的马驹子抛媚眼儿呢!那种男人,除了你谁还能看得上!”

牛大嫂气急败坏,失声尖叫道:“少废话,说!你把俺家牛甲藏哪儿去了?”

马蕙兰抱着双臂睨着她,挑衅般说道:“我不知道!再说,我就算是知道,也不想告诉你这个泼妇,你又能耐我如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牛大嫂指着马蕙兰的鼻子,气得全身颤抖不止。

她知道自己嘴笨,肯定说不过马蕙兰,便气急败坏四下看看,随手抄起立在墙上的一把锄头,不管不顾地向马蕙兰扑过去。

“你疯了,你要干什么?”马慧兰看着她手中的锄头,顿时心头一颤,一时之间忘了逃跑,只伸手挡在面前。

说时迟那时快,两声怒吼竟同时响起:“住手!你要干什么?”

马慧兰和牛大嫂吓了一跳,连忙转过头去,循声望去。

只见叶孤鸣与叶青峰身穿蓑衣、头戴斗笠,正站在门口,向牛大嫂怒目而视。

看到自己母亲受辱,叶青峰一个大步抢上前去,伸开双手,挡在马蕙兰面前:“不许你伤我母亲!”

叶孤鸣也疾步走过来,一把抢过牛大嫂手中的锄头,沉声喝道:“你要干什么,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是你撒野的地方吗?”

牛大嫂见他们人多势众,不禁有些胆怯了:“俺……俺丈夫不见了,我来找她要人!”

叶孤鸣闻言更怒,一把丢下出头,高声喝道:“岂有此理!你丈夫没了,为何向我的夫人要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马蕙兰脸色一变,立刻扑到叶孤鸣怀中,掩面哭诉道:“老爷,你要为我做主啊!牛大嫂也太欺负人了,先前就埋怨是我害死她儿子,现在她丈夫找不到了,又来埋怨我将人藏起来了!这要是被别人听到了,还以为我是什么不三不四的女人呢。”说着,她竟嘤嘤哭了起来。

马蕙兰很了解自己的丈夫,所以,她能很轻易地激怒叶孤鸣,让他失去理智,义无反顾地相信自己。

果然,此话一出,叶孤鸣虎躯一震,顿时满腔怒火:“牛大嫂,你休要张狂!你儿子的死自有大老爷的公断,若真是我们马帮之人做的,也有官家的处罚,轮不到你来这里撒野!你若想继续胡搅蛮缠,休找我夫人,我叶孤鸣在此!”

牛大嫂见他这个架势,吓得全身一颤,心下愈觉得委屈。

想来想去,牛大嫂一屁股坐在地上,忽然拍着大腿,放声大哭起来:“你们、你们欺负我们老实人!我儿子就是和她吵完架才下落不明的!如今我丈夫早上来喂马,晚上就不知所踪。我来找人,你们不但不帮我,还敢威胁我!我家中的人都死光了,我还活着什么劲啊!”

说完,她坐在满是地坑的地上打滚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浑成个泥人。

叶青峰见她哭得伤心欲绝,心有不忍,便过去扶起牛大嫂,轻声安抚道:“大婶,您为何一直坚持,牛大叔是被我母亲藏起来的,你可有凭证?”

这突如其来的关切,让牛大嫂倍感温暖,她鼻子一酸,哭得更伤心了。

脏手抹了一把眼泪,牛大嫂断断续续地说道:“还不是因为,你母亲每次见到牛甲就……”

马蕙兰见牛大嫂竟毫不遮掩,担心她口不择言,忙插口打断她:“好!你不就是怀疑,我们窝藏了你丈夫吗。不如这样吧,这个院子你随便搜好了,你搜到人,你说的话我就认,搜不到人,我再和你秋后算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到这话,牛大嫂赶紧站起,不依不饶道:“成,我就要先看看你的屋子!”

马蕙兰看着她冷笑一下,也不多说话,即刻带着牛大嫂,走到自己的屋子前。

她一把推开门,侧过身子,抱着手臂斜倚门框,似笑非笑地看着牛大嫂,伸手比了个请,连一个字都懒得说。

牛大嫂本是昂首挺胸迈进门,可当她看到屋内的情况后,却顿时傻了眼。

她这一辈子,从未见过这么漂亮的屋子,甚至连想都想不到:

屋里的桌椅板凳,都是贵重的紫檀木所制,上刻着繁复的花纹;屋内四壁各悬着一颗硕大的夜明珠,柔和的光线,映得房内十分明亮,有着说不出的惬意。

卧房里放着一张雕花的拔步床,床上铺着湘绣的大红锦被和枕头,上绣一对戏水的鸳鸯,颜色灿烂、栩栩欲活。

床旁边还有一个女子的梳妆台,满桌堆放着上等的珠翠和特制的胭脂,一个八宝琉璃瓶中,插着一束开得正艳的兰花,散发着淡淡幽香。

牛大嫂茫然四顾,既嫉妒又羡慕:这样的房子,怕是连皇宫也不过如此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马蕙兰瞧她那副没见过世面的窘样,忍不住出言讥讽:“怎么样啊?牛大嫂,你可看得仔细了吗?你丈夫牛甲可藏在这里?”

牛大嫂狠狠瞪她一眼,四下呼喊道:“当家的?你在哪儿呢?快出来啊!”

她仔细地将屋内查看一遍,见没什么能藏人的地方,才垂头丧气的走出屋去。

经过她身旁,马蕙兰低低地说了句:“我知道你嫉妒我,可就你男人那副模样,也配进我屋子?他只配和你这种泼妇,在马棚里滚草垛!”

牛大嫂死死瞪着马蕙兰,恨得牙根直发麻,却找不出一句话来骂回去。

马蕙兰看着她不服不忿的样子,又阴阳怪气地说道:“呦,看样子你还不服气啊?行,既然你今天闹得这么大,旁人听到,还误以为我真和你丈夫有一腿似的。那今日我就带着你,将这院子里所有房间都查个遍。还你一个放心,也还我自己一个清白!”

叶孤鸣听到这话,心下迟疑,忙插口道:“夫人,何必闹成那样,岂不是让兄弟们看笑话吗?”

马蕙兰黛眉微蹙,幽怨道:“老爷,此言差矣!既然你要是不让她找一找,怕是日后,她家鸡狗丢了都会赖上咱们的。不如就让她找一找,好彻底死了心!”

叶孤鸣迟疑了一下,觉得她说得也不无道理,也不再阻拦。

随即,叶家三口人就带着牛大嫂先,先后看了院中所有闲置的客房:每间客房都不大,无奈摆设也都别无二致,一开门基本上都是一目了然,没有看到半个人影。

随后,一行人又来到,叶孤鸣平日里闭关独住的屋子:这间屋子里设施很简陋,除了一应的生活用品,剩下的都是兵器,和一桌子他自己画的刀法图谱,根本没有藏人的地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接下来,一行人又到了叶青峰的房间:少年的房内设施简单而整洁,桌案上堆着厚厚的一摞书,都是《庄子》《论语》之类的书籍,还有一沓练字的字帖。

看得出来,屋主人平日里甚是喜爱读书。唯有墙上挂着几个罕世的刀剑,才能看出这是个习武之人的房间。

看着桌上的那些书,叶孤鸣皱着眉头,薄斥道:“你又不去考状元,读这些书无用。只会让你分神,影响你在武学上的造诣,以后还是少看得为好!”

叶青峰低下头去,红着脸轻声说道:“是,我知道了!”

马蕙兰却走过来,柔声安抚道:“峰儿,你父亲是粗人,不懂得舞文弄墨之事,你千万不要怪他。你做的没错,以后你要做一个文武双全的人,而不是孔武有力的莽夫!就算是不考状元,圣贤之书还是要读的,娘支持你。”

叶青峰感激地看向母亲,轻轻点了点头。

叶孤鸣听到马慧兰说话,也不敢还嘴,唯有叹了口气,负手转身离开。

一行人撑着伞一路往下走,就来到了鹿宁的房门口。

四人站在门口停下脚来,马蕙兰刚要提步去敲门。

叶青峰却当下拦住她,低声说道:“母亲,我看还是算了吧,我们怎能去少帮主的房里搜索一个男人呢?”

牛大嫂见他阻拦,忍不住出头反驳道:“怎么去别人的屋子,都没见小哥儿拦过,独独到了少帮主的门口,你却推三阻四的!莫非你和少帮主有私情不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叶青峰怒视牛大嫂,低声喝道:“牛大嫂,你休要血口喷人!少帮主是未出阁的女子!玉洁冰清的一个人,岂容你在这里出言侮辱?”

马蕙兰见到儿子这般模样,忽然笑了笑,便出来打着圆场:“峰儿说得对,别说是我们的少帮主了,就算是一个普通的女子,她的闺房也是不能说进就进的!更何况咱们这是要搜一个男人!这样做,确实会有损女儿家的名节,我看咱们还是去别的房间搜搜看吧!”

牛大嫂今日占尽了风头,到了此时怎肯罢休!

她插着腰,不依不饶道:“是你们让我过来找人的,找到现在了,你们还想反悔不成?少帮主怎么了,少帮主就能藏男人了?我今日还非要进去看看!”

说着,牛大嫂便拉开马慧兰,就去拍门,扯着脖子大喊道:“少帮主,开门!”

声音大到生怕院子里的人听不见一样。

叶青峰一步冲过去,伸开双手挡在门前,势不退让:“牛大嫂,我们看你可怜,才让你到处搜人的,你不要得寸进尺!今日,少帮主的屋子,有我叶青峰在,你便进不得!”

本来叶孤鸣也觉得不合适,可听完牛大嫂的话,又觉得甚是有理。

他皱眉看向叶青峰,正色道:“峰儿,你莫要拦着!少帮主虽然是女子,可她既然身为马帮帮主,就有责任为马帮兄弟洗刷冤屈!再说了,江湖儿女不拘小节,咱们此番举动,她定会理解的!”

牛大嫂见到有人撑腰,立刻挺直了腰板,昂首睨着叶青峰,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

此时,她也不知,这样做究竟是为了要找到牛甲,还仅仅是为了出口恶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正所谓大恩如大仇!

当初马帮对他们夫妻无条件的帮助,牛氏夫妇自知无法报答,唯有对人俯首帖耳、努力干活儿,也无法报答其万分之一。

这种看不到头儿的无力感,一旦碰到日常中的摩擦,就会演变成一种情绪,一种你救我一命,就是在故意欺负我的不满情绪。

加上牛大嫂对马蕙兰有一种,来自心底的疯狂嫉妒,让这种不满情绪,不断的增加,一旦有任何复仇的机会,她自然是不会轻易放过的!

马蕙兰见叶孤鸣出头,也不好再坚持,只好默然站在一旁。

叶青峰见父亲如此固执,母亲也躲在了一旁,也不再开口争辩。却忽然双膝一软,跪在了双亲面前。

叶氏夫妇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着实吓了一跳。二人都心疼地要去拉住儿子。

叶青峰却拦住他们,拱手道:“父亲、母亲,如果我们连自己的帮主都不信任,还要和外人一起羞辱她,那就是不忠,还有什么颜面混迹江湖?青峰是一个男儿,若连一个女子的名节都无法保全,那便是不义,还算是什么男儿?今日父亲若硬要闯进去,请赐我这个不忠不义的儿子一死吧!孩儿定不会退让半分!”

这下子,牛大嫂可彻底傻眼了:虽然她从来不理解何谓忠义,却没想到自己只是要进屋去找人,竟闹到了有人要自尽的份上!

马蕙兰见儿子如此决绝,立刻红了眼眶:“我马蕙兰真是上辈子积了大德,才生了这样一个重情重义的好儿子!”

说完,她泪眼婆娑地看向叶孤鸣,恨恨道:“老爷,峰儿说的没错,做的也没错!你若还执迷不悟,就是害了儿子,那我也不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叶孤鸣一愣,咬牙盯着他们母子许久,便不再理会,转身拂袖离去。

叶青峰顿时松口气,却又向着叶孤鸣的背影,连拜了三拜。

马蕙兰将他扶起,心疼地问道:“峰儿,你父亲都依你了,还磕头作甚?”

叶青峰却满面愧色,喃喃道:“孩儿惹怒了父亲,实在是不孝!”

马蕙兰心中宽慰,连忙起身带着他追上叶孤鸣,又往前走去。

四个人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屋内手持宝剑、倚门而立的少女,缓缓松了口气,转身将宝剑重新挂在墙上。

她慢慢地走到窗口,推开雕花的窗棂,抬眸眺望窗外稀稀疏疏的小雨出神。

其实,从牛大嫂与马蕙兰争吵之时,鹿宁就一直在偷听,她起初只是想从二人的谈话中,找出一些线索。

直到他们开始挨个房间去找人,她便从墙上取下宝剑,走到门前静候。

此时她已经想好对策:若他们敲门要求进来,自己会将他们全数撵走。如果他们敢硬闯,她已经做好,今日与他们决一死战的准备!

幸好叶青峰的抵死相护,平息了一场即将发生的纷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鹿宁望着雨中,那个禹禹独行的清瘦少年,嘴角微微上扬。彼时彼刻发生的一切,让她彻底打消了,对这个少年的一切怀疑。

她现在倒是坚信:整个马帮中的人都有可能杀人,包括糊涂昏聩的叶孤鸣!

一行人最后走到胡七的房门前停下脚来。

马蕙兰转过身,瞧着满脸横肉的牛大嫂,冷笑道:“这可是院子里的最后一间了,若还找不到你丈夫,往后你可再不能赖到我们马帮头上了!”

牛大嫂横了她一眼,急吼吼地说道:“少废话!我就不信这个邪了,这么大的活人,还能凭空消失不成!”说着,便横冲直撞地推门而入。

马蕙兰却一把拉住她,厉声喝道:“你急什么?胡-公子是我们的客人,又不是马帮的人!你若要进去搜,必须得敲门问过他才行!”

牛大嫂轻哼一声,晃着脑袋嘲讽道:“方才到了少帮主的房间,你们三人横加阻拦,现在到了一个男子的房间,你又挑出来阻拦,我看你这就是心虚!”

马蕙兰却不以为意地淡淡笑道:“牛大嫂,你不要得寸进尺!我们让你进来搜人,已是最大的仁慈。你若敢胡搅蛮缠,得罪了少帮主、得罪了主顾。我立刻将你们夫妻赶出马帮,让你们流落街头、活活饿死!”

牛大嫂无言辩驳,只好后退了几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马蕙兰转过身,轻轻敲了三下门。

见无人来开门,便柔声喊道:“胡兄弟,我们有事找您,劳烦您开下门!”

可还是没人回应她。

马蕙兰转头看向叶孤鸣,纳闷儿为问道:“莫非胡兄弟出门了?”

叶孤鸣对胡七这种文弱公子一向没好感,他眉头一皱,沉声道:“既然他不在,那咱们就进去看一下倒也无妨!若他回来怪罪,我再去和他解释。”

马蕙兰微一沉吟,点了点头,便打开房门,和牛大嫂一起走进门去。

不过片刻,忽然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叶孤鸣和叶青峰心下一惊,来不及多想,便一齐冲进门去。

二人刚一进门去,就看到马蕙兰和牛大嫂跌坐在地上,脸色煞白、大张着嘴、满脸惊恐,仿佛看到了这世上最可怕的事。

叶青峰跑到马慧兰的身旁,急道:“娘,您这是怎么了?”

马蕙兰此时惊吓过度,大张着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她挣扎了好半天,才抬起颤抖的手指向屋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叶青峰立刻提刀冲进屋,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迎面扑来,只见屋里四面墙壁上都喷溅着,狰狞的猩红色血迹。

椅子上安然坐着一个没有头颅的身子,腔子里的鲜血已经干涸,流的遍地都是,凝固成了血豆腐。

而桌案的正中央,端端正正的放着一个头颅,那头颅双目圆睁、双唇微张,看上去好像死不瞑目。

叶青峰捂着嘴巴差点吐出来,一抬头却看到,墙的正中央,用鲜血写着一行字:这不是最后一个!

对一个女子来说最悲惨的事情莫过于中年丧夫、老来丧子。牛大嫂在短短几日内,接连失去了活下去的所有希望。

当她看到老实巴交、一日说话不超过十句的丈夫,那具四分五裂尸体的时候,她并没有像上一次看到儿子瘦瘦小小的尸体时,那样撕心裂肺的痛哭。

她只是木然地盯着桌子上,那颗毫无生气、其貌不扬的头,昨天一共和自己说了三句话:

“最近母马生崽子了,俺得早去晚归,多照顾着!”

“明天俺去山上砍棵树,在入冬之前种在小乙的坟头!”

“孩儿他娘,俺想小乙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现在,马棚里的小马驹在母亲的身下撒着欢儿地吃奶,砍树的工具还堆在墙角,山上的树还郁郁葱葱,小乙的坟头却光秃秃的没有一棵草。

而眼前的这颗头颅只是紧闭着双眼,好像睡着了一般,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她失魂落魄地走过去,伸出粗苯的手来,温柔地理了理,丈夫那蓬乱如草的头发,细心地将发髻上沾着的稻草,一根一根拿了下来。

那只手颤抖着往下,摸着那张自己看了十多年,有时觉得厌烦的脸,此时却觉得还是没看够的,只怕日后再也看不到了。

一想到以后都看不到了,她顿时觉得,自己的世界已经全然死去。突然捂着胸口哀嚎出声。

她冲过去扑到丈夫那已经僵硬冰冷,如冰坨一般的身上。紧紧地抱着他,就像抱着一坨冻肉,心中悲痛不已。

她想不明白啊,想不明白!

这样一个你骂他一句不会还嘴,你打他一下不敢还手的男人,究竟会惹到谁,竟然痛下杀手,让他死无全尸呢?

不知哭了多久,她从马棚里推来一个平日运送稻草的车,拒绝了所有人的帮助,只凭一个人连拉带拽地,将丈夫的尸体从屋里拖到车上,又小心翼翼地将那颗头颅抱出来,放在这颗头颅主人的怀中。

然后,她抹了把眼泪,又擦了擦鼻涕,一把握住车的把手,在泥泞的道路上一脚深一脚浅、吃力地往外走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天气寒冷,万木都笼罩在一片肃杀的气氛中,耳边又传来了杜鹃的声声悲啼。

从马帮到府衙的路上,一片昏暗、泥泞不堪。漫天淅淅沥沥的小雨,把人的视线,都给弄迷糊了。

牛大嫂推着自己丈夫的尸身,踉跄地走在去往府衙的路上,好几次她跌倒了,都会站起来,抹去脸上的泥水,再继续赶路。

走到半路,遇到泥坑,车忽然翻了,那颗头颅从怀中跌落,在路上滚着。

牛大嫂放下车子,笨拙地在后面追着,这场面远远看上去有些滑稽,可牛大嫂却满怀伤痛。

当她从泥坑里抱起那颗满是泥水、不辩面目的头颅时,她慌了。便一屁股坐在泥坑里,从身子里面扯下一块还算干净的布料,沾着泥水将丈夫的脸仔仔细细地擦拭干净,眼中是这一辈子不曾有过的温柔。

她抱着这颗头颅转过身,却怔在原地,只见斜风细雨中,一个青衫少年正在费力的将车一点点推出泥坑,又继续往前推去。

牛大嫂抱着头颅跑过去,一把推开那个少年,少年跌坐在泥坑里。

眼睁睁看着满身污垢的女人重新放好头颅,又费力地往前推去。

他不顾身上的泥泞,连忙起身,拿过一把雨伞追了上去,撑在她的头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次,牛大嫂没有拒绝。

因为她不忍心自己的丈夫惨死后还要被雨淋。这是她能陪他走的最后一段路了,她不希望他再那么狼狈不堪!

还好,这段最后的路上,虽然没有自己的儿子相送,却也并不孤单。身旁那个善良的青衫少年,正红着眼圈为夫妇二人打着伞,口中喃喃念着《往生咒》。

牛大嫂看着车上的尸体,低低的念叨:儿呀,孩儿他爹啊,你们俩个已经不再孤单,去了黄泉那边相依为伴!

可是这凄凄凉凉、孤孤单单、冷冷漠漠的人世间,我一个人又该怎么活?

少年陪着她一路默默走到府衙门前,牛大嫂看着庄重威严的大门怔怔地发呆。

她是一个乡下妇女,不知道该怎么迈进这道门,上次若不是被人搀扶着进去,她定是不敢的。

叶青峰看出她的窘迫,将雨伞放在牛大嫂的手中,转身跑到大鼓前,举起鼓棒,奋力地敲了几下。

朱红的大门吱丫丫被打开,一群衙役跑出来,将装有牛甲尸身的车子推了进去,又将牛大嫂扶了进去。

此时,大堂还是上次的大堂,老爷还是上次的老爷,连下面跪着的人都没有变。唯有躺在地上的尸身,由牛大嫂的儿子变成了她的丈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夏云清一拍惊堂木,沉声道:“堂下何人击鼓?可知若是击响此鼓,无论你有冤与否,都要先打四十大板的!”

牛大嫂跪在下面,看着同样被白布遮住的尸体怔怔出神,眼中一片视死如归般,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叶青峰恭恭敬敬跪在地上,躬身深深一揖,朗声道:“是草民叶某替牛大嫂击鼓伸冤的,这四十大板草民愿意代领!”

夏云卿瞧着这个稚气未脱、却满身正气的少年,又看了一眼失魂落魄的牛大嫂,心下不忍,便道:“你先说说是为何事伸冤,这四十大板暂且记下!”

叶青峰转头看了一眼,正自出神的牛大嫂,转头向夏云卿说道:“回禀大人,今天早上在马帮院中胡七的房间内,发现了牛甲的尸体!”

夏云卿眉头一皱,问道:“前几日儿子的尸体在山洞中被发现的,是否也是这位牛大嫂?”

叶青峰心头一酸,颤声道:“正是!”

夏云卿转头向仵作说道:“怎么样?可有结论?”

仵作躬身说道:“禀大人,牛甲是被人先勒晕,然后再将头颅用利器割下!”

牛大嫂听着自己丈夫是如何被杀害,又如何被肢解的,脸上始终波澜不惊、没有任何变化,仿佛这个世间和她再无关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到最后,她只是将额头重重磕在地上,沙哑着声音说道:“求大老爷为我丈夫抓住凶手!”话说完,她却一直伏在地上不肯起来。

夏云卿轻叹一声,向叶青峰说道:“胡七此人可在?”

叶青峰沉吟道:“如今此人已不在马帮,不知所踪!”

夏云卿又问道:“胡七是何时不见的?”

叶青峰拱手垂眸,道:“昨天早上,有人看到他匆匆离开了马帮,就再也没有回来!”

夏云卿一拍惊堂木,冷喝道:“整个灵州城张贴通缉令,通缉胡七!”

左右衙役立刻拱手一揖,朗声道:“是!”

叶青峰忙道:“大人,此事事关重大,毕竟胡-公子是我们马帮的贵客,是否要先与鹿帮主商议一下再做决定!”

夏云卿沉吟道:“事态发展到此刻,所有证据都指向了胡七,再也不能让他逍遥法外了,必须将他缉拿归案!”

叶青峰不敢再求情,只好拱手沉声道:“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北风如刀,满地冰霜。

灵州城一入了十一月,整个城市都迅速冷了下来,连半点余地都没留。

不过一天一夜,灵州城内的每一面墙上,都贴了一张悬赏告示:上面画着一张清秀无伦、绝世倾城的脸,和下面的罪行显然不符。

每个路过的百姓,都会看上那张画像好一会儿,待看到下面的累累罪行,又连连摇头,转身离开。

马帮院子里胡七的房间,已经被官府的人查封,里面还是牛甲死时候的样子,每每路过的人,都能闻到从里面传来的腥臭味。

可门前那个红衣少女,却似乎闻不到一般,已经在门前呆站好久了。

她看着那扇被关上的门,心下甚是难过。胡七一声不响的,已经失踪了好几天,几天过去仍是杳无音讯。

鹿宁决定不再等待,她此时心里十分笃定:这其中一定有人搞鬼,胡七是绝对不会做出,这样残忍的事情!

她必须要找到胡七,确定他的安全,她要查出道这一切事情的真相!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鹿宁转身跑出院子,刚刚跃上雪绒马,身后便传来一个悦耳的声音:“少帮主,你要去哪儿?”

鹿宁转过身,看到一个青衫少年站在不远处,正满脸通红地看着自己。

鹿宁一怔,迟疑道:“我能信你吗?”

少年也是一怔,随即点点头。

鹿宁淡淡一笑,说道:“我不放心胡七,我要去找他!”

少年脸上一红,喃喃道:“他杀了人,你还信他吗?”

鹿宁轻叹口气,道:“我不信他会杀人,也找不到他杀人的理由!”

少年一双清澈的眼眸微微一黯,随即应声道:“好,那我陪你一起去找!”

说完,他转身牵出一匹枣红色的马,与鹿宁并辔而行,急奔出门去。

西沉的太阳,恹恹地落下去,只剩半根竹竿那么高了。从天际飞来的两行新雁,也愈飞愈远。

一阵缥缈悠扬的乐声,从一间陋室里传出,带着淡淡的忧郁,美得令人心碎,乐声却在高潮处戛然而止。随后,便是隐隐一声叹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个碧色衣衫、长身玉立的男子从七弦琴旁,缓缓站起身走过来,轻声道:“自从你住进我这个陋室中,就没有一日是痛快的。”

说话的正是肖玉楼。

他身旁白衣飘飘、超凡脱俗、手握长箫的男子,正是被满城通缉的胡七。

胡七轻轻叹了口气,苦笑道:“我明明什么都没做,还险些被歹人算计,现在却成了一个,被通缉的嫌疑犯!这世上还有比我更惨的人吗?”

肖玉楼轻声一笑,感慨道:“胡七,你当初就不该来到灵州!这里有天下最美的风景,却是北渝最可怕的地方!尤其当你惹了马帮后,应该即刻就离开这里的!”

胡七侧目看向他,平静地问道:“那我倒不明白了,既然肖老板什么知道,为何不离开这里?”

肖玉楼目光闪动,微笑着说道:“其实你我相遇之时,我正打算要离开灵州。不过,后来我没有走,是因为我还有使命在。”

胡七微微一怔,好奇道:“有什么使命,能让你豁出性命坚守这里?”

肖玉楼看向胡七的眼神温暖而动人,笑容更是明媚:“我的使命,就是将你平安送出灵州。你一日不走、我就留一日,你一年不走、我就留一年!”

胡七心下甚暖,却凄然笑道:“胡某何德何能!能让肖老板为我枉送了卿卿性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肖玉楼轻描淡写地道:“士为知己者死,也未尝不是一件美事!我肖玉楼一生漂泊,死在哪里就埋在哪里。能死在最重要的人身边,才是死得其所!”

胡七略一沉吟,喃喃道:“也不知鹿姑娘她怎么样了……”

肖玉楼长眉一挑,冷笑道:“就是马帮害得你沦落至此。你竟还想着那个土匪头子!”

胡七皱起眉头,辩解道:“这件事和鹿姑娘无关。她始终是站在我这边的。”

“最好是这样。”肖玉楼脸上挂着一抹讥诮。他现在对马帮的人没什么好感。

胡七看出他似乎不太高兴,走过来说道:“胡某多谢肖老板的出手相救。我当时竟没发现自己是着了风寒,还以为是那媚药作祟,险些害死自己。”

肖玉楼淡淡道:“我视你为知己,你这样说就见外了。上次在凤鸣山,你也救了我。”

胡七微微一笑,提醒道:“救你的不是我,而是路帮主。”

肖玉楼脸色微微一变,沉吟片刻才道:“好吧,我承认鹿帮主的确侠义心肠,与马帮其他人不同。不过,这件事明显你是被陷害的,她却到现在也没来寻你,可见她并不完全信你。”

胡七微微蹙眉,心有余悸道:“这件事不能怪她。她也不会想到,叶夫人那样端庄贤淑的女子,会有如此卑劣的手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端庄贤淑?你可真是抬举她了!”肖玉楼目光阴冷,咬牙道:“她本就是一个不择手段、生性放荡的女人,连青楼的女子也不及她半分!不过,幸好你跑得快,又及时泼了冷水让自己生病。若不是你因此发烧昏迷了一天一夜,你这身上的媚药是无人能解的!”

胡七忽然问道:“对了,上次我们将你送入医馆,为何你第二天一声不响的走了?我还去了你唱戏的地方,却发现那里早已人去楼空!”

肖玉楼冷哼一声,道:“那个追杀我的人,身手十分了得,若我不躲起来,还有命活到现在吗!”

胡七试探着问道:“你可知那刺客的身份?”

肖玉楼略一迟疑,摇摇头道:“我只知此人和马慧兰关系密切。”

胡七双眉一竖,咬牙道:“果然是马慧兰的人!她还真是恶毒!”

肖玉楼叹了一口气,轻声劝道:“胡七,你让云长老进了马蕙兰的屋子,她是不会放过你的!所以,马帮你现在绝不能再回去了!”

胡七端详着他,试着问道:“肖老板,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内情?”

肖玉楼叹口气,道:“你如今已经自身难保了,还是不要知道太多的好!”

胡七走到窗前,茫然看着屋外面,阴沉沉的天空,暗暗感慨着:是呀,关心则乱!自己还不知什么时候能回去?什么时候才能洗刷冤屈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且,不知道鹿宁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相信了自己会杀人?发现自己不见了,会不会担心得出来寻找?

此时此刻,他明明深陷困境,却甚是挂念鹿宁。

肖玉楼站起身走到他身后,柔声安抚道:“放心吧,你在我这里很安全。”

他会豁出命去护胡七的周全!

恰在此时,窗外忽然传来一阵马蹄声,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青峰,你去那边看看,我往这边走,一会儿咱们在这里会和。”

胡七心头一惊,他立刻认出,这是鹿宁的声音。

“是鹿姑娘,鹿姑娘来接我了!”胡七面现喜色,忙推开窗子,一眼就看到那位鲜衣怒马的少女,正焦急地四下环顾着,一遍一遍呼唤着自己的名字。

“太好了!她来了!”胡七不顾一切地奔到门口,手刚放在门上要推开,却见肖玉楼一步奔过来,拨开他的手。

“小七,你若此时现身,便是害了她也害了自己。”肖玉楼冷冷警告着,他一张秀气的脸,因为嫉妒变得有些狰狞。

“你什么意思?”胡七拧紧眉头,十分不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肖玉楼耐着性子问道:“现在衙门在通缉你,你若露了面,鹿帮主可会将你交给衙门?”

“不会的。”胡七斩钉截铁:“她最讲义气,事情没有水落石出前,她不会将我交出去的!如果她真的相信我杀了人,是绝不会出来找我的!”

“没错,你说得在理。”肖玉楼又道:“可她找到你却又不将你交出去,就是在窝藏逃犯!这罪名可不小啊!”

听到这话,胡七全身犹如僵了一般,一动不动。

“以她此时在马帮的处境,是不会有人帮她的。到时候,她救不了你反而将自己搭进去了。你确定要这么对她吗?”肖玉楼逼近他一步,气势迫人地质问着。

“你说得对,我不能害她。”胡七沉沉地叹了口气,缓缓收回了手,转过身走回桌边坐下,拿起酒壶自斟一杯,仰头一饮而下。

看着他落寞的神色,肖玉楼觉得自己有些过分。可一想到胡七离开这里,或许就再也不会回来,又忍不住让自己心硬起来。

鹿宁急迫的声音在窗外不绝于耳,每一声仿佛都在敲打着胡七的心坎儿,让他嘴角微微抽动着,拳头也越握越紧。

他强迫自己不去听也不去想,生怕一个忍不住就会冲出门去。

不过一墙之隔而已,鹿宁骑着雪融马还在焦急地四下寻找,明艳绝伦的脸上已爬满细密的汗珠,黑白分明的双眸中堆满失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和叶青峰几乎将整个灵州城都找遍了,甚至顾不上吃喝,此时已有些虚脱。可她担心的不是自己,而是不知所踪的胡七。

自打她踏入灵州后,发生了太多的事,死了太多的人。她最不喜欢下一个看到的尸体,是属于胡七的!

“少帮主,我那边没有发现,你这边如何?”不过一会儿,叶青峰去而复返。

不吃不喝跑了一天,连身强力壮的叶青峰,脸上也有了恹恹的菜色,嗓子更是失去了清脆的音色。

鹿宁失望得摇了摇头:“我也是一无所获!”

她茫然地瞠目四顾,喃喃道:“你说这一个大活人,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

叶青峰迟疑地问道:“胡-公子会不会已离开灵州了?”

“我倒希望如此。”鹿宁咬了咬唇,黯然道:“只要他活着,在哪里都好。”

叶青峰沉吟片刻,忍不住问道:“少帮主,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吧。”鹿宁转头看向他,目光澄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叶青峰咬了咬牙,才鼓起勇气:“少帮主这样找他,是想将他缉拿归案,还是要帮他洗刷冤屈?”

鹿宁稍稍思索,淡淡道:“这个案子没查清楚前,我不会把胡七交给任何人。”

叶青峰立刻忧虑起来:“少帮主,您可别忘了,您是胡七的保人!如果我们找到胡七,却不将他交给官府,这就是窝藏逃犯!到时候别说胡七了,就连您自己也会收到牵连而入狱!”

鹿宁扬起鼻尖,轻声笑了笑:“如果怕坐牢,就不必行走江湖了!再说,胡七今日之灾是因马帮而起,我们必须要查清事情真相,替他洗刷冤屈!怎能躲起来做个所有乌龟!”

叶青峰脸色涨得通红,忙低头拱手道:“是,青峰失言了!”

鹿宁一扥缰绳,正色道:“那些躲在马帮里的宵小之辈,以为这样做我就会怕了吗!我不但不会怕,更不会退缩!一定会把他们一个一个揪出来,让他们为所作所为付出惨痛的代价!”

说着,她一扬马鞭掉头离去。

叶青峰讷讷地站在原地,细细琢磨着最后这句话,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或许这个世上再没有一个人,如夏云卿这般,能够彻底了解什么叫黄粱一梦、什么叫世事无常:那便是一夜之间,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内阁首辅,跌落到一个地方上的推官。

何为推官?

是朝廷正七品地方官员,掌理刑名、赞计典,为基层专门的司法官员。除了要审理百姓递交的案件、上级各机构批发下来的案件,还要进行州县案件的复核。

自从夏云卿到灵州担任推官之后,似乎就丢掉了那些,当日贵为首辅时的锐气和锋芒。

他的头上有一个蔡知府,虽然二人从未露过面,却正是这个蔡知府,下令让整个府衙的衙役们消极怠工,孤立夏云卿的。

面对蔡知府留下的这个烂摊子,夏云卿知道,自己一味强硬是没用的,对这些烂人最好的办法,便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果然,或许是看到有马帮的鼎力相助,夏云卿又是一块难啃的骨头,而且以夏云卿的人脉,若逼急了往上上奏的话,他们定会饭碗不保。

所以近日来,府衙上的衙役们,也开始渐渐复工。虽然表面上还是懒懒散散,满脸不忿,可面对夏云卿的吩咐也不得不去做。

夏云卿时常呆坐在书房里,翻着积了厚厚一层灰的案卷,心中难免失落:

他感觉自己,好像从一只雄鹰变成了一只家鸡,就算天天再扑楞翅膀,怕也再难飞回到那片宽阔无际的蓝天里了!

可他仍不愿蹉跎时光,他希望能在剩下的岁月里,多为本地的百姓做些事。这样一来,就算不能被历史铭记,也要永存于百姓的心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正在他忧思间,一个衙役推门而入,拱手禀道:“老爷,马帮少帮主求见!”

“快请进!”夏云卿立刻打起精神,站起身来迎出门去。

鹿宁一袭红衣、长发飘飘、款款而至,向夏云卿拱手一揖:“突然到访,还望夏大人莫怪!”

夏云卿抬手虚扶,和蔼笑道:“鹿帮主客气了!老夫还要多谢你拨出人手前来帮忙,这灵州府衙才这么快恢复秩序。”

鹿宁看了看两旁的人,走近一步低语道:“夏大人,我有要事相商,可否借一步说话!”

夏云卿侧过身,一抬手:“鹿帮主,有话屋里去说!”

说罢,二人一前一后走进屋去,随后关紧了房门。

夏云卿引鹿宁坐下,一边为她斟茶,一边试探道:“想必鹿帮主此次前来,是为了胡七之事吧。你是不是要和老夫说,胡七并没有杀人。”

鹿宁微微一怔,接过茶杯,笑道:“夏大人聪慧,我实在找不出胡七杀人的理由。而且我相信,他躲起来并非是为了杀人,而是为了躲难。”

“躲难?”夏云卿微皱眉头,略有不解:“胡七不过是你们的一个客户,他究竟在躲什么难?”

“难在马帮,亦或在翊王!”鹿宁目光恳切,字斟句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夏云卿捋着长髯,垂眸深思,更是不解:“鹿帮主说这话可是严重了,你可知这句话关系重大?”

“鹿宁当然知道!”她放下茶杯,敛起笑容,正色说道:“鹿宁不敢欺瞒夏大人。其实这次我前来,就是因为前一段日子,马帮奉命护送安南世子,半路却遭到截杀,世子如今下落不明……”

夏云卿脸色霎时变色:“老夫怎么没听到过半点风声?”

鹿宁叹了口气,神色颇显无奈:“一来,如今安南已乱作一团,地位不稳的贼君正四处追杀残存的皇室宗亲。想必他们不敢透露出半点行踪。二来,事发之后,马帮尚未确认失踪之人是否为安南世子,也不敢声张以免引来更大的祸患。所以一直在暗中寻找,不敢声张此事!”

夏云卿微蹙眉头,不解道:“那此事和胡七有何关联?”

鹿宁缓了口气,继续说道:“我到了这里发现,此事似乎并没有那么简单!马帮近期来,人员流动颇大,我每每探访离开之人,此人都会遭到暗杀。甚至我自己还屡次受到生命的威胁。调查的过程中,我得知,灵州分号不但和本地官府有所勾结,还涉及到城外的一座铁矿,而这座铁矿的开采权,应该在翊王手下!想必胡七定是因为此事受到了牵连,还请夏大人明察!”

听到这里,夏云卿双眉一竖,神色也渐渐凝重起来:“鹿帮主,老夫听得有些云里雾里,还望你能将此事细细说来。”

鹿宁深吸口气,才把几件无头命案、刺客兵器的来历等,事情所有的来龙去脉,都一一向夏云卿交代。

待鹿宁说罢,夏云卿看着桌上的案卷,忽然幽幽开口:“这段时间,老夫翻阅旧案,发现许多案子都被按下没有处理,甚至还有多次涂改的痕迹。听你这样说,显然是有人在掩盖一些事实。”

鹿宁忙问道:“大人可有问过负责记录案卷的主簿?”

夏云卿捋着胡须,微微一叹:“每个主簿都是大老爷自己带来的。大老爷九年一任,主簿差不多也是九年一换,现在的主簿是蔡知府的人,就算问他也是问不出什么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鹿宁眼珠一转,沉吟道:“这么说来,这些案件中被隐藏起来的事,想必都是蔡知府的授意了?”

夏云卿不置可否,可神色间异常的紧张和愤怒,给了鹿宁一个答案。

鹿宁忙提醒了一句:“看来咱们不能轻举妄动,以免打草惊蛇。这件事若出了差池,牵连到殿下,可就大事不妙了!”

夏云卿怅然道:“老夫也没想到,这件事情会牵扯翊王。翊王未经同意,不得擅离盛京一步,定是有人假借他的名义在兴风作浪!此事一旦传入皇上耳中,难免会对翊王落井下石……”

说至此,他不免想起自己的遭遇,眼中闪现一抹悲戚之色。

狭小的房间内,似乎就因这淡淡的一句话,而变得充满寒意。

二人彼此沉默相对,似有一盏茶的功夫都没有说话。

下人敲门后,送进来一壶热茶。

鹿宁抢在夏云卿拿起水壶,先给他斟了一杯热茶,又给自己面前的杯子注满青绿色的茶汤。

奔跑了大半天一口水没喝,她一口就喝了半杯。茶的热气流遍全身,稍稍驱走了一些寒意。

“对了夏大人,上次典当行和镖局的案子可查出什么线索?”鹿宁放下茶杯,转过话题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夏云卿轻啜了口茶,正色道:“典当行的人看上去是死于堕马,其实他的颈椎早被人打断。而镖局的灭门惨案,那几个门口的人,确实是被活活烧死,可堆在一起的人,也均被人扭断了脖子……”

一言以蔽之——这些人都是被人谋杀,又伪装成意外的。

鹿宁的头微微下垂,似在强忍心中窜起的怒火。

“看来,果然是有人从中作梗,不想让我继续调查。”再抬头时,她每个字都是咬着牙根儿说出来的。

“似乎是这样的。”夏云卿也无法反驳。

二人正说话间,敲门声陡然响起。

“进来!”夏云卿收起脸色。

一个浓眉大眼的糙汉推门而入,看到鹿宁,脸上一喜:“呦,少帮主来了?”

鹿宁微笑颔首,甚是端庄:“马武,今天你当值啊!”

马武转头看向夏云卿,抱怨道:“夏大人,咱们这监狱的条件,是不是该改善一下了?里面已经人满为患,再也装不下人了!”

夏云卿与鹿宁相视一怔,疑惑道:“监狱会人满为患?这怎么可能!难道那些重罪的人未曾被斩首,刑期到的犯人也不曾释放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马武挠了挠头,无可奈何地说道:“听一个年长的牢头说,监狱里许多人只是找个由头被关进去,具体关多久他们也不知道,只知道这些人不能被放出!”

夏云卿和鹿宁相看了一眼,心中顿时疑云纵起。

鹿宁缓缓起身,拱手道:“夏大人,咱们还是去看看吧。这件事的确稀奇!”

夏云卿捋着胡须,点了点头:“嗯,本官近日来一直忙着查看旧案,是该去监狱里查一查了!”

说着,二人便往门外走去。

马武却连忙摆摆手,满脸嫌弃地说道:“少帮主、大人,你们还是别去了。那监牢里又骚又臭,去过一次就会满身跳蚤!”

鹿宁白了他一眼,低声斥道:“哪儿那么多废话,赶紧前面带路!”

马武只好应了一声,昂首阔步地走在前面。

马武说得不错。鹿宁和夏云卿刚到门口,就闻到一股浓烈的骚臭味。

夏云卿皱了下眉头,依然阔步走了进去。鹿宁却扶着墙干呕了许久,才缓过了神。

马武嘻嘻笑道:“少帮主,里面更受不了,你还是别进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鹿宁捂着嘴,哑着嗓子骂道:“少废话,不就臭点吗?有什么难的?”

说罢,她拿出帕子遮住了口鼻,才硬着头皮走进门去。

牢房并不大,二人沿着走廊缓缓往前走着。每一间牢房,都要看上好半天。

马武跟在二人后面,细心解释道:“夏大人,少帮主,这监牢里有二十间牢房,一共关了两百多个犯人!”

夏云卿皱起眉头:“这么小的一间牢房里,能关押十多人?”

鹿宁看着监牢中生不如死的囚犯,顿时心生怜悯:“这里比京城的诏狱,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夏云卿忽然在一个监牢面驻足,仔细打量下里面的人,开口问道:“你们是什么人?谁把你们关进来的?关了多久了?又犯了什么罪?”

里面的人却好像没听到一般,都一动不动地缩在墙下,没人抬头看他,也没人回应。

马武拍了拍铁栏,高声呵道:“喂,这是新来的夏大人,人送外号夏青天。他一向秉公执法、清正廉明。你们若有任何冤情,他一定会替你们伸冤!”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话音刚落,一个年级轻轻、蓬头垢面的青年,微微抬起头看向夏云卿。

一双干涸的嘴唇,颤颤巍巍地张开,似乎想要说话,却被身旁一个长者一把按下,低声吼了几句。

少年便悻悻然坐了回去,耷拉着脑袋再不敢抬头。

马武性子急,忍不住大声疾呼道:“谁给你们的胆子,竟敢藐视大老爷!若你们还不说话,就拖出来先打几十板子,打到你们说为止!”

鹿宁怒目斜睨,低声斥道:“这里有夏大人在,哪有你说话的份儿?让你过来帮忙,还真把自己当成官吏了?赶快退到后面去!”

马武立刻低下头,讪讪地退到后面,再也不敢张扬。

鹿宁走过去,透过铁栏之外看着里面的囚犯,温言道:“你们不必害怕,这是我手下,他不是什么官吏,也没有恶意。夏大人从京城来,是出了名的青天大老爷,他只是想帮助大家而已。”

一个女子的柔声细语,好过男子的疾言厉色。监牢中的人神色终于有些松动。

刚才出手按住青年的老者,抬头看向夏云卿,一双浑浊的眼澄黄澄黄的,似乎是得了很重的肝病。

他的声音也十分沧桑:“大人,进了监狱的人,自然都犯了错。你放心,我们知错认错,会好好在这里呆着,哪里也不会去,什么都不会说!”

鹿宁和夏云卿失望地相视一眼。

她还是不甘心,又接连问了几个问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们说自己犯了错,究竟犯了什么错?”

“什么叫好好呆着,什么都不会说,难道你们知道了什么秘密吗?”

然而,这些话仿若无人听见一般耷拉着脑袋,无人再说一个字。

夏云卿和鹿宁没办法,不敢太过强硬以免适得其反,便只好离开了牢房。

可刚一出门来,夏云卿立刻对马武吩咐道:“待会儿你将他们一个个叫到我书房去,我会逐一进行盘问。盘问完的人,你不要送回牢房,而是单独关在一个房间里,以免他们互通信息!”

马武一怔,立刻会其意,便拱一拱手退下。

很快,第一名犯人被带进书房中,夏云卿却只是简单问了他的名字、籍贯等基本信息,就将他暂时关在一个空屋里。

然而,牢房中的人却不明其意,当看到第一个人没被送回来,而马武又来提审其他人时,便有些慌了。

待又提审了三个人,马武发现监狱中的人,已开始坐立不安。

马武按照夏云卿的吩咐,故意向他们透露:“你们不必太过担心!前面的人很聪明,乖乖回答了老爷的问题,都已经被释放回家了。你们要想早点回家看老婆孩子,应该知道怎么做!”

牢犯们一个个目瞪口呆,显然有些被说动,忍不住窃窃私语起来。

有人忍不住向马武打听:“这位观叶,你可知大老爷都问些什么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马武故作轻松地答道:“其实也没什么,不过就是问问你们的姓名、年纪、籍贯之类的。”

囚犯们一撇嘴,不由得起了疑心:“不可能,就凭这个就将我们放了!我看八成是将那些人带到哪里杀了吧!”

马武倒也不急,只笑着耸了耸肩:“哎,大老爷审案,咱们哪能理解啊!不过,我听说最近要关进来一些要犯,这里实在装不下了,就要将一些罪名轻的人放出去!大概是这个原因,所以要走个过场吧!”

听他说得半真半假,牢中的囚犯也将信将疑。

直到第十个人去而未归时,牢房中的人终于开始动摇了。一些人跃跃欲试地主动要求去面见夏云卿。

不过,还有一些比较顽固的,始终坚信,那些被提审的人已经被杀。所以,他们始终不肯踏出牢房一步。

可即便是这样,夏云卿仍取得了很大的收获:

这些人,抱着怀疑的态度迈进门来,当听到夏云卿问了几个不咸不淡的问题后,便渐渐放松了警惕。

对夏云卿紧随其后的几个问题,便并没有多加设防,几乎是将答案脱口而出。

不过,一旦夏云卿开始详查时,这些人都表现得很惊恐。每个人都紧紧咬着嘴巴,任夏云卿再如何审问,他们再不肯说一个字。

待全部人都审完,夏云卿才站起身来,推窗远眺,长长地松了口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敲门声响起,得到应允后,鹿宁推门而入。

看到夏云卿满脸忧思,鹿宁连忙一拱手:“夏大人,您都审讯一天了,可有查出些什么?”

夏云卿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幽幽叹道:“他们大多是来灵州讨生活的外乡人,却因各种各样的原因被关进了大牢。而且,他们犯得都不是重罪,却并没被告知要被关押多久。更奇怪的是,他们的卷宗始终被压在灵州府衙,并没有再往上递交。”

鹿宁蹙眉思忖着,困惑不已:“我想不通,蔡知府抓这些人要做什么?”

夏云卿深深看她一眼,沉声道:“老夫倒是还发现了一个共同之处,只不过……你听完或许会更为难。”

鹿宁略一沉吟,顿时省悟:“莫非,他们都和马帮有关?”

夏云卿微微颔首,无奈喟叹道:“他们这些人或曾加入过马帮,或得罪过马帮,是被马帮送入大牢的。老夫以为,这才是他们被关在此,不得释放的原因。”

鹿宁思忖片刻,不由得惊呼道:“这就对了!我上次查人名册时,发现离开那么多人,到头来却只能找到三人。帮里的兄弟告诉我,他们是离开灵州了。原来他们是被抓进来了!”

夏云卿端详着她,试探道:“要不然,鹿帮主去见见这些人,看能不能问出些什么。”

鹿宁却摇摇头,说道:“他们是被马帮陷害的,对我一定会充满敌意,不管我说什么,他们都不会信的。”

“不过……”她看向夏云卿,提出自己的想法:“夏大人,我倒有个想法,虽然不能得知他们隐瞒的真相,却可以帮我排除掉帮中一些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夏云卿微微眯起眼略一思忖,随后缓缓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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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夜凉如水,月笼千山。门外梧桐树的月影,斑驳的铺洒在地上。

书房内,夏云卿独自负着手,在书房内缓缓踱步,心中一时思绪万千。

门外,一个迟缓的脚步声,打断了他的思路。

夏云卿转过身,看到清风道骨的云长老,正稳稳走进屋来。

他立在当中,躬身一揖:“夏大人,不知这么晚了,找草民过来有何指教?”

夏云卿看看门外,问道:“叶总管呢?”

云长老拱一拱手,说道:“叶总管的腿伤未愈,行动多有不便,自然是没有草民快!草民担心夏大人有急事,便先过来了。”

夏云卿垂眸不语,将桌案上一沓刚刚整理好的审讯记录递给云长老。

云长老接过来看了几眼,脸色骤变,转眼又恢复如常。可仅这一瞬间的变化,已被夏云卿尽收眼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云长老将审讯记录双手奉还,客气地笑道:“这是官府的资料,不该是草民该看的,还请夏大人收好!”

夏云卿捋着长髯,意味深长地说道:“本官让你看自由本官的道理!这些卷宗都涉及马帮!”

云长老眼珠一转,忙道:“即便是这样,也是官府的事,草民不敢僭越!”

夏云卿冷眸睨着他,心里恨恨道——果真是个狡猾的老狐狸!

沉吟片刻,夏云卿继续说道:“这些人从马帮离开后,都被关在了监牢不得释放,就连卷宗都被按下没有上交。你可知什么原因?”

云长老微微躬身,不疾不徐地说道:“夏大人,帮中之事一向是叶总管负责,恕草民无法回答您的问题。”

夏云卿轻哼了一声,知道从眼前的这个老狐狸嘴里,什么也掏不出来,便不再说下去。

恰在此时,门外走进来一位高大威猛的男子,正是叶孤鸣。

他见到夏云卿,立刻躬身行礼:“草民叶孤鸣,拜见夏大人!”

未等夏云卿开口,云长老拱手向叶孤鸣一揖,抢先说道:“叶总管,夏大人找我们问一些……”

不等他说下去,夏云卿立刻插口打断:“既然云长老不了解内情,那本官就与叶总管单独说吧,你先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云长老一怔,继续争取道:“可叶总管腿脚不便,不能久站,我还是在一旁照顾着比较好!”

夏云卿却指向一旁的太师椅:“不必这么麻烦,本官与叶总管坐着聊即可!”

云长老转头看向叶孤鸣,喃喃道:“可是……总管……”

却见叶孤鸣摆了摆手:“云长老先出去吧!你再这样惺惺作态,未免就太看不起我叶某了!”

云长老知道,叶孤鸣已有些动怒,便也不敢再坚持,只好躬身退出。

然而,他走了几步却又悄悄折返回来,竖起耳朵躲在窗根下凝神细听。

书房内安静了许久,忽然传来叶孤鸣浑厚深沉的声音:“这是怎么回事儿?这些人怎么会在监牢里?”

窗外,云长老心下一惊,暗道不好!

窗内,又传来夏云卿中气十足的声音:“这些人离开马帮后就被关进来,始终没有审讯或释放!本官就此事问他们,他们皆三缄其口,好似生命受到了威胁。本官找你过来,就是希望叶总管能对此事给个解释。”

窗外,云长老听到此话不由得一惊:这个夏云卿还真是心细如尘!才上任才几日,竟发现了这么多问题,看来此人不好对付!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叶孤鸣好面子,被夏云卿这般责问,面上立刻就挂不住了。

“回大老爷,这里有些人名,草民确实有些印象。现在仔细回忆起来,他们当初在马帮不曾作奸犯科。所以,他们为何被关进来……草民实在不知情!”

夏云卿见他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说话之间颇为诚恳,心下立刻有了预判:叶孤鸣应该没有撒谎,他一直被人蒙在鼓里,而云长老定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

他脸上未动声色,只淡淡道:“既然如此,那本官只能深入调查此事了!希望叶总管能带领马帮配合!”

叶孤鸣脸色有些难看,忙拱手问道:“夏大人,叶某有个不情之请。”

夏云卿挑眉看着他:“叶总管请讲。”

叶孤鸣斟酌片刻,才略显卑微地说道:“夏大人,这些人既然与马帮有关,叶某自然要负责。今日将大人此事说与我听,想必也觉得其中有冤情!不知可否先将他们放了,让他们与家人团聚。”

夏云卿略一沉吟,问道:“目前本官的确没有找到他们犯罪的证据。不过,要将他们释放还需要一名保人签下保书……”

“叶某愿为他们作保!”叶孤鸣拱手深施一礼。

“也罢。”夏云卿脸色稍霁:“那就劳烦叶总管签下保书后,与本官一起去监牢提人吧!”

躲在窗外的云长老听到响动,心里顿如汤煮:糟了!若那些人被放出来,事情就会被暴露出来!他们筹谋了那么久,怕是就要前功尽弃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正当他左右为难之际,只见朦胧月色中,一个女子的身影婀娜而至。

那女子见夏云卿与叶孤鸣一前一后迈出书房,立刻走向前去,盈盈福身:“老爷,夫人让您赶紧回家去呢!”

夏云卿眯眼看清来者,是马帮派给夫人的婢女,名叫小婵,年方十九。为人精明能干、聪颖过人,颇得夏夫人的欢心。

夏云卿态度缓和下来,轻声道:“老夫还有些事要处理,夫人有什么急事吗?”

小婵抬头看了一眼叶孤鸣,略显迟疑:“公子身体不适,夫人望您早点回去!”

“我知道了,忙完就回去。”夏云卿会意地点了点头,便与叶孤鸣一起离开。

小婵叹口气,转过身要提步离开。

却听到一个阴恻恻的声音,从树后传来:“有了新主人,就忘了旧主人吗?”

小婵听到这个声音,霎时全身一颤、汗毛竖起、头皮发麻。她猛地转过身去,看到一个佝偻的身影从树后缓缓走出。

待他越走越近,月光将他的面目映得清晰,小婵如同见鬼了一般,一边连连后退,一边惊恐低呼着:“云……云长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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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夏云卿和叶孤鸣一前一后迈进监牢,一路上夏云卿一直观察叶孤鸣的一举一动,想看看这个男子究竟是真木讷,还是假仗义。

二人依次走过每间牢房,由牢头点名,从牢房里把囚犯叫出来,再由夏云卿会当众宣布:这个人即将被无罪释放!

每个囚犯听到自己被释放的一刻,都是一脸的不可思议。

直到叶孤鸣从怀中掏出银两相赠,他们才如梦初醒。

重获自由又有了银两,大家全然忘了这么多日子里受到的委屈,立刻喜极而泣,连忙下跪磕头拜谢。

待二人访遍二十间牢房,送走了数十名,无辜被囚禁的牢犯之后,夏云卿又亲自将叶孤鸣送出府衙。

经过这一路的观察,夏云卿发现:牢狱中的犯人看到叶孤鸣,并没有露出恐惧或惊讶,而叶孤鸣见到这些人也始终神色如常。

至此,夏云卿将叶孤鸣暂时排除在疑犯名单之外。

他回到书房简单收拾了一下,又出了门,发现小婵仍站在门外下,表情凝重、徘徊无措,仿若在等着自己。

夏云卿提步走了过去:“小婵,你怎么不回家去?”

小婵似乎被吓了一跳,全身一抖,转过头看到来者是夏云卿,才微微松口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翩翩福身:“夫人交待的事,小婵没做好,便不敢回去!”

夏云卿略一沉吟,又问道:“刚才叶孤鸣在的时候,我见你神色有异,说话欲言又止。说说吧,东阳又怎么了?”

小婵微微叹口气,无奈地说道:“老爷,奴婢刚才见到有外人在,就撒了个谎,还望老爷宽恕。其实是傍晚的时候,东阳少爷一直在发脾气。夫人实在劝不好,又气得胸口疼,便要我来请老爷回去……!”

听到这话,夏云卿脸色一沉。

他带着小婵赶回家,却并没有急着去见儿子,而是小婵走到自家的田地里。

夏云卿负手站在田地旁,眺望着尚且参差不齐的稻田,面色晦暗不明。

秋风掠过,田野明净。池塘的积水又深又清,草中虫儿唧唧鸣叫,发着冷光的萤火虫在斜径上低飞。

小婵站在他的身后,看着同样的风景,却有着不一样的心境。

她毕竟只是一个妙龄少女,看到这样惬意的景致,心中想着:若这一刻是和相爱的人在一起,那该有多美妙!

耳边忽然传来夏云卿难得柔和的声音:“去把他带过来吧,我在这里等他。”

小婵回过神来,立刻盈盈福身,翩然离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出片刻,小婵便带着一位二十多岁、浓眉大眼、面宽唇厚的男子走过来,来者正是夏云卿的儿子夏东阳。

严格来说,他并不是夏云卿的长子,但他却是夏云卿唯一存活下来的儿子,是夏夫人年近四十岁才有的孩子。

夏东阳走到父亲的身旁,拱手一揖:“父亲,叫孩儿来此可否有事要教导?”他的语气虽然恭敬,却能听出有一丝愠怒和不满。

夏云卿转过头来,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听说你今日心中不快,闹得你母亲都病了?”

夏东阳知道自己父亲的严厉,此刻他又惊又怕,连忙低下头去,不敢答话。

夏云卿知道自己平日里管得甚是严格,让儿子对他既敬又怕,自然不敢说出自己心中的不满。尽管他根本不用问,就已经猜到儿子心里在想些什么。

夏云卿长叹一声,娓娓说道:“父亲曾贵为朝中重臣,生你的时候便已是四品大员。你自小锦衣玉食已然成了习惯,便认为生活本就该如此!

可如今父亲遭到贬职,你和你母亲随我从盛京到了此处。

虽然灵州也是人杰地灵的好地方,可父亲却成了一个七品芝麻小官,生活大不如从前。你从未过过这样的日子,有些抱怨也是在所难免。

你不说,为父的心里也明白,我不会怪你!”

父亲这一番发自肺腑的话,让夏东阳鼻子一酸,险些流下泪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此刻内心有着数不清的委屈,生怕一张嘴,就会忍不住抱怨。

夏云卿昂着头眺望远方,幽幽说道:“还记得你小的时候,父亲给你讲过的《庄子》中鹓雏与猫头鹰的故事吗?这朝中的许多大臣,都是掌握权力和富贵,不肯撒手的猫头鹰。

却不知,其实他们视如珍宝的东西,不过是一只腐烂的老鼠而已。而为父呢,却只想做那非梧桐不栖、非练实不食、非醴泉不饮的鹓雏!”

夏东阳闻言轻哼一声,觉得父亲有些妄自清高,便不屑道:“难道父亲忘了枯鱼之肆吗?我们现在这种窘迫的生活,正如被困在车辙中的那条鲋鱼。

其实只要您动一动手指,找一找以前的关系,我们便有了那一升足以救命的水!可您非要妄自清高,总想着去开凿运河、引江水来救。那时我们怕是早已饿死、渴死了!”

话说到此,夏东阳觉得心中酸涩,竟蹲下身子哭出声来。

夏云卿并没有责骂他。

他不能要求,一个在父母宠爱中长大的孩子,能理解隐忍的含义。也不能让一个生活优越的人,立刻就学会吃苦。

夏东阳此刻更需要的是希望和勇气,在夏云卿不能再保护他时,他还有活下去的能力!

心念至此,夏云卿叹了口气,挨着夏东阳一兜长袍也坐下来。

抬头仰望天空,只见那黑丝绒般的天幕上,只有几颗闪烁的星星忽明忽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深秋的寒夜里四下一片寂静,只能听见寒风吹动落叶发出的细碎之声。

夏云卿忽然抬起手,指着眼前的这片田野:“东阳,你看咱们眼前的这片田野,他就是为父留给你的财富和希望!”

夏东阳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看向田野,轻哧一声:“不就是一片稻田吗,无非就是到了开春时,会长出麦子来。父亲是想让儿子以后,做一个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吗!”

夏云卿的目光明亮,故作神秘地低声说道:“这是为父的一个大秘密!是一个连你娘都不知道的秘密。本来想着临终之前再和你说的,可我觉得,现在是时候告诉你了!”

听到这话,夏东阳突然来了兴致,正如每个人都会对秘密好奇一般。

“莫非是这稻田下面,还有什么宝贝吗?”他立刻追问起来。

夏云卿哈哈一笑:“不亏是吾儿,真是聪慧!实话告诉你,这地下埋藏的,都是为父为官多年来的积蓄,足够你这辈子用的!”

夏东阳将信将疑看着父亲,奇道:“此话当真?我们来这里不过几个月,您是什么时候藏进去的啊?”

夏云卿也不说话,只是站起身子,走到田里徒手挖了一阵。趁儿子不备,他从怀中拿出一锭银子放在手上,又得意洋洋地走回到儿子面前。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夏东阳看着父亲手中的银子,目光立刻亮了起来,他一把拿过银子仔细瞧了半天,兴奋地说道:“父亲,那不如多挖出来一些,让我们的日子好过一点吧!”

夏云卿摇了摇头,正色道:“为父之所以不愿早早告诉你,就怕你好逸恶劳、坐享其成,提早花光了这些钱。这是为父留给你的东西,你要答应我,我入棺材的那日,你才能取出来用!”

夏东阳终于破涕为笑,连连点头,应承道:“父亲的苦心,儿子明白了!放心吧,以后我再也不抱怨了!我会慢慢学习如何过苦日子的。我也希望将来,这些财富能留给我的子孙!”

夏云卿宽慰地拍了拍儿子的肩膀,满意地点了点头。

站在不远处的小婵,默默的看着父子和解的一幕,心中突然塌陷一角:

原来那个平日里不苟言笑、严肃认真的夏青天,在面对爱子时,也有如此慈爱、温情的一面!

又过了一会儿,三人才从田野,一路上说说笑笑地走回家去。

月明如水的夜里,庭院的地面一片灰白,树上栖息着鹊鸦,秋露无声无息打湿了院中的桂花。

夏云卿将儿子和小婵送回家,自己却返回府衙。他洗了脸后,便坐在昏暗的烛火下,继续挑灯夜读。

桌案上的卷宗,已快被他翻烂了。

可他仍不死心,定要从中找出一些蛛丝马迹,他想知道,监狱中的那些人,究竟在忌惮着谁,又知道了什么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阵轻柔的敲门声起,夏云卿并没有起身,只疲惫地问道:“谁啊?”

一个娇柔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老爷,是我,小婵,夫人命我给您送夜宵!”

夏云卿略一沉吟,觉得这半夜三更的,若让小婵进来,被府衙内的人瞧见,有损二人名声,便轻轻道:“你且放在门口吧,一会儿我就出去拿!”

门外,小婵乖巧应道:“是,老爷!那奴婢就将食盒放在外面了,您可要趁热吃了!”

说完,小婵朝着紧闭的房门盈盈福身,才翩然离去。

过了好一会儿,夏云卿觉得有些乏了,才起身打开门,拿起地上的托盘,转身回屋。

一碗莲子羹和一盘小菜,温度和咸淡都恰到好处,瞬间温暖了这个寒冷而疲惫的夜。

夏云卿很快将夜宵吃得干干净净,就继续在灯下翻着卷宗。

不一会儿,他发现自己看到的字开始变形、重影,他赶紧晃了晃头,却发现头晕得更厉害。

夏云卿以为是近日来太过劳累,便扶着桌案强撑起身子。刚走到床榻旁,突然眼前一黑,他整个人重重跌进床上,立时昏睡过去。

片刻之后,房门再次被推开,一袭石青色缎衫、秀眉凤目、玉颊樱唇的女郎,轻飘飘走了进来,随手关上了房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个面容清冷、神色伤感的女子正是小婵。

她莲步走到床边,瞧着床上的人,低声唤道:“夏大人?夏大人?”

见床上的人没有反应,她便帮他脱下鞋袜,去掉外衫,盖上被子。

小婵转身将屋内的烛火一一吹熄,又摸着黑返回坐在床边。忽然,两滴泪水吧嗒吧嗒滴在了手上。

黑暗中,传来两声呢喃:“夏大人,我知道你是好人,我也是被逼的,对不起!”

说着,她哭得更厉害了。眼前不断浮现着,方才碰见云长老的一幕:

待夏云卿和叶孤鸣离开之后,云长老从树后走了出来,肆无忌惮地打量着花容失色的小婵,阴阴地说道:“瞧你这样子,是有了新主人就忘了旧主人,是吧?”

小婵连忙后退一步,惊慌地说道:“小婵不敢背叛云长老!”

此时,她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面前这个魔鬼般的老色鬼,如梦魇般缠着她。现在别说是见到他,就算是只听到他的名字,都会让小婵全身发抖。

当年,十五岁的小婵,刚刚被马帮买回来,做一名使唤丫头服侍叶夫人。却不料,在一个夜里,云长老摸进了她的屋内,将她强行占为己有。

小婵势单力薄,又知道马慧兰和云长老的关系,自知无人会替自己伸冤,便不敢声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助长了云长老的气焰,从此以后,他每晚都会明目张胆地去找小婵。

这个道貌岸然的老色鬼,白日里是德高望重、人人尊敬的马帮主事人。

一到晚上,就会想尽各种办法折磨她、虐待她,直到她一次次昏死过去,又一次次被他用蜡油滴醒。

若不是后来马慧兰提议,让外人都搬出院子,小婵到现在怕还在受折磨。一想到那一个个备受侮辱的夜晚,小婵就不寒而栗。

云长老突然一把抓起她的手来,放在唇下亲了一口:“我警告你,你可要听我的话,否则,我这辈子都不会放过你!”

小婵内心一阵翻腾,差点吐出来,却生生忍了回去。

她一把抽回自己的手,顺从地说道:“小婵但凭云长老吩咐!”

云长老轻笑了一下,在小婵耳畔低语了一番。

小婵大惊失色,连忙哀求道:“求你放过夏大人吧!他是一个清正廉明的大好人,我不能这么做啊!”

云长老笑得阴险,冷冷说道:“我们灵州可不需要一个清正廉明的好人!我们要的是一个,能和我们上一条船的人!如今他已查到了一些眉目,若放任他这么查下去,可是要坏大事的!难道你忍心,看着我们前功尽弃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婵却急得满头大汗,恳切地哀求道:“一定还有其他的办法的!我去求夏大人不再查下去了。或者,我们想个办法让他离开灵州,这样不就安全了吗?”

云长老微眯起眼,轻哼一声:“如今他已查出了一些事,就绝不能让他一走了之。现在,摆在他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死,要么与我们为伍!”

小婵慌乱地摇着头:“不可能!夏大人秉性刚直,是不可能与你们为伍的!你别做梦了!”

云长老目光一凛,森然道:“那……他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小婵又急又气,竟“噗通”一下跪了下来,苦苦求道:“求求你,放过夏大人吧!小婵宁愿一死,也不会去迫害夏大人的!”

云长老一把将她拎起,用一根枯老的手指,刮着她的粉颊,淫笑道:“你以为你的命很值钱吗?你只不过是我晚上,消磨时间的一个玩物罢了,这样的玩物我有很多,而你是最不听话的一个!”

说完,他一撒手,小婵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忍不住痛哭失声。

云长老看到小婵的样子,眼珠一转,又煞有介事地说道:“不过,倒是还有一个办法,可以不要他的性命!只不过……需要牺牲你!”

小婵忽然止住哭声,抱住云长老的大腿,迫切地问道:“有什么办法可以保住他性命?小婵什么都愿意做!”

云长老阴冷的的看着她,狞笑道:“夏云卿这种假正经的人,最看重名节!你若能坏了他的名节,便如杀了他一般。到时候,只要我稍加威胁,他就再不敢找我们麻烦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婵惊恐地盯着云长老,一字一字坚定地说道:“不,害夏大人性命和名节的事,小婵做不出来,宁愿一死!”

云长老见她这般软硬不吃,立时双眉一竖,怒喝道:“我警告你,你现在可还是马帮的人。若我向叶孤鸣将你要回来,你会过上比以前凄惨百倍的日子!”

小婵全身忍不住一抖,脸色煞白毫无血色。

可她咬着牙,始终昂然道:“我不怕,就算是被你折磨死,我也不会去害夏大人的!”

云长老强忍怒气,微一琢磨,忽然笑道:“年初的时候,你父母来过一封信,说你妹妹过年时要来看你。看你这模样,估计你妹妹也差不了,你说她能不能受得了那样的夜晚?”

小婵最后的坚持终于溃堤,她泪珠莹然的看向云长老,跪着求他:“求云长老放过我妹妹,求求你了!她才只有十六岁……”

云长老得意的看向她:“放过你妹妹也可以,不过今晚你可要做出点表现来,向我证明你的忠心。否则,你们姊妹花都会成为我的掌中玩物!”

小婵咬着牙,终于还是艰难地点了点头,随即伏在地上泣不成声。

收回思绪,小婵擦了擦双颊的泪水,看了一眼床上熟睡的男人,便转身离去。

世事一场大梦,人生几度秋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天刚蒙蒙亮,灵州衙门的衙役们纷纷早起开始干活儿。马武端着早饭,刚走到夏云卿睡房的门口,却看到正在门前徘徊的云长老。

他好奇地走上前去,问道:“云长老,您怎么在这儿?”

云长老看见他手中托盘里的清粥小菜,低声道:“没什么,你不是给夏大人送早饭来吗,快开门吧。”

马武不明就里地敲了敲门,喊道:“夏大人,给您送早饭了,您起来了吗?”

话音刚落,大门被打开。衣着整洁的夏云卿走出来,从马武手中接过托盘。

他看到不请自来的云长老,二人皆是一惊。

夏云卿皱眉问道:“云长老,你怎么在这儿?”

云长老上下打量他一眼,又探头看了看屋内,脱口而道:“夏大人,这屋里就是你一个人吗?”

夏云卿脸色微变,沉声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本官的房中还会有谁?”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云长老立刻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连忙尴尬地笑了笑:“没事儿,没事儿!我……我其实就过来看看,帮中这些兄弟可有好好帮忙……”

夏云卿面无表情地说道:“嗯,贵帮的兄弟一向勤勤恳恳,从无差池。”

云长老拱一拱手,笑道:“既然如此,那老朽就放心了。夏大人留步,我先回去了。”

一转过身来,云长老的神色立刻阴冷起来。

他气愤地暗骂道:好你个小婵,竟然不听我的话!我现在就把你弄到我身边,你看我怎么折磨你!

刚走了两步,竟看到一袭红装的鹿宁冷着脸迎面走来,双目中似有一把刀,撞上的人非死即伤。

他心虚地收回视线,抱拳拱手:“呦,少帮主,您这么早就来了!”

没想到,鹿宁目不斜视地与他擦身而过,径自走到夏云卿身旁。

云长老讪讪地站在原地,一时没摸准当下的情况。

夏云卿看出鹿宁似有心事,便问道:“鹿帮主,可是出了什么事?”

鹿宁叹了口气,迟疑了许久,才开口道:“夏大人,方才尊夫人派人来通禀,小婵她……自缢身亡了……”

“什么?”夏云卿一声惊呼,一旁的云长老也脸色一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夏云卿有些错愕不及。

鹿宁垂下眼眸,幽幽道:“小婵昨天找到我,说她有话和我说。没想到我今早去了之后,看到的竟是一具冰凉的尸体,还有一她留给我的信,里面写了她自杀的原因……”说着,她递出了手中的信。

“信中写了什么?”云长老突然一个大步走上前去,企图抢夺信。

鹿宁眼疾手快,一个闪身躲开云长老,将信藏到身后。

“云长老,你似乎很紧张这封信,莫非你知道小婵是因何而死?”鹿宁冷眼睨着他,口吻毫不客气。

云长老一怔,忙笑着掩饰道:“小婵毕竟是咱们马帮的人,她突然自杀,我自然担心!”

鹿宁瞥了他一眼,将信塞进衣服里,冷冷道:“云长老,方才我已当众宣布,暂停你长老的身份,收回你手中所有权利。所以,这几天你不必回去了。”

云长老脸色骤变,口气也冷下来:“少帮主,这样不合适吧!我可是老帮主和总管亲自认命的!你想动我,怕是要向老帮主请示方可!”

鹿宁盯着他,一字字冷冷道:“我是少帮主,这里我说了算!”

云长老笑了笑,捻须问道:“莫不是小婵的遗书中,说了老朽的坏话?既如此,不如少帮主就坦白信中的内容,我愿与你当面对质,以自证清白!”

鹿宁弯了弯嘴角,淡漠地说道:“信中内容无可奉告!云长老请离开吧,你再纠缠下去,就休怪我叫人将你轰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云长老登时一沉脸:“好,你可别后悔!告辞!”说罢,便一甩袖愤然离开。

待他走远,夏云卿才开口:“鹿帮主,信中究竟写了什么?”

鹿宁摇了摇头,怅然道:“小婵不认字,怎么会写遗书呢。这不过是白纸一张,是我用来诈云长老的……”

说着,她拿出那张纸摊开给夏云卿看,上面果然一个字都没有。

“你为何要这样做?”夏云卿拧着眉头,十分不解。

鹿宁将手中的纸撕个粉碎,沉声道:“昨天,我和您说完话后并没离开。我躲在院子里一直在观察云长老和叶孤鸣的言行。后来,我看到云长老和小婵密谈,他们说了什么我没有听到。可我看到小婵下跪求他,似乎被他拒绝。云长老走后,小婵一直站在原地痛哭。而今天一早小婵就自杀了,云长老又不请自来,想必这件事一定与他有关!”

夏云卿沉吟着点了点头:“可惜了小婵一条年轻的性命。她死了什么都没留下,就算是怀疑云长老,什么证据都没有,还是无法给他定罪!”

“无妨!”鹿宁神色一正,坚定地说道:“云长老已被我们逼得显出了原形,他现在肯定乱了阵脚,相信很快就会露出破绽的。”

夏云卿又问道:“那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鹿宁想了想,说道:“接下来的事我要一个人做。夏大人,有件事我要拜托您!”

夏云卿见鹿宁神色凝重,知她有事相托,便点点头:“鹿帮主有话请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鹿宁郑重地向夏云卿一拱手:“大人,我不知这趟浑水有多深。不过,既然我都来了,就不会轻易放弃。若我有什么差池,请大人力保我兄长,平安地将他送回南疆。还有,这两封信请您代为转交给我师傅,和……翊王殿下……”

说着,她从怀中拿出两封信,放在夏云卿手中。

夏云卿心中一沉:“鹿帮主,这件事还是交给官府去调查吧,你不必非要冒险!”

鹿宁却婉言拒绝:“这件事既然由马帮而起,就应该由马帮来结束!否则,我们马帮日后将无颜立足江湖!”

夏云卿见她神色坚定,说得颇为有理,便也不再坚持:“既如此,那请鹿帮主多多保重!”

鹿宁迟疑了一下,又道:“还有件事,我要拜托夏大人。请您暂时将胡七的通缉令撤回。这些事显然和他无关,他一定是查到什么了,怕遭人暗算才会躲起来。只有撤回通缉令,他才敢露面,我们也才能尽快知道真相!”

夏云卿面有难色:“鹿帮主说得有理,可现在却没证据,能证明胡七无罪。若此时撤回通缉令,本官难以向苦主交代!”

鹿宁向他一揖,恳求道:“夏大人,请您信我一次!我会亲自登门去找牛大嫂,让她给我点时间找到真凶。您放心,如果胡七真是凶手,我一定亲自将他绑来,交给您绳之於法,绝不姑息!”

夏云卿斟酌半晌,才道:“也罢!事到如今也只能试一试了!不过下不为例。”

“多谢夏大人!”鹿宁终于展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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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夕阳依恋着城镇迟迟不肯下落,静谧的巷子里泛着琴瑟的清音。

一个白衣公子正慵懒地倚在窗上,吹着碧绿色的玉笛。笛声婉转凄凉,胡七神色落寞。

一只飞鸟不知从何处飞来,扑腾腾地落在窗子上,正歪头看着他。

胡七的脸上终于露出淡淡的笑意。

“小鸟,真的很羡慕你,能够自由自在的飞翔,不必像我一样,只能躲在屋子里苟且偷生……”

本来静谧的巷子中,忽然传来一阵喜庆的锣鼓声,惊得小鸟扑闪着翅膀飞入空中。胡七看着小鸟离去的方向,心中有些懊恼。

不出一会儿,一支迎亲的队伍吹吹打打、喜气洋洋地路过窗口,一位骑着高头大马、一身红装的新郎官,满面春风地走在最前面,时不时回头看一眼,身后扎着大红花的喜轿。

胡七见此情景,徒增伤感。他连忙转过身去,将两扇窗子关在身后,隔绝开窗外的喧嚣。

转身间,屋门忽然打开,一袭白衣、头戴斗笠的肖玉楼,正提着一揽子食物,匆匆推门而入。

放下篮子,他走到胡七身旁,激动地说道:“小七,告诉你个好消息!”

胡七无精打采地坐在椅子上,淡漠地问道:“现在还能有什么好消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肖玉楼将篮子里的食物一一放在桌上,柔声道:“城中所有你的通缉令一夜之间都撤回了。你现在是自由之身了!”

“真的?”胡七从椅子上一跃而起:“你说的可是真的?我真的自由了吗?不用在整日躲在这里了?”

肖玉楼弯起唇角,柔声笑道:“小七,这么大的事,我怎敢欺骗你。以防万一,我还特地去衙门打探了一下,的确是夏大人下令撤回的!”

听到这话,重获自由的喜悦,却被深深的疑惑代替。

胡七皱起眉头,胡一刀:“夏大人为何会突然收回通缉令?”

这个问题让肖玉楼也是一怔。

略一思忖,他笑道:“或许是抓到真正的凶手了吧。不过,只要你自由了,就可以顺利离开灵州了!我已经准备好必须的东西,咱们连夜就出发!”

胡七在屋内走来走去,忽然站住脚,沉声道:“不,我现在还不能走!”

肖玉楼神情为之一振,惊呼道:“为何?灵州这里有人要害你,你还要留下来送死吗?”

胡七看着他,沉静地分析着:“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鹿姑娘向夏大人作保,官府才会撤回了通缉令。所以我不能就这样走了。我得去找她,然后再一起离开这里。”

方才还一脸喜悦的肖玉楼,忽然脸色一沉:“呵,我现在倒是觉得,或许这他们联手设下的陷阱,正等着你自投罗网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胡七知道他是在担心自己,便淡淡一笑,不予再争辩。他转身回到房里开始整理自己的东西,准备随时离开这里。

看着胡七迫不及待离去的样子,肖玉楼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可胡七似乎并没发现肖玉楼的不快,依旧沉浸在重获自由的喜悦中。

肖玉楼按奈不住,走过来问道:“你现在就要走吗?”

“不然还要等到何时?”胡七头也不抬地应了一句。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要去见她吗?”肖玉楼暗暗捏拳,还是忍不住问出口。

正在忙碌的胡七忽然停下手,背对着肖玉楼犹豫了一下,才轻叹道:“肖老板,天下无不散之宴席。你我都有各自的路要走,又何必要勉强呢?”

“我可以陪你去盛京!”肖玉楼决定为自己挺身而出。

胡七转过身,淡然一笑:“从灵州到盛京一路艰险,怕是会有性命之忧。我不懂武艺,自身尚且难保,不忍讲肖老板置于险境。”

“你喜欢她,对吗?”肖玉楼深深凝望着他,一字字问道:“说了这么多,为何不敢承认,你被鹿帮主深深迷住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胡七恍然一怔,继而莞尔道:“是!我对鹿姑娘的确十分欣赏!因为她是个特别的女子。在她身上看不到矫情、柔弱和虚伪!她比江湖侠女多了一份柔情和睿智,又比大家闺秀多了一份潇洒和担当!”

肖玉楼怔怔的听着他的话,呆了许久许久,才凄然一笑:“真没想到,你这么痛快的承认了。看来……我是拦不住你的……”

胡七微微一笑:“你最好不要!”说罢,他便迫不及待地冲出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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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牛甲惨死之后,牛大嫂再也没出现在马棚里。很快便有了新的人去喂马,似乎所有人都已忘了那个泼辣暴躁、身体肥胖,却家破人亡的女人了。

鹿宁从府衙离开,经过一路上的打听,才找到牛大嫂的三间破草房。

这房子太破了!年久失修、四下漏风。屋子前面有一个很小的院子,院子里空荡荡的,就算以前有过什么,现在也都不再了。

鹿宁飘身下马,牵着马走进去,却找不到一个可以拴马的地方,她只好将雪绒马拴在院外的枯树上。

她站在院子正中发了会儿呆。

脑海中残存着四岁左右的记忆,那里似乎也有一座这样的院子。它不能为家人遮风挡雨,却给了她一隅安身。

她慢慢走过院子里每个角落,想象着一家三口在这里度过的日子,心中备觉惋惜和凄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很难想象,相依为命的一家三口失去了两口,剩下的那一个该怎么活?

她一定舍不得离开这个充满回忆的地方,可住在这里的每一刻又都是煎熬。

屋门虚掩着,可能是这屋里没什么可偷的,连盗贼都不愿意进来看一眼,才会这般随意。

鹿宁站在门外,迟疑着抬手敲了敲门,可里面却没人回应。

再敲了一次,还是没任何回应。

她心中忐忑不安,生怕有意外,便毫不迟疑地推门走了进去。

屋里光线昏暗,连一根蜡烛都没点。

鹿宁拿出火折子照亮前路,牛大嫂家徒四壁,除了一些简单破旧的生活用品之外,屋内再无长物。

鹿宁警惕地往里走了两步,突然见到一大一小两个人,直直地贴墙而立,她吓得倒吸一口凉气。

稳定了心神,她壮着胆子凝神细看,才发现这不过是两个稻草人,只是一个穿着小孩的衣服,一个穿着男子的衣服。在黑暗中猛地一看,误以为是真人罢了。

看着两个穿着牛小乙和牛甲衣服的稻草人,想着牛大嫂日日对着两堆稻草悼念,鹿宁就觉得心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正伤感间,忽听得背后,传来一声幽幽叹息。

这一下叹息,在阴沉沉的黑暗中,听来大是鬼气森森。鹿宁吓得全身一僵,却强忍惊恐,缓缓转过身去。

只见身后的黑暗中,蹒跚走来一个女子的人影。鹿宁眯起眼定睛一看,来者竟是牛大嫂!

丧失亲人的痛苦,让她短短几日,消瘦了不少,也苍老了许多。

她衣衫褴褛、蓬头垢面、全身散发着难闻的恶臭之味,似乎是多日不曾清洗梳理过。

鹿宁松了口气,连忙迎上去:“原来是牛大嫂,突然冒昧来访,还望见谅!”

牛大嫂目光呆滞,仿佛没看到她一般,幽灵般与她擦身而过,呆站在两个稻草人前,一言不发。

一双浑浊不堪的眼睛,在看到仿若亲人般的稻草人时,才流露出柔和温暖的目光。

她抬起粗糙、满是老茧和伤口的手,仔细而轻柔地为他们整理着衣衫。

此情此景,若旁人看到,会觉得异常恐怖。鹿宁却蓦地心中一酸,脸现愧色。

她沉沉叹了口气,缓步走上前去,柔声道:“牛大嫂,请您节哀顺变!你放心,我一定尽快找到凶手,为牛大哥和小乙报仇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牛大嫂呆若木鸡地喃喃着:“人都死了,就算是报了仇,还能活过来吗?”

鹿宁只好轻声安抚道:“虽说人死不能复生。不过大仇未报,你身为他们的亲人,还不能放弃!”

牛大嫂呆看着两个稻草人,讷讷道:“杀人凶手不就在马帮吗?你们官官相护、仗势欺人,我能报得了仇吗?”

鹿宁抓着她的双肩,沉声问道:“牛大嫂,你真相信小乙和牛大哥是胡七杀的吗?还是说,你只想有个人为他们偿命,这个人是不是真凶,你都无所谓?”

牛大嫂终于看向她的眼,一双浑浊的眼慢慢腾起雾气,转瞬又风雨交加。

失去亲人的她,已没了平时泼辣的风采,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小乙和牛甲到底犯了什么错?为什么要这样对他们?”

鹿宁叹了口气,搀扶着她坐在土炕上,掏出帕子为她擦拭脸上的泪。

“牛大嫂,我来找你正是为了此事。我相信胡七没理由杀你的家人,而真正的凶手还藏在幕后。我知道你一定知道些什么。如果你能把知道的事都告诉我,我一定帮你报仇!”

牛大嫂悲愤地看着她,咬牙问道:“你不是马帮少帮主吗?你会为了我这个非亲非故的人,抓你手下吗?”

“当然会!”鹿宁直视着她的眼,斩钉截铁地说道:“正因为我是马帮当家的,就绝不能让这种杀人凶手继续为非作歹,毁了马帮多年来在江湖上的名声!如果这个凶手真的是马帮的人,我绝不会姑息。”

牛大嫂别过脸去,冷冷哼了哼:“呵,我一个村妇,平日里只是喂喂马,打打下手,能知道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嗓音沙哑、神情萧索,似是含有无限伤心,

鹿宁知道她还是不信自己,只好继续劝道:“牛大嫂,能下此毒手的,必然是与你们有恩怨的人。请你好好想想,这样的人都有谁?”

听她提及此事,牛大嫂不由得悲从中来:“这都怪我!平时嘴上不饶人,性子暴躁又不肯吃亏,定是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才会让他们爷俩儿惨死!可那狗日的为啥不来直接杀我,杀他们作甚!”话音刚落,牛大嫂便失声哀嚎起来。

鹿宁见她说得甚是苦涩,哭声中更有莫大悲愤,便不再说话,任她痛快发泄出内心的情绪。

等牛大嫂声音渐止,鹿宁又为她擦了擦眼泪,继续问道:“牛大嫂,你先冷静一下,你这样哭下去,我什么都不知道。不如这样吧,你就告诉我一些,关于云长老和叶夫人的事吧!”

牛大嫂听她提到二人名讳,不由得双手一抖,手帕飘落在地。

她战战兢兢地看着鹿宁,张了张嘴却欲言又止。最后,她垂下脑袋,咬牙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她这样说就一定是知道了什么!

鹿宁轻握住她的手,耐心地开解道:“牛大嫂,事到如今,你可不能再隐瞒了!否则,会有更多无辜的人牺牲。更多人像你一样失去家人,你明白吗?现在只有我,才能将这些人绳之于法,为你家人报仇!你必须要相信我!”

牛大嫂听她言语诚恳,心防终于稍稍松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又犹豫了许久,她才缓缓开口:“其实我也是道听途说罢了……”

“你听说了什么?”鹿宁虽心中着急,神色上却不敢显露半分,生怕吓到她。

牛大嫂抹了一把脸上的泪,将心一横,说道:“罢了!要死就死吧!少帮主,我告诉你!马慧兰和云长老男盗女娼,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话让鹿宁颇为震惊!她面色凝重地问道:“这话太过严重了,不可乱说。牛大嫂可有什么证据?”

牛大嫂此时已豁出去了,叉着腰愤慨地控诉着:“少帮主初来乍到,好多事都没看出来!马慧兰和云长老身份高贵,其他人不敢再背后嚼舌根!不过他们二人的事在马帮已不是秘密了!除了那个木头般的叶孤鸣和他儿子外,所有人都知道二人的丑事!”

鹿宁皱眉问道:“你是说云长老和叶夫人……有奸情?”

“何止是奸情啊!”牛大嫂一撇嘴,毫不客气地说道:“两个奸夫淫妇平日里常背着叶总管在一起鬼混!还没少祸害其他人!”

鹿宁有些瞠目结舌:“你是说他们还和其他人有私情?”

“可不是嘛!”牛大嫂一脸的嫌弃:“你知道城里那个戏子吧!”

鹿宁略一思索,问道:“你是说肖玉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是他!”牛大嫂一拍大腿,煞有介事地说道:“马慧兰有一次去看戏,一眼就相中了那个戏子,就立刻拿出金子加上软硬兼施将他弄到手!”

“肖老板竟是这样的人……”虽然鹿宁只与肖玉楼见过一面,却对他有些好感。如今听到牛大嫂这样说,一时有些难以接受。

想到上次在山上救下肖玉楼,他对马帮的恐惧。看来,定是肖玉楼他知道了什么秘密,所以才会遭到追杀!

“哼,戏子配婊-子,倒是天生一对!”牛大嫂不加掩饰自己对二人的鄙夷。

“除了肖玉楼还有别人吗?”鹿宁强忍不适,继续问道。

“和马慧兰有关系的男人可多了!我看到的只有云长老和那个戏子!不过,我听别人说过,马慧兰和咱们灵州的蔡知府也不清不楚的!甚至和自己的堂弟也不干不净!”牛大嫂越说越来劲,似乎又恢复几份往日的风采。

鹿宁却被惊得目瞪口呆,一时不知该做出何种反应才合适。毕竟她是个未出阁的黄花闺女,说起这样辛辣的话题,难免会有些不适合羞涩。

“你知道吗?和马慧兰相比,那个云长老更恶心!”牛大嫂看不出鹿宁的脸色,继续滔滔不绝道:“咱们灵州分号以前还有几个年轻的小丫头在,她们要么负责伺候马慧兰,要么就干些粗活!可云长老那个老色鬼,只要见到女的就要弄到手!那些小姑娘碍于云长老淫威不敢声张,却慢慢都离开了!就剩下一个小婵年纪大了,又无处可去才不得不留下来。”

听到这话,鹿宁忽然联想到小婵的惨死,和云长老当时的神色,忙问道:“你是说,云长老对小婵也曾有过不轨的举动?”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提到小婵,牛大嫂也是一声叹息:“她是个命苦的好孩子!本来清清白白的一个人,却碰上了云长老那个老色鬼,被折磨得不成人样了!如今她走了,虽然觉得有些可惜,不过也算是摆脱了……”

“看来……小婵的死果然和云长老有关。”鹿宁心中有了判断,却没有说出来。

“那个……”牛大嫂忽然脸色有异,竟吞吞吐吐起来:“还、还有件事……也在马帮传得沸沸扬扬,不知……该不该说……”

“牛大嫂今日说的话,在我这里会很安全,请不要顾忌!”鹿宁诚恳地说道。

是呀,事到如今,再难听的话都听到了,还有什么比这更恶劣的呢?她已经豁出去了。

牛大嫂在裙子上蹭了蹭手,结结巴巴地说道:“我听说……叶青峰……不是叶孤鸣的儿子……”

果然,鹿宁还是小看了灵州分号!劲爆的消息一个又一个,让她有些应接不暇,甚至有些麻木了。可叶青峰的身份,还是惊得她半张着嘴,许久都没有反应。

看到鹿宁的脸色骤变,牛大嫂也识趣地闭上了嘴巴。

鹿宁缓了许久,才轻声问道:“叶青峰不是叶总管的儿子,会是谁的儿子?”

牛大嫂或许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开始打起马虎眼:“那个……少帮主,你可别忘心里去啊!这件事我也是听别人说的。你也知道,许多人对马慧兰不满,难免在背后嚼舌根!”

“告诉我。”鹿宁凝神静气地问道:“叶青峰的亲爹是谁?是云长老还是马慧兰的堂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于她要说出口的答案,鹿宁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牛大嫂这下开始犹豫起来,磨磨唧唧了许久才吐出来一句话:“大家都说……叶青峰是老帮主的儿子……”

听到这话,鹿宁脸色煞白、全身僵硬,大脑中一片空白。显然,她自以为可以接受任何事,可这个答案还是远远超出了她的预料。

“少帮主!这都是他们乱猜的,你可别往心里去,更别和其他人说啊!”牛大嫂刚说完这句,又劝了一句:“这也难怪!马慧兰当初和叶孤鸣刚结婚没多久就怀孕了!而每次老帮主来,整日都陪着叶青峰,不但将自己的宝刀送给他,还亲自教他功夫!虽说青峰那孩子的确找人喜欢,可在马帮这么大的孩子也不少,只有叶青峰能得到这样的待遇,也难怪别人会胡说八道了……”

牛大嫂后面又说了许多话,鹿宁却一句都没听进去。

其实在第一次见到叶青峰的刀法,和那柄鸿鸣刀时,她心理就隐隐有些不安。可她毕竟年轻不经事,并没有往那方面去想。

她知道鬼力赤和马慧兰的过往,还以为这是义父自觉亏欠,所以对叶青峰有所补偿罢了。

谁曾想到,叶青峰或许是他的亲生儿子……

“少帮主?少帮主?你咋啦?”牛大嫂晃了晃鹿宁的胳膊。

“没、没什么。”鹿宁回过神来,忙摇了摇脑袋。

现在还不是追究这件事的时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恰在此时,门外传来雪融马的一声悲鸣。

“糟了!”鹿宁此事精神紧绷,便立刻站起身来,从腰间取出九节鞭,拔步就往门外走去。

离开时,她还不忘嘱咐了一句:“牛大嫂,你就待在这里哪儿也别去。我去去就回!”

她刚奔到门口,忽见一个人影从院中一闪而逝,速度极快。

鹿宁来不及思索,立刻飞身上了马背,用力一抽马屁股。雪融马一个吃痛,立刻放开四蹄,几个起落已奔出院外。

一人一马追出不久,就看到一个影影绰绰的黑衣人。那人身形灵动、忽隐忽现,始终与鹿宁保持距离,却又让她追不上。

鹿宁被黑衣人领着,绕村子生生转了一圈,始终不见对方攻击,也不见其停下,似乎在故意耍鹿宁。

鹿宁迎着疾风猛追黑衣人,气得怒喝道:“狗贼,你敢杀人就别跑!”

听到喊叫声,那刺客忽然停下脚步,猛地转过身来,却是一张被黑布蒙住的脸,徒留下一双阴鸷双眸的脸。

刺客停下,鹿宁心中一喜,连忙提缰追了上去。

电光火石之间,刺客突然微微一笑,手中蓦地里白光闪动。鹿宁还没看清他使了什么招数,只觉得虎口传来一阵剧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转眼间,一直飞镖直奔鹿宁的面门而来。

鹿宁大惊失色,一个闪身未稳,从马上跌落在地。

此时,她顾不得身上的伤口,一个翻身迅速坐起,立刻抬眼瞧去,却发现黑衣人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该死!又让他逃了!”鹿宁气得一拳砸到地上,咬牙切齿地骂着。

虎口隐隐作疼,她低头看去,才发现手上被划出一道狭长的血口子。

稳了稳心神,鹿宁捂着伤口站起身来,却开始纳闷儿起来:

以黑衣人的身手可以轻易伤害自己,或全身而退。为何要和自己在村子里兜圈子,却迟迟不下手呢?

突然之间,她似乎想到了什么,连忙飞身上马,纵身穿过村子,没命地赶回牛大嫂家。

还未进院子,她就从马背上飞下,一面狂奔入内,一面连连叫道:“牛大嫂!牛大嫂!”

见无人应答,她飞速跑进屋内。

可牛大嫂已四仰八叉地躺在土炕之上,胸口还深深插了一把匕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鹿宁浑身如堕冰窟,连忙走过去伸手一探鼻息,可她早已气绝。

她颓然跌坐在一旁,瞥见牛大嫂手中紧握着一张纸,她掰开牛大嫂的手指,取出纸条展开来看,但见上面一行血字写道:再追查下去,这就是你的后果!

“可恶!”

看着牛大嫂惨死的尸体,鹿宁颓然坐在一旁,陷入了深深的自责:

都怪自己太过轻敌,竟中了黑衣人的调虎离山之计,害死了牛大嫂!

可她想不明白,自己要来这里的事,谁也不知道。除非杀手一直跟着自己,否则他是如何知道自己行踪的?

自己就算再迟钝,被人一路跟随,又怎会毫无察觉!

还有件事她更想不通:杀手为何要对牛大嫂一家下手?难道仅仅因为她们知道了马慧兰的私情?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为何会有那么多人关在监牢里?

这与翊王名下的矿山又有什么关系?

鹿宁陷入苦思中,却没有听到屋外传来的脚步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何人在里面?”

直到一声呼叱声响起,鹿宁方回过神来。

糟了!莫非又中计了?

鹿宁提着九节鞭奔到门口,将门扒开一挑细缝,瞪着眼往外偷瞧。

竟是一群手持器械的官兵,将破草屋团团围住。最前面的小轿缓缓落地,轿帘被掀开,一位身材高大、美髯飘胸的官老爷,从轿子中昂然走出。

看到熟悉的面孔,鹿宁才打开门走了出去。

“夏大人?您怎么在这里?”

见到鹿宁在此,夏云卿也是一惊。立刻抬手示意,让官兵们收回了兵刃。

“有人递给衙门守门人一张纸条,说这里会出人命,所以本官就过来看看。”夏云卿示意鹿宁走到跟前,沉声和她解释道。

“该死!咱们都中计了!”鹿宁听到这话,立刻痛骂出声。

夏云卿皱起长眉,疑云顿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鹿宁四下环顾了一番,走近他低声道:“夏大人,里面出事了。请您随我来。”

夏云卿见她神色凝重,便毫不迟疑地跟着她进门去。

屋内光线昏暗,鹿宁走在前面,掏出火折子为他照亮前路。

光明乍现,两个诡异的稻草人跳入眼帘,夏云卿没有发出尖叫,却还是倒吸了口凉气。

鹿宁体贴地提醒着:“那两个草人,是牛大嫂为了悼念亡者而做的,大人别怕,请到这边来。”

夏云卿迅速稳住心神,跟她走到里屋。一眼就看到躺在地上,胸口插着匕首的尸体。

“怎么回事?”夏云卿一个大步走过去,探了探鼻息。

鹿宁拿起一条被单,走过去盖在牛大嫂尸身上,解释道:“我今日前来,想向牛大嫂打探一下马帮的秘密。却不料,上次追杀我的黑衣人,用调虎离山将我引开,对牛大嫂下了手。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夏大人也是被此人引来的。”

夏云卿捋着胡须,沉吟道:“他杀了人,还将本官引来此处,用意何在?”

鹿宁蹙眉道:“表面上看,是想将杀人的罪名嫁祸给我。可我总觉得,他们的目的似乎没那么简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们?”夏云卿一挑眉头。

“没错!”鹿宁咬着牙说道:“一个人负责将我引走,一个人动手杀了牛大嫂!不过,也许他们的人数更多!”

夏云卿背着手,在案发现场边走边看,又问道:“那你可从牛大嫂口中问出什么?”

鹿宁面现愧色,低声道:“一个农家妇女知道的无非都是一些闲话,与那些被关进监牢中的人,和翊王的矿山毫无联系……”

她实在很难将牛大嫂说的那些事,再向夏云卿复述一遍。一来她觉得面上无光,二来她说不出口。

好在,夏云卿并没有细问此事,而是诧异道:“莫非牛大嫂一家被杀和矿山的事无关,纯属是邻里间的纠纷?”

“也不无这个可能。”听他这样说,鹿宁忽然茅塞顿开。

就在此时,屋外赫然传来阵阵惨叫和一阵嗡嗡之声。

“糟糕!”鹿宁一步抢过来,按住夏云卿伏在地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夏大人勿动,我去看看!”鹿宁将夏云卿安置在一处安全之地,便猫着腰奔到窗前,用手指捅开窗纸,凝神往外瞧去。

方才还将屋子团团围住的官兵,此刻已乱作一团:许多人受伤倒地,正捂着流血不止的腿,不住地哀嚎着。看样子,他们是刚刚被人偷袭了。

“果然是奸计!竟想将我们一网打尽!”鹿宁躲在窗子后,气得咬牙切齿。

说话间,三支飞镖朝她扑过去。

鹿宁轻盈一闪身,三支飞镖深深钉在窗棂上。

她一轱辘翻下土炕,回到夏云卿的身旁,低声道:“夏大人,看来那贼人将您骗来,是想将调查此事的人一网打尽!”

夏云卿粗喘着气,沉声问道:“外面的情况如何了?”

鹿宁沉吟了一下,说道:“损失惨重,他们大多中镖倒地,怕是无法支援咱们了。不过,您别担心。我一定会将您平安送离这里!”

夏云卿似乎略有迟疑:“你有把握吗?”

还未等鹿宁回话,从窗缝和门缝里,忽然传来一股浓烈的烧焦味儿。随即,一阵浓烟从四面八方袭向二人。

“糟了,着火了!”鹿宁扶着夏云卿站起身,急忙说道:“夏大人,赶紧逃出去!这房子很不结实,再不逃出去就来不及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着,便扶着他往门外跑去。

浓烟很快充斥了整个房子,二人相互扶持着摸到门外走。

鹿宁刚刚推开门,却见门外的大火已经熊熊燃起。

“快走!”鹿宁抓着夏云卿奔出门。

不料,一支飞镖迎面袭来,鹿宁本能地想要躲避,可一想到身旁的夏云卿。她咬了咬牙,将夏云卿推出门外,用自己的左肩迎上那只暗镖。

夏云卿一个踉跄跌出门外,顺利逃出火场。他猝然回首,却发现身中飞镖的鹿宁,因为被飞镖打中而跌回屋内。

而此时,大火已将本就腐朽的门吞噬。

几个衙役赶紧跑过去扶夏云卿:“大人快走,屋子要塌了!”

说话间,熊熊烈火已将屋顶烧穿,土墙也开始剥落下来。

夏云卿望着火海中的人,高声喊道:“鹿帮主,快出来!屋子就要塌了!”

鹿宁听到了呼喊声,也看到了熊熊烈焰即将把自己吞没。可她捂着受伤的手臂,根本无法动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瞥了一眼伤处,见周围的皮肤已渐渐发黑,便闭了闭眼,心凉了半截。

看来刺客今日下了死手,定要自己毙命于此!

她张了张嘴,努力发出最后的声音:“夏、大人,快、快走!别、管我了!”

细若蚊蝇的声音,淹没在劈啪作响的火焰中。外头的人一个字也没听清。

鹿宁开始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她强撑着最后一口气,将整个人趴在地上,费力匍匐着往门外爬去。

门外的夏云卿连忙命人提来水,将门口的火焰扑灭,给了她一条生路。

就在她刚刚爬到门槛时,只听“轰隆”一声,本就不结实的房子,在一瞬间坍塌下来。

“鹿帮主!”夏云卿一声惊呼,想要跑过去救援,却被身后的官兵死死拉住。

“太危险了!大人不能去啊!”

话音刚落,耳边陡然传来一阵马儿的嘶鸣声。

一匹雪白的高头大马,载着一个白衣如雪的男子,从远处疾奔而来,一个起跳就落入了院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马上的男子从马背上飘身跃下,奔到鹿宁倒下的地方不停翻找。男子徒手将碎石瓦砾一一拨开,渐渐露出昏迷不醒的人儿。

夏云卿见状也连忙命人去帮忙。

众人合力清理了压在鹿宁身上的石块,男子一把将鹿宁拦腰抱起,急奔出数尺之外,到了安全的地方,才轻轻将她放下。

“鹿姑娘、鹿姑娘,你快醒醒!”他轻轻推着她的身子,失魂落魄地呼喊着,眼眶微红。

衙役中有人认出了男子,立刻惊呼道:“夏大人,那不是……胡七吗?”

说着,便有几个衙役提刀直奔胡七而去。

“慢着!”夏云卿一声令下,将所有人喝退:“胡七现在不是通缉犯了,我们不能抓他!”

而且,他眼中满满的都是鹿宁,根本没有想逃跑的意图。

光凭这一点,夏云卿就不相信他会是个杀人犯。

他走过去,看着胡七怀中紧闭双眸、满面尘埃的少女,关切地说道:“胡七,鹿帮主中了飞镖,赶快把她带回我家,找个大夫给她医治!”

“多谢夏大人!”胡七恭敬地躬身行礼,便抱起鹿宁骑上雪融马,追随夏云卿而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夏云卿将二人带回家,立刻请来了灵州最好的大夫。幸好抢救及时,鹿宁捡回了一条命,虽然还在昏迷中,却已无大碍。

直到鹿宁脱离险境,胡七才松了口气,跟着夏夫人走出去歇会儿。

夏云卿这才有时间询问:“胡七,你怎么会恰好出现在哪里?”

胡七心神未稳,声音还有些发颤:“我得知夏大人撤回了我的缉捕令,便去马帮找鹿姑娘。可我刚到门口,就被云长老告知,她来这里找牛大嫂了,我就立刻追来了!”

夏云卿一惊:“鹿帮主去找牛大嫂的事十分保密,云长老是如何知道的?”

胡七也被问住了,继而反应过来:“这么说,今日的一切云长老是幕后主使?”

夏云卿微微眯着眼,脸色一沉:“即便他不是幕后主使,也妥不了干系!”

“夏大人!如您今日所见,总该相信我是清白的了吧!”胡七目光澄澈地看向夏云卿,口气十分坚定。

夏云卿瞥了他一眼,并不作答。即便他个人相信胡七,可身为推官,他无法匆匆下判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鹿帮主不知何时才能醒过来,你有什么打算吗?”夏云卿转过话题问道:“当然,如果你们想继续留在这里,老夫不介意。”

胡七却一拱手,客气地说道:“那黑衣人是奔着我和鹿姑娘而来的,若我们留在此处会给大人惹来杀身之祸的!”

“难不成你们还要回到马帮吗?”夏云卿面带忧色。

“虽然我们尚不知马帮的内奸。可经过今日之事,我们相当于和内奸们撕破了脸,马帮自然不能再回去了。”胡七分析得头头是道。

“难不成你们要离开灵州?”夏云卿开始警惕起来。

胡七却摇了摇头:“事情没有结果,想必鹿姑娘是不会走的,我会带她去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等她醒过来再从长计议!”

夏云卿没有细问,也明白所谓的“安全之地”,想必就是胡七之前躲藏的地方。他不愿说,夏云卿也不想问,因为知道的人越少,二人就越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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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昏睡了多久,直到肩膀传来了一阵阵热辣的剧痛,鹿宁才将自己的神志从黑暗中拽回来。

嗅觉最先恢复过来,鼻腔中不再是焦土的呛鼻,而是药材的甘苦之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随后,触觉也开始苏醒,她感受到周身正被一股暖意裹挟,整个人好似躺在柔软的床榻中。

忽然间,肩头一凉,随即一阵瘙痒和刺痛袭来。

“唔!”一声嘤咛,鹿宁终于撑开了沉重的眼皮,偏过头看去。

发现胡七正坐在床边,小心翼翼地为自己上药。

“胡七,怎么是你?”一开口,才发现嗓子被浓烟呛得十分沙哑。

胡七猛地一抬头,立刻展颜:“鹿姑娘,你醒了?”

鹿宁顾不得裸露的肩头,茫然地私下看了看,问道:“我……在哪儿?”

“放心,你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胡七将她的头微微抬起,又在下面垫了一个软枕,这样会让她舒服一点。

鹿宁又看了看半裸的箭头,怅然道:“我竟还活着……”

“说什么傻话呢!你福大命大着呢!”胡七垂下眼眸,轻轻拉起衣衫遮住肩膀,才道:“多亏了夏大人请来了最好的大夫,加上医治及时才无大碍。修养几日等伤口愈合,你就恢复如初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鹿宁深深凝着胡七,轻声道:“你又救了我一次。现在是我欠你一条命了……”

胡七微微一怔,随即绽开一个笑容:“原来你没有昏迷啊!”

鹿宁唇边梨涡浅陷,轻叹道:“昏迷之中,耳边都是你在呼唤我的名字。”

胡七淡淡一笑,从桌上拿起碗舀了一勺汤药,放在唇下吹了吹,递到她唇边:“看来你舍不得离开我啊。”

“谢谢。”鹿宁心中一暖,吞下去的汤药似乎也变得不那么苦涩了。

喂她喝完药,胡七一手拖着她的头,一手撤走了下面的软枕,将她轻放在床上,掩了掩被角,嘱咐道:“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要问我,等你养好身体,我会一五一十地告诉你。”

等鹿宁睡下,胡七才离开房间。

肖玉楼已备好茶点,轻声道:“小七,吃点东西吧!折腾了这么久,也该歇歇了。”

“谢谢。我不饿。”胡七走到小火炉前,开始熬制鹿宁醒来后要喝得药。

肖玉楼见他嘴唇干裂、面色苍白,忍不住皱起眉头,一把将他拉起,嗔怪道:“不饿也要吃点!你若累垮了,谁来照顾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到这话,胡七终于放下手里的活儿,拿起桌上的糕点塞进嘴里。

“慢点,别急!”肖玉楼顺势塞过去一杯水,看着胡七乖乖喝下。

忙碌了一整天也不觉得累。可一吃下东西,胡七才意识到自己又饿又渴,此时才稍稍缓解。

“坐下休息一下吧。”肖玉楼拉来一把椅子,放在他身后。

“肖老板,谢谢你。”胡七听话地坐下,向肖玉楼莞尔一笑。

忽然间,一阵强烈的困意席卷而来,胡七晃了晃脑袋却发现视线渐渐模糊。他还来不及说出一个字,就倒在桌上昏睡了过去。

肖玉楼将胡七搀扶到床上,深深看了他一眼,然后转身走到鹿宁的房间。

他看了一眼床上的女子,淡淡道:“胡七睡着了,你也不必再装了!”

话音刚落,鹿宁缓缓睁开了眼。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你怎知我在装睡?”鹿宁捂着伤臂,慢慢坐起身。

肖玉楼淡淡一笑,将一套新的衣裙放在床头:“鹿帮主武艺不错,演戏差了些。”

“若论演技,我自然是比不过肖老板的。给胡七下蒙汗药时还面不改色。”鹿宁微笑着还击道。

肖玉楼面色讪讪:“他为了你忙前忙后、不眠不休,我只是怕他累垮了。”

鹿宁扯起嘴角,笑了笑:“这样也好,省着接下来你要说的话被他听去,会坏了你在他心中的形象。”

肖玉楼脸色微变,一边往外走去,一边说道:“我就不打扰你更衣了。”说罢,他离开屋子,关上了房门。显然是不想回答鹿宁的任何问题。

鹿宁也不着急,拿起崭新的衣裙开始更衣。肩上的伤口,传来一阵钻心的痛。她忍不住痛吟一声,低头看向自己的肩头。刚换好的白布,又在渗出血迹。

想起,在自己昏迷时胡七为自己上药的场景。虽说是情急之下的无奈之举,鹿宁还是觉得有些尴尬和羞涩。

清风徐来,轻轻吹动着窗帘。肖玉楼坐在窗边,看着窗外的秋景出神。

“肖老板可知,我的雪融马现在何处?”鹿宁走过去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来多重的伤,也无法阻止你离开了。”肖玉楼头也不回地说了一句。

“这件事再不解决,还会有更多的伤亡。刺客是不会给我时间休息的。”鹿宁走过去,站在他身旁。

肖玉楼转过头来盯着她,问道:“你要带着小七一起走吗?”

鹿宁顿了一下,说道:“该站出来自证清白,还是一直躲下去,只有他自己才能决定,你我都无法左右!”

肖玉楼为她倒了一杯茶,轻轻一笑:“鹿帮主说的不错,可我就是不想让你带他走,该怎么办呢?”

鹿宁喝了口茶,放下茶杯,淡淡道:“胡七可不会任人摆布,这一点你比我更清楚。如果他要留下,我不会勉强他跟我走。不过在此之前,我还有些话要问他,也有些话要问你们!”

肖玉楼端起茶杯,幽幽说道:“他若想回答你,我也不拦着,不过你问完就走,不要带上他!那刺客的身手你看到了,他连衙门的人都不怕,你带上胡七就是要害死他!不过,你问我的问题,我可不敢保证会回答!”

对于肖玉楼的态度,鹿宁早有心理准备。

她也不啰嗦,直接开门见山:“我在马帮听到了一些关于肖老板和叶夫人的传闻,不知你们二人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

肖玉楼脸色微变,冷冷道:“无可奉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这个回答,让鹿宁更加确定——二人的关系匪浅。

她微微一笑,继续说道:“好,你不愿意说,我来帮你说!上次你躲进山中,是因为得罪了叶夫人。因为她逼迫你做些苟且之事,以前你不得已接受,现在你不想再委曲求全,这惹怒了她!所以她派人追杀你。而你选择隐姓埋名躲起来,是因为胡七,对吗?”

鹿宁顾及他颜面,说得含蓄婉转。即便如此,肖玉楼已面色铁青。

他不愿意承认自己和马慧兰的那些腌臜事,这让他觉得万分恶心与羞愤。

他放下茶杯,正色道:“我的事与你无关,我没必要告诉你!”

“现在已死了这么多人,你觉得可以一直躲下去吗?那刺客迟早也会找到这里,不抓住他,你终究是无路可逃!”鹿宁知道他的顾虑,继续好言劝导。

肖玉楼却冷冷一笑:“我不怕死!有些事我宁死也不会说出来,鹿帮主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鹿宁听到这话,不禁气塞胸臆:“肖老板,初次见面,听你说得甚是清高,我深深敬佩你!可没想到,你竟是如此自私之人!”

“我自私?”肖玉楼嚯地站起身来,怒瞪着她,斥道:“如今人死了这么多,都是因为你的好奇心所害!你打破砂锅式的追查,逼得那伙贼人走投无路,才会大开杀戒!有多少人警告过你:不要招惹他们!你若还执迷不悟,你身边的人都会死,包括胡七!”

鹿宁迎着他的目光,义正严词地说道:“依肖老板的意思,只要不找出凶手,一直纵容他们胡作非为,他们就会见好就收?就不会有人再惨遭毒手了吗?你这是在掩耳盗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哼,那也比逼得他们狗急跳墙要好!”对待这个问题,肖玉楼寸步不让。

鹿宁脸色一沉,语气也不再友善:“都说‘婊-子无情,戏子无义!’如今我是真真见到了!我在这里向你询问,不是为了羞辱你,也不是好奇,只是想要帮助你们脱离苦海!看来,我是自作多情了!肖老板似乎不需要帮助!”

“我的确不需要!多谢鹿帮主费心了!”肖玉楼向她一拱手,面无表情地道了声谢。

二人之间剑拔弩张起来,一方是为了真相,一方是为了尊严,谁都严守着自己的原则,不肯退让一步。

或许谁都没有错,只是所在立场不同罢了。

恰在此时,西厢房的房门被打开,胡七捂着脑袋跌跌撞撞地冲过来,站在鹿宁面前,含混不清地说道:“肖老板,鹿姑娘想要追查下去,就是希望以后不再有枉死之人!你不该这样说她!”

肖玉楼看到胡七站在自己的对立面,顿觉心口微痛:“小七,鹿帮主想得很好,只是事情没那么简单!有些人是她扳不倒,也得罪不起的!她再这般纠缠下去,会害死所有人的!”

“肖老板死都不怕,却怕几个和马帮勾结在一起的狗官!”鹿宁毫不客气地讥讽了一句。

肖玉楼脸色微变,也不再遮掩了:“没错,我一个平头百姓不能和官斗!既然你已知晓,就不要再追查下去了。省得最后,整个马帮都要跟着陪葬!”

见他始终冥顽不灵,鹿宁有些失去耐心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走到肖玉楼面前,正色问道:“肖老板,关于马慧兰、云长老和蔡知府的事,我已经知道了。你现在还有什么隐瞒的必要吗?说出来,我一定会保你平安!”

肖玉楼负手而立,紧抿着双唇,还是不肯说话,却已经表明了态度。

胡七也甚是着急,连忙劝道:“是呀,肖老板。事到如今,我们必须要团结起来背水一战,方才有胜利的可能啊!”

肖玉楼神色松动了一些,沉吟片刻,只余一声叹息:“小七,抱歉,我说话太过直接了。不过你们尚且自身难保,又怎能保护别人呢!对不起,我有自己的顾虑,有些事宁可烂在肚子里,也说不出一个字。如若你们再逼迫,那我唯有一死。这样,这个秘密就永远都是秘密了……”

他用轻柔透彻的声音,说出了刀锋般尖锐的话来。鹿宁和胡七相望一眼,都不再说话。

鹿宁终于放弃了,她一拱手,说道:“道不同不相为谋!既然如此,打扰肖老板了,告辞!”

说罢,她不顾伤势未愈,转身便走。

“等等!”胡七连忙拦下她,瞥了一眼肖玉楼,说道:“我和你一起走!”

肖玉楼猛地一怔,一把拉住胡七:“小七,你在说什么傻话?你不能和她回去!那些人是不会放过你的,你将会是死路一条!”

胡七拨开他的手,笑了笑:“你说过,士为知己者死!今日就算是有人要我的命,我也要陪在她身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肖玉楼却心中苦涩,黯然问道:“小七,你以为我这么做是为了自保吗?我是为了你啊!你这样随她一走了之,起步辜负我对你的情意?”

胡七向他拱一拱手,爽朗笑道:“肖老板的情谊胡某心领了!可我不能看着鹿姑娘独自冒险!我虽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浪荡公子,却也是个重情重义之人!”

肖玉楼听他说得这般无情,胸口如受了铁锤的重击。

他紧紧抓着胡七的手腕,痛心叫道:“不,你根本不懂!我对你的情感,不仅仅是知己,也绝对不是兄弟——”

胡七微感诧异,突然惊觉。

他盯着肖玉楼许久,、慢慢敛起容色,冷道:“肖老板,请你不要再说下去了!”

肖玉楼双目赤红,已然不管不顾,只撕心喊道:“不,我就要说!我对你的感情,正如你对鹿帮主的感情是一样的!”

胡七顿时脸色大变,瞪向肖玉楼的眼神里有了愠色。

鹿宁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可看着二人之间无声的暗流涌动,似乎也察觉到了一些不言而喻之事。

“咳。我先走了。”鹿宁觉得尴尬,便片刻不留地转身离开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胡七气得脸也白了,虽然嘴上没说什么,却甩开肖玉楼的拉扯,头也不回地跟了出去。

肖玉楼呆望着胡七决绝的背影,不由得凄然一笑,默默作别。

秋夜的寒风迎面扑来,头顶一弯明月当空,如银钩一般。

胡七与鹿宁在夜色中缓缓并辔前行,良久良久,彼此之间只有沉默。

或许是感受了到了对方的茫然,胡七先开了口:“鹿姑娘,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胡-公子,可以把你知道的事,都告诉我吗?”一句轻飘飘的话,夹杂在夜风中,显得如此虚弱无力。

或许是因为病体未愈,或许是因为和肖玉楼吵架,伤了心气儿。此时鹿宁的脸色有些惨白,精神也萎靡了许多。

她这个样子,看得胡七很心疼。

“其实这事……有些难以启齿,不过,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可隐瞒的了……”胡七缓缓开口,说道:“我不知这件事是否和你要调查的事有关,不过我知道的秘密,有关叶夫人和云长老……”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秋风先瘦异乡人。

胡七和鹿宁并辔走在夜色中,再次陷入一阵诡异的沉默中。风吹着树叶,沙沙地响起来。

鹿宁心里此时也在狂风大作,她尽量屏住呼吸,凝视着浓雾慢慢聚拢,模糊了前路。

“我刚到灵州,就发现叶夫人对我格外的热情。起初,我也并不在意,只觉得这是长辈对晚辈的关心……”平定思绪后,胡七再次打破了沉默。

估计他是下了很大决心,才决定说出这些话的。鹿宁明白这一点,所以没有去看他的脸,只是安静地倾听。

“其实上一次……就是第一次我离开马帮……就是因为叶夫人言语轻浮,甚至对我动手动脚。我几番劝阻无果,便一怒之下将她赶了出去。没想到她还恶人先告状,在你面前说我欺负她……”

鹿宁羞愧地垂下眼眸,轻声说道:“抱歉,当初我也没想到,叶夫人是这样的人……”

“没想到叶夫人贼心不死。我最后一次突然不辞而别,也是因为她……”胡七吞了下口水,继续说道。

或许是夜晚的秋风过于凛冽,他的脸颊有些泛红。

“那天她冒充你来给我送汤,我因为喝了些酒,对此并没有防备。没想到……汤里被她下了药,我不幸中招……”

“那你……”鹿宁张大了嘴,看她的表情,像是晴天霹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放心,我发现不对劲,便用了浑身解数逃走了!”胡七像赌咒发誓般对她解释着,生怕她有一点误会。

鹿宁慢慢松了口气,舔了舔干涸的嘴唇。

“只是没想到,我两次逃走都恰好被卷入了命案……”

话题过于敏感,他们再次陷入了沉默,这让胡七感到有些束手无策。

他却不知道,鹿宁此时心情有些复杂,更多的是自责。

“你说,叶伯伯对此事真的一无所知吗?”鹿宁忽然用一种小女孩般,天真的眼神望着他,小心翼翼地问着。

胡七垂下眼帘,摇了摇头:“叶伯伯的性格太过木讷,他是真的没发现自己妻子的背叛。不然以他的性格,怕是早就将云长老千刀万剐了!”

“也是……”鹿宁低头叹了口气:“叶伯伯还真是可怜……”

也很可恨吧!

胡七很想这样说。如果不是叶孤鸣一心铺在武学上,对家人和帮中的事不闻不问,云长老和马慧兰怎会如此猖狂!

“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先从哪里下手?”胡七看着她的侧脸问道,态度比方才坚定了许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阵冷风刮过,吹乱了她的头发。富有光泽的长发,遮住了她大半张脸。

“我想……先从云长老身上查起。”鹿宁任由长发飘散着,淡淡地说了一句。

“从马慧兰身上查起,不是更有效吗?”胡七脱口而出,看到鹿宁有些悲伤的脸,又立刻闭紧了嘴巴。

“还是从云长老身上着手吧……”胡七连忙改口。

他能明白鹿宁此时的顾虑,如果先从马慧兰的身上查起,一定会惊动叶孤鸣。他毕竟是鬼力赤的忘年交,在马帮又颇有威望。

一旦这种事被传出,想必对他来说是致命的打击。怕是很难再留在马帮了。

可鹿宁此时的顾虑,更多的事叶青峰的身份。她担心一旦和马慧兰闹翻,叶青峰的身份就会被揭露。

这对义父鬼力赤的名誉有损,她决不容许这样的事发生!

“那你呢?”鹿宁忽然看向他,迟疑地开口问道:“不管怎样,肖老板对你是真的好。你一走了之,他一定很伤心!这样真的好吗?”

胡七皱了皱眉,表情有些不自然,似乎很不想提及这个话题,却又不得不回答:“他想要的……我无法回应,还不如干脆一点好让他死心。总比一直苦恼下去要好!”

听他这样说,鹿宁避开了视线,胡七则一脸严肃地凝视着远方。二人重新陷入沉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凄寒的夜里,北风吹落了秋天的荻花。

窗内烛火微弱,孤零零的一座院门紧闭。

肖玉楼目光呆滞、面无表情地瘫坐在椅子上,手中轻柔地抚摸着那只碧色的玉笛,仿佛在抚摸着笛子的主人,眼中无限哀伤。

胡七离去前的每一句话、每一个眼神都深深刺痛了他的心。他捂着胸口,眼泪一滴一滴落下,打在他白皙的手背上。

门外一阵狂风席卷而过,大门忽然被吹开,只剩半截的蜡烛也被吹熄。

肖玉楼从椅子上惊坐起,警惕地慢慢靠近被狂风打得呼扇作响的大门。

刚走到门口,忽见门外一个人影闪过。

他晃了晃头,以为自己看错了眼。可随即,一个身形魁梧的黑衣蒙面男子,就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

淡然无光的月色下,唯见来者一双熠熠发光的双眸,藏着浓浓的杀意。

肖玉楼顿时惊出一身冷汗,却强忍不安的情绪,冷笑道:“你果然还是找到这里了!是来杀我的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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