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家庭……
荣俊被这个惊天大瓜噎得半死，又怕被蒋丛胤找麻烦，不敢向别人吐露。
此刻他只想迅速离开情感纠纷的第一现场，他一左一右拉起身边的两个人，冲江彻说：“那我们就先走了啊，下回再约！”
江彻冲他们挥手道别：“再见。”
他不想一身粘腻地回家，便转身向浴室走去。
蒋丛胤不动声色地跟在他身边，江彻问：“怎么不和他们一起去吃饭？”
蒋丛胤面色冷淡：“没兴趣。”
“行。”江彻笑笑，又问，“今天是谁约的你？上回我们一起打球的时候，你和他们好像也不怎么熟。”
蒋丛胤没回答这个问题：“要是早知道我在，你还会来么？”
这是他今天第二次这样问了，江彻低头沉默半晌，最终还是说了实话：“不会。”
蒋丛胤面色不变，像是已经预料到这个答案：“为什么？”
气氛忽然紧张起来，江彻的表情变得有些微妙，他没说话，自顾自地走进浴室的隔间，正要关上门，一只手却强硬地伸过来阻止他的动作。
蒋丛胤锐利地盯着他的双眼：“是不想见我，还是不敢？”
“……”
蒋丛胤也在赌。
明明方才有那么一瞬间，江彻看着他的眼神和曾经别无二致，那种熟悉的感觉一下子就击中了他的心脏。
他原本不想这么强势地逼问，只是看着江彻豁亮的、仿佛什么都没有意识到的眼神，他心里又挺不是滋味。他不想身边的人心如明镜，只有自己杂念丛生，他想打破江彻面对他时那种淡然。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江彻终于在对视中败下阵来，有点不自在地说：“是我的错行么？我确实做不到像以前那样无所顾虑地和你见面。”
蒋丛胤冷凝的面色蓦地放松，唇角的弧度隐约地往上一提。
他抵在门上的手卸了力：“知道了。”
你还是会对我心动，哪怕只有一瞬间，哪怕你能够克制、极尽掩饰，但你还是会对我心动。
我对你而言永远是特别的。
这就够了。
……
眼见快到平时的晚饭时间，华殊打开手机，正想给江彻打个电话，却突然收到一个陌生账号的好友请求。
这个账号的头像令他莫名地熟悉，他在记忆中查找片刻，忽地意识到对方是蒋丛胤。
他皱起眉，略一犹豫，还是选择通过。只是蒋丛胤不知是没看见还是怎样，一时没给他发来消息。
他点开那个头像，发现自己可以看见蒋丛胤的动态，而后者几分钟前刚在朋友圈发了一段几个人一起打篮球的视频。
他和蒋丛胤的朋友圈子不重合，自然也看不到评论区是怎么从各种角度拍马屁，把蒋丛胤的运动水平夸出花来的。
本来这件事和他搭不上边——
如果视频里站在蒋丛胤身边的人不是江彻的话。
第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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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在枕边人面前掩饰住自己的真实情绪是很难的。虽然华殊表现如常，但江彻还是察觉到了他的异样。
事实上这种异样已经持续了一段时间，只是每当他提出疑惑，华殊总推脱说自己没事，让他也不知道如何开解。
他刚从健身馆回到家，华殊就有点急躁地抱着他亲，一个个吻顺着脖颈向下蔓延。
江彻起初见势不对还推拒了几下，后来被华殊按倒在客厅的地毯上，他心里那股火也被撩了起来，饭都没吃就又消耗了几次体力。
做完他自己又觉得好笑，他这会儿从头到脚都还是酥麻的，硬是撑着身子坐起来，看着华殊说：“怎么回事啊今天？”
华殊从身后贴上来环抱住他，两具赤裸的汗涔涔的身体紧紧依偎着：“哥，你别和别人在一起。”
“我什么时候和别人在一起了？”江彻伸出手，手指穿插在他的发间，温声道，“华殊，是我没有给你足够的安全感吗？”
江彻的本意就是字面意思上的询问，但这话在华殊听来仿佛一次试探：“我没这意思。”
他苦笑着说：“我只是……怕你哪天不喜欢我了。”
“为什么这么想？”江彻说，“你很好，我当然喜欢你，况且我也不是那种不负责任的人吧。”
“嗯。”华殊点点头，闷声道，“是我总忍不住多想。”
江彻笑了笑，站起身把散落在地面的衣物一件件拾起来穿好。
他听见手机响起，但一时找不到位置。华殊察觉声音好像从自己附近传来，四下看了看，最后在地上找到了掉落的手机。
只他的视线在看到来电人是游措时凝滞了一瞬，他默不作声地把手机递给江彻，又目视着江彻接起电话后什么也没说，径直走进房间，还顺手带上了房门。
华殊眼神一暗，表情逐渐阴沉。
他不由自主地朝紧闭的房门走过去，回过神来时手已经按在了门把上。
门把轻轻转动，他用一只眼睛透过门缝看向房间。
江彻背对着他，声音并不大，语调也很平静。他只能隐约听见一些词句，弄不清他们在聊些什么。不过最令他在意的，是江彻似乎说出了一个时间。
……
天空灰蒙蒙的，飘着细密的雨丝。江彻推开咖啡厅的门，顺手把伞收进伞袋。
游措仍坐在熟悉的位置上，朝他看过来。
“头一回见你风雨无阻地来见我。”游措意味深长。
“瞎说。”江彻的态度倒随意很多，“之前有次下雨，你的车半路抛锚，还不是我开车把你接回去的？”
“是吗？”游措一怔，很快便想起确实发生过这么件事。
他如今被各种各样的怨念牵绊着，几乎快要忘了他和江彻也曾有过一段很难单纯用“友情”或“爱情”定义的亲密的时光。
他们也曾彼此信任，互相陪伴——以一种极为特殊的身份。
可惜现在，会被那段记忆所触动的，似乎只有他一个人了。
游措闭了闭眼，压下心底的涩意。这时他看见手机屏幕亮起，眼神一凛，不动声色地瞥了眼江彻。见江彻并未注意，他便拿起手机仔细查看消息。
这条信息只有短短一句话，但已经足够让他提起全部精神。
——他路过咖啡厅看了一眼，现在在商场附近。
“你笑什么？”
听见江彻说话，游措才发现自己已经不由自主地勾起唇角，而且弧度很明显。
“没什么，刚刚想到了一件好笑的事。”他用拳头抵了一下唇，放下手机对江彻说，“律师在高架上堵车，要晚点到，你待会应该没什么事吧？”
江彻摇摇头说：“没事，等吧。”
大约过了二十分钟，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