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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房间,他把人放到床上,打了个电话给私人医生。

在等待的时间里,梁颂年站在床边,垂下手碰了碰谈玉琢的下巴,谈玉琢闭着眼咳嗽了两声,梁颂年手往下移,解开了他衬衣的扣子。

谈玉琢浑身没有力气,所以当他感觉到有人在扯他衣服时候,他也只能低低地哼了两声,手摸到自己领口处,什么都没有抓到。

他紧紧地皱起眉头,很快又感觉下身一凉。

他被扒得全身只剩下一条内裤,谈玉琢费力睁开眼看了一眼,很快又闭上了,虚弱地小声抗议。

“好冷呀,”他呢喃,“……我冷,梁颂年,我冷。”

谈玉琢身上腻着一层汗,四肢关节都透粉。

梁颂年半抱起他,用泡了温水的毛巾摁住他的膝盖,“冷就靠我身上。”

谈玉琢不甚清明,只感觉可能要发生什么,于是便几分真几分假,意思性地两声,很听话地靠在梁颂年身上,任由那股冷调的木质香慢慢地浸染自己。

“我身上好热。”谈玉琢瞳孔聚不上焦,有点不在状况里,显得很呆,手摸到自己的小腹上,哑着嗓子小声,“梁颂年,我这里热。”

温毛巾贴在谈玉琢的脖颈上,他舒服得喟叹了声,梁颂年无言看了他片刻。

谈玉琢也看他,他感觉梁颂年是在默认,便直起些身子,用自己的嘴唇一点一点触碰梁颂年的鼻梁和脸颊,还有下巴。

他的嘴唇同样很热,亲了一会,就有了血色。

只是亲了许久,梁颂年没有什么反应,谈玉琢就想去亲他的嘴唇,但被挡了一下。

“到这里就可以了。”梁颂年说。

谈玉琢瞬间焦虑起来,他不明白梁颂年的意思,梁颂年离开,他就保持着原姿势,垂着头跪坐在床边。

梁颂年很快就回来了,手上拿着套干净的厚睡衣,顺便把空调温度调高,替他套上了睡衣。

谈玉琢怀疑,便直接问了:“你是不是对我没意思?”

梁颂年跪在床边的地毯上,谈玉琢一只脚蹬在他的膝盖上,另一只脚踝被他捏在手里,闻言抬起了头。

谈玉琢烧得头晕眼花,直想干呕,看不清梁颂年的眼神,看上去更加呆了。

梁颂年给他的脚套上厚绒袜子,“抬脚,另一只。”

谈玉琢把另一只没穿袜子的脚放进他手里。

穿戴好后,谈玉琢躺进柔软的被窝里,梁颂年站起身,淡淡地笑:“玉琢,你总是喜欢问一些蠢问题。”

谈玉琢头痛得要命,把自己的下巴埋进被子里,只露出一对眼睛,眉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但他惯来又不会反驳梁颂年的。

“很可爱,但是下次不要再问了。”梁颂年对他说。

良久,谈玉琢缓慢地“哦”了一声。

第6章

谈玉琢费力地睁开眼,被窗外朦胧的阳光刺得皱紧眉头。

宿醉加上发烧的感觉并不好受,他慢吞吞地思考,第一反应就是要发脾气,为没有关紧打扰到他睡觉的窗帘。

“醒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谈玉琢才意识到自己处在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中,迟钝地循着声音看去。

梁颂年逆着光背靠坐在飘窗上,在他的身后,是风雪初霁的晴天,高大连绵的山脉隐在云烟之中,连片的松柏积雪,在阳光下呈现出雾霭一般的蓝色。

谈玉琢感觉自己体温还是有点高,怀疑自己还在低烧,他低低“嗯”了一声,发现自己嗓子沙哑得厉害。

眼睛被光刺得有点睁不开,谈玉琢揉了揉眼睛,还是无法适应,梁颂年把窗帘重新关上,打开了床头灯。

“你睡了很久,现在是下午两点。”梁颂年身上带着一股淡而温和的香,谈玉琢迟钝地“啊”了一声,他很早之前就对时间没有什么概念了,没有想到自己睡了那么久。

可他还是很困,有些不清醒。

梁颂年安静地和他对视片刻,轻声说:“玉琢,过来。”

谈玉琢掀开被子,坐到床边时候才发觉自己身体残留着生病过后的酸痛,腿也绵软,他有点晕乎乎的,不知道是怎么走到梁颂年身前的。

他站在梁颂年分开的两腿间,带着一丝丝鼻音,叫了一声:“颂年。”

谈玉琢感觉自己刚才叫得怪恶心的,在周时葬礼上他还叫他“梁先生”,转眼不过几天,他就黏糊糊地捏着嗓子叫人“颂年”。

之前,谈玉琢就觉得梁颂年的父母会取名字,“颂年”两个字不论滚过谁的唇舌,都像情人口中绵绵的絮语。

梁颂年动了动,膝盖点到他的大腿外侧,谈玉琢像是得到了什么许可,慢慢地向着梁颂年靠近。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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