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殊把手机放进他下裤的口袋，抱着他说：“没有啊，可能是有点累了吧。”
江彻唇角上扬，笑得有点促狭：“啊？一次就不行了啊，那以后可怎么办？”
华殊怔愣片刻，才反应过来江彻的意思，顿时满脸通红，激动得好像下一秒就要做上十个后空翻来证明自己的精力：“不是……我可以的！我现在就可以！”
他说着，手指就要往江彻的衣服里探，江彻忙按住他的手：“别，我开玩笑呢。”
华殊有点失落地把脑袋搁在他肩头：“噢，好吧。”
江彻觉得他俩现在很危险，两个精力充沛又互有好感的成年男性，一聊岔了就容易擦枪走火。他转移话题，问华殊道：“你觉得这里怎么样？”
华殊睁大眼睛：“这里？”
“嗯，这里环境不错，离你现在工作的地方也不远，只差再收拾整理一番。”江彻铺垫到这里，终于说出他带华殊过来的目的，“要不要考虑搬过来，和我一起住？”
“我……”
巨大的喜悦冲击着华殊，他张了张口，半天才有点懵地说出一句：“……我可以吗？”
江彻失笑：“有什么不可以的？只看你愿不愿意。”
“我愿意！”华殊满脸喜色，脑袋在他颈间一通乱蹭，什么负面情绪瞬间都抛到了九霄云外，“哥，我太愿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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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措：嗯？
哎，小游太不争气，他的火葬场我都烧累了……
第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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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好听啊？”江彻温柔地笑着，放下吉他，站起身向他走过来。
下一秒，视频戛然而止，游措眨了下眼，又按了一次播放键。
这段视频来自华殊今天的朋友圈。
游措觉得自己真挺贱的，即使知道心会被狠狠刺痛，每当江彻不在家，他也还是忍不住一次又一次地查看华殊的动态，只为了从中窥探到一些和江彻有关的信息。但自那天后，华殊就毫无动静，直到今天，他发了这段视频。
游措当然知道华殊的意思，他在炫耀江彻有多喜欢他，陪他在街上闲逛，为他唱情歌，这一桩桩一件件，都是他游措得不到的偏爱。
悠扬悦耳的旋律在耳畔响起，游措注视着江彻的面容，轻而易举地从那双眼中看到爱意，他不免开始想象让江彻流露出这般眼神的对象是自己。
如果那时站在江彻面前的人是他的话……
只是无论如何幻想都没有实感，游措背靠在沙发上，闭着眼发出一声怅然的叹息。
忽然，耳边传来家门被打开的轻响，游措立时睁眼，而后就见江彻从门外走进来。
他关掉视频：“你回来了？”
但江彻已然听见耳熟的声音：“你在看什么？”
游措这回保存了视频，他的心思转得飞快，在“搪塞过去”和“告华殊一状”之中选择了前者。
这种小事不太可能成为让江彻产生分手想法的导火索，反而会让华殊以后更加谨慎。现在，他得沉住气才行。
“没什么，闲着无聊看看视频。”
“很晚了，你还不休息吗？”
“我在等你回来。”
“……”
江彻一时默然。他知道游措的心思，因而更想回避。毕竟一起生活这么多年，他还做不到完全不在乎对方的感受。
但也只是在乎而已，他愿意想办法将对游措的影响降到最低，却不会放弃自己的决定。
“正好，我也有事要和你说。”
“什么？”事情接二连三，游措已经到了只是听见类似的话就会产生负面预感的程度。
下一刻，江彻认真道：“我准备收拾东西，住到别的地方去。”
游措立时站起身，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见了什么，他眉头紧皱：“你要去哪？”
“十方景苑。”
游措知道江彻离开江家后就住在那里，但他也只是知道地址，并没有去过。
他注视着江彻，以一种受伤的眼神，良久才撇过头去，语调几乎没有起伏：“就这么不想看见我啊。”
江彻站在他身前：“我不是针对你，只是我们之间确实需要一点距离。”
“对，你不针对我。”游措生硬地扯了扯唇角，“你还想离开这里，和那小子一起住，是不是？”
江彻没打算瞒他：“有这方面的原因。”
那还有哪方面的原因？
游措想起上回江彻向他试探离婚的意见，他毫不犹豫地拒绝，江彻却连劝说也没有，只说自己知道了。他没有多费口舌，也懒得在言语上逼迫游措，而是直接开始做了准备。
只要分居到一定时限，就能以感情破裂为由提起离婚诉讼。游措太了解江彻，他不一定会用上这个办法，因为大约会闹得很不愉快，但他一定会留一张保证方案实施的底牌。
果不其然，江彻又说：“游措，离婚的事……我不想我们因为这个闹得太僵。我会先对爸妈他们提一提，也给你留够考虑的时间。”
游措疲惫地跌坐回沙发上，伸手抹了把脸：“我累了，有空再谈吧。”
江彻于是说：“行。”
他转身走向房间，只是走出两步，又听见游措微弱又带着些许颤抖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江彻，我真的……很爱你。”
江彻顿住脚步，回头看了看眼，游措仍坐着，颓丧地垂着头，两手搭在膝上，看着落寞极了。
“我不想和你有分歧，其他事我都可以顺你的心意，唯独这件事——我不想抛却我们之间唯一的关联。”
游措抬起头看他，眼圈隐约有点发红：“你在外边怎么样都行，和谁在一起都没关系，别离婚，好不好？”
“明明我们之间，也有很多愉快的回忆不是吗……”
江彻看着他的眼睛。游措很少露出这样的眼神，他并不是个强势的人，可也不喜欢表露脆弱，他少有的几次情绪崩溃，露出窘态，都是在江彻面前。
空气忽然变得些许沉重，江彻移开视线，不免惆怅起来。
相处这么多年，养条狗也该有感情了，何况正如游措所说，他们之间也有过很多愉快的回忆。如今要果决地做出切割，他心里不是一点不舍没有的。有时候，他也会觉得好像已经习惯了身边有这么一个人存在。
……但正因如此，才更要当断则断。拖泥带水地处理，只会对谁都不负责。
“游措。”江彻的喉结上下动了动，声音有点干涩，“别喜欢我了。”
……
“啪！”
一声清脆的重响，母球被球杆击打得直接弹起，眼看就要从边沿跳出球桌，好在被方祁眼疾手快地接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